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然结束了谈话,不由分说拉着弟弟往屋外走去。
洛神无所谓的看着窗外,看来失血过多是事实,她的额头又蓄满了虚汗,无力的闭上眼睛,当务之急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
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沈相蓦,她迟疑的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他,手指抬到半空终是停滞不前,看来他是累了、睡相好香甜,她不舍得打扰他的美梦。
随手拿了件衣服披至他的身上,然后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熟睡的他,这样星光烁烁的脸看过后就不会忘记吧!沈相蓦,他和自己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一样孤独着成长、一样怀着内心某处软弱,只是他却还能这样单纯美好着,真是大幸啊!
“怎么不叫醒我?”沈相蓦惺忪着睁开眼睛。
“看你睡的太香,所以才没有叫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自己亲人生了病,能那样放着不管吗?我哥什么时候过来?”
“怕是不会过来了。”
“嫂子,你和二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没有,只是我们相处的方式比较特别罢了。”
“是吗?”他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解释。
“这个时间,剧组没有事情吗?”她担心他为了自己耽搁了时间。
“说是投资方有事找甘冰,所以这两天都没有通告了,我也无事一身闲啊!”
“甘冰,是这部剧的女主角?”
“嫂子不是从来不关心娱乐新闻的吗?可真是难得,也关心起我的事了。”
“真是的。”她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就像夏雨后的矢车菊盛开在他心里。
“是不是能听到海浪声?”他指了指窗外。
“医务站靠着海,夜色深沉的时候,四周静谧着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海水和石头磨擦着、清晰而畅快!人生要是也能那样畅快淋漓那该多好。”
“很喜欢海吗?”他问。
“嗯,喜欢宽广的海、喜欢那样自由的风,这个时候脚要是能站在海水那就更好了。”
“真的这样想?”
“是,真的这样想。”她又笑了起来,在他面前总感觉很轻松,可以放下一切的戒备。
“这是病人的夙愿,我会帮着她实现的。”他靠近她,温柔的将她抱进怀里,体温隔着衣服传递着温暖,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那个……,放下我吧!”
“不要,这个时候病人应该听我的。”他不理会她,快步往屋外走去。
海风吹拂在脸上,海浪涌动向前,她在他怀里尽情呼吸着自然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他面前她不需要隐藏心事,想要看海就能看到海;来生想成为一颗真心的心愿,也能那样在他面前自然的吐露心声;沈相蓦的魅力在于,总在不轻易间能让她卸下的心防,总在不轻易之间让她成为真正的自己。
“不是说‘这个时候脚要是能站在海水那就更好了’,我可是代替你站在海水里了,就闭上眼睛当成是自己站在海里吧!”
“好!”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上的是仓央嘉措的那句话“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心事,才能巧妙的度过一生,在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两步便是天堂,却又有多少人,因为心事太重,而走不动”。这一刻,她放下了心事,伸手触摸着天堂,在某个人的怀里真心的想要触及那片平静。
“二嫂!”他轻轻唤她。
“怎么了?”她睁开眼睛迎上那双清澈的光芒。
“是真心喜欢我二哥吗?”
“没听你二哥说吗?我的真心不是随便给的。”
“这个意思是说,对我二哥并不是全心全意的真心吗?不是因为真心才结婚的,如果真是这样,你真是坏人呢!”
“可怕的不是真坏人,而是假好人!相蓦,一定不要认识那样的人,一定不要对那样的人好,就算运气不好遇上了,也一定要远远的跑开……。”她给他机会远离自己,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商人是理性主义,决不擅动感情’,但是这一回她对棋子心软了。
“是,我知道了,不会认识那样的人,一定不要对那样的人好,就算运气不好遇上了,也一定会远远的跑开!”他深意的看着她,
“那么,记得要做到。”她认真的嘱咐。
“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什么?”
“在跑开之前想要一直抱着你!”
“相蓦?”
