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莎比重新走进病房,俯下身来,对小火说,“马上阿冥要过来了。”
小火的眼睛张得很大,本来她的脸颊就偏长偏瘦,唯有双眼睛,尚明亮有神。此刻,双饱含着惊恐的眼睛,在她的憔悴的脸上,闪现出倾尽全力的烈火,仿佛要把自己的所有的生命的能量都燃烧出来。她的嘴唇嚅动着,说道:“别让他来,我不想看他。”
“小火,”莎比摸着她的手,“你们怎么了?我看得出,阿冥是喜欢你的。”
“不要,不要,莎比姐,求求你了,不要让他来了。”小火挣扎着说道。
“小火,你是不爱他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如果你不爱他了,我就不让他来。”莎比说道。
小火目光中的火焰燃尽,变得空空荡荡,她仰视着天花板,抹眼泪盈在眼眶中,嗫嚅着说道:“我不配他,我不想他看到我这样”
穆岩躬下身来,凑近前去,对小火说道:“那就按照你的要求来吧,不告诉阿冥了。”
莎比扭头不解地望着穆岩,穆岩向她使了个眼色,叫她不吱声,莎比明白了穆岩眼色中的含义,他是想造成既定事实,事情是明摆着的,小火的眼睛,表明她并非不爱阿冥,只是她不想连累阿冥,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阻挡阿冥前来为宜。
203
小火的药水挂完,已经深夜了。雨渐渐地止住了,仿佛它也知道,子夜需要宁静。
医院里的护士要求莎比与小穆离开医院,因为按照医院的规定,是不允许病人的亲属来探访的,但莎比不放心,她想等到阿冥到来,把小火交到他手里,再离开。
莎比与穆岩来到急诊室,坐在走廊里的长凳上等阿冥的到来。在十二点的时候,挂了个阿冥的电话,阿冥说已经不远了,他说到医院的时候再打电话来。
莎比开始的时候,还能穆岩讲话,但渐渐地两眼提不起神来了。女人可能都不善于熬夜,穆岩看到莎比的精力不集中的神情,便说道:“你倚着我睡会吧。”
“你不困啊。”莎比有气无力地说。
“你知道我是夜猫子,每天这时候,正是我上班的时候呢。”
“那你借给我当枕头。”莎比把头倚靠在小穆。
“行啊,只要你不嫌这个枕头硬就行了。”小穆正了正身子,让自己舒服点,以使接纳莎比的身体。
小穆展开自己的怀,莎比把头滑入到他的胸前,倚靠着,穆岩轻轻地扶着她的头,把莎比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莎比便屈着身子,伏在小穆的腿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小穆努力保持着平衡,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莎比的头发,在子夜时分,搂着个他喜欢的女孩,他觉得精力充沛,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特有的清新的气息。女孩就是种兴奋剂,令所有的时光变得珍惜而宝贵,自己愿意放弃睡眠去感受在起的分分秒秒。他想起了与初恋女友当年携手在城里散步的情景,那天晚上,两个人手挽着手,逛到了南京路上,沿着道路向西走,在城市里的方位总是带有某种错觉,他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向西走,会能走到火车站。也许是因为他对南京路的印象,源自于他从火车站那个出发的。个外来人,对上海的最初印象,永远是上海的火车站。他会为了重温某种上海给予的第次的感觉,而乐此不疲地重返到火车站,在那里寻找到种童年般的特有的温馨。
夜的上海被喻为不夜城,但是,子夜过后,城市的眼是昏蒙着的,并不清醒。道路上车来车往并不减少,但都像在梦里穿梭,缺乏情。路上的行人,在城市的不变的光环里,也变得乖巧而安静。他们就那样地绝不言退地往前走,似乎经过了上海展览馆,他们从道敞开着的门走了进去,楼的空间十分高大,看不到个人迹,仿佛这里是个巨大的空虚的棺材,那种与道路上的车水马龙不相称的寂静感,让他们都感到有些不适应。女友把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在楼的僻静处,深深地吻起来。这种发自于肉体的温情,冲淡了夜的恐惧,这也许是恋人喜欢看恐怖片的原因,因为恐怖,而觉得两人的亲热与需要。
