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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眼圈跟着也红了:“都肿了呢,会子我给你弄个药膏子涂涂。”

  锦娘捉住她的手,心里有些感动:“不疼呢,没关系的。”总算没像上次那样抓头发,心里还是觉得憋屈,但总与个疯狗似的人打架也没必要,再说了,上次的事大夫人还没使手段呢,谁知又会出什么妖蛾子,还是老实点好,不能太冲动了。

  “回吧,别会子二姑娘又追来了。”秀姑看了看身后,小声说道。

  “你们两个在说二妹妹什么话?我可听见了。”孙芸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冷冷地看着锦娘和秀姑。

  锦娘吓了跳,才逃过个呢,这位怎么也出来了,这些日子孙芸娘直在自己院里备嫁妆,连到大夫人那晨昏定省也免了,锦娘看到她的日子少,这会子突然在前院的花厅边上见了,着实诧异。

  “锦娘给大姐姐请安!”锦娘不太熟悉孙芸娘的脾气,记忆里这位大姐比孙玉娘性子要温和些。

  “你的脸怎么了?”孙芸娘看着自己的四妹,想起她刚才听到的谈话,心里有丝了然。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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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锦娘低了头,她可不敢说是孙玉娘打的,人家可是嫡亲姐妹,再怎么也不会向着自己。

  孙芸娘果然不再问了,锦娘抚着脸跟她行礼告退,孙芸娘点头让开身子。

  等锦娘走了,她又忽然想起什么道:“四妹妹,让次娘让你绣的百个荷包可都绣齐了?”

  锦娘听得怔,不得不停了步子,回头看她,荷包的事上次老太太不是说不让她绣了吗?怎么又问起了?

  可她又不敢说,只好回道:“回大姐姐,还没有呢。”

  孙芸娘听了眼神便沉了沉,似笑非笑道:“不是说十天就能绣好的么?这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没绣好,我可是等着拿你的荷包去打赏呢,也好让宁王府的人见识见识,我妹妹的手艺有多高超。”

  这话恩威并施呢,锦娘就是想生气也不能了,低了头,回道:“前些日子锦娘的身子不好,太医来看过了,说是不能太操劳,所以,就慢了几天,还请大姐姐多多担待二。”孙芸娘听了便抬眼仔细看她,看着气色是不太好,黄皮刮瘦的,不过眼睛倒比以前亮了很从,整个人气质都清爽了,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便道:“那你赶紧着吧,别让到时侯我在宁王府里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让我没脸就成。”说罢,不再看锦娘,径直往花厅里走去。

  锦娘看着她昂首而去的身影,心里不由骂道:“你没脸关我什么事,难道孙府的脸面是要这百个荷包来撑着的么?看来,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人。”

  秀姑无奈扯了扯她的袖子:“回去吧,会子二姑娘大姑娘起出来,那可就真应付不了了。”

  锦娘听了赶紧加快步子走,心里却想着,那百个荷包还只绣了六十个,还有四十个呢,回去还是继续绣着吧。

  孙芸娘进花厅时,就看见二妹孙玉娘正捧着张纸在发呆,小脸红通通的1

  “二妹,你在干嘛呢?”孙芸娘皱了眉问道。

  孙玉娘被吓了跳,抬头看是大姐芸娘,慌忙把那首诗折了收时袖袋里,“没没什么,写着东西好玩呢。”

  孙芸娘不信,就要去夺她的袖子,孙玉娘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姐你干什么?”

  孙芸娘卟哧笑道:“小妮子,思春了吧,给姐看看,什么好东西呢?”

  孙玉娘的脸更红了,涎着脸讨饶道:“真的没什么,哦,上次绣给你的荷包怎么样?”忙扯开了话题。

  “二妹妹花了心思绣的,当然好了,那花样底子和选料都是上层的,再加上你的正反双面绣,那荷包就是空中送人都算好礼了,妹妹辛苦了。”孙芸娘倒真没想到自家懒散的二妹妹会绣了十个如此好的荷包给她做嫁妆。

  “姐姐喜欢就好。”孙玉娘心不在焉地说道。

  “才三妹妹的脸是你打的么?”孙芸娘看她还有心事的样子,问道。

  “哼,那个小妇养的,上次竟然敢打我,今天那耳光不过是小惩,明儿再看见她,看我不踢死她。”孙玉娘狠声说道,脸的骄横。

  “你打她作什么,听娘说,她是订给简亲王府二公子了,以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了,怎么说她将来也是简亲王府的二奶奶。”孙芸娘叹口气劝道。

  “她真是订给简亲王府了?”孙玉娘听简亲王几个字,眼睛亮了起来,热切地问道。

  “嗯,听说那二公子是个残疾,但还是很受王爷和王妃宠爱的,所以,你以后别再打她了,省得简亲王知道了,脸上不好看。”孙芸娘听了小声说道。

  孙玉娘不屑地轻哼了声,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只要孙锦娘不是嫁给那个人就好,想起那人俊挺的身姿,她又忍不住问道:“那今天来的简亲王世子,他可娶亲了?”

