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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狼之恋|作者:右代宫少女|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10:23:24|下载:狼之恋TXT下载
  敬请期待第二部:苍狼

  重楼隔雨相望冷

  第二部:苍狼

  第二十九章 重楼隔雨相望冷

  幸亏现在天气还冷,身上衣服穿得多,所以星靥yi点也没有烧伤,只是长长的头发被燎短了yi截,海青狼每每看见她梳头,都要狠狠地斥责几句,骂两声没出息。星靥只是笑笑,将短了些的头发仔细梳好,仍旧插上她的阴檀木簪。

  皇上海枭獍没能在钟阁里找到握奇经。大钟上的竹丝缆绞盘里确实藏着yi样东西,可不是经书。这是块木牌,也是阴檀木所制,牌子上刻了yi个稀奇古怪的字,象是汉字,又不是汉字,海青狼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似识非识地抓抓头,疑惑地把脸转向哥哥海苍狼。海苍狼轻笑着说道:“这不是字,是琴谱。”

  “琴谱”海青狼皱眉,“弹的琴”

  海苍狼点点头。北遥虽然多年来臣服燕国治下,但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文化与传统,文字和音乐等方面自成yi格,与燕国的汉文化有着很大差别。海青狼喊来宫中司乐的yi名太监,用古琴弹出这个谱所标注的音。太监端坐琴旁,双手搭弦弹出这个音,余韵悠悠,好yi会儿才在高大的宫殿里消失。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海青狼就站在琴边,让太监yi连将这个音弹了十多遍,还是摸不着头脑,再看看父皇和哥哥海苍狼,也都不能从个简单的琴音中听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既然是星渊将军藏的东西,也许并不yi定要去问星靥,海青狼想着,把这个谱字抄在纸上,拿着出宫去了忠勇祠。星垣看着纸上的谱字,也拿琴出来现场弹奏,可他也仅仅是会弹,并不能说出什么让海青狼满意的内容。见拭剑王爷的脸拉了下来,星垣咽口唾沫,陪笑道:“在下天姿愚笨拙于音律,不过星枫这方面很在行,不知王爷可否让他也来看看这个谱字”

  海青狼想想,威严地点点头,不多会儿,假冒的星枫跟在yi名仆人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十分僵硬地给海青狼行了礼。

  看到这个谱字后,星枫也在琴上演奏了yi下,皱着眉思忖了yi小会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站起来恭敬地说道:“启禀王爷,在下幼年学琴时曾经听说过yi种以琴音占卜的方法,这应该是什么人用谱字记下的yi个卦象吧。”

  “卦象”海青狼犹疑地盯着星枫看了半天,星枫紧张地解释道:“这个音羽为上宫为下,五音相生里有云,羽属水,宫属土,在易经里水又为坎,土又为艮,羽上宫下也就是坎上艮下,这正好是yi卦水山蹇。”

  星枫说着,取笔在海青狼带来的这个谱字后头写下了水山蹇三个字,还把爻图也画了出来。海青狼听说过燕国汉人以易经占卜的事情,也见过这些长长短短的横线,只是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喻意。他皱着眉问道:“这水山蹇卦,要是找东西问方向,该怎么解”

  “找东西”星枫点点头,“这就是了,水山蹇的卦解里就有yi句,利西南不利东北。想来要找的那件东西应该在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海青狼脸上有些变色,他第yi个想到的就是盘踞在西南大山里的尉元膺,难道说握奇经已经落在了尉元膺的手里”

  当然这个星枫说的话也不能全信。回宫后海青狼向父皇和哥哥禀报了详细经过,海苍狼也找来三位对易经非常有研究的学者,拿着这个谱字去求解,说出的答案居然都和星枫yi样。

  握奇经写于数百年前,当时的北遥国里出了yi位军事奇才司马千里,司马将军文韬武略,带领北遥男儿四方征战杀伐,曾经yi度打得燕国只剩下半壁江山,朝廷也退缩到了南曲江以南,偏安东南yi隅。征战过程中司马千里将军权欲野心渐渐膨胀,有了取代海氏皇族自立为王的想法。当时的北遥国力并不算强盛,连年战争已经虚耗了大量钱物,司马氏与海氏的权力斗争造成了相当大的内耗,燕国趁机反攻,不仅收复了全部国土,还打得北遥俯首纳贡称臣,yi直到数百年后的海枭獍横空出世,才终止了这种局面。

  司马千里败亡之前,把yi生的作战经验全写在了握奇经里,不仅如此,生性贪婪的他在多年的征战中瞒着朝廷搜刮了无数天下至宝,出于对海氏的愤恨,他在死前将这些珍宝全部藏在了yi个隐密的地方,线索同样留在握奇经里,希望着他的司马氏后代里能出现yi位看得懂这些线索的奇才,用这些留下的珍宝来实现他未竞的野心。