此刻,物是人非,另个叫莎比的女孩躺在自己的怀里,穆岩竟朦胧地觉得,这个女孩才是他的真正的归缩。她那么安然地依偎着自己,令他涌上种无由的感激。女孩表达爱的最深刻的方式,就是对个男人的信赖。她会敞开自己,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把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交付给男人。女人在睡眠中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但个女孩,却安然地躺在个她认定的男人的怀里,只有她完全地信赖那个男人,她才能做到彻底地无私地放松。
穆岩抱着莎比的头,这种深入到子夜里的感动,使他体味到自己的责任,觉得应该对得起个女孩的信任。他觉得头脑里点睡意没有,为了个女孩的安眠,他愿意守护着她的梦境。
手机响了,原来阿冥已经赶到了医院里。莎比听到电话声,从半梦半醒之间醒来,她的脸上因为短时间的酣睡,涌上团热哄哄的红晕,那是女人藏着夜幕里的隐秘的面。穆岩觉得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在他面前无所遮掩点不设防的女人。
与阿冥会面后,阿冥二话不说,就要去见小火,但护士不肯放行,纠缠了好久,阿冥才无奈地不再浪费唇舌。三个人坐在走廊上,筹莫展。后来,阿冥力劝莎比与穆岩先走,他等到明天天亮探房的时间再去看望小火。莎比不放心阿冥怎么度过后半夜,阿冥憨厚地笑了笑,说,只有有个蜷身的地方,他就能睡着。
阿冥好说歹说,让莎比与穆岩先回去,后来,他甚至使出了最严厉的辞令,认为是莎比不信任他,不肯把小火交给他。阿冥向莎比保证说,不管小火发生了什么,他会永远地爱她。
阿冥的话,让莎比感动不已。莎比告诉阿冥,小火也没有忘记你,不然她不会听到阿冥的时候,眼睛像流星样迸发出来。莎比叫阿冥好好地珍惜小火,然后才和穆岩离开了医院。
204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此刻是城市真正的夜与昼的过度,黎明前的黑暗强烈地包裹着城市,它给城市的征候不是无底洞的黑暗,而是此刻城市的货真价实的萎靡不振。
道路上的生气是奄奄息的,所有的路灯,映照在车里的感觉都是种桔黄铯的片。天与地之间笼罩的不是浑然体的黑暗,而是种暖融融的像泛黄照片样的茶色色调。
穆岩在车上没有提自己的去向,莎比径直把车子往长宁方向开。此时车子并不是很多,莎比倒开得满是放心。
路上,穆岩明知故问地说:“我要不要回去啊?”
“你想回去啊?”莎比把着方向盘,没有表情地说道。
“我在问你呢。”穆岩看了眼莎比,男人有时候相当的脆弱,似乎只有女人的首肯,才能让他贴近女人。
“你是不是嫌在我那个呆够了。”
“不会,永远不会的。”穆岩接嘴道,语含男人的不怀正经的笑意。
“讨厌”莎比白了他眼,车子驶出高架桥,从水泥的桥墩下穿过,三花两绕之间,已经驶上了通过长宁区的那条东西向道路。
到了莎比的住处后,两个人简单地洗了下,小穆在客厅里发愣,莎比边把湿漉漉的头发包起,边对他说,“你不想睡觉啊。”
“我睡哪里啊。”小穆厚皮涎脸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
“我睡地板上得了。”
“随你。”莎比说完,走进了自己房门。
小穆冲无人处,做了个鬼脸,门内传来莎比的声音,“你真的不想睡觉啊?我都困死了。”
“我睡哪块地板啊。”
“你嫌我床不好睡啊。”
有了主人的这句恩准,小穆步跳进了莎比的屋子,讪笑着说:“我是怕闹得你睡不着觉。”
“你真是夜猫子,你还不想睡觉啊。”莎比已经躺倒在床上,迷缝着眼睛看着他。
“我怕我会马蚤扰你。”小穆边说,边贴近床。
“不准碰我。我真是困死了,幸好在医院里睡了会。”
“睡着了,我会不知道做什么的。”小穆开着玩笑说。
“你敢。我睡着了,别怪我脚把你踹下去。”莎比说着,背转过去,副沉沉入睡的样子。
