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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锦娘只是想来看看四姨娘,不想在门口与这起子小人吵起来,惹了四姨娘心里难过,便拉了拉四儿的手,让她别吵。

  “还是四姑娘省事,呵呵,听说四姑娘可是议了简亲王府的二公子呢,恭喜啊。”那婆子立即接了,随手分了几个给另外那个婆子,另个婆子便把荷香院的院门打开了,

  锦娘无奈地带着四儿进去了,没走几步便听身后的婆子道:“还真以为是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呢,简亲王府又怎么样,还不是嫁个瘸子?”

  锦娘听了身形顿,回过头来看了那婆子眼,那婆子立即两眼望天,装不看见1

  锦娘心里好不震惊,莹绕在心里的几天的迷团也算是揭开了,怪不得那天老太爷说提也不要在二姑娘面前提,二姑娘定是不肯这门婚事的,而简亲王王妃也肯来见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原来如此!

  先前来看四姨娘的好心情立即飞走了,闷闷不乐地继续往前走。

  四姨娘屋里的贴身丫环冬儿正端了盆水打了帘子出来,见锦娘来了,忙放下手里的盆子,迎了过来。

  “四姑娘,你可来了,姨娘可是念叨好几天了呢。”热情地帮锦娘掀了帘子。

  锦娘边走边笑道:“先前要绣荷包,直不得空,这不,得了空就来看姨娘了,冬儿姐姐,你可比年前长俊了呢。”

  “呀,看四姑娘这张嘴,什么时候抹了蜜了,可真甜呢。”冬儿有点诧异,以前的四姑娘见了她可从没说过话,自己再对着她热情,也就是木木的点个头,嗯嗯两声,哪里像现在,看着就活泛多了。

  锦娘掩嘴笑着,跟着冬儿进了门,进了穿堂,冬儿便先步进去禀报了。

  锦娘就看见四姨娘的内屋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正是秋天,虽说变凉了,可也不冷,四姨娘这是坐着月子,怕创了风吧。

  会子冬儿又出来了,热情地说道:“快进吧,四姨娘可是等着急了呢,正骂奴婢该直接送了您进去。”说着又打起了帘子。

  锦娘不以为意,笑着边走边说道:“冬儿姐姐你可是姨娘身边最得力的,讲规矩可没错,就是要向您这样稳重的,才让姨娘舒心呢2”

  冬儿不也就说说,可四姑娘的话听着就是受用,不由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原还担心四姑娘太过木呐,迟早会被大夫人给收拾了,如今看来,这四姑娘也不知道哪根筋又结正了,整个人都透着股机灵了。

  屋里,四姨娘头上系着块头抹,随便穿了件淡蓝色的夹袄儿,正歪坐在床上,身后坠了个大迎枕,见锦娘进来,眼圈儿立即就红了。

  “四姑娘。”

  锦娘鼻子酸,属于孙锦娘的记忆又涌上了心头,四姨娘其实还是很疼她的,只是地位太过卑微,常吃顾不暇,也照顾不了她多少,但只要见着她,倒也想方设计地掏点钱给她,只是以前的锦娘对四姨娘并不怎么热乎,似乎还颇有点嫌弃的样子。

  “姨娘,您快躺好,快躺好。”锦娘见四姨娘激动着想要起来,忙坐到床边去,按住四姨娘。

  “姨娘身子可养好了?”锦娘关切地问道,女人生孩子,若月子里没养好,就会落下月子病,很难好的。

  “好好好,劳四姑娘挂牵了。”四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有点恍惚,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但模样儿是没有变的,只是那神情却是开朗大方了起来,莫非真如秀姑所说,病了场就开了窍了?

  锦娘将送给大少爷的东西和那包燕窝起递给四姨娘,“姨娘,大少爷就要满月了,我就做了几又鞋和两顶虎头帽儿,这点燕窝是老太太赏的,您炖点吃,补补吧。”

  四姨娘忙将那燕窝拿了往她怀里放:“你身子也不好呢,快拿回去,我这也有呢。”

  四姨娘脸色也是黄黄的,看就是月子里并没好好养,只怕吃的也不是很好吧,只是这样怎么养大少爷?