他抱紧她,怀里是温暖安心的气息,或许他已经来不及跑开了,或许很早、很早以前他已经认识了那样的人、一心想要对那样的人好、就算运气不好,也不打算离开了……
第二卷 水墨青花 刹那芳华
第二十一章 缱绻
一连好几天,沈相蓦都在医护所照顾着洛神,只是那天他抱着她看海的事,两人都只字不提,安眉带眼间气氛总有些特别。
“削个苹果给你吧!”他挑出一个自认为最满意的,坐在一旁削了起来。
“相蓦,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给你添麻烦觉得很不好意思,其实你不用这样,有护工在也一样的。”
“这哪能一样?把苹果吃了。”他把苹果削成片,用牙签扎了一块递到她嘴边。
她觉得他的举动越发的亲呢了,顿了一下道:“相蓦是很好的人,但我不是你嫂子吗?关系太亲近是好事,可是……。”
“说什么呢?不要有别的想法,总之,我和嫂子是亲人,互相关心、爱护的亲人。因为一些举动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这也可以理解,但是不管怎样,我知道分寸。”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意,因此会顺着这样的心意不为难她。
“是!说这样的话,感觉很抱歉。”她忽然觉得很尴尬,为自己的多心,或许相蓦心里不是那种想法。
“嗯,嫂子对我感到抱歉的事真的很多!要是真心感到歉意,那就更好的对待我,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
“会把相蓦当成真正的亲人的。”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要记得和我说实话,最残最真的话。”
“好,我答应你。”她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虽然想说最真的话,但也有不能说的时候,所以不想说的时候也能不说吧?”
“是,你可以那样做。”他笑了起来,纯静如水。
她撇了撇嘴,认为自己掉进了圈套,只喃喃道:“看来我又冲动了,不应该答应你的。”
“这才是你,平常那个不是。”深深的看着她,或许万千色相,他开始慢慢能看穿了。
她一怔,避开这道眼神,再转眼过来,已然恢复平静。洛神啊!一句话已经震憾不了你,在心里磨起的利刃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她的手指甲在身边的床沿上反复划动。是的!她不会轻易动摇的。
蜜月之行就这样在充彻着酒精味的医务所结束了,洛神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常去的饭店饱餐了一顿。
洛千没好气的看着她:“吃这么多,南亚岛的伙食很差吗?”
“应该是医务所的伙食不好。”
“医务所?打电话时,怎么没有提起去了医务所。”洛千一脸的紧张。
“看看哥这样的表情,真是万幸当时没有跟你说!不然,一定会丢下公司跑到南亚岛来的。”
“知道我会担心还这样做,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蛇咬了,不过得到了人情味的救护。”她笑语。
“这是什么话?”
她喝了口水道:“就是被蛇咬后,有一个善心人士救了我。”
“是谁?”洛千打量着她。
“沈相蓦。”她不自觉的咧嘴笑着。
“这种笑很奇怪,是对他有好感了吗?”洛千看着面前的食物忽然很反胃。
“嗯,有点好感,还荒唐的答应以后要跟他说真话呢!”
他认真的看着她问:“真打算这样做?”
“是,有这种打算,跟他说残的时候也可以不说。”
“难道对沈相蓦有了感觉?”
“不是那样的想法,只是救了我的命很感激,真心觉得是个好人,没有别的想法。”
洛千长长呼了口气:“能这样想就好,我不希望你和沈家有什么牵扯。”
她正色道:“哥哥不要看扁我!我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改变心意的,踏着单车的人想骑的远、骑的稳、不轻易倒下,就得狠下心不停的往前冲!我不会做让哥哥伤心的事,也不会做让九泉下父亲伤心的事。”
“是!我多心了,很对不起。”
“哥哥没有对不起我的对方,因为有了哥哥才没觉得那样害怕,心里一直想着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还有哥哥这个坚强的后盾,会保护我、会守候我,因为这样的心情才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所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哥哥和我之间永远不要说这三个字。”
“知道了。”他咽下一口咖啡,各种滋味。
“对了,滨湖区的那块地怎么样了,张经理那只老狐狸没耍什么花招吧?”
