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若是愿意,便将你们的婚事早些办了。”
双儿听便急了,也顾不得羞涩,扯住锦娘的袖子道:“主子不可,这事得喜贵自己愿意才成,若是他心里没奴婢,奴婢过去了也没意思,奴婢羡慕夫人和王爷,能够两情相悦,夫妻同心,生世双人,若是喜贵迫于夫人和秀姑之命,娶了奴婢,而心中又不甚愿意,奴婢会伤心死的。”
锦娘听得怔,没想到,双儿还有这见地,立即点了头道:“好,有志气,这事,就依你,明儿个,我让秀姑悄悄问下喜贵的意思,他同意则可,不同意你也别伤心,好男人多了去了,我总会给你寻门好亲事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便出来了,喜贵见了锦娘自然又要行礼,锦娘抬手免了他的礼,问起铺子里的事,谈了几句,喜贵将要汇报的全都报完了,便告辞走了。
他才出去,那边侍书就来了,说了上官枚的情况,锦娘微皱了眉,起了身,让双儿去叫上丰儿,起去上官枚院里趟。
番外2
?
老王爷和王妃两人在外云游,直就没回来,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就由着锦娘人来打理着,锦娘原就是个会管理的,法子用得得当,虽说简亲王府大,上下几百人,她管起来却也轻松得很,只是,上官枚身份特殊,如今当年的太子妃已经成了皇后,她又是皇后最疼爱的妹妹,在这府里,若出了什么岔子,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原因,简亲王府也是要担责任的。
所以,锦娘听说上官枚那种状况,便二话不说,叫上丫头们跟着侍书来了上官枚的院子里了。
上官枚正独自坐在正屋里,神情木呐痴怔,原本秀丽的脸庞已然清瘦了不少,两条修长的柳叶眉似蹙非蹙,眉眼间轻锁淡愁,这样的情形,非怒非怨非悲非喜,最是难劝导,锦娘看着便叹了口气。
摆摆手,让后面的丰儿和双儿两个不要跟着,自己悄悄地走近上官枚,侍书也很见机将屋里的那些小丫头们支走,自己进了后堂沏茶水了。
上官枚眼睛仍看着窗外,目光停滞在处便没有动过,根本不知道锦娘进来了,锦娘在她身边坐下,眼睛也看向了窗外,只见院中几颗梅花已然出了嫩芽,发了绿红色的新苞,再过几天,怕就要开了吧,“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嫂嫂,那花去年用尽它全部的热情和力量,将花儿开得最灿最艳,可是,再艳也抵不过岁月,抵不过命运,满树的炫烂还是逐渐调零衰败了,你说,那花儿,去年是不是也曾经哭过,恨过呢?”锦娘很随意的柔声说着。
上官格的眉眼微动,似乎才发现锦娘进来了,嘴角勾起抹苦笑,眼里,却又浮出泪意来,话语却是客套得很:“是啊,那样美的梅花,只开了短短几天就谢了,当然是舍不得的,弟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不过,花儿却是聪明得紧,再不愿意,终是要谢的,但是,虽不舍,却不会痛苦,它不会总悼念过去,也不会总将心神停在曾经的美丽上,因为,它又积畜了年的能量,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孕育新的生命上,你看,现在它不是又生了许多花苞了么?我相信,今年的梅花,会比去年的更加艳丽夺目的1”
锦娘声音有些激越,她实在看不过上官枚直将自己封闭在过去的那段感情里,缩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肯出来,如此,她折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她身边的,关心她,爱护她的亲人,更伤了那个直对她痴情男人。
如今边关战事已近尾声,过不了多久,冷逊就该回来了,难道让那个心心念念对着她的男子回来看具行尸走肉么?再不叫醒上官枚,锦娘怕她会错过该有的幸福。
上官枚的泪无声无息的流着,听了锦娘的话,泪水更如泉涌,抽泣着:“可是,人怎么能和花比,她还有来年,她还机会再开放,人是没有第二次生命的啊,弟妹。”
“逝者已已,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你也知道,生命之于人只有次,那你怎么还能如此轻贱你自己的生命呢,大嫂,你生命之花正在绽放,你何苦要自己掐灭它,浪费它,挥霍它,你应该让她更灿烂才对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肯,你还能再炫澜次啊。”
“我还能吗?个死了夫的寡妇,还有什么幸福美丽可言,若真动什么心思,先莫说人家介意不介意,会不会嫌弃,就是那些世俗的唾沫水,也能将我淹死去啊。”上官枚终是有些触动,双手捧住脸,哭得凄切。
能这样想那还是有救的,好在只是怕世俗的眼光而已,而不是那死板着要从而终,又终身不再嫁。
锦娘拿了帕子给上官枚拭泪,叹口气道:“我的大嫂美丽又大方,贤淑聪慧,天下想追求你的男子不知凡几呢,只要你肯,你就定会得到份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且,是份比过去更真,更诚,更实在的幸福。”
上官格睁大了眼,眼中闪出丝希翼来,喃喃道:“我真的还能么?还会有人要我这个寡妇么?人家会不会瞧不起我?”
