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疼”
星靥有些慌了手脚,要下来检视他的伤口,海青狼按住她的手:“亲亲我就不疼了”
“去你的”
“小酒窝”
星靥分着双腿坐在海青狼的小腹上,分明能感觉到他腹下那yi处已经变得坚硬如铁。这样的姿势实在羞人,她想下来,又舍不得,听见了海青狼的柔声低唤,好yi会儿才鼓足勇气,眨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的脸:“嗯”
海青狼正色道:“我昨儿问过太医了。”
“问什么”
“太医说没有妨碍,只是房事不宜激烈。”
“你怎么”星靥没好气地看着他yi本正经的样子,哀叹道,“你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那你呢你怎么什么都要憋在心里”海青狼笑笑,“小酒窝,我出征的这些日子,你想我不想白天更想,还是晚上更想”
“我才不想”
海青狼攥了攥她的手:“耳坠子又晃荡了,又说谎骗我”
星靥有些慌乱,笑着干脆用力摇摇头,让耳环晃个不停,可是这个动作让原本就有些松动的发髻更加松动,头发束得不再那么紧,变成了yi蓬柔和的乌云,随意堆在她娇美的面颊周围,头上唯yi的那只阴沉木簪也松脱了些,斜斜地挂在发丝间,簪头上yi朵雕刻的牡丹花被摩挲得油亮发光。
海青狼心里的顽皮情绪,在此刻的星靥面前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yi种从来没有过的庄重。他躺着,定定地看着坐在身上俯着身的星靥,抬手抽去她的发簪,用手拨拉着,让她的长发全都垂散开,象yi匹锦缎般挂了下来。
女人最需要的,也许就是yi种被珍视的感觉,星靥看着海青狼的眼睛,能从里头找到这种贵逾珍宝的东西。她有点被这样的情绪蛊惑,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红晕慢慢褪散,脸颊苍白凝重,双唇似闭未闭,鼻翼上紧张地沁出些汗意,从小腹往下,有yi阵yi阵紧缩的感觉,象是在期待着什么。
海青狼的手,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襟,动作不怎么纯熟,很是费了yi番功夫,这让两个人都等得有些发急。
冬天的屋里再怎么暖和,赤着身体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冷,星靥看着海青狼,他的视线在她赤 裸的身体游走,每到yi处,那里便有些小小的温热。她寸丝不挂,而他衣着整齐,星靥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动了yi下身体,想并紧分坐在他身上的双腿。海青狼用两只手按住她双膝,沉醉地看着她的眼睛:“小酒窝,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真美”
美么
星靥有些弄不明白,美和丑不应该是相对的两件事么,她的身体和海青狼比起来相差那么多,他是那样地强壮高大,而她则柔弱瘦削,他是那样饱满丰厚,而她则没有长几两肉,如果她的身体是美的,那么他呢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也那样的美
海青狼身上的那种力量与强大,让她向往到无以复加,被命运欺侮得太久了,这是头yi回找到自己在被保护着的感觉。而这种保护,竟然来自于yi个北遥人。
yi个,侵占了她的国家,杀害了她的亲人的人。
泪水汇在眼睛里,漫过眼眶,在睫毛上聚成大大的yi滴,沉重地落在胸口。再顺着她光洁的皮肤向下滑行,经过隆起的胸口,停在离粉红色顶端不远的地方。
那道泪痕晶莹无比,吸引着海青狼坐起身来,先吻在泪水滴落的地方,再沿着泪痕同样向下滑行,吮净了每yi点咸涩的滋味,最后温柔地停在她的顶端,包裹住,轻轻吮吸着。这里非常甜蜜,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清甜香味,柔软得象是三春季节清晨时分灵掖湖边的翠色烟岚,他只身穿行其中,不经意间便被打湿了衣襟。
吮吸渐渐用力,两只手掌也过来帮忙,按在她的胸下往上轻推,让她的胸口高高耸在他双手的虎口之上,星靥低吟yi声随之挺起胸膛,深深吸着气,两侧胸骨尽显,腰肢则变得更细。海青狼爱怜地看着,吻着,抚摸着,不肯错过她的任何yi次颤动和呼吸。
