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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沉沦的青鸟|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7:03:41|下载:沉沦的青鸟TXT下载
  已亮了灯,林一帆琢磨着究竟是谁还在加班,刚进得门去便被张菊兰拉住了,林一帆奇怪她怎会还没走,一般张菊兰都是比较守时的,该下班时绝不会拖延一分钟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俩呢?”张菊兰y郁着脸问。

  “谁呀?”林一帆随口应道。

  “还有谁呀!”张菊兰突然拔高了音量,顿了下问:“老高和刘……总呢?”

  “还说呢,他们俩放了我鸽子,我可是一路从开发区走回来的,可累死我了!”林一帆倒在了张菊兰的转椅上,把脚舒服地搁上了桌。

  张菊兰一把推开林一帆的转椅,林一帆冷不防差点摔倒,叫了声:“干什么你?”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张菊兰沉声问道。

  “大姐,他们可是老板,我怎会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也许他们去见客户了吧!”林一帆叫屈道。

  “没瞒我吧?”张菊兰的脸y腈不定,有狐疑、有不平、更有妒意。

  “我保证!”林一帆立起身,举起手道:“要不要我发誓?”

  “你发誓有个什么屁用啊!”张菊兰竟然爆起了粗口,骂了一句“妖狐子!”便打开桌下小柜,拎了小包蹬蹬蹬开了门下楼去了,倒把林一帆给凉在了一边。

  林一帆来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菊兰和刘芸的暗战一直是公司半公开的秘密。平心而论,两人都对他不错,众人面前都高抬他一尺。但他也深知夹在两个人之间的难处,所以他宁愿待在宁玉琦那里,眼不见为净,只是真要一天到晚面对宁玉琦那张老脸毕竟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到底在办公室还是有美女欣赏的,尽管有时候美女要比男人更可怕。

  林一帆首次领教到张菊兰的可怕就在第三天。

  这天张菊兰拿着一份资料让林一帆给复印一下给高总送过去,林一帆接过一看原是一份金属物资公司的报价单,便不作他想,准备好了送楼上去了。

  高远瞄了一眼,也不作声,转身在电脑上叭嗒叭嗒一阵敲打,待他转身时,已是满脸怒气,挥挥手道:“叫杨杰上来一下!”

  林一帆感觉事情不妙,叫杨杰时小声ng告了一句不心些,便不安地等待着,同样忐忑的好像还有张菊兰,只见她端着茶杯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方步。

  黄莺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向林一帆投来相询的目光,林一帆悄悄地摆了摆手,便埋头作奋笔工作的模样。

  办公室里的空气是怪异的,只有小蔡还完全在状况之外,还在不断地叙说着一个关于职场潜规则的荤腥笑话。

  张菊兰听不下去了,吼了声:“闭嘴!”

  小蔡一脸诧异,想分辩几句,话到嘴边又全给生生咽下去了,他知道张菊兰可是个不可轻易得罪的主。

  林一帆也觉得室内待不下去了,便出了门转到楼梯拐角想透口气,却正遇见刘芸小碎步快奔下来,一边跑一边穿外套,不小心一个手提包脱手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林一帆赶紧给捡了上来,刘芸接了过来,没道谢,却有意味地白了林一帆一眼便匆匆去了。

  显然刘芸是生了气而去的,林一帆隐隐觉得该是和他刚送上去的报价表有莫大的关系。

  不一会儿,杨杰也黑着脸下来了,进了办公室把桌上资料撸起往纸篓里一扔,拉着林一帆道:“走,小林,中午哥俩喝酒去!”

  林一帆被杨杰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歪头看着张菊兰的反映。

  张菊兰却只作没看见,正饶有兴趣地玩弄她的钥匙圈。

  没办法了,待回来再作解释罢!林一帆便yu和杨杰出门去。这时张菊兰却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早退是要扣钱的!”