“你要自信起来,成为寡妇不是你的错,那只是命运对你的不公,你要和命运抗争,不要被它征服了2”
锦娘紧紧的握住上官枚的手,真诚的对她说道,转头,又看了眼窗外,又道:“大军就要凯旋了,阿逊也要回来了,他临去时,曾托过我,让我照顾你的,大嫂,他是个不错的人,相貌,身份背景都不错,你不要再错过他了啊。”
说到冷逊,上官枚的耳根处便起了红晕,却是叹了口气道:“当年,我曾拒过他,他的心应该早冷了吧,如今,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我,我怕他只是想圆年少时的梦,真的真的好了,只怕又会后悔,弟妹,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事的,实在是我再也承受不起感情被人欺骗的痛楚了。”
原来疹结在这里,锦娘总算清楚,上官枚不是迂腐不化,只是,不自信,被伤过次后,就对感情退缩了,她在害怕,不过,她这样想也没错,毕竟在这个社会里,男人太在乎声名,谁愿意娶个寡妇啊,冷逊如今已是今非惜比了,这次又立了大功,回来,怕是又要升官了,与上官枚的地位,那便拉得更大,以冷逊现在的地位,就是娶个云英未嫁的郡主做正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上官枚才会不自信吧。
“你不要下子就将他打死,他还没回来,你可以在他回来后,再考验他番,若他不是诚心的,咱们最多不嫁就是,你还是我的嫂嫂,不会损失什么,若他是真心真意的,而你又因为胆小害怕而伤害了他,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那嫂嫂,你就真的会后悔辈子哦。”
想归想,锦娘还是对冷逊很有信心的,她将上官枚拉起,又扬声叫了侍书进来:“打了水来,给你家主子梳洗,从今儿起,我的大嫂要天天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咱们不是为男人活的,是为自己活的,管那些个臭男人怎么看,咱们就是要天天美美的,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气死那些个没眼光,没思想的臭男人。”
上官枚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的抑郁之色也消散了不少,侍书更是欢喜起来,慌手慌脚的就进去打水,边走还边碰倒只绣凳,双儿见了笑道:“大夫人,您真该早些看开些,您瞧,侍书这丫头,看您转了脸,都高兴得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可是真心为着您好的呢3”
“可不是,莫说她,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嫂嫂你心情好了,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她如今可是国母,每日里可算得上是日理万机了,却要直为你这个妹姝揪心,咱不为别的,为了痛爱自己的亲人,也该振作起来才是呢。”锦娘也接口说道。
“方才娘子在骂谁是臭男人呢?不会是骂我吧。”锦娘几个正在说笑着,就听外面冷华庭那醇厚如大提琴的声音在穿堂处响起,锦娘听了不由看了眼旁的丰儿。
丰儿的脸却是异样的红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锦娘,锦娘见了更是不疑惑了,忙自己走了出去,穿堂里,冷华庭竟是带了冷逊,还有陈然起正大马金刀的坐着,他们是何时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她点也不知,怪不得,冷华庭会说那样的话,这厮原来带了好几个男起在听壁角呢?