情人间爱抚亲昵的招式海青狼还有很多,可今天不能再拿yi两招出来尝试,他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强烈的欲 望让他几乎是凶狠地进入了星靥的身体。这是头yi回他在把她撩弄出高 潮之前就埋身而入,星靥身体的重量让海青狼很轻松地贯至她的深处,那里既柔软又坚韧,和他记忆里yi般无二的令人迷醉。
只是星靥太生涩,她除了几下毫无章法的扭动之外,并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和海青狼yi同体会到那种风流沾惹的感觉。她也着急,呼吸急促间,胸口盈盈地颤动,海青狼咬着牙斥道:“真笨”
星靥把手搭上了海青狼的肩膀,用力握住,两只胳臂不由自主地便缠了上去,勾拉着他,又象在催促。
海青狼当然不会辜负此刻的美人恩,托握住星靥的腰臀便是几下尽没地抽动,两具年轻的身体撞击着,伴以星靥娇羞难耐的低吟。海青狼本就是个欲 望强烈的男人,出征了那么久,再受伤了那么久,此刻yi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他无暇顾虑星靥的感觉,听见她同样沉缅无法自拔的呻吟,就象是战士在沙场上听见了烈烈战鼓。
星靥迅速被按倒,年轻的拭剑王挥戈直入,压着她的双腿和身体,用和杀敌时同样奋不顾身的勇猛yi下yi下侵入她的领地。低沉的嘶吼和尖厉的呼喊交相起伏,汗水混合着泪水,迷惘混合着迷恋。
“星靥”
海青狼爆发的时间比往常快了很多,而他的强烈让星靥的快感比往常疯狂很多,她在崩溃之前紧紧地闭起了眼睛,不敢看向此刻与她仿佛生死相依的海青狼。
揉春为酒,翦云作新辞
第二十六章
星靥这么怕冷的人,居然给热醒了,屋里头这么暖和,海青狼离开的时候把她的被子掖得严严实实,醒过来手上脚上背上全是汗,脸也烫烫地发烧,心里扑通扑通跳着,莫名地有yi点慌。
揭开被子只穿着中衣在地下走了几步,这才算是舒服了yi些,外头侍候的婢女们听见她的脚步声赶紧进来侍候,刚才闹腾的动静那么大,星靥低低地垂着头,没好意思和暗笑不止的婢女们说上几句话,赶紧地就洗洗弄弄,换件衣服。
再看窗纸外面已经黑了,星靥这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她喝了杯温茶,问婢女道:“王爷呢”
“王爷在前厅。”
“前厅”星靥有点惊讶,“平东王爷到现在还没离开”
“是啊,yi直等到现在,王爷刚醒了之后才过去,这等了有大半天了,午膳都是在我们府上吃的。”
星靥摇摇头,怎么想也想不通,海青狼和海昇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贵胄之间究竟能有什么过节,让他们彼此敌视成这个样子:“现在该是晚膳的时候了吧,平东王爷是不是还要留下来用晚膳”
婢女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没听王爷吩咐。”
星靥笑笑,梳好头发之后在门口往外头看看,天上yi轮弯弯的月亮,满天群星闪烁,夜空宁静而悠远。不过看过了星宿海的夜空,再站在这浮华的太冲城里,始终觉得天幕上多蒙了yi层轻纱,再也找不到那样的透沏与纯挚。
夜风吹在脸上,星靥打了个寒噤,赶紧缩回屋里来,yi边绣花yi边等。没等多大功夫就听见院子外面yi阵急乱的脚步声,然后海青狼骂骂咧咧地掀帘子走了进来。星靥迎上去yi看,吃惊地发现海青狼左边腮帮子上头青紫了yi块。
“这是怎么弄的”
海青狼用北遥话粗粗地骂了yi句,隔着窗子,咬牙对站在院子里的丰博尔说道:“把他带来的东西都给我烧了拎他平东王府门口去烧,全烧成灰,yi点也不许剩”
丰博尔和萨朗不敢吱声,屋里的星靥看看yi边同样不明就里的婢女们,关切地抬头看着海青狼的脸颊:“你该不会和平东王爷动手了”
“要不是我有伤在身,今天非让那小子横着出我的拭剑王府”
“这又是何必呢”星靥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忍住笑,让婢女取来药膏,拉海青狼坐下后给他涂在脸上。刚刚把淡绿色的药膏涂好,下人来报,椒兰宫来人了。
来的还是太监小祝,说是舒贵妃心疾又犯了,这次犯得十分严重,皇上和大皇子海苍狼偏偏都不在京城,所以现在虽然宫门已经下了钥,也不得不急着喊二皇子海青狼进宫去探视。
海青狼当即换衣服带着星靥进宫,果然舒贵妃这几天思虑过甚,躺在床上已经病得话都说不出来了,yi见到海青狼的面就掉泪,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担心海苍狼的安危。海青狼知道哥哥不会有什么事,可yi番解释太过复杂,心思纯真的舒贵妃不yi定能明白,而且现在人多嘴杂,也不能把父皇的意图泄露出去,他只能坐在床边握住姨母的手,yi再向她保证会在父皇面前努力劝解,yi定会把大哥的冤屈解释清楚。星靥也在yi边温言安慰,亲自喂舒贵妃服下了安神定惊的汤药。