  杨杰冷冷地回一句:“哥穷得只剩下钱了,扣吧!”拍了林一帆一下肩,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林一帆也只好屁颠屁颠地跟了去。

  屏了一路杨杰都未开口说话,任凭林一帆找了一间小酒店,落座后随便要了几个菜,他便再也忍不住骂了:“也不知是谁他娘的,敢跟老子玩y的!”

  林一帆道:“怎么了,和我送上去的那张报价单有关么?”

  “是你送的?”杨杰几乎不相信自已,问“那张报价单真是你送的?”

  “你先告诉我,高总究竟怎么你了?”

  “他狠批了我,要我 主动写辞职报告。”杨杰瓮声道,“这年头但凡有点本事有点机会的谁不想着法子捞点好处的,我拿点回扣拿点差额怎么了?我怎么了?又不是高远你自已兜里的钱!”

  “我明白了,那张报价单原是这个作用。”

  “可不是么,这是人家厂里的底价,我也就稍微给加了百分之五而已!”杨杰不以为然地道。

  “百分之五还少啊,我得好好给你算算!”林一帆惊叹道。

  “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张报价单的?”

  “这……”林一帆真不知如何作答。

  “不难为你了,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除了张菊兰,别人是干不出这事的。”

  林一帆笑笑,未置可否。

  “张菊兰这表子养的,她手里不也有一个小金库嘛!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究竟想干什么呀?”杨杰恨得牙庠庠。

  “你们平时有说有笑的,关系不是还可以嘛!”

  “兄弟啊……”杨杰若有所思地道:“我估计她这回是想隔山打牛,冲我表姐去呢!”

  “噢,难怪今天刘总那么生气地走了。”林一帆大悟道。

  “咳,没事,过不了几天自会有人请她回去的!”杨杰笑道,“快点吃!反正出来了,完了去红太阳轻松轻松吧!”

  “可别!我已发了誓再不见这种地方的了!”

  “你就装吧!”杨杰道。

  终究还是经不住杨杰诱惑去了红太阳,可惜的是苏姐已不在那里了,倒添了些许惆怅。

  正文 十四、请神容易

  看来杨杰的预言是准确的,终归是要有人去把刘芸请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竟然会落到林一帆的身上,这是他所预料未及的。最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这是高远交待的,林一帆想置身事外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开门的正是刘芸,虽在家里面,倒也收拾得清清爽爽的,只是穿得略清凉了点。刘芸见访客竟是林一帆,多少有一点意外,旋即一朵花一样的笑映上她的嘴角,亲切地道:“快进来吧!”

  屋内的装璜应该说是属于豪华级的,但所有豪华级的东西堆砌在一起,剩下的就只能是俗气了。林一帆突然觉得刘芸与这个环境似乎是有点格格不入的,但谁知道呢,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这房子住得舒不舒服大概也只有刘芸自已知道了。

  刘芸见林一帆左顾右盼地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便拉了他按了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坐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立着个小小的琥珀镶边的镜框,相片上女的漂亮,男的富贵,看似幸福的一对。林一帆把相片拿在手里端详,心里却莫名地有一点点的小失望。

  “这是我老公,长得难看吧!”刘芸端了杯果汁给林一帆。

  “不不,挺好,挺好!”林一帆还真不知道如何评价。

  “嗨,连假话都不会说!”

  林一帆笑笑,想把此来的本意说说,却被刘芸先截了话头:“你可别,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放心!公司么,我是一定会回去的,即便是给你小林的面子我也是会回去的!”

  这倒是完全没想到的,估计即便高远张菊兰也是不曾想到的。请神容易送神难,林一帆脑子里居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俚语。对刘芸的用意,林一帆实在是猜不透的,刘芸本就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刘芸也在林一帆身边坐了下来,斜歪在扶手上,睡衣的领口很低,露出一大片春光。林一帆有点口干舌躁起来,只心不在焉地三二口便喝完了果汁。

  刘芸又笑了,问:“再来一杯么?”

