“快去,麻利点!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在干活呢。”陈深像赶苍蝇一般把扁头撵走了。
这时,刘兰芝才姗姗来迟。她一眼看见陈深站在院子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美女,春兰秋菊风姿各异。她心头一时活泛开来了,这两个姑娘不拘哪一个,嫁给陈深做老婆都是好的呀。
眼看陈深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刘兰芝对他的终身大事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见着不错的姑娘就想给他牵红线。
“哎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唐太太和汪小姐也在啊。”刘兰芝身子虚弱,爱出汗。她擦了擦汗水,笑着说道。
陈深说:“嫂子你来得正好,物资都搬进去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瞧你说的,能有什么问题的呀?”刘兰芝笑着说,“唐太太和汪小姐今天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些事情本来都是我该做的。不如这样,晚上都到我家来吃个饭?”
“毕太太,您太客气了。”徐碧城忙推拒,认真的说,“一点小事情而已,何况,我也一直想做些慈善。说起来,还得谢谢毕太太给了我这个机会。”
“是的嘛?太好了呀!我跟你讲哦,日行一善,是积福德的呀。是吧,汪小姐?”刘兰芝听见徐碧城愿意做慈善,十分的开心。
汪润雨便说:“毕太太说的很对。家母在澳门也时常做些慈善,她常说,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善举,就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刘兰芝频频点头,道:“汪小姐这话可说进我心坎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扁头便来汇报东西已归置好了,陈深让他们先行离开,徐碧城也表示要一起走。
刘兰芝拉着汪润雨:“汪小姐,唐太太有公务先走,你可得留下来,陪我教教孩子们包饺子的呀。”
汪润雨欣然应允。
饭后,陈深开车送刘兰芝回家。
刘兰芝拉着汪润雨的手,真是越瞧越喜欢。“润雨啊,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包的饺子可好看呢,孩子们都抢着要吃的呀。”她还以为汪润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经过一顿午饭,汪润雨和刘兰芝也熟悉起来,彼此都直呼其名了。
“兰芝姐说笑了,以前家父在世时,很爱吃家母做的饺子,我平日里看得多了,学了一招半式,拿不上台面的。”
刘兰芝笑道:“你也太谦虚了,我看就很上得台面嘛。下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是今后谁娶了你,就老有福气的呢。陈深,你说是吧?”
陈深失笑,刘兰芝又想着给自己做媒了。
他随口应了句:“嫂子觉得是就是吧。”
“什么我觉得是就是?”刘兰芝有点着急上火了。陈深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把终身大事放在心上了。
汪润雨拍了拍刘兰芝的手,安抚道:“兰芝姐别着急,我看陈队长心里有成算的。”
“他有什么成算啦?老大不小的了,天天跟什么明星舞女混在一起,哪里有个正经的样儿。”刘兰芝说起这个就来气。正儿八经的姑娘,陈深一个看不上,整天只晓得跟明星舞女混在一起。人家哪里是真心想跟他过日子的,还不是看上了他口袋里的钱。
“傻小子!”刘兰芝忍不住骂了一句。
陈深毫不在意的笑着说:“嫂子你多骂我两句,消消气,省得回头老毕说我气着你了,找我算账。”
陈深口中安抚着刘兰芝,驾着汽车转了几个弯。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有一辆牌照为5273的黑色轿车,像一条尾巴,一直紧紧的缀在自己身后。
他忽然想起,那晚饭局上,李默群说自己已经上了飓风队的黑名单。难道,这些人是飓风队派来刺杀自己的吗?对方显然人多势众。而他车上,还载着两个弱女子。
想到此节,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下汪润雨,正巧对上她明亮的眼睛。不同于身娇体弱的刘兰芝,经过特殊训练的她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轿车在路面上飞快碾过,激起一层层烟尘。
陈深对汪润雨递了一个眼色,得到回应后,猛打方向盘,小轿车转入一条宽敞的道路。
忽的,一辆卡车从侧面撞来,小轿车左侧的车身被撞得凹了进去。陈深大叫了一声“趴下”,耳边已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
刘兰芝抱头趴在座椅上,吓得花容失色。汪润雨把她护在身下,安抚道:“兰芝姐,别害怕。”
陈深打开车门,匆匆交代道:“你们待在车里别出来,麻烦汪小姐照顾下我嫂子。”
“行,你注意安全。”
刘兰芝听见外面密集的枪声,哆哆嗦嗦的问道:“润雨,这些人干什么的呀,怎么上来就开枪,陈深不会有危险吧?”
汪润雨安抚她:“兰芝姐放心。处座不是说过嘛,陈深是一员福将,子弹全都绕着他飞。”
“对,对,对。”刘兰芝连连点头,用力说服自己。“希望忠良早点派人过来救我们呀。”
汪润雨抱着她抖个不停的身体,说:“会的,会的。”
此刻,汪润雨只希望那个监视陈深的人能机灵点,早点把救兵给搬来,解此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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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后续
毕忠良听见陈深和刘兰芝遇袭的消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叫上刘二宝飞车赶到同仁医院。
诊疗室里,刘兰芝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喝着。今天可真是吓得她心惊胆战,现在身体还偶尔会不自禁的打个哆嗦。
毕忠良大步冲进来,刘兰芝看见他,立刻跟有了主心骨似的,扑到他怀里。毕忠良上下查看了下她的身体,又问医生:“我太太没事吧?”
