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他的抗议。
“哪有这种事?这样对我们龙种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白龙王忘了宫廷里的措辞,把市井少年的遣词用语拿出来用了。他对着镜面上的西王母滔滔不绝地说道。
“如果要战就战!要胜就努力作战打胜仗。可是,在辛苦地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竟然还要把一半的人间界交给对方,这算什么?简直就是做白工嘛!”
“叔卿!”
青龙虽然及时制止,但是,他也无意真的要叱责弟弟。虽然不能光凭得失来衡量天界的指示,可是,这种情形实在令人难以消除心中的不平之鸣。
“我们龙种是一定会获胜的。假使我们败了,又会怎么样呢?”
西王母沉静地回答青龙王的问题。
“牛种一定会有所要求的。就是将所有的龙种都斩除。”
“难道主上对牛种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这回事,白龙王。”
“那么,只是纯粹的偏袒吗?这样更过分。西王母娘娘是天界的督察,如果不阻止这种事发生,我们的立场就很艰困了,人间界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西王母裂开了嘴角。这个至高的女神似乎很喜欢太过精力充沛的“西海小白龙”。应该不是因为他们的名字中有一个相同的字的关系吧?
“青龙王。”西王母的回答是对着龙王家长兄的。“这不光是现在的问题。事实上,不管是殷或周胜利真正的结局是在三千年后。”
停了一瞬间,青龙王问道:“如果牛种获胜,而把人间界据为已有的话,三千年后,人间界会成为什么样子?”
“恐怕在人间界会有数十亿的人失去生命。”
“您说数十亿?”
青龙王闻言不禁为之倒吸了一口气。现在人间界有多少男女?将所有的6地合起来也远在一亿人以下。真的会有数十倍于此的人会失去生命吗?
“牛种建立了三千年完全支配人间界的计划。最后,可能也想将整个天界纳入他们的手中。他们的妄执和野心是远在你们恬谈度日的龙种之上的。”
青龙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沉默当中反刍着西王母的话。他确实地感受到潜藏在西王母声音中的沉痛波长。最后,他行了一个礼回答。
“果真如此的话,谨遵西王母的旨意……”
群山被淡淡的紫色所笼罩关。云和雾时分时合,不断地慢慢飘动着。平坦的土地和松柏林隐隐约约显现。这里是亚洲大6的深邃内部。好像有人在交谈着。那是一种不靠声带,而使用精神感应波的会话。
“青龙王似乎觉醒了,可是,好像有点超出我们的预测范围……”
“不只一点点……”
有人带着苦笑回答。除了问答的两个人之外,不有六个精神的反应。合计一共有八个人。精神的所有者是人个男性和一个女性。他们都各自享有盛名。人们相信他们可以完全控制肉体和精神。此处是他们的根据地,然而,事实上,他们根本不需要根据地。乍见之下,是一座平凡的山中道观(道教寺院)。这里很适合悠然地休息和交谈,可是,交谈却不一定需要大家聚在一起。如果在地上,他们的意识也可以隔着万里远来交谈。
“殷周革命之后三o六o年,龙种的雌伏刚好到一一七代。就算放着他们不管,现在也是他们觉醒之秋了。是不是需要人为的力量呢?”
“弄错了,干涉的是那一边。回溯三o六o年的过去,实在叫人不得不害怕。”
有人发出喝茶的声音。
“想起三千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实在叫人心慌。对了,对于龙王们的觉醒,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唔,可是,先要把龙王们带到龙泉乡的顺序似乎相当紊乱了。或许他们会一举飞向天界呢!”
“有可能。”轻松的笑声化解了过虑的辛劳。
“虽然他们变成了龙,可是,要长期保持那种形体还太勉强了。让他们在飞之前,先学会走路吧!”