“这种时候他除了好好听话,还能怎么办。放心好了,那块地早晚是我们囊中之物,他之所以结婚就是图女方家是个名门望族,他勾搭的女人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不肖之徒怎么会不怕恐吓,这种事他会办好的。”
“嗯,是不是也应该找个机会谢谢温姐姐?要不是她提供消息给我们,怎么会知道那块地是吴董事长的夫人张寒玉的。”
“最近还是少和她见面的好,要是让张寒玉知道了,光掂掂脚指头就知道是自己表妹透了消息,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温姐姐和哥哥的关系哪是能瞒的住的?为了哥哥,温姐姐可真是六亲不认了。”
“好了,别再说了,温心雅的这个恩惠我会找时间回报给她的,如果张寒玉找她麻烦我也会一力承担的。”只要一提到温心雅,洛千的头就一个变成二个大。
“你们不打算结婚吗?”洛神旧话重提。
“结婚是随便就跟人结的吗?
“生气了?哥哥也不是随便会为别人生气的人,所以这样理解可以吗?在哥哥心里,温姐姐还是和其它女人不一样的。”
“也许吧!”洛千又咽了一口咖啡。温心雅,在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心里那份爱偶尔隐藏不下去的时候他也会想起她,那样固执的爱着自己的人,连矜持、自尊都放下来爱着自己的人,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穿那颗玻璃心,晶莹干静纯粹的爱,正因为如此温心雅才在自己心里跟其它女人不一样,只是他才是放不下……,盯着眼前这张脸,连说“放下”的勇气都没有。
“哥,还是去见见温姐姐吧!总之,我们是欠了她很大一个人情。”
“知道了,晚上会抻时间见她的。”他叹了口气,最终应了下来。
夜晚的西餐馆,坐落在离城区远了点的青峰山上,灯光暗淡、背景音乐优雅动人,分外适合情侣的光临。
温心雅打扮的很刻意,鹅黄|色蕾丝洋裙显得她分外阳光明朗,她丝毫不掩饰开心:“怎么会约我来吃晚饭?”
“洛神说欠了你很大一个人情,虽说不是一顿饭能感激的事,但是这样的心意要让你明白。”
“是洛神让你来,所以才来的吗?”
“为什么问这样的话?”他盯着她,等待下文。
她苦笑:“看来还爱着她,不是吗?”
他皱了下眉头,放下刀叉:“突然说这样的话,还怎么让人吃饭?”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没有血缘,看着你的饭盒,一直很诧异为什么不吃蟹肉?后来才知道,就算是洛神已经有了一份,你还是会担心她吃不够;下雨的时候,你总是第一个飞奔出教室,因为雨后的天气总会变冷,要第一时间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每周四的早上总是最早到校,因为那天是洛神当值,因为怕她辛苦,你总是先把教室的卫生打扫干净;这就是你,默默的爱一个人的方式。”
“你可真了不起,读书时一直跟踪我了吗?”他瞪着她。
“是啊!喜欢的人今天过的怎么样、是怎么过的,心里都想知道,所以才会那样的。”
“就因为这样,所以才年年是倒数几名、每年交钱补考的吗?”他讽刺道。
“不知道吗?读书时,心里想的只有一门功课,那就是要读懂洛千这个臭小子在想什么,所以才会那样的。”
“就这么喜欢我吗?”
“也不是说过一次、二次了,就这么喜欢你。”
“换个人喜欢就不行吗?”
“那你,可以换个人喜欢吗?”她认真的问。
他语塞,沉下气色:“温心雅,我要拿你怎么办?已经知道了我的心,为什么还这样固执?”
“是呀!明明知道了你的心,为什么还这样固执?明明知道你是在一次次利用我,却还是愿意这样被你利用、甚至期待着被你利用。让这个人利用我吧!至少这样还可以再见到他,知道是怀着怎样悲惨的心在爱着你吗?”
