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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阅读

  笑声,会大声尖叫,会又哟呵着,“爹爹好棒,再高些,再高些,扬哥儿飞哦。”

  “儿子,麻烦你抱着我的头好吧。”某个人肉飞机发现自家儿子胆子太大,两只手张开,只差没站到自己肩膀上去了,只得扯紧他的脚腕子,对儿子吼道。

  陈然还是第次看到王爷在屋里的样子,平日里,冷华庭给人的感觉冷厉孤傲得很,他原又生得太过俊美,给人股立如云端的飘远感觉,很难生出亲近,没想到,其实私底下也是爱玩闹,平易得紧,而少王妃更是平和,就像邻家大姐姐样,点也没架子,他坐在正堂里,便自在得多了3

  他今天来的目的,便是想把自己与丰儿的事落妥了,只是,他年轻,些求婚的礼俗规矩都不大懂,脸皮又薄,方才对着丰儿时还好,性急便什么都说出来了,这会子对着锦娘,他便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心里暗思量着,像是别人提亲都要请媒婆的,自己是不是也得去请个?

  锦娘分明看出陈然有话要对自己说,她也正等着呢,毕竟她代表的是女方的人,总不能先开了口问人家吧,可偏生她等了半天,也不见陈然开口,只是那年轻人,脸都快憋红了,看着自己呐呐的,不由哂然笑,觉得他就像个可爱的小弟弟,与这样的人讲俗礼,没得轻慢了人家,便笑道:“陈侍卫,你今儿来,可是要提亲?”

  陈然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没想到锦娘开门见山的就说上了,便猛的直点头,脸红红的,嘴里老实地应道:“是,王妃。”却是紧张得双腿并得死紧,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来回的互扳着手指。

  “呃,不用客气,随意些就好,你还是称我夫人吧,我不习惯有家叫我王妃。”锦娘笑着安抚他,又道:“是看中我屋里谁呢?”

  这话虽是明知故问,但锦娘也是想从陈然口中确切地听到他对丰儿的意思,不然,还以为自己要硬塞个丫头给他呢,陈然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以皇上对他的信任度来看,将来的前途也是不估量的,这样的人,娶个丫头回去,将来会不会后悔受不受得了同僚的耻笑,这都是要顾虑到的,她可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将来去了别人家里会受歧视。

  丰儿在边听着也急,夫人明知道陈然的心意,怎么会问这话呢,看陈然窘得那样儿,她便可怜巴巴的看向锦娘,锦娘便瞪了她眼,眼神锐利地看着陈然。

  张妈妈正好自后堂出来,看见这些,便悄悄地过来,将丰儿扯了开去,小声嗔道:“当着你的面,他脸皮子浅,不好意思说呢,你跟我过来。”

  丰儿红着脸跟张妈妈走了,陈然见便急了,以为自己没因答锦娘的话,让丰儿误会了,冲口便道:“在下看中了夫人身边的丰儿,想娶她为妻,望夫人成全。”

  锦娘眼神立即变得柔和起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人又实诚,没什么坏心眼儿,最重要的是,不在乎丰儿的身份,不轻贱她,肯娶她为正妻,嗯,不错,不过,还不能立即应了,得考验下才是呢,年轻人,初涉爱河,就怕是时头脑发热作的决定,将来起过日子了,总会有磕磕绊绊的,再反悔,可就不好了。

  “你可知道,她只是个丫头出身,虽说被封了女官,但也只是个意思,而你可是前途无量的啊,你肯娶个丫头为正妻么?不怕人家笑话你?”什么事情还是摆在明面上来说的好,万事难在前头,就比过后后悔要好多了。

  “在下知道的,在下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并不得要,在下也是个无父无母之人,若不是学得身武艺,怕也会卖了身,到哪个大户人家屋里做小厮呢,身份上,也比丰儿高不了多少,在下也是受过苦的,要的就是丰儿那样踏实过日子的人。”没有了丰儿在屋里,陈然果然没那么紧张了,说起话来也顺溜了许多。

  锦娘这才点了头,她深深的看了陈然眼道:“即是如此,我就不反对了,不过,丰儿还有父母健在,虽说我是她的主母,能够给她做这个主,不过,她父母毕竟是生养了她,这事,还是得按规矩来,什么礼数都不能缺了,三媒六聘全都不能少了,这也是你对丰儿的尊重,这点,你同意么?”