“东海青龙王虽然变身成龙,可是,他也没让做为一个人的意识睡着了。他想利用理性和意志,告诉弟弟们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原有的力量不宜段差距。”
香味四溢,慢慢地在短暂的沉默中回荡着。
“可是,四姐妹那些人怎么办?他们可能会再做什么坏事的。”
“让他们去挣扎吧!牛种威胁天界,任意支配人间界三o六o年。毁灭多少的文明和信仰?强行杀戮压取及奴隶化。四姐妹只不过是扮演其先锋,在最后的一百年中活跃罢了。”
波长一点也不激烈,反倒是显得悠然自在。就因为如此,反而更显得辛辣。
“最多只有一百年。认为这就是永远的荣华富贵无疑是他们的败笔。”
“倒是青龙王的发讯……”
温和的波长改变了话题。
“受讯的一方也尚未完全成熟。我们等着看吧!到时候帮他们收一下讯也可以。”
“唔,好吧,这种小事是可以做到的。”
八个精神中的一个微微地打开了障壁。若无其事地将一个精神波朝着另一个不同的精神范畴转接过去。
“余,余,你怎么了?”
续摇着么弟的身体。哥哥和表姐,以及其他三个男人用视线将少年包围了起来。看来,余就像一个梦游患者一样。终不由得看着弟弟的脚,鞋子是贴着地面的。没有落实在地上的是弟弟的魂魄。
“看到了。始哥哥,我真的看到了……”
余发出了声音。呼吸变得又深又大,他闭上了眼睛,看来似乎只有心灵在飞翔。
“喂,余,振作一点!”
终抓住了弟弟的右手,结果,终的身体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似地反弹了回来。他吃了一惊,对着哥哥叫,叫声虽小,却蕴藏了全身的能量。
“续哥!抓住余的手!真的可以看见。”
难道是一种共有的感觉吗?了解到这一种的续抓住了余的左手。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意识掏空,就像流水一般奔窜。可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努力的。景象无声地流进了续精神上的视野。让人不由得要发出叫声。景象虽然罩着一层云雾,可是,他们看到的是像青珍珠色一般闪耀,微微弯曲的地平线。在飞翔着。真的是在飞翔。续真的感觉到风在耳际呼呼作响。而同时,他也听到了哥哥报告自己行踪的声音。
茉理和三个男人凝然注视着竜堂兄弟。蜃海原想发出声音,却被茉理摇着头制止了。水池退后了三步,若有所感地喃喃自语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再要发生什么事是不会让我感到惊讶,可是,这真是一种新鲜的经验啊——”
突然间,水池脱下了一只鞋,利用手腕的力道甩了出去。随之发出了一个像是拳头打在木制桌面的声音,本着不屈不挠精神想逃走的首相发出了像食用蛙的声音倒了下来。鞋子正好命中了一国首相的后脑勺。
“不可以疏忽大意哪!如果不这样,会被恩人或前辈从背后重踢一脚,过样就掌握不到权力了。”
不良自卫官丝毫没有一点敬意,抓住了在法律上原是他最高司令官的男人衣领。首相一边拍打着他的短手和短脚,一边开始哭着求饶。
“我是一个老人哪!对我客气一点好不好?不尊重老人的国家是会灭亡的。”
“每年不知抗了多少老人福利预算的人竟敢说这种话?啊,我真的要生气了。我是一个征收泉源的薪水阶级,我要让你知道一个纳税人的愤怒。”
当水池往右手拳头吐了一口水要揍人的时候,续站来起来。他轻轻地举起了手,制止了水池,然后站到首相的面前。跌在地上的首相求救似地依着续的膝盖。续无视于他的蠢样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叫他们准备好自卫队的运输机。我要续航距离最长的,当然也要加满燃料。”
“然、然后,你就会放我走吗?”