  孙芸娘奇怪地看了她眼,眼里有着探询的意味:“你问他做什么,我听爷爷说,简亲王世子早就成亲了,娶的可是永福公主的女儿青宁裙主,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仔细娘罚你2”

  他娶亲了?娶的还是公主的女儿青宁裙主?有如盆冰冷的雪水猛浇到她头上,孙玉娘觉的心里透凉透凉的,整个人都有点发木。

  “二妹,你怎么了?”孙芸娘不解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眼里片死灰般的失望,心里就惊:“莫非你?”

  孙玉娘半晌才回过神来,烦燥地偏开头,打掉孙芸娘的手,这会子她谁也不想理,只想个人回屋里去好好静静。

  “喂,你别傻了,有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放心吧,娘会给你寻门好亲事的。”孙芸娘安慰道,看着妹妹失魂的脸,她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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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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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娘给你的嫁妆都备齐了没?”孙玉娘不想再讨论那个问题,但又不想忤了姐姐的好意,只好又转移话题。

  说起嫁妆,孙芸娘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闷闷地说道:“应该备齐了吧,娘说先前太子妃出嫁时,是二百四十抬,我嫁过去便是世子妃,嫁妆不能越过太子妃去,就是百六十抬。”

  “那也不错了呀,比前儿刘家二姑娘嫁妆可多了四十抬,听说她嫁的可也是静宁侯世子呢。”孙玉娘说道,心里却在暗想,嫁对姐姐可不错了,嫁妆都备了百六十抬,不知道自己出去时,是不是也有这么多。

  “哼,多什么?还比不得锦娘那个小妇养的呢。”孙芸娘想想就气愤,简亲王府真大方,竟然纳采礼就送了二十四抬来,这才礼呢,六礼全完,送过来的加起来不就比自己的嫁妆还要多?再加上府里要陪的,那就更可观了,凭什么?她可只是个庶女呢,又恨宁王府小器,娶世子妃送的吉礼比不过人家个公子爷的,这不是让自己没脸么?

  “大姐说笑了,娘亲怎么可能会给锦娘那么多嫁妆?”孙玉娘根本不信,大夫人对锦娘什么样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大夫人不待见锦娘,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欺负锦娘,锦娘出嫁大夫人也许会意思意思陪点东西,但说破天去也不可能会比大姐的好呀。

  “哼,你知道什么,老太太偏心着呢,她知道娘亲不会给锦娘备什么嫁妆,就让白总管把简亲王府送来的东西全都记了册,将来锦娘嫁过去时,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都跟着过去,你不知道,简亲王府送的那些东西有多好?除了东宫娶亲时有这样好的,其他王亲贵族哪家有那样的大手笔啊,光这么大的东珠就有盒子呢。”孙芸娘说着用手比了个大小。

  听孙芸娘这样说,孙玉娘心情更郁闷了,越发的觉得可惜,为什么爷爷没有抢先步将自己嫁给简亲王世子呢?若是个公子都有那么多吉礼,那世子不是身价更高?

  不过,凭什么那样好的东西让锦娘那个笨蛋得了去,就算是简亲王府送过来的又怎么样?哼,家可是娘亲掌着的,到时陪什么过去,还不是娘手操办着,孙玉娘灵机动,拉过孙芸娘就在她耳边嘀咕起来1

  回到梓园,锦娘觉得自己背后都出了身冷汗了,坐下歇了口气,四儿乖巧地沏了茶给她,看她半边脸都是肿的,心里便有些难过,默默地去拿了药膏来递给秀姑。

  秀姑边给锦娘涂着药,边说:“以后见关二姑娘就躲着点吧,那次的事她已经把姑娘你给恨上了,唉,都是亲姐妹,怎么就这么容不得人呢?”

  锦娘也觉得很无奈,她哪里过个这样的日子,前世她是独生女,虽然父母只是小职员,可家人过得和睦安宁,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难道就要直这样下去么?或者,像只老鼠样躲着,等嫁?