“所以,不是让你换个人喜欢了吗?”他吼道。
“想让我变得更悲惨吗?在不爱的人身边时时刻刻想着你,那样的日子一天也不想过,宁愿被你利用,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一片沉寂,半晌功夫,他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正视他:“你和洛神根本就没有血缘,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他叹了口气:“我对她就是不能言明的爱,除了放在心里,别无他法。”
“从来都没有跟她表露过真心吗?”
“是呀!比谁都了解她,比谁都明白她的处境,才不能说。一开始的选择就是来当她哥哥的人,不应该混乱自己的角色,告诉她让她怎么办?从来都没想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爱着自己,要她怎么办?我和她的关系,从开始就已经注定。”
“你就这么确定?”
“不是说了比谁都要了解她,如果等到她爱上我的一天会迫不及待的跑上去告诉她。可是,现在的我,只是她心里最在乎的哥哥,我是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她的人,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哪怕见不到她都已经知道。”
她不死心的问:“真的就这么爱她吗?”
“是啊,十几年前撒下的种子,本以为会随风飘走,谁知道却生根发芽,一点点长出枝丫,长出绿叶,直到筋干漫深、参天独立,想要再拨去是要费多大的力气和决心,知道了我的心情,难道你还想来试试?”
“都说精卫填海、愚公移山是固执的事情,可世上的道理不多是这样吗?因为想要得到,哪怕付出再多也愿意,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年少时撒下的种子,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飘走,谁知道心里却让出一片土壤,拼命为它浇水,拼命守护着它,不管打雷下雨明明害怕的要命,却还是不想走,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想让我试一试吗?我想和你有个好结局。”
“该死的!温心雅,你想逼疯我吗?”
“是,在被你逼疯之前,我要这么做。”她斩钉载铁的点着头。
第二十二章 情意
这两天沈相然出远差,洛神的心情相当愉悦,除了不用忍受那该死的低气压,还可以不用睡在硬梆梆的地板上,这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想着今天是休息日,她随手扎了个马尾,从楼下拿了杯凉开水正打算回屋里看文件。
“呀!真是倒霉的一天、混乱的一天!”随着抱怨声,洛神看着从楼上冲下来的沈相蓦。
“怎么这副模样?”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沈相蓦正顶着鸡窝头、衬衣扭扣交叉、赤着脚站在大厅里,完全没了明星风范。
“这玩意坏了,我早上9点还有新闻发布会,要迟到了。”他使劲晃着手里的闹钟。
“看来你得换闹钟了,我今天休息,一会帮你买一个。”
“真是好心的嫂子,别忘记了。”
“是,不会忘记。”她好笑的应着。
他凑近她问:“不会是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拿闹钟当礼物吧?对救命恩人,这样的礼物是不是太轻了?”
“是生日吗?”
“怎么,不知道吗?也是,我的生日谁会记得!”他一脸自嘲。
“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约会吗?”
“没有。”他的脸上闪过几分黯淡。
“那么,由我为救命恩人过生日怎么样?”她提出建议。
“真的要为我过生日吗?”他满脸感动。
“这种事有假的吗?晚上定好位置、定好蛋糕,然后一起吃饭怎么样?”