  陈然见锦娘应了自己与丰儿的婚事,自然喜不自胜,锦娘又说得合理,为人处世,孝敬和尊重父母那是最应该的,他自己便是个没有双慈之人,对双儿的父母便看得更重了,自是欢喜的应了。

  说话间,有小丫头打了帘子来抱,说那边的大夫人过来了,对于府里的称呼,锦娘也有些无奈,如今冷华堂已经死了,上官枚便是孀居的寡妇,锦娘是很想为她和冷逊牵线的,但是,上官枚可是皇后的妹妹,大锦朝又是最重礼教的,女子再嫁对娘家来说也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何况还关乎到皇家的颜面,那便更加要小心行事了。

  她原想着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商议下,看怎么给上官枚换个身份的,但老王爷夫妻两难得得了自由,出了门便不肯回来,只是偶尔稍个信回来,人却是在外玩得开心得很,她也理解王爷和王妃的心情,半辈子在这府里勾心斗角的生活着,好不容易不用再斗了,自然是趁着身体还康健,要玩个痛快才肯回的。

  小丫头打了帘子,上官枚低了头走了进来,看到屋里有男客,便迟疑了下,锦娘忙站起身来道:“枚姐,都是自家人,无事的。”说着,便走过去,亲热的拉着上官枚的手往屋里走。

  这会子冷华庭父子也玩够了回来了,扬哥儿脸的兴奋,看到上官枚就喊:“伯娘,抱抱。”说着便扭着身子自冷华庭身下滑下来,捣动两只小胖腿便往上官枚怀里冲。

  上官枚最是喜欢扬哥儿,只是这小子太腹黑,每次抱他,不是扯她的耳环就是糊她脸的唾沫,前科太不好了,不过,看他肉乎乎的小妖孽脸,就忍不下心,张了臂,将扬哥儿抱在怀里,扬哥儿刚要故技重施,抱住上官枚便要啃,锦娘及时喝道:“不许亲伯娘。”

  扬哥儿听了嘟了嘴,伸小胖爪子在自己的嘴巴上抹,又朝自己的小袍子上蹭了蹭,可怜兮兮地说道:“干净了,伯娘,不脏脏。”

  上官枚听得心都快化了,嗔了锦娘眼道:“小孩子家家的,你喝他作甚?”说着,亲了扬哥儿口。

  扬哥儿被亲得眼花眼笑,头拱在上官枚胸前就不肯出来,嘻嘻笑道:“伯娘,娘亲给爹爹亲,不给宝宝亲,伯娘,你要给宝宝亲哦,不给别人亲哦。”

  上官枚和锦娘全都让他弄了个大红脸,尤其陈然还在,上官枚虽然先前见过,但毕竟还是陌生得很,便更不自在了。

  冷华庭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更不自在的陈然道:“陈兄,阿逊也来了,我们去那边书房里吧。”

  陈然听得立即起了身,逃也似的往穿堂而去,冷逊果然也在穿堂里,屋里的女眷太多,他不方便跟进来,这会子三个大男人走走了,屋里便随意多了,锦娘便将扬哥儿抱给秀姑,自己拉了上官枚往东次间去,她要问问上官枚对阿逊的意思。

  两人坐好后,双儿沏了茶过来,便见机的退出去了,锦娘便问:“枚姐,阿逊还不错吧,他对你是真心的吧。”

  锦娘问得太过直白,上官枚时被她问得双羞又窘,但也知道锦娘是心为她好呢,便低头垂眸,羞不自胜,没点头也没摇头,锦娘看着便急,“枚姐,你羞什么,都是自家姐妹呢,快说啊,我好帮你打算呢。”

  上官枚听了不由拿手戳了她的脑门,嗔道:“哪有你这样问人的,真是,都做娘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呢,这屋里只有咱们两个还好,若是有旁人,还以为我就那么急着再嫁呢。”

  锦娘听了不好意思的笑,“我这不是急嘛,再说了,这里可没外人呢。”

  上官枚抬了头,长叹了口气道:“他确实是个好人,可是我是新寡,又是那样人家里出来的,这京城里,谁都知道我的出身和过经历,真要再嫁,哪有那么容易啊,再说了,你大哥呃,那个人,也才死了没多久,怎么着,也得给他守孝三年吧,不然,我的心也不安啊。”

  这些礼俗锦娘自然是明白的,可是,阿逊的年纪可不小了,家里定然也等不得他直不婚,就看冷家对阿谦的婚事就明白了,也不知道冷家怎么会容忍阿逊直不婚的,只是,三年,阿逊等得么?

  再说了,三年,对个女子来说可是很漫长的,上官枚年纪也不小了,三年以后,她便是二十出头了,那时,就算给她改了个身份,也属于大龄女青年,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三年消耗啊。

  “你不会傻得真为那个人守三年吧。”锦娘不赞同的问道。

  番外5

  ?