  林一帆抹了一下嘴,口里嚅嚅地道:“不了,不了!”屁股下意识地离这个尤物挪远了两寸,问:“大哥呢,不在家吗?”

  “他呀,一天到晚在外应酬,这家里哪里待得住哟!”刘芸淡淡地道。

  “哦,做生意呀?”林一帆试探着问。

  刘芸拢一下刘海道:“在乡镇企业办,吃公家饭呢,好了,不说他了,你呢?你怎么样?”

  “我能怎样呢,家里经济基础不好,即没背景又没大能耐,就这样吧!”林一帆叹口气道。

  “那也没什么,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刘芸道,“只要你努力,总会成功的,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谢谢你,刘总!”林一帆感激道。

  “谢什么呀,说真的,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和你挺亲近的。”

  “真的么,我也是呢!”

  “是么?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作了你姐姐吧!”刘芸道。

  “那样可以吗,我会难为情,我怕叫不出口呢!”林一帆道。

  “你叫叫看嘛!”刘芸坐近了些,看到林一帆肩上的头屑,小心帮他弹了去。

  林一帆坐不住了,问:“果汁还有吗?”便借势站了起来。

  “你那么怕我干嘛?”刘芸笑盈盈地问。

  “不怕,我怕你作甚,你是我姐呢!”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呢,对林一帆来说,从未梦想得到过什么,连楚翘都失去了,如今也就没什么不可以失去的了。面前的刘芸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只是一个能激起一个男人最原始本能的女人而已。这个女人对自已的爱昧即便傻子也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他林一帆呢。放纵一回又如何呢,就像遇到雪霁一样,想到雪霁,林一帆感到他的尘根越发彭胀起来。他的手不觉向刘芸的柔腰揽去,口中迸出的话却连他自已也感到奇怪:“刘总,不,姐,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公司去呢,高总还等着我呢!”

  失望的不止林一帆,刘芸的失望更写在了脸上,不过一转间,那朵灿烂的笑容又绽开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急什么,在这吃了晚饭去吧!”

  “不了,姐,晚上我还约了我同学去喝酒呢!”

  “哦,少喝点酒,对肝不好!”

  “知道了,姐,你真像我妈!”林一帆调侃道。

  “去你的,我才不要做你妈呢!”刘芸也笑了。

  林一帆当然没有约同学,同在临江的大学同学也只有肖力而已,肖力这些ri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偶尔地挂个电话来,倒是凌菱来找过他几回,非要把惠州台的小珂介绍给他认识,但都被林一帆推托掉了。

  雪霁还在公寓等他倒是事实,林一帆见天se已晚,便在快餐店打包了两份晚餐带了回去。

  进了门,见雪霁正卖力地给他拖地,林一帆倒心生了一丝愧意,便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雪霁嘤了一声,扭头吻了他一下,“别闹了!”

  雪霁微微出了点香汗,林一帆吻上她的脖子,双手不老实地探进了她的胸衣里。

  “哎呀,别闹了!”雪霁被撩拨得转过身,搂住林一帆的腰,妖喘着道:“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林一帆坏笑道:“好呀,我现在就喂饱你!”

  “你好se哟!”雪霁主动送上了香舌。

  林一帆一口噙住,但觉甘甜无比,跨下的尘根早已挺立无比,便一把抱起雪霁丰满的身体抵到了墙上,墙上的粉尘沾了雪霁一身,管他呢,林一帆再也等不了,三二下便扯掉了雪霁的腰带。

  雪霁挣脱了林一帆的口,喘气道:门,门……”

  “到沙……发上……去!”

  ……

  林一帆彻底虚脱了,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雪霁猫一样地匍伏他身上,满足地拭舔他轮廓分明的脸,在他的耳边吹口气道:“你今天好棒啊,我都有些吃不消了!”然后又怀疑地问:“你没吃什么药吧?”

  林一帆轻轻抚弄着她的胸ru,笑道:“我一直很棒的不是么?”

  雪霁称:“是啊,但今天有点特别,总之我很舒服啦!”