冷逊是昨夜连夜赶回的京城,他在边关听闻冷华堂已死的消息后,便很是担心上官枚,生怕她会做傻事,便将在边关的差事全交给了孙大老爷,自己带着小队随从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到京城,便直往简亲王府来了,正好碰到冷华庭也下了朝,便闹着要见上官枚,但他毕竟是男子,又是去见孀居的妇人,自然是不方便直接进上官枚的院子的,但由冷华庭和锦娘领着自然就好说得多了。
冷华庭爽快得很,听了便立即邀他同进府,却在门口遇到徘徊不敢进府的陈然,冷华庭也听锦娘说过陈然的丰儿的事情,自然又将他也扯了进来,三人进府便听说锦娘带了丰儿和双儿正在上官枚那儿呢,如此他也不避讳了,直接带了那两个男人同来了上官枚院子里。
外面的婆子原本要进来报信的,冷华庭却是制止了,他恶作剧的很想听自家娘子又会用什么样的论调去劝上官枚,于是,三人便在穿堂处坐了,果然,就听锦娘在骂臭男人。
他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家娘子总是敢说大不讳的话,不过,那话对于上官枚来说,应该是很有触动的吧,转眸,看到冷逊果然眼里含了感激,便笑了。
锦娘出来,冷逊和陈然两个忙起身来见礼,锦娘如今是王妃之尊,品级上比冷逊和陈然两个大了好多,但她平日里随意惯了,又是在自家府里,所以,笑着摆了摆手,又嗔了自家相公眼,对冷逊和陈然道:“既是来了,便进去坐吧,穿堂里冷呢。”
冷逊不由看了正堂眼,有些犹豫,锦娘心知他在顾及上官枚,毕竟孀居妇人屋里,进了男人还是不合礼数的,但锦娘却是扬声道:“枚姐,阿逊来了。”
冷逊原就在外面听到了上官枚的那番话,得知上官枚不是不愿再嫁,只是对自己不放心,颗忐忑的心倒是安定了好多,知道了她心里的担忧,自然就知道要如何应对了,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心情就很激动,这会子被锦娘叫破行藏,若不进去,怕上官枚更要多想,如此来,他还不得不进去了。
而陈然,自得知丰儿就在屋里,颗心早就卟卟直跳了,他还是第次喜欢个女孩子,青涩得很,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向那女子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前虽然也送过个钗子给她,但她的心意,自己却不明白,不安,害怕,羞涩,几种情绪纠结着,这会子见冷逊也进去了,他也大着胆子,低着头跟着起走了进去。
上官枚见冷逊昂首阔步的进来了,想着锦娘说冷逊对她的那番心思,眼睛便不敢往冷逊身上搁,双大而亮的眸子便游移着,不知道往哪儿看好,手里拿着帕子,下意识的绞着,锦娘看着便想笑,分明就是有意思嘛,上官枚那样儿,像是看到了初恋情人样呢。
清了清嗓子,锦娘大方的对冷逊道:“阿逊,你也不是外人,坐吧,今儿你们也难得到齐,会子我让张妈妈多备些酒菜,咱们叫上四儿,好生聚聚。”
冷华庭听,便知道自家娘子的意思,这是在极力搓和上官枚和冷逊呢,当初冷华堂死时,最担心的便是上官枚,如今冷华庭对冷华堂的恨,也随着他死,同消散了,心里留下的,只有少年时,兄弟两起玩耍嬉戏时的美好。所以,对上官枚的终身,他也很在意的,希望她能有个好的结果。
因此上,锦娘说,他便咐合道:“嗯,阿逊,阿谦没回来,你也可以跟四儿好生说说阿谦的近况,省得她操心呢,咱们哥几个也可以喝上几杯,叙叙旧。”
说着,他却起了身,对锦娘道:“这朝服难受得很,娘子,我要换身衣服,你也好吩咐备酒菜,阿然啊,皇上不是让你带了东西给我么?随我同回院里去说话吧。”
锦娘对自家相公的见机欣慰得很,这厮难得肯这么配合呢,还真和自己起做起拉朗配来了,她抿嘴笑,起了身,对上官枚道:“枚姐,阿逊风尘扑扑的回来了,看这身衣服也沾了不少灰,回去换也忒麻烦了,上回不是看你做了件天青色的长袍么?我看,正合适阿逊呢,你就先让阿逊换换吧。”
上官枚听得楞,锦娘这也逼得太过了吧,怎么才见阿逊就让自己送东西,这送亲手做的衣服可是只有对丈夫才会的啊,阿逊会不会怪自己太过猛浪呢?
抬眸,便看到了锦娘眼里的鼓励,心下叹了口气,还是不太愿意听从锦娘的,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比不得从前,太主动,只会更轻贱了自己的自尊,锦娘的心意是好的,但她还是想衿持些。
不过,锦娘的话都说出了口,而且,阿逊的眼里也是派惊喜之色,她也实在不好做得太过,泼了大家的冷水,便对侍书道:“去将那件袍子拿来,送给冷大人吧,反正我做了放着也是放着。”后面半句话声音很低,带着丝沧凉和无奈,听在冷逊的耳朵里,便如有人手掐了下他的心脏又放开的感觉,狠痛了把。
锦娘也不管这些,他们两的前路定然还有很多坎坷和磕绊,但只要肯开始,就是好现像,起了身,扯了把仍在发呆的丰儿,跟了冷华庭和陈然起走了。
侍书兴高采烈的拿了那外袍出来,当着上官枚的面,便要让冷逊给换了,那神情,便像是侍候新姑爷,看得上官枚牙齿直痒痒,你家主子就算再怂,也不是上杆子的求人家娶吧,怎么比自己还做得急切些呢?