  “姨娘,大少爷呢,我想看看3”锦娘将燕窝强放在四姨娘床头柜上,不许她再推辞,想着进来会了,却没看见大少爷,连摇蓝也没见着,不由奇怪。

  “奶娘抱去了呢,冬儿,去让奶娘抱过来,给四姑娘看看。”四姨娘微怔了怔,才说道。

  冬儿听了就迟疑起来,站着没动,四姨娘就瞪了她眼,她才无奈地转身去了。

  会子奶娘抱着襁褓中的大少爷进来了,奶娘大约二十四王的年纪,长得丰润圆珠得,胖胖的脸上带着丝冷傲。

  “张氏,把大少爷抱过来。”四姨娘冷冷地看着奶娘说道。

  “奴婢才喂过奶,大少爷正睡着呢,可别吵醒了他,会子又要哄半晌他才肯睡呢。”奶娘语气比四姨娘更冷,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锦娘便站起来,声不响地走了过去,突然出手将大少爷抱了过来交到四姨娘手上。

  “张氏吗?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大少爷有他的生母看着呢。”锦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奶娘,点也不像在生气的样子。

  奶娘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要再去抱回大少爷,却触到四姑娘眼里抹凌厉,目光微闪,只觉得这看似柔弱的四姑娘身上似乎有着摄人的气势,不容她反抗,便呐呐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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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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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姨娘惊愕地看着锦娘,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锦娘就凑过去看自己的弟弟,还没足月的孩子,小脸皱皱的,像个小老头,不过,眉眼间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两只小手紧紧握着拳头,睡得很安稳。

  很好,很健康,希望以后他也能健康的成长起来,可以保护四姨娘不受欺负才好。

  四姨娘也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是满满的怜爱与满足,作为个小妾,她能幸运地生下自己的儿子,她很满足,有了儿子,就算位份不会上升,但也有了在孙府立足的根本,后半生也就有了保障,何况自己生的还是孙家的长孙。

  只是唯担心的就是四姑娘,她与简亲王府的婚事

  抬眸,四姨娘便触到双清亮灵动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喜爱,那自然流露的亲情让四姨娘微微的动容。

  “听说姑娘前儿见了简亲王王妃?”四姨娘斟酌着问道。

  “嗯,见过了,王妃长得真美。”锦娘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错不开眼,粉嫩嫩的,很想咬口。

  四姨娘听她的话有些不着调,目光微闪,对屋里正侍侯着的小丫灵儿道:“灵儿,四姑娘难得来趟,你去大夫人那讨点点心来吧,顺便再帮我要些好茶叶来,前儿给的茶叶吃完了,明儿又是大少爷的满月酒,怕有客来呢。”

  灵儿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人也和她的名字样,机灵精明得很,见四姨娘副想把她支出去的样子,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边的冬儿看了便沉了脸,“快去快回吧,姨娘还等着呢。”

  灵儿瞪了眼冬儿,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锦娘看着灵儿出去的背影,又想起奶娘对四姨娘的态度,不由微微叹息,看来,四姨娘的日子只怕比自己过得更加艰难,心里便想,若是自己嫁得好,大夫人是不是就会有些顾忌呢?

  等人走了,四姨娘才拉住锦娘的手道:“姑娘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了,王妃身份多高贵啊,哪是你我能评论的1”

  锦娘听了便看四姨娘,有点莫名,四姨娘也不好说透,只道:“虽说是说的好话,但也得注意修辞,唉,以后说不定就是你婆婆了,在那亲王府里,规矩怕是比相府更大,你说话就更要小心了。”

  锦娘知道四姨娘在关心自己,想想就笑了,安慰道:“姨娘放心,我省得的,王妃很好的。”

  四姨娘听了便叹了口气,眼圈红了,锦娘便问道:“那个人,真的有残疾吗?”

  四姨娘点了点头,不舍又无奈地看了女儿眼道:“唉,听说是得了场大病后才瘫了的,不过,好在是嫡子,虽然不能承爵,但王爷和王妃也是很疼他的,老爷在家时,曾听老爷说过简亲王家里的点事,很好的个孩子,真的可惜了。”

  大少爷在襁褓里动了,似乎睡得有点不安,四姨娘便抱着摇了摇,看大少爷舒展了皱着小眉头,才又接着道:“不过,要不是那样,也分得你没份了,那孩子听说长得很俊的,要不是那病,京里的大家小姐们还不抢着去求亲,就是轮上几十个圈儿,也没你什么事了。”