夜已经很深了,这时候出宫多有不便,事出突然只能从权,而且北遥皇室的规矩并不象燕国那样森严,多少还带了些草原民族的粗犷与随意,海青狼让星靥先回她在宫中住了yi些时日的祥景宫暂时安歇,等明天早上出宫回府,他则再陪着无法入眠的姨母说yi会儿话。
星靥明白这姨侄俩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就起身告辞离开,由几名宫女陪着先回祥景宫。
从椒兰宫回祥景宫,必然又要路过灵掖湖,隔着湖水,远远就看见祥景宫旁边的另yi座宫殿里亮着灯光,星靥知道,那里就是现在安置缪妃的青蕤宫。
星靥有些迟疑地在湖边长堤上站定,久久地盯着青蕤宫里不太明亮,却是十分坚决的灯光。闭起眼睛深深吸yi口气,等今夜过去,缪妃的生命也许就真的走到尽头了,又有yi条鲜活的生命将活生生埋葬在这经历了数百年风雨的深宫中。她轻轻摇摇头,说心里话,并不十分赞同这样激烈的牺牲,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她在想,假如有yi天真的成功了,她和那些幸存的人们还会有多少成功的喜悦。
再长的长堤也有个尽头,再怎么不舍,星靥还是走完了这yi段路程,宫里四处都有耳目,她的yi举yi动都会落进别人的眼中,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把戏演得让人不觉得是在演戏,真的太难了
海青狼今天刚刚问过星靥她和缪妃有什么事,前yi次她和缪妃在湖边对弈yi局棋的事,他们都应该知道了吧。也许也许今天晚上他让星靥先回祥景宫,就是想给缪妃制造yi个接近她的机会。握奇经和yi个可心的漂亮的女人谁重谁轻,相信海青狼不会不知道该怎样选择。
如果是这样,星靥觉得,她心里反而会觉得好受yi些
星靥想着,就听见身后长堤上追过来的脚步声,舒贵妃身边的yi名宫女手里拿着件厚厚的披风追上来,笑着披在了星靥的肩头:“星姑娘前脚刚走,王爷后脚就说进宫时候匆忙,不知道星姑娘穿的衣服厚不厚c挡不挡风,吩咐奴婢拿件披风送来。”
星靥yi点也笑不出来,低低地回答道:“是吗”
可yi直走回了祥景宫,路上也没有看到yi个青蕤宫的人。海青狼yi直没有回来,星靥独自坐在楼下东头的暖阁里,泡杯茶,yi边百万\小说yi边等海青狼。
书是在舒贵妃的椒兰宫里找到的,yi本前朝所著的博珍志,作者倾尽万贯家财游遍了全国各处名山大川,将听到的c见到的各种奇秘异闻都记在了这本书里。舒贵妃并不怎么认识燕国使用的汉字,就算是认识字,应该也不会看这种俚俗的书,而且书里有些地方还夹着简单的披注,星靥猜测,这本书或许是皇上海枭獍不小心忘在椒兰宫里的。
星靥歪在榻上信手翻着,所谓的奇秘异闻,她看了yi点也不感兴趣,今天yi天很累,没看几页纸就连打两个呵欠,眼睛里湿湿地犯起困意。
星靥知道缪妃今晚会来见她,只是不知道缪妃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当她听见低低的“卡嗒”yi声,再抬起头来,暖阁靠北墙上的博古架其中有yi扇象门似地正慢慢向外打开。她立刻从榻上跳下来,手里的书也吓得掉在了地下,紧张地看着这扇博古架被推开了yi道yi人可通过的缝,从缝里探出了缪妃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你怎么”星靥说不出话来,缪妃嗤笑:“亏你还在这里住了四年,连这里的秘道也没有发现”
星靥怔怔地摇摇头,缪妃警惕地四下里望yi望,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星靥迟疑着走到博古架旁低声说道:“你来找我”
“自然是找你,不然祥景宫里还有谁值得我费这么大功夫来见yi面。”
星靥看着缪妃的眼睛,机械地说出早已经谙熟于胸的台词,心里象有把小刀在割:“找我做什么”
缪妃演得十分逼真,当真把眉头yi拧,语气里带出了浓浓的怒意:“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装傻星靥,别忘了你姓星,你身上流着的是燕国的血,昔日尊为太后,今日却在敌人身上曲意承欢,你对得起祖宗先人,对得起你们星家那么多为国捐躯的烈士么”
“我,我我没有装傻”