冷逊却是看出上官枚心里的顾虑,他与侍书早就相熟,这会子点也不打推辞,侍书上前来帮他更衣,他也不避讳,真的便伸了手,任侍书服侍着,眼睛,却是凝视着上官枚,瞬也不瞬,里面烧着团火,像是要将上官枚烧了融了似的。
上官枚被他看得不自在,脸也腾的红了起来,起了身,就想要避进屋里去,侍书却是很有眼力介的说道:“啊,还真是合适呢,冷大人,这衣服可真是为你量身做的般,你说主子都从没有量过,怎么就做得如此合身呢?”
上官枚听了这话快要臊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冷华堂的身材比冷逊要清瘦些,冷逊的身材更为魁梧高大,自已做这衣服时,冷华堂那时还在牢里,也不知道怎么就做大了,那时,根本没有想着阿逊的啊,怎么就侍书那小媂子,还真的治治了,怎么那样的话也当着阿逊的面说出来,要死了,羞死个人呢。
冷逊却是听得心花怒放,这衣服确实很合身,而且,看得出,小枚是用了心做的,年少时的那份可忘不可及的爱,这会子终于得到了些回报,他的心再难抑制,柔声唤道:“辛苦你了,郡主。”
锦娘特意不再叫上官枚嫂嫂,而是叫的枚姐,阿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淡化上官枚现在的身份呢,也想消除上官枚心里的顾虑,所以,他的称呼也改成了上官枚未嫁前的。
上官枚听得怔,抬了眸,迅速的睨了眼冷逊,又羞得低了头,却是福了福道:“冷大人客气了。”
番外3
?
冷逊看着娇羞垂首的上官枚,心跳加速,如小鹿乱撞,冲动,便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去,握了上官枚的手:“郡主,你受苦了。”声音情真意切,宽大温厚的手掌将上官枚的小手包裹得严实,也给了她踏实心安的感觉。
上官枚吓得跳,没想到冷逊会如此猛浪,竟然敢握自己的手,何况,屋里还有侍书在呢,太羞人呢,下意识的,手就往外缩,却又贪恋那丝安宁和踏实被细心呵护的感觉,冷逊手紧了紧,她没抽得出去,却也不再缩手了,只是头垂得更低,娇颜染上了层粉红的云霞,更显艳丽夺目了。
冷逊双眸定在她身上便错不开眼,幸福来得太快,他时呐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手越握越紧,像是生怕她再逃开了似的,另只大手抬起,轻轻抚去上官枚耳绊的缕发丝,看着她消瘦的脸庞,眼里怜惜之意更甚。
这样的小心又微带着胆怯的呵护,让上官枚阵鼻酸,却也反应过来,不能与他太过亲密,才见面不到几刻钟呢,若是太轻易,他会不会看轻自己的。
于是娇嗔声,“好痛。”
冷逊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将她的手握得太紧,忙松了她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小声道:“对不起,郡主。”
上官枚眼都不敢抬,根本不敢看他,怕泄露了自己心里的那片慌乱,更怕让他就此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忙退了步道:“不知道弟妹的饭菜准备得如何了,不若我们去那边院里吧。”
两人呆在起实在太过危险,而且也不自在,上官枚也不等冷逊回答,逃也似的向穿堂处走去。
锦娘屋里,双儿正笑嘻嘻的歪了头看陈然,会子又斜着眼睛看丰儿,副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样子,锦娘回屋,早就进了内室,而冷华庭看娘子的眼色,也很顺从的跟了进去,双儿留下沏茶,也是怕正堂里只剩陈然和丰儿,两人会不自在,所以,她饶有兴趣的当着高压灯泡1
陈然原就是个青涩木呐的小伙子,自那日在地道里感受过丰儿的温柔与善良后,便再也难以忘记那丝温暖,在他最困苦时的那抹柔软,每每夜深人静时,他便忍不住会想起那只柔软白晰的小手,在自己唇边拂而过的感觉。
那日送钗子给丰儿时,丰儿并没拒绝,只是原本娇俏的脸庞变红了,他见之下,欣喜若狂,就是再笨,再不懂情事,也明白,人家姑娘接受他了。
只是,直没表明心迹,心下便还是忐忑,他打听过,丰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她那个身份的人,很有可能会让主子配出去,所以,心中更是惶急,偏生自地道遇难那回后,皇上对他更加的信任,很多秘密些的事情,都是让他去执行的,所以,自皇上登基后,他就没停歇过,直马不停蹄的忙着,就没有机会来看丰儿。
