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混蛋我非把你杀了”宣泽熙终于忍不住,提剑飞来,剑剑刺向祁皇。祁皇轻松地应对着,旋转着身子,让我时刻处于剑锋的靶子。吓得宣泽熙每一剑都使不尽兴便赶紧收势,大汗淋漓地围着祁皇干着急,不敢下狠手。
刺啦啦祁皇的袍子被宣泽熙一剑划破,露出一道血痕,我突然感觉感觉抱着我的胳膊一松,我便落到地上。
“嗯哪痛死了”摔得我又吐出一口鲜血。
“铭湘”宣泽熙担心地大叫。
我害怕他担忧,歪在地上应了一声,“还没死呢。”
其实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气息混乱,七窍生烟,头晕目眩。
刷
我脖子处一凉,所有人的动作都冻结了。祁皇把大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他微微用力,一股尖利的刺痛便传了过来,我禁不住哼了一声,“啊”
“你住手不许你再伤害她祁皇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放过铭湘”
祁皇轻笑道,“真看不出来啊,你宣泽熙还是一个有情人好啊,你想要救她,那就放下剑,赤手过来把她从我刀下抱走啊你敢吗哈哈哈”
宣泽熙无声地瞪视着祁皇,又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柔情,点点头,“好我放下剑不过,你要答应,不能伤害铭湘”
祁皇不是一个仁义之士,我一边翻吐着鲜血,一边抬脸说,“不要宣泽熙你这个笨蛋他会杀了你的我死不了”
宣泽熙深深地看着我,我嘴边的一滴滴鲜血都让他眯了眼,心痛地握紧了拳头。咣一声,他的剑飞离了手,他毅然决然地向我走来。
他看着我,轻轻地一笑,说,“笨蛋就笨蛋吧,反正比你聪明点”
“大人”所有的士兵都担忧地想要阻止宣泽熙,只见宣泽熙决然地一挥手,“不要堵截祁皇,让他走谁也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他又攒着一抹迷人的笑,一步步向我靠近。
“好吧,这是你替严亭之承受的”只听祈皇一声大吼,提刀砍去,那一刀,就那样硬生生砍在了宣泽熙的脊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迸流,在宣泽熙俯身抱住我的时候。
“嗯”宣泽熙中刀了,却咬牙没有喊出声,听了一秒,然后抱结实我,提气,把我抱起来,对着我温暖地一笑,嘴角缓缓渗出一股鲜血,“你该节食了,丫头。你好沉啊。”
我感动地哭着,“是你笨,还怨我沉天下第一笨”
“大人”一群官兵手足无措心惊胆战地看着受伤的宣泽熙,又不敢抗命乱动。
祈皇冷冷地看着宣泽熙和我眼中的笑意,隐忍了很久没有动,最后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沉沉地说,“宣泽熙,你够汉子不过,你记住,自古多情空余恨,你必定为情所伤她身上的毒药,需要阳刚真气之躯的一碗鲜血,才可挽回她的小命转告严亭之,我不会放过他的”
呼啦啦祈皇像是一只大雁,直直飞到了天际,然后一个旋身,没有了身影。
宣泽熙抱着我,勉强走了两三步,终于气力不支,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人您怎么样”
“大人受伤了快快来包扎啊”
士兵们围了上来,向宣泽熙手里抢夺我。
“大人,小人来抱着姑娘吧”
“走开”宣泽熙说这话,嘴角一边向外涌着鲜血。
“放下我啊,宣泽熙,你这个笨蛋”我混沌地骂着他,却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抓紧。
“大人,您受伤了,还是小人来抱着吧”
“都走开”宣泽熙猛然大吼一声,紧接着,一口一口鲜血喷出,都洒在了我裹着的大髦上。血,那么红,那么鲜艳,像是红彤彤的眼泪。
所有人都围住了宣泽熙,迎风悲凉地围着这个潇洒俊美的公子。一片凄凉,一片荒漠的沉寂。
宣泽熙轻轻笑着,看着我,“小松鼠,别怕,我会救你的。”
听到他口中亲昵的小松鼠,我戚然地一笑,眼泪落满了脸。
火把映红了天际,天已经黑了。
众人环绕着一个倔强的身影,他踉踉跄跄地抱着我,行走在崎岖的路上。
嗵一声,宣泽熙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即便摔倒,他也紧紧的环抱着我。
“宣泽熙你醒醒啊”
第一一七章不管不顾
众人七手八脚把我和宣泽熙抬回了归来别苑。
我的房中,躺着我们俩。
我在床上,宣泽熙趴在榻上。
军医正围着宣泽熙给他上药,他的上身全都赤裸着,足有一尺长的伤口可怕地向外翻着皮肉,鲜血止不住地向外涌。一团团的纱布染红了丢了一地,止血的药水也涂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军医们忙得满头大汗,给宣泽熙围胸缠了几遭纱布,才算勉强堵住了血流。
宣泽熙还在昏迷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兮兮给我擦汗,抱着我的胳膊哭,“呜呜,小姐啊,您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随行的军医已经对我摇了头,他们对于我身上的这种春药毫无办法。我是他们判了死刑的人了。
我好热,口干舌燥,已经喝干了五碗水,依旧是火烧火燎的喉咙,恨不得划开自己的身子,卸出里面的焦火。
“啊”突然,心口窝一痛,我眼前一黑,噗的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吓得兮兮拿手绢接着我口边的血滴,哇哇大哭,“啊,小姐小姐啊,您不要死啊军医啊,您快来救救我家小姐吧”
军医刚刚给宣泽熙盖上了一条毯子,转身看了看我,再次为难地摇头,“对不住哇,铭湘姑娘的病,已经病入骨髓,小人,无能为力”
“嗯啊”不知怎么回事,这时候,宣泽熙竟然有了反应,哼咛了一声,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铭湘呢”他虚弱地问。
“我我在这儿呢噗”我刚刚答了一句话,嘴里就又喷出了一口血,吓得兮兮都不敢哭出声了,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给我擦拭着血。
