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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暗王撷月|作者:_第叁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3 19:05:44|下载:暗王撷月TXT下载
  狂炽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一次又一次地摧毁她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打乱她脆弱的而青涩的心。

  “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一定可以达成的。”他毫不怜惜地揉弄着她脆弱的蓓蕾,一会儿以舌挑弄,一会儿粗鲁吸吮。“你想放过别人一条生路,别人却不见得要领情,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他怎么能这样?她好害怕,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充满恶意的伤害。

  慌乱的心绪无暇思考,本能激起的反抗意志使得她一只小手不住往床边探去,像是想在狂涛的大海中寻得一根救命的浮木。

  猛地,胡乱摸索的小手终于触摸到一个东西,她来不及细想,一把举起便要往他身上打去。她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刀,一把轻易使人致命的刀。

  “终于反击了。”眼见刀子就要插入他的背脊,他立刻用单手轻松自在的擒住她纤细的皓腕,及时阻止她谋害自己。

  不一会儿,聂人故放开她,让她逐渐缓和呼吸,同时他也随手抓起床上的被子替只着一袭残破单衣的她罩上。

  “呼……呼……”窝坐在床边,陆盈月难以平复自己的呼吸,只能痛苦的拼命大口吸气、吐气。

  “知道了吧?你若不攻击别人,受害的只有自己。”他训诫着,转身踏出门口,眼底看不见一丝翻涌的情绪。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攻击你,我只是、只是……”过度的惊恐让她忘了流泪,只能不住的喘息,直到一张白玉般的小脸涨成红艳的颜色。

  “只是本能的想保护自己,对不对?”他倚在门边,冷眼望向她。

  她大概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轻易便能诱人犯罪。无助地缩窝在床边,小小的脸上神色迷、双颊晕红,量双灰暗的大眼漾满醉人的雾气,姿态更是娇媚动人。

  他不确定如果任事情继续下去,自己会不会克制不住?毕竟,只要是男人看到这副景象很难不会有想占有她的冲动。

  “对、对,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陆盈月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并不希望他误会。

  “没有想伤害我的意思?”低柔的笑声自他的唇瓣逸出,像是在嘲笑她的愚鲁。“你知不知道刚才手中拿的是一把刀子,一把足以令人致死的尖刀,而你口口声声说的保护自己,实际上就是要伤害我。”

  “我……”她简直百口莫辩。

  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呆子,早点觉悟吧!省得这种笑话说出去给其它人听见,会笑掉别人的大牙。”他哼笑。“可是受伤会痛啊!受伤——”陆盈月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推动门扉的声音已然传进她耳里。

  他要走了。

  不能……不能让他走。

  心念一动,陆盈月马上抓起裹身的薄被追着他离去的步伐而去,想要拦住他,想要辩解清楚,想要、想要……

  “啊!”不小心踩到薄被的一角,她当下整个人猛然一阵踉跄,整个身子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好痛!她跌扑在地上,一时之间薄被也随着她过大的动作滑落,露出她仅着抹胸的身体,寒夜的凉风顺着微敞的抹胸吹入她纤弱的身子,冷得她直打哆嗦。由于她扑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椅子等家具摆设,狠狠的让她全身各处浮现大大小小的青紫,摔得她一阵头重脚轻、全身酸麻。

  他没有回头,没有关心的询问一下,他讨厌她……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窜进这样一个诡谲至极的念头。

  陆盈月似乎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敌意和排斥,找不出原因的敌意,聂人故就是讨厌她。

  她感觉到一阵挫败感在心里上下发酵沸腾,一种恼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感清清楚楚地传达到身体各处。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颓败地坐起身子,陆盈月抹着小脸不让泪水滑落,眼泪却像存心与她作对似的。她忙着擦拭滴落下来的眼泪,眼泪却越落越多,怎么也擦不完,她光火的将脸整个埋入曲起的膝盖,低低的呜咽哭起来。

  她知道,眼泪始终不听话落下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恶意的挑逗捉弄,而是闪入心底深处的念头——他,讨厌她。

  第三章

  聂人故一大清早突如其来的拜访,惊动了向来宁静的莫府。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身为莫府当家的莫宣丞了。

  坐在莫府厅堂里,莫宣丞一脸倦容地盯着好友平静的面容,心中不知该为他这次的来访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的是,这家伙鲜少会亲自登门拜访,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个懒字而已,不过像他这种懒人,居然会不辞辛劳的跋涉而来,也正表示他俩的交情自然非一般的点头之交可比拟的。难过的是,这家伙亲自登门拜访,而且还挑了个大早,毫不客气地惊醒莫家每个还陷在睡梦中的人,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他商量,或者换一个方式说——有事请他代为帮忙一下。“很高兴又见到你。”刚自睡梦中清醒,莫宣丞浑沌的大脑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太好的开场白,只能随口问候凑合凑合。