  林一帆搂紧了雪霁道:“累了么,睡一会儿吧!”

  其实林一帆自已也很惊奇于自已今天的表现,刚才醉仙yu死的过程中林一帆隐隐是把雪霁当作了别人的,但究竟是谁呢,林一帆自已也说不清楚,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不同的女人头像,张菊兰的,苏姐的,刘芸的,还有黄莺的,楚翘的,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林一帆想不了了,似乎也不想再想了。

  正文 十五、捡了只受伤的小麻雀

  黄崖山的黄昏是迷离的,绿水汩汩,白雾笼笼。

  肖力斜依在天然居的廊柱上,眼望西天的云霞渐渐的褪去了颜se,落寞的情绪却如脚下的江水一般不断地涌上心头,他何尝不知道,以他现在这个被关在围城里的人原本是不应该增添这样的烦恼的,可是没用的,自从数月前就在这天然居见到她之后,便知道自己完了,尽管他屏住呼吸捱了那么多天,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给林一帆挂了电话,“兄弟,突然想喝酒呢,到天然居来吧,带上你的女朋友一起来。”

  “天然居?那不是茶室么!怎么张菊池那里还提供酒吗?”

  “谁说茶室就不能喝酒的,在那蓝村酒吧我还吃到过红烧肉呢,你信不信?”

  “我信,下了班我就过去。”

  “别忘把黄莺一起带过来!”肖力不忘再叮咛了一句。

  “行了,行了!”

  天已渐渐黯然了下来,这江风吹着还有一丝丝凉意,肖力便问张菊池要了一壶茉莉花,选了个靠窗的座坐了下来。对于黄莺,肖力仅有一面之缘,而且看得出来,黄莺喜欢林一帆,至于他俩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肖力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也只是想再看她一眼而已。一个人的情愫涌上来的时候任谁也是阻挡不住的,然而肖力已经有了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家庭,所以他对黄莺仅有的一点奢望也就只能是远远看着,看着她笑,那怕是依偎在林一帆身边笑着,仅此而已。

  所以当林一帆把吉利而不是黄莺带到他的面前时,他的失望也便都写到了脸上,尽管内心深处多少却藏了那么一点点的欣喜。

  茶室内点起了蜡烛,给人一种迷离而空灵的感觉,肖力仿佛荡漾在梦境边缘一样。

  林一帆猛拍了他的肩膀道:“发什么痴呢!”

  “来啦,黄莺呢?”肖力赶紧站了起来,目光扫向林一帆身后,停留在了吉利身上。

  “黄莺是没来,倒是路上捡了只受伤的小麻雀!”林一帆笑道。

  肖力好奇道:“这话怎么解啊?”

  “谁是小麻雀?谁是小麻雀?”吉利粉拳追打着林一帆,不依不饶,末了却问了句:“黄莺是谁呀?”

  肖力发觉实在是不该问起黄莺来的,他有点担心是否给林一帆带来麻烦了。

  林一帆倒不以为然对吉利道:“黄莺啊,我同事,好哥们,回头我介绍你俩认识认识!”遂又回头把路上捡了吉利的事绘声绘se地给肖力回放了一遍。

  原来林一帆下班有点迟了,便没再转公交,直接打车从通江大道高架走的,原本想快一点,却没曾想从开发区出口下来被堵得死死的,那喇叭那叫个摁得响啊,可也没用,二十分钟也没挪一步。

  林一帆也等得不耐了,便中途下了车,往前面一探究竟,一看不要紧,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围着一辆雪佛莱拳打脚踢的愣是不让走,林一帆眼见着这辆车怎有几份眼熟,再近一看,这不是吉利的车么?这时的吉利倒像只受伤的小麻雀一般蜷缩在车里就是不敢下来,一方面不敢下,一方面不让走,这车流不堵才怪呢!

