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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抱了必死之心,如今生还归来,无不对侯战戈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

  侯战戈道:「客套的话暂且省下,如今尸兵行军速度被阻,相信尼亚王子他们已经远离危险,咱们还是速速赶去与他们回合。」

  众人齐声称好,对他无不是言听计从。

  宫采苓缓缓睁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身盖锦被,呢喃自问了一句这是哪儿?倏然回想起那「小淫贼」

  轻薄自己的情形,脸蛋一红,吓得掀开一角被褥查看自己身子,衣衫总算齐整,她脸蛋的温度才逐渐降下。

  一个婢女捧着一个水盆推门而入,宫采苓正想问她一些事情,谁料这婢女面露欢喜之色,掉头便走,弄得她好不纳闷。

  不消片刻,一个俊俏公子快步踏入屋内,宫采苓看清他的面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轻薄自己的小淫贼。

  魏剑鸣关切地问道:「宫姑娘,你醒了,感觉可好?」

  宫采苓面凝寒霜,双手拢被掩胸,警惕地看着他,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魏剑鸣道:「这是天剑谷,你被阴气入体,昏迷过去,所以在下自行主张,先让姑娘在此休息调养。」

  宫采苓见他目光清澈,神情真挚,也安心了几分,答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采苓始终多日,料想家兄也颇为担忧,这便告辞,来日再登门道谢。」

  魏剑鸣道:「这恐怕不行,因为煞域合并了魔界,这段时间全国戒严,还是多等几日,待剑鸣俗事一结,立即送翁主回去。」

  宫采苓眨了眨明媚的眸子,问道:「公子有何要事缠身?」

  魏剑鸣接触到她含水秋翦,心跳不禁一阵加速,面颊不由一红,道:「天剑谷接到皇帝密信,委托了一些事情,翁主还是莫要听的为好,省得烦扰心神。」

  宫采苓心忖这个公子虽俊,但面皮也忒薄了,怎么说不到三句话脸便红透。

  魏剑鸣干咳一声道:「这几天便请翁主屈尊在寒舍几日,待剑鸣回转后便亲自送翁主回去。」

  宫采苓微微颔首,柔声道:「采苓晓得,还望公子一路小心!」

  魏剑鸣心头一暖,只觉得佳人一句话堪比千叮万嘱,不由得头重脚轻起来。

  他不敢久留,生怕继续在宫采苓面前出糗,便道了一声告辞,又嘱咐婢女好生照料,这才转身离去。

  离开宫采苓休息的庭院,魏剑鸣走出剑谷,只见谷外已经站着两道身影,正是孔丘、宗逸逍二人。

  魏剑鸣道:「累三位久候,是剑鸣失礼。」

  孔丘笑道:「公子言重了,吾等也是刚到。」

  宗逸逍道:「魏公子气色不俗,看来旧伤已然恢复,真是正道之福。」

  魏剑鸣道:「哪里哪里,此行九幽深渊,剑鸣还得仰仗诸位前辈。」

  宗逸逍笑道:「我们也是受朝廷委托,公子不必客气,毕竟此行还有不少地方得仰仗公子的剑心神通。」

  当日侯翔宇派亲子侯战戈西行探查,而朝廷也请武林正道协助貂蝉煞域之事,皇帝亲自写信给儒道二教以及天剑谷,三大门派便派精锐,探查九幽深渊,儒门由东宗教主以及元老宗逸逍负责,道门则由北门的元鼎负责,天剑谷两位长老需要继续坐镇总坛操控诛仙剑阵,所以由魏剑鸣代表。

  进入西域后,继续朝西北方行三百余里,便到达一处荒漠寒冷之地,此地遍地黄沙,寸草不生,滴水不见,荒凉之极,猛烈的寒风夹杂着黄沙扑面而来,人畜一旦进入就犹如遭受万箭加身之痛楚,可谓是易守难攻,正是不毛荒漠,而九幽深渊的入口便在此处。