小穆把身上放倒,听着莎比的似乎熟睡的亭匀的呼吸,睡意无论如何培养不起来。过了那个时间,倒真的难以入睡了。虽然上次与莎比有了初次的肉体接触,但是,第次的接触是短促而生疏的,过分的自尊与敏感,使他并没有得到种完整的放纵,对于莎比的身体,他依然感到陌生而新奇。这种感觉,足以使他的情欲贲张,难以自控。背朝着他的莎比的身体,完美地展现了个女人的玲珑的曲线,她的隐隐地在睡衣中招摇的内裤,勾勒出的是她的丰腴的臀部,向他发散着诱惑。小穆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搭在莎比的后背上,她发出声轻声的呢喃,就像只小猫经手触摸后发出的本能的娇气的呼应声。小穆有种奇怪的愿望,就是莎比能醒过来,陪他,与他讲话。男人的情欲不发泄出来,就像永动机的动力永远充沛样,是不会处于静止状态的。但是,莎比只是发出梦呓样的唔唔声,并没有回应他。她也许真的睡着了。小穆便把自己的手,搭在莎比的腹部,搂着她,自己也靠近了她,似乎这样可以感受她的亲切。不知不觉间,他开始进入到种支离破碎的想象的天地,似乎自己开始分散开来,代表着许多缕不同的想法,相互间没有规律地游走着,会儿,他抓住种念头,深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会儿,他又换了种想法,来到另处念头的源头,逶迤着奔驰着下去,这么在梦想的念头里漂泊得越来越远,他渐渐地忘记了现实的世界
黎明的光线刺进了眼睛里,穆岩睁开了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莎比把她的腿翘在自己的身上,压得自己的下身很重。小穆恢复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他是如何与莎比共睡床的。
205
共睡床,却不及于乱,实在是因为昨天的疲惫,经过半夜的休息,那蠢蠢欲动的心思突然间在清冽和蔼的气氛中暴涨了。
懵懂初醒的女人自然有种特别的味道。她不是美丽,而是种生活化的俗气,这种俗气无关爱情,却事关情欲。穆岩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的肥厚的嘴唇,微微地抿合着,轮廓优美,撩人心动。再看看她的下面,从睡衣中破土而出的大腿,白花花地贴靠着自己,真是副两小无猜的神情,回忆凌晨时对她半梦半醒之间的沉迷,便忍不住凑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往她的脸上靠着。
莎比睁开眼睛,摇着头,小穆说:“让我亲亲。”
“不行,我还没有刷牙呢。”
“不,我要亲。”小穆坚持着把她的头顺向自己。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那让我亲哪里?”穆岩笑着说道。
“处不让。”莎比说着,但并不坚决,女人推托中留下的纵容的伏笑,正所谓欲拒还迎的内质也。
穆岩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抚摸着她的小巧玲珑的|乳|房,然后两手停顿在她的偃旗息鼓的|乳|头,轻轻地捻动着,渐渐地它们像两只充气的气球,开始慢慢地鼓涨起来,莎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呻吟着。这是女人不设防的开始,随即穆岩把手放进了她的内裤下,莎比也没有否决,女人的允诺,很多情况下是落实在行动中,根本不需要用她语言的承诺,与其征求她的语辞上的同意,不如直接从她的身体上寻找开门的钥匙。当然,这个前提是女人内心的同意,在男女交往的过程上,心领神会,远比对清规戒律来得更加实际而有效。男女之间的那种循于自然的贴近,是门无师自通的学问。男人需要的是行动,必须避开女人口头上的马奇诺防线,轻车简从,可心直捣黄龙。
穆岩把手伸进她的内裤,她的狭窄的三解裤,夹着手,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不得不用手撑开她的内裤,顺着她的毛茸茸的发丝往下探询,在他的轻轻的像啄木鸟般的点击下,她的两腿像网页样打开了