宣泽熙定了定神,转脸看过来,凝视了我许久,才聚焦看清楚我下巴挂着的血,目光一紧,就要挣扎着起来。
“铭铭湘”宣泽熙向我伸出一只手臂,呼唤。
我想说,你不要管我了,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求你不要这样高尚好不好。可是,很遗憾,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他无力地摇摇头。
“大人醒了快给大人喂药”军医托着碗,小心地把煎好的药汤喂到宣泽熙的嘴里。他着急地喝完,眼神比刚才精神多了,这家伙身体就是棒,竟然扭着脖子看了看左右,松了一口气之后,想了想,轻轻地说,“铭湘不要怕,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你要是好不了,我就去当和尚。”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一笑,一丝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我含着一口血,模糊地反唇相讥,“你你当和尚与我何干”
他也笑了,是含着一抹柔情的宠爱的笑,“就偏和你有关了。”他转脸吩咐,“来人”
“属下在”一亲兵抱拳在地。
“你尽快去找严亭之来,让他过来救铭湘姑娘”
我吃惊地雾蒙蒙地看着宣泽熙。宣泽熙狡猾地一笑,“丫头,不要再吐血了,再吐血就难看死了。让老三来救你吧,我不跟他争了,谁让你是他的女人呢”
“我”我刚想说,我有点生严亭之的气,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又涌出一口血,宣泽熙立刻脸上的嬉笑全部收回,冷峻的脸上一层冰。
“小姐呜呜,求你了小姐,不要再说话了小姐啊”兮兮求着我。
“丫头你一定要支持住啊”
我点点头,无力地垂着脑袋,半眯着眼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片云雾。
严亭之会来救我的吧即使我身在遥远的那敕哈,严亭之都会冒着艰难险阻而把我抢回,现在我生命垂危了,难道他会不管我么我嘴角拉出一丝轻笑,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大人,你背上的伤势不轻,也请您不要乱动啊,能少就少说话,闭目养神的好。”军医小心翼翼地交代宣泽熙。
宣泽熙微微点头,笑一下,“好,我先谢你了。不过,不能遵命。你也累了,先在一处歇一歇,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喊你的。”
“这好吧。”几位军医都彼此无奈地看看,然后悄声退下。
“别怕,丫头,我给你唱首歌,不知道吧,我唱歌那个好听啊,啧啧,你听了简直就是沾大光了,想听吗”宣泽熙轻轻地问我。
凡是便宜我都愿意沾,我含笑闭着眼点点头。
只听他柔和的嗓音响了起来,带着气力不足的沙哑。
“挑着马鞭儿,我上山头,
柳丝媚眼锦绣绸,我的妹儿呀,
伊笑一朵我便闪了腰哟,
只想藏了伊的青草篓啊,
我在前,你在后,两两相依不离手哇”
我有气无力地笑骂,“淫辞艳句好难听啊”心里却荡漾着温暖的涟漪。
谢谢你宣泽熙,我知道你身负重伤,已经不堪支撑,却还要勉强着体力,来给我逗趣。
他含着泪轻轻地说,“小松鼠,你到底懂不懂乐理啊,我这可是正宗的秦腔”他哽咽了一下,缓缓地呢喃,“小松鼠,猪才喜欢睡觉,你不要睡着啊”
嘭房门洞开。
我被动静惊醒,睁开眼去看,来者不是严亭之,竟然是燕子。
宣泽熙满含希望地去看,一看是燕子,随即皱起眉头,冷冷地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我家老三呢”
死娘们谁来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我最最恶心的这个骚货
燕子挑着眉毛左右看了看屋里的情形,抿嘴一笑,看着我调侃,“嗬,这个贱货怎么躺在床上啊难不成找的野男人太多了,把自己给累着了咯咯,你们俩真不错啊,都同居一室了。”
我不去看她,在心里默念:让这个死女人出门就被蚂蚁踩死吧我赵五朵精明聪慧,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不能生气,要保存良好的心态,等待着严亭之来救我。
宣泽熙咬咬牙说,“这个谁,再说你没有脸,也不能就如此肆无忌惮地跑来乱丢脸吧,快出去,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
“哼”燕子一听宣泽熙嘴里编排她,马上拧起眉毛,跺着脚,气了几秒钟,转念一想,又笑起来,自以为是地奸诈一笑,说,“你们是在等我师兄来吗可惜啊可惜”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却坚持不理会燕子。
宣泽熙颤声问,“我三哥呢他怎么没有来”
燕子得意地咯咯脆生笑起来,“可惜呀,我师兄说了,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低贱的婢女,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是玩你的,他又怎么会在意你生病不生病,受伤不受伤呢哈哈,你们呀,等吧,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来我师兄的还有啊,我师兄答应我了,返京之后,马上就把我迎娶进门,让我做正房第一夫人。哼”
“你胡说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宣泽熙气得哆嗦,体贴地看向我,跟我惊颤的眸子相触,他眼里立刻蓄满了心疼,怒火大发地顺手拈过一只茶盏,便朝燕子砸了过去。