  “嗯。”聂人故静静喝着茶,大气也不吭一声。

  两人之间流动着沉默凝窒,却谁也无意打破。

  一直到娇滴滴的谩骂声传至前厅时,这才打破无形的沉默——“究竟是谁啊,七早八早的,居然随随便便跑到人家家里来撒野,就算是耍无赖也该有个限度,他精神好是他家的事,别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咱们可是没兴趣跟他一起瞎搞瞎闹!”

  “哎呀,说话多少注意些,千万别让人以为莫爷的女人都同你一样泼辣,坏了你的名声不打紧,别连莫爷的名声一起砸了。”

  “说得对,咱们莫爷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没了名声,以后怎么在道上混下去?”

  “什么道上、什么江湖,听你们把莫爷说得活像江洋大盗似的,要知道莫爷可是当今最富盛名的密探呢。”

  “呵呵,还密探哩!”

  从院内鱼贯走进几名身段妖娇、相貌美丽的侍妾,一群美人儿说说笑笑地款摆着身子晃进大厅里。

  “珂罗,你们怎么全出来了?”

  莫宣丞淡然微笑,无意端起架子吓人。

  他之所以会如此受姑娘们的欢迎,除了因为他天生一张迷人潇洒的俊贵脸蛋外,有一半的原因要归功于他平易近人的好脾气。他几乎很少生气,偶尔……最多也只是摆出一副臭脸给你看,鲜少真的大发雷霆,不过也因为如此,才更显得他的可怕,毕竟火山一爆发起来,可会死伤无数哩。

  “咱们是特别来看看莫爷的朋友,瞧瞧成天让你挂在嘴上叨念不停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其中的一名称作珂罗的侍妾娇笑,美丽的脸庞竟带着些许异国色彩,不只因为她一双眼睛的颜色有别于一般人的黑瞳而是呈现透彻的宝蓝色,更因为她给人的感觉不若中国人一般的苍白娇弱,独有一种自信媚态,在一群艳丽的侍妾当中显得神态雍容,非比寻常。莫家一向以培养密探出名,怎么会养了这么多侍妾在家里呢?事实上,这群看来美丽的侍妾们一个个都是由莫家暗中训练出来的厉害密探,因为莫家的刻意隐藏,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

  由于外人的误传,再加上莫府一向极度神秘,所以使得不了解他的外人以为他既风流又花心。

  说实话,莫宣丞拥有不错的家世背景,虽然一张脸孔漂亮得像个姑娘家,但也算得上是俊逸潇洒,在各项条件都十分出色的他,由别人口中说出来的风流韵事也特别多,也难怪会让人有所联想。

  不过也莫宣丞也懒得解释,就任由流言满天飞。

  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解释只是白白浪费口水、消耗精神而已。

  “瞧瞧,这公子比咱们莫爷还俊呢!”其中一名侍妾咯咯娇笑。

  “还比咱们莫爷多了一丝男子气概,莫爷碍…活脱脱就像个漂亮的姑娘家,浑身上下都是脂粉味。”另一名侍妾也跟着附和。

  只见这一群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调笑,完全不把莫宣丞看在眼里,贬他贬得可凶了,简直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哟嘿,你们快看看,不只公子俊,连公子带来的美人儿都美得不得了,可都要把咱们比下去了。”珂罗笑着,指着聂人故身后畏畏缩缩的小美人。

  被珂罗这么一叫,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投向聂人故身后那抹纤白瘦弱的美丽倩影上。“好美丽呢!”

  “这美人儿是要给咱们莫爷的吗?”