“我能确信的一点是,如果我们的要求不获首肯,我就不会放你。哪,立刻去交涉吧!站起来。”
续的一声“站起来”比大声叱骂更让人寒毛直竖。现在,首相和干事长也都知道厉害了。他们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们两人和男女七个绑架犯,合计九个人和一只狗来到了永田町车站的月台上,要求交涉的对象,一阵混乱于是开始了。
在白宫的一个房间内,文生助理面对着电话。从外貌上看来,他是一个额头过宽,戴着眼镜,骄傲的小个子男人。就像晚年的拿破仑活生生的卡通化人物。可是,如果是真正的拿破仑,一定不会这样郑重地和对方交谈吧?
“总而言之,是汤生的监督不周。让中子炸弹在同盟国的首都爆炸是太差劲了。没有死者产生,日本的传播媒体也不知道此事,这是一个奇迹,不是汤生的手腕过人。是,我当然会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是。”
对方先挂了电话。放下了听筒,文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姿势也完全变了。带着一点也不逊于真正的拿破仑的自信脚步,文生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佛勒斯特总统的办公室。迎面就传来上司不满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我叫你的时候你不马上来,岂不增加我的困扰?”
语气虽然傲慢,但是总统的内心确实是极度度依赖文生的冷静。与其说文生是冷静,倒不如说是欠缺想像力,太过相信地上的权力罢了,可是,总而言之,他的自信对佛勒斯特总统而言是一根足可依赖的拐杖。
“和莫斯科边络了吗?”
文生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他还是试着问问看。佛烈斯特不愉快地歪着嘴角。他的不快感不是针对文生,而是针对克里姆林宫现在的居民。
“还没有。哼!那个自大的秃驴。或许他现在已经落魄到西伯利亚的内地去啃黑面包和玉蜀黍了。”
文生一点都不想去附和这种低水准的玩笑。从他进入室内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移动了大约四公尺半的距离之时,新的情报进来了。远东苏联军的出动已是无可避免的事了。
“是吗?这么一来,事情就更有趣了。我早就想看看远东苏联军的真正价值。”
佛勒斯特总统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几天前,驻日美军被龙搞得灰头土脸的。知道这件事时,总统的愤怒和狼狈非比寻常。让克里姆林宫的居民体验他这种愤怒和狼狈也未偿不好。
文生助理冷淡地观察着被一种自暴自弃的兴奋所驱使的总统的样子。他不只是总统的辅佐官而忆,也负有为总统的成绩打分数的重任。不管是兴起战争也好,颠力矩外国的政权也罢,方法都有许多种。四姐妹的权势并不需要节制。要毫无限制地肥大,就必须有足够的营养。技术不好的伙夫就会被流放——或者被消灭。
就算总统被赶出白宫,文生本身在下一次的政权中的国务卿宝座也几乎可以确信。他的竞争对手华尔特·s·汤生这一阵子在非合法活动中的表现稍微欠缺精彩,文生个人在内心不禁喜不自胜。
现在确实是一个观赏的时期——文生这样想。不过,不久之后,就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鄂霍次克海和包围着这个海的6地库页岛、千岛群岛、堪察加半岛一带是远东苏联军的大本营。也有西方世界称其为“鄂霍次克要塞”,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以前发生原因不明的领空侵犯事件的韩国民用客机被击坠就是在这个领域的南端。
侵入这个不可侵犯领空的飞行物体引发远东苏联军的愤怒和惊异。先是择捉岛的雷达基地传来了电波。
“未经确认的飞行物体,非常巨大而未经确认的飞行物休正从日本东方海上朝着我国领空飞来。进入警戒状态!”
接到这个消息,在库页岛和堪察加半岛的迎击战斗机群开始准备出发。尤其是在堪察加的军都彼德罗巴夫罗夫斯克——堪察加(如果是竜堂终,一定会大叹好长的名字),国防的第一线,海军基地的原子潜水艇也离开了秘密船坞,驰骋在太平洋最北部的冷水海域中,一直前进到领海海线的最前端。
首先是六架米格战斗机从堪察加半岛东南部的滑行跑道升空。虽然是一个半岛,堪察加却比日本还大。战斗机飞行在几乎没有人烟的原生林上方,朝着鄂霍次克海的西南方向斜向飞去。出击后的十分钟,他们发现了入侵者。眼前的景象引发了他们恐惧的情绪远胜于兴奋。
“那是什么……?”