“你去洗下吧”莎比闭着眼睛说道,这是种默许。洗,是前戏与后戏的必须的流程,就像红楼梦中写到,王熙凤在闺房之乐的同时,外面看到的是用水的配套工程。
穆岩跳下床,到卫生间里,心急火燎地操起水龙喷头,蜕下裤头,对准下体阵猛喷,因为水头没有控制好,把蜕到大腿根的裤头都弄湿了,用手捏下,能挤出水来了,考虑来考虑去,只得把裤头脱光了,掂着鞋子,头重新扎回到房间里来。
莎比躺在床上,看着穆岩裸身进来,捂住眼睛,“下流”然后起身,“我也用去用下水。”
穆岩重新躺到床上,望着屋顶,心里想,这是第二次与莎比在起,经过了第次的木木然的感觉,他对第二次更有期待了。
卫生间里传来沙沙的水声,撩拨得穆岩的内心情荡漾,闻着床上淡淡的女人的体香,这足以使他深埋的情欲以摧枯拉朽之势奔腾出来。
过了片刻,莎比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从小穆的身上跨到床内,小穆抱住她的腰肢,把莎比放到自己的身体上,搂着她的头,吻着她的唇,这次她没有拒绝,她的嘴唇上沾上几点水珠,显见她刚刚用水漱嘴,但她没有嫌弃小穆的意思,听任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搜索着她的舌头,把她的舌头卷起来,蚕食着。
206
穆岩搂抱着莎比,她的软软的腹部,贴靠着他的下身,带着种滛猥暧昧的情调,第次与莎比在起的感觉,带着仓促的过眼烟云,此刻,他却像抽着鸦片样地品味着她给予他的每缕感受。
他把手伸入她的睡衣后部,摸着她的丰满的臀部,沿着她的夹峙着的股缝,向下伸展着,当他再有所作为时,莎比脱下他的嘴唇,下身扭动着,显然对他这种直接的方式表示适度的反感。
穆岩把她放下,支起身子,看着她,说:“把衣服脱掉吧。”莎比点点头,小穆为莎比撕下内裤,然后伏在她的身子上,亲吻着她。
这次,比起上次来,两个人都显得从容而富有感觉。当两个人都衣服都脱光的时候,便紧紧地扣合在起。
穆岩直控制着自己的快感。男人的欲望,迅速升腾,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快感。在他的身下,莎比像尺蠖样地屈伸着,每次运动,都击中他的最敏感的神经。他期待那种喷薄的高嘲,但是,他又惧怕在那种高嘲之后的失落,更有个原因,他不想自己的快感给她带来麻烦,因此,他隐忍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快感发泄出来。
他像个失败的将军,求饶地离开了她,说:“不行了,再这样我就控制不住了。”
莎比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哼哼声,此时,她抬眼看着他,谅解地随着他。
两个人侧躺着,穆岩搂着她的身子,觉得这样,倒别有种趣味。
刚才的亲昵,使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的融洽。两个人闲聊着,说着些以前难以启口的笑话,说到动情处,便再次搂抱起来,如是者三,床上的快乐,就被这些杂碎的细节充实着,不知不觉时间,时间在悄悄地流逝,但情侣之间的时间概念是严重错位的,两个人留恋着这种床上的时光,听任时间的巨轮在窗外伴随着阳光迅即地滚动。
莎比直伏在他的身上,乖巧得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猫。那种温柔的渴望亲近的感觉,冲击着穆岩,在男人的潜意识里,他不能不神往融铸造在她的身体里的那种至极的温柔,但是,他知道没有避孕措施下的那种放纵的行为,会给她带来意外的伤害。因为她离自己很近而产生的亲近,他突兀地问道:“你这里有套子吗?”
“套子?”莎比警惕地看着他。
她的戒备的眼神使穆岩有点狼狈,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尴尬地笑着。
“你怎么会认为我这里有套子?”莎比问道。
“我猜的呗。你没有就算了。”小穆恨不得收回刚才说的话。
“你真的想?”