  魏、孔、宗三人进入荒漠后,元功自动流转,在身体外形成一道气墙,使得风沙难进三步方圆,倒也不惧这严峻的天险。

  孔丘给魏剑鸣递过一枚玉符,道:「魏公子,此乃鸿钧道长所赠元阳灵符,配带在身可抵御煞域阴气,维持正常功体。」

  魏剑鸣道了一声谢,将玉符接过挂在脖子上。

  宗逸逍道:「太荒时期,一群冥修者霸占忘川河,并建造了煞域,境内阴气极重,不下于酆都鬼城,外界修者一旦进入功体便会受到抑制,我们三人佩戴者元阳灵符,自然不惧,但此符制作甚是困难,所以此行目的便是要寻找出破解煞域地利的诀窍,为日后挥军平煞做足准备。」

  过了半响,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眼前,正是元鼎真人,他同三人打了个招呼,便默运道决,口中念念有词,竖指一点,凭空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

  魏剑鸣奇道:「这便是煞域入口吗?」

  元鼎摇头道:「非也,煞域入口还要再往西走二十里,但若从那进入,无疑是惊动对方,所以贫道便在外围撕开一个小口子,以免引起对方注意。」

  四人迅速钻入裂缝,眼前景色倏地一变,天空乃一片暗红阴沉,地上布满紫黑泥土。

  魏剑鸣留心倾听,闻及水声传来,循声望去却见一条湍急的大河,河水亦是暗红色的,好像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血。

  孔丘熟读三教典籍,一眼便瞧出端倪,说道:「水色暗红,内蕴阴气,正是传说中的忘川河。传闻忘川河长八万里,宽千里,此处河面不足半里,想必是一个小支流。」

  魏剑鸣感觉到一股凝重阴气逼迫而来,正不住侵蚀体内元功,使得四肢末端生出阵阵寒意,就在此时,胸口传来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阴寒之气顿时消散无形。

  元鼎和宗逸逍身负破虚修为,自然不惧阴气笼罩,但为了避免遇上厉帝而吃亏,两人也佩戴了玉符,四人隐匿气息,沿着合流前进。

  河面逐渐变宽,也相当于越靠近忘川河主干,阴气也越发凝重,而魏剑鸣却觉得胸口的玉符所产生的护体效果也越强,好似一层坚硬的铠甲包裹在身上,隔绝了阴气的伤害。

  魏剑鸣不禁啧啧称奇,赞道:「玉符的护体阳气当真是遇强则强,若能大量制造,煞域又何足道哉。」

  元鼎轻哼一声,道:「小子说得倒轻巧,你大摇大摆地在煞域行走,净尘和三百练气士却是累死累活。」

  魏剑鸣惊愕地道:「这是何解?」

  宗逸逍叹了口气道:「这四枚玉符可不是单纯的符咒,而是内蕴阵法,此阵法则与外界相通。而阵法正是由净尘道长以及三百练气士共同维持的,我们能不受阴气影响,实际上是一个破虚高手和三百道者的辛劳,他们此刻正聚在一起,凝练天地阳气,以维持玉符的威力。」

  元鼎哼道:「原本不必这么麻烦,但厉帝这贼厮吸纳了魔界,使得煞域地脉更加浑厚,阴气极为难缠,等闲之法实在难以对抗。」

  说到这里,元鼎神色一敛,朝众人摆了摆手,传音道:「前方有有古怪,尔等小心。」

  前方竟是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倒是叫四人暗自惊奇,毕竟刚才一路走来,除了奔腾的忘川河水外就是一片荒凉,如今竟出现了一片树林,叫人怎能不防。