燕子轻盈地一跳,躲了过去,猖狂地扭摆着腰肢,笑着说,“我的小叔子哇,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你将来的嫂嫂算了算了,看在你年轻不懂事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我见了你哥哥会告诉他的,就说,你已经跟铭湘丫头睡在一处了。咯咯,我让你哥哥给你们俩送一份大礼,祝贺你们生米煮成熟米饭,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我扇肿你的猪脸”宣泽熙双臂这就要支撑起身子,吓得外面进来的士兵拦住他,“大人您不可乱动啊,大人息怒”转而把大刀对准了燕子,“我们大人要你出去,姑娘若是还不走,就不要怪我们刀剑无情了。”
“你再不出去,我就跟你拼了”兮兮举着一把剪刀冲向燕子,燕子一个飞身踢腿,便把兮兮踢得仰面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哼,自不量力的奴才”
燕子眼珠子骨碌转着,讪讪地扭着出了门,在外面大声地说,“你们小两口好好亲热吧,不必送我了,我师兄还在房里等着我呢。走了啊。”
“铭湘,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故意刺激你的。”宣泽熙自己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安慰着我。“我三哥非常在意你,为了你才调兵遣将赶到那敕哈救你,这都震惊了整个朝野。他是绝绝对对在乎你的等到亲兵禀告给他,他一定会马上赶过来救你的”
我不语,只是轻轻摇着头。我的泪花不听使唤的哗哗向外翻,即使我闭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脸,眼泪还是止不住。我知道燕子是故意渲染一切的,她想气死我。可是,我心里真的好难过,她说严亭之根本就不在乎我说她要跟严亭之成婚还说
“报”门口跪着气喘吁吁的士兵。
“我三哥呢来了吗”
“报严大人在燕子姑娘居住的丽惜园里,送过话去,里面一直没有搭理咱们。属下便回来了”
“什么”宣泽熙不敢置信地撑大眸子。
严亭之在燕子住的地方他竟然对我的死活不管不顾
“哇”我仅有的气力,都压不住心里的幽怨,而大大喷出了一串血注。
第一一八章血的融合
“小姐”兮兮伏在床边,痴痴呆呆的,双手打着颤,不知道该怎么擦那壮观的血河。
“铭湘我的天哪”宣泽熙心如刀割,柔肠寸断,竟然晃晃荡荡坐了起来。
“大人大人你不能起来啊”几个亲兵都争相扶着宣泽熙,宣泽熙却固执地摇摇头,步履艰难地向我走来。
他终于挪到床边,跪在地上,趴在床上,一手握住了我的手,一手极轻极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忍着后背的剧痛,含泪笑着说,“丫头,你不能死,你不能这样不讲义气,你若死了,我这样貌美绝色的美男子,去做了和尚,多可惜啊,你不能陷我于如此倒霉的境地吧”
我喘息不定,仿佛有谁掐住了我的脖颈,抽抽的竟然上不来气,眼前模糊。
“拿碗来”只听宣泽熙命令道。
“哦,公子稍等。”兮兮赶快去取碗了。
一只碗放在了床沿,兮兮满脸不解,“公子,要碗做什么”
我一听,震惊地抬眼去看宣泽熙,此刻他眼中都是镇定和坚韧,接着吩咐,“把我随身携带的匕首拿来,用火烧一烧。”
他想要做什么我惊问自己。顿时,祈皇临走前的话飘然而至。
她身上的药毒,需要阳刚真气之躯的一碗鲜血,才可挽回她的小命
阳刚真气之躯的一碗鲜血
“不”我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心惊肉跳地看着宣泽熙,只见他对着我和煦一笑,“不什么不小松鼠变成小笨猪了吗”
“不要啊”我晃不动头,直得深深地看着他,而他一手接过烧过的匕首,一面 嘻嘻一笑,安慰我,“放心吧,我是谁啊,我可是太上老君跟前的一员如意门将,我死不了的,哪里像你,凡人一个,你羡慕我吧”
说着话,只听嗤一声,他已经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珠汩汩而下,都一滴滴流到了碗里。
“大人”亲兵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们的大人竟然自裁了。
“啊”兮兮吓得捂着嘴,向后退了一步,傻呆呆地看着宣泽熙手腕处流出的血,由少变多,由血珠变为血注。
宣泽熙脸色逐渐苍白无血,连嘴唇也变得干涩而肃杀。只不过,他脸上一直放着一枚笑容,温温地看着我。
我落泪回望着他。
宣泽熙,你这个笨蛋啊,你已经失血过多,身体摇摇欲坠了,怎么又那么傻,放出那么多血你有多少血可以流淌
呲呲他的血,流了一满碗。
不及包扎刀口,他便哆嗦着胳膊,钳住我的嘴,劝慰道,“乖啊,小松鼠,乖乖的都喝下去,咳咳,不要辜负我的热血啊,虽然没有我家老三的血纯正而深厚,但是,应该可以救你的小命了。”
我虽然怕死,但是这一刻却宁可死掉,也不要看到宣泽熙为了我倒下。血碗,被他倔强地推在我嘴边,我掉着泪,张开嘴,一口一口往下吞。带着他体温的热血,一路温存到我的心底。
他笑眯眯看着我喝着,满足地轻轻呢喃,“我的小松鼠啊,你喝了神仙的血,你就会长生不老了,咳咳美男子神仙的血啊,你这只丑丑的小松鼠,真是沾大光了啊”
直到最后一滴血,我喝过后,他才满意地笑睨我一眼,攒足了劲,啪啪点了我的两处穴位,这时候,他已经气息混乱,身子摇摇晃晃的了。
粲然一笑,他说,“神仙可能要冬眠了哦”
噗通一声宣泽熙歪倒在地上。
“公子”兮兮惊叫。
“大人大人啊”亲兵们惊慌失措地托起他的脸,查看气息。
“军医军医快来啊大人危险啊”
宣泽熙,你这个大笨蛋啊我伤心地骂着他,轻轻地歪倒在床上。
梦里,很温暖,躺在春日的暖阳里,袒露着我的四肢,舒展着身子,闻着淡淡的花草之香,我幸福地眯着眼。
正在温馨时刻,却有一个人多此一举地给我盖了一件衣服,我气得一把揪开,质问他,“喂,你他妈的干嘛啊盖什么衣服给我”
他无辜地挠挠头说,“美女,你这样会影响交通的。”
我呲牙笑了,“我愿意我赵五朵就愿意这样滚你妈的”
那人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我大乐。原来我一丝不挂啊。哦呵呵
叽叽喳喳谁在叫哦,连鸟儿也看不惯我大模大样的全裸吧嘎嘎我坏笑起来。暴露算什么,反正咱身材好。让男人吹起口哨算什么,这是咱的炫耀。
我睁开眼睛,首先听到的就是窗外热闹的鸟叫。
习惯地去揉眼,才发现两只手来搓眼睛,还有一只人家的大手。