  “可是,人言可畏啊,弟妹,就是你的称呼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我曾嫁作她人妇,已经是寡妇的事实啊。”上官枚说着眼泪就来了,拿了帕子拭着泪。

  “唉,人生在世,要顾及的太多,但是人嘴两边皮,你管不了别人会说什么的,只要没当着你的面说,便只当没有就是,我们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大嫂,你最是聪慧了,怎么想不明白这个理呢?要知道,咱们就算面面俱到,做得再好,还是会有人在背后说事的,别想那么多了,等爹和娘回来,咱们起商量个好法子,你呀,也受了不少苦了,应该得到幸福的。”锦娘好生的劝道,也不知道自己这番理论上官枚能听得进去不,己是个洒脱的性子,但不能保证别人也能洒脱得起来啊。

  上官枚听了果然没做声,不过,锦娘估计她时半伙也不会想通,而且,在这社会里,就算有寡妇改嫁之事,也真得守孝三年才行,这是规制,没法子的,就是朝庭大官家里父母去世,也得致仕回家,守扶灵守孝,唉,自己还真是太心急了,而且,看上官枚的样子,虽然对冷逊似乎也有些心动,却仍是难以忘怀冷华堂,这样子嫁给冷逊,对冷逊也不公平的。

  不过,这种事情,别人是急不来的,还得看他们自己的缘份啊。

  锦娘又劝了上官枚几句,那边张凤喜来报,饭菜在花厅摆好了,她便邀了上官枚同入席去。

  四儿在自家小丫头的服侍下也过来入席,张妈妈开了两桌,男女宾中间隔了个屏风,说话还是能听得见,四儿来看,看到冷逊也在,忙经冷逊见了礼,冷逊看她脸色红润,心中也高兴,又看了眼屏风那边,有些担忧,先前上官枚并没有明确给他答复,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还有重重的阻力,但是,他需要个理由,个让他克服阻力,与世俗抗争的理由,那便是上官枚对他的心。

  他已经单恋很多年了,原本上官枚嫁人后,他是死了心的,只是,家里给他提的亲,他怎么也看不上,便直拖着,没有成婚,不曾想,上官枚竟然成了寡妇,死去的心思又重新点燃了起来,但是,他再也不要是单相思了,他想要她的回应,她的支持,不然,他真没有斗争的动力啊1

  四儿看自家大伯脸色有些复杂,心下却也明白,夫人曾给她说过,大伯与上官枚的事情,她不由暗自喟叹,以前自己与阿谦要好时,这个大伯可没少阻止,不曾想,他自己更加惊世骇俗呢,竟然想娶寡妇为正妻,他的官职,可是比阿谦还要高啊,冷家老大爷定然是不会同意的,唉,真是孽缘啊。

  四儿看冷逊没再作声,便想退回到席上去,冷逊微微怔了怔,似是反应过来,看四儿要走,又有些欲言又止,但桌上还有冷华庭和陈然在呢,他也不好明言,只好说道:“弟妹,麻烦你,照看她些。”

  四儿听得楞,自然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不过,自己可不是这府里的主子,不过是和王爷夫人熟了,赖在王府不走而已,只能算半个自家人,哪里有本事照顾上官枚,不过,四儿也是过来人,知道相互喜欢又不能在起的苦楚,便点了头应了,回到了席上。

  上官枚以前与四儿也没说过几句话,毕竟两人之前的身份相差太大,上官枚又是个高傲的性子,眼里哪里看得进这些奴婢丫环们,只是,没想到如今因着冷逊的关系,自己与四儿也有了层说不明的关系在了,见四儿过来,她抬了抬眸,对四儿微点头致意。

  四儿大方的笑了笑,便挨在锦娘身边坐下了。

  饭后,四儿也问起锦娘上官枚这事,锦娘倒没觉得奇怪,只是问四儿她的意见。

  四儿淡淡的笑道:“夫人你也不用在这事上较考我,从前是我不知事,但跟了夫人这么先年,夫人的那些观念日日听着,自然也是入了我的心的,尤其是嫁了阿谦之后,更不信那劳什子身份门户之类的话来,我们阿谦敢嫌弃我半句我的出身,我立马让他睡书房去。”

  锦娘没想到四儿怀了孕后,说话见地比以往更加爽利开阔了,不拿手戳她脑门子道:“知道你家阿谦宠着你,你也不用如此大声宣扬吧,你是存心想让丰儿双儿几个妒嫉你么?”