“没有装傻为什么我问了你几次你都不愿意把实情告诉我现在义军情势非常危急,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把自己弄到青蕤宫再设法通过地道来见你。星靥,今夜我容不得你再退缩回避,你yi定得告诉我握奇经究竟在什么地方”
星靥摇头:“说了多少遍,我真的不知道星家败亡的时候我才几岁,握奇经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会告诉我”
缪妃审视着星靥焦急的脸,过了yi会儿狐疑地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真的真的,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海”星靥捂住嘴,缪妃怒不可遏,反而失声笑了起来:“你要是知道,早就告诉海青狼了是不是”
星靥沉默不语,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糊涂心事,缪妃咬咬牙,怒其不争地长叹yi声:“好吧,就算你不知道握奇经的下落,你总该明白星渊将军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星靥扬眉:“我父亲留下过话什么话”
缪妃沉痛地点点头:“昔日星渊将军将握奇经收藏在宫中隐秘的地方之后,将它的下落写在yi张纸上交给了先帝,我无意中看见过这张纸,却至今参不透星渊将军的意思,也yi直没能找到握奇经。”
“我父亲都写了什么”
缪妃直视着星靥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星渊将军写的只有四个字:横上会中。”
暖阁外头响起了若有若无的轻笑声,听在里头两个女人的耳朵里却无疑是惊天的震雷,缪妃立刻缩回博古架中,还没有将架子拉回原位,yi道身影飞快地破门掠入,yi掌击碎了厚重的博古架,劲力不止,把站在架子后头的缪妃也打得倒退数步瘫倒在地下。
架门yi碎,就现出了背后的秘道,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开凿出来的秘道四面都用青砖铺塞,有股霉味十足的冷风从秘道里往外灌,吹得星靥浑身战栗。
海青狼负手站在爬不起来的缪妃身边,摇头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封信不是冲着我大哥去的,而是为了把你送进青蕤宫。横上会中横上会中星渊将军这四个字还真是颇费思量,到底会是什么意思呢,缪太后”
缪妃不知道是真的打狠了,还是索性赖在地下装晕,直到她被宫中禁卫抬出祥景宫,也没有睁开眼睛,更别说哼上yi声了。
星靥呆立着,看着那扇破成碎片的博古架,神情肃然c眉头紧皱。处置好了yi切的海青狼走到她身后连唤两声,星靥才惊跳着转过身来,脱口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海青狼轻轻揽住瑟瑟发抖的星靥:“你不知道什么”
星靥犹惧地看着烛光中海青狼笑意深深的眼睛,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海青狼怜惜地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掰开她的嘴唇,不让她再用力咬住,然后用大拇指轻抚在星靥下唇的齿印上,柔声道:“你刚才说,要是知道早就告诉海海什么”
星靥yi动不动。
“是我么”,海青狼俯下头去,在星靥额头上亲了yi下, “横上会中,缪妃说你应该明白,小酒窝,我不逼你,但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星靥还是不动,只是呼吸急促了许多,无论怎么用力吸气,也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眼睛yi眨就有泪水掉了下来,她吞咽着,喉咙里满是咸咸的感觉,泪水和鲜血的味道其实相差不多,只不过yi个看起来惹人爱怜,另yi个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小酒窝”海青狼此刻的唤声和他在枕边时yi样轻柔,星靥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即使是差yi点冻死在星宿海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冷过。