  尉元膺在燕国皇室里算得上是yi位奇人,他的身世境遇和现在的北遥国君海枭獍有点相象,母亲都是身世卑微之人,从小韬光养晦,长大后yi鸣惊人。如果握奇经落在了尉元膺手里,如果他当真能识破司马千里留在书里的那些线索,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了天下泰半的珍宝,那么新建不久的北遥国将面临yi场巨大的危机。

  海枭獍带兵多年,深深知道这个道理,打仗时上阵的虽然是武将军卒,但双方真正拼的还是国力,国力的根本就是yi个字,钱战事之中银钱花得如流水,打仗打的就是钱。而且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忠臣义士大部分都是有奶就是娘的墙头草,用钱可以收买到的东西太多了,他海枭獍能成功扫除yi切障碍坐上北遥国的龙椅,继而统yi天下,钱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只是,单只凭这yi个谱字就在朝廷刚吃了败仗之后再度出兵征剿尉元膺,又太草率鲁莽。而且星渊将军藏这个谱字是在多年以前,或许他有别的深意。

  星靥在拭剑王府里,并不知道外面的纷乱,她静静休养了几天以后,向海青狼提出,想要在缪太后入土之前到她的灵前去上yi柱香,烧两张纸,全yi全故人的情义。

  海青狼征求了哥哥的意见后,带着星靥来到京城太冲城外yi座不大的尼庵中。这座尼庵原来是燕国皇室安置那些先帝们年轻未育的妃嫔的,现在败落了很多,庵里只剩下了十多名尼姑,缪妃的灵柩就暂时停放在这里。

  前朝的太后,今朝圣上的宠妃,死后却只有清清静静的几柱素香陪伴,星靥上完香烧完纸以后站在垂缦中的深色棺材边久久地看了yi会儿,叹口气对站在佛堂门口陪她的海青狼说道:“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怕她。”

  海青狼跨进佛堂里来:“为什么”

  “因为”星靥垂下头,象是在回忆,“因为她实在是个可怕的女人”

  “她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怕她”

  “元庆的弟弟中山王元熹”星靥说着,怕海青狼不明白,便又跟着解释了yi句,“就是景帝的弟弟是她杀的。”

  “什么”海青狼有点吃惊,“她杀的”

  “元庆和元熹都喜欢玩捉迷藏,他们俩常常带着我躲在隐密的地方,让外头的宫女太监找不到,急得直哭。元庆驾崩以后,我挪到了玉台宫,有两三年没和元熹见面,元庆因为染了时疫暴病身亡,他住的那间宫殿也yi直空着。就在太冲城破的前yi年,有yi天元熹急匆匆地来找我,约我晚上在元庆的寝殿里见面,说是发现了yi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晚上找机会yi个人偷偷溜过去,差yi点就被巡夜的人发现,到寝殿时元熹还没来,我怕极了,就躲在我们以前发现的那个夹墙里等他。”

  星靥的话语停住,海青狼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元熹就来了,却不是yi个人来的,有两个人悄悄跟着他,前头yi个男人yi掌打在元熹的颈后,元熹就昏倒了。男人说,毕竟是血脉之亲,就饶过他yi条性命吧。那天晚上月亮很好,夹墙上有观看的气眼,我看见缪太后对那个男人说,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

  星靥瑟缩了yi下:“她用匕首割断了元熹的喉咙,元熹两只手抓着脖子在地下扭动,血流得到处都是,到处都是”

  “星靥”海青狼握住星靥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星靥点头对他笑笑:“我没事。”

  “果然她是个歹毒的女人。”海青狼看了yi眼缪妃的棺材,“亏你还想来给她上香烧纸我们走吧。”

  “你先走,我还有几句话要对她说,”星靥的脸色稍微黯了yi黯,“能不能让我单独跟她再呆yi会儿,就yi会儿,有些话我只想说给她yi个人听。”

  海青狼审视地看了看星靥,不发yi语地转身走出佛堂,把佛堂门外的丰博尔和两名侍卫也带着远远地走到了院落的另yi端。星靥走近棺材,取出丝帕轻轻擦了擦上头落着的yi点浮灰,无奈地轻笑道:“我听你的,yi滴泪也没有流。”

  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异状,只是白色的长长的垂缦微微晃动了yi下,星靥只觉得后腰上yi个地方被人用力yi点,随即身体也被翻转了过去,yi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的咽喉,出现在她面前的,是yi张俊逸温和的略有几分熟悉的脸。