  “去去去,这么美丽的人儿若是送给莫爷,真的是糟蹋了。”珂罗的俏脸上漾着甜笑,看来格外吸引人。

  一群姑娘家七嘴八舌的绕着陆盈月直打转,吓得陆盈月只能将身子缩到聂人故身后,躲避她们的打量眼光。

  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无妄之灾啊?陆盈月简直无语问苍天。

  一大清早,聂人故便将还在睡梦中的她摇醒,趁着她还未清醒之际,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她拖上马,直狂奔而去。

  她根本还来不及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到了莫府的大门口,再一眨眼,人已经站在这里,任由姑娘们看来看去了。

  “听你们满口胡言乱语,这小美人才不是给我的。”莫宣丞端起架子,教训着底下的姑娘们。

  那群姑娘一听此,讨论得更加热烈,简直已臻忘我的境界,完全不理会莫宣丞越显难看的俊秀脸孔。

  “喂喂,你们别太过分了,我与客人有事要商量,你们一群姑娘没事就快点退下去,别在这里叽哩呱啦的吵人。”板起了脸,莫宣丞开始赶人。

  “走就走嘛,莫爷的度量真校”珂罗朝他扮了个鬼脸,便转向聂人故,开始苦苦哀求:“公子,可不可以让这个美人儿陪咱们姐妹一会儿,我们保证不会伤到她一根寒毛,求求你。”

  “随你们去吧。”聂人故大方得很,一点也没发现陆盈月垮下的小脸。

  “真是太谢谢公子了。”一票家兴高采烈地拉着陆盈月退开了。

  顿时厅里只剩下两个沉默以对的男子。???莫宣丞看着姑娘们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我这些美妾们是一个比一个野,连我都管不住她们了。”他这听来虽是抱怨,却隐含着骄傲与无比的宠溺。

  没办法,这群下属野虽野,但实力却是无与伦比的,美貌与智能并重,完全不负他的苦心调教。“那个美人,就是白楚卿送给你的?对吧。”莫宣丞突然问起。

  “没错。”聂人故点点头。

  “漂亮是漂亮,只是我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是没什么特别的。”

  聂人故的口气平淡,像是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大的兴趣。

  “唉。”莫宣丞禁不住又叹一口气。

  遇上聂人故,他向来就只有叹气的份。

  “对了,你特地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莫宣丞这才想起聂人故来的目的。“你对于毒有没有研究?”聂人故问,脸色明显有些沉重。

  毒?说到毒,珂罗在这方面还颇有研究,但若要说到他的话,则是一点概念也没有。没办法!人各有志嘛,总不好教他又当密探又精通毒,像毒药这种博大精深的学问,还是交给比较有兴趣的人去学习,才不至于糟蹋了。

  “没有。”莫宣丞老实的回答。

  “想也知道,你一定没有。”聂人故十足的瞧不起人。

  什么话嘛!这家伙实在过分,既然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问呢?害他说了一堆不切实际的话,他真为刚才白白浪费的口水不值。

  “既然从你这里得不到情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聂人故作势起身。

  深深觉得自尊心被刺伤,莫宣丞当场不服气地道:“咳咳,实际上,我也不是全然都不懂,一些基本的概念我还是了解的。”

  这可不是他随口瞎说,一些最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多少懂得一些,只不过了解的相当有限。

  “好,那我问你,就你所知能够化去人功力的毒药有哪些?”

  “化去功力?你问这干嘛?”

  “不知道就算了,我没时间在这陪你瞎耗。”

  “等一等你会死吗?这么没耐性。”莫宣丞不满地嘟嘟囔囔。“据我所知,能够化去人功力的毒药共有两类,一类是摄魂香,而另一类就是化功散。”

  多亏了珂罗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念着,要他小心这、小心那的,有事没事就提起一大堆毒的名称、功用。

  “这两类有什么差别吗?”

  “摄魂香必须靠香味、烟来作为传递的引子,本质上是摄人心魄以便于控制他人,但若是吸多了摄魂香同样也会导致功力散失。”

  “那另一类呢?”

  “另一类化功散就比较单纯,纯粹是化人功力、夺人性命,大部分的人都会将化功散溶于水里、食物。由于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所以必须累积到一定的药力才会发作,因为此无色、无味难以察觉,所以中毒者往往是在毒发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中了毒;然而若是此时再来救治已太迟,毒性遍布全身,轻则全身瘫痪,重则必死无疑,中了此毒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不过,此毒只针对有修习过内功心法的人有效,若是对一个全然不懂武术的人来说,就算吃了也不会有影响。”

  “中化功散的征兆是什么?”

  “征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全身虚软无力、内力无法贯通全身经脉、昏睡、高烧等等。”看着神色越来越凝重的聂人故,不禁有些担心。“你问这些做什么?该不会,你中了化功散?”

  “似乎没错。”聂人故苦笑。

  “你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还笑得出来!”莫宣丞简直无法相信耳朵听见的,立刻冲上去扯住他的领子。“你中了化功散,不是什么乱七八糟散耶!你居然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低吼,有着许多无奈。

  “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最近出现毒发前的征兆。”

  “很早以前”那你早就知道有人下毒害你了?”

