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一镐把,是直奔大牙的脑瓜正中砸下的,这说明我当时傻到了想要把大牙一下了结的地步,我当时幼稚的想法是,最好不能让他再来找我的麻烦。假如这一想法成为现实,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麻烦了,所幸的是大牙不愧是一个打架的高手,反应极快,在镐把砸下的瞬间,他本能的将头偏了一偏,结果,镐头贴他左耳边擦过,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左肩上。
当大牙应声倒在地上的刹那间,我也扔掉了镐把呆呆的立在那里,双眼直直的向前看着,我的大脑失去了记忆,一片空白,足有三分钟,就在这三分钟里,工地里的场面又重新发生了变化,
就在大牙倒下后,他身边的哥们都发了愣,不知道是先救大牙还是先朝我扑上来,而大牙前面的女青年听到声响后回了头,当看到大牙像只大虾似的弯倒在地上,都不禁大叫起来,也就在这叫声中,我们连里对阵的那帮人中,有的看到了我在对手身后直直的站着,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王秀,苏老二,河马等人呼的一声,举着手中的铁锹镐把冲进阵来,王秀大哥闪电般的冲到我的面前,把我朝后一挡,双手握锹一横,看谁敢来碰我。
这时整个工地乱成一锅粥,对方此时已根本顾不上和我算帐了,而是大叫着拉饭车快快起动,抬人上车,赶紧送急伤号回团部医院,还在水渠边上争论的对方连长与指导员看到乱了阵赶紧去了解情况,当得知是我们连的人把大牙放倒了后,又重新返回来找我们的指导员,要理论理论,但我们指导员却倒背着手,嘴里哼着样板戏的小曲,来回的躲着他俩,就是不谈了。
那天,全线的大高音喇叭里本来是一顺的茑歌燕舞的和谐之音,可是在会战的末尾却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六营五十八连与团副业队被团司令部当场提出严厉批评,并在会战全线内进行通报:因两个单位的领导管教不严,致使俩连的有关人员因吃饭打起架来,五十八连一个叫王大帅的青年把团副业队的一名青年用镐把当场打翻在地,险出人命……
于是,在那天,五十八连一个本地“青瓜”叫王大帅的名子,迅速的传偏了整个工地,也就是说,传遍了全团。
这件事的结局是这样的,大牙让我那一镐把砸在肩上,造成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住进了医院,而当他出来时,已是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出院后他伙同另一个哥们来我连里来找我,当时我们正在场院里清场,大牙来到我面前,从肩挎的黄书包里拎出两把菜刀来,然后对我说:
你用什么?
我没有回话,而是走到旁边的豆子垛上,从一个麻袋上拔出我早就插在上面的军刺,(自从将大牙放倒那次后,这把军刺就没离开过我的手)站在了大牙的面前,我此时的心情变得很平淡了,因为我经历了那一瞬间,所以其它的都不在乎了,正像样板戏里说得那样,有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得了。
而大牙也许是尚未恢复彻底的肩膀有些不力,也许是他从没有见过我这样的闷声不语的傻小子,也许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玩命到底的意思,也许是他认为他这样的人和我这样的人拼命有些不值,反正,当我俩眼睛对视时足有几分钟之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犹豫。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实质性的打架目的已经是没有了,有的只是面子上的虚名了,当时场院上人很多,王秀大哥等人早就一拥而上,开始用好话软话进行说和劝止,其实这都是占上风人处理事情的一种最常用的方式,也就是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最后,大牙只好就坡骑驴,同意讲和了,于是,在一个休息日,我们连平常和我和得来的哥们,包括河马,我们一起去了团部,大牙也带了几个哥们,十几个人一齐来到团部唯一的饭馆,我拿出了六元钱,叫上一桌最好的饭菜,说到这儿,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信了,以为我是在逗你玩儿,六元钱能够买个什么菜呀,大瓶可乐还要五元呢,可在当时,我这六元钱却要的是饭馆里最好的菜,其中有清蒸大马哈,红焖鲤鱼,红烧鲫鱼,鲇鱼炖茄干,溜肉段,干炸里脊,小鸡炖蘑菇等,而且都是大盘……
吓傻了吧您哪?嘿嘿……
六
两战,便奠定了我的地位,那些日子里,我的名子在全团刺头的心里如日中天,而我也成了那些本地青年心中的英雄偶像,找我来去“行侠仗义”的人也多了起来,那些日子里,五十八连的人经常可以看到我晚上带着崔家二虎骑着自行车走了,而早上才回来,不用说,他们猜到我们是去干什么了。是的,我们是去帮助那些被人欺负的本地哥们打不平去了,只是,我们虽然去了多次,但实质性的交手却没有,每次去都能达到说和的目的,这样时间一长,我在青年心中,又有了另一方面的说法,那就是大帅这小子,还是挺仁义的,这样,对我好感也就多了起来,所以好多的矛盾也就好解了,这时,来找我的人更多了,说来好笑,连我的师傅也求了我一次。
那是有一次我们师徒在一起喝酒,酒中,大师傅说出了下面的话:
大帅,哪天你要是高兴,陪师傅去报下仇……
什么仇?和谁的仇?