  锦娘听长得俊,心里就好受了些,都说穿越女是要遇到帅男靓哥的,自己倒酶催的来了这许久,就遇到了个白雪公主的后妈,个俊男也没见着。

  四姨娘看女儿脸色好了些,心里也松了口气,又劝道:“唉,女子啊,辈子就是要嫁得好才成,简亲王府可是朝里少有的几个亲贵皇族,你嫁进去了,再怎么也是锦衣玉食,辈子不愁吃穿了,而且,最好的就是有个正妻的位,不像奴婢我给人做小,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锦娘听了心里也酸,这里的女子没啥人权,辈子最大的追求也就是嫁个好人家,好丈夫了,自己这身份又不高不下的,能进亲王府里做个少奶奶,只怕也是最大的福份了,还求啥呀2

  这想通,心里仅存的那点郁气也就散了,反正她也没啥理想,能有做米虫的机会,总好过像四姨娘样,被嫁给那个男人做小妾的好。她是个乐观的人,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就尽量往好处想,尽量不让自己难受。

  两母女又说了会子话,这时灵儿倒回来了,提了盒点心,还有茶叶,面上也带着甜甜的笑。

  “四姑娘,这是大夫人特地吩咐奴婢拿来给你吃的桂花糕呢,才大夫人还夸了四姑娘,说你有孝心呢。”

  四姨娘和锦娘听了便面面相觑,大夫人会夸自己?那母猪会不会上树啊?锦娘暗忖着。

  四姨娘忙接着灵儿的话道:“是吗?大夫人可真是有心了,你没替四姑娘谢谢她么?”

  灵儿摆好点心,又把茶交给了冬儿,笑道:“当然说了,大夫人也说姨娘是个知进退懂规矩的人呢,比起”说半,顿了顿,又道:“哦,四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宁王妃送了贴子来了,邀请了你还有大姑娘,三姑娘秋夕节去宁王府赏花呢。”

  怎么没有二姑娘呢?锦娘有点不明白,不过,关自己什么事,那个女子不去正好,省得看见自己后就吹鼻子瞪眼。

  吃了点点心,灵儿又乖巧地给锦娘沏了杯刚拿过来的新茶,锦娘喝了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也知道灵儿是大夫人的人,她回来了,与四姨娘说话就没那么方便了,便起身告辞,四姨娘忙喊住她。

  让冬儿从里间拿了个布包出来,“四姑娘,这是奴婢给你做的两件秋衣,原想着让冬儿送过去的,正好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这也是四姨娘做娘的点心意,锦娘没说什么,欢喜地收了。

  刚回梓院,就见秀姑面色焦急地迎了出来,锦娘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姑娘你怎么才回来,才老太太打发人来说,简亲王爷亲自上门来了,说要见见你呢,如今正在老太爷那3”

  咦,刚才灵儿不是正好从大夫人那来么?简亲王爷亲自登门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灵儿说起呢,还特地拿了点心出来,泡了新茶

  锦娘不由叹口气,怪道大夫人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好了起来,原来是想让自己在简亲王心里留下不好的印像呢,她为了害自己,还真是什么机会都不错过,也不嫌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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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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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好姑娘,快进来换身衣服吧,听说简亲王世子也来了,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出去见人。”秀姑见她还在发楞,拖起她就往屋里走。

  简亲王世子?他来做什么?锦娘木木地跟着秀姑进了屋,秀姑拿了套墨绿色杭绸面的夹袄给她穿上,又在外面套了件淡色些绢纱背子,整个人看起来亮色多了,只是身板还是瘦瘦的,皮肤也黄,好在眼睛亮亮的,看着精神。

  又把她将她先前挽的团髻给放了下来,重亲梳了个吊马髻,只插了根玉攒子,清爽而简约,看着很舒服。

  锦娘就想,不是说简亲王爷都来了好阵子了么?秀姑却还在这里磨姑,呵呵,是怕简亲王会不喜欢自己这个准儿媳吧。

  收拾好后,锦娘便带着秀娘起往前院走,好死不死又碰到了正要去大夫人那的孙玉娘。

  锦娘这会学乖了,远远地见孙玉娘过来,便恭敬地迎了过去,老老实实地给孙玉娘行了礼:“锦娘给二姐姐请安。”

  孙玉娘原是想要骂她两句的,上回的气她还没出完呢,可见锦娘低眉顺眼的副乖巧的伏小作低状,时也不知道从何骂起,便只好冷冷地哼了声,下巴扬,径自走了。

  锦娘松了口气,想着上回是简亲王王妃来,孙玉娘可是打过自己顿,还扯乱了自己头头发,这回可没时间陪她玩心跳了,赶紧走了是正经。

  孙玉娘走了几步,无意识地回头,却见锦娘像逃样往前院方向去,心里有点纳闷,后院的女子可不能随便去前院,看那小妇养的那个样子似乎是要去会什么人?