  “妈的你给我下来,你下不下来,你下不下来!”领头的混混一手死命拍着车盖一手指着吉利叫骂道。

  这时另一个小混混从前面一辆金黄se的保时捷里取了一根银se的棒球棍出来。

  林一帆一见这车再一见这挂ng字的车牌号就知道这帮小阿飞非富则贵,但看吉利那可怜样又不能抽手不管,便也急得直搓手,实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已围了很多旁观者,有人道这帮人真该给他们曝曝光,让全市人民都指着这几张脸骂才好,一语倒提醒了林一帆,林一帆一摸内口袋,还在,正好,便取出来往脖子上挂了挤入了人群。

  “兄弟,兄弟,这怎么回事啊?”林一帆就近拉一个小混混问道。

  那小混混一把甩开林一帆的手,嘴里骂骂咧咧地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向林一帆抡拳,但看到林一帆胸前的记者证时倒愣住了,便问道:“你谁啊你,你多管闲事啊?”

  “哎,我们的工作不就是多管闲事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是那雪佛莱顶我们的屁股,她娘的不好好道歉还骂我们,不给她点颜se瞧瞧我们还怎么混啊!”那混混的语气稍有软化,说话的当口又偷偷瞧了一眼林一帆的记者证,便跑去领头那儿耳边私语了几句。

  那领头的看了林一帆一眼,便向他走了来。

  林一帆此刻的心甭提有多紧张了,心想可千万别碰上二愣子,自已这几根瘦胳膊细腿可经不起他拆的。

  好在,那领头也倒也收了些戾气,盯了林一帆一会儿,道:“怎么着,这种事你们记者也管啊?”

  “嗨,多大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交通要道就这样堵着也不是个事,你看后面队伍都排老长了。我来看看,车撞坏了没有!”林一帆也不敢多看他的眼,便不理他自去车前看了看,还好,他们的跑车后是加了防护钢板的,倒是蹭了一些吉利车上的白漆,林一帆用指甲小心刮下来,见板钢上连个印痕也没留下,心想这外国车的质量还真是好。

  “还好,就沾了些漆水,一擦就干净!”林一帆起身对那领头的说,“没事就好,不要把事弄大了吧,散了吧散了吧!”

  “有你这样做和事佬的吗?”那领头的沉声道,显然他在尽量克制着。

  “我问问另一方,看她愿不愿意作些适当的赔偿!”林一帆靠近雪佛莱敲了敲窗。

  吉利一见林一帆便似失散的儿终于找到了娘,眼睛里满是泪水,车门一开便yu扑上来。

  林一帆赶紧向她使了个眼se,大声道:“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听他们说你从后面顶了他们还骂了他们!”

  “哪有啊,是他们不好好开车,一会儿超我车一会儿又堵我前面急刹车,他们……他们明摆着在……在调戏我!”吉利气愤地分辩道,说到调戏时声调低了下来,眼泪又不争气地直线挂了下来。

  林一帆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安慰地握了一下吉利的手,便转向那领头的道:“兄弟啊,这事情好像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简单?你们好像有错在先啊?”

  “那又怎样?”那领头的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嘴上却仍硬气地道。

  “听我一个建议吧,我看这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再闹下去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你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车流越堵越长,这影响说大也就大了去了……”林一帆有意摸了下胸前的记者证。

  “行,哥们,今天我们就卖你一个面子,车子撞坏了,我也不在乎一点维修费,但是她……”那领头的用手向吉利一指道:“必须向我们道歉!”

  “我死也不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们!”吉利倔强地道。

  “行了,你们也不要强人所难,难为别人就是难为自已,这样吧,我就替她向你道个歉吧!”林一帆说完便yu向那领头的掬个躬。

  没想到那领头的一把托住了林一 帆道:“行,哥们,你有种,今天就卖了你这个面子!”说罢便一挥手道:“兄弟们,我们走!”