  可是嫁出去以后呢?就不会受欺负?

  不行,定要变强些才行,她想起四姨娘那慈爱目光,那目光里有太多的期待和怜爱,还有那个肉乎乎的小弟弟,如果自己强些,她们是不是也会好过些呢?

  正想着,平儿从外面回来,脸的喜色:“四姑娘,老爷回了。”

  锦娘听得怔,老爷?这个身体的父亲?记忆里有个长相粗犷,个性端方严肃之人,他太过严正,让自己没来由感到有些畏惧,不敢亲近。

  “老爷这回可是凯旋而归的,听说老爷在那边打了大胜仗了,还救了太子爷命呢。”平儿兴奋地说着。

  锦娘木木地听着,面上没什么反应,可心里却想:老爷救了太子,那太子必定会感激于他,会招揽于他,也就是说,老爷很可能就是太子的人,将来太子即位后,老爷的任途也会平摇直上,虽说不定比得过祖父,但地位也肯定低不了。

  而四姨娘又生了府里的长子,大夫人年纪大了,是不可能再有嫡子了的,那么,作为为孙家添了继承人的四姨娘就应该受到重视,如果四姨娘的位份能再上升步的话

  想到这里,锦娘心里就有了打算,孙玉娘开口闭口骂自己是小妇养的,不就是个出身么?若是让父亲将四姨娘的身份升为平妻,那自己也就有了和孙玉娘样的身份了,她就再也不能欺负自己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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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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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既然这个该死的封建制度让自己受了欺负,那就想办法用这个制度来让自己翻身,来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

  “秀姑,我想去看四姨娘。”锦娘突然站起身来道。

  秀姑听了楞,姑娘不是才看了四姨娘的么?今儿这是怎么了?受了委屈想撒娇?就不怕四姨娘担忧伤心么?

  “姑娘,你这脸”秀姑迟疑着劝道。

  “无事,就是去送给四姨娘看的。”锦娘从容地答道,有些事情,痛过后会有好的结果,不如就让它痛着吧。

  看姑娘态度坚决,锦娘也不好说什么,打起帘子先出去了。

  到了荷香院外,守园的婆子正在边吃瓜子边聊天:“听说大老爷回来了,还立了大功呢,府里这下可要热闹阵了。”

  “可不,说不定人人个个都会打赏呢,说是救了当今太子爷,老爷的官位肯定又要上升,咱们两个又有好酒吃了咦,四姑娘又来作什么?”

  “别得罪她了,老爷回来了,保不齐屋里的那位又会得宠了。”先前说话的婆子声音小了很多。

  锦娘走近时,那两个婆子都含笑站了起来:“四姑娘还真是孝顺,又来看四姨娘了?”

  锦娘淡笑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并没来错,这些下人都知道老爷回来后,四姨娘会从新得宠。

  “姑娘,老奴去给您禀报吧。”另个婆子殷勤地说道。

  “那就有劳妈妈了。”锦娘含笑说道,她不会拒绝人家的阿庾,这样的小人你越是在她面前做出高傲不屑的样子,她越是巴结奉承你,有的人天生就是犯贱的。

  那婆子立即屁颠屁颠地去了,秀姑就奇怪地看了眼锦娘,不知道她家姑娘今天怎么又和平日不样了,看着像是更坚强了些1

  锦娘挺直腰身,双手叠于胸前,每步不过半尺的样子,尽量使自己走路的姿态更符合这里的规矩,更像个淑女些。

  冬儿听说四姑娘又来了,觉得奇怪,忙迎了出来,但触目便见着四姑娘被打得半边红肿的脸,心里不由紧,目光微凝,叹了口气,唉!多少年了,四姑娘受了欺负有多少年没来向四姨娘哭诉过了?

  十年?十二年?总之她小时候被二姑娘揪着头发打过次来找过四姨娘,四姨娘抱着四姑娘哭过以后,还强拉着她去了大夫人那里陪罪了,从那以后,四姑娘挨了打,受了欺负就再也不找四姨娘了。

  今儿个怎么会

  “姨娘听说四姑娘又来看她,可高兴呢,到了饭时了,四姑娘不如留下用饭吧。”冬儿强迫自己当看不见四姑娘脸上的伤,热情地招呼道,这种事,还是主子们自己了了的好,她个奴婢除了叹息,还真什么也不敢说。

  四姨娘听到四姑娘天中第二次来看自己,心里很是诧异,多少年了,这个孩子早就不依恋自己了,今儿早上来时,她就觉得如今的四姑娘变了,比以前通情达理,也比以前灵泛些了,看着襁褓中的大少爷,想着即将进屋的四姑娘,四姨娘第次感到儿女双全的幸福。