  “孙锦娘,你站住!”孙玉娘猛喝道。

  锦娘会听她的才怪,只当听不见的拉着秀姑快走,不会儿,便转过座假山,让孙玉娘于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1

  哼,死蹄子胆子真大,议了亲还敢私会男人?要不要告诉娘亲去?孙玉娘心里莫名的兴奋着,不行,得抓她个现行才好,那小妇养的如今不知道是那根筋又结对了,比以前可狡猾多了,嗯,最好是叫个人同去?

  总算找到能整死锦娘的机会,孙玉娘点也不想错过,她叫过身边刚配过来的贴身丫头红儿。

  “去,帮我请了大姑娘来,就说我在前院的石亭那等她,叫她务必要来。”

  说完,自己带着另个丫环翠儿顺着锦娘走的路追了过去。

  锦娘回头见孙玉娘没有追来,才放慢了脚步,尽力保持着最淑女的姿势继续前行。

  老太爷正在前院花厅里招待简亲王,老太爷也没想到简亲王王妃真的会看上自家的四丫头,虽说嫁的会是个残疾,但是丫头也是个庶女,以前就没当数的,这会子能让自已又结上简亲王这门亲家,他自然是笑得合不蚂。

  简亲王坐在花厅里与孙相爷有句没句的聊着,好在两个都是文官,简亲王可是掌管着大锦朝的户部和刑部,孙相爷虽说是文官之首,但在人力和财力方面就是事事受制于简亲王,如今好不容易结成了亲家,自然以后在官场上又多了个助力,比之闲散的宁王来,更加有利于孙家啊。

  为此,孙相爷自是卖力地讨好简亲王。

  冷华堂无聊地坐在花厅里听着父王与孙老相爷闲聊,父王之所以要让他来,无非还是想让他多结交朝庭重臣,为他以后承爵铺好官场上的路子,虽说简亲王是铁帽子王,但那个亲王背后没有几个世家大族撑着,孙家也是百年老族了,和自己岳爷上官大将军家在朝里是文武,两根巨柱,若是能得了这两家的支持,自己以后的仕途会更加顺畅,也许能超过父王现在的权杯也未为可知啊。

  不过,私心里,他也真的想见见让小庭看重的女子,不过是个庶女,竟然随便写首小诗就让平日在诗词上眼高于顶的小庭看上,必定不简单2

  可是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那女子竟然还没有来,冷华堂心里不免有些不屑,且不说自己这个亲王世子,前面还有自己的父王在呢,那女子好大的架子,竟然让堂堂亲王和世子起等她,心里先就对锦娘印像不好起来。

  锦娘走近花厅前,白大总管早急得不行了,见她总算来了,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四姑娘先等等,容老奴进去禀报。”

  说着便进去了。锦娘看白总管等的那个心急样,心里不由也微微有点担心,老太爷不会责怪自己拿乔吧。

  会子白总管出来,引了锦娘和秀姑进去。

  冷华堂无聊地把眼光看向花厅外,相府里倒是开了不少金菊,秋风吹过,那金灿灿的菊花便迎风摇摆,层层叠叠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有种莫名的烦燥。

  这时,个墨绿色的小身影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屋外金灿灿的菊花映得她有如个绿色的精灵般,让他瞬间清明起来,再抬眸,便触到双清亮灵动的眼睛,淡定而从容,却带着丝审视和探求,冷华堂微怔了怔,她就是小庭既将过门的娘子?

  “锦娘,快过来,给王爷见礼。”这时孙老相爷也看到了自家孙女,他这还是第次与这个庶出的孙女说话,但那慈祥的语气任谁也听不出来他们曾经的陌生。

  锦娘袅袅亭亭地走到堂中,规规矩矩地给简亲王行了礼。

  简亲王爷笑着看她,嗯,真和王妃说的那样,身子好像不太好,年纪看着也小,好像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微微的失望。

  “这就是四姑娘吗?嗯,不过,听说你读过不少诗文?”简亲王努力忽略对锦娘身体健康状况不满意,问起了冷华庭感兴趣的问题。

  老太爷虽然听老太太说过,这个庶出的四孙女会写手字,还会作诗,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自己又对这个孙女并不了解,不禁就有点担心,怕锦娘会子会应对不来,谁都知道简亲王是儒学大师,世子爷也是满腹经伦,若他们出题较考,就是自己,怕也有点难以应付的3