苏联军的驾驶员们远远地听到了自己了声音。飞行在鄂霍次克海上空的巨大未确认飞行物体看来就像所谓的“飞翔的圆盘”。而且其半径超过一公里,厚度大概也有一百公尺之多。那么大的巨大物体是怎么在天空飞的?
“是美国的新兵器吗?”
抱着这个疑问的驾驶员们在认清了对方真面目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在天空飞着的龙。在天空飞着的巨大航空母舰。还有,在天空飞着的海。数千水滴水飞着的海上掉落到真正的海上。
“散开……!”
六架米格机以完美的时机搭配朝六个方向飞去。六条飞机云将带着淡紫色的青空划开了。从散开再集结的数秒钟之间,他们必须决定战术上的对应方式。然而……
“哇!”
惊愕的惨叫声在通讯回路中奔窜。美国核子航空母舰的巨体就挡在驾驶员的眼前。在一瞬间,敌我的距离从五千公尺减少到零。
米格机想要调转机首。驾驶员试着一边承受着g的猛烈加得,一边在空中改变方位。然而驾驶员的上下感觉失调了,米格机失去了原本该前进的方位。在驾驶员的眼前,上下方都是一片漫天的海水。
米格林从下方突入了海面。撞进了浮在空中的海水块,喷起了高高的水柱。而当这个景象朝着下方穿越消逝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无限扩展的天空和真正的大海了。
“‘霸王’怎么了?”
总统大叫。恐惧有狼狈直击了白宫、航空太空防卫司令部以及国防部和几个美军基地。被带到鄂霍次克海上空,库页岛东方一百四十公里位置的巨大航空母舰暂时从雷达上消失了。如果永远消失的话反倒较好。当它的行踪再度被掌握的时候,已经位于更高的,距离地上五十公里的卫星轨道上了。
“超过九万吨的质量是如何被带到卫星轨道上的?”
总统提高了声音,而文生的冷静也相对地显现出来。
“这是无法推断出来的,不过,我想可能是那条龙可以控制重力和惯性吧?”
佛勒斯特总统皱起了浓粗的茶色眉毛。
“乱说!哪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是根据什么原理做出来的?”
“关于龙所具有的生物能力,目前并没有正确的观察和据此而推定的论断。但是今后就可以根据正确的观察和记录完成这些资料的记载了。”
而前些日子被打败的美军和将要被摧毁的苏联军都只不过是提供资料的实验素材而已。文生的意思就是这样。
“从莫斯科打来的直通电话。要接吗?总统阁下?”
当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文生微微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对方先按捺不住了。远东苏联军的航空战力遭受重大的打击是无需怀疑的事了。”
“是吗?这样啊!哼!我们就等着瞧吧!”
总统是一个没有超越国家层次想象力的男人。他认为先前只有美军受挫,所以这次轮到苏联军吃苦头是一种公平的命运。
“总统先生,根据计测,龙沿着大气圈航路飞去了,您了解其中的意思吗?”
“那又怎么样?”
“如果它从日本的本州南方海上飞往鄂霍次克海、堪察加半岛的话,理所当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阿拉斯加了。”
阿拉斯加这个地名刺激了总统。那是美国的一州,是佛勒斯特的领地。他的脑海里浮起了西半球的地图,阿拉斯加、加拿大,然后是……
“你是说,龙会袭击美国本土?”
“这个嘛,我并不是龙的代言人,所以……”
文生说出了这句恶劣的台词。佛勒斯特总统带着不快的表情睨视着助理,可是,他大概也注意到不能让苏联在电话那头等太久。他以接近一公尺的步幅远离了文生。助理短短地冷哼了一声,心中想着,龙到达华盛顿dc的上空要花多少时间?