  锦娘进来时,正好看到四姨娘脸上幸福的微笑,心里紧,突然有点微微的后悔,何必让这个可怜的女人为自己担心呢。

  果然四姨娘在看到锦娘脸上伤痕的那瞬,脸色立即黯了下来,跟着眼圈就红了,“四姑娘你”

  锦娘鼻子酸,眼睛跟着也湿了,这就是所谓的人亲骨肉香么?倒底是自己亲生的母亲,看自己受委屈就会伤心。

  “姨娘——”锦娘拖着长音扑进了四姨娘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2

  “怎么了,孩子,怎么了?”四姨娘声音也哽噎起来,心疼地摸着锦娘的头,连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姨娘,就来了。”锦娘把头埋在四姨娘怀里,不肯起来,似乎很不想让四姨娘看清自己脸上的伤痕。

  “你以后少在外面走动,就乖乖地呆在自己院子里吧,都是议了亲的人了,别再像个孩子呀。”四姨娘捧起哭成泪人儿的锦娘,叹了口气劝道。

  这时,灵儿打帘子进来了,看见锦娘也在屋里哭得伤心,楞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便悄悄又退了出去。

  冬儿见了便沉了脸,跟着走了出去。看见灵儿果然正往园子外走,冬儿便叫住她道:“灵儿,哎呀,你昨儿说找我要鞋样的,你看我这记性,快来,我这有宫里来的样式呢。”说着就亲热地走上前去挽了灵儿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往自己屋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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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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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从简亲王家里来的鞋样子,简亲王你知道不,朝里少有的几个铁帽子王爷,朝里除了正经的皇子公主,就是他最贵重了。”

  灵儿听了怔了怔,转头认真地看着冬儿,冬儿又不经意地接着道:“哎,咱们四姑娘也算是命好的,听说嫁过去就是正经的二少奶奶呢。”

  灵儿听了便不以为然,低声咕噜:“又不是世子奶奶,嫁的还是个残疾的。”

  冬儿听便故意沉了脸:“这是什么话?听说那简亲王二公子原是世子的,只是得了场怪病身子才这样了的,但抗不住人家是正经的嫡子呀,王爷王妃可是心肝儿似的疼着呢,前儿王妃亲自来见过咱们四姑娘,很高兴的走了,今儿王爷不放心,又来了,这事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四姑娘嫁过去,可就是贵人奶奶了,保不齐,四姨娘也跟着贵重起来了呢。”

  灵儿听了就若有所思起来,先前还有点抗拒被冬儿拖着走,这会子是自己跟着冬儿走了,“也是,咱们四姨娘不就是要贵重起来了么?大老爷回来了,看吧,肯定立马就会来看咱们大少爷的。”

  屋里,锦娘还在抽噎,四姨娘轻抚她被打肿的脸庞,眼里尽是疼惜之色,锦娘凄然笑,含泪的小脸看得让四姨娘格外的心酸。

  “娘亲,为什么我总是受欺负。”锦娘小声说道。

  四姨娘吓得四处张望,见屋里只有她们娘俩,这才松了口气,也小声说道:“别叫娘亲,被人听见可不好了。”手臂却又情不自禁地将锦娘揽进怀里,天知道她想女儿叫她声娘想得有多辛苦。

  “你原就是我娘亲,为啥不能叫?我就是要叫,娘亲,娘亲!”锦娘伏在四姨娘怀里,不依不饶地叫着,四姨娘的心都被她给搅碎了,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娘两哭成了团,外面突然就传来洪亮的说话声:“素心,素心,我的宝贝儿子在哪里?”

  紧接着,棉帘子被只宽大的手掌掀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像阵风似地卷了进来1

  锦娘错愕地看着记忆里有些熟悉地人,这是自己的父亲?

  孙正安四十多岁的样子,副标准的武将的样子,面部轮廓粗犷硬朗,多年边塞的行军生活便他的面容略显沧桑,却点也不影响他周身透出的飒爽豪迈的军人气质。

  记忆里孙正安很少跟自己说话,但偶尔看过来的目光还是有着关切的,许是很久不见,又许是原本的委屈还在心间,锦娘见这个男人,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乖巧地从四娘怀里站了起来,福身礼下去:“父亲——”

  孙正安腔热情来看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的儿子,进府,只匆匆去给老太太磕了个头,就跑来素心这里,进来却看见素心正与四女儿锦娘两个抱头痛哭,再看这个正在给自己行大礼的女儿,泪流满面,半边小脸肿得老高,副凄楚可怜的样子。

  素心也是含泪看着自己,眼里既有浓浓的思念还有隐忍地悲切,孙正安的心便开始往下沉,股怒火充斥心间,几步走了过去,先把拉起锦娘,问道:“你的脸是谁打的?”