床前趴着的人突然动了动脑袋,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我,轻叫,“铭湘,你终于醒了”
我诧异地撑大眼睛,撮起红唇,“咦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边”
他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问,“铭湘你是在跟我闹着玩的吧”
我从他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戒备地瞅着他刀刻般的五官,不停地摇着头,“你是谁你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我床边来人啊,来人快把这个人赶走”
“我是严亭之啊我是你的老爷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他着急地又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试图甩开他,他却抓地更紧,鹰目逼视着我,“是我严亭之”
“我我不认识你你走开我才不管你什么之呢,我不认识你”
“妈的”他气愤地咒骂着,突然大手拢住我的后脑勺,他偷袭过来,脸迅速凑近,吻住了我的嘴唇,霸道而气愤的吻,逼得我小舌无处躲藏,被他紧紧的吸裹住,强悍的男人气息都霸占住了我的口腔,他长驱直入。
“唔唔”我甩头,他霸权地大手固定住我,一手按住我的脸,把我压在身下,猛烈地长吻。
好久
“呼呼”他喘着粗气,近距离霸看着我,问,“你这下想起我了吧”
我眨了眨眼睛,“吻功倒是还不错,可是”
他眯眼,危险地抬脸。
啪
我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猛一推他,说,“可是我不认识你你这个大流氓大色狼来人啊”
“你你竟敢打我你再说你不认识我我是你的男人,严亭之”他的脸上留着我小小的五指印。他不去管那张脸,而是紧紧的攫住了我的手臂,逼近我,逼视我。
我不怕他,痴痴笑着,用柔软的食指触到他的鼻子上,然后顺着硬挺的鼻梁滑到他孤傲的嘴唇上,然后划开他的唇,杵到他的嘴里,敲敲他的齿贝。
再对着他吹了一口气,色色地呢喃,“你很性感,我可以把你当作点心偶尔尝一尝,虽然我不认识你。”
他死死地盯着我花心的眸子,半晌,才猛然起身,气得一掌扫飞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再恶狠狠地拽下桌布,嘶嘶两下,把桌布撕成了无数条。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铭湘你为什么把我忘记了大夫给我喊大夫过来”屋子里的男人发狂如同恶狮。而我,则不以为意地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背影在那里晃来晃去。
跪了一排大夫,都浑身发抖。
恶狮怒吼,“你们这些庸医连这样的病都拿不准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他猛拍着桌子,一边愤怒地踱来踱去。
鸦雀无声,无人敢接话。
嘭又一下砸桌子,跪着的众人皆是一颤。我十分为那张桌子叫苦,那一下下砸下的可是铁拳,不比泰森的力道轻。
“都滚出去庸医”他咆哮。
呼啦啦,屋里走得只剩我和他。
我清清嗓子,“喂,你,先出去。”
他挫败地抬头看我,纠正我,“喊我老爷,不,喊我严亭之。你通常都是没大没小的,都一直喊我严亭之,在你生气的时候。
我撇撇嘴,“好吧,严亭之,请你立刻出去。”
他凝眉,“为什么”
“我要换一件衣服,这件有点馊了。”
“你”他气得血丝布满眼睛,“你是我的女人,你换衣服,为什么要我出去”
我诧异,“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口口声声我是你的女人,我可不承认。”
“叶铭湘”他气得哆嗦。
我扫了眼他暴怒的样子,点点头,“就算你是我的老爷吧,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呼他气得一踢门出去了。
换过衣服,我在他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大吃特吃了一顿。
他几乎没有动几下筷子。脸色铁青。
我在前面瞎逛,他在后面尾随,一路上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哼唱着轻快的调调,在园子里大模大样地逛来逛去。
转到一个小池边的花圃处,我看到前面躺椅上躺着一个人。眼睛一亮,向他飞奔而去,扑进他的怀里,热情洋溢地在他脸腮上呗地亲了一下,甜腻腻地喊道,“相公啊”
被我抱着的男人惊呆了。
紧跟着追来的严亭之,更是懵了。
第一一九章他打了我
“相公我魂牵梦绕的亲爱的相公啊,我可找到你了”我眨巴着纯净如水的眸子,胳膊挂在男人的脖颈上,跟他的脸也就有十厘米的距离,这使得他诧异非常地看着我,近乎看成了斗鸡眼。
“你你你喊我什么”他歪歪脸,惊喜地看着我后面的严亭之,笑意蔓延,“铭湘,刚才,我没有挺清楚,你再喊一声”
我托起他的下巴,嘟起嘴巴埋怨道,“死鬼你不在房里陪着我,跑这里躺着干嘛张开嘴,我闻闻你嘴里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嘿嘿当然没有,你相公我这几天一点荤腥没沾了,都要饿瘪了,你赶快滋润滋润我吧。”他挠挠头发,一臂抡过来,揽住了我的身子,乖乖张开了嘴。
我果真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臭死了不过我喜欢。”我在他皱眉无措时,已经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嘴,他浑身一颤,僵住。傻傻的不知道回吻我,任由我小舌头挑逗着他,搅翻着他傻乎乎的嘴唇。
“呃”他到吸冷气,睁大眸子看着我。
“叶铭湘你该死”一声海啸,一把铁钳抓过来,一把将我拽离了惊诧男人的嘴唇。
我腾空,看着被我一吻定乾坤的家伙,嘎嘎笑起来,“嘎嘎,宣泽熙,你这个笨蛋,你难道连接吻都不会吗傻样”