  宗逸逍蹙眉道:「此林颇为古怪,冒然进入唯恐有不测变数,但咱们身处煞域,使用神念探查,同样有暴露的危险,当真是进退两难。」

  元鼎冷哼道:「区区一片小林,何足道哉,待贫道入内一观。」

  他艺高胆大,一摆衣袖便要入林。

  魏剑鸣说道:「由元鼎前辈探插此林无异于杀鸡用牛刀,此等粗事何须劳烦前辈大驾,由晚辈代劳即可。」

  元鼎来了兴趣,眯着眼睛道:「小子,你有本事探清林中虚实?」

  魏剑鸣道:「能不能探,前辈一看便知。」

  说着敛神凝气,一股剑芒融入虚空,心随意行,念头所达,林内景象一览无遗,正是剑心神通。

  神念外放其实是元神灵力的延伸,虽然可以感应外界情况,但却容易引起炼魂高手注意,此地又是在煞域,只怕他们放出神念还未走上十步就被对方发觉,然而剑心却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秘法,不似神念那般由元神发出,而是剑者心念之延续,蕴含剑道真意,即便是煞域这些擅长魂魄秘术的修者也察觉不到元鼎不禁点头道:「好小子,年纪轻轻竟练成剑心,于秀婷果真不俗,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剑心代耳目,魏剑鸣清晰地看到林内状况,这座林子占地千里,林内生长着不少奇花异草,如食人怪花,吸血异草,融骨魔树,此外还有不少怪鸟异兽,什么双头乌鸦、龟壳蜥蜴、三腿蛤蟆、六尾猎豹……魏剑鸣忖道:「这些异兽怪花似乎是魔界特产……」

  他继续深入探查,发觉地脉之下隐约有股魔气窜动,顿时明白过来,这儿便是魔界原来的领地。

  林内走来一队身着藤甲士兵,魏剑鸣认出对方正是桓苍魔君麾下的碧魔木军。

  魏剑鸣将林内所见告之,元鼎沉思片刻,道:「此林想必便是魔界七领域中之一的不朽木林。乃碧木魔君之领地,咱们便绕道而行,能避则避,莫要与对方冲突。」

  宗逸逍也同意此说法。

  众人继续屏气敛元,不入森林,试着绕路。

  熟料刚避开森林,立即遇上一片汪洋大海,海水黝黑如墨,一望无际,叫人着实苦恼。

  「黑水玄海?」

  宗逸逍苦笑道,「刚过不朽木林,又遇黑水魔君的地盘,看来今天要深入煞域恐怕得花费一番心机了。」

  元鼎半蹲而下,手掌按在地上,巧施探地引气之道术,欲以小见大,从玄海四周地脉水气推算出煞域之概况。

  元鼎的眉头越发紧凑,心情也越发沉重,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枚元阳玉符,说道:「净尘,你怎么看?」

  魏剑鸣着实不解,为何这元鼎道人称玉佩为净尘?就在他疑惑之际,却感到胸口一暖,那枚玉符竟微微颤动,一个声音传入脑海,正是净尘的声音:「元鼎,你应该也猜到了,魔煞合流之后,煞域也融合了魔界七大领域的魔元,此地之凶险恐怕犹在酆都之上。」

  魏剑鸣惊得说不出话来,孔丘解释道:「玉符与净尘真人所布置道阵连通,也等同于布阵者的小半个分身,所以净尘真人能在千里之外知晓我们的所见所闻。」

  宗逸逍已经隐隐猜出了一些端倪,孔丘依旧抱有不少疑问,而魏剑鸣无缘参加当年的酆都血战,对此更是不解。

  元鼎解释道:「煞域原本乃是至阴境域,凝聚了大量阴气,可侵蚀活人阳息,耗损外人功体,但破解原理也十分简单,要么寻到冥海之穴,断其阴脉,卸去阴气;要么对症下药,以阳克阴,如佩戴至阳符咒、服用极阳丹药等等。可是七大魔境融入煞域之后,事情便不单纯了。」

  宗逸逍沉声道:「依道长高见,可是至阴至邪之气有了阴阳五行之变化?」

  元鼎点头道:「果真英雄所见略同!众所周知,七大魔境包括了阴阳双魔和元魔五君的辖地,他们麾下领地分别包含了阴阳金木水火土,这七种不同的地气融入煞域阴脉之中,令得煞域地气变得更加复杂难缠,单凭原先的阴阳相克之法已经不足以应对了。」

  这时玉符内传来净尘的声音,只闻他补充道:「比方说,阴魔地气汇入至阴煞气,便增强了这股阴气,而阳魔地气便使得阴煞含阳,以此类推,五行魔气的参与,令得阴煞地脉复杂多变,若仅是阳克阴,那势必会增强阳魔地气,间接地增强了阴煞之气。」

  宗逸逍问道:「按照二位道长所言,煞域现在是至阴之气为主,辅以阴阳五行变化,那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否反其道而行,以至阳为根本,同样辅以阴阳五行之变化,制造符咒阵法,藉此克制这煞域结界?」