“谢谢你,我好几年没过生日了。”说这话时,他脸上流露出几分感伤。
“你这样的大明星,怎么可能?”她不信的摇头,又看了下时间道:“相蓦,你动作快点,9点的新闻发布会真要来不及了,晚上会给你短信的。”
“哦,天啦!记得,短信……。”
洛神看着那手忙脚乱的背影开心的笑着,这个早晨笑的有点多了,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夜晚的西餐馆,坐落在离城区远了点的青峰山上,灯光暗淡、背景音乐优雅动人,分外适合情侣的光临。
位置是公司秘书定的,听说昨天哥哥也来过,还特意打电话求证过环境、味道,看来是真的不错,坐在包厢的洛神透过玻璃望向窗外,竖起的灯光打印着山中幽静,青青翠翠的树木近在咫尺。
她的手指划过手机屏,收件箱里一排短信全是沈相蓦发过来的,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一来一往的发起了短信,自从南亚岛回来后短信越发的频繁了。
有时候沈相蓦会把拍戏时的场景发过来、有时候甚至将当天吃的盒饭拍下来发给她诉苦,她通常只看不回,但是时间长了,也会期待这样的短信,看着看着就会嘴角上扬、心情也变得好了、时间也过的飞快了。
她划动着彩信,一张沈相蓦的自拍相印入眼里,近乎完美的俊脸、明眸皓齿是相当好看的男人,她的注视停留在他的嘴唇,想起了在南亚岛他凑至她脚裸前,用口直接吸毒,边吸边吐,脸不禁有些发烫。
“想什么呢?我已经最快速度赶过来了。”一双修长的手晃在眼前。
“你是寿星,等你是应该的。”她好脾气的笑着。
“对寿星而言,只有这个蛋糕吗?”他指了指桌上的芝士蛋糕。
“还有这个。”
他顺手接过她递来的袋子,看了一下问道:“闹钟吗?打算给红遍大江南北、马上就快和国际结轨的大明星的生日礼物就是闹钟吗?”
“大明星你还能缺什么呀?不想要就还给我。”她不理会他的抬杠。
“要!以后拿着这个告诉所有的人,洛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个多么吝啬的“钱串子”,对救命恩人的报答礼物就是这个。”他拿着晃动时不小心碰到闹钟上的按键,里面传出温暖的声音“沈相蓦,生日快乐,永远要潇洒帅气的活着!吃最好的饭、睡最好的床、过最好的日子、一定要那样过。”
他眼眶一下子湿了,指着闹钟问:“这到底是什么煽情的鬼玩意?”
“是太感动了,对我太感动了?所以说我这么吝啬的“钱串子”,对救命恩人的报答礼物不能是钱,是心意!是录音闹钟,不想要吗?”
“好好的录音闹钟,因为某人的声音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是说我吗?刚才明明就感动了。”洛神不服气的顶嘴。
“耶,不吃蛋糕了吗?不对,这蛋糕好像不怎么甜。”他避开话题,尝了一口蛋糕。
“我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所以让把糖放少了……。”
“哈哈,哈哈,真是特别的生日蛋糕!”沈相蓦姿意的笑着,这个晚上笑的有点多了,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这样的心情,他不知道她在早上也同样有过。
一顿晚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两人都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
“走吧,回去了。”洛神起身拎包。
“就这样回去吗?”他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和她分开,即便回的是同一个家。
“是啊,已经很晚了。”
“我们去ktv唱歌吧!”
“就我们两个人?”
“嗯,不可以吗?现在12点还没过,就不想听寿星的话了。”
“就这样想唱歌吗?”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非要跟我抬杠吗?就说“好”、“可以”不就行了?难道对一个有恩于你的人就这样苛刻,更何况是他生日的当天。”他说的可怜兮兮。
“知道了,好、可以!”她无奈的应着。
“是经纪人送我来的,就坐你车吧!”
“好!”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跟在他身后,灯光下是相当般配的影子。
沈相蓦戴着大黑墨镜、帽盖遮脸坐在ktv的包厢,洛神一边点着歌一边问道:“打扮成这副样子还来唱歌,看得见歌词吗?”
“所以,不是求你去把房门反锁吗?”
“是,这就去!”洛神转身把包厢门锁好,远远的看着他。
他把墨镜拿下,吸了口气:“终于可以见人了。”
“到底是有多爱唱歌啊?”
“不知道我是出过白金唱片的人吗?开演唱会的时候前排座位被炒到几万块钱的事也是常有发生,所以嫂子要把这儿当成自己的福地。”
“那么唱一首吗?”