最终的结果,还是星靥说出了yi切。她并不是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而是在苦苦思索了yi整夜之后才想出了答案。
横上会中。这四个字是yi种牵强附会式的表明位置的暗语。
礼记魏文侯篇里有yi句“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还有yi句“竹声滥,滥以立会”。
横上的“横”,指的应该就是“钟”。而会中的“会”,指的应该就是“竹”。横上会中,写白了应该是钟上竹中。
燕国都城太冲的皇宫之中建有yi座高阁,里头是开国皇帝在征战四方统yi天下后,将从各战败国收缴上来的兵器全部熔化,浇筑成的yi口比两层楼还高的大钟,以纪念他伟大的胜利。
大钟沉重无比,建成之后却发现世上没有绳索能够承受它的重量,即使是精钢打成的钢索也没办法把它离地吊起。于是有能人异士出了个主意,用南海上出产的yi种竹质最为坚韧的紫竹,与从战败国无数女性头上剪下来的发丝yi起绞编成yi只粗大的竹丝缆,将大钟悬挂在了整浇成梁的高阁中央。
钟上竹中,分明说的就是星渊将军把握奇经藏在了悬挂大钟的竹丝缆中。
玉笛疏吹,帘栊远梦回
第二十七章
发生的这件事情海青狼不敢擅自作主,吩咐丰博尔带着留守在拭剑王府里所有青狼营的人马从侧门夜入皇宫,将缪妃和麟趾宫人严密看管在青蕤宫。他则陪着星靥yi直呆在祥景宫里,等着她用了整整yi夜的功夫,想通了父亲星渊将军留下的这个谜题。
听完星靥的解释,海青狼有好yi会儿没说yi句话,始终定定地看着她。星靥yi夜未眠,再加上发生了这种出人意料的事,她觉得身也累心也累,已经快要无法支撑,可海青狼的眼神让她的疲倦yi下子消失,身体也不由自主紧绷了yi下:“我,我猜的不对吗”
海青狼摇摇头,神情更加凝重,象是在犹豫,但还是缓缓地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你五岁的时候星家就倒了,之后流放栖云岛,入宫四十多天后皇帝驾崩,在玉台宫里住了四年,十yi岁迁往星宿海,这些年来始终不怎么安定。这礼记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星靥无奈地笑笑:“外人提到星氏都说是武将世家重武轻文,其实我们星家人也喜爱诗乐,魏王候篇出自礼记里的乐记,这本乐记可是我们星家人开蒙后的必读书,每个人都会。我的小婶婶出身书香门第,除了满腹诗书还弹得yi手好琴,她跟我小叔叔两个人就是琴箫合奏出来的缘份,我认识的字是她拿着乐记教给我的,至于礼记里其他的部分,我就yi句也不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海青狼的表情稍微松动了yi些,“所以星渊将军才会从乐记中择出yi句来布置迷局。”
星靥脸上yi黯,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垂下头,海青狼明白她把这些告诉他,心里多少有些身为燕国故人c身为星氏子孙的自责。他张开手臂轻轻揽抱了星靥yi下,吩咐道:“你累了yi夜好好歇歇,我出宫去办点事。”
星靥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城门已经开了,我得赶到固山陵去面见父皇,禀报这yi切。”
星靥点点头,迟疑着问道:“那缪太后呢”
“星靥”海青狼语气凝重,“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安心留在这里,晚yi点我来接你回府。”
星靥点头,把海青狼送出祥景宫去。海青狼出了宫后没有直接前往城西的固山陵,而是打马来到已经改建成忠勇祠的星府原址。yi大清早地,府门刚刚打开,家丁们看见策马而来的海青狼,从服色上就看出来人身份尊贵,早就有人进去禀报星垣。星垣急匆匆迎接出来,不知拭剑王爷此行是什么用意。
海青狼对待星垣的态度还是和上次yi样冷淡疏远,却极为难得地主动和星垣交谈了两句,在忠勇祠里款款而行的时候,听见若有若无的yi阵箫声,海青狼眉梢yi挑,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星垣说道:“这箫声是”
“哦,启禀王爷,这箫声是在下的堂弟星枫吹奏的。”
海青狼驻足听了yi会儿:“吹得真是不错,没想到你们星氏除了武将,也还能出这样的人才。”
“王爷过誉了”星垣yi听海青狼的话喜不自胜,“我们星氏虽然在朝廷里世代都袭武职,但是祖上有个规矩,习武之前必先修文,五岁开蒙先得读上三年书,学些琴箫之类的乐器,到了八岁上才能开始学习武技。”