  锦娘只是又叫了声:“父亲,这是我不小心碰的。”点也没有说服力的慌言,孙正安听便皱了眉,但心下就又稍宽,好孩子啊,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告状,是怕自己烦心吧。

  摸了摸锦娘的头,孙正安就有点无奈地说道:“乖,别哭,父亲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锦娘听了便乖巧地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对孙正安挤出个灿烂的笑来:“父亲,女儿好想你。”

  孙正安还是很次听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直白地说出她对自己的想念,不由心中暖,塞外苦寒,拼死杀敌,为的还不就是儿女们,他第次开始正眼看自己这个以前没怎么注意过的女儿,问道:“听老太太说,你议亲了?”

  锦娘立即耳根都红了,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道:“是的2”

  孙正安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想着自己去边关时,这丫头还只齐他的腰呢,年不见,竟然长得齐肩了。

  “老爷,快看看大少爷。”四姨娘很满意锦娘的表现,见老爷笑得开心,趁机又抱起儿子献宝。

  孙正安听,急切地走过去,坐到床前,抱起襁褓中的儿子,大少爷正好睡了觉醒了,睁开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孙正安的心立即柔软起来,用手点了点儿子的小脸儿,大少爷以为有奶吃,小嘴跟着孙正安的手指偏动着,孙正安见了笑得都合不蚂,高兴地把儿子抱到四姨娘跟前,得意地说道:

  “素心,素心,快看,轩哥儿知道我在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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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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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别人逗不逗他,要明儿才满月呢,眼睛都看不太清周围的事物,只是凭着感觉走而已,不过,有父亲,母亲,还有弟弟,这才是完整的个家啊,屋里的气氛就变得温馨起来,锦娘忍不住也凑了过去。

  大少爷因为总吃不到奶,被逗火了,瞪着眼睛对他父亲吐泡泡,锦娘被他逗乐了,高兴,冲口就说道:“爹,娘,你们看弟弟吐吐泡泡了,好可爱!”

  孙正安和四姨娘两个同时怔住,四姨娘脸的惊惶,小意地看了孙正安眼,忙拉了下锦娘,对孙正安陪礼道:“老爷,锦娘不懂事,您别生她的气,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孙正安便看向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西凉边塞,她跟随自己住帐篷,睡草地,挖土灶,穿兽皮,冰天雪地里为自己洗衣做饭尽心服侍,却从无怨言,几个小妾里,就是素心最为温柔聪慧,善解人意,最难得的是,她从来都不争,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给大夫人,或别的小妾上过眼药,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是背着自己默默承受,从没半点不满。

  她也想孩子能叫她声娘的吧,哪个女人不想啊

  素心眼里的愧疚和惶恐让孙正安心里有些难过,不就是叫了她声娘吗?她竟然吓成这个样子,再看怀里自己唯的儿子,正快乐地吐着泡泡,难道要让这唯的儿子连叫他自己亲生母亲声’娘亲’也不成么?

  “素心,无事的,孩子只由心而发,你原就是他们的娘亲,叫声也无防。”孙正安拍了拍四姨娘的手,安抚她道。

  四姨娘的眼圈立即就红了,嗫嚅着说道:“老爷这这可使不得,奴婢可不敢让四姑娘这样称呼。”

  又低头看了眼老爷怀里的大少爷,泪水就止不住地流,“别让锦娘带坏了轩哥儿,他可是孙家的大少爷啊。”

  孙正安听了心里越发的酸涩,陡然抱着儿子站了起来:“说什么傻话呢,以后,你就是锦娘和轩哥儿的亲娘,这次我回来,就存着要升你的心思,放心吧,明儿我先去和老太太商量着,大夫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如今就只你生了个儿子,对孙家也是有功的,就算有那不长眼的要闹,也说不过这个理去1”

  四姨娘听了惊得红唇张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这可是她肖想了十几年的事情啊,今天终于从老爷嘴里说出来了,这个男人,自己跟了十几年,终于在生了儿子之后,得了他的心。