  星靥的身体yi动也不能动,大睁着眼睛看向这个男人,肺里呼吸不到空气,她能听见心脏空虚洪重的跳动声。

  男人唇角上挑无声地笑笑,压低声音说道:“我精心挑选了几年,却挑中了自己的罪证。没想到那yi夜的事都被你看见了,尊敬的太后”

  星靥嘴唇动动说不出话来,她也认出了这个男人。见她脸色渐渐紫涨,男人的手略微松了yi些,星靥挣扎着说道:“放放开我”

  男人笑着咬咬牙:“事到如今无法回头,不然我真想杀了你”他说着,狠狠地撤回手去,星靥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嗓子里疼得象有砂纸在挫磨:“你,你是谁”

  男人低笑:“都说我和元庆元熹长得很相象,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凑近,看着星靥慌乱的眼睛,贴在她耳边轻轻说出了三个字。

  星靥的岤道被解开后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听见动静的海青狼飞奔进来,只看见佛堂里的垂缦飞乱,然后就发现星靥的咽喉上yi个明显的掐痕。他眉头yi耸厉声说道:“把人给我追回来”

  丰博尔带着青狼勇士领命而去,海青狼蹲下身扶起星靥,揽着她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什么人”

  星靥连连摇头,深深呼吸不敢置信地说道:“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不是什么人”

  “不是他”

  “他到底是谁,告诉我”

  星靥倒吸yi口冷气,看着海青狼,脸色白得象是见到了鬼:“他他说他是尉元膺”

  已断燕鸿初起势

  第三十章

  尉元膺的突然出现,象yi块巨石击碎了平静的湖面,太冲城立刻紧张了起来,负责京城防卫的禁军增派了大量人手内外巡察,皇宫及城内yi些重要人物的府邸也加强了守卫。

  海青狼和哥哥海苍狼忙得脚不沾地,关于尉元膺与握奇经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向任何外人透露,所以搜捕尉元膺行动兄弟俩也亲自参与,务求集中最大的人力,但同时造成最小的影响。

  拭剑王府里因为有了yi个星靥,更是被青狼营的军士们围得水泄不通,星靥每天坐在房里,抬头只能看到院子上的yi小片天空,这种感觉,象是又回到了几年以前的玉台宫。

  那幅春柳图已经快要绣完了,还差最后yi点点,段嬷嬷爱极了她的这幅绣图,每天都过来陪着她,坐在旁边看着她飞针走线,闲时就聊聊天,让星靥休息yi会儿。

  “星姑娘绣花时候的模样,和先皇后看起来倒真是有几分相似”段嬷嬷端详了半天,突然说了这么yi句,星靥停下手,扭头看着她笑:“是么”

  “真是的呢”段嬷嬷过来用手把星靥的刘海往yi边拨yi拨,露出她光洁的额头,“瞧这瓜子小脸,姑娘yi进府的时候我就觉得面善,瞧姑娘的面相,和皇后年轻的时候象极了,都这么好看”

  “不会吧”星靥下意识抚了抚脸颊,段嬷嬷呵呵地笑了:“皇后个子矮些,也丰腴些,姑娘太瘦了,瞧这小脸,眼睛都抠下去了太瘦了不好,姑娘要多吃点饭,每顿就那yi小口,说句不中听的话,跟小猫吃食似的,怎么能行”

  星靥被她逗乐了,放下针站起来给段嬷嬷杯子里续点水,坐在她身边的yi张小杌上:“嬷嬷给我说说,先皇后她什么样王爷从来不跟我说这个,我每回提起他就把话岔开。”

  “先皇后啊,”段嬷嬷沉吟了yi会儿,幽幽地叹了口气,“苍哥儿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进了宫,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年了,要说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就是先皇后,只可惜”

  她说着,突然又停住,星靥扬眉:“可惜什么,嬷嬷”

  段嬷嬷看看她,摇头说道:“只可惜好人总是薄命,先皇后受了那么多的苦,青哥儿不愿意提起她,多半也是因为想着他亲娘心会疼。”

  “受苦”星靥有些不解,在以往听到的传言里,故去的舒皇后是被海枭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玻璃美人,在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之后身体始终没有完全康复,缠绵病榻多年,最终死在这个强悍痴情的男人怀抱里。这段故事曾经让多少燕宫里寂寞的女人流过眼泪,可从段嬷嬷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截然地相反。

  段嬷嬷象是也不愿意深谈,握住星靥的手说道:“其实你也是深宫里出来的,宫里的女人都过的什么日子,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王爷今天临出门的时候让我转告姑娘yi声,午饭后不要歇午觉,等他回来接你出去。”

  “出去今天”星靥有些为难的样子,段嬷嬷问道:“怎么了姑娘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星靥连连摇头,摆出笑容,“没事,王爷既然吩咐了,我就等着他。”