躺椅上的男人这才骨碌一下眼珠,恢复了活人的特征,脸上却意外的一片红晕,他咳嗽,“咳咳,你丫的,差点憋死我,不知道我现在是病号吗等我好了,你等着,我非把你吻昏厥”
他依然俊美的流目,微微上翘的好看的嘴角,挑挑眉毛,笑意连连地有意瞅瞅一脸荫云的严亭之,挑衅地说,“你刚才可是喊了我相公了的,你必须要做我的娘子了。不能改了”
“胡闹”严亭之大发雷霆,他眯眼怒视一眼春花烂漫的宣泽熙,然后铁臂一钩,紧紧搂住了我的纤腰,“泽熙,不要跟她胡闹,她现在还有病,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宣泽熙看着我,微微皱眉,似笑非笑,“是吗,老三。那真是不幸,既然她现在认为我是她相公,我认为满可以将错就错,也挺不错的嘛。”
“她是我的人你给我时刻记住这一点”严亭之咆哮,震得树叶晃动。
我敲着他铜墙铁壁一样的胸脯,不满地尖叫着,“放下我啊,我不要是你的人我是宣泽熙的女人”
严亭之气急反而沉静,任由我欢腾地闹着,他仅仅是用冰冷的眸子跟宣泽熙默默地对峙,却不再理我。
我诧异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小声地嘀咕,“我就是喜欢宣泽熙,宣泽熙长得比你漂亮多了,你不好看。我要嫁给宣泽熙”
“老三,现在是你不对,你不该强迫女人,这可不是真本事。”宣泽熙微微皱眉,却仍旧带着一抹轻笑。
“哼”严亭之冷笑一声,肃杀无限,“我让你们俩都死心”
他的大手一紧,我被他钳着往花丛里去。
“啊你干嘛啊,你快放开我啊,宣泽熙快救我啊”
“该死的老三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霸道”宣泽熙紧张的声音传来。
浓密高大的花丛里,严亭之把我放倒在草地上,跨坐上来,邪邪地看着我,“还记得吗草地上,你和我曾经这样过”
“我讨厌你你走开啊”我挣扎着,拍打着他的胸膛。
他眯眼,突然钳住了我的手腕,狠狠地捏着,捏得我疼,“闭嘴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笑一笑,跟他对视着,他眼中飘荡着深深的受伤,我不信。
“我讨厌你”
“你”他暴然大怒,呼啦一下掀起了我的裙子,然后气焰熏天地一撩袍子,向下一拉自己的裤子,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直直把他的坚硬抵了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进来了,他都已经杵在了我的家门口,却被我死命地扭摆身子左躲右躲,他怎么也对不准。
红铜一样的脸又急又气,憋得通红,“我非好好教训你”他大喝一声,铁臂一加力,把我的胳膊固定在草地上,然后他气势汹汹地掼了过来。
嘭严亭之头上挨了一下,他一闭眼,头有些晕,刚想转脸怒视偷袭他的人,却率先被一脚踢歪在地。
“铭湘,到我这边来。”宣泽熙手里的一根棍子掉在了地上,他深深地喘息着,扶着自己的腰。
“宣泽熙你敢打我”严亭之忽的跳了起来,额头有一股血掖向下流,他不管血迹,恶狠狠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了宣泽熙的衣服,向他一拽,咬牙切齿,“我是你兄长,你连兄长也下手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宣泽熙有些虚弱,晃一晃身子,歪嘴一笑,“你对你兄弟如此暴虐,也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啊。老三,当着我的耳朵,对我的女人施暴,你太过分了吧。”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女人哼叶铭湘是我的女人”严亭之气冲霄汉地咆哮着,一个拳头朝宣泽熙胸口打去。
疾疾生风,擂天倒地的一拳头
嘭
重拳落下,两人飞出。
宣泽熙做了肉垫,我砸在他的身上。
“啊”严亭之看着我捂着的脸,震惊,心痛地撑大眼睛。
“呃小松鼠啊你快把我压成肉饼了啊”宣泽熙呻吟着,古怪地笑着。
我敲敲他的额头,“闭嘴啦,你最起码是全尸,你看我美丽的大眼少一边”
我转过脸给他看,宣泽熙立刻睁大眸子,心疼地皱眉,吹吹我的眼睛,气愤地质问,“严亭之我不喊你老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女人是用来打的么女人是用来疼爱的你看你把铭湘打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从今往后,铭湘归我接手了,没你的事了。原来我还念着你是我三哥的份儿上,即便自己再喜欢,也不敢涉及你的圈子。从现在开始,我反悔了,我也醒悟了,就你这样对待女人,我还舍不得送给你摧残呢”
严亭之气得哆嗦,强自镇定了几秒钟,咬着嘴唇上前来拉我,“铭湘,你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拳我看看”
“你走开啊”我猛然甩开他的胳膊,撅嘴大呼,“你是个杀人狂走开我讨厌你”
我闭眼长啸这一声,绵延了足有二十秒,喊完头顶半晌没有动静,我纳罕,睁开一只眼去看,震惊。
严亭之高大的身躯微微悠荡,眼睛紧紧地闭着,后接上下滚动,下颌骨咬得死死的,身侧两拳都窝得紧紧的,攥出了青筋。他缓缓睁开眼,眼睛里竟然有一层雾气,他失望地看着我,轻轻地说,“是吗讨厌我这么快就讨厌我了么”
我心骤然一紧,疼得仿佛划开了伤口。
我硬生生扭过脸不再看他。宣泽熙依然懒懒躺在草地上,我坐在他旁边。
严亭之兀自垂败地愣着神。
宣泽熙左右看看,叹一口气,呵呵笑起来,“老三,我嫂子来了。”
“什么”我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张大眼睛,“谁”
严亭之仍旧痴痴看着我,充耳不闻。
直到
“咯咯,师兄,你们不在亭子里坐着,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哟,师兄,你衣服怎么都是草我给你拍一拍”
一个火红的身影跑了过来,头发梳得精致,脸上敷了粉,被耀眼的阳光一照,也倒有几分姿色。她挤到严亭之身边,上来便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好像严亭之是她的专有一样。