  四儿听了掩嘴就笑,看了丰儿眼道:“她用得着妒嫉我么?怕我方才的话她都没听见呢,那心思啊,走越过这屏风,飞到那边桌上去了呢2”

  那边双儿听着就掩嘴直笑,拿眼使劲睃丰儿,丰儿正帮拿了碗想给锦娘盛汤,抬眼,看到双儿正斜了眼看她,不解地看了回去,四儿见了便笑道:“看吧,她是真的没听到我说啥吧,小蹄子,也不用心着点服侍着,小心汤洒在了夫人身上呢。”

  丰儿平日里也与四儿闹惯了的,听了这话,也明白四儿方才是笑话她的,脸红,瞪着四儿便骂道:“你就做好你自己的少奶奶吧,别以为,就你能呢,你再排宣我,仔细你儿子出来,我打他小屁屁。”

  丰儿听了不以为然道:“哼,你打我儿子的小屁屁,那将来你儿子生出来,可是要比我儿子小得多,到时,我让我儿子还会去。”

  几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冷逊陈然还有公务在身,便用过饭就回了,锦娘亲自送了上官枚回去,在路上又劝了上官枚气,上官枚只是摇头,她就没有再劝了,心中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便打了回转,打算着先把双儿喜贵和丰儿陈然这两能给搞定再说。

  第二日,锦娘让张妈妈和秀姑备了丰厚的礼,带着扬哥儿,丰儿,双儿几个同回了孙家。

  可巧了,马车在孙家门口停下,便看到前面宁王府的马车早就停在门口了,锦娘心下诧异,没想到芸娘也回了门子,自从在城东铺子里给芸娘分了成股后,芸娘对锦娘的态度又来了个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锦娘现在又是简亲王妃了,身份上比起芸娘来,更贵重了许多。

  宁王世子由于声名不好,就算老宁王爷故去,他承了袭,怕也会削爵,由郡再削级便要成国公爷了,所以,芸娘对锦娘便更是殷勤了起来,隔三差五的便会到锦娘府里去坐坐,说是亲戚间要多走动,不然,日子久了怕生份。

  锦娘听着便觉得好笑,想当初大夫人过世时,芸娘可没少使阴绊子想要害自己,这会子倒是将玉娘和大夫人的死全忘得干二净了,什么仇恨也都不记得了,这倒让锦娘越发的看不起她来3

  但既然碰上了,面子上的礼数还是要尽到的,不然,芸娘指不定又会说她身份高了摆架子呢。

  于是,下了马车,她便先行到了宁王府马车处,果然芸娘身素白,头上也只是戴了素净的绢花,从马车上下来了,见锦娘也在,便热络地上来拉了锦娘的手:“四妹妹,今儿可真巧啊,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还说,要去邀你同回来看祖母呢。”

  “可不是,真不知道大姐姐也起回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么?”锦娘故做奇怪的说道。

  芸娘看了眼锦娘身上素净的缎面长夹袄,淡绿色罗裙,眼里闪过丝喜色,大夫人过世没多久,锦娘身为简亲王妃也直守着孝,穿戴都很素净,这便表明了她对大夫人的尊重,想起自已母亲在世进,对这个庶妹可没给过点好脸子,甚至还虐待过她,心下便有些愧意,对锦娘道:“今儿是母亲的生辰,难为四妹妹也想着回来了。”

  锦娘听得楞住,还真是巧了,她可压根不知道今天是大夫人的的生辰,怪不得芸娘也回了呢,时想起贞娘怕也如同自己般不知道呢,忙对芸娘道:“母亲的生辰做女儿的自然是记得的,嗯,会子,咱们姐妹几个到灵位前,给她老人家再磕几个头吧。”

  接着又道:“大姐好阵子没见着扬哥儿了吧,我去抱来。”说着,锦娘放开芸娘的手,不等她说话,便走到后头去,在张妈妈耳边耳语了几句,又顺便将扬哥儿抱了过来。

  芸娘看到扬哥儿,脸色便黯了黯,锦娘比她嫁得还晚,孩子却已经岁多了,而自己到现在还没跟那个人同过几回房,要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啊。

  扬哥儿倒是见过几回这个大姨,但他人小鬼大,看大姨看他的脸色并不善,原本笑嘻嘻的脸便垮了,将头扭到边去,并不理会锦娘让他叫人的话,锦娘见了心急,如此不礼貌,传出去,怕人会说她不会教孩子呢。

  “扬哥儿乖,叫大姨。”锦娘将扬哥儿的脸扳过来,瞪了眼对他道。

  扬哥儿平日里只怕锦娘瞪眼,看便委屈得嘟了嘴,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大姨姨。”便又将头扭了过去。