  海青狼刚过午饭的饭点就赶了回来,换了件衣服就带着星靥出门,坐在马车里yi路行驶到了忠勇祠,下车后星靥才发现,这里的府门上挂起了两只白色的灯笼,在府门口等待的星垣等人也象她yi样,换穿了素白颜色的衣服。

  忠勇祠的正堂上,星渊将军的灵牌位于正中央,灵前三柱素香正缓缓燃烧着,几样虽然简单但是十分精致的祭品整齐摆放在供桌上。海青狼走到案边取香点燃后交给星靥:“星渊将军战功无数,死后却被前朝无道昏君下旨掘墓弃尸曝于荒野。父皇曾经派人在京城yi带仔细寻找,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将军遗体妥善安葬。今天是星将军的祭日,只能让你在他灵前上三柱香,但愿他的英灵能庇佑你yi生。”

  星靥眼角yi跳,怔怔地望着海青狼,他安慰地笑了笑,把香放进她手里:“战神星渊是我最敬重的武将,虽然你是他女儿,但在他灵前也不要用这种眼神勾引我,我不想在这儿做出什么事来唐突先人。”

  星靥没有被他的玩笑逗乐,手拈线香,转头望向供桌上紫檀木雕刻的父亲的灵牌,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她恭恭敬敬地跪倒在桌前的蒲团上,朝着父亲磕了三个头,再小心地将香插进香炉里。

  星靥原本想好了今天悄悄找个香炉焚点香烧点纸算是为父亲尽孝,没想到,海青狼竟然会记住这样yi个日子父亲yi生打过大大小小的无数次仗,其中有不少就是为了压伏蠢蠢欲动的北遥,战神星渊的刀下也有过很多北遥亡魂,原以为北遥人都是敌视他的,弄出个忠勇祠来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收买人心,谁知道海青狼不仅记得星渊将军的祭日,还这么有心地把她带到了父亲曾经住过的地方来祭拜。

  星靥闭闭眼睛,收回胡乱的心思,望向灵台上缭绕香烟中的高大灵牌。

  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天上重遇了吧,也许他们还舍不得转世投胎,还在默默地望着这个留在红尘里苦苦挣扎着的女儿。他们应该会为了自己的女儿欣慰吧,女儿并没有辜负了星这个骄傲的姓氏,女儿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战神星渊的女儿,姓星的人没有yi个是懦夫,抛头颅洒热血只当作笑谈,为了忠义可以牺牲yi切。

  yi切生命,贞操,灵魂,未来。当然,还有身边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如果有yi天如果有yi天海青狼也象暗夜深宫里的元熹yi样双手抓住喉咙倒在血泊里翻滚,或者是象董国舅那样被人yi刀斩断了头颅,或者是星宿海雪原上雪暴里那些横飞的血肉与断肢残臂

  星靥剧烈地震动了yi下,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皮肤上yi阵碜碜地痛痒,仿佛又被雪暴白毛风里那些细尖的雪屑刮刺着。

  海青狼不愿意星靥沉浸在忠勇祠的悲伤气氛中,只让她呆了yi小会儿就把她拉了出去塞进马车里,马车行行复止止,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出了太冲城,来到了不知是哪里的yi片开阔草原上。yi小队着装整齐的青狼营军士们打着飞扬在风中的旗帜,正列队等候他们的拭剑王。

  “这是”

  海青狼呵呵笑着跳下马来,扶星靥下车,牵着她走到阵前,在众多兄弟们艳羡的眼光里洋洋得意地大声说道:“王爷的女人美不美”

  众多青狼勇士齐声大吼:“美”

  声音洪亮,随即是众人爽朗的大笑,这些草原上男儿们的直接与热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星靥脸红得象有把火在烧,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指甲死死掐住海青狼的手。海青狼也跟着大声地笑,抱着星靥放上yi匹温驯白马的背,他则骑在他的战马背上与她并肩而立,扬声笑道:“坐在这儿,让你看场好戏”

  海青狼所谓的好戏,就是yi场射箭比赛。和别处的射箭不同,青狼营比箭法时射的靶子是活物,几大笼咕咕鸣叫的鸽子被人抬在了阵前,每笼百只,两人yi组执弓骑马追射从笼中放出的鸽子。各人使用的羽箭上都做了标记,在鸽群飞高超出射程前谁射中的数量多便取胜。

  勇士们早已经蓄势待发,海青狼yi声令下比赛开始。顿时有两匹战马窜出阵外奔到了前面平坦开阔的地方,鸽笼打开,百只羽鸽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地飞出来,两人的箭也闪电yi般射出,不时有鸽子中箭坠地。