在师傅的解释下,我才知道,原来师傅们一直对上次团部来的一帮上海知青和他们打群架一事耿耿于怀,他们想要雪这个耻,后来我又知道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打架起因的那个上海姑娘最终还是跟了团部的那个上海知青,所以阿龙师傅心里顺不过气。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求助于我呢?原因就是这三个人只是个“三鸟客”,他们太自傲,太孤独,以至成了孤家寡人,外面没有什么和得来的哥们,上次人家一来就是十几人,而他们只是孤单的三个人,所以在气势上就被压倒了,而让我来出头,这种局势就可以得到转变,再说了,让那帮鸟看看全团有名的本地青年大帅,也就是打倒哈知青打架大王的本地青年竟然是三鸟客的徒弟,这也是个很争面子的事。
师傅的事,我能不办吗?于是这事就定了,我便找王秀大哥和苏老二,求他们帮我的忙,看在我的面子上,二人都答应了,于是,在一天的晚上,我,王秀大哥,苏老二,崔家二虎,还有三位师傅,组成了一个由哈市、北京、上海、本地四地青年联手的八人战队,从老职工家借了八台自行车,向团部进发。
那一次的群架也没有什么悬念而言,因为那是一次很文明的约会,事先师傅们就给对方下了战书的,所以当我们骑了一个半小时车子到了团部后,人家对方十二个人已在一个布置不错的房屋里等着我们呢。
这个房屋是一个新房,也就是那个惹事的上海女青年和那个男知青要结婚的新房,里面还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很大的靠边站和几把木椅子,屋子不是很大,是当时刚兴起来的知青大七户,也就是三十几平米,屋里有坐有站的十二个人,使屋里没有什么空地了,那些青年抽着烟,桌上放着简单的几样菜,还有几瓶酒,而每人面前都放着一把菜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也学起北京人了,动起了菜刀,上海人的传统应该是斧头和片刀才对呀。
当我们来到后,从窗户就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屋里,一看到满屋的人,倒也没出我们的意料,于是,按来前就进行的分工,简单的再布置了一下,便由我们五人分别在外面把守着窗户及门,三个师傅便一头扎了进去。
那天,我是把守窗户的,于是,我就站在窗外,好像看电影一样的一丝不漏的看到了里面的全部过程。
当三个师傅进去后,里面早已等待的知青呼的全部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家什,从各个角度贴近了仨儿师傅,看那阵势,瞬间就有可能乱刀砍下,而师傅们则面朝外身体紧贴着成为三角阵势,手里也都亮出了家什,他们手里拿的都是自制匕首,这是大师傅的主意,他说短兵相接,匕首比刀要管用。
上海人就是比较麻烦,大师傅和那个上海知青面对面的站着,这时全屋人都显示出自制力来,谁也没有先动手,这时的人们非常的清楚,一旦要是动起手来,那可真是一场大麻烦了,于是他们先来个君子动手不动口,大师傅和那个青年俩人鸣啦哇啦的用上海话争论起来,尽管在外面我们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他们的情绪是非常激动的,尤其是大师傅,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条条的暴涨起来,他们在争论着,谁也不服谁,唉,都是女人惹的祸,二十来个大小伙子为了一个女人来打架,以小见大,后来我也就理解了为了一个女人都可以引起一场战争这话的可信度了。
但是在窗外总是看着大师傅和人家吵也不是办法呀,让我来干吗?我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办法,要尽快的结束这场争论,最好是双方不要开打,而对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动手,因为一动手,别的后果先不说,首先他这个还没有布置好的新房先要玉石俱碎呀,但是双方现在都不好下这个台阶了,怎么办?看来我还要再演一场戏了,想到这儿,我一咬牙,忽的推开了门,一大步挤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的将手中的军刺伸出,恰到好处的将刺尖顶在了那个正口惹悬河的上海知青的嗓子上,大叫道:
听着,我叫王大帅,我让你马上给我的师傅道歉,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道歉,你就试试我敢不敢从你嗓子中间串过去!