“是,嫂子现在可是多少人羡慕的命!”沈相蓦自信的拿着话筒。
音乐响起,磁性的男音沁入耳里,歌词清晰而动人“我知道并不是耕耘就有收获,你和我就像流星划落,麋烂着点亮黑夜;我害怕看到你独自一人绝望,更害怕看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迷惘,多想能在你身旁,看命运变幻无常,体会默默忍耐的力量,偶尔也会感觉寒冷,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她沉浸在歌声里,沈相蓦在自己的位置总是那样耀眼,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好似流星麋烂着点亮黑夜,被那么多人喜欢的人,不是没有理由的爱呀!
“为我着迷了吗?”他坐到她的身边。
“是,我为这首歌着迷了!是很好听的一首歌,好像唱到了我的心里面。”她扭头看他,却没想到彼此的距离是这样近。
她的眉眼离他很近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甚至连她呼出的气息也让他慌张,她的手指甲不自觉的反复划着一旁沙皮,而他看着她连呼吸都困难。
“相蓦,还唱吗?”她开口问道。
“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他心慌意乱的拿起冰水往肚子里灌去,又手忙脚乱的戴上墨镜、帽子。
气氛异常奇特,他坐在她的车里,望着窗外,想起那首歌的歌词“我害怕看到你独自一人绝望,更害怕看不到你、不能和你一起迷惘,多想能在你身旁,看命运变幻无常,体会默默忍耐的力量,偶尔也会感觉寒冷,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那首歌的名字是叫“向往”吗?”她问。
“是。”
“以前我也希望能遇见那样一个人,能陪在自己身旁,看命运变幻无常,一起体会默默忍耐的力量。”
“就没有遇到吗?”
“有那么一个人,不过还是没能忍耐多久,就选择离开了。所以当时就对自己说,买不到爱情时,绝不要走得离橱柜太近,盯着爱情不肯离去。”
他问:“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动心?”
“怎么办?时间久了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连他说过的话也忘的差不多了,为什么动心也记不清了。”
“那么,现在身边有想要留住的人吗?”他认真的问着。
“不太清楚,相蓦有想要留住的人吗?”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有,我有那样的人,有那种要爱不能、不爱不能的女人,想知道是谁吗?”
“沈相蓦。”她慌张的踩下刹车,愣愣的看着他。
他避开她的眼神:“干嘛突然停车。我说过最残的都是实话,我是否也应该告诉你实话?那个要爱不能、不爱不能的人是谁,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她猛的摇头。
“又不是嫂子你,干嘛那样激动,还不开车吗?”他看着长长呼了口气的她,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意,因此会顺着这样的心意不为难她。
第二十三章 生病
“那么,现在身边有想要留住的人吗?”他认真的问着。
“不太清楚,相蓦有想要留住的人吗?”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有,我有那样的人,有那种要爱不能、不爱不能的女人,想知道是谁吗?”