  “回王爷的话,锦娘学过些,但并不精。”锦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她前世是喜欢古诗词,但并没读过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所以,还是保守点回答的好。

  “嗯,不错,女孩子嘛,会点就行,只是本王那庭儿自小便酷爱诗词,前儿你写了首小令过去,他很是喜欢,便央着本王又来和姑娘讨首回去。”简亲王其实也就是借冷华庭的来当面较考锦娘的,虽然王妃很满意,可那是儿子的正妻,是要陪着儿子走辈子的,儿子已经很苦的,他希望儿子的后半辈子有位贤妻伴着,那样自己百年之后,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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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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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写首?锦娘有些诧异王爷的提议,不过,心里倒是对那个没见过面的丈夫有点小小的期待,个身患残疾的贵族公子,会不会很忧郁呢,他会吧自己的感情寄托在诗词里?所以才会对自己写的诗词感兴趣?

  ”锦娘,王爷让你再作首诗,你能作么?”老太爷见锦娘低头沉思,也没回王爷的话,以为她在为难,心里隐隐就有些担心,忙问道。

  ”哦,回爷爷话,能的,只是孙女才疏学浅,写的东西怕是入不了王爷的眼。”锦娘错愕了下,低头老实地答道。不能写也得写啊,开弓没有回头箭,谁让自己那天发神经抄了首呢,反正也能背不少,最多再抄首就是,只是这回要想仔细了,得选首不太出名的诗来写。

  老太爷听了便笑了,忙吩咐下人去备纸墨,锦娘便移步去桌案前。

  冷华堂静静地坐在厅里,这个女子从进门起就并未向自己投过个目光,难道只是太守规矩所以目不斜视?

  他自认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不管去何处,有他的地方就是风景,尤其是遇到女孩子,哪个见了他不是含羞带怯地暗送秋波?

  今天竟然被这小小的女子无视了,这种感觉还真不习惯

  要写诗吗?那就来个命题的吧

  ”老相爷,四小姐的诗小侄前次也听小庭说起过,说是用词优美简练,意境深远,今日小侄有幸正好见识二。”

  锦娘听了这才抬头,才发现厅里还坐了们容貌俊朗的世家公子呢,怎么刚才爷爷也没让自己行礼?不过只看眼,便触到那公子双柒黑如墨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若不是知道自已的未婚夫会是个残疾人,她还会误以为这位就是呢。

  不过,长得还真帅,修长挺拔的身材,俊美精致的五官,硬朗中透着淡淡的儒雅气质,若不是他的眼底那抹略带侵略的眼神,还有那丝难掩的自傲,锦娘还真会为他芳心摇动1

  锦娘看了眼便又垂下眼帘,她可不敢在老太爷和简亲王爷面前对着帅哥作花痴状,不然就是失礼无状了。

  老太爷听了便是微怔,锦娘可是世子爷未来的弟媳,说是见识,就有相较的意识,世子爷怎么会要和位闺中女儿相较诗词?不过,看王爷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就只好笑道:”锦娘不过是写着好玩,她那点子学识,哪里能和世子相提并论,世子太抬举她了。”

  简亲王却不以为然,笑道:”堂儿,说起来,你在诗词上的造诣不如庭儿,四小姐的诗词连庭儿都很看重,不如你也在此赋上首,给老相爷较考较考?”

  简亲王如此说无非是想借冷华堂的诗来衬托冷华庭的才华而已,自家儿子身有残疾,做父母的,还是想把他最好的面展示给别人看,尤其是亲家,他希望华庭以后来相府能得到相府的尊重。

  有了王爷的应允,老太爷自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为孙女揪着心,既不愿意孙女写的东西太好,把世子爷比了下去让世子爷没脸,又不能太差,会入不得王爷的眼,唉,这全凭孙女自己掌握了:”锦娘,你”老太爷还是想提醒二。

  但冷华堂已经起身,”老相爷,上次四小姐乃是咏梅,今天不如就以竹为题,小侄与四小姐各作首如何?”