医生道:“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回家多喝热水,多休息。”
在毕忠良的轻拍下,刘兰芝慢慢平复了呼吸,抹着眼泪说:“今天出事多亏润雨一直陪着我,为了保护我她还受了伤,忠良,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汪润雨只是受了点轻伤,侧脸被玻璃碎片划了一道小口子,贴了块纱布,血已经止住了。
毕忠良看向汪润雨,诚恳的道谢:“今天多谢汪小姐了,你的恩情我毕忠良谨记在心。”
汪润雨忙说:“处座言重了。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何况,兰芝姐就跟我姐姐一样,我保护她也是应该的。”
刘兰芝不同意了,心疼的看着汪润雨的侧脸,多水灵的姑娘啊,万一毁容了可怎么办?
“润雨你说的轻巧,哪里是小伤,女孩子家的容貌最重要的呀。医生,她不会留疤吧?”
医生摇摇头:“只要伤口不感染,不会留疤的。毕太太放心。”
刘兰芝这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那就好那就好。”
安抚好刘兰芝,毕忠良看了下诊疗室,才发现陈深不在,忙问:“陈深呢?陈深。”
陈深打开检查室大门,大步走出来,说:“我在这儿呢。老毕,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没见着这里还有女士在场的嘛。”
毕忠良经他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自从女儿妞妞去世后,刘兰芝的伤心过度,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却是不能让她听见这些事情,省得她担心得睡不着觉。
“二宝,你开车送我太太和汪小姐回家。”毕忠良吩咐道,又回头对汪润雨说:“汪小姐受了伤,暂且在家里将养几天吧。”
刘兰芝握着毕忠良的手,不放心的叮嘱道:“忠良,今天的事儿你一定要查清楚啊,我怕他们再找陈深的麻烦。”
“行,我一定查清楚,你先回家休息吧。”
得到毕忠良的保证,刘兰芝终于肯回家,临走还让陈深避避风头。
汪润雨挽着刘兰芝的手离开,回头看了一眼陈深,他对自己轻轻一笑。
可以看出来,与毕忠良的时刻堤防怀疑不同,刘兰芝是真心关心陈深。毕忠良真是娶了一个好太太。
特别行动处。
毕忠良推开办公室大门,疾走两步,回头问:“谁干的?”
陈深拉了把椅子坐下,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应该事先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今天去孤儿院送物资,在路上设下了埋伏。那些杀手动作利落,还蒙着面,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毕忠良拿手指点了点办公桌,说:“知道你行程的人不多,只有行动处内部的人。”
“你觉得,我们之中有内鬼?”陈深问。
毕忠良没有回答,默认了陈深的猜测,他问:“你觉得会是哪方的人马?”
陈深拧着眉头说:“除了我们自己,谁都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军统的可能性更大。”
毕忠良盯着陈深,说:“说说你的理由。”
陈深说:“枪支弹药、小轿车、卡车,都需要花钱买啊,再加上李默群说过的,军统的飓风队已经到达了上海。”
陈深明白,组织上绝对不可能派人暗杀自己,抛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提,搞暗杀行动也不是组织的处事风格。那么,这些杀手必定是军统派来的。
可是,他们为何放着李默群、毕忠良这样的大人物不杀,偏偏挑中了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呢?
而且,根据汪润雨的判断,唐山海和徐碧城十有八九是军统的人。那么,是唐山海派人去暗杀自己吗?为了徐碧城吗?不像。陈深随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以唐山海的心理素质,应该不会被感情左右。
刺杀行动失败了。
唐山海结束与飓风队队长陶大春的会面,从青峰茶楼回到行动处。回来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何会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陈深。现在一击不成又打草惊蛇,以后陈深势必会提高警惕,想要再次得手就很难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以毕忠良和陈深的心计,此刻肯定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了。这段时间,他必须收敛风头。
唐山海刚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徐碧城紧跟着过来了,她敏感的察觉到了唐山海的不对劲,并出言质问今天的刺杀是否和他有关。
唐山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徐碧城不是个合格的特工,唐山海一直这么认为,但是他低估了徐碧城身为女人的细心。
两人交谈了几句,不欢而散。
陈深坐在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钢笔。
大门忽然被敲响,陈深抬头看去,就见柳美娜斜倚在门前。
柳美娜说:“陈队长,听说你今天遇刺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陈深站起来,说:“多谢美女关心,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我的小命。来,快请坐。”
柳美娜走到办公桌前,上下打量了下陈深,说:“我就不坐了。听到陈队长开玩笑,我就知道你没事的。听说,汪小姐为了保护毕太太,脸上受了伤?”
“美娜的消息好灵通啊。”陈深道。
柳美娜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笑着说:“陈队长知道我的,我啊,没事儿就爱往人堆里凑,跟大家聊聊天,日子也好过些的呀。”
陈深正想说话,便听电话铃声响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陈深提起话筒,喂了一声。电话那边毕忠良交代了他几句,他点头表示知道了。
“是处座交代你什么事儿了?”柳美娜问道,随即又打了打嘴巴,“瞧我这嘴,不该问的事乱问。”
陈深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老毕让我带点礼物去看望汪小姐。”
柳美娜忙说:“那你忙,我不耽搁你了。先走了啊。”
“行。”陈深目送柳美娜离开,垂头想了想,喊了声扁头。
扁头立刻屁颠颠的跑进来,说:“头儿,有什么吩咐?”
陈深说:“你最近注意点,看处里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扁头答了一声,又问:“头儿,处里的消息可多了,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消息?”
“笨!”陈深理了理西装,“你自己琢磨去吧。”
陈深瞧了瞧眼前的小洋搂,按了按门铃,辉婶立刻热情的迎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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