  “算是知道吧。”

  “算是?!你怎么还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没有搞错?”莫宣丞恼火,想不到他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虽然他气聂人故为了他爹拼死拼活,但那些三脚猫毕竟还是伤不了他的命,充其量只是让他受些小伤罢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有尽到朋友的关心劝劝就好了;然而,这次不同耶,他是中毒,不是凭武功与人硬拼,根本就毫无胜算,摆明了死路一条。

  而他,竟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知道了又能怎样?”聂人故也恼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俊美的脸孔明显暗沉,火气隐隐浮动。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干脆将下毒之人杀了以绝后患,省得让人继续下毒,累积药力发作。”

  他能对下毒之人怎样?莫宣丞说得容易,可是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

  莫宣丞不了解聂人故心里反复的挣扎,更不可能他有多么矛盾,这个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

  “不可能的。”他轻轻吐出一句,带着深沉的哀痛。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莫宣丞当然不了解,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恼怒的情绪之中,根本无暇分心兼顾聂人故微妙的心情转变。

  “你不会了解的。”他转身欲踏出门口,却在门口的地方与被姑娘们带回来的陆盈月撞个正着。

  “公子、莫爷,你们快来看看,瞧瞧陆姑娘被我们打扮得美不美丽?”珂罗娇笑着奔跑进厅内,拉起莫宣丞的手就要往外跑,并没有发现屋内气氛不对劲,依旧笑得开开心心。珂罗没发现,并不代表陆盈月也没发现,她感觉到了,身旁的聂人故似乎并不开心,而且有着深深的悲痛。

  他怎么了?陆盈月奇怪地想着,小脸上满是疑惑。

  “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我们事情还没谈完呢!”莫宣丞心中怒火高涨,却又不好发在姑娘们的身上。

  “看一下嘛,你们看过我们马上就会走。来嘛,看一眼,一眼就好了。”珂罗死拖活拉的将他拖出门口,指着陆盈月要他看。“咱们姐妹可是花了不少脑筋,瞧瞧陆姑娘,像不像仙女?”

  仙女?这票丫头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莫宣丞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也不敢说出来让她们听见,只得乖乖的看向陆盈月。

  这一看,倒教他看呆了。

  这……这一点也没夸大,除了仙女之外,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的形容词了。 瓜子脸上镶嵌着细致五官,更显清雅,一袭若隐若现的淡绿色薄衫将她如粉雕的白皙肌肤隐隐浮现,长发随风飞扬,飘飘衣带随风浮动,带起一阵幽幽的熏香。

  天香国色也不过如此吧。

  “美吧?这可是咱们打扮好久的成果。”

  聂人故冷冷地斜睨着身边的美人儿,心中一把无明火熊熊燃烧。

  “公子,如何?好不好看?”珂罗拉着他问,没发现他的脸色不对。

  “这是什么衣服?”听起来质问的意味比较多。

  “咦?不好看吗?”

  珂罗好生奇怪,这套薄纱的衣裳穿在陆盈月身上简直再适合也不过,将她美丽的优点全都展现无遗。

  “这种透明、活像没穿衣服的薄布能给人穿吗?”聂人故的口气冲得不得了,像极逮到老婆不忠的丈夫。

  这薄纱,感觉上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穿在身上,该露的地方露,不该露的地方也露,视觉设计上只为了一饱男人的眼福。

  “嗯……会吗?我们觉得没什么不妥呀。”一票姑娘犹如身在五里迷雾,一点也搞不懂聂人故的怒气从何而来。

  “当然会,你们自己瞧瞧这是什么天气,这衣服薄得根本不保暖,穿在身上就跟没有穿一样,陆姑娘是不忍心破坏你们的兴致才没说,可是你们自己看看人家,冻得都在频频发抖了。”莫宣丞脱下身上的一件衣袍走近陆盈月身边替她披上,顺便替扫到风暴的姑娘们圆常一群姑娘的目光随着莫宣丞的视线,一致地朝陆盈月看去,果然看见可怜兮兮的小美人在寒风中猛发抖,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们真是粗心,只顾着帮你打扮,却忘了这衣服挡不了风、御不了寒,害得你在这里吹风,我们马上带你去换下。”珂罗被陆盈月冷得皱在一起的小脸,当场激出了满肚子的歉意。“不用麻烦你们换了,我们要走了。”始终在一旁看戏的聂人故,不知是与不欢而散的怒意还未消,亦或是不想再让那一票姑娘把陆盈月当玩具玩,他一把抓起陆盈月的小手朝门口走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拖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莫府的大门口……连一句再见也没说,果然够无情。