本想求助少简亲王爷的,但奈何王爷去了边关,他又是个害羞的,有了空,个人也不敢进简亲王府,更何况丰儿在内院,更是没法子进去了,有时,便在简亲王府门口徘徊着,有几次,看到王府门口有人,他又不好意思的躲了。
好在今天碰到王爷,直接就扯他进来了,如今面对着心心念念的姑娘,心里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却又嘴拙得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是好。
丰儿的手放在膝盖上,不停的绞着帕子,脸上也是两朵红云映着,她在等陈然开口,可那人偏像个闷嘴葫芦,呆在那就是声不吭,不由气恼,抬眸,便看到双儿那丫头歪了头在嘻笑,脑门官司便往双儿身上撒,狠狠地瞪了双儿眼。
双儿立即睁大了眼睛,讶声说道:“哎啊,陈侍卫,你快些对咱丰儿姐说句话成不,你看,丰儿姐瞧人的眼睛,都快要吃了我去。”
陈然听得猛抬头,双丰儿道:“你你我我这里有件东西,送给你吧。”
双儿听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这陈然如此可爱,在姑娘家面前腼腆得比姑娘还姑娘,也不等丰儿回话,她便接了口道:“呀,是什么啊,快些给丰儿姐吧,你可不知道,你没来时,丰儿姐姐啊,成日介都会拿着枝三尾雀簪子出神发呆呢2”
陈然听了心中阵狂喜,那三尾雀簪正是他送给丰儿的,原来,丰儿也和他样,在夜静更深之时,会思念他么?
丰儿却是恼羞成怒,起了身就拿帕子摔双儿,娇嗔地骂道:“小蹄子,就你多嘴,明儿喜贵来了,看我如何治你。”
正说着,秀姑抱着扬哥儿打了帘子进来,听到喜贵的名字,脸上便带了笑,嗔道:“喜贵怎么着你们了?两个小丫头片子,不会是都看中我的喜贵了吧。”
扬哥儿如今是岁多了,小嘴吧很会说话,听秀姑如此说,他了跟嘴儿道:“看中喜贵舅舅哦,看中喜贵舅舅哦。”边喊,边扭着身子自秀姑身上下来,歪歪斜斜便冲向双儿:“双儿姐姐,做舅妈呢,娘亲说的。”
这回换双儿被弄了个大红脸,拧着扬哥儿的鼻子就骂道:“小少爷,不许学嘴哦。”
扬哥却是任她拧着,耸了耸鼻,欢快地拍着小手道,“双儿姐姐羞羞了哦,羞羞了哦。”
丰儿听得掩嘴就笑,方才与陈然的尴尬也被扬哥儿的调皮扫而空了,秀姑抱起扬哥儿道:“扬哥儿,你娘亲说今儿要做好吃的,咱们去张嬷嬷那瞧瞧去,有啥好吃。”
扬哥儿立马忘了双儿的事,两只肥手又拍了起来:“嗯,偷好吃的去,偷好吃的去。”
秀姑听便捂他的嘴,纠正道:“什么叫偷,是咱自己家的,想吃便吃哦。”边走边说,回手,扯了双儿的领子将她往后拖,嗔道:“人家小两口子,你守在这里看什么热闹,也不怕长小鸡眼儿。”
双儿听得又是阵咯咯大笑,顺从地跟着秀姑到后堂去了3
这会子屋里真的只剩了陈然和丰儿,丰儿抬了头,眼睛却不敢往陈然身上瞅,陈然倒底是男孩子,胆子大些,见屋里没了旁人,便开了口道:“好久不见了,姑娘切可安好。”
丰儿听,眼睛垂下看着地面,却是看到陈然双藏青色的靴子有些毛边了,不答反问道:“这靴子都毛边了,换双吧。”
陈然素来是个粗心的,生活细节方面不太注意,身边又没个女子照应,自然穿的没怎么在意,听丰儿说起,他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这靴子是宫里发的,每三月有双,他屋里其实还有双新的,只是穿惯了这双,出门也就没注意,这会子感觉有点急,怕丰儿以为他没本事,穷,开口便道:“我皇上赏了个院子给我的,我还存了些钱,你若是若是过门了,我定能养得起你的,不会让你受穷,受苦,我上面也没父母管着,家里人丁简单,你”
哔里啪啦的说了大通,听得丰儿的脸更红,却是喜形于色,这个呆子,先前怎么着也不肯说句好听的,这会子只是让他换双靴子,他就什么话都说了,连公婆家境都说明白了,有这样表白心迹的么?真是个傻子啊,只是,傻得可爱呢。
“你你说那许多作甚?我不过是做了双靴子要送你呢。”丰儿急得站了起来,看了后堂眼,双儿那小蹄子指不定就在后堂偷听呢,会子又要被她取笑了。
娇嗔的白了陈然眼,径直到了偏房里,转而出来时,手里拿着个布包,亲自走上前去,将布包抖开了,里面正是双藏青色,靴筒上绣了双层金边的新靴子,陈然看得喜,抬了手就要去接,丰儿却是附身蹲了下去,素手伸向他的腿,竟是要亲自服侍他换靴。
陈然心中震,拿手挡住说:“你我自己来吧,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做服侍人的事儿了。”
丰儿听得心中凛,脸便沉了下来,“怎么,你嫌弃我是服侍人的么?”那双白晰的纤手便僵在了半空处,屋里的气氛下子紧张了起来。
陈然听她误会了,忙道:“不是,不是,我是心疼!”