“美国和苏联表面上看来是处于对立的局面,可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交点过一次。虽然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后,已经和德国交点过两次了。美国和苏联的交慎真的那么坏吗?”
有国际关系学者陈述了这样的意见。正确的地说来,在苏联革命之后,美军的小部队和日军、英军一起登6过海参崴,可是,立刻就撤退了,所以根本就没有进入战争的状态。而在这之后,虽然唆使别国交锋过多次,只是,他们本身却从不会有过真正的纠缠。
这一天,华盛顿dc和莫斯科之间缔结新契约一事并没有在世界各国的任何报纸上正式发表。两个超级大国决定联手对付共国的敌人。就像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一样。
像这么大的事件也在短时间内持续地发生着,当苏联自豪的卫星高度战斗机群从东西伯利亚的奇塔基地朝着天空飞舞而起的时候,还有日本时间的三点之前。
十二架的米格战斗机展开了实战。成了历史上最初的卫星高度战斗机。指挥官札西莫夫上尉是一个老练的驾驶员,他也曾被排定担任前往火星探测的有人宇宙船驾驶员后补人选。
卫星高度战斗机看着眼下青绿色的巨大宝石,抵达了勒那河的上游。
“找到了,就是那个!”
札西莫夫上尉的声音在通讯波中奔窜。那是距离地表五百公里的空间。地表看来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青光雾气所包围住。就像置身于用青色水晶制成的空洞一般。而六架被制作来杀人和破坏的机械构造就以不逊于音速的速度逼近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三分钟之后。有物体接近了正在连一架米格机都看不到的卫星高度飞翔着的龙。在三分钟之内,物体移动了五百公里的距离,把龙纳入了射程当中。当了赚取这三分钟,十二架的米格机成了牺牲品。这难道就是美苏共同作战的美丽精华吗?
攻击卫星。这是美国自豪的军事科学精粹。但是,他们并不能公然这样宣称。不得将宇宙空间拿来做军事上的利用。这是人类社会的共同协定。
攻击卫星的名字叫郝思嘉。佛勒斯特总统是“乱世佳人”迷,他借用了女主角的名字来命名。他热衷的不是小说,而是电影。佛勒斯特是一个抱着如果看过电影或电视,就不需要再看原作小说想法的人。
攻击卫星郝思嘉是一种利用原子力发动的辐射线兵器。把原子炉的能源和搭载的镁浓缩瓦斯相互撞击,就可以产生直径二四·五公分的电子光束命中目标。
距离龙和“霸王”有六十公里,远在有效射程一百二十公里之内。
郝思嘉发射出光线。对她而言,这是第一次的实射,是用以确认效果的一击。随着“霸王”一起被从太平洋上带来的驱逐舰舰体中央开了一个洞。超高漫的光束穿过了驱逐舰。然后消失了。这原是同一阵线的船舰。可是,它已经被视为一个没有生存者存在的物体。成了试射的标的。在数秒钟的时差之后,驱逐舰爆炸了。舰体无声无息地裂开来。随着冲击波期散落在宇宙中。
在自豪于成功之际,郝思嘉这次瞄准了真正的敌人。地上,有数百只眼睛将视线冻结于荧光幕前。可是,就在发射之前,郝思嘉所搭载的摄影机突然完全中断了画面的传送。经过了数秒钟、数分钟之后,通讯始终没有恢复。
“糟糕!看来反而被破坏了。”
佛勒斯特的声音中带着军事优越感被粉碎的那种深不可测的恐惧感。仿佛有十年的时间从他头上经过似的。
“那是完完全全地生物吗?应该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大气圈外的卫星高度生存的!”