燕子亲昵地给严亭之上下挥打着衣服,一边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呆呆的,饱含无奈地看着地上的我。
“师兄”她轻轻推了一把严亭之,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严亭之这才猛然清醒一样,愣愣地看看燕子,又看看我,“哦燕子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些了吗不是不能见风吗”
哼他对她倒是柔情蜜意的关怀样子她燕子身怀绝技,能有什么不好还不能见风了,她明明就是见风就长的女侠嘛。我小拳头不经意便揪了一把草叶,却被细心的宣泽熙裹住了我的粉拳。
“唉”宣泽熙深深地叹息。
燕子故作娇羞地往严亭之怀里一歪,小声地说,“人家一个人无趣,想念你了嘛。”
严亭之尴尬地推了推燕子,却没有推开燕子的身子,看了一眼我,我马上把脸别过去。
“燕子,你身子还没有好,还是需要多多休息,走,我送你回去。”真是体贴入微啊。
“嗯,师兄,回房后,你还像上次那样,我们都褪了衣服,在床上给我运动好不好”
什么宣泽熙也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看我。我咬牙,拉起宣泽熙的手,说,“走,咱们也回房,咱回房里造小人去”
第一二零章
我的话刚说完,立刻,一道凶狠骇异地目光突地砸来,严亭之怒吼,“叶铭湘你给我回你房去”
我对着严亭之娇丽蛊惑地一笑,拉唇一字一句说,“你是哪根葱啊,我偏不”
“你”严亭之气得横眉冷对,猛上前一把钳住了我的手腕,“跟我走”
“咳咳,老三,即使她是你的奴婢,也有选择自己老公的权利吧,人家不想跟你走,你死乞白赖的这是干嘛,哪里还有一点我家老三傲视群雄心如钢铁的样子”宣泽熙绛唇映日,秀美地笑着,他流光溢彩的美眸在我和严亭之脸上来回游走。
“宣泽熙你少掺和”严亭之立刻火冒三丈地把矛头指向了宣泽熙。
宣泽熙调皮地吐吐舌头。
燕子看了看严亭之荫暗的脸,和他定定锁在我身上的眸子,园目闪过一丝嫉妒,病恹恹地说,“师兄啊,我的头好像又有些痛了”
叱诧江湖的英姿飒爽的女侠,这一刻竟然变成了病西施。受不了。我鄙夷地撇撇嘴,对着严亭之挖苦,“老爷啊,您亲爱的小师妹病得都要死掉了,您还不赶快抱起人家去你房里脱光了治病去啊”加重脱光两字。
“你再胡说叶铭湘”严亭之恨不得吃了我。我轻轻扫他一眼,眼光中故意撩起无限的风情,这一眼撩过去,弄得严亭之一个楞,然后就是眯眼握拳。
“来人”严亭之冲天一吼,马上有一士兵跑了过来,跪在不远处。
“属下在”
严亭之看着我,命令道,“把叶铭湘押解回她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呃是”士兵没有想到,在严亭之跟前一直是块宝贝的我,竟然被变相囚禁了。
严亭之这样野蛮,我早就预料到了。
只是,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宣泽熙我有些担心,“喂,宣泽熙,你小子后背的伤口怎么样。”
宣泽熙明了一切的温雅地笑笑,对着我摆摆手,“没有关系啦,一时间还挂不掉。我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怎么舍得死掉过来,跟相公来个吻别嘛。”
我心领神会,嘻嘻一笑,“哦,花样美男的香吻,乐意之至。”俯下身子,抱住了他脸,去亲吻他的嘴唇。还差一厘米两唇就碰撞了,却被一只英爪提起了我的身子,接着一声咆哮,“叶铭湘你该死”
“师兄啊人家头好痛好痛啊,有些站不稳了”燕子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状况,瞟一眼我,然后主动向严亭之身上歪去。
“燕子”严亭之两只大手,顾此失彼,左支右绌。
不得已,严亭之狠狠瞪一眼坏笑的我,和一脸看热闹的宣泽熙,无奈地把我交给了两个亲兵,然后托抱起燕子,对着我说,“回去好好洗干净,等着我”
我的心被他这句话弄得痒痒,虽然看到宣泽熙眼里猛然一滞,我还是故意追问一句,“哎呀老爷啊,奴婢不明白哦,老爷让我回房洗干净,等着你去干嘛啊”
严亭之绷着一张脸,哭笑不得地瞪我一眼,“等着去打你屁屁”
宣泽熙脸色非常难看,哼一声,“老三,你未免太贪婪了吧。”
严亭之这个混蛋,还想用欢爱来摆平我,真是太幼稚了。他一边想要拥有燕子,一边还想占有我的身子,他想得美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我拉唇一笑,“严亭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专心好好的伺候你师妹吧,我啊,不需要你操心”
宣泽熙眼中闪动着赞许。
严亭之气得荫云密布,胸脯剧烈起伏着,吼道,“把叶铭湘押回房去”
我跟着两个亲兵走了几步,回脸灿烂一笑,本来正痴痴看着我背影的宣泽熙被我这一笑弄得嘴巴张大,“小熙熙,嘿嘿,好好养病哦,等你好了,咱们比比谁的吻功强。”
咣当前面抱着燕子前行的严亭之差点摔倒。
宣泽熙清逸的脸上立刻浮上一抹惊喜的笑容,说,“尽管来咱谁怕谁啊你要准备好心脏的急救药哦,免得被我吻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还有哦,在我身体没有回复前,你不要妄想打我这处男的主意,那种剧烈活动,我的伤口可受不了。”
我笑得咯咯的,“宣泽熙你这个死小子,别臭美了哈”我冲他摆了摆手,往回走。
严亭之那家伙气得正转身对着我怒目以视。
回到我的院子,兮兮已经把被子褥子都晾在了绳子上,一边拿了一根木棍敲打着被褥。
“啊,小姐,您的眼睛怎么了好像肿了哦”兮兮紧张地瞅着我的眼睛
“有没有灵丹妙药,先把淤紫去掉,难看死了。”
“哦,您等等,好像从那敕哈我带了一些高原妙药。”兮兮跑进屋里,不一会拿着一瓶子药膏跑出来,开心地说,“竟然真的带了一瓶麝迷去淤膏,快涂上,这个可好用了,一小会就会消肿去淤的”
兮兮用手沾出来轻轻涂在我的脸上,凉丝丝的,还带着淡淡的一股迷人的清香。
我闭着眼,手里又多了一只大碗,“这是什么啊”