  老相爷见世子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是他自己命的题,料想他心里早有成诗,反而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冷华堂便潇洒地走到了桌案前,提起笔,刷刷几下,写下首五言绝句。

  花厅外,孙玉娘蹑手蹑脚地躲到大树后,透过开启的扇窗向里望去,只听得爷爷在与人谈话,没看到人影,正要走开,个俊朗的身姿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人面如冠玉,气质轩昂,身绛紫色锦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尊贵与优雅,他他是何人?不会是与那个死丫头议亲的吧2

  正胡思乱想,那人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窗外,孙玉娘的心头颤,人也被定格了般,他的眼睛深邃如潭,像要将她吸进潭底般,她的脸刹时便红透了,明知偷看有违礼数,可她就是挪不开眼。

  冷华堂自信地拿起写好的诗恭敬地递给孙相爷看,锦娘静静地站在边,见他写完了,便微微对他福了福,等他走开,自己也走到桌案边,提笔想了想,才下笔。

  简亲王见她写完,也不去看自家儿子的诗,让人拿了锦娘的诗给他看,嗯,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能写得这样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呢。

  诗当然是不错的,锦娘是:”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王爷看着便不停地点头,比之前日的咏梅来,这首小诗虽然差色点,却显出写诗人随遇而安的心境来,由诗要见,锦娘是个心境平和,淡漠权势的女子,看来,王妃的眼光果然不错,很好,这样的性子正好符合庭儿的身份,怕就怕那心境儿高的,进了王府就想要得更多。

  这时,孙老相爷看了世子的诗也是赞不绝口,世子果然不愧是王位的承袭者,文采真的不同凡响。

  王爷听了只是微笑,拿了锦娘的诗给老相爷看,冷华堂听老相爷不住口的夸他,自是不好意思的谦虚几句,但看王爷拿了锦娘的诗在点头,他就有点着急,很想看看这个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女子会写出什么样的好诗来。

  孙相爷看了锦娘的诗后,虽然震惊于锦娘的才华,不过,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锦娘的诗虽好,但不如冷华堂的诗有气魄,世子的诗看便知胸有沟壑,将来怕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孙相在朝堂权势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自是眼便看出世子的胸怀,嗯,男人麻,本身又生得高贵,会有野心是正常的。

  抬头,见世子正眼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纸卷,老太爷不由笑了起来,年轻人啊,还是不够沉稳,锦娘不过是个女孩子,何必与她争高下,争赢了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很好心地把锦娘写的诗递给了冷华堂3

  孙芸娘正在屋里绣着自己的嫁妆,再过个月,她就要嫁进宁王世子了,宁王世子她也见过两次,长得表人才,年纪又轻,正是她梦中的良配。

  她身边的大丫头玉容走了进来,”大姑娘,二姑娘说是有事请您到前面去呢?”

  ”作什么?二妹妹她不是被罚抄女戒么?又在闹什么?”孙芸娘头都没抬,仍绣着。

  ”大姑娘,二姑娘说这事很重要,非要奴婢把您请了去,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要是您不去,二姑娘必定会责骂奴婢的。”红儿听孙芸娘不肯去,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唉,她又想做什么。”孙芸娘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红儿喜,忙作辑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听二姑娘说很重要,求您快去吧。”

  孙芸娘也知道自家妹妹对下面的人很是严苛,经常打骂,算了,看这小丫头可怜,就走遭又如何?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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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里,冷华堂接过孙相递来的诗卷。

  好漂亮的簪花小楷!字体秀气但笔力却洒脱,怪不得小庭会拿着她的字不肯给自己看,再看那首五言绝句,果然才华不错,他不由转头看向那个安静地站在旁的女子。

  她微低着头,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神情却很闲适,不似其他闺中女儿见男子时的羞怯,也没有半点紧张,不过十四岁的样子,却淡定从容地站着,就这份从容的气度,比之自己的妻子,就要强过不只点两点,小庭,果然好福气,父王心里,怕还是很看重小庭的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若知道小庭是那样的身子,又时常像小孩子样乱发脾气,会如何应对?

  锦娘感觉有人注目,不由抬起眼眸,见那位王府世子正含笑看着自己,便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清亮灵动的眼眸里传递着友善,这个人以后可是她的大伯,不能随便得罪了。

  她长得并不很美,至少在他看惯了府里两位母妃之后,再看别的女子,他都觉得很平常,但看似平淡的微笑让他感丝暖意,他心里某根僵硬许久的弦似乎被拨动了下,这种感觉很陌生,冷华堂微皱了下眉,但随即也对锦娘笑了笑,心底里忽然很怕这个女子对自己的留下坏印像。