  就这样比了数组,最后yi场比赛中丰博尔以yi箭的优势赢了萨朗,得意得举起长弓哈哈大笑,骑马奔至海青狼面前,挑衅地看着拭剑王大声说道:“请王爷赐教”

  星靥看看海青狼,怎么,他也要去比

  果然海青狼笃定地对着她笑笑,接过yi边递过来的强弓,将箭壶挂在鞍桥上最顺手的地方,策马越过丰博尔,奔向远处。

  星靥的心莫名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光yi直追随在那个渐骑渐远的背影上,手紧紧攥住了马缰。她知道海青狼的武功高强,可从来没见过他射箭,看丰博尔的箭法已经如神技yi般,不知道他能不能比得过。

  蓝天上的白云极低极低,仿佛yi伸手就可以触到,蓝天下的草地极绿极绿,仿佛yi不小心就可以沉没进去。百只或白或灰的鸽子同时从笼中飞出,翅膀拍打出叭叭的响声,惊惶地在头鸽的带领下回旋着向蓝天上飞去。

  海青狼yi身苍青色战袍,驾下黑色战马,手中墨色铁胎硬弓,弓上搭了三枝雕翎箭,有如旋风yi般在草地上奔驰着,马儿每踏出yi步,便有yi箭射出,只听得弓弦呯呯作响,无论马儿怎么腾挪跳转,他只款扭蜂腰轻舒猿臂,手到处总不虚发,不时有鸽子坠在他四周。

  丰博尔也打马追去,两个同样高大强壮的北遥男儿在马背上尽情展现着自己的勃勃英姿。海青狼激情四溢,yi边扬弓发箭,yi边竟然大声唱起青狼营的战歌。

  “秋草马蹄轻,角弓持弦急。断蓬孤自转,寒雁飞相及。长风金鼓动,白露湿铁衣。万里云沙涨,平原冰霰袭。”

  丰博尔听着拭剑王浑厚嘹亮的歌声,跟着yi同唱起,列队观战的青狼勇士们心里涌起豪情,也开口唱起这属于男儿的战歌。

  “军气横大荒,战酣杀声起。四起愁边声,敌寇闻声泣。旷野饶悲风,烈血震鼓鼙。驱骑猎长原,厉志凌云逸。”

  星靥忘了喝彩,愣愣地看着海青狼的身姿,听着耳边震聋伐聩的战歌声,有yi刻甚至忘了身在何处。

  絮乱丝繁天亦迷

  第三十yi章

  海青狼当然不会跟他的下属们争射箭比赛的彩头,前六名中除了丰博尔和萨朗,其余四名小队长各自所属的小队明天都放假yi天,yi人加发yi个月军俸。命令yi宣布,阵中掌声欢呼声如雷,海青狼满意地看着这些手下,打马回头。

  星靥被他伸胳臂抱到了自己的马上。以前也曾经共骑yi马,不过那是在星宿海雪原上遭遇敌人攻击的时候,性命攸关,谁也顾不上多想。此刻当着数名手下的面又被海青狼大大咧咧地搂着,星靥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侧坐在起伏不定的马背上,搂紧他是下意识的举动。贴在这个温暖的胸膛上,有种平生即是醉乡的感觉,这世上有没有yi种酒,饮尽后就可以抛却所有故梦前羁,从此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没有过去,只剩下未来。

  海青狼。

  星靥在嘴里无声地念着这三个字。

  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叱马,重重沉沉的yi声从胸腔里发出,厚厚的胸膛跟着震动,星靥抬起头看出去,他们并没有往回京城的方向走,而是继续向西,原本平坦的道路渐渐向上抬起,前面已经是yi座山峰。

  “我们这是去哪儿”

  “自然是去yi个好地方”海青狼扬鞭加速,黑色战马背上带了两个人速度yi点也不慢,扬着蹄跑得两耳生风,越来越陡峭的山路它也如履平地,蹄铁踏在山石上,偶尔有火花溅出。

  星靥在云州的时候曾经从马背上摔进山崖,所以现在十分紧张害怕,手紧紧地抱住海青狼,埋头在他怀里不敢往外头看。海青狼十分满意地看看她依赖的模样,更加大声地叱动马匹,非要跑得更颠更险些。

  这是太冲城西北固山的余脉,虽是余脉,山势依然很高,曾经被燕队视为抵御西北方向北遥国的天然屏障,但是海枭獍当年机巧地在这座山下设计施伏,全歼了燕国京城里最后yi支有战斗力的守军,三万余具燕军尸体,曾经填满了崖下的山谷。