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情话了,丰儿时呆怔住,如痴如醉般,满脑子的礼仪,羞怯便抛了,抬了眸便看向眼前这个真心待他的男子,入眼,便陷入那双黑幽幽的星眸里去,他并不俊秀,比起喜贵来,略显粗犷些,但他实诚,老实又本份,心思简单得很,在她面前,她眼便能看穿他的心事,上天对她真是眷顾啊,不过无心之举,便得了这样好的个夫婿,想想先前同陪嫁给夫人的几个,死了好几个,嫁了的,除了四儿,春红是生不如死的,而满儿,如今年纪也大了,却还没有着落,自己比不上四儿嫁得富贵,但也很好了吧。
两人时对望着,眼睛腻在起就分不开了,后堂的双而和秀姑看着就捂住嘴拼命的忍笑,扬哥儿也挤在两人中间,不解的看着堂中的人,忍不住说道:“丰姨的眼睛里有小虫虫么?那个大哥哥正在帮她找虫虫呢。”
稚气却清脆的嗓音立即打破了堂内的深情凝视,丰儿和陈然同时怔,个偏过脸去,个垂下头来,丰儿掩盖似的再次伸手道:“试试这双,我也不知道你脚的大小,合不合适呢。”
陈然这下也顾不得羞涩了,伸了脚任丰儿服侍着,丰儿双手纤细白晰,动作熟练温柔,陈然垂了眸看去,看到了丰儿细瓷般的粉颈,还有她那温柔安祥的神情,肌肤相触之间,心中没有激动,只有幸福,仿佛他们是对在起过了很长小日子的夫妻般。
丰儿心中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幸福充斥得满满当当的,她直便很羡慕四儿,更是以夫人和王爷为偶像,希望自己也能找到个能生世专心专意待自己的男子,不需要他多富贵,多有权有势,身体康健,不轻贱自己,合得来就成,好在命运很厚待她,这个男人,很值得她如现在这般,服侍他辈子,她自小便是服侍人的,但这是第次,让她有总自豪和骄傲的感觉,因为,被她服侍着的男人,正用怜惜疼爱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正在偷看的不止有扬哥儿双儿秀姑几个,还有锦娘,她也轻轻掀开帘子角,附在门边偷看着,心里正得意得很呢,这对,看来是成了的,明儿回孙家去,得跟丰儿的老子娘说声,他们的女儿跟着自己,可没有吃亏,找了户好人家啊,只是,转念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几个丫头都是自己使顺手了的,又对自己忠心不二,而且,品性又都很好,会子全嫁了,自己又要到哪里再找这么好的丫头来啊,人和人,也是要缘份的呢。
正微叹着气,身子就被人把扯了过去,回头看,正好触到自家相公不满的眼,仍是娇艳得令人炫目的凤眼,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脸上明显挂着委屈和嗔意。
冷华庭自从回了京,便直忙碌得很,难得有时间早些回府陪妻儿,但回了家,那个小女人却是门心思全放在做大媒上,不是双儿便是丰儿,再有就是上官枚,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或者说,不像过去样,将他放在第位,心里便很酸,很不平,方才,呆在屋里半天,好不容易扬哥儿那小子没来插足捣乱,原想着与她温存番的,但她却扭身,躲门边偷窥去了,真真气死他了,实在忍不住,扯住她便想整治番。
锦娘看冷华庭的脸色,便知某人又犯别扭了,忙像扬哥儿般,绽开朵灿烂又讨好的笑脸,小声道:“相公,你今儿看起来,比平日更美呢,看得我怦然心动哦。”
冷华庭不听则已,听火更大,这小女人比过去可恶多了,知道抓自己的软肋,拿好话来敷衍了,以前扯她过来,她只会哇哇怪叫着,指责自己,这会子看形式不对便想着法子讨好,哼,爷今儿不吃你这套,总要将你纠过来,让你知道,你的心里,可只能有爷,不论是谁,也不能强过爷去。
他唇边勾了丝坏笑,将锦娘拦腰抱,轻哼道:“是吗?比平日更美?那娘子要不要多看些,只看脸,应该不够的吧。”
锦娘听得大惊,外面可是还有客人呢,再说,扬哥儿可是就在后堂,秀姑最多能再管束他会,过不了多久,那小子就会闯进门来,这厮平日里只要开了场,那便不管不顾,没得小半个时辰,那是不能完事的,天啊,会儿子哭着闹着往里闯时,里面开不得门,可真要羞死人去,最麻烦的是,扬哥儿那小家伙最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肯罢休,不然,便嚎着嗓子哭给全府人看啊。