  待他们一上车,吉利便迫不及待地扑到了林一帆的怀里,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一帆在大马路上就这样被她抱着倒有点不好意思,便掰开她的手打趣道:“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的名号就是林半仙嘛!”说着还用手佯作撸山羊胡子的模样。

  扑嗤一声,吉利破涕为笑了。

  正文 十六、王老虎

  原来如此。

  听林一帆一番演义后,吉利早已羞得藏到了林一帆的身后,用小手直捶他的背。

  肖力倒是对这过程兴趣不大,只犹豫着小声问:“那黄莺呢?”

  “她妈妈突然病了,正住院呢,所以来不了了。”林一帆叹口气道,“这不,我正琢磨着这一两天想去探一下病呢!”

  “是这样啊,那黄莺没事吧!”肖力担心道。

  “还好啦,她是外柔内刚,很坚强呢!”

  “嗯,那就好,哪天你去的话也叫上我吧!”

  “那就不必了吧,你那么忙,而且和黄莺也不熟。”

  “那倒也是!”肖力似乎有点尴尬,便把声音沉入了烛光里。

  女人是敏感动物这句话看来是不错的,吉利发觉这两个男人的不对劲,不由问道:“那个黄莺究竟是什么人啊,长得很漂亮么?”

  “没有,没有,也就是一帆的同事啦!”肖力替林一帆开解道,一方面转移话题指着吉利对林一帆道:“这是你女朋友么,好漂亮!”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我都坐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发现我长得漂亮啊?”吉利倒很是自来熟,也只半小时的时间而已,对肖力已是口不遮拦,“不过你有一句话是对的,没错,我就是林一帆的女朋友!”。

  一句话倒把林一帆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否认:“不,不……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开始是了!”吉利挽住了林一帆的手臂大声宣布。

  “嗨嗨嗨,你姓王吧?”林一帆挣了一下,却被搂得紧紧的。

  “什么姓王啊?”吉利不解道。

  “王老虎啊,还是母的呢!”林一帆夸张道。

  “好啊,你拐着弯骂我,看我这老虎就吃定了你!”吉利跳了起来。

  肖力笑了,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心中不觉又黯然起来,和凌菱的旧ri时光何尝不是同样美好呢,想那时的凌菱几乎和吉利一样活泼天真,美目传情。那时肖力每晚去接凌菱下课,两人便一起踩着梧桐的落叶一路走回去,然后你送我,再我送你,然后你又再送我,只盼着片会也不要分离才好呢,可如今呢!肖力的内心里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茶室内的其他茶客渐渐散去,山下的点点灯火和天边的星光柔和成了一片,这原本该是居然天上客的意境啊,肖力沉想我这是怎么啦,哪来的那么多感慨呵!

  此时,张菊池已把几个小妹遣了回去,兀自提了一瓮绍兴女儿红来,纸包里还包了十来个螃蟹,放下后又从身后变出了几包花生米。

  林一帆一看乐了,对张菊池道,“晋有曲水流觞,近有击鼓传花,今天我们也风雅一回如何?”

  张菊池笑道:“是也是也,若不玩些花样岂不有负这良辰美景啊!”

  “今天还有一美在啊,可惜可惜!”肖力也附和道。

  “可惜什么啊?”吉利不解问。

  “可惜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林一帆凑近吉利耳 边笑道。

  “去,滚一边去!”过了一会儿,吉利才总算反应了过来,便啐了他们一口道,“要玩就玩简单点的,成语接龙如何?”

  三位男士一致说好。

  吉利便又抢了先:“那我先说一个吧!”只见她略一思索道:“沉鱼落雁!”

  肖力接:“雁过留声。”

  “声名远扬!”张菊池接道。

  “这是成语吗?”林一帆表示质疑。

  “算啊算啊!四个字就算!”吉利向林一帆吐了下舌头,降低了要求。

  “那我接扬鞭奋蹄!”林一帆脱口而出。

  “好,我接我接……”吉利不点不利索了,接了半天蹦出个:“啼笑因缘。”

  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张菊池道:“也算也算,后面同音也算!”

  轮到肖力,肖力直接取了个茶杯,自已倒满了黄酒一饮而尽道:“算过了吧?”