海青狼点头称赞:“怪不得从你们星家出来的都是儒将,昔年星渊将军武可安邦文可定国,只可惜英年早逝”
又寒喧yi会儿,星垣见海青狼来了什么事也没有,却又yi直不走,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再过yi会儿,家人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找星垣,把他拉到yi边失火般禀报说,有yi队打着青狼营旗帜的人马把忠勇祠团团围了起来,约摸有两百余名军士恶狠狠地闯进来见人就赶,把所有人都关在屋里yi个也不让出去。
星垣赶紧跑到高坐在正厅之上的海青狼面前拱手道:“王爷在下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王爷,王爷大人有大量,千万高抬贵手啊”
海青狼刚才跟星垣啰嗦了yi会儿心里已经闷到极点,此刻yi句话也不搭理他,只对着领兵前来的萨朗吩咐道:“忠勇祠里头的人yi个也不许放出去,外头的人yi个也不许放进来,把这个星垣,刚才吹箫的那个什么星枫,还有别的只要是姓星的人全都给我带过来。”
萨朗领命前去,没用多大功夫,忠勇祠里现在所有姓星的六男二女八个人都被揪到了正厅前的院子里。院中摆放好了八张书案,案上有笔有墨有纸,拭剑王海青狼让人把椅子摆到廊下,端坐着对这八个人沉声说道:“礼记中乐记里的魏王候篇,都给本王背出来写在纸上,有写不出来的,本王严惩不贷。”
星垣和星枫yi听这话面如死灰,彼此看看,yi个字也说不出口,别的六个人却都不明就里,不知道这演的是哪yi出,眼光纷纷都盯在了星垣星枫二人身上。海青狼看着星垣灰败的脸,万箭攒心般突然yi阵剧疼,初春犹寒的天气里汗水yi下子浸透后背。他低下头,死死咬紧牙关,使的力气过大,两边太阳岤上都跟着发酸发胀,甚至有点不敢再抬起头看yi眼星垣此刻慌张的表情。
萨朗在yi边看着八个人没yi个动笔的,粗起嗓门恶狠狠地催促了几声,两名星氏女子被吓得魂不附体,抺着眼泪走到书案边,抖抖索索地拿起笔,竟然开始写了起来。她们两个yi开头,另外那四个男人也开始俯案书写,yi个个头都不敢抬,手抖得不象话,字迹歪斜难看。
这样的变化有点太出乎预料,海青狼握紧双手,灼灼目光盯着星垣沉声说道:“你怎么不写,本王的话没听见吗还有你,刚才吹箫的那个星枫就是你吧,为什么不写”
星垣身边站着的星枫是个跟海青狼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他长相清秀身形瘦削,穿着件半新不旧的衣服,看起来象个文弱的秀才。他紧张地握着两只手,被海青狼这yi瞪眼瞪得后退了yi步,慌张地看向星垣。海青狼冷笑着瞥了瞥星垣,刚要说话,星垣快走几步过来低声拱手禀道:“在下有要事,烦请王爷借yi步说话”
海青狼和萨朗交换了个视线,起身走回正厅内,星垣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水跟进来,转过yi道屏风,走进与正厅相连的yi间书房。海青狼大喇喇地往椅子里yi坐,看着星垣说道:“有什么要事,现在说吧”
星垣汗流满面说出了yi个让海青狼哭笑不得的事实。原来这个星枫是个冒牌货,他的真实身份是星垣的表弟,星家遭陷时,表弟yi家也被连坐流放,姨父姨母全死在去栖云岛的路上,留下了孤苦无依的表弟。海枭獍统yi天下建北遥国,为星氏立忠勇祠,吃了几年苦头的星垣回到京城,重新住进星府过上了好日子。星垣和表弟从小在yi起长大,兄弟感情非常深厚,为了把表弟也捞出苦海,就想出了这么个李代桃僵的方法,让表弟冒名顶替已经死去多年的远房堂弟星枫,也来到京城享福。
礼记中的乐记每个星家子孙都烂熟于胸,表弟却是yi句也不会背,外人或许不知道,可别的几个姓星的人yi下子就能看出他是假冒的,所以星垣只能来央求海青狼不要声张,饶过他们这yi次。
海青狼重重yi拍椅背:“你好大的胆子朝廷待你星氏如此恩遇,你竟然昧心欺瞒,胆大妄为,真是罪不可恕”
星垣扑通yi声跪倒在地:“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在下和表弟并不是存心想欺瞒皇上和朝廷,实在是实在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那栖云岛燠热荒凉疫病丛生,喝的是咸水住的是茅屋,无医无药无食无粮,地狱yi般我们真的是活不下去了,留在那里只有死路yi条表弟三代单传,从小体弱多病,我要是不想办法把他弄出岛来,他早就成yi堆白骨了求王爷明鉴哪王爷”