“啊,不要了吧,相公,晚上看啊,晚上看,咱们晚上点了灯,那才是最享受的时候呢。”锦娘心中急,便口不择言,圈着冷华庭的腰,拼命讨好着。
“点了灯?娘子喜欢点灯了再行事?嗯,不错呢,怕是会真的另有番风味哦,嗯,看在你提了个好议的份上,现在就放过你了,可别忘了哦,晚上,要点灯。”冷华庭唇边的坏笑更深,故意又将锦娘搂上来些,附了唇,伸舌在她唇边划了圈,才舔舔嘴,意犹未尽的将她放下去。
锦娘听得毛骨耸然,心底里升起股被骗的感觉,突然脑子里灵光闪,立即明白,又上这厮的当了,锦娘直害羞,两人晚上行房时,非得要关了灯才肯,由其是生了扬哥儿后,她便对自己的身材没了信心,因为肚皮上长了圈妊娠纹,觉得难看,所以,对于白天和灯光下的都是抵触,方才她心急了才会那样说。
这会子想来,这厮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冷逊和陈然还在府里呢,而且,自己方才也说过,要请了大家起用饭,会子便要到饭时了,他再是精虫上脑,也不会在此时行事啊,怪不得,只是几句话,他便放了自己,真是的,上当了啊,上当了。
时气急,揪了某人的耳朵便骂道:“不行,我反悔了,晚上不许点灯。”
某人看计谋被看穿了,又不愿意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福利没了,立即就垮了脸,露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清亮亮的双眼委屈地看着锦娘,嘟了嘴道:“娘子,你不讲信用。”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不用讲信用,打住,不许装可怜,没得商量。”锦娘白了某人眼,哼着鼻子说道。
“不过,这会子光线也不错,原来,娘子是心急了,想现在就开始么?来,娘子,我让你先欣赏欣赏。”某人痞着脸便开始脱衣,锦娘吓得眼瞪得溜圆,这厮可真是个行动派呢,以前,四面楚歌时,他也会压住她便行事的
“冷静,冷静,你是王爷了,注意声名,注意形像啊。”锦娘忙扯住他的衣服说道。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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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在屋里嬉闹了阵,果然不会子,外面便传来扬哥儿的声音:“娘亲,娘亲,我也要亲亲,我也要亲亲。”
锦娘听得怔,猛然回头,就看见自家宝贝儿子正将圆呼呼的小脑袋探进帘子里,用帘子将自己的头裹着,只露了小脸儿,黑亮亮的眼睛自滴溜溜的转着,派好奇的样子,她立即红了脸,自冷华庭身边退开,嗔道:“看吧,儿子又看到了。”
冷华庭也觉得无奈得紧,这小子每每都喜欢坏他好事,没事总爱掺合在自己两口子中间,晚上睡觉还非要抱着锦娘才肯睡,那小手儿还非得抓着他娘亲的胸而且,他还惊醒得很,每每等他睡着了,想将他抱到秀姑那去,稍动他就醒了,又哭闹着揪住锦娘不放,不肯离开,害他经常欲火难平,看得到,吃不到,偏生这小子又会装可怜,又会装可爱,让你舍不得打,重话还没说半句,就被锦娘而灭了
“边儿玩去,谁让你偷看的。”没好气的,冷华庭瞪了儿子眼。
扬哥儿见他老子脸色不善,立即就瘪了嘴,黑珍珠边的眼睛里便蒙上了层水雾,模样儿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副泫然欲滴的样子,锦娘看就心疼,回头狠瞪了相公眼,过去要抱他。
冷华庭看着便郁闷,指着那正张了手,准备投入锦娘怀抱的小子骂道:“不冷装可怜,眼泪收回去。”
说话间,扬哥儿已然扑进了锦娘怀里,鼻子猛力吸,眼里的泪水便真退了,歪了头就对冷华庭得意的笑,含泪的凤眼弯成了月牙儿,甜甜的娇声唤道:“爹爹”
冷华庭听得更郁闷,瞪着他又道:“不许装可爱!”