  莫宣丞看着离去的背影,猛叹气。???他很生气。

  他真的非常生气。

  虽然陆盈月一点也不了解他究竟在生什么气?不过,光从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沉闷在判断,他应该还在气头上,而且暂时没有消退的现象,也就是说火山随时都有爆发之虞,奉劝闲人最好勿近。

  !亭中的赶忙收去置于琴上的手指,省得被弦断的猛劲割伤。

  她显得有些懊恼,眉目间悄悄流转着忧愁。!又一根,她索性停下抚琴的动作,转而向他,那个不停打断她琴弦的恶劣男子——聂人故。就知道突然叫她弹琴给她听,绝对不会有好事,分明就是借机迁怒于她,把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怎么不弹了?”

  琴弦都断了大半,怎么可能弹得出一首曲子嘛!“这……我手有点疼,想休息一下。”陆盈月没胆子当场揭穿他的恶行,索性随口瞎掰一个理由。

  谁敢在他气头上的时候,去招惹他?又不是想早点死。

  “手有点疼,是受伤了吗?”问话的口气极轻极柔,却反而更加突显他隐藏其中的狂暴怒气。

  她微笑着不答腔。

  通常在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的选择明哲保身最重要,别傻愣愣的抢上前去当炮灰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伸手?这这这……只是谎话,教她去哪里找伤给他看?“不必劳烦了,我只是有点酸痛而已,不碍事的。”陆盈月表面上笑得无邪灿烂,心里可是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把手伸过来。”他说。

  “这…”陆盈月犹豫万分。

  “你不听我的话?”他弯起一双邪魅的眼,定定瞧着她的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手伸过去,谎言就揭穿了,依他的性子,肯定会非常 暴怒,到时候她一定又会有一顿排头好吃。可是,他是她的主子,至少目前是,他的话对她而言就是绝对的命令,是她非遵守不可的。陆盈月陷入两难,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盈月?”聂人故轻唤她的名。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乖乖认命了。

  头压得低低,陆盈月畏畏缩缩的递出小手。“盈月。”

  “我不是故意要说谎的。”陆盈月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本能的小小声为自己辩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静静等了很久,却没有听见下文,反而是手掌传来的阵阵轻抚令她惊讶不已,聂人故用着自己的温暖大掌极其温柔地搓揉着她的小手。

  像是取暖般,来回摩擦。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呢?”

  “我……”

  陆盈月当场呆愣,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竟会是这种反应。

  这真是她所认识的聂人故吗?抚摸着她冰冷的小手,聂人故清楚地看见白嫩的小手上被冻红的痕迹,如白玉般柔滑的手掌上浮现出红色的色块,像是污点,擦不去也洗不掉,红艳艳的呈现在眼前,让人看了心疼。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剂,取出一些后抹在她的手上。凝膏一般的药剂,带有浓馥的花香,抹在手上的时候凉凉的,擦起来很是舒服。

  “这是什么?”她的好奇心马上被挑起。

  “药。”简单明了。

  “喔。”

  她的小脸写满疑问。

  “你不是有问题想要问我?问吧。”聂人故动作未停,专心于替她抹药,连头都没有抬。连她有疑问都知道,他是神仙吗?不然怎么能每次都看出她在想什么。

  见她略有迟疑,聂人故又补了一句:“不想问就算了。”

  这样好的机会只怕是几百年都没一次,今天难得他大爷心情不错,怎么可以白白放过,放弃太不划算了。

  第四章

  “真的可以吗?”陆盈月真害怕他会突然翻脸。

  “快问,别净说些废话。”他的耐心很有限。

  “什么问题都可以?”

  “嗯。”他懒得说太多,轻哼一声代表回答。

  太好了!“这个香香的药膏叫什么名字?”

  她的好奇心依然在这瓶药膏上。

  “没有名字。”他回答简略。

  “为什么不替它取个名字?”

  聂人故沉默不语。

  “喂,说话嘛,我在问你问题耶。”她用空着的另一只小手推推他的身子,清脆的嗓音浓浓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要有兴趣就自己替它起个名字,别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问我。”“好阿好啊,我想想,叫什么好?这药膏香香的,像是很多花的味道,叫叫……叫百花膏,好不好?”她兴奋万分,只差没有抽起被他紧紧握住的手用力鼓掌。

  他随便点头,没兴趣与她瞎闹。

  “还有呀……”她瑟缩了一下,像是知道下面一个问题必然会引起他的恼怒。“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是谁招惹到你了吗?”