  净尘叹道:「理论上可行,但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因为符咒和阵法都是死的,可是这股阴煞之气却是活的,它的变化皆由厉帝控制,就算我们制造出相应的符咒,但厉帝也会相应调整阴煞之气的变化,届时这七种气息的成分发生改变,那么咱们的符咒便一无是处。」

  说到这里,众人皆沉默不语,要想不受阴煞之气影响,那么就必须有「活符」,而这活符就是他们现在身上佩戴的丹阳玉符,然而这四枚符咒恐怕已经是道门的极限。

  魏剑鸣提议道:「既然无法大量制造符咒对抗阴煞之气,那我们是否可以从本源入手,直接破解煞域的阴丹冥海?」

  这阴丹冥海对于煞域而言便是一个高手的丹田气海,受损之后阴气便会溃散,可谓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元鼎道:「想法是好,但阴丹冥海乃煞域至高机密,只有域主方能知晓,即便是当年的冥师符九阴也不知道冥海所在。想知道,只能直接问厉帝了!」

  魏剑鸣不禁暗自苦笑,心中自嘲道:「看来要找这冥海,还不如去杀厉帝来得直接。」

  元鼎跟净尘商量了片刻,说道:「这七大魔境已经环绕在煞域四周,无论如何都难以避开,既然这样咱们还是直接越境吧。」

  其余三人也赞同此法,于是便将气息压制到最低,贴着海面飞行,尽量不要惊动镇海魔军。

  行了八百里,已经深入玄海中心,却仍不见对岸,好似这片海域是无穷无尽一般,深黑的海水依旧平静,未见明显波涛,透着死一般的寂静,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令得众人的胸口十分憋闷,好似被巨石压住般。

  倏然,海面上飘来一股浓雾,令得众人眼前为之一朦,难以视物,与此同时听力也受到干扰。

  糟糕,行踪暴露了——四人同时泛起这么一个念头,心念未止,却见黑水翻涌,狂风掀浪,怒涛倒卷,海啸扑面。

  海水蕴含着磅礴魔气打来,就算是宗逸逍和元鼎这般破虚高手,在猝不及防下也得先选择避开锋芒。

  躲闪之际,浓雾再卷,将四人分隔开来,似要各个击破。

  元鼎环顾四周,觉得雾气甚是诡异,笼罩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呆在雾气中他丝毫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存在,此地宛若已成虚无之境,零之空间。

  哗啦一声,巨浪再起,一个浪头化作无数凶魔,张牙舞爪地扑来,元鼎稳住阵脚,翻手一扫,荡出一道雷火掌气,轻松劈开巨浪,击散魔形。

  虽破魔气海啸,元鼎仍被浓雾困锁这时一个声音飘入众人耳中,正是黑水魔君冷澜:「元鼎老儿,这黑水玄海乃本君地头,莫以为隐匿气息便能瞒天过海!」

  元鼎冷哼道:「这种伎俩道爷稍一提气就能将其崩碎。」

  冷澜嘿道:「那你就尽管提元运气,就算把这玄海填平都没关系!」

  元鼎面色一敛,便知对方已经看出自己的来意,也看出他们不欲将事情闹大,所以才用一个困阵将其封住。

  冷澜嘿嘿道:「你只需走出这玄海,本君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爱干嘛就干嘛!」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只要你们能通过此阵,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我也懒得上报。

  元鼎暗忖道:「这魔孽看出我们不欲惊动外人,故而以此劣等困阵封锁,想藉此羞辱贫道,以报往日之仇!」

  元鼎本是傲气之人,心想就算不动用真正功力,以自己阵法的造诣要走出这团迷雾又有何难,于是他便打定主意要以技巧破阵,给这魔头一个下马威。

  观阵法,窥阵眼,元鼎很快便瞧出迷雾虚实,脚步凌空虚踏,先走七星,再踩乾坤,几个转身便走出迷雾之外,眼前景色再度清明,脚下已是海岸,显然过了黑海。

  元鼎稍一合算,发觉竟然过了半个多时辰,心想道:「这股海雾竟有缓慢光阴之效,可谓是阵中半响,阵外千年!」

  又过了数息,宗逸逍和孔丘先后出来,两人完好无暇,并未遇上什么凶险。

  三人将阵内所见告之对方,皆是奇怪,实在搞不懂这黑水魔君是作何打算,他若是一心为煞域办事,刚才布阵之时完全可以对上禀报,然后调集人马守株待兔;他若是不服厉帝,也没必要弄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困阵,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去,毕竟弄出这么个阵法多少都会引起煞域中人的注意,而他又似乎想将此事隐瞒下来,如此一来,等同于告诉厉帝他在阳奉阴违,这种做法纯粹是自招麻烦。