  四姨娘喜极而泣。

  锦娘也终于听到了她最想听的话,忙走上前步,拉着四姨娘起向孙正安跪下:“锦娘和轩哥儿起,多谢爹爹,多谢爹爹!”说着,她真磕了个响亮的头。

  孙正安心疼地拉起四姨娘和锦娘,又附身在轩哥儿的脸上亲了下,才把轩哥儿还给四姨娘。

  这时,冬儿和灵儿才打帘子进来,见老爷在,冬儿和灵儿对视眼,忙屈膝行礼。

  孙正安对冬儿还是有点印像的,对她微点了点头,眼睛又看向了四姨娘,“素心,我看你气色不大好。”

  四姨娘听了感激地笑了笑,感觉老爷这次回来,比以往体贴了,“无事的,只是见了老爷高兴,有些气喘而已。”

  冬儿听了老爷这话,心里不由叹气,气色当然不好了,生了大少爷后,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补品,老太太送过来补身子东西大多都给下人们克刻贪没了,又担心着四姑娘,常常忧着心,能养好吗?可这话她也不敢跟老爷明说,灵儿还在屋里呢。

  她突然就灵机动,“老爷,难得您今儿回来,四姑娘也在,不如留下用饭吧,说起来,大少爷今儿是满正月的,明儿出月,晚些时候您还可以抱了大少爷去给老太太瞧瞧呢。”

  锦娘听了立即看向冬儿,四姨娘跟前的这个贴身丫环很不简单呢,不由笑了,也跟着对孙正安道:“是呀,爹爹,我们起抱着弟弟去看老太太吧,老太太身子不好,直想看轩哥儿又看不到,要是抱了去,指不定她老人家的病就好了呢2”

  孙正安听了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着锦娘说道:“嗯,就依你,会子让你娘亲也跟着去。”说着又转头问四姨娘:“你身子还好么?会子用了饭后,穿厚实点吧。”

  冬儿和灵儿听到老爷那句“你娘亲”皆是震,冬儿立即欣喜地看向四姨娘,而灵儿那双机灵的大眼飞快地转了转,又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她很庆幸刚才被冬儿拽了回来,若真去大夫人那打了小报告,那可真就得罪死四姨娘了,这位眼看着就要升位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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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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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爷关心,我身子还行的。”四姨娘娇羞地看了孙正安眼,她也很想带着儿女跟在老爷身后去见婆婆,这可是她肖想多年的事情了,以前只是个小妾,每日只能给正室大夫人晨昏定醒,没资格去给婆婆请安,不到年节下,是不能随便打扰婆婆的。

  如今竟然能跟在丈夫身后同去,那是何等的体面?越想越开心,心里激动,脸色就有些潮红,喉咙发干,忙掩嘴,忍不住咳了几声,结果越咳越止不住,大咳了起来。

  孙正安见了微皱了皱眉,帮她拍背,“月子里没养好么?怎么这么咳,冬儿,去请太医来给姨娘看看。”

  冬儿听了就有点为难,四姨娘这样咳也不是日两日了,也禀过大夫人,大夫人请来的那个大夫每次看了只说是月子里受了风寒,让把门窗都关死了,不能放点风进来,可这里屋成太就气闷得很,四姨娘便是越发的咳得厉害了。

  这会子去请医,又得经过大夫人若还是那个大夫来又有什么用?

  “怎么不动?没看到姨娘正咳着么?”孙正安见冬儿并没动身,脸便沉了下来,喝道,他是军主帅,威严惯了,语气时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冬儿吓了得凛,忙跪下了来:“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想这些日子里姨娘也是常咳的,大夫人请了大夫来看了,药也吃了,总不见好,还”冬儿顿了顿,大着胆子说道:“奴婢斗胆,能不能换个大夫来给四姨娘看看?”

  孙正安听了怔,立即有些了然,股怒火就直往心上冒,那就是自己名媒正娶的嫡妻么?心肠狭隘善妒也就算了,他直容忍她,任她对院里的其他小妾任意打压,想着她才是自己的妻子,小妾终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没了个再收就是,可这屋里的她明知道自己是用了心待的,而且还是生了自己唯儿子的人,她竟然敢?