  张菊池接:“冤冤相报!”

  吉利道:“不算不算,太沉重了!”

  张菊池也不分辩,也自饮了一杯。

  林一帆接包罗万象。虽通过了,但却经不住美酒的诱惑,偷偷饮了一杯。

  相见恨晚,晚节黄花,花残月缺,缺衣少食,食不糊口,口角生风……

  接下来成语倒是接了不少,但也知怎么的,出口的词却越来越沉重,大伙的心情也便跟着沉稳了下去,大约是各怀了心事罢,酒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高了,只可惜了几只螃蟹却孤单单地置于茶几上却再也没人去动它了。

  正文 十七、此时无声胜有声

  晚钟沉沉。

  山上的夜是沉寂的,然而却沉寂不了纷绕的心绪。

  真的奇怪,为何每次见到吉利都会醉了,林一帆暗自摇头,说不清究竟是醉在了酒里还是醉在了吉利的小清新里。她是那样的清新自然,不食人间烟火。跟她站在一起林一帆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的感觉,以往所有的骄傲和自得在吉利的面前越发地显得缈小而可笑。

  看得出来吉利是喜欢上了他,可他怎可就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的爱,那实在是亵渎了她的真与美,林一帆总以为自已是不配再提爱这个词的,所以让一切回归到开始的原点,这才是他应该作的最为理智的诀择,尽管他也是个浪漫多情的人,然而自从背负上楚翘那沉重的十字架后,他就深以为自己已是与这个爱字无缘的了,心也早已死寂了。

  借着酒意,吉利大胆地牵了林一帆的手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有点晕了!”

  “好啊,出去吹吹风。”林一帆睁开迷蒙的双眼道,回首见肖力和张菊池正在热切地争着酒杯,便任由吉利牵着悄悄地溜了出去。

  跨出茶室的拱门,一阵江风袭来,凉意倍增。吉利不由得抱紧了林一帆的臂。林一帆倒是清醒了不少,微微挣脱了一下,想和吉利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似乎不忍。

  两人藉着月光相携着沿阶而行,林一帆恍惚间突然想起那天和黄莺游山的情境,又想起她妈妈住院的事,倒替她担心起来。

  “我们在那坐一会儿吧!”吉利放开他,跑到前头的一条石椅上坐下喊他。

  林一帆收起了了思绪,暗怪自已这是怎么了,从本心言,黄莺是个好姑娘,就如眼前的吉利一样纯洁,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对黄莺多了一份亲切感,而对吉利则多了一份心跳。然而不能,不能够。林一帆觉得身边一个雪雯就已经足够,不想再沉陷下去了,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而把她们俩推拒在心门之外,这对她们来讲或许是有一丝丝的不公平, 但以免将来后悔,现在说对不起是值得的。

  银样的月光透过树冠直泻下来,斑澜的光影撒满了吉利全身,只见她舒服地靠在石椅上伸展开双臂,深深地吸口气道:“哇,真舒服啊!”

  林一帆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嚅嚅道:“吉小姐……”

  吉利转过脸佯作不悦道:“你怎么还叫我吉小姐啊?”

  “吉小姐,啊,不……吉利!”林一帆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呢!”

  “是吗,那好啊,你说吧!”吉利调皮地把鞋脱了,扶着林一帆的肩膀一条腿站到了石椅上,一个转身另一条腿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小心些,别摔了!”林一帆紧张道。

  吉利继续着芭蕾舞动作,笑道:“你还挺担心我的嘛!”

  “你快下来吧,我真有话要对你说呢!”林一帆紧紧抓住吉利的小腿道。

  “你说啊,我听着呢!”