“最好不要用‘应该’这样的字眼。这对解决现实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文生一边用着语言教师般的态度说教,一边擦着他那过宽的额头上的汗珠。那种只有自己是安全的自信微微产生了裂缝。尽管如此,他仍然比陷于狂躁之前的总统从容,或者那只是他装出来的样子。他对总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接着就在阿拉斯加北方,波福海一带迎击吧!如此一来,使用核弹就是唯一的可行之道了。”
吸了一口气,他唆使着总统。
“或许龙是想把‘霸王’带到华盛顿dc的上方,然后在那里把‘霸王’丢下来吧?”
听到这些话,总统的脸早就像死人一般灰白了。
第八章 龙之飞翔
这个夏日里的一天,超大国日本的首都和其周边终日陷于混乱当中。话是这么说,可也不尽然。首相及干事长被来路不明的恐怖份子绑架、中子炸弹在隅田川河口爆炸等事情都因为严重的报导管制和交通管制而没有让国民知道,大家虽然多所抱怨,可是,仍然守着日常的作息过日子。
姑且不论是不是真有喜欢纳粹德国的国民性或民族性,日本人不擅抗拒权威和命令,视秩序重于个性,喜好自肃和自主规制的印象是外围报导中最常被提起的话题。总之,凡事都不能和别人有所不同。在其他的商店休业的时候,如果只有一家商店照常营业的话,谁也不知道这家商店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指责或中伤。尽管这样的自肃完全没有法律上的根据。
年轻人尽管奇装异服,那也只不过是追求广告产业推出的流行讯息罢了。虽然“流行”没有什么必然性,然而,嘲笑和流行无缘的人们“落伍了”的精神和“不自肃是非常没有常识性的”、“反对战争者是非国民”的精神却是完全一样的。流行、众多和同一步调就是这个国家的绝对之神。小孩子进了小学,上体育课时动作如果跟不上大家,教师的叱骂声就毫不留情地丢过来。
“为什么你就是没有办法跟大家一样?真是无可救药啊!”思考、行动和大家不一样的人就是“奇怪的改变”,往往会被视为低劣的家伙“可恶的家伙”。于是,在学校穿着制服,在校外则穿着一种叫做流行时髦的制服,“和大家一样”行动的人就因此产生了。在参加应征考试时,所有的应考人便以同样的发形和服装在柜台排成一列。
一九八八年末,在皇居门前举行记帐活动时,排在队伍中的女高中生明白表示。“这种风潮是必须跟上的”。人绝不能对风潮抱持着疑问。搭上巴士的人大声叱骂不想搭车的人们,这就是日本人代表性的作法。他们没有去想过,自己所搭乘的巴士要开往何方。
另一方面,竜堂兄弟的姑妈鸟羽讶子来到位于中野区哲学堂公园附近的竜堂家,正是日本首相和干事长热烈地互揪着领带的时候。因为交通管制的关系,共和学院的公用车无法进来,所以,她不得不在炎热的天气里走上三十分钟,可是,她一点也没有特别疲惫的样子。同行的鸟羽靖一郎虽然用着那条已经湿透了的手帕擦着脸,可是,他仍然满脸笑意。因为,竜堂兄弟不见了,他们的家依照法令就由鸟羽家来负责管理了。
竜堂家的内部就像一个小队的终极保镖暴乱之后的景象。警察以收押证据物件为由,大规模地搜索了这个家。讶子对着粗暴地翻东翻西,现在正想要就此离去的刑警说道。
“请等一等!”
“什么事?太太。”
鸟羽讶子对着回过头来的中年刑警鼻子伸出了弹劾的指头。
“这个凌乱模样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些警察不懂得善后处理这句话吗?任意闯进别人家中,拿走东西,却又不做好处理工作。这和小偷有什么不一样?希望你们将这里好好整理过后再离开!”