我这一番话,对方的人全怔住了,看来我的名子他们还是听说过了,一个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此时的我,用现在的话来说,绝对的百分百的酷,我双腿分开呈一个小马步蹲裆式,低着头,平伸手臂,用低沉略显沙哑的嗓子(晚上临来时吃咸了)开始了数数:
一……二……。
那晚上的后来就没有悬念了,当时我的“二”字刚出口,便听到对方急速的用普通话叫道:
大帅兄弟,快放手,我和你师傅的事好商量……
这件事使我的名声再次鹊起,我用实际行动报答了师傅,师傅们对我不再以笨猪相看了,而是说,好小子,你比我们还狠呀!
其实,我心里最清楚,当时我在数数时,心都要快蹦出来了,我当时分成马步蹲裆是因为我的腿又不争气的软了起来,为什么低着头呢,就是怕他们看到我惊慌的眼神,我当时咬着牙,心里在不住的祁祷,快点吧,快点吧,我要挺不住了呀 ……
结果是,我的运气出奇的好。
诸位,当你看到这里时,一定会在心里这样想,你这老儿,在这里胡吹,那么多的青年围着你,难道就怕你不成?
这话问的有道理,看现在的片子里,动不动就是刀片一挥,劈头砍去,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火拼,不拼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可是在当时的状况,假如是你,脖子上被一把军刺顶着时,而对手则是一个本地又傻又虎的黑小子时,你不也心虚吗?再说了,要是让你一个城市青年,去和一个本地的小子拼命,估计你也不会干的,为什么?因为你的命比他的命要值钱!
那次事后,三师傅专门在团部饭店里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在酒桌上,大师傅郑重的对我说:“大帅,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结,你不用怕,你即然是我们的徒弟,我们就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需要时,你就吱声……”
我身后又多了根“柱子”,河马,看来咱们算帐的日子快要到了!我在心里暗暗的叫着。
七
我和河马相会在一个很不容易忘掉的日子,大年初一。
那年的春节,河马没有探亲假回不了家,在三十晚上全连大会餐后,他便去了畜牧猪拱那里去了。
而那年王秀大哥也没有回家,大年初一的早晨吃饺子,当时食堂包饺子是以班为单位领面领饺子馅,然后各班包各班的,哪个班包好了饺子,便全端到食堂,由炊事班负责煮。我们班没有几个人了,正在这时,大虎二虎来了,于是我们一起包完饺子煮完吃完,闲着没事,于是我们便商量了一下,去营部玩吧,那里有商店,去逛逛,于是我们一行四人便踏雪向九里外的营部走去。
去营部的路恰好从畜牧门前走过,当我们来到了畜牧排时,正赶上畜牧排的人刚好煮完饺子,各人往各人的宿舍里端呢,只见小食堂的门一开,河马从里面走出,他俩手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向隔几个门的女宿舍里走去,一看到他,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句话从我的嗓子眼里蹦出:
“河马,你还想过年吗”?
河马当时一下愣住了,手托着饺子看着我们四人,半晌才回过劲来,脸一下白了,他盯着我说:
丫的,你想怎地?