“说了玩的啦。就这样搂着你,也挺好的。”小穆假意地把莎比搂紧在自己的怀里。
莎比伏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弹,过了会,她抬起头来,对他说,“我给你做包。”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用嘴给你做。”莎比笑着说。
穆岩惊愕地在脑海里闪现出莎比拍摄的碟片中的那幕场景,他以前只以为那是镜头里的遥远的虚拟的动作,但是,他此刻才领悟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刻录在光盘里的女人的真身。他的头脑里轰轰然地转动着七荤八素的想法,也许他在潜意识里直回避着碟片中的那个展览在光天化日下的表演着性的女人,过去他在努力着逐渐地让自己相信,她是个与他样的生活在平凡世界中的普通的人,但是,此刻,他还是在刹那间明白了她的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种失落。
他本能地拒绝着:“不行,不行。”他把她抱起来,像哄着个受伤的小孩。在片中曾经司空见惯的口茭,他还是不相信可以真实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生活中。
是她看出了他的欲望的急迫,而对他的安慰?小穆突然产生了对自己的深切的自责,仿佛是由他的情欲而导致她的屈从,他对她涌上了连绵不绝的愧意。
207
莎比伏在他的怀里,用种小声的哀求的声音重复着对他说:“我给你做哦。”
穆岩捏着她的头发,爱怜地抚摸着她。他知道,她把他看成了个泄欲的人,所以,她才用个极端的手段,来成全他的梦想。
他无法想象,把自己那种隐秘的地方放入她的嘴中。他从没有那样想过。他的性心理无疑是正常的,按照通行的说法,在性行为的双方中所遵守的唯的原则,就是无害。他不知道如果采取种异样的手段的话,会否给她带来伤害?而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穆岩拉住亟欲滑下的莎比,说:“傻瓜,我真的不想。”
“我喜欢给你做”她细声细气地说道。
“不行,那很脏的。”
“我不嫌。”
在热血的情况下,人对刺激的追求是无止境的。蠢蠢欲动正可谓在情欲冲动下的人的应有的反应。她的楚楚可人的神态,她的娇艳欲滴的柔软的嘴唇,她的眼睛中涌动着的求告的风情,逐渐地融化着穆岩的内心里的准则。
他想到了碟片中的那些司空见惯的幕,不可否认,片对于人们的性生活产生了种潜在的影响,不管你否认与否,片提供了种参照系,使你对日常你自己的性生活有了种审视与对比。性在某种意义上是种交流与诱导。废都中写到西京的那帮百无聊赖的文人,在闲暇之际,就是通过观看片,师性茭之技,取性茭之长,以提高自身的性生活质量。古代的春宫画的主要目的,也是对无知男女的欲萌动起到助推作用。
穆岩的推搪是真实的,但是,他的心动也是真实的。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意,爱的至极表现,总是转化到肉体与情欲中来,爱是种空心大白菜,它的承诺,必须经过时间的考验,因此,爱是难以证实的。而爱转化为情欲,则使爱的表现方式立刻目了然了。当把自己的肉体交出来,深深地相握在起,那种对隐秘感受的体验,似乎把爱的所有沟回都感受触摸到了。爱与肉体,究竟是谁升化了谁?这实在有必要仔细地回想下。爱意在逐步升温攀升的时候,就需要种表达,种物质的表达,肉体作为种物质的存在,承载了爱的物质表达形式。于是,“任君姿意怜”“让你亲个够”成为爱情的种可以外化的表达形式,肉体不知不觉,承担了爱的接受者与体验者。著名片专家武打兼电影演员成龙就明白无误地说过,追女人太累,还是直接上床的好。他追过林青霞与米雪,追了十几年,终未得手,也未得到女人的心,后来与女人先上床,很快就让女人芳心拱手相让。追女人难,是因为追女人,采用的是种无法证明的爱去感化女人,那是难上加难的,般的男人又无法把心剖出来交给女人审查;但与女人上床,便使切矛盾迎刃而解了。贴靠在起,置放在起,那几乎就相当于两颗心最大程度的贴近,既然心无法拿出来,那么,把肉体最密切地靠拢在起,权且替代心的表白吧。所以,我们可以说,肉体接触,是种心的交融的替代形式,虽是权宜之计,但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谁叫心是看不见而肉体是唯可以看见的呢?世界的爱情迷障可以都说是由此而生。情天恨海的千古原因,实在是因为心是隐藏着的,而肉体是显见的。此为外话了。