  “拿了我的名贴,去请了太医院的刘医正来,让他来给四姨娘请脉1”孙正安压住怒火对冬儿道。

  冬儿忙欢喜地磕头起来,立即出去办事了。

  锦娘心里也松了口气,四姨娘看就有些病态的样子,这屋子里又不通风,没有新鲜空气,对大少爷也不好,还繁衍细菌。

  看着四姨娘仍有些呼吸不畅的样子,她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又打开扇窗户,外面的风顿时吹进了屋里,虽然有丝寒气,却让屋里的人都感觉清新多了。

  四姨娘立即深呼了几口气,感觉没那么喘了,才顺了气,灵儿赶忙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喝了。

  老爷便看了锦娘眼,他感觉这个女儿和以往有些不同了,模样还是瘦瘦的,看着也不是很健康的样子,只是眼睛灵活,做事机灵多了,再也不似以往那胆小畏缩,许是年多未见,人长大了,就懂事了吧,他心里稍感安慰。

  会子冬儿进来,禀报道:“老爷,奴婢拿了您的贴子给了白总总,白总管着人去请刘医正了,说是刘医正这会子正在太子妃府里,时来不了,老太太知道了,就给了瓶子枇杷玉露,让奴婢带来给姨娘先喝了,止止咳。”

  说着,拿了个小瓶子出来,老爷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说道:“这枇杷玉露原是宫里娘娘们用的药,前儿也是太子爷赏了我的,我看老太太身子不好,就给了老太太,早知道,应该留瓶给素心你的,好在老太太心好,又赏了瓶给你了。”

  四姨娘听了便要福礼致谢,老爷忙扶住止了她:“身子不好,无需那多虚礼。”

  四姨娘的眼圈就又红了,老爷真是对她比以往好太多了,唉,是搭了轩哥儿的福了,若没生儿子,怕是没这待遇吧,想想又赶紧说道:“老太太把自个儿的药都赏给奴婢了,奴婢真是受用不起,会子去了,定要好生给老太太磕个头,谢老太太赏。”

  这话老爷爱听,他是个孝子,平日里最是孝顺老太太了,于是越发觉得四姨娘知礼懂事了2

  会子外面的管事婆子进来,说是饭好了,要不要就摆在屋里。

  老爷听了就有些迟疑,刚才四姨娘身子可是不大好,明儿才出月呢,能到外面正屋里用饭么?可里屋又太逼仄了些

  “爹爹,摆到正屋里吧,娘和弟弟都可以透透气,这屋里怪闷的。”锦娘见了就道,她笑吟吟的,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老爷看着喜欢,半点也没有怪她小孩子插嘴的意思。

  四姨娘便看了锦娘眼,掩嘴偷偷笑了,这女儿越发的机灵可爱了。

  于是,那婆子便领着冬儿灵儿几个在正屋里摆饭,老爷自去抱了轩哥儿,舍不得放手,四姨娘终于起床收拾打扮了。

  会子奶娘进来,给老爷行了礼,却没有睬四姨娘,“老爷,该给轩哥儿喂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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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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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爷关心,我身子还行的。”四姨娘娇羞地看了孙正安眼,她也很想带着儿女跟在老爷身后去见婆婆,这可是她肖想多年的事情了,以前只是个小妾,每日只能给正室大夫人晨昏定醒,没资格去给婆婆请安,不到年节下,是不能随便打扰婆婆的。

  如今竟然能跟在丈夫身后同去,那是何等的体面?越想越开心,心里激动,脸色就有些潮红,喉咙发干,忙掩嘴,忍不住咳了几声,结果越咳越止不住,大咳了起来。

  孙正安见了微皱了皱眉,帮她拍背,“月子里没养好么?怎么这么咳,冬儿,去请太医来给姨娘看看。”

  冬儿听了就有点为难,四姨娘这样咳也不是日两日了,也禀过大夫人,大夫人请来的那个大夫每次看了只说是月子里受了风寒,让把门窗都关死了,不能放点风进来,可这里屋成太就气闷得很,四姨娘便是越发的咳得厉害了。

  这会子去请医,又得经过大夫人若还是那个大夫来又有什么用?

  “怎么不动?没看到姨娘正咳着么?”孙正安见冬儿并没动身,脸便沉了下来,喝道,他是军主帅,威严惯了,语气时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冬儿吓了得凛,忙跪下了来:“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想这些日子里姨娘也是常咳的,大夫人请了大夫来看了,药也吃了,总不见好,还”冬儿顿了顿,大着胆子说道:“奴婢斗胆,能不能换个大夫来给四姨娘看看?”

  孙正安听了怔,立即有些了然,股怒火就直往心上冒,那就是自己名媒正娶的嫡妻么?心肠狭隘善妒也就算了,他直容忍她,任她对院里的其他小妾任意打压,想着她才是自己的妻子,小妾终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没了个再收就是,可这屋里的她明知道自己是用了心待的,而且还是生了自己唯儿子的人,她竟然敢?