说起来,自从我和大牙那一战后,河马看我的眼神里已是再没有什么恶意、愤怒了,而被取代的则是担心焦虑的神色,有几次我俩相遇,眼睛对视时,没几秒钟他便有些惊慌的躲开了,他是看着我一步步走到这步来的,心里最清楚我的目的是什么,那次在和大牙讲和后,我们一起在团部饭店吃饭时,有几次他想借机和我说话,但是我却故意的避开他的眼睛和话头,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想和解,尤其是当酒喝到上听时,大牙拉着我的手说:
大帅兄弟,你大哥从来没有人敢捅一手指头,你这回倒把大哥的膀子给打掉了一个,没说的,我佩服你的胆量和勇气,你从今后就是我的小弟了,记住,哪个要是敢难为你,你告诉哥,哥去收拾他……
当时我偷偷的看了河马一眼,只见他是满脸的不自在,而我仍是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你知道吗大帅?当时并不是我怕你,和你丫的掐起来,大哥不一定输给你,但是你这丫的心眼就是多,拉了那么多的知青,而且是哪地儿的都有,我没有这个力量和你对抗,要是我哥们程涛还在,我说啥也要和你会一会的……
说这话时,已是三年后坐在河马的新家里了,我们是朋友了,我们一边喝着他那北京带来的茉莉花茶,一边提着那次,我只是呵呵的笑着:
那是,那是,小弟我怎么敢和你大哥比呢……
那次,当河马手端着饺子,怔怔的站在那里的时候,我便脚下使劲一弹向前扑去,我开始动手了,然而,就在我向前扑去时,没注意到脚下却是一处冰山,那是畜牧人泼的洗脸水时间长了而冻结而成的,但是又让刚下过的小雪盖住了,我看不到,结果向前一冲时,便扑哧一下子滑倒了,那一下子摔的挺重,就好像是俩人悠起一条麻袋给甩出去一样,我几乎就趴在了河马的脚下,
然而,河马却没有趁机而上,他还是手托两盘饺子,嘴里大叫起来:
丫的,你想找死呀?
就在这时,小食堂的门一下推开了,从里面涌出一帮人来,女的直叫,哎呀,打架了!
而男的则冲上来,赶紧将河马挡在身后,这时,大虎二虎哥俩,一看到我倒在地上,大叫一声也从两侧冲了上来,他们挥着拳头向河马的身上扑去,但是让先到一步的畜牧男青年一下拦住,二虎还要往前上,女青年却忽的一拥而上,俩人一个抱住了俩虎的胳膊,事情到了这步,俩虎就只有仰天长叹的份了,而畜牧排长,名子叫李和平的北京知青,从食堂里冲出来后,一看到冰堆上的我,连忙上来把我拉起,然后就如考拉熊一样的紧紧将我拦腰抱住,嘴巴堵住我的耳朵,不停的说:
兄弟,你千万不能这样,今天是过年,等他回连后你怎么和他我都不管,今天不这样行不?
而那个猪拱,双手则抱住了河马的腰,开始哭了起来。
事情到这份上,基本就是流产了,应该说,这不算是三战,可是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所以,我还是在我的记忆里,把它排上了。
在我的脑海里,我把复仇的效果想了n种,但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那天当我们被众人拉开后,便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畜牧,继续去了营部,而河马从那天一直到正月十五没有再回到连里宿舍睡觉,正月十六,连里开始正式上班,上班后的第一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宿舍里,河马与猪拱双双来到我的宿舍,猪拱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其中有一条在当时很珍贵的北京产的礼花过滤嘴香烟,河马是来赔不是了,具体说得什么我后来记不太清了,但是有一点我却记得很死,这个高大的汉子,全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他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告诉我说,他和猪拱已登了记,准备向连里要房子了,可能他就是头一批在连里扎根的知青,而以后,我们都是本地人了,咱们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哥们了,就为这个,大帅你也不能再和哥一样的见识了呀。
话说到这分上,我也不再装了,后来果真我和河马成了不错的哥们,有一次,还是在河马家里,我忽然想起了那年大年初一的事情,我感慨的对河马说:
大哥,我当时向你扑去时被脚下的冰滑倒了,当时我躺在地上,仰望着你,你猜,当时我的想法是什么?