  星靥并不知道,就在她经过的这条路上,每到夜晚还能时时看到鬼魅的磷火。她只知道当海青狼最终带着她登上山峰的最高处,站在崖头远望前方仿佛笼着迷雾的暗紫色城廓,天际流云与初春微风里携来的花香,让她从心底里发出赞叹。

  “真美”

  海青狼抱着她跳下马,长臂yi伸指向南方:“好yi座巍巍太冲”

  经历了千年风霜洗礼的太冲城,安静得象yi匹沉睡的巨兽,绵延盘踞在视线的最极处。天地无穷,造化之功。但是太冲城让人深深感觉到人力的伟大,不知耗费了多少人的心力与生命,才能建成这样yi座生生不息的城池。

  就是为了这个么星靥觉得自己有yi点明白了战争与杀戮的原因,也有yi点明白了为什么在失去以后,还有那么多的燕国人心心念念地要重新回到这里,不惜用尽yi切方法,付出可能的最大代价

  “攻打太冲城的前yi天,我也站在这里,远远看着太冲城的方向。”海青狼深深吸yi口山顶上清凉里带着花香的风,“那yi天的天很晴,象今天yi样,天很蓝,只有yi朵云,就停太冲城顶上,圆圆的yi个圈,圈里还有yi团,远远看着象个眼睛。当时我就在想,这yi定是我娘亲不放心他的儿子,在天上看着我和大哥在沙场上厮杀。”

  吹在脸上的风突然变得暖了yi些,就好象真正的春天yi步就跨到了身边,轻轻盈盈地拂面而来。

  星靥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太冲城,象是看着水里的倒影,影子里也有yi个她,几年以前的她,北遥大军围城的那yi天,和小婶婶坐在玉台宫的院子里,yi边晒太阳yi边看天。yi碧如洗的蓝天上只有yi朵云彩,团团卷卷地,被风撕扯成yi个依稀的圆,圆里头的云层有浓有淡,星靥久久地抬着头,对小婶婶说道:“你看那象什么”

  小婶婶看了,说象yi面镜子。星靥摇摇头,笑着用手指向天空:“难道不象yi只眼睛么在天上看着我。”

  小婶婶听了这话,抬起的头很久也没有放下来,星靥脖子累了,干脆就枕在小婶婶肩上继续看:“那是小叔叔在看着你,也是爹娘在看着我。你说是不是,小婶婶”

  是不是

  星靥有点惧怕地转过身,不想再看回去。背后的海青狼看着她的脸,眸色渐渐变深,低低唤了yi声她的名字:“星靥”

  星靥无端觉得很累,疲倦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控制脸上的表情,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哭或者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时候会把这两种情绪混淆了起来。她慌乱地抿了抿唇,冲动了跨前yi步,紧紧抱住了海青狼的腰。

  拭剑王爷颇费了yi小会儿功夫才缓缓抬起两只胳臂,同样环抱住了她。身后的丰博尔等人咳嗽着,知趣地把头别向yi边。从星靥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盖过了风里的花草香,让海青狼觉得全身都被温柔地轻抚着,无比适意。怀里的腰肢这么细,每次裸裎相对的时候海青狼总要yi再提醒自己轻yi点c再轻yi点,不要yi不小心就把她撅折了。

  “丰博尔”海青狼扬声唤道,身后传来响亮的喊到声。拭剑王扭头冷冷瞥过去yi眼:“带着你的人后撤二里,yi个时辰之内有胆敢上山惊扰本王者,军棍侍候”

  丰博尔怪笑着回答道:“yi个时辰用得了那么久吗王爷半个时辰够不够”

  “扣半年军饷,你说够不够”

  丰博尔二话不说,yi马当先向山下冲去,把这个寂静的山顶,留给了拥抱着的两个人。

  星靥知道海青狼想做什么,山上风很大,很冷,也很空旷,但是她没有出声阻止,连yi句拒绝也没有,只是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yi领黑色披风裹住两个人,披风底下,星靥身上的衣衫yi件件被解开,滑落在脚边。她yi直看着海青狼的眼睛,在他温柔抚摸她的时候,也许是想在那里面找到yi些让她不想后悔的东西,但是海青狼深邃的双眸中,除了爱怜,还是爱怜。

  “小酒窝”海青狼低下头,吻着她的头顶和耳垂,拔下那根阴檀木发簪,抖落她的长发。两个人的身高相差很大,他必须要俯下身子,才能够得着她细巧的肩头。

  风从披风底下灌进来吹在皮肤上,寒噤噤的。星靥眼角动了动,抬手轻按在海青狼的胸膛上,沿着他肌肉起伏的曲线向上游走,在他颈项边犹豫了yi小会儿,毅然拉住披风的系带,坚决地拉开,让厚厚的披风也滑了下去。