爱与情欲又呈现出烈度不同的对应,爱的顶端是种平台,必须移交给肉体才能表达爱的极致,这时候就由情欲来接手爱的操作;情欲逐渐上升,也有个平台,再往上升,也受到这平台的限制,对平台的突破,就是性高嘲的发泄,接下来,情欲便又降至低位,重新由爱来取代心灵的主宰。爱与情欲就这样相辅相成地互相推动,互相激荡,完成了个爱的周期。
爱情是种精神的产物,情欲是种肉体的表达,精神的东西,必须借助物质的肉体的形式,才能得到展现。空气无形,必须借助于风而存在;鬼无形,必须借尸还魂语意出自韩愈对鬼的解释。爱与情欲是捆绑在起的轮子,相互启动,互相带动。爱情是真空般的纯洁,因为精神是尘不染的;而情欲因为附着在肉体中,充满着物质的冲动,带着世俗的庸俗与通俗直接交流的是器官,通俗到有小猫小狗般的智力都能做,甚至在精神上看来,带着种肮脏的色泽。但是,既然爱情与情欲是二合捆绑在起的联盟,相互之间便被互为感染,情欲的噪杂般的下里巴人,便会左右起爱情这上层建筑,使爱情也会沾染上不干不净的杂色。
对情侣之间沉湎在情欲之中时,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对肉体的每处快感因子的榨取,都构成了情欲爆发过程中的种乐趣。这种行为在正统的爱情的观念中,是滛秽的肮脏的。但是,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爱情与情欲是紧密联系在起的,情欲中的这些肮脏的世俗的成份,过渡到爱情的时候,又得到了定程度的净化。于是,情欲的放纵与爱情的收敛之间达到了种平衡,获得了理解。因此,那些看似荒唐甚至是变态的情欲方式,往往能获得爱情的原谅。
口茭正是这样种纯粹在情欲喷发时才能理解与表达的方式,但是,它反过来又作用于爱情。它源自于爱情的催化,但又反过来维系与强化了爱情。这种交媾行为中,已经忽略人体的正常的生理部位的本原意义,而通过种错位的方式,来激励起那疯狂的爱情的烈度,来刺激那种相互暴露自己坦现爱意的新鲜阈值。
从这个意义上讲,口茭是美丽的。它的前提,是两情相悦。有了相悦,才能对错位的爱的方式,致以特别的错位的回报。既然肉体是用来证明爱情的,那么,非常的肉体证明的是种非常的爱意,非常的信赖,非常的奉献。
208
穆岩抗不住莎比的请求,语气改变了强硬,说:“我舍不得你”
“没关系的”莎比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转机,便探下身子,伏在他的腹部。
她的浓密的头发,遮掩了面部,倾洒在他的肚子上。穆岩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完全坦露给她,有种内在的恐慌,特别是开始的时候。
她磨磨蹭蹭地好久没有动作,使穆岩的紧张也持续了好久。他支起身子,看着她,只有她蜷曲着身子,盘在他的下半部,却不见她的面部。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莎比突然抬起头来,对他说道:“不许看。”
小穆说:“我要看。”
“不行,你看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好好,我不看。”
小穆重新躺倒,眼睛盯着屋顶。种新奇的体验包裹了他。
她的嘴唇很温暖,却很坚硬,开始给他的感觉并不舒服,她嘴里的口水伴和着他的身体,仿佛使他浸泡着团温暖的噪杂的热水中。
突然间,电击样的舒坦感,击中了他。滑腻的温水开始波动起来,冲击着他原本掩藏好的秘密,使他完全地坦露出来。
他感到她很有节奏感,也很温文尔雅,更感到了她的亲切地靠近。
那种温暖感,从肌体接触的地方向上延伸扩散,把他强烈地推进到个旮旯;每起波浪,都像汹涌的海水样,把他推到壁立的岸上。他没有逃避这种波浪的可能,只好随波逐流,与波浪碰撞着,撞击着,每次撞击,都使自己更加赤裸,全部地坦现在波浪的冲击与洗涤下。这是种迎头相撞,富有节奏感的温暖的水流,沉埋着暗涌的激流,让他无法掩藏,只有暴露出的兴奋感被温暖融化;起伏的波涌,带着他,上下起伏,把他推进到种坐以待毙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的脆弱与无力,这是种比肉体的接触更加硬性的激励,那种温暖,那种砥砺,使他滑向了无法控制的边缘。
也许这是种纯粹刺激感官的舒服,虽然生硬,却带有更直达目标的冲击力。
穆岩把拉住她的头,让她停止住,“行了,行了,受不了。”
但她并没有停止,那波浪的惯性,仍然余音缭绕地刺激着他,使他继续向上攀升。就像冲出波浪的旭日,只隔层极薄的水层,就要破浪而出了。
他被害羞裹胁,急欲退出,他几乎不敢想象,这切发生在她嘴里营建的海洋世界中。他有种