  等了片刻,仍不见魏剑鸣出来,宗逸逍不禁有些焦躁,忖道:「难不成那魏公子遇上危险了?若当真如此,我们如何向于谷主交代!」

  想到剑仙怒斩伪佛的事迹,宗逸逍也顿感忌惮。

  就在此时,海上迷雾渐渐散去,但却不见魏剑鸣身影。

  元鼎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冷澜小儿,你将天剑谷那小子怎么样了!」

  冷澜声音响起:「元鼎道爷,本君可没那么大胆子去害剑仙爱儿的性命,你尽管放心,这魏公子好得很呐!」

  元鼎道:「那人呢!」

  冷澜嘿嘿笑道:「本君只是告诉他厉帝在两个时辰前经过玄海,出了煞域,往天剑谷奔去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然后魏公子就十分着急地离开了!」

  三人脸色一变,暗叫不妙,孔丘沉声问道:「你将这事告诉我们,就不怕厉帝寻你算账?」

  冷澜嘿嘿笑道:「在玄海之内,本君虽说不上无人可敌,但要想隐瞒一些小事还是可以轻易办到的!你们要是想走的话,就尽管回头,本君绝不阻挠!」

  三人被困在阵中已达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孔丘担忧魏剑鸣安危,当机立断,道:「师叔,元鼎道长,咱们还是快去天剑谷吧!」

  这儒道双巨头点了点头,皆表同意,三人立即掉头,飞回玄海,也顾不上惊动煞域之人,火速奔出煞域,直扑天剑谷而去。

  第十六回诛仙鸣动

  昨日纵横花海,先是碧玉绽菊,再到双雀娇啼,紧接着便是皇家并蒂,再接着便是雅蝶含羞,最后则是冰雪同耀……最后便搂着冰儿和雪芯一并入睡。

  连挑数对姐妹娇花,龙辉春风得意,大清早便醒了过来,鼻端传入阵阵馨香,躯体四周皆是温润雪肌,美肉香软,睁眼一看,两张风格各异的俏脸映入眼帘,楚婉冰弄睫紧闭,一副甜美娇俏,柔腻的粉腿媚然搭在他小腹上,睡态甚是艳媚;魏雪芯朱唇轻抿,乖巧温婉,嫩玉的藕臂勾住他脖颈,睡相着实依人。

  龙辉凑下头来,在楚婉冰粉腮香了一口,小凤凰嘤咛一声,皱了皱眉毛,好似打盹的猫咪。

  龙辉看得心喜,胯间粗物抬头,直勾勾地顶在她雪胯下,灼热的龟首烫得嫩屄蛤唇一阵酥软,悠悠转醒。

  被打扰美梦,小凤凰甚是不悦,半阖着凤目,嘟嘴嗔道:「小贼,要是没过辰时,看我不阉了你!」

  这妮子真是越来越懒了,龙辉莞尔一笑,也没继续逗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脑袋往他臂弯一枕,继续做海棠春睡。

  龙辉张唇轻嘬魏雪芯晶莹的耳珠,小仙子娇哼一声,睁开眼眸,说道:「大哥,你又来脑人家……」

  见她娇羞可人,欲拒还迎模样,龙辉着实喜爱,粗物根茎越发坚挺,便欲翻身上马,提枪伐仙。

  魏雪芯嗯了一声,柔荑推了他一下,制止道:「好哥哥,别逗人家了……我有话要问你。」

  龙辉耐下欲火,说道:「问吧。」

  魏雪芯粉面涌上一抹羞红丹霞,道:「大哥……为什么人家肚子还没有反应。」

  问完此话,她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天剑谷内的淫媚情形,母女二人被这坏蛋大哥灌满了白浆,过了这么些天来,却仍未有动静。