你丫的肯定是想快点站起来,给我来个直拳勾拳什么的。
错,我当时想的是,这个河马,真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饺子,我都向他攻击了,可他还是双手端着两盘饺子,愣是没有扔掉,呵呵
啊!你丫的想得挺美呀,告诉你吧,那两盘饺子,我是等你上来全扣在你脸上的呀,哈哈……
汗……
一
我有一个同学,原先和我一样在农场当新闻干事,后来走上了仕途,在局机关当上一个处的处头, 我俩关系始终挺铁,常在一起小聚,回忆一下过去的时光,感叹一下现实,再幻想下未来,当我开始酝酿写小说时,他从开始便是给我挑毛病,因此我索性叫他挑刺大王。
事情是这样的,每当我写完一节时,便从电脑中给他出一份,让他来给把把关,而每次他看完后,他必要请我小酌一次,就在对饮中,开始对我的作品进行点评:
你写的这几章,我都认真的看了,咱俩都是老朋友了,对你我是不会忽悠的,实事求是嘛,你这个东西我反复看了几遍,认真的思考了很久,现在给你提些自己的看法,可能不成熟,仅供参考
别客气呀,领导的指教肯定会让我大大受益的,我洗耳恭听着呢。我连忙回答。
你小子别和来这一套,你以为我是给你说官话呀,别忘了,以前我也是搞过这东西的,尽管是个业余的,但等我把我的看法给你全说出来,你可能就要对我重新刮目相看了,呵呵……
这第一点,小说的标题不打眼,你我都是搞新闻的,标题在新闻中是什么,那是文章的眼睛,人们看文章第一眼看的就是标题,所以标题一定要有那种让人一看不敢说是触电一样,但起码要有心里一颤的感觉,可是你这小说的标题是什么呢?我和知青同铺炕,太平,太直,太没有艺术感了,直接说了吧,就是没有让人心扑通一跳的感觉,假如说是“我和女知青同铺炕嘛,还可能有些意思,当然了,你的小说内容又不是这样的。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你可以上网上查查,那里有太多的标题可供借签,像“有了快感你就喊”、一类的,让人过目后很久都不能遗忘。
第二点,你的写作手法太老套,小说语言也太陈旧,现在写小说的语言,一定要让人眼花缭乱才行,要多吸取网络小说中的写作手法,比如说,在语句中,要多注重运用字与字母相结合,举个例子,我们常说的很多回,很多次,现在就不这样提了,要用字母来代替,叫做n 次,n 回,这样的语句即简练,又给人很多的联想,很有意思,还有很多语句的新运用,常见的“我”也不叫“我”了,要叫“偶”,再如,我们的国骂,现在也大都不用汉字来表达了,要用字母tmd;
操!你还真能整,我不禁扑哧一声乐了。
你别操,真的是这样呀,对了,就连这个操字现在也有了替代语,叫做“靠”
我靠!
对对对,我靠,这样即显得文明,又很形象,像这样的例子很多,妹妹不叫妹妹了,而是两个m ;但姐姐却很少用字母来表现。
为什么呀?
你想呀,姐姐的字母是两个jj,但是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另外的东西,呵呵……
这不太确切吧,我开始反驳:我也曾在网上看到过,不少人都把芙蓉姐姐这四个字写成芙蓉jj呢……
哈哈,芙蓉姐姐,我也看到了,可是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吗,你看她那长相那个表现,正像人们调侃的那样,你的长相吓人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
你别插嘴,现在我要说的是第三点,那就是,你在书中写的是那个年代的知青中的刺头和本地刺头发生矛盾冲突的事情,用现在的话来说,表现的是另类,这个角度应该说是在知青文学中算是比较新的,可是这里面那些武斗的场面,你是怎样描写的呢?仅仅是三拳两脚就结束了,多可惜呀,明明是个闪光的看点,可是你却过于简单而使它没亮起来,这方面,给你提供两方面的参考,一是香港拍的那类反映黑白社会中的打斗,比如那种枪战和斧头帮,大刀片类的东西,再就是多多参考一下金庸的作品,在武侠小说中,我最推崇的就是金庸,你别说那是虚的,是神话,这就是忽悠的魅力,你明明知道那些武打中的高招是假的,可是你却看得提心吊胆,手不释卷,人就是这样怪,喜欢的就是这个虚乎的东西,这是个走向,是一种趋势,就连影视界中的大腕导演现在都把那些大片拍成虚乎的东西,他们拍的片子,你都可以往神话片中理解,因为主人公在打斗中不仅可以n次遇难而不死,而且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李连杰怎么样?功夫了得吧?可是现在不吃香了,为什么,因为现在实的不如虚的了,呵呵,你别不服气,什么?你说这社会也是虚乎的呀?还真是这样,什么,你说最虚乎的就是我们官场?嘿嘿,这个我不表态……
还有,那就是所谓的爱情,现在的爱情在文学作品中可不仅是佐料了,而成了主打成分,只要是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第一页你就要有宽衣解带全脱洗浴的描写了,而第二页就要在床上滚得一塌糊涂,如果你三页内没有这些东西,对不起,你的作品肯定让编辑啪死了。可是你呢?在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什么是泡妞的年代里,你的前七章里竟然没有提到什么男欢女爱,你想想,你的作品已经是被编辑枪毙几次了?