  聂人故停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问她:“你喜欢莫宣丞吗?”

  不是她发问吗?怎么换成他提问题了?“他对我很好,感觉起来也是个好人,因为姑娘们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人虽然花心了点,对人却很真诚亲切。”

  她对莫宣丞的唯一印象只有早上和聂人故一起去莫府的那个时候,之前完全没见过面也从没听人提起过,可说是完全陌生。而到了莫府之后,她几乎立刻被莫家的姑娘们拉着玩来玩去,除了听她们偶尔谈起之外根本毫无接触,怎么判断喜不喜欢?“然后呢?”

  “莫府的其它人都对我很好,尤其是珂罗姑娘。”低垂着眼,陆盈月绝美的小脸上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简直迷煞旁人。

  “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应该有点喜欢莫宣丞,当然还有那里的姑娘们,我全当他们是朋友一般的喜欢。”

  聂人故越听,一张俊美的脸色沉得越厉害。她喜欢莫宣丞?这个该死的女人要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莫宣丞!心下一股尖锐的痛楚有一下没一下挑戳着,逐渐激起他的情绪沸腾,却使得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聂人故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莫宣丞的名字自她口中轻轻柔柔的说出来,似乎变得格外难以入耳。

  他的耳内只听到陆盈月的一句“喜欢莫宣丞”,其余的全都进不了他的耳。“喔。”他轻笑,却是不满多于欣喜。

  “莫宣丞很温柔,不像你每次都对我好凶。”

  她这是抱怨,听在他耳里却像赞美;不是赞美他,而是莫宣丞。

  “我是不是该把你送给莫宣丞?省得破坏一桩好姻缘。”聂人故口气平平淡淡,却多了一种酸涩的味道。

  为什么要把她送给莫宣丞?聂人故不要她了吗?“一定要吗?我比较想跟你在一起。”陆盈月异常烦恼,她不想离开聂人故身边,可是如果聂人故命令她,又万一如果聂人故不想跟她在一起的话……

  聂人故没发现她的挣扎,冷静渐渐被妒火攻陷。

  陆盈月太美了,美得令所有的人都会忍不住爱上她。

  而,这就是令聂人故如此生气的原因。

  他看见莫宣丞在看到漂亮如她时的眼神,那是一种纯然的、惊艳的眼神,一种男人看到女人的眼神,只要陆盈月愿意,她可以让所有男人为她动心,当然这也包括莫宣丞,以及他。他无法忍受莫宣丞爱上她!同样的,他也无法忍受她爱上莫宣丞!“聂人故?”小手被他过大的力气捏得发痛,陆盈月怯生生地唤着。

  “以后,我们不去莫府。”他断然下令。

  聂人故不自然引用“我们”这两个字。

  “可是,莫宣丞不是你的朋友吗?”他的朋友好少,几乎只剩下莫宣丞一个,如果聂人故跟他决裂的话,聂人故就没有朋友了。

  “不准提起他的名字。”

  他火大,对她暴吼。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提嘛。”陆盈月倍感委屈地道。

  提一提也犯法?真是奇怪。

  “你,只属于我。”大手捧住她的脸蛋,聂人故强迫她面向他,就算那双瞎了的眼看不见任何事物。

  陆盈月眨着大眼,眸光游离,找不到焦距。他一直讨厌她无处归依的目光,那样一对清亮的眸子中映不上他的身影,留存不住他的想念,始终都令他捉摸不定、无法掌握。他要……他要那对失去光明的眼瞳中永远保有他的形貌,他要那宁静的人儿永远都属于他,不离不弃。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焦虑,陆盈月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如从小她窝在白楚卿怀里的时候一样。

  从小,每当她心情不愉快、生气、难过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靠的白楚卿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数着自己的心跳,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感觉到有人在身旁,心情就会渐渐缓和下来,恢复原有的宁静。

  一下、一下,沉稳的心跳声透过她的肌肤深刻的传达到聂人故的耳里,那规律、平稳的心跳声安抚着他,就像母亲的怀抱,紧紧将他包围在温暖的体温之中。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澄碧的池水,悠悠倒映着陆盈月的模样。

  轻巧地隐身在矮树丛间,聂人故尽量放轻移动的脚步,不愿惊动了在池塘边呆坐沉思的小人儿。

  她看起来有些消瘦,却出落得更加美丽。

  白皙的脸颊略少了血色,清瘦的身子仿佛一个不小心随时都会被风给吹走;眼神悠忽地看向远方,却不知在那双瞎盲的眼中能映上什么样的风景,柔美如她,倾国倾城,却缺少了真实的存在感,反而显得虚幻幽丽。