  芸娘看着脸色还有点僵,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姨侄为何不喜欢自己,便拿了块玉佩出对,对扬哥儿道:“扬哥儿,亲大姨下,大姨就把玉佩送给你哦。”

  扬哥儿听了回过头来瞟了那玉佩眼,这样的东西他可没少得,比这好很多的,他的小聚宝箱里不知道有多少呢,平日里,锦娘抱他进宫去,他最是会讨太后娘娘的喜欢,嘴吧又甜,比皇太子还会讨人喜欢,太后娘娘次次是要赏他不少东西的,宫里的娘娘们看太后赏了,自然也是比着劲的拿好东西赏他,所以,他见得多了,般的东西拿手里头就当玩具了。

  反正好的,他娘亲也会抢了给他收着,这会子他也是转头去看娘亲的脸色,见娘亲淡淡的,便很有眼力介的扭过头去,并不接那玉佩,这下锦娘都觉得尴尬了,她可不知道自家宝贝判断东西好坏的规矩便是看自己的脸色,怕芸娘不自在,忙对芸娘道:“大姐你自己留着吧,给了他,指不定他又摔了,别浪费了你的好东西。”

  芸娘这块玉其实也不是凡品,她又是最小器之人,方才也不过是讨好扬哥儿罢了,既然锦娘如上说,她便打算收回去了,谁知扬哥儿听她娘亲说是好东西,立即又转过头来,小胖手勾,抱着芸娘的脸便叭唧口,转而就伸了手来,“我亲大姨了。”

  锦娘看得脸黑线,芸娘也不好意思再将东西收回去了,干笑着将玉佩放到了扬哥儿手里,正想要抱着他也亲口,扬哥儿转过头去,对锦娘道:“娘亲,要收起来么?”

  锦娘真对自家儿子无语了,只好多芸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小子,是个小财迷,大姐不要见怪啊。”

  芸娘哪里能跟小孩子计较,却是叹了口气道:“扬哥儿聪明着呢,四妹妹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不似大姐我”

  锦娘听,便看向旁宁王府跟来的婆子,忙扯了芸娘的手,抱着扬哥儿往前走:“咱们先去给祖母磕头吧,扬哥儿也想着他的轩舅舅呢。”

  芸娘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跟着锦娘同进了府,到了老太太屋前,正好出来,便让招呼宁王府和简亲王府的仆人到边偏房去喝茶了。

  锦娘便劝芸娘道:“大姐,你若真是不喜欢姐夫,那就和离吧,若是对他还有情,那就放下过往,好生跟他过日子吧。”

  芸娘听得出锦娘是真心劝她,不由鼻子酸,眼泪就来了,抬了头看向远处,眼睛尽是倔强的苦楚,“四妹妹,你不知道冰冻三尺,非日之寒,他虽然现在收敛多了,也不在外面胡闹了,对我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是我心里就是嫌他脏了,何况,府里还有他好多小妾呢,我不理他,他便去了小妾屋里成日介那些小妾便在我面前炫耀你让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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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他你若不想让姐夫跟妾室们太好,那就对姐夫好点吧,他毕竟是男人,还是要脸面的,你成日对他没鼻子没脸,他自然无趣得紧,你放软些身段,让他知道你的好,你怎么着也是他的正室嫡姨妻,哪有妾到压得过嫡妻的,他怎么着也会敬着你的。”锦娘又是番好言相劝。

  芸娘听了倒也沉了头,沉思了起来,锦娘看她有所触动,心下便松了口气,也知道话到说这份上也差不多了,若再多说,就过了,便扯到了别的事上:“好久不见冷婉了,也不知道郡主现在过得怎么样?”

  芸娘听了果然神色自在多了,抬了头,叹了口气,她对冷婉倒是真心喜欢的,在宁王府里,也就冷婉不捧高嘴踩低,对她这个嫂嫂要好点,便道:“四妹妹,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婉儿年纪也不小了,早先与你家三爷订了亲的,后来你也知道,你们东府出了事后,宁王爷便要毁婚,但是,婉儿可是直咬牙坚持不肯退婚另嫁的,只是你们三爷后来高中了后,又外放到远处任职了,这门亲事才搁下了,但婉儿直对他痴情不改,直在等他回来了,我家王爷和王妃倒底心疼她,拗不过她,便没有再逼她,也在等着轩爷回来呢。”

  “咦,三弟不是早就回来了么?怎么这事又”锦娘想起冷华轩早就回来了的,怎么没有去两家没有完婚呢,说起来,两个人年纪都确实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转念想,冷华轩如今家遭剧变,东府里如今可是大不如从前了,而且,父母死得也不是太光彩,他那人,心性而却是高的,虽然也是科举出身,有了功名,但官职太小,而冷婉可是堂堂的郡主,他怕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冷婉,所以,直迟迟未去上们议婚,而他又没个长辈为他理事