“沈相蓦。”她慌张的踩下刹车,愣愣的看着他。
他避开她的眼神:“干嘛突然停车。我说过最残的都是实话,我是否也应该告诉你实话?那个要爱不能、不爱不能的人是谁,不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她猛的摇头。
“又不是嫂子你,干嘛那样激动,还不开车吗?”他看着长长呼了口气的她,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意,因此会顺着这样的心意不为难她。
洛神回去以后并无开口言半句话语,便拖起了疲惫之躯走去了自己的房间,身子甚是感觉轻忽飘渺一般,觉得有些不舒服,就连澡也没洗,便倒头便睡去了。
直至暖阳高升,照进了白色挂帐之中恬然熟睡的洛神脸上,那弯弯的睫毛一动一动的,身子兀然一惊,阳光刚好照射着她黑溜溜的瞳孔,她被阳光彻底弄醒了,在床上独自缠绵了时刻,坐起来,依旧觉得头脑晕沉极了,随手拿了温度计一量已是4o度的高温,整理好自己走到楼下,嘱咐着帮佣的阿姨拿了几粒退烧药。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沈相蓦走到她身边。
洛神把药放进嘴里,用水吞服:“没事,昨天受了凉,有点发烧。”
“早知道昨天就不拉着你去ktv了,晚上出来的时候风劲确实大,有可能那个时候着的凉,别去公司了,我陪你去医院挂水。”
“那可不行,今天要去城郊看块地,已经吃了退烧药,没关系的。”
“发了烧还这样逞强。”沈相蓦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天的工作量,若是换了平时洛神早就完成了,可是吃了退烧药依旧全身发冷,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直到下午四、五点她才开车往城郊的那块地驶去。
当初市区要建造大型人工湖,洛氏集团参与了一级开发,有合同和协议,政府没钱还,拿了这块地做补偿,这块地在偏远郊区,要怎样利用才能合理?她站在荒草丛生、砖墙裸露的空地上思量着,一边想着一边往前方走去,她是较真、实际的人,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天色变得阴沉,隆隆雷声夹杂着闪电,刚才还好好的天气忽然下起大雨,全身淋的湿漉漉的,她忙就近找了处废弃的屋檐下避雨。这雨下的急而大,瞬间天色白昼如黑夜,眼帘处一片白茫茫,风吹在她潮湿的衣裳上,越发寒意袭人。
这是间危屋,她担心这样的大雨会引发什么意外,并不敢往屋里去躲雨,而刚才又走的太远,以至于要回到车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挨着冷看着眼前倾盘大雨,紧抿的嘴唇都有几分哆嗦,全身倦怠无力。
手机短信铃随着雨声起伏,她的手指划过收件箱,一排沈相蓦的短信。
冰冷的触摸屏上,是温暖的四个字“你在哪里?”
她回拨电话,“嘟”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响完,已经听到他急切的声音:“怎么发那么多短信、打那么多电话也不知道回,人在哪里?”
“刚才雨声太大,没有听见,我在城郊工业园那块空地。”
“知道了,在那儿等我。”
“喂,相蓦……。”来不及说什么,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
她仰头看着天、倾泻成雨幕,落在地面的水花冰冷的溅在她的脚面,凉到心海!她想起了母亲,读初中时,也下过这样一场大雨,她躲在学校的长廊上等着家里的司机来接,等了很久很久,远远的看见母亲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碎花伞,她不禁嘴角泛上笑意,母亲是来给自己送伞的,可是那笑刚浮至嘴角还未拉长,她就停凝了!母亲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冷冷的盯着她,是那样漠不相关的眼神,直到哥哥从教室走了出来,母亲才迎了过来,那把碎花伞就那样轻轻撑起在哥哥的头上。她一点也不妒忌哥哥,只是也会羡慕、好心酸的羡慕,觉得哥哥好幸福,因为太幸福,所以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一把相似的碎花伞撑在了她的头上。
“嗯!”她试着抹去眼泪。
“是身体不舒服,还发烧吗?”沈相蓦的手盖上她的额头,皱着眉头道:“怎么还这样烫,快点跟我去医院。”
“相蓦,不是说把我当成亲人吗?那么只有这一回、只有这一回,好吗?”她渴望这样的关怀。
“干嘛?”
她轻轻抱上他、躲进他的怀里,这是个温暖的人、可以让她放下心防的人,只有这一回!她发誓,只在他面前软弱这一回。
沈相蓦看着怀里的她、满满的心疼,因为想着她,一天都无法呼吸了!被她这样抱着,才知道已经陷的很深、很深,他确定自己爱上了她,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不受控制爱她而已!