  “拿了我的名贴,去请了太医院的刘医正来,让他来给四姨娘请脉1”孙正安压住怒火对冬儿道。

  冬儿忙欢喜地磕头起来,立即出去办事了。

  锦娘心里也松了口气,四姨娘看就有些病态的样子,这屋子里又不通风,没有新鲜空气,对大少爷也不好,还繁衍细菌。

  看着四姨娘仍有些呼吸不畅的样子,她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又打开扇窗户,外面的风顿时吹进了屋里,虽然有丝寒气,却让屋里的人都感觉清新多了。

  四姨娘立即深呼了几口气,感觉没那么喘了,才顺了气,灵儿赶忙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喝了。

  老爷便看了锦娘眼,他感觉这个女儿和以往有些不同了,模样还是瘦瘦的,看着也不是很健康的样子,只是眼睛灵活,做事机灵多了,再也不似以往那胆小畏缩,许是年多未见,人长大了,就懂事了吧,他心里稍感安慰。

  会子冬儿进来,禀报道:“老爷,奴婢拿了您的贴子给了白总总,白总管着人去请刘医正了,说是刘医正这会子正在太子妃府里,时来不了,老太太知道了,就给了瓶子枇杷玉露,让奴婢带来给姨娘先喝了,止止咳。”

  说着,拿了个小瓶子出来,老爷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说道:“这枇杷玉露原是宫里娘娘们用的药,前儿也是太子爷赏了我的,我看老太太身子不好,就给了老太太,早知道,应该留瓶给素心你的,好在老太太心好,又赏了瓶给你了。”

  四姨娘听了便要福礼致谢,老爷忙扶住止了她:“身子不好,无需那多虚礼。”

  四姨娘的眼圈就又红了,老爷真是对她比以往好太多了,唉,是搭了轩哥儿的福了,若没生儿子,怕是没这待遇吧,想想又赶紧说道:“老太太把自个儿的药都赏给奴婢了,奴婢真是受用不起,会子去了,定要好生给老太太磕个头,谢老太太赏。”

  这话老爷爱听,他是个孝子,平日里最是孝顺老太太了,于是越发觉得四姨娘知礼懂事了2

  会子外面的管事婆子进来,说是饭好了,要不要就摆在屋里。

  老爷听了就有些迟疑,刚才四姨娘身子可是不大好,明儿才出月呢,能到外面正屋里用饭么?可里屋又太逼仄了些

  “爹爹,摆到正屋里吧,娘和弟弟都可以透透气,这屋里怪闷的。”锦娘见了就道,她笑吟吟的,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老爷看着喜欢,半点也没有怪她小孩子插嘴的意思。

  四姨娘便看了锦娘眼,掩嘴偷偷笑了,这女儿越发的机灵可爱了。

  于是,那婆子便领着冬儿灵儿几个在正屋里摆饭,老爷自去抱了轩哥儿,舍不得放手,四姨娘终于起床收拾打扮了。

  会子奶娘进来,给老爷行了礼,却没有睬四姨娘,“老爷,该给轩哥儿喂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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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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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屋外就传来阵忽促了脚步声,老爷正铁青着脸,快步走了进来。

  “儿子给娘亲请安。”老爷单膝点地,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呵呵,安儿啊,你就用过午饭了么?快快起来。”老太太笑着说道。

  老爷便站了起来,看了看老太太桌上丰盛的菜式,心里稍安,还好,那大夫对老太太还是不敢做得太过的。

  老爷抖了抖衣摆,躬身对老太太道:“娘亲,儿子还没有用饭。”

  老太太听得愕然,微抬头看他,“世珍没有给你备饭?”

  老爷听这话便黑着脸,撩了袍子在老太太对面坐下了,说道:“儿子去看轩哥儿了,正好锦娘那丫头也在,素心就留儿子起用饭,说是正好可以抱了轩哥儿来给你瞧瞧,怕您惦着孙子呢。”

  这话老太太爱听,忙歪了头看外边,却没看到半点动静,不由微微失望,“轩哥儿该是今儿满月,明儿出月吧,抱过来应该是可以的,要多加条毯子包着就是。”

  大老爷见老太太如此,嘴角不由勾起丝笑来,“娘,我让素心把轩哥儿给抱过来了,他们娘仨如今正站在穿堂里呢,您要是怕冻着您孙子,让赶紧让她们进来吧!”

  老太太听,哪里还坐得住,忙对说,“快,快,快让素心抱了轩哥儿进来,哎哟哟,可别创了风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