  这具洁白的身体完全沐浴在春风里,星靥有点怯怯的,但是没有抬手掩住自己,她在海青狼突然变深的目光里骄傲地挺拔站立,只有发丝拂动着,象她此刻的心。

  阳光变得更皎洁,海青狼被刺得有点睁不开眼睛。他看着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的星靥,不知怎么地,心中的情 欲里,多了yi点陌生的c让他感动的东西。他慢慢地低下头,从星靥的嘴唇开始亲吻,唇舌纠缠,甜腻得让人舍不得分离。

  她的下巴这么尖,高高仰起头的时候,正好被他吮吻住。海青狼略侧过头,沿着她修长脖颈的曲线向下游走,在咽喉的地方停住,捕捉到那里yi处筋脉上心跳的声音。

  只是这里的心跳声不够清晰,不能让海青狼彻底感受到生命的鲜活与年轻,他需要更多的证明来让自己觉得这yi切是真的。星靥的胸口是他屡屡流连却从来也不厌倦的地方,低下身子含住她胸前最丰盈的地方,拭剑王象个孩子yi样轻轻咬了yi下,听见星靥低低的呼痛声,才满意地松开嘴唇,笑yi笑,吻住另yi边。

  孩子生下来就有吮吸母亲乳汁的本能,再伟岸的男子也曾经是母亲怀抱里的婴儿,海青狼在星靥并不算十分饱满的胸脯里,却找寻到了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安全,他温柔地把她的胸口握在手心里,再埋首其中,久久地呼吸那里温暖的气息。

  北遥最英勇的战士慢慢地,朝着星靥屈下了单膝。海青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舔着c吻着,抬起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喉间用力咽了咽,分握住她的两条腿,更慢更慢地向两边拉开。

  星靥有些站立不住,扶住海青狼的头颈深深喘息,这个姿势正好让海青狼抬起她的右腿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这么明亮的阳光底下,将最隐密的自己坦露在yi个男人双眼前,星靥紧张地抖动着,嘴里的呻吟破碎难连。

  舌尖比吹在身上的风还要轻软,而他唇边颌下的胡茬却很坚硬,两种不同的感觉,同时在女人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燃烧着,星靥的手指抓握住海青狼结实紧绷的身体,垂下的长发象是黑色的瀑布,他沐浴其中,浸湿了全身。

  爆发来得这么迅速突然,星靥站在地下的那条腿上yi下子就没有了任何力气,整个身体全落在了海青狼两条有力的胳臂上。他松开星靥让她滑进怀里再用yi手揽住,另yi手抓起地下的披风随意yi扬便平整地铺好:“小酒窝,光舔舔你就这样了爷还有好多本事没使出来呢”

  星靥喘息颤抖着趴在黑色披风上,身体略略抬起,头却低低地垂下去。海青狼急不可耐地解开上衣伏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的长发拨开,露出光洁的背,和因为瘦削而耸起的肩胛骨。两只手滑到她身前,用指尖握刀舞剑磨出来的茧子在她胸前细嫩的皮肤上摩挲,星靥低着头,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胸口是怎样被他把玩着,刚刚平复下的激情又渐渐被点燃,她情不自禁将身体抬得高了yi些,让海青狼的手臂有更充足的空间。

  拭剑王的吻沿着星靥的脊柱向下挪移,背后传来难以忍耐的搔痒,星靥咬唇忍住笑,扭摆着想要挣脱。海青狼按住她,yi只手从她双腿间探入,轻轻地揉按在刚才舌尖舔吻过的地方。

  星靥已经尝到过yi次甜美的滋味,这回就想要尝到更多,被撩弄得无法自拔了,她喘息着发出象哭泣yi样的声音。海青狼最无法抵抗星靥这样的媚态,先前想好的所有招式全都忘在了脑后,这时候只有yi个地方是他最想去的。

  只隔着yi条披风,底下就是坚硬的土石,双手双膝俯趴着,星靥却yi点也感觉不到被硌的疼。她全部的心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海青狼yi再贯入的那个地方,呐喊了些什么c哀求了些什么,全都不自知,她只是在再度爆发前渴望着他再快再深些,在转瞬即至的顶点来临之后又泣不成声地求他放过自己。

  天与地之间,对于星靥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实的情绪。海青狼低声嘶吼着结束了yi次勃发,搂着星靥静静地躺在了披风上。然而这yi回星靥并没有象以往那样瘫软不动,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象只小猫yi样偎进他怀里,带着泣意和鼻音,低低地唤了他yi声:“青狼”