可是那个年代……
你别和我说什么年代,自古到今,国内国外,爱情都是永恒的主题,知青怎么了,是不食人间烟火善男信女?
我觉得还是应该按当时的社会背景来处理这些事情,那个年代的人把爱看成是很神圣的东西,我当年和老婆谈恋爱,一晚上顶着雪花在一公里长的路上来回走了十趟,却连手都没有敢碰一下呢……我不服的反驳着。
哈哈,你那是传统的爱情,这点我不否认,可是在当时不是也有好多的因生活作风而犯错误的人吗,不是还有因此而吃了枪子的吗?
那是,但如果把那个时代的爱情用现在的表现方法来表达,那成了什么东西了呢?
你呀,就是死木脑袋不开窍,就这样还要写长篇?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些网络小说,其中有几篇是描写特种兵的那种,就连这些铁血军事文学里都穿插了好多的爱情戏,老一辈,子一辈情的纠葛啥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胡扯六拉,但你知道为啥吗?这就叫做看点,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东西,现在也不叫东西了,叫“东东”!
二
老同学的一番点评让我如此惊呆,我当时的景仰之情真如滚滚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同时我也汗颜,同学的批评可以说是入木三分,看来我的书中真的是要去描写爱情了,
王八蛋才不想写爱情呢……只是我的爱情,应该怎么写呢?
虚构吧,那种美的比天堂还诱人的爱情,现在早就布满大报小报电视网页了,我这个笨拙的笔,模仿都模仿不出来,可是要实话实说呢,真的不好意思,我那所谓的爱情,真的就好像不是个东东了。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一书中,说到“我”的爱情,是缘于一个叫陈清扬的女知青主动找上门来,和他论证她是不是破鞋后而产生的,而我呢?我真的好难为情,因为我的爱情火花竟然是诞生在一个屁股上,是一个白花花让人眼晕的大屁股,那是女子五班班长、上海知青尚纳的屁股,
现在来重提这段已逝去三十多年的事儿来,我觉得还是有点做贼的感觉,那个年代的本地青年,现在看来,真是和傻x似的。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是我手下的报道员,不久前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吃饭,席间说起现在的孩子是多么的鬼精时,他对我说,他那个儿子今年刚七岁,上小学一年级,但是啥都懂,他们一家三口多年来始终是在一起洗澡,有时洗着洗着他就逗起了儿子:“儿子,你是从哪来的呀”?
儿子便认认真真的看着妈妈回答:我是从妈妈阴道里来的。
那为什么能有你呢?
儿子倒不好意思起来说:别问了,我是你和妈妈爱情的结晶。
哈哈……
我听了身上直出汗,妈呀,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可是这样的话当爹的也能问出来?