本能的拒绝,不想把自己的隐秘的颤动,置放在她的口中。
莎比抬起眼看他,带着点好奇和讶怪。穆岩无意义地笑着重复着说:“行了,行了,我受不了,不能再这样做了。”
“我给你做到底吧。”莎比认真地征求他的意见。
穆岩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尴尬地说:“我马上就控制不住了,那会很脏的。”
“不碍事。”莎比宁静地说,可以看出她没有丁点嫌弃。
这鼓励了男人的好奇心。穆岩抱歉地说:“我马上就要射到你的嘴里了,我怕你”
“只要你舒服。”她继续用种宁静的神情说。
穆岩垂下手,摸着她的头,像在表示种歉意。
他的无声,表示了他的默许,下面的激流,再次活跃起来。
他的浪谷中,无处逃避,轻轻的点动,激发了他的内在的火山。他迎向波浪,奔向深海,那刻,他发出无由的呻吟
他觉得自己在那刻很残忍,点没有疼爱她的涌向她的深喉。
当岩涌掺和着海浪的时候,他的全身变得高度敏感,她的每次的后援的舔动,都让他无力抗拒。
他像逃兵样地逃离了她的接触。
莎比嘴紧紧地抿着,含着山水交融的余韵。他愧意地对她说:“快快,把它吐掉。”此刻,肉欲上的疲惫,转化为对她的种爱怜,他想把她抱在怀里,修饰刚才自己给她的那种不礼貌的创伤。
她依然带着种令他无法相信的冷静的微笑,像个小女孩,带着天真的发问。情欲到极致,为什么会像孩童般那么坦然与纯洁?情欲的肮脏,更多地是的种想象,而近身接触情欲,人却往往变得像孩子似的那么简单,那么天真。
情欲在改变着人的是非观,使人对世界的认识变得渺茫而没有定论。
莎比裸着身子,到洗漱间去了。穆岩坐在床上,不可思议地回顾着这切。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是非确定人性的平台已经倒塌。自己在哪个地方出毛病了呢?
之后,两个人分别洗刷,吃早饭。莎比问小穆做什么,小穆反问她做什么,她说要到医院里看看小火,然后,八点钟的时候,两个人起出了小区。莎比把穆岩带了段路,然后丢下小穆,自己径直向长海医院开去。
209
探视的时间到,在长椅上睡了夜的阿冥,随着人流,走进病区。
按照莎比说的楼层,他很快找到了小火的房间。
轻轻地推开门,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火。小火的眼睛很大,很亮,正好注视着门口,好像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阿冥放慢了脚步,踟蹰着,在小火面前,他又是那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他像火柴杆子样,站在小火的床前,莫名其妙地笑着。
小火冰冷地看着他,言不放,阿冥感到了来自于她的威慑,为了掩饰这种紧张,他悄声说道:“小火,好点了吗?”
小火垂下眼帘,然后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说道:“是谁叫你来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阿冥在小火这样的表现面前,不由自主地拙嘴笨腮。
“我不要你来看。”小火扭头朝向床的另边。
阿冥在床头,咬着嘴唇,弊了半天,说道:“小火,你先把病治好了,行吧,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想。”
“我没有病。”小火硬硬地说。
“还说没有病,瞧你现在这样子,又黄又瘦,叫人都认不出来了。”阿冥低垂下头,近距离地看着小火。
“关你什么事?你看不惯,不看就行了。谁叫你来看了。”
小火过去对阿冥说话,直是这样火爆爆的冲人口气,阿冥现在听来,点不为杵,只是觉得有小火在身边,他就放心了。过去那么长时间以来,他听惯了小火的恶声恶气的腔调,他比较了下后来小火的柔曼的语调,他觉得还是更喜欢,或者不如说叫适应吧,他更能适应的是小火风风火火的语调。小火的火力也就那么个烈度,再升也升不上去了,阿冥看到如此,倒生出了点逗弄小火的想法,便故意说道:“你越难看,我越要看。”
“你”小火气哼哼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似乎气得牙痒。
阿冥却觉得很高兴,她能生气,说明她的精神还不错了。阿冥讨饶地朝她笑笑,“再说,你也不难看啊,我看着舒服。”
“你”小火无能为力地望着他,突然五官揪结起来,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怎么了?”