她昂然不屈地说道,站在她旁边的靖一郎不禁一时失了神。对他来说,和警察争吵无异于背叛神明。刑警或许也有一样的想法吧?他眯起了发着奇异光芒的眼睛,睨神着讶子。
“这位太太,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遣词用语。”
“我只是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
“指责日夜为维持社会治安而努力工作的警察,未免太离谱了吧?如果太过分,我们也有我们的作法。”
“这些动听的话请你等到完全没有误逮和冤狱事件之后再说吧!你以为现在还有那种全面相信警察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无知人类吗?失去市民们的信赖,就是因为你们自己太傲慢了。”
“……”
“哪,你们到底整不整理?如果你们就这样回去,我也有我的打算。你们回去之后,我们会自己动手整理,因为如果日后我们被视为湮灭证据的话,我们可受不了。怎么样?请赶快动手!”
刑警的脸就像熟透的蕃茄一样红。他的两眼中充满了杀意,肩膀不停地颤动着,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能在大白天里殴打一个市民,况且又是个女流之辈。
“把房子里面整理干净!”刑警命令部下的声音再度地把靖一郎逼到精神失控的边缘,可是,讶子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啊!一开始就这样说不就好了?我会原谅你们的草率之处的。”
匆匆将室内整理完毕,呕着气的刑警们回去之后,恢复精神的靖一郎带着愉快的声音和妻子商量。
“什么时候搬过来好呢?”
“我先说好,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家,是那些孩子们的家。我们只是为他们看家罢了。”
“可是,这么大的房子,如果放着不住多可惜啊!”
“我们过来往是没什么关系。因为没有人住的家总是败坏得比较快。在新学期开始之前,我们就先住进来吧!”
“嗯,就这么办吧!”
靖一郎难隐其喜悦。他在竜堂司生前就上直觊觎着这个家的书房和招待室。竜堂家的书房是共和学院主权者的城堡,对靖一郎而言,那是权威和名声的象征。当竜堂司去世,还只是个大学生的始继承了这个书房的时候,靖一郎因为嫉妒和衷惜而痛苦不堪。而现在,这些东西终于成为靖一郎的了。
“看吧!最后还是正义获胜啊!”他高兴地想这样大叫。
但是,尽管离家出走的竜堂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靖一郎也还不至于恶劣到希望他们死在外面。他希望他们尽可能地在遥远的新天地里过着幸福的一生。只是,他非常担心女儿茉理,他只希望女儿能在还没有错过婚期的时候回家来。
把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的丈夫留在书房里,讶子回到了玄关。当她在没有任何预兆下打开了往内开的门的时候,把耳朵贴在门廊上偷听的花井夫人随即往后一跳。好厉害的人哪!讶子心中忖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这个……我是附近的邻居。只是一个邻居而已。”花井夫人缩起了肥胖的身子,想要窥视芭堂家的内部,可是,纤细的讶子一点空隙也不给她。
“你有什么事?”
“啊,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花井夫人觉得撞到了一面难攻不落的墙。她必须想办法突破一个口才行。花井夫人扮起了笑脸,搓着手说道。
“那么,竜堂家的兄弟们就不回来了吗?”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哪!花井夫人不禁在内心直咋舌。就因为是那些兄弟的姑妈,连一点点的协调性和社会性都没有。大概也是激进派的人吧?可是,她不能在这里爆发开来。正义的战士是不能性急的。
“那么,我就失陪了。对了,请恕我冒昧,如果你们搬过来住之后……”
“我过世的父亲曾告诫过我,慎选你交往的对象。现在,我要去整理室内了,很抱歉,失陪。”
形式上的行了一个礼之后,玄关的门紧紧地闭上了。在现场呆立了一阵子的花井夫人不久之后将情绪都化成了一股愤怒,回自己的家去了。她重重地踩着地,进到房间中。在盛夏里带着愉快心情回家的花井立刻置身在愤怒的妻子卷起一股批评邻居的恶言恶语风暴中。在喘了一口气,连喝了六杯麦茶之后,花卉夫人断言。
“照我看来,竜堂兄弟根本就没有逃走。他们一定躲在屋顶上或地下室里等待着某一国的军队前来救助他们。”
“你可不是什么‘安妮的日记’里面的人物啊!而且,警察不是也上上下下都搜索过了吗?”