“小姐您回来的正好,您补身子的药膳都熬好了,快趁热喝吧。诺,这是严大人交代专门给您熬的营养汤,说是冬虫夏草阿胶熊掌什么的都在里面呢。”
我耸耸鼻子,“不会把我给补死吧”
兮兮笑得明艳,“呵呵,怎么会啊,严大人好关心您的,您昏睡的这十几天,他都很少离窝的,一点点的喂您汤药,连我都近不了您的身。啧啧,真没有看出来啊,严大人那样威严可怕的人,也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大概也就是只对小姐您了。”
我咕咚咕咚喝下汤药,砸吧一下嘴,“错还有他那个什么燕子小师妹。”
兮兮一听燕子两字,便嘟起了嘴巴,“哼,兮兮不喜欢那个燕子,那天您身体垂危的时候,她还来捣乱,可恶。不过宣大人对您好好哦,哎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深情的男人呢,啧啧,多疼爱您啊,把自己的手腕割伤,滴了满满一碗血给你喝,长得更不用说了,太美的一个男人了”
我睁开一只眼,喜滋滋地看着托腮畅想中的兮兮,问,“那若是兮兮选,你是喜欢严大人呢,还是要宣大人”
兮兮伶俐非常,转转眼珠,低下头笑着说,兮兮可是不敢选,人家都是大人物呢。“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什么大人物啊,说穿了就是男人呗。”
在我眼里,没有大人物和小人物之分,只有男人和女人这个大概念的区分。男人,地位高的,床上不一定就英勇无比。当然,有钱又功夫厉害的男人,是首选男人。
我坐在园子里的小板凳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自问:宣泽熙这个油嘴滑舌的美男床上功夫咋样呢开始好奇。好奇心害死人。
一个小丫鬟低着头走出这个院子,门口的两个士兵拿刀一挡,“严大人有令,不许离开院子”
丫鬟低头嘟噜,“奴婢又不是铭湘小姐,奴婢要出去办差,晚了的话,严大人会严惩你们的。”
“呃”两个人一下子无话了,迟疑了一下,放开了刀,“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谢军爷。”我偷笑着低头快行几步,突然后面两个士兵冲我喊,“铭湘姑娘在里面干嘛呢”
“铭湘姑娘在里面房里绣花呢。”我胡诌了一句。
只听后面说,“那就好,那就好,免得让咱们哥俩看丢了人,严大人还不砍了咱”
呵呵,你们已经看丢了人,还不知道呢。
我穿上了丫鬟的衣服,还让兮兮给我梳了她的发式,两个扭扭,还有几条小丝绦垂挂着,非常的活泼可爱。兮兮带来的那敕哈的药膏真是神奇,眼睛不仅不痛了,还基本上消去了淤紫,现在我的眼睛除了有点红,也看不出异样了。
刚才跟兮兮打听过了,燕子被安置在严亭之住处的西面,我在他东面,我们俩把严亭之夹在了中间,也就是说,在严亭之心里,我和他的小师妹,势均力敌,一样重要。
我气就气在这里,她燕子那副样子,凭什么跟我一样啊。当然,关于失忆,是我故意装的,哪里那么容易就失忆的,那些也只能在小说里看到吧。
我顺着石砌的小路向西走,渐渐看到了一处院子,门口有士兵看守。
“什么人”看到我走近,守备大声质问。
我低头小声回道,“严大人让进去伺候的。”
一听严大人,两个士兵便点点头,放我进去了。哼,看来严亭之这个混蛋真的在燕子这里啊。
我偷偷向屋子里走,探头探脑,厅堂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像是007,我捏着脚向里一点点挪,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有时一间房,这间房是连着卧室的那一间,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屏风后面,又是一间卧室。有一层层的纱曼垂在地上,还有一道珍珠帘子。难道这里人都死光光了我蹑手蹑脚地俯身在屏风处,正纳罕,就听到燕子软绵绵的话,“师兄啊,几个丫鬟都支出去了,我们可以都脱掉衣服了吧”
第一二一章
脱掉衣服我差点跳起来。好你个骚货燕子,竟然在我手里抢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发着狠,我继续支着耳朵听。
“师兄,我给你脱吧”娇得如水。
“还是我自己来吧。”严亭之清清嗓子才说,“燕子,你平时头痛都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声音里荡漾着心疼的情波。
“呃,都是关在房里,不停地撞墙,等过去了那一阵,才能停下。”女人说得楚楚可怜。
“啊燕子你受苦了啊。”严亭之的声音都要碎了。
稀稀疏疏的声音,不用猜,两个人在脱衣服嘛。我终于憋不住,把头从屏风后面探过去,透过玲珑的珠玉帘子向里看顿时一吸气。
妈的两个人都盘坐在床上,而且严亭之露着性感的上身,一块块肌肉都闪动着动人的光泽。看得我又要流口水。而他前面的女人则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微微透过衣料,能够看到里面粉红的肚兜。燕子正色迷迷地打量着严亭之的身材,舔着嘴唇。
你师兄是个有料的男人,看得动心了吧哼,死燕子,馋死你,这个男人可是被我睡过无数次了。
“闭上眼睛。”严亭之没有什么表情地命令燕子,燕子一愣,才怏怏地闭上了眼睛,她颤颤地轻唤,“师兄啊”
严亭之接着说,“不要说话,转过身子。”
无奈,燕子乖乖闭上了嘴巴,把身子转了过去。
只见严亭之运气,提气,然后双掌推出,推在燕子的后背上。一股股热气从严亭之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股内力向燕子输送。
严亭之,你竟然对她这样好不过,严亭之这家伙古铜色的健壮上身,再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真是太诱人了
两个人身上都向外散发着热气,严亭之表情凝重而严肃。燕子脸上微微露出粉色,汗珠凝结在她的额头。
一会。严亭之收势,吐气。闭目休息。
他幽幽地说,“燕子,不要动,闭目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真气才能在你体内平复。切记,睁眼动一下,就会走火入魔。”他又补充了一句话,“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能够动了我再走。”严亭之开始穿着衣服。