“胃子有点不舒服。请你把那边的痰盂给拿过来。”
听到小火的吩咐,阿冥满心喜悦,他把痰盂拿过来,放在小火的床边,小火对着痰盂,吐出嘴里的酸水。
阿冥借机托住小火的背,觉得此刻为小火所需要,避免了刚才被小火顶撞的尴尬,他扶正了小火,小声地说道:“看,幸亏我帮你把。”
“没有你,我就不能照料自己啊?”小火白了他眼,阿冥感到,她的眼睛中,已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怒冲牛斗。
“你没说你不能啊。”阿冥轻松地回了句,把小火放正。
小火对他的帮助并没有拒绝,使他想到了半个月前的神秘失踪。那时候,他与小火柔情蜜意,几乎就要玉成好事,没想到小火突然不辞而别,回来后,却是这个模样。阿冥不敢直面问询小火在失踪的日子里究竟去了哪里,只能旁敲侧击,了解她的动向。他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能找回失踪前小火的那种柔情似水的态度,现在,他隐隐地感到,小火虽然嘴上依然硬梆梆的,但内在里还蕴含着过去的那种对他的容忍与轻柔。男人的心有时候也是相当敏感的,可以从女人的言行中解读出她的心思与动态,只有女人留给他条缝,他就会见缝插针地钻进去,所以人们说,男人是博爱,女人是精选。当广施杨柳水的男人碰到有回报的女人,便立刻触即合,达成默契。在爱的取舍的主动性中,女人显然是更具决定权的。这也是前苏作家肖日霍夫在静静的顿河里所说的:如果母狗不翘尾巴,公狗是不会上去的。此句在本贴前面已经引用过,此处不作发挥。
210
病室里的另床病人,出去做超声波检查了,屋子里只有阿冥与小火。小火背朝着阿冥,没有吱声,阿冥也不敢出声问询她。
小火突然掉转头,问道:“阿冥,你来不影响工作吗?”
阿冥木木地望着她。此时屋里没有人迹,但他却不敢放肆地说什么了,他嗫嚅着嘴唇,憨厚地笑笑,“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
“明白?我需要明白什么?”
“小火,听说你在这儿,我还有心思做其它的事情吗?”阿冥说道。
小火的眼帘睡下来,似乎睡意席卷上来,然后缓缓地抬起眼皮,问道:“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把我忘了?”
“怎么会?时间越久,越难忘掉。”阿冥触动了内心的心思,“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离不开你你不要生气,我不该这么想你我不配”
“唉”小火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的手臂露在床单外面,无意识地动了下,“没有说你不配啊,只是应该说我不配。”
“你又提这个话了。小火,我不许你这样说。”阿冥的手急欲伸出来,抚摸她的手臂。在梦中,他多少次幻想着抱着她,这样就可以让她不再从手心里溜走了。
小火颤栗着把手让了下,阿冥的手抓了个空,她茫然地叹了口气,“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你做的肯定有道理的事,我为什么要问你?只要你回来就好了。”阿冥收拢起双手,百无聊赖地相互捉摸着。
“你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事都可以发生的啊。”小火的目光像隔着很远的距离,望着他。
“我不管,只有你在我眼前,我就放心了。”
“你真是个大傻瓜。”小火轻轻地吐出了个词。
“随便你这么看我,只要你再也不走了,你天天说我是傻瓜我也高兴。”
“你真是地地道道的傻瓜。”小火的手微微地抬起,像着指着阿冥,又像在索取什么。阿冥不知怎么的,心里不动,胆子顿时膨胀了下,把相互摩弄的手伸过去,捏着小火伸出的手,这次,小火没有拒绝,径直让他握住了。阿冥用自己的宽大的有力的手,夹着小火软绵绵的手,好像要把个多月来的思念,都通过手上的体温传达过去。他可以感觉到,小火在他的掌心里微微地蠕动着,好像在缓缓地抚摸着他。她的细腻的手的动作,使阿冥感到了久违了那份亲密接触。
门突然开了,“上海这个路真是难走死了,光走路就走了个钟头。”莎比的声音传了进来,阿冥赶忙把手从小火的手心里抽了出来,掉转头,却见莎比正好把门关上。
小火支起身子,叫了声:“莎比姐。”莎比放下杂物,走到床前,问道:“小火,好点了?”
小火点点头,“昨天幸亏是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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