  “是回了,我家王爷也派了世子去支会过他,问过他的意思了,可是他却说是冷了心,不想成婚,说是怕害了冷婉,让她另寻高门呢,这话可真让我家王爷气着了,冷婉等了他两年多,好不容易盼了他回来了,他却不咸不淡的,对婉儿没个真心,王爷可以不念他的家世,但总不能他个落魄之人,还看不上咱家郡主吧,气之下便退了婚。

  可怜婉儿,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回来了,却得了这样个结果,她便在家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王妃也急得不行了,但却没办法,宁王府也是宗室贵亲,咱们家主动去找轩爷已经是落了面子了,没想到,轩爷却还不乐意,王爷就是再心疼女儿,也还是丢不起这个人,非要压着轩爷娶婉儿的,这事啊,倒真成了王府的件难事了,唉,也不知道你们轩爷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在那小县里娶了亲啊,婉儿这么好,他还嫌弃?”

  锦娘不禁为冷婉的勇敢和痴情而佩服不已,自己与冷婉也有些交情的,冷婉与冷华轩的事情,她也清楚些,当初二太太在世时,还是力想要娶冷婉进府的,虽然,她的目的不太纯,但是,冷婉和冷华轩之间的感情还是纯真的,只是弄不懂,如今冷华轩为什么又不肯娶冷婉了,东府虽然没落了,但冷华轩可真是二老爷的血脉,二老爷被人陷害致死,这府里,也就是冷华庭为长了,自己做为嫂嫂也应该为他操些心的,等回去,好生问过他的心意,再作打算吧,相信,他应该对冷婉还是有情的,只是有些心结没有放下罢了1

  于是锦娘对芸娘道:“大姐回去好生劝劝王爷和冷婉郡主,看看还有挽回的余地没,我呢,也和你妹夫去劝劝小轩,若是他有顾虑,统过不过是个财势和自尊两词影响了他,我们会想法子开解的,这事,咱们得好好图之,总要办成这件亲事就好。”

  芸娘听了大喜,感激地看着锦娘道:“四妹妹肯着手,那事情就好办了,我回去就找公公商量去,婉儿是个认死理的,她只是被伤了心,但心底下定然也是愿意的。”

  锦娘听了不由正眼看了芸娘,这个大姐还是有优点的嘛,至少她对婉儿是真心的,以前在娘家时,她对自己百般凌辱,想来也是因为大夫人的教导有失的缘因,如今大夫人去了,她又受不少教训,应该能改过了的。

  姐妹四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三个,她还是希望芸娘能过上好日子的。

  说话间,二夫人已经迎了出来了,芸娘这回很恭敬地给二夫人身了礼,还称了声:“母亲”这让二夫人听了好不欣慰,眼圈儿都红了,锦娘看着也高兴,扬哥儿看到外婆便伸了手要她抱,小嘴像抹了蜜似的:“外婆,外婆,扬哥儿好想你哦,你想扬哥儿了没?”

  二夫人听了笑得眼都眯了,忙抱住他就亲了口:“我的儿,外婆可想你了,真是个好乖乖呢2”

  “外婆是这里想扬哥儿么?还是这里?”扬哥儿立马又在二夫人脸上也啃了口,分别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和嘴问道。

  二夫人被他问得莫名,不由看向锦娘,不知道这想人还分鼻子和嘴的,锦娘忍笑嗔了自家儿子眼,拿手指戳他脑门道:“你不是会是嘴巴里想外婆吧?”

  “是啊是啊,扬哥儿嘴巴最想外婆了,外婆,扬哥儿想你,扬哥儿要糖糖”感情他所谓的嘴巴想人,就是想人家拿东西给他吃呢。

  二夫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就是芸娘听了也是笑弯了弯,想着这小子连他外婆也要骗,自己方才在大门处受的那些还真不算什么了。

  几人去了老太太屋里,给老太太见了礼,扬哥儿自然又成了大家手里的宝,他转圈儿甜甜讨好了屋子的大人,人家赏他的礼,他两只小手拿不下,便揭了自己的小袍摆子,兜了衣兜回来,献宝似的交给锦娘。

  锦娘真是头的黑线,自家可算得上的京城首富了,怎么还会养出这么个财迷儿子啊。

  芸娘难得的带了不少礼物回来敬给老太太,老太爷,二夫人,就连轩哥儿,她也是仔细的备了份礼的,她嫁出去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礼性如此周全,老太太见了也欢喜,只当这个嫡孙女总算是开窃了,懂得人情世故,学会做人了。

  自然芸娘得的回礼更多,她点也没亏,但锦娘也头回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好意思,她悄悄的对锦娘道:“原来,待人好,会有这么大的回报的。”

  锦娘不由哑然失笑,高兴地对她道:“大姐以诚待人,自然收回去的也是诚心,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更舒心些呢?”