外面有动静,我向外探头看看,好像由一个士兵想要进来,被把门的拦住了。严亭之似有感觉,微微皱眉。
以我对严亭之的了解,这家伙,办事认真而严厉,所以,我赶紧躲到一张落地大窗帘后面,闭气。
“大人”外面有人轻报。
严亭之蹬蹬走到外面,冷冷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士兵小心翼翼地说,“回大人,外面张东睿说有要事汇报。”
严亭之想了想,“你让他进院汇报。”说这话,严亭之出了院子,把门给带上了。
哼,倒是不忘记关好门,害怕你师妹走光吗我一边埋怨着严亭之,一边听外面的对话。
“报告严大人”
“嗯,有什么事,快说。”
“蒙古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敕哈举兵造反,说是我东朝强抢了那敕哈王妃,如果不还他们王妃,他们便要举兵攻打我朝。”
严亭之冷笑,“哼,小小那敕哈竟然敢跟我堂堂东朝较量回他们的讨伐书,就说,他们的王妃本就是东朝子民,是他们强抢在先,如果不服,只管来打”
“是”
“还有什么事吗”
“呃还有一个消息,说是逃走的祈皇已经隐居山林,失了影踪。”
严亭之暴怒轻斥,“妈的笨蛋怎么能够失去了他的消息”
“不过,据线人报,祈皇有可能跟飞狼山的寨主结盟了”
“飞狼山的秦飞狼哼,两个贼子算是混成一家亲了。走,我们到前厅去商量一下应对的步骤。”严亭之说着话,便向院外走,走到门口佼代士兵,“你们俩守在这里,谁也别让进。”
“是”
等到没有了严亭之的脚步声后,我乐得像是一只老鼠,从窗帘钻了出来。大模大样地走到了里间,看着燕子闭目盘腿的休息着,我便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看看咱们的燕子大丑女,这是做什么怪样子呢”
燕子身子猛地一颤,眉头皱起,却不敢睁开眼。
我走到她跟前,嗅一嗅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玫瑰香粉气,叹道,“哎呀,燕子姐姐身上怎么这样臭啊,好像臭狗屎的味道,我说呢,咱们的严大人怎么走掉了,原来是被你熏走的啊。呵呵。”
燕子的手心在微颤,看样子心里气,却在竭力克制。你睁眼啊,快睁眼啊,我真的很好奇,走火入魔是什么状态呢。
我啧啧说道,“啧啧,燕子姐姐看样子很热啊,头上都是汗。照我说呢,这话妆很浓的女人吧,比如说你,如果出了汗就不好看了,会把你脸上涂得很厚的脂粉弄花的,所以呢,你应该努力保持脸部的干爽,才能让男人看不到你真实的粗糙脸皮。既然姐姐热了,那妹妹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呢,自然会帮助姐姐的啦。”我上前开始解起了她的衣服,我一触到她的衣服,她浑身一凛,差点跳起来。我缩缩手,停了停,如果她真的睁开眼跳起来,我还是要尽快逃跑的,奶奶的,这可不是玩笑的,她会武功,我不会。
结果,燕子这妞,很惧怕走火入魔一说,竟然生生忍住了,一动也没有动。哈哈,这就不要怪我了,谁让老天爷给了我这样绝妙的一次机会呢有机会不用,那是天大的浪费呀。
我利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然后把衣服丢在地上,然后又把她的肚兜也摘下来。哇卡卡,我差点笑喷。她的咪咪好小哦小得怎么说呢,就像是平地上种了两颗黑色的豆豆,如果没有那颗偏黑的大豆豆,你会以为她是男人的胸膛。
我笑得流出眼泪,“嘎嘎我的姐姐啊,你说你有穿肚兜的必要吗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哈哈哈前面什么都没有,肚兜要它作甚”
燕子气得脸儿蜡黄。
就她这副身板,还想从我手里抢走严亭之我翻翻白眼,自认为如果严亭之喜欢她,那看来就是喜欢她所谓的人格魅力了。
她光着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苍白的,仍旧不敢动,闭目盘腿在床上。
我拍拍手,再次浏览一下他的酮体,说,“好了,不跟你玩了。”坏笑一下,我出了卧室,对着外面尖利的嗷一嗓子,“救命啊有刺客”
然后赶紧躲到门后面蹲下身子。
外面守备的士兵有了反应,一边向里跑,一边喊道,“啊这里有刺客快快来救燕子姑娘啊有刺客”
咣当一声。门被两个气喘吁吁的士兵撞开了,然后撒丫子向里冲。
“燕子姑娘”
我嘿嘿闷笑一声,偷偷地溜到了院子里,撒腿便跑。
只听屋里一声惊讶地吸气声,“啊”
又一声,“啊”估计两个男人都被眼前的纯裸情景震呆了。
我刚刚跑出了大门,隐入灌木丛,就听到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向这所院子进发。
“抓刺客啊抓刺客刺客在哪里”足有二十多个士兵扛着大刀冲进了燕子的卧室。
“啊”
“啊”
一声接一声的惊讶尖叫,然后燕子屋里诡异地寂静。
然后呼啦众人争相挤了出来,差点把门挤烂。
亲爱的燕子姐姐这次光鲜了开了一次免费的人体秀。嘎嘎我坏笑着,突然发现不远处一个焦急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啊,是严亭之。我赶忙藏好身子。
严亭之疾步如风地走入了燕子的院子,扬声问道,“哪里有刺客怎么我刚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刺客了”众士兵跪着,无人敢回答。
我探头向院子里看,只见士兵的脸上都挂着奇怪的表情。
严亭之纳罕,提步向里走,紧接着,他同样“啊”一声,屋里也沉寂下来。
“师兄啊”燕子惊呼一声。
“燕子”严亭之担忧地大呼着。我想,他应该上前抱住了燕子的身子吧,欢迎光临小豆豆。
“呜呜师兄,我不活了”燕子哭泣声。唉,不活估计她会命硬地活下去,而且想要活到严亭之正派夫人的位置上去。
“这是谁弄的抓住了他,我要宰了他”严亭之怒气冲天地咆哮着。风中,院子里所有的士兵都吓得颤抖。
我心一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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