  池边的小人儿呆望着澄澈的池水,看着看着,突然身子一斜,整个人竟扑通一声跌落水中。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想干嘛?聂人故冷冷地看着她小小的身子没入池底,咕噜咕噜的气泡频频冒出水面,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许久,池面缓缓恢复了平静,偶尔水面有一圈一圈的涟漪泛起,却迟迟不见陆盈月的身子。“麻烦!”聂人故低咒一声,脚下却不敢耽搁,矫捷的身影没有半分迟疑,旋即便跳进了幽静的池水。

  又过了一会儿,池面翻起大波浪,一身湿的聂人故这才揽着几乎快溺毙的陆盈月从碧色的池水里狼狈爬出。

  “咳……咳……咳咳……”

  甫被人从池里救上来的陆盈月,不小心在水里多喝了几口水,直惹得她频频咳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聂人故冷眼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落水狗模样,却依旧狠心的不肯对她发挥一点点的同情心,低缓的语气还是坏得可以:“想死的话我不反对,但请别挑在我的地方死,省得弄脏这里。”“我……咳……咳咳……咳……又……”

  “又什么又,连一句话都说不好,我看你还是别说话了。”他口中说虽说,但终究是帮忙拍着她纤弱的背脊,替她顺气。

  “咳……咳……咳……”

  池水灌进嘴里、胸腔,呛得她拼命咳嗽,整张小脸都缩在一起,鼻子眼睛全部红通通。“不谙水性,就别学人家玩水,小心把命也玩掉了。”

  聂人故一边拍着她,一边让暖和的阳光驱离被水浸湿的寒意。

  透过洒落的阳光,那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袭上聂人故俊美冷漠的容颜,为他添上一番犹如仙人般的摄人光彩。

  他确实是非常吸引人的,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只要他愿意,很少有女人能够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毕竟,他高大俊朗,天生有一股掩不去的威严气息,教人看了便畏惧三分,不过近来他却多了一种沉谧的感觉,反而更加教人心服。

  “我……才不是在……玩水!”好不容易舒服一点,不再拼命咳个不停,陆盈月为自己叫屈。

  “那你干嘛没事跳到水里?”

  “我又没有……”

  “没有?你明明就一身湿碌碌的被我从水里捞起来,竟然还说没有,那究竟是我眼花看错了,还是你喝了太多水神智不清?”

  这家伙摆明就是欺压她不能流利的说话,恶毒!一阵凉爽的凉风吹来,轻拂过身上浸水的衣裙,使全身湿碌碌的陆盈月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冷!她白着一张小脸,整个身子缩在一旁猛发抖。

  聂人故皱眉,对于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相当看不顺眼。“冷就进去换衣服啊,在这装可怜是想给谁看?”

  “我……我才没有装可怜!”

  “是吗?”聂人故拉了拉她紧贴在她身上的衣裙,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那就请移动尊驾,别待在这让我烦心。”

  “走就走,我又不是非赖在这里不可。”陆盈月被他轻视的态度给激怒,恼火地起身准备离去。

  她始终搞不懂聂人故,有的时候很温柔,有的时候很冷酷,更多的时候是喜欢看她出糗,性格多变得让她根本无从适应,只能一次又一次被他耍着玩。???陆盈月摸索着走没几步,整个人又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跌坐在地,娇俏的小臀部重重摔落在泥地上。

  “连走路都忘了,你究竟想些什么?”他凉凉地调侃,不打算伸出援手。

  没反应?聂人故看着前方那个背对他而坐的小白点,没有办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无法探究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该不是摔昏了吧!“陆盈月,没事就快点站起来,别挡路。”他优闲的脚步,在听见传来的低低哭声后,戛然停祝

  她……哭了。

  似乎在印象中,从来没有看过她哭泣的模样,就算是百般的欺负羞辱她,她顶多也只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不会像其它女人动不动就眼泪鼻涕流满脸,至少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掉过一滴泪。

  自小缺乏安慰人的经验,聂人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心情低落的她才好,只能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哭。

  基本上,她哭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的,他没有注意过其它的女人哭,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掉起眼泪都像她一样,不过伤心落泪的她比起平时总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没有他想象中涕泪纵横的可怕模样,陆盈月只是一直掉眼泪而已,小小的脸蛋放在缩起来的膝盖间,成功地引起他的同情心。