  芸娘羞着脸点了头,大家高兴地在老太太屋里用过午饭,老太太年纪大了,便道了乏,由几个扶着进去歇了,锦娘便跟二夫人说起丰儿的婚事,二夫人是知道丰儿的,当初她可是老太太选了送给锦娘的,这会子听说她要嫁给有品级的宫庭侍卫,心里自然也觉得既高兴又骄傲,便让冬儿到屋里拿了个副金五事来,给丰儿添香3

  芸娘见了也送了支钗给丰儿,算是道喜,言语间,不见半点轻视之意,丰儿感激地谢过几位主子,羞涩地退到了边。

  二夫人便使了人去请丰儿的老子娘过来,没多久,丰儿的娘就来了,她原是孙家的二门上的管事娘子,也算得有体面的,见了锦娘几个也是落落大方得很,只是看向丰儿时,眼里闪过丝忧色,方才去叫她的丫头见她就报喜,说是四姑奶奶给她家丰儿看了户好人家,可是

  等她见过礼后,锦娘便温和的跟她说起丰儿和陈然的婚事,丰儿的娘听丰儿要嫁的竟然是有品级的侍卫,而且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立即眼都亮了,惊喜地看着丰儿,忙不迭的就应了,锦娘便又与她说起会请媒人来说项的事情,说起议婚礼节,点也没当丰儿她娘是奴婢就轻看,丰儿的娘自是欢天喜地的便应了锦娘,挺着腰杆儿退了出去。

  锦娘见丰儿难得回次娘家,便让丰儿去送她的娘亲,也知道母女俩应该有些体已话要说,便放了丰儿半天假,由着她回了娘家。

  原本想这些不过是走下过场的事,丰儿的老子和娘全是孙家的家生子,女儿能嫁给官员,自然便可以脱了奴籍,怕是家全都会跟着富贵起来,孙府里不少与丰儿的娘相好的,认识的,全都好生羡慕丰儿家,但是,谁也没想到,晚上丰儿回来时,竟然是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锦娘看着便觉得诧异,秀姑几个正在装罗着要回王府去,见她神色不对,便拉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原是你的好日子呢,怎么哭了?舍不得你老子娘啊,那陈侍卫可是无父无母的,你今后可以将你娘亲接到府上去,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好好儿的,哭什么?”

  丰儿听,眼泪又来了,只是哭,却不说话,双儿在旁看着就急,问道:“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趁着还在孙家呢,你早些说出来,夫人定然是会帮你解决的。”

  锦娘看丰儿像是面有难色,不由也问道:“方才没有请你爹来,莫非他不同意?”

  丰儿听了越发的哭得厉害了,张妈妈便道:“你倒是说啊,有什么难开口的,你再哭,我们就回去了,干脆把婚事也退了算了。”

  张妈妈不过是吓丰儿,随口这么说罢了,谁知丰儿听了便抬了头道:“夫人奴婢对不住陈侍卫,没福气,您就帮我退了这门亲吧。”

  大家听得面面相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丰儿说出来的话,双儿更是拿手戳她:“你疯了?那么好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你竟然说要退了?你也不怕伤了陈侍卫的心?”

  锦娘也不高兴了,感情的事情岂同儿戏,说退就退的啊,明明中午还好好儿的,怎么会子就变了卦了?

  张妈妈耐着性子问道:“退婚可以,但是,你总要给夫人和陈侍卫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退,咱们简亲王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你总要说个章程出来,为何要退?”

  丰儿哇的声又哭,好半晌,锦娘都不耐烦了,骂道:“平素看你是最沉稳懂事的,今儿怎么遇到自己个儿的事反儿犯糊涂了呢?快说,凭什么要退婚。”

  丰儿终于止了哭,抽抽噎噎的说出原因来,原来,丰儿有个姐姐,原也是孙家的丫头,以前在玉娘院里做过二等的,自小就许给了丰儿的表兄,那家也是孙家的家生子,是丰儿的娘舅,她娘舅曾经是二管事,在府里也有些体面,以前大夫人在时,丰儿的娘曾经犯过次大错,差点烧了大夫人的茶水房,那次大夫人差点就要打死丰儿的娘,卖了丰儿家,还是丰儿的娘舅拼命求情,力担保,才救下了丰儿的娘和她家。