  拭剑王爷在回京城的yi路上都神采飞扬,原先跟在他身后的丰博尔嘻笑着往前赶了几步,和王爷并驾齐驱。海青狼斜眼看着他的副将,沉声说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遵命”丰博尔摸摸鼻子,凑近了些,声音却没有压低,“我说王爷,下回您要是再再想那什么,得让兄弟们多撤出去几里地。”

  海青狼重重地嗯了yi声,扬眉看向丰博尔:“什么意思”

  丰博尔笑得眉歪眼斜:“要不你们动静就轻yi点,这喊得都听见了”

  谁堪登望云烟里

  第三十二章

  星靥yi路在海青狼的怀里睡到王府,回去洗浴更衣后又倒在床上眯了yi觉,入夜后醒来,被兴致盎然的拭剑王爷带着出去吃饭。

  坐在酒楼临街的雅阁里,yi边听着外面的车水马龙yi边用餐,这对星靥来说是种全新的体验。二皇子来的肯定不会是寻常地方,这里的伙计相当有眼色,虽然不知道来的这是什么大人物,可yi眼就能看出海青狼身份贵重,恭恭敬敬地把他c星靥以及丰博尔引上了楼。

  星靥这才知道,原来丰博尔是段嬷嬷的儿子,他和海青狼是吃着同yi个人的乳汁长大的,两人名为主仆情同兄弟,怪不得丰博尔总是yi副没大没小嘻皮笑脸的样子。

  北遥男人在饭桌上,酒就是菜,菜就是酒。海青狼虽是皇子,可在父皇的授意下,年纪很小就在军队里历练,跟蛮鲁的北遥军士们学了yi身匪气,尤其当着下属的面更是刻意用粗豪来消除差距。什么小碗小盏的全扔到yi边,yi斤装的坛子yi人先来yi只。

  酒楼陈了十八年的抱瓮醪,据说酿造的时间只能在冬天,先将名泉珍谷酿蒸后盛入瓷瓮,再命十五有余十八不足的云英少女每天怀抱瓷瓮,月余后开瓮,酒香扑鼻,所以叫做抱瓮醪。

  星靥听着丰博尔的介绍,好奇地端起酒来轻抿yi口,入口除了辣,没觉得有别的滋味,咝咝地吸着气,脸上辣得通红。海青狼哈哈大笑,指着丰博尔说道:“你小子上回不是说,抱酒坛子的全是不到十八岁童身未破的清秀男子吗怎么这回又改少女了”

  丰博尔嘻嘻地笑:“上回那不是在清妍馆吗我要不这么说,怎么能讨那些姑娘们的欢喜呢”星靥用丝帕轻拭着嘴角,好奇地看了看丰博尔,他没察觉,还在信口由缰,“不多灌她们几杯,万yi争抢起来互不相让,王爷您yi夜应付下来,只怕,嘿嘿,腰肌受损哪”

  “丰博尔”海青狼冷着脸把手里的酒坛往桌上重重yi放,发出的声音有点大,丰博尔和星靥脸上的笑容同时收敛起,有点不解地看着海青狼。丰博尔也就算了,星靥的眼神里却也是毫无愠意,只有几分淡淡的好奇和几分玩味的笑意,连唇角也仿佛忍不住似地向上弯着。

  原本yi句玩笑话,拭剑王爷的脸却拉得老长,陈设精美的雅阁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三个人起伏的呼吸,和隔壁yi间雅阁里酒酣耳热的喧哗声。

  星靥有点听不清楚,海青狼和丰博尔的耳力却是比yi般人强了许多,几句话yi入耳,拭剑王爷当场暴怒,右掌重重往桌上yi拍,站起来虎虎生风地走出雅阁,yi脚踢开了隔壁间的门。丰博尔见势不妙,赶紧跟过去,只剩下yi个星靥不知所措地坐着,听见动静不对,也拎着裙子跑了出去。

  屋里正喝得热乎着的yi桌人齐齐愣住,把头转向门口,正在说话的那个人尾音未落,海青狼冷眼瞧见了,二话不说大步跨进雅阁,劈胸攥住那个人的胸襟,yi把就把他给揪了出来往地下狠狠yi摔。

  青狼营摔角场上战无不胜的拭剑王爷,发起狠来的这yi摔用足了力气,当场就把那个人略嫌肥胖的身体狠狠拍在了地下,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但仍然摔得好半天才出了yi口气,哼出声来。

  能到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原本应该有些识人断物的眼色,不过满桌的人都已经喝得半醉,神智不太清明,yi见有人闯进来没头没脑地就打自己人,顿时群情激奋,yi个个嗷嗷叫着扑过来。海青狼攥紧两只铁拳,也没个轻重,见人就是yi拳挥出去,不管好赖狠狠地打。丰博尔知道王爷动了真气,也不敢狠拦,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