扬哥儿立即收了笑,垮着小脸,小心翼翼勾住锦娘的脖子,在锦娘脸上亲了口,万分委屈道:“娘亲,爹爹欺负人”
他话音未落,冷华庭又在后面骂道:“臭小子,不许告状!”
扬哥儿三板斧子全被他爹爹给喝破了,小家伙不干了,原形毕露,张开口便大哭了起来,这会子是真哭,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样,锦娘原本看他父子斗法,觉得有趣得紧,正忍笑忍得辛苦呢,这会子看儿子败了,拿出了杀手锏,扭身,将儿子往冷华庭身上塞,“你惹出来的事,你负责!”
说着,拍拍手,径自打了帘子出去了1
扬哥儿哭起来就没个完,最是难哄,而且,这小子分明就是在跟他爹爹较劲呢,锦娘懒得哄他,明明他那几招全是在某人那学的,某人自己使得,儿子使就不干,这会子惹了祸,他自己去平熄吧。
别看刚才冷华庭副严父的黑脸样,他也是最怕儿子哭的,儿子真哭了,他也心疼,这会子锦娘个没良心的,仍下他父子走了,连个帮腔的也没有,只好抱着儿子就变了脸,声音也温柔了起来:“谁惹了我家扬哥儿啊,怎么把扬哥儿弄哭了呢?”
“是爹爹,爹爹瞪宝宝呢。”扬哥儿点面子也不给他爹,小胖手指着冷华庭的鼻子道,呜咽着,说完后,张大嘴,继续他的哭泣事业。
“哪里啊,爹爹怎么舍得瞪扬哥儿呢,呀,宝宝,爹爹带你去练剑好不?”某人头痛的继续哄着,打是舍不得的,而且,小家伙最会告状,这会子王爷和王妃不在家,他可说了,打次记次,等爷爷奶奶回来,并要算给他们听的呢。
“不好,呜呜,爹爹只自己玩儿,不给扬哥儿玩。”扬哥儿立即否决了这个条件。
“那爹爹卖糖葫芦给你吃?”又个条件开出来了。
哭声更大了,“爹爹坏,娘说吃糖糖会长虫虫,不要”
某人气得咬牙切齿,怕长虫虫你还成天介吃?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嘛2
“那爹爹带你飞飞好吗?”某人开出最后个条件,而且也是最无奈的条件。
“好哇,爹爹最好了,最疼宝宝了。”某小孩立即破涕为笑,抱住他爹就啃了口,将自己脸上的鼻涕和泪水股脑儿全糊在某张漂亮的脸上。
某人无奈又认命的拿了帕子,先帮儿子拭泪,再拭去自己脸上的鼻涕,将儿子往肩上杠,便打了帘子出了里屋。
锦娘看儿子坐在某人头上,两小手抱着他爹爹的头,笑得那叫个得意,便瞪了眼,对某人道:“瞧你把他惯得,以后他更得无法无天了。”
某人气急,也不管屋里还有陈然在,对老婆委屈的嗔道:“我人惯的么?是谁看他哭就先逃了的?”
锦娘自知理亏,没再搭腔,某小孩却不乐意了,帮她娘说话呢:“爹爹不能骂娘亲,不能骂娘亲。”
某人回手就拍了下某小孩的屁股,笑骂道:“你哪只耳朵听我骂你娘亲了?”
“两只!”某小孩毫不犹豫的答道。
“你还要不要飞飞了?”
“宝宝什么也没听到,爹爹没骂娘亲。”某小孩立场点也不坚定。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锦娘看都懒得看那对活宝父子,与陈然闲聊起来,而冷华庭已经杠着儿子出去做人肉飞机了,外面便听到扬哥儿咯咯的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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