  丰儿的姐姐原是要与表兄成亲的,结果,就在前月,她突然跟个小厮跑了,不肯与表兄成亲,这让她的娘舅大怒,说丰儿家背信弃义,养女不教,败坏家风,非要丰儿家陪他家个儿媳不可,丰儿的娘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她又只有丰儿个女儿了,只好答应让丰儿嫁过去替了她姐姐。

  秀姑听便怒了,说道:“你娘是不是魔怔了,你早就不是孙家的丫头了,你可是夫人的陪嫁,她有什么资格来决定你的终身。”

  虽说规矩是这样,但锦娘觉得这话也不厚道,丰儿的娘生了丰儿,自然可以决定她的终身的,只是,这也确实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也不怕丰儿在简亲王府已经许了人?

  双儿便骂丰儿:“咱们跟着夫人回京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也常和夫人起回来,怎么就没跟你娘说过过陈侍卫的事情?你素日可没这么糊涂过。”

  丰儿听便红了脸,低了头道:“他他直又没明说,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几分真心,若是他没想过要娶我,我我总不能将没落妥的事情拿来骗我娘吧,到时候,没脸的可是我自己。”

  这话也对,丰儿是个谨慎的人,如此考虑也算是周全,只是如今可怎么办?难道为了她姐姐,就要牺牲她的幸福么?

  “那你也不能因为要还你舅舅家的恩情,就把自己辈子都搭进去吧。”双儿气愤的说道。

  “没法子,我爹先前应下了,我娘又觉得我家欠娘舅家的,必须要还,姐姐她不争气跑了,你让我怎么办,看着爹娘被至亲指着脊梁骨骂么?”丰儿说起来又要哭,拿了帕子掩着面,呜咽着。

  “你娘方才不是应承得好好的么?怎么回去又跟你说起这事了?”双儿又问。

  “我爹听说我娘又应了我们亲事,大发脾气,说是咱们家虽是奴才出身,但也要讲信用,有恩报恩,有要骨气,不能被人戳脊梁骨,姐姐已经做错了,再也不能失信次,就算是我要被招进皇宫做皇妃,也不能允下,人要守信,才能无愧于心。”丰儿说起来很无奈,她也是个孝顺的,她爹爹是个忠直的人,辈子老实,她也受的是这样的教育,觉得她爹也没错,占了理,更不好反抗。

  锦娘倒是对丰儿的爹爹起了几分敬言,笑道:“你娘舅家是不是只是要你家赔个媳妇给他们家就成?”

  丰儿听了倒是抬起头来,有些迷芒,双儿却是抚掌笑了,“这法子好,若只是想要个媳妇,咱们再找个给他就成,不用非得是丰儿姐姐你啊。”说着,对丰儿使劲眨眼。

  丰儿自然是不想退了和陈然这门亲的,见还有希望,立即灵光闪,跪向了锦娘,锦娘没好气的打她:“亏你在我身边做了这么久,脑子还是这么不灵光,点弯都不晓得拐,就只知道哭。你且回去问清楚了,若是你表哥只是想要个媳妇,你自去说,简亲王府赔个好的给他就成,这事就这么办了,会子让人把你娘舅和你爹爹起叫来,大家坐下来,摊开了谈。”

  没多久,丰儿的爹爹和娘舅起来了,她的娘舅见锦娘亲自接见他,人又温和,没架子,倒是没了拘束,她爹爹还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看就是个倔脾气,锦娘便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他娘舅也是个知机的,在孙家做了几十年,自然知道得罪了简亲王府没有好下场,他原也不敢真的就要了丰儿做儿媳,不过是知道锦娘对丰儿好,定然是为丰儿撑腰,他趁机讨些好处罢了。

  如今锦娘说会选个好丫头给他做儿媳,又还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做娶儿媳之用,他自然是再不敢说什么,高兴的拿了银子走了。

  锦娘却说要讨了丰儿家去简亲王府,她觉得丰儿的脸为人信义,自己那正缺这样的人,府里正要有个守库房的人,而他正合适。

  丰儿的爹爹自然是愿意的,锦娘便向二夫人要了他家的身契,带着他家回了简亲王府。

  几个月后,丰儿和双儿两个同出嫁,个嫁给了陈然,另个嫁给了喜贵,两桩亲事齐办的,全府上下热闹了好久,只有上官枚人落寞地坐在自己屋里掉泪。

  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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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儿成亲后,锦娘便认了喜贵做义兄,这事又热闹了好阵子,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