“那些笨警察懂什么?”
很可怜的,警察也被花卉夫人抛弃了。看到妻子无意为他做东西吃,花卉便决定自己动手做素面,开始在厨房里找料理的材料。他一边找着,一边热心地回过头对妻子说道。
“对了,你打算怎么证明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
“当然是继续监视地道啰!不管是黑夜或白天都没有关系!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的眼睛的?哼哼哼哼哼!”
啊,这样也好。花并在内心忖道。就算竜堂家没有人住,只要他的妻子随时睁亮着眼睛,谅小偷也不敢进去了。结果,这对整个世间来说也是一桩好事啊!花并抱着如此乐观的态度。
航空自卫队百里基地在白晃晃的夏日艳阳下回归沉静。在滑行跑道只有一架飞机,只有一架载着九个乘客和一只狗的ci运输机处于离6前的状态。
在运输机中,有坐在座位上系着安全带的恐怖份子,也有还站着走来走去的恐怖份子。
“事情演变得真是奇妙啊!唉!这是自己找来的,也无话可说了?”
虹川哺喃说着。在今天早上之前,他虽然可以说是无故缺勤了,但是,好歹也总是警视厅刑事部的年轻警部补,过着认真(接近)的人生,然而,他现在却是个要逃往国外的逃犯。在他的隔壁座位上,松永良彦让还属于人类的友人为它系上安全带。
“喂!松永,高兴吧?很少有人像你这样,还不满一岁就可以到海外旅行的。要记得报恩哦!”
“汪!”
松永简短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感动。狗也会有时差上的问题吗?水池也不禁无聊的想起这个问题。
被迫与恐怖份子们同行的首相坐在座位上颤动着声音。
“我、我是不是非得一起走?我已经对出国感到腻了,还是国内的温泉好啊!”
“你就不用客气了。因为我们可能会到你最喜欢的华盛顿去哪!到白宫去伺候着,在浴室中为总统擦背,怎么样?”
续的声音比格陵兰的万年冰床还要冷。说着脉络紊乱的话的首相闻言不禁失望地垮下了肩膀。和他并肩坐着的干事长自从在永田盯搭上直升机被送到百里基地以来,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是认命,而是发呆了似的。虽然他原本就不是带着痛苦的表情,可是,现在就只是张着嘴,失神地看着半空中。
已经有两名驾驶员进到操纵室了。虹川在他们身上检查了一次。两把制式手枪和矿泉水、粮袋都送来了。所有的东西都装入罐头内,这是为了防止军方趁机在里面掺上药物。
和凶恶的恐怖份子进行交涉的是内阁官房长官。亲自前往百里基地的他,现在正在基地的司令塔中和警察厅长官交谈着。
“总之,请继续进行报导管制工作。如果让大家知道首相被恐怖份子绑架了,我们的政党就完了。”
“知道了。可是,今天的情形已经是到极限了。各大报的政治部虽然都照我们所说的刊载,可是,社会部的人员已经开始马蚤动,有点压不住了。”
警察厅长官恨恨地说道,风窜进了他的衣领。
“以前,政治部会为我们压住社会部,可是,自从那一次以后,报社的政治部也不再相信我们了。虽然那些家伙本身一点价值也没有……”
他所说的那一次指的就是一九八九年二月末所举行的当时前首相记者招待会。谣传从r公司非法取得大量股票的前首相只召集了各大报的政治部记者举行记者发表会,单方面地主张自己的清白。当时的政治部记者们的质询方式岂止马虎,甚至不得不让人怀疑双方是不是已经串通好了。
“那是左翼政党想要陷害我而设计的事件”面对前首相的发言,记者们连“如果他们是这么恶劣地构陷的话,您为什么不提出告诉呢?”之类问题都不问。整个记者会的安排让同为传播业者的电视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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