可是在我上学的时代,从小学到中学,全班同学无论男女,竟然都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那时我们也好奇,经常聚在一起探讨这个问题,当时我们一帮小子都有一种猜测,所以就孩子如何来的一事,就有十几个版本的说法,而最精彩的是“裤衩论”。
我一个同学,现在大家都叫他裤衩博士,“裤衩论”就是他的发现及观点,那是有一次他很郑重的对我们说:孩子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交换裤衩后才能生出来的,他的论据是,他亲眼看到新婚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姐姐在白天时给姐夫洗裤衩了,你们想呀,裤衩是一般不让人家看到的,而姐姐公开在家里洗,那还不是变成她的了呀,所以,他由此推论,姐姐一定是暗地里和姐夫换了裤衩,而为什么要换呢,都是一样的布的,而且姐夫的还没有花,姐姐根本不可能看上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生孩子才换的。
这在当时看,可真够真诚的了,简直是为了科学真理在大义灭亲,连姐姐姐夫都拿出来说事了,所以我们当时满脸的敬佩,毫不怀疑,在没有更充分的证据前,就以这个为准了,但过一年后,我们的信念却都动摇了,因为一年后他的姐姐还没有生孩子,后来我们才了解到,他姐和姐夫当时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为了更好的把精力放在事业上,暂时头几年不要孩子,但我们却在当时感觉这条理由不灵了。
我的这位同学后来成了工农兵大学生,再后来,成了国家部委一名科技人员,再后来,也就是改革开放后出国了,在外面混成了一个博士生,他再也没有回到生他养他这块土地上来,每当我们同学聚会时,想起他,便想起了他的裤衩论来,后来一个同学不知道怎么冒出一个裤衩博士来,被大家当即接受,从此,便叫他为裤衩博士来,你现在问我他叫什么名子,我倒真的叫不出来了,只记住了个“裤衩博士”。呵呵……
而这种无知到如此地步的状况的改变,不能不说是知青的功劳。
在近三十年来所有反映知青题材的作品中,无一列外都对知青上山下乡而给当地带来的城市文明给于充分的肯定,这在生活中尤其是如此,就说我们连队吧,自从青年来后,当地人不仅仅知道了穿裤子还要叠裤线、知道了要天天干活回来后就洗澡换衣,而且在住房中首次打破了多年来东北房里南北对炕的布局,而出现了保姆室,吃饭也下了炕,不再在炕上摆饭桌了,而有了“靠边站”,就是那种吃饭时支起来,吃完饭折合起桌腿来放在一边的饭桌。特别是在男女生理方面,也就是过去人们常说的无师自通的事,更是让当地人,特别是我们这一代受益匪浅,那时的大宿舍里就是性知识的大课堂,知青中的能人真是太多了,每天晚上熄灯号响过很久,人们在夜色中还睁着兴奋的眼睛不睡觉,听那些知青哥们大谈男女之间那些事,让当地青年听得一愣一愣的,脸在暗中不禁一阵阵发热,就是这些性知识,就好像是现在有关性方面的论坛,其中不乏精典之论:
例如、精子出口论,
我班有个北京青年叫做苏老二,原名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人们都叫他苏老二,他是连里有名的一个活宝,也是个典型的刺头,最大的喜好就是给人起外号,比如我后面提到的“哥萨克”、“四不像”都是他给起的,由于他常给人起外号,所以大家也算计起他来,最后,集众人智慧,根据他姓苏,在家排行老二,便给他起了一个让人叫绝的歇后语,叫做“油炸###——苏老二”,在男宿舍里,人们有时叫他“油炸###,有时叫他苏老二,他无论听到叫他哪儿个,都笑的嘴张成o型,呵呵。
这个苏老二就在我对面的大炕上睡,是当时躺在被窝后最能侃的人,
某晚,当熄灯号响过后,人们躺在被窝里照例是睡前的闲侃,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和支援亚非拉挂上了钩,那时中国支援亚非拉可是红色经典,是神圣的使命呀,因为那里的人民成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众人纷纭,为怎么支援而献计献策,有的说,还是多组织突击队,各线出击,中国人多,肯定能赢,也有的说,还是国人紧衣缩食,以物质支援为佳 ,而就是当时,苏老二却道出了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奇招,用精子支援
为什么呢?苏老二做出如下解释:亚非拉那些小国特别是非州,为什么弱小,就是因为人口太少,不符合伟大领袖的有关精神,人多力量大呀,中国为什么这样强大,到处去支援别的国家,就是因为我们人多呀,
那我们就到处向外派人吗?有人提问了
否!苏老二斩钉截铁的说,那也不符合老人家的精神,自己的事要自己管,还是要本国人来管本国事的,
那怎么办?
有办法呀,中国可以出口精子了,去帮他们造人。苏老二的话是一本正经
众人听了无不哄笑,有人又趁机发问了:这要出口多少为合适呀?再说了,中国能有多少精子出口呀?