  “孙小姐不但字写得好,诗作也很有内函,果然是名门闺秀,大家风范。”冷华堂微笑着赞道。

  老太爷见世子爷的话说得诚肯,没了先前那副要相较高低的气势,倒是亲切了许多,心里便更为宽慰,便殷勤地留简亲王父子在孙府用饭。

  简亲王想着庭儿还在家里等着呢,便笑着拒绝了,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便是亲自考查儿媳,如今目的达到了,儿媳也让他满意,便要告辞回家。

  老太爷正要挽留,就听得有人在说:“玉娘给爷爷请安了。”

  老太爷楞,却是自己的二孙女玉娘不知何时进来了,深闺小姐,没有长辈召换擅自到前院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老太爷顿时沉下脸来,瞪了孙玉娘眼1

  孙玉娘心里微慌,不过老太爷向来对她和大姐和善,倒不是很怕,抬眼就看见锦娘静静地立在桌案边,心里就来了气,凭什么孙锦娘能来,自己不能来?自己还是正经的孙家嫡小姐呢。

  这样想,刚才的那点慌乱便消失了,反倒坦然了起来,心中窃想,眼睛就瞄向了冷华堂,触之下顿时耳根子开始发热,忙垂了眼帘,不敢再看。

  简亲王原是想讨了孙家的二姑娘给华庭的,只是孙相爷太狡猾,舍不得把嫡孙女嫁给华庭,私心里,他心里就有了比较,也很想看看让孙相如此宝贝的嫡孙女是什么样子。

  这会子见有个女子不合礼数地闯进花厅来,还对着华堂秋波暗送,简亲王的心里便对这个女子有些不屑了,若这个真是嫡女,比起那位庶出的四姑娘来,差的可就不止点两点了。

  人都已经来了,老太爷也不好太过让孙玉娘难堪,只好向简亲王和冷华堂介绍。

  “这是老朽的二孙女,名唤玉娘。”又瞪了眼孙玉娘道:“玉娘,还不过来给简亲王和世子行礼!”

  孙玉娘轻盈地走了简亲王身边,恭敬地行了礼,“玉娘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王爷轻笑着说道:“免礼。”随手摘下身上戴着的块玉佩递给孙玉娘作见面礼。

  孙玉娘微惊,但很快就欣然地接下,又福身道谢,心中暗自惊喜,简亲王随身戴着的哪样不是好东西,既肯给自己,定是对自己印像不错,看来,自己是来对了。

  谢过简亲王,孙玉娘轻移莲步,走到冷华堂身边,福身行礼:“玉娘见过世子。”

  冷华堂拱手还了礼:“二小姐有礼2”

  这就是孙家的二姑娘么?那天姨娘就是因为讽刺了孙家不肯将嫡出的二姑娘嫁给小庭,小庭才用砚台砸了姨娘的头吧,长得倒是比四姑娘要好看些,但是也太肤浅了吧,孙家既然已经定下了将四姑娘嫁给小庭,为什么又让这位二姑娘出来见客呢?

  冷华堂微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简亲王,却正好触到孙玉娘羞涩倾慕的眼眸,这样的眼神太过熟悉了,自他成年以来,几乎就被这样的眼神所包围着,冷华堂脸上带着礼貌地微笑,微微有些厌恶地撇开眼,刚才疑惑这会子倒是有些了然了,心里便不屑起来,孙相爷莫非想要将此女嫁与自己不成?

  转念想又不可能,孙家嫡女,身份虽比不上皇亲贵胄,却也清贵,自已已有正妻,二姑娘不可能肯屈居人下的。

  简亲王原已打算告辞,只是被孙玉娘的到来延迟了而已,既然客套话已经说完,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又与孙相爷闲聊了几句,才抬脚往外走。

  冷华堂也与孙相行礼告辞,临行前,走近锦娘,拱手礼道:“四小姐,华堂今日有能见识小姐诗文,真乃幸之,希望他日还有机会再见小姐佳作,华堂就此别过。”

  锦娘听得怔,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说得像跟男女约会似的?她可没想过这位将来的大伯有太大的交集,但人家彬彬有礼地与自己说话,总不能太无礼了吧。

  于是淡笑地将身子偏,让过他那礼,自己又福了福道:“世子爷言重了,锦娘不过写些闺中玩物,不敢再次献丑。”

  锦娘的意思也很明显,你我男女有别,我写的东西是女儿的闺中之物,不能随便拿给丈夫亲人以外的男子看。

  冷华堂听了不由笑了起来,此女果然聪慧,竟然委婉地拒绝了他,还想再说什么,孙玉娘高兴地走了过来,拉住锦娘的手道:“四妹妹,你和世子在说什么?你刚才写了诗给世子吗?”