  龙辉莞尔一笑,坏手把玩着小仙子那丰实弹滑的梨乳腴奶,道:「玉怀珠之事,岂能草率,当然得选一个良辰吉日!」

  魏雪芯不解地道:「什么良辰吉日,难不成还要看黄历吗?」

  龙辉笑而不语,眼中透着丝丝灼热,看得魏雪芯芳心一颤。

  这时楚婉冰开口搭话道:「什么良辰吉日,分明就是他心里头那淫邪下流的小九九!」

  魏雪芯又是不解,楚婉冰也不再说,狠狠掐了龙辉腰间软肉一把,朦胧的睡眼闪过一丝娇嗔,似乎在道臭小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魏雪芯问道:「姐姐,大哥究竟在想什么?」

  楚婉冰啐道:「尽是些龌蹉下流的念头,不说也罢。」

  魏雪芯哦了一声,改了个话题,道:「大哥,剑鸣苏醒后我还看过他,今天带我到星宫看一下剑鸣吧。」

  龙辉点了点头。

  魏雪芯又道:「今天娘亲也想去看剑鸣。」

  提及于秀婷,龙辉棍棒又是一胀,灼得魏雪芯肌肤一阵熨烫。

  楚婉冰瞧得真切,哼了一声死色鬼,闭上凤眸再补上一个好觉。

  穿好衣服后,两人离开盘龙号,登上天蟒星宫。

  径直走入正殿,只见于秀婷已经在等候,龙辉不敢怠慢,急忙捏了个法诀,往水晶琉璃壁上一指,景象顿时浮现出来——只看魏剑鸣正急匆匆地朝天剑谷奔去。

  当时魏剑鸣被困玄海迷雾,与同伙隔绝开来,正是懊恼之际,忽闻迷雾中传来阵阵冷笑:「魏公子,久违了!」

  魏剑鸣认出对方声音,沉声道:「冷澜,是你使得诡计!」

  说着提剑虚指,凝气以待。

  冷澜道:「魏公子,不用如此满怀敌意,本君并非要与你为敌,相反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魏剑鸣问道:「何事故弄玄虚?」

  冷澜道:「厉帝已经趁令慈离开的空隙,往天剑谷而去。」

  魏剑鸣道:「口说无凭,我为何要信你!」

  冷澜道:「无妨,本君便先替公子大开方便之门,你何时想走都可以!」

  说着雾气散开一条通道,四下海面也归于平静,冷澜的声音也消失无形。

  「前些日子,煞域对宫姑娘下手,那厉帝必然觊觎那了诛仙剑阵,若他所言属实,厉帝十有八九是针对宫姑娘而去,」

  魏剑鸣思索再三,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先回转剑谷,确认宫姑娘安全。

  他顺着缺口御剑离去,再从元鼎打开的空间裂缝出了煞域,随即火速赶回天剑谷。

  镇守谷口的弟子见他急匆匆地奔回来,忙问道:「剑鸣师弟,你不是去煞域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魏剑鸣问道:「几位师兄,剑谷可遇上袭击?」