  “吉利,你没有真喜欢上我吧?”林一帆不安地问道。

  “真喜欢啊,那天在开发区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尤其是你眼中透露出的那淡淡的忧郁!”吉利坐了下来,认真看着林一帆道。

  “不,我们不合适!”林一帆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道,“你还不了解我,当你真正了解我之后你会失望的。”

  “那就让我了解你啊,那你就尽量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是那样的,我是个有经历的人,而你却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无邪,我们真的不合适。”林一帆诚恳地道。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

  “那是一段疼痛感伤的过往,不提也罢!”林一帆长嘘了一口气道。

  “那就不要说了,抓住我,相信我,我会给你快乐的!”吉利轻轻偎进林一帆的怀里。

  “我相信,但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也许等不了多少天,你就会发现我原本就是个孤陋不堪的人,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一个寡廉鲜耻的人。”林一帆似乎把自己贬得越低心里越能得到解脱。

  “嘘!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吉利玉葱似的手指按住了林一帆的唇道:“如果你真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今天就不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吉利小心翼翼地接着说:“你心里一定很苦吧?说说吧,说出来轻松点!”

  说到苦,倒还真触到了林一帆内心最真切的感受。虽然他一直这么长时间地压抑着自己,但是颓萎的外表,忧伤的眼睛掩藏不住内心的痛,他何尝不想找到个释放的通道口,但是丑陋的灵魂该怎样剖开呢,又有谁可以作他的一切情感的收容器呢,即便面对一见如故的黄莺,林一帆也未曾真正敞开过心戾,尽管黄莺也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可今天,面对吉利的柔情似水时,林一帆却终于有了一吐块垒的冲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林一帆不住地抗拒着内心的命令。

  吉利感觉着林一帆的痛苦,无声地握住他紧撰着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一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吉利,抬头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正文 十八、往事如烟

  “楚翘,楚翘……”林一帆低声念叨着,念叨着这样一个看来会一辈子如影随形的名字,这样一个时不时会冒出来啮食他心的名字。林一帆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意愿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也许正如吉利所说的,说出来就轻松了,也许今晚能睡得稍微安稳些,这样也不正是楚翘所希望看到的么!

  吉利还了林一帆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抚着林一帆的背道:“她叫楚翘么?她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是啊,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林一帆叹道,他知道其实是不应该在一个女人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的,尤其是在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面前。但是对于楚翘,林一帆是情到深处,对她的赞美是从不吝啬,也是从不掩饰的。

  “噢,是么!”吉利倒没有表现出不悦,应了一声后问道:“你如今所有的痛苦全是为了她吗?”

  “我的痛苦算不得什么,真正承受了巨大痛苦的是她呀!”林一帆道。

  “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抛弃了她吗?所以你后悔了痛苦了是吗?”吉利的好奇心被勾引了出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真要听这个故事吗?”林一帆确认道。

  “嗯!”吉利抿着嘴点头。

  “那好吧,那就把我丑陋的灵魂都翻出来,只怕到时你便不屑与以我为伍了!”林一帆道。心想,也许这才是最好的拒绝吉利的方式吧。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眼睛,你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不是的!”吉利肯定道。

  “该从何说起呢?”林一帆思量着,回忆着,渐渐地他的眉节舒展了开来,“记得那是我刚进入大学没几ri,在肖力组织的老乡会上是第一次见到了楚翘,第一次见,”林一帆顿了一下道,“第一次见我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了。”

  “这么说,她也是临江人?”吉利插问道。

  “不是,她是惠州城里人。”

  “我猜她肯定也对你一见钟情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林一帆自嘲道,“第一次吸引了她的是肖力,我看得出来,不过对我也算有好感!”

  “肖力?里面还在喝酒的肖力?”吉利有点觉得匪夷所思。

  “没错,就是他,当时他可是我们学校所有女生的大众情人呢!”林一帆不无得意地接着道,“不过数次接触之后楚翘爱上的却是我。”

  对于初恋的甜蜜回忆让笑意不时地浮上了林一帆的眉间目梢,他对楚翘的xg格脾气言谈举止艺术气质用尽了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吉利听了觉得自己实在是比不了的,可是真有这么好吗,吉利内心底里多少是有一些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