  此话出,锦娘吓出身冷汗,什么叫自己写了诗给世子?自己议亲的对像可是世子的弟弟,写诗给丈夫的哥哥算什么?私相授数?不对,应该算偷情!孙玉娘也真是什么都敢说3

  冷华堂初听孙玉娘的话心里也是沉,孙家二姑娘怎么说也是嫡出之女,说出的话怎么如此不合礼数?但他就是想看看锦娘会如何应对,便含笑看着锦娘,并未出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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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

  “二姐误会了,刚才只是王爷在较考谨娘的诗词,并非写诗与世子爷。”锦娘淡笑着对玉娘说道,对玉娘的语气也很恭敬。

  冷华堂听了便微颔首,外面简亲王已经走出了段路。

  锦娘忙对冷华堂再施礼:“恭送世子!”

  冷华堂这才潇洒转身离去。

  孙玉娘站在花厅里看关冷华堂离开的背影错不开眼,锦娘不想理她,便还着秀姑悄悄往外走。

  “孙锦娘!”孙玉娘反应过来,喊道。

  锦娘无奈地停步:“二姐还有何事?”

  孙玉娘冷笑走过了过来,突然扬手,声脆响打在锦娘的脸上,锦娘不知道她会猝然出手,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痛了起来。抬眼愤怒地看着孙玉娘,真是个疯子!

  “你在男人面前还蛮风马蚤啊,连简亲王世子都对你刮目?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副病殃子相,你配和世子说话么?”孙玉娘尖刻地骂道。

  锦娘环顾四周,白大总算早跟着老太爷送简亲王去了,在屋里的不过只是几个小丫环正在收拾茶碗点心,显然那几个小丫环看到孙玉娘打自己后都吓到了,收碗的手都有些哆嗦,这府里谁不知道二姑娘最是暴戾了,谁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锦娘看了这情形便知道,这里没人会为自己说话,就算告到老太太那,不过也是个打巴掌的事,算了,何必与疯子计较。

  她轻蔑地看了孙玉娘眼,转身继续往外走。

  孙玉娘好不容晚逮着个欺负她的机会,哪里肯就此放过,见她要走,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你不是连我都敢大的吗?怎么不还手了?”

  旁的秀姑实在看着气愤,二姑娘还想要怎么样?四姑娘都忍气吞生了,她很想上前去拉开二姑娘,可是不敢,她只是个奴婢,莫说二姑娘是嫡出的姐姐,打庶出的妹妹原就是常见的,就算二姑娘也是庶出的,那也是主子之间在闹的事,做奴婢看着主子不出大事,就算尽责了1

  “二姐,老太爷可就要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再闹。”锦娘扯着自己的衣袖,警告玉娘道,她实在有点心疼,这件夹袄可是才穿上身的呢。

  “哼,你少用老太爷来压我,上次你在老太太那阴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得起讨回来,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妇养的贱蹄子。”孙玉娘看锦娘就些服软,就不依不饶起来。

  说着作势又要打,锦娘回头就看见桌案上的纸写了诗的纸卷,突然灵机动,说道:“你想知道世子刚才写了什么么?”

  孙玉娘听,高抬的手便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急切地问道:“他写了什么?”那个男子翩翩身影立即浮现在了孙玉娘的眼前,她的心立即卟卟直跳起来。

  “你先松开我,松开了我才告诉你。”锦娘趁机说道。

  孙玉娘迟疑地看着她:“你个死蹄子若敢骗我,我会让你好看。”但还是松了手,眼里带着丝急切。

  锦娘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真像只疯狗,好好的衣服又被她弄得皱巴巴的了,可恶。心里将孙玉娘骂了千百遍,但还是走到桌案前,奇怪地发现自己写的那首诗不见了,桌上只有冷华堂写的那首,便拿起丢给孙玉娘:“看吧,这是世子写的诗呢。”

  孙玉娘如获至宝地接过,看了起来,世子的字如他的人样俊逸挺拔,笔力强劲潇洒,诗更是气势磅礴,很大气,孙玉娘的颗芳心再也抑制不住对那个男子的喜欢,脸渐渐红了起来。

  见她拿着那张纸发花痴,锦娘趁机往外溜,快点离开这个疯子就好2

  秀姑也很有眼力地悄悄跟上,出花厅门,锦娘松了口气,秀姑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太狠心了,下这么重的黑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