  “跌倒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什么非常丢脸的事,别哭了。”

  聂人故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什么啊?“你……走开……”

  喝!这可是他的地盘耶,这个过分的女人居然叫他走?!不过……不过看在她哭得如此伤心的份上,聂人故他大方的不与她计较。

  “别哭了,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受凉,快回房去换。”

  “我……走不动。”她抽抽噎噎的,嗓音犹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怎么会走不动,又不是断手断脚。”

  “可是……我的脚很痛……”

  “脚很痛?”聂人故的视线移至她白皙的脚踝处,只见洁白纤细的脚沾着肮脏的污泥,形成明显的对比。

  沾上的污泥,只怕是刚才在水底被丛生的水草给缠住留下的吧!“我没有办法……走路。”陆盈月一张小脸看起来非常懊恼。

  “你的鞋子呢?”他抓起她红肿的脚踝,细细审看着。

  照这个红肿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扭伤了筋骨。

  “掉了。”

  “所以你就跳到水里捡鞋子?”

  “嗯。”她乖乖颔首。

  “蠢女人。”俊脸罩上一层冰霜,聂人故显得十分火大。

  这个笨女人,是非得要所有人都变得跟她一样呆才甘心吗?不过就是一双鞋子,居然也值得她如此不顾生死去捡回来,天知道究竟是鞋子重要,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明明不谙水性,还跳进这种水草杂生的池塘,结果鞋子也没捡回来,倒是差点给水草缠死在水底,要是就这么死了也只是自作自受,没有人会同情她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心里知道理亏,陆盈月也不敢太大声表达不满,只能小小声嘟囔。

  “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应该同情?”聂人故强忍着想掐住她纤细颈子的冲动,额际青筋隐隐浮现。

  “好冷……聂人故,我……好冷。”双臂环抱着自己,红润的樱唇褪去了原本的粉红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紫蓝色。

  “冷死算了。”

  应该把她放在这里吹冷风,死了也没人同情。

  说归说,聂人故倒也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毕竟他可是一点也不想背负冷血无情、残害生灵的罪名在身上。

  “上来吧。”他命令着。

  “上去?去哪儿?”她听得一头雾水。

  “这里。”聂人故大手一拉,轻轻松松就将她扯上自己宽厚的背脊,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背上。

  莫名其妙一阵颠簸晕眩后,陆盈月发现自己从柔软的土地上移坐到他宽阔的背上,原来他竟背着她走。

  “那个……我会不会很重?”

  “你说呢?”即使背了一个人在身上,聂人故脚下的速度却未曾减慢,依旧与往常一般自在从容。

  当然不会!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重,而且似乎比看起来还要来得更瘦,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两肉,娇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活脱脱一个标准的病弱美人。

  “我想,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好了。”陆盈月说着,身子还不断的扭动挣扎,试图从他的背上跳下来。

  “别乱动。”

  “可是、可是……”

  “你就不能偶尔接受一下别人的好意吗?”聂人故几乎恼火。

  “我……”

  “别我来我去的,乖乖坐好,否则就等着我把你丢回水里淹死。”他威胁她。聂人故才没兴趣跌回那冷冰冰的水里,得安分地靠在他的背上。

  “你……常常像现在这样背着人到处走吗?”清润的嗓音悠悠响起。

  “你会蠢兮兮的一天到晚跳进水里捡鞋子吗?”聂人故口气冷冷淡淡,显然相当鄙视她的疑问。

  “当然不会。”

  “这就对了。”

  哪里对了?这算哪门子的答案,怎么她一点也搞不懂。

  捡鞋子跟背着人到处走,有任何相关吗?陆盈月怎么也想不通。???“下来。”过了一会儿,聂人故冷言提醒。“什么?”

  “我叫你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聂人故对于她的迟钝,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现在就站在你的房门口,你不自己进去换衣服,难不成还要我进去帮你换?”

  “喔。”陆盈月轻声应着。

  原来已经到了!陆盈月稍稍逗留一下,心中对这宽阔的背脊有些恋恋不舍,不过还是乖乖的听话从他的背上滑下落地。

  她跛着脚,一步一步沿着墙面摸索走动,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转身询问身后的人:“聂人故,你……不会走吧?”

  心中一股强烈的欲望,陆盈月并不希望他离去。

  似乎只要他在身边,不论他是刻薄尖酸的,还是冷言冷语的,她都会有种莫名安心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巨大的屏障,替她挡去前方袭来的风雨。

  “我干嘛留下?”

  “我、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