“好了,我们去医院吧!”他希望这样一直抱着她,可是又担心她的身体。
“好。”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脸上泛起绯红。
“走。”他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撑着伞护着她往车里走去。
两人安静的坐在车内,气氛有些尴尬,一时之间彼此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刚才坐经纪人的车过来的,你身体不好,我来开吧!”他正准备发动汽车,却见她还没有系安全带。
他伸手去帮她拉身侧的安全带,她则尽量往后缩着身子,只低声道:“我自己来吧!”手顺着带子的方向握去。
“不用。”他抢先一步握了过去,没想到正好握上她的手。
一瞬,俩个人一起慌乱了,撒手、低头、心跳,心里好似开出了千万朵明艳的花蕾,却又如此不知所措。
“去医院!”他手忙脚乱的启动了汽车。
“好。”她掩饰着情绪。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是12点多了,一天晕晕沉沉的她早就在回来的路上熟睡了,他温柔的把她抱进房间、盖上被子,看着她病蔫蔫的样子,手指轻轻抬起、怜爱的碰上那张倔强、美丽的脸,他记不清自己身边来来往往过多少女人,也有过动心的、喜欢的、留恋的,只是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深深的扎到心底。
他回到自己屋里拿了她送的录音闹钟调好时间,明天早上7点还有通告要赶,趁这个时间多少要睡会。躺在床上却思来想去放心不下,拿着闹钟又去了她屋里,只得趴在床头小歙一会。
天刚露鱼肚白,随着闹钟清脆的声响,两人都睁开了眼睛,沈相蓦急急忙忙想去按掉铃音,只听见洛神诧异的声音:“昨晚一直都在这儿陪着吗?”
“嗯,怕你半夜热度又高起来。”沈相蓦一边按掉铃音一边回着。
“是嘛,真是辛苦你了。”她想起昨天自己的举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干嘛这样客气,本来你生病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因为有通告,所以设了闹钟。”他恼恨自己太粗心,竟然把她也吵醒了。
“没关系,只是这铃声有些刺耳。”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看来得自己录点声音进去才行。”他开起玩笑。
“就录上次唱的那首歌吧!真的很好听。”她随口说着。
他一怔,没想到她会把玩笑当真,只顺着她的心意按下闹钟录音键,笑道:“那我现在就录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相然拖着行礼箱走了进来,他审视前眼前的情形,满脸怒容。
“嫂子发烧了,所以……。”沈相蓦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
“相蓦,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沈相然的脸阴沉下来,冷冷的盯着洛神。
“哥……。”
“出去!”沈相然按捺着怒火,迸出这两个字。
“可是,哥……。”这种情形,他怎么能放心的出去。
“相蓦,你先出去,我们会好好谈的。”洛神一脸淡然。
“好吧!”沈相蓦退了出去,静静的站在门外。
沈相然看着门缓缓关上,一把冲上去捏住洛神的手腕:“是在利用相蓦吗?这是你的手段吗?”
“你想多了。”她用力想摔开,但是无能为力。
“你这个有计划、有心机的女人,是下定决心要把相蓦也拖下水吗?”
“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会了,相蓦跟你不一样,我不会这样对他的。”
“为了吞并别人企业,连假结婚这种事也干得出的女人,让我怎么相信?”
“连假结婚这种事都干了,难道还要为这点小事而说谎吗?”她怒目相瞪。
“离相蓦远一点,要是伤害了他,我不会放过你的。拿着亿源化工威胁我,所以走到了这一步,这样的愚弄忍到今天,实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所以,有什么打算吗?”她一脸平静。
“我就算放弃亿源化工,也不打算继续和你这样生活了。”他愤怒到及至。
她嘲笑道:“王永庆不是说过一根火柴不值一文钱,一栋房子却价格千百万,但一根火柴却可烧毁这栋房子,你知道那这一根火柴是什么吗?”
“又是什么鬼话?”
“这棵火柴就是无法自我控制的情绪,不经理智判断的决策,顽固不化的个性,狭隘无情的心胸,这几样你现在全部占全了。沈相然,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看过你的资料,不是沉稳、睿智、果断、精明的性格吗?是什么原因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还是你本来就只有这些能奈。”
她完全有让他发飙、失控的能力,如果沉稳、睿智、果断、精明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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