  对方答道:「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并未见有何异状。」

  魏剑鸣稍微定神,进入山谷直接朝别院奔去,甫一入院门,剑心自行鸣动。

  他停在门口,双眼紧锁庭院,却未发觉异样,但却透着莫名的寒气。

  此刻正是三伏天,魏剑鸣却感到毛孔一阵紧缩,鸡皮疙瘩冒了满身,就好像进入煞域一般,似乎就连骨髓都被冻结了。

  这并非真实的温度下降,而是剑心感应到的危机,他清楚地知道庭院内正隐藏着一个十分可怕的存在。

  虽知强敌便在院中,但魏剑鸣仍强压畏惧,凝气敛神,细细思索:「厉帝掳了人却是隐匿气息,不露身形,行事竟然如此低调,想必是忌惮诛仙剑阵!」

  想到母亲不在,谷内可以操控剑阵者便只有两位长老,但厉帝的目标只是将人捉走,并非同天剑谷开战,完全可以在两长老摆阵之前扬长而去,此刻去通知师门长辈已经来不及了。

  唯一能做的便是挺身阻截,拖住厉帝,再让两位长老发动剑阵对付此獠。

  想到这里,魏剑鸣抛下一切杂念,挽剑一挥,抖出弥天剑气,瞬息笼罩住整个别院,也顾不上双方差距,誓要将厉帝逼出,越级挑战,救回玉人。

  剑气如雨般落下,不留死角,但剑气威力并非很强,不在伤敌,意在投石问路。

  剑气蕴含至阳龙元,正是厉帝阴功的克星,在万剑齐施之下,阴冥之气无从遁形,只看庭院西角冒出阵阵阴风。

  厉帝阴踪再现,身裹鬼纹王袍,头戴冥河玉冠,手挟纤弱女流。

  魏剑鸣见宫采苓遭沦邪手,不禁大怒:「厉帝,快放开翁主!」

  他扬声高喝,其实也是希望能引来派内高手助战,谁料厉帝掌心一扬,散出一股阴气笼罩住庭院,将魏剑鸣的声音完全隔绝。

  宫采苓抬起俏脸,气若柔丝地道:「魏公子,这鬼怪十分凶狠,你快走,不要管我!」

  她被厉帝封住气脉,原本就已经纤弱的体质哪能消受,整个人好似大病一场。

  那楚楚可怜的凄艳模样映入少年眼中,魏剑鸣胸口一热,道:「翁主莫怕,剑鸣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说罢挥剑横击,剑锋吞吐剑气,欲撕开阴气封锁,然而厉帝所布置结界柔韧异常,剑气打在上边犹如泥牛入海,瞬间便消散无形。

  厉帝道:「小子,你那点微末修为还不足在孤王眼中献丑,你复活不容易,可不要辜负你娘亲的一番苦心啊!」

  魏剑鸣哼道:「你闯入我天剑谷劫人,欺人太甚,哪怕拼死一搏,殒命于此,也不辱师门威名!」

  厉帝道:「斗志科可嘉,但实力的差距非舍命可弥补的!」

  魏剑鸣提剑抢攻,利锋指敌喉咙。

  厉帝侧身一让,避开剑锋,魏剑鸣借机转剑,横削脖颈,厉帝阴掌一推,拍开剑刃。

  掌剑相碰,魏剑鸣只觉对手劲力似有收敛,并非想象中那般雄沉,仅仅将剑势荡开。

  魏剑鸣觉得颇为古怪,于是又试着攻了几剑,厉帝依旧是势敛三分,只守不攻。

  魏剑鸣恍然大悟,诛仙剑阵虽未发动杀招,但它已经笼罩在天剑谷四周,只要有外人敢在剑谷放肆,那便会引起剑意攻击,所以厉帝得一直压制自身实力,避免施展过强的功力,刺激剑阵而陷入无穷无尽的剑意之中,这个状况就如同魏剑鸣他们潜入煞域一般,有力难施。

  想到这里,魏剑鸣信心倍增,步步强攻,随着他剑招迭出,体内的龙元阳气也是越烧越旺,而厉帝既要维持阴气封印,又要限制功力,而且还得面对剑者猛攻,饶他能为超绝,也颇感支拙。

  魏剑鸣一边进攻,一边以剑心探敌,竟觊出厉帝一个破绽,他果断出招,一剑刺向曲池穴。

  但厉帝武感敏锐,破绽一闪而逝,再剑刃刺中之前,他已经巧挪鬼步,避开要害。

  虽是未受伤害,但被一个后辈逼至如此,也叫他颜面无光,厉帝咬牙怒斥道:「小狗,莫以为有剑阵护持,孤就奈何不了你!」

  魏剑鸣喝道:「怕你不成!」

  说着一身真元汇入剑刃,顿时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剑芒直取敌害。

  厉帝深吸一口气,冥力瞬间消散,此刻整个人就犹如一个不懂武艺的普通人,身上没有一丝神通威能。

  如此异象令得剑心产生警惕,但开弓无回头箭,此刻若是收招定会被劲力反冲而伤,魏剑鸣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刺向厉帝。

  剑尖距离咽喉还有半寸之距,厉帝对两根手指一弹,看似轻巧若鸿毛,但暗劲却重若泰山,魏剑鸣如遭钟锤敲打,被这股巨力硬生生掀翻出去,口吐鲜血,筋络受损,筋骨欲裂。

  他被震飞出去后,又撞到厉帝布下的阴气结界,整个人又被弹了回来,这一来一回,折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