海青狼皱着眉,眼前突然闪过的,却是星靥乌黑晶亮的大眼睛c带着微笑的脸庞和颊边两只小小的梨涡。他有点不能把小酒窝描述过的栖云岛和星垣口中的人间地狱联系起来,属于星靥的栖云岛全是海风c椰林c日出c夕阳c歌声,但是既然是流刑的苦地,是星垣星枫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设法逃离的地方,想来不可能这么美好。
而星靥却yi句也没有抱怨过,这么小小的年纪已经懂得了向命运妥协,这是在受过多少折磨蹂躏后才能有的无奈和随遇而安。海青狼想着,心里温柔地升起yi股怜惜的痛楚,他什么也没再说,站起来大步离开忠勇祠,带着青狼营奔向城西的固山陵。
云影谁摇,燕蹴风丝杪
第二十八章
海青狼带到固山陵的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北遥国君海枭獍yi刻也没有迟疑,立即和两个儿子yi起轻装快马返回京城。四十几里的路程对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男人们来说不算什么距离,yi匹匹膘肥体壮的高大战马呼啸而过,在城西的官道上扬起漫天尘沙。
马队踏进城门后不久,就看见皇宫方向的天空上yi道粗黑烟柱,象是什么地方着火了。父子三人同时暗叫不好,打马狂奔,冲进皇宫宫门,把里里外外的官员与宫人们都吓坏了。
海枭獍顾不了别的,yi马当先冲向钟阁,海苍狼c海青狼兄弟俩奉父皇口谕前往后宫查看究竟,再将缪妃以及麟趾宫里所有的人押出宫外,关押到刑部大牢里严加看管。
马蹄声踏碎了皇宫内苑里的平静,北遥男儿yi坐上马背便会勃发出异于平时的彪悍气势,兄弟俩心里都在担心着同yi个地方和同yi个人,yi鞭接yi鞭狠狠地打在马臀上,战马负痛嘶鸣,步伐急于雨点。
yi路撞翻踏倒了好几个人,隔着灵掖湖可以看得很清楚,着火的正是星靥所在的祥景宫。海青狼大叫yi声:“星靥”,急得火都要冒出来了,yi直跟在他身后的海苍狼不发yi语,两条结实的长腿紧紧夹着马腹,深吸yi口气使出轻功身法悬坐在鞍上,马背上的份量突然减轻,战马疾踏,超过海青狼,箭yi般窜向祥景宫。
无端端地,宫里怎么会燃起这样大的火别的宫室都没事,怎么偏偏祥景宫会失火没有时间细想这些原因,海苍狼俊美的脸上阴云浓密,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心悬在嗓子眼里跳动。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远远望向长堤那yi头,从纷乱火场里跑出来的yi个身影。
三月柳枝新发,空气中浮着层隐隐的碧绿,红色宫墙黄色琉璃宫顶,头顶上是白云如絮般飘过的yi带蓝天,当中yi道粗密如柱的浓烟,翻滚着笔直向上盘踞,烟柱里红色的火花吞吐如舌,象是从地底窜出来yi条巨大黑龙,张开大嘴向青天里咬去。
跑来的星靥身姿瘦削,身上穿着的淡绿色裙子象是新撷柳芽捶汁染成。那些精心织出的轻薄衣料不知在哪里沾染上几点火星,迎风yi走迅速燃起,烧着了长长的裙摆,烟雾从火焰里冒出来,缭绕在她周围,乌黑长发散乱,发梢上也有火舌舔过的痕迹。星靥吓坏了,张开手臂惊惶地奔跑着,连声尖叫。海苍狼沉声厉吼着用力拍按在鞍头,修长身体凌空跃起后落在星靥面前,抱着她yi起跃进了旁边平静如镜的灵掖湖。
碎浪溅开,两具拥抱在yi起的身体在翻拍的水与气泡之间向湖底沉去。海苍狼紧紧把星靥抱在怀里,隔着冰冷刺骨的湖水看向她苍白的脸颊,星靥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角yi阵湿热,泪水迅速被湖水淹没,她张张嘴,灌下去yi口水,吐出yi串气泡,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拧了拧。
海苍狼yi只手掌托住星靥的后脑,立刻吻住了她的双唇,将口中带着他气息的空气吐哺进去。水流停滞,声息断绝,星靥闭紧眼睛,长发如风丝般围绕在渐沉渐深的两人周围。碧水无情,听多了湖边的清歌怨曲,看多了天顶的余霞和杳杳远去不再回头的雁影,星靥觉得,就葬身在这无情的流水里该有多好,永远也不要再浮上水面,永远也不要再看见她想见的和不想见的人。
小婶婶说的,死了就能回家了,就能见到亲人
可是家在哪里在人世间漂泊了十多年,什么地方才有真正属于她的温暖她的亲人们除了yi个小婶婶,其他的所有人,她连长相都已经忘光了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孤单为什么星靥哽咽着,相接的唇舌间,海苍狼尝到yi丝咸涩的味道,在这个纤尘不染的湖底,在没有任何别人来打扰的安静里,他将双臂收得更紧,有种想将她拥进身体里的感觉。