说出来吓死你,苏老二一边在被窝里点燃一根烟一边故弄虚弦的说着,
在当时,只是处在朦朦之中,弄不太明白,但是苏老二的话我是记在心上了
苏老二开始一本正的板着脸,扳着手指头在静静的夜中给大家算了如下一笔帐:
咱们现在中国是九亿人对吧?那么这九亿人咱们给来个对半开,就是四亿五千万,这四亿五千万就定为是男人,而这男人里,有一半是十五岁前的青少年,和八十岁以上的老头,而其余的就是能射精的男人,丫听的,你们算,还有多少呀?
这个帐好算,四亿五千万的一半是二亿二千五百万,马上有人就说了出来。
那好,咱们接着往下算,假定一人一次能射二十克精子,
二十克是多少?有人发问,
你真二x,这都不知道?二十克就是……就是……咳,算了,我给你算个你明白的,换个说法吧,我们就来个假设,十个人加起来能射一两,一两,知道了吗?
那么一百人呢,就是一斤呀,一千人就是十斤,一万人就是一百斤,一百万人呢?
夜中有人在扳手指头,
真笨,一百万人就是一万斤呀,而一千万就是十万斤,一个亿呢?
这下有人嘴快了:一百万斤,
对了,两个亿就是二百万斤,二千五百万就是二十五万斤,加在一起,共是二百二十五万斤,如果要是用现在的大解放油灌车来装,一台车能装四吨,而二百二十五万斤合成是……一万斤是五吨,十万斤是五十吨 ,一百万斤是五百吨 ,二百万斤是一千吨 ,二十五万斤是十二吨半,一共是一千零十二吨半,这个数再用四除,哥们,你们说,一共是多少车?
没一个人吱声,可能是都惊呆了,
丫听的,是二百二十三台大解放呀,哈哈哈……
人们听傻了,妈呀,这帐算的,中国也太厉害了呀,这些精子?二百五十辆大解放油槽车,要是排开去,能从连里排到团部了呀,这要是运到亚非拉去,妈呀,那还不漫山遍野?
哈哈哈,夜间宿舍里猛的爆发出大笑声,把全幢房各宿舍的人都震出了被窝。
2005年,七名当年连里的北京知青自费回到北大荒来探亲,苏老二也在其中,我在局直宾馆招待这些往昔的大哥大姐,在席中,我看着两鬓斑白的苏老二,忽然想起那个来,便问道,“二哥,现在中国人的那个应该装多少车了?
他看着我,眼睛眨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久,才突然哈哈的笑了出来,笑的浑身直哆嗦,眼泪都流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在发愣,嘿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华人书香吧
三
关于我的爱情,有必要说明一下,在这方面,我和我老爸好像是血缘不符,判若两人。
当年的老爸精明帅气与才气融为一身,是块巨大的阳性吸雌石(这话是我创造的),用现在的话说,是典型的女人杀手,(这里的女人是指姑娘、少妇、中年妇女全包括在内了),老爸年轻时一共有过多少女人爱慕他追他,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而我在这方面与老爸相比反差太大、悬殊太大。
我在学校就是个焉学生,从不主动和女生说话,在走向社会上,头些年混的就是个小痞子,那时知青什么好样的没有,所以我只能是在姑娘根本看不到的角落里混了,我自己想像不出来,以后我的媳妇是什么样的,是哪地的女人。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你上哪儿去说理呀?全地球人就连做梦也没想到,我第一次的恋爱,竟然发生在全连顶级姑娘之一的上海知青尚纳的身上。
往前推三十五年,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某师某团某营某连,有这样一个姑娘总是特别吸人注目,每天早上出工时,她总是第一个从宿舍里出来,无论是夏锄、麦收还是秋收,她总是在站在动员大会的台上第一个领突击队的红旗,每晚上的全连大学习大批判会,第一个抢先发言的总是她,而每次在团里各种经验报告会上做典型发言的也少不了她,她是全团最率先带起铁姑娘班的班长之一,她就是上海女知青尚纳。
她长得楚楚动人,漂亮的就是个大明星,身高足有一米七十,身上长得是线条突出,三围尤其标准,只不过那时的人还不懂什么叫三围。和其它上海姑娘一样,总是喜欢穿件较长的外套上衣,更显得洒脱,脸长得和当时特红的样板戏“杜鹃山”里的一号女主角相像,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眼角总是向上挑着,齐耳短发更显得一身的利索。反正那时她可能是全连所有男青年中的梦中情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不尽得意的一面,听人讲,她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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