水流波动,另yi个人也跃进了灵掖湖,海青狼用力划动着手臂与双腿游向湖底,在星靥拂乱的发丝间,海苍狼松开她的嘴唇,任由弟弟握住她的双肩,把她从自己怀里接了过去。
星靥在落进海青狼怀抱之后就昏瘚了,瘫软在他臂间,由他挟带着向水面上游去。海青狼水性很好,几下就浮了上去,岸边有几名青狼勇士也跳下来,把拭剑王怀里已经昏迷的星靥接过去用厚厚的衣被裹好,yi通猛拍让她咳出肺里的水,然后火速送往最近的屋子更衣医治。
海青狼拂开手下披到他肩上的披风,看着星靥被人抬着离开,转过脸来,看见哥哥海苍狼也跃上了湖岸,身上脸上湿透了,全是水。他也说不清心里个什么滋味,酸不酸苦不苦的。不过现在不是细较这些的时候,拭剑王爷顾不得自己也衣衫尽湿,走到海苍狼身边沉声说道:“大哥,你看这把火”
海苍狼抬手止住弟弟,快步向还在燃烧的祥景宫走去。火势实在太大,侍卫们徒劳地往火场上泼着水,根本yi点作用也没有。海青狼看见站在yi边奋力指挥的丰博尔,眉头yi耸,大声把他喊了过来细问情况。
丰博尔带着二十名手下原本在祥景宫边的青蕤宫看守缪妃,刚才只听见yi声爆炸声,随即祥景宫大火燃起。这里位于皇宫的角落,宫里的宫人很少,又大多被困在火场里,根本来不及救火丰博尔听说星靥也在祥景宫里没有出来,便立刻分出yi半手下,亲自率领着过来帮忙抢救。所幸他来得及时,在祥景宫二楼东头星靥的卧房被烧塌之前,将困在火里呼救的她救了出来,如果迟来yi步,后果不堪设想。
海青狼yi听丰博尔的话,脸上耸然变色,yi边的海苍狼也知道不妙,两个人飞快向相隔不远的青蕤宫奔去,丰博尔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中了别人的吊虎离山计,黑着yi张脸紧张地跟随两名王爷也跑了过去。
他们来迟了yi步,确实祥景宫的爆炸失火是为了把丰博尔和青狼营的人从青蕤宫引开,但是却不是为了制造机会好让缪妃逃脱。海氏兄弟闯进青蕤宫里的时候,缪妃正在四门大开的正殿中,宫装如锦珠光宝气地正装而坐。只是她的脸色白得吓人,抿唇笑时,唇角缓缓流出深红色的血。
美人垂死,原本就要比美人垂暮还要让人心怜。海氏兄弟面对这样的缪妃,yi时之间都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这个美得让人心折的女人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对着他们露出yi个微笑。
缪妃的微笑里充满无比的轻蔑和不屑,她轻启红唇,低柔如歌地缓缓说道:“尔等化外蛮夷,终有yi日,我天朝义士会收复河山,重振燕国。只可惜,我等不到啖尔肉寝尔皮的那yi天了”
海青狼怒斥道:“毒妇”
缪妃笑笑,毒性发作,还有很多话已经说不出口来。她轻轻舒了yi口气,透过海氏兄弟背后大开的殿门,望了yi眼外头宁静蔚蓝的天空,慢慢地闭起眼睛。
正殿上yi同关押的麟趾宫宫人中有几个哭着跪倒在地,剩下的大多数却都互相对视着,再看看闯进来的两位王爷,用沉默和面无表情表示了他们在此刻坚定的爱国立场。
海青狼扼腕而叹:“没看出来她倒还是个烈性女子。”
海苍狼久久望着死后仍然端坐不动c面目美艳如生的缪妃,低叹yi声道:“当年父皇领军攻破太冲城门之际,在阵前倒戈投降的燕国文武官员不计其数,可皇宫中的女人们上吊的上吊c投湖的投湖,几乎都以身殉国了。如果那些燕国的男人们有他们女人yi半的烈性忠心,又何至于受今日亡国之痛。”
“大哥。”海青狼觉得海苍狼说这些话有些不合宜,出声提醒了yi下。海苍狼点点头,长长地呼出胸中的郁闷,他侧头看了看正殿yi边原本侍候缪妃的那些麟趾宫人,带着几分倦意轻声吩咐手下:“好好收殓缪妃,不许轻慢了她。还有,跪着哭的那几个宫人暂时收押待审,站着的负主之奴全数就地格杀,就算我送给缪妃的薄礼,黄泉路上也好有人服侍她。”
青蕤宫正殿内顿时响起yi片哭爹喊娘的求饶声,青狼营军士们如狼似虎,上来拖住所有僵立着的宫女太监向殿后走去,手起刀落,人头四处滚落,鲜血从yi只只光秃的颈项里喷出。
海苍狼走出青蕤宫后,望着祥景宫上浓黑的烟柱,对海青狼说道:“走,我们去钟阁,看看父皇有什么收获。”
第yi部:青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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