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部分阅读

  的,长得倒是清秀,只是她也太大但了吧,竟然直楞楞地看着本妃!太没规矩了,怎么配得上庭儿。

  王妃的脸上就有了几分冷意,对面的孙妈妈看着就着急,轻咳了声,锦娘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脸红,低眉顺眼地站到了旁。

  老太太见了不由哈哈笑了几声,对王妃打趣道:“王妃,这孩子平日里可是最懂规矩的,今天这可怪不得她啊。”

  王妃听了楞,再看锦娘,规规矩矩地站着,脸色微红,但却没有不自在的样子,便想起自己这外貌平日里见着陌生人也确实被如此盯着看过,早该习惯了才是,只是事关庭儿,她才忘了。

  便也笑了笑道:“看着是个好孩子呢。”

  王妃身边就坐着大夫人,才锦娘露丑时她可是全看在眼里,原想着王妃会因此讨厌锦娘的,没想到老太太句话就抹平了,嘴角不由勾起抹讥笑,顺着王妃的话说道:“可不是,这孩子平日里最是乖巧了,话也不多,整日里就知道剌绣女红,安静得很呢。”

  是拿锦娘的木呐说事吧,这也正合了刚才锦娘那楞楞的猪哥样子,王妃听了果然有些不豫,便想与锦娘交谈几句,王府里来往出入的可都是贵人,若娶个媳妇回去胆小怕事,连话都不敢说,那可就真丢王府的脸了1

  “是叫锦娘吧,来,到本妃身边来,今年多大了?”王妃亲切地说道。

  锦娘低眉顺眼地走到王妃身边站着,神情有些羞涩,王妃便更加担心了。

  “回王妃的话,过了年,我就十五了。”锦娘声音清脆,吐词清晰,许是因为才出了点丑的缘故,有点不敢再抬眼看王妃。

  王妃便拉起她的好,示意她不要紧张,就近看,这孩子看着还不错,只是身子有点弱,不过,王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调养调养就成了。

  摸了摸她的手心,感觉不似小女孩的柔软细嫩,反而有点粗燥。

  “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会弹琴吗?”王妃边问边亲热地将锦娘的手掌摊开放在自己的手心,左手指头上竟是伤痕点点,有的地方已呈淤紫色,看便是平日做太多女红的缘故,心里不由发酸,听说只是个庶女,嫡母怕是待她严苛吧。

  大夫人听王妃问起锦娘会不会弹琴,眼里不由露丝讥讽,这府里会弹琴的也只有她的两个女儿,其她几个不是木呐,就是老实,哪里有机会学琴。

  老太太见王妃摊开锦娘的手看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只怕王妃看出些什么来了,又听问琴棋书画类的事,就更加灰心了。

  “会的,不过,只是几支简单的曲子。”王妃的手温暖柔软,轻轻地摩娑,很舒服,有妈妈的味道。锦娘鼻子酸,有些忘乎所以地回道。

  老太太和大夫人听了均是怔,四丫头什么时候会弹琴了,她从小长到大怕是连琴也没摸过。

  大夫人随即想明白了,也不等王妃说话,便笑着道:“想我孙家原就是书香世家,府里的姑娘打小就是琴棋书画样样儿要学,不过,也有多少日子没听过四姑娘弹琴了,今儿凑巧,正好王妃在,四姑娘,你就弹首让给王妃听听吧2”

  是想当场揭穿四姑娘,让她出丑吧,老太太终是忍不住,凌厉地睃了眼媳妇。

  大夫人还是有些忌惮老太太的,敛了笑,不再说话。

  王妃却是想着锦娘那指头个个的都伤痕累累呢,真要她弹琴,还有点于心不忍,便笑着看着锦娘道:“既然是琴棋书画都学了的,这琴就不要谈了,不若画幅画如何?”

  锦娘听了楞,大夫人还真敢乱夸海口,自己何时就学过琴棋书画了,以前的锦娘连字都认不得几个,有口饱饭吃就了不得了,哪有闲功夫去学那些高级东西。

  幸亏前世自己就学过九年的古筝,后来在大学里有参加了书法社团,笔簪花小楷写得还算漂亮,至于画嘛,以前学过点素描,这里也没碳笔,画不了,国画是没有沾过,那就不能出丑了。

  于是便道:“王妃,画画的时间太长了,不如写首小诗吧。”唉,虽说狗血,偷窃前人的诗文是所有穿越女必经之事,锦娘想,自己也就不免俗了,还是过了这关再说。

  王妃听了眼前亮,当然同意。

  老太太便满是担忧地看着锦娘,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可不能太来啊,这婚事成不成的都不要紧,可不能讲大话,到时写不出来,不是更丢相府的脸吗。

  大夫人听了忙叫人去拿笔墨,唯恐晚了四姑娘回反悔,就看不到出丑的幕了,那个贱人自己花嘴狐媚,果然养的女儿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字都认不得几个,竟敢在王妃面前卖弄文采,真是找死。

  纸墨铺开,秀姑边磨着墨,边担忧地看着自家姑娘,就连屋里的孙妈妈和几个丫头都提着口气,眼睛紧盯着四姑娘提着毛笔的手,似乎那支笔有千斤重般3

  锦娘神态自若地戳上墨,提笔想了想,才下了笔,站在案桌前的锦娘改平日的拘谨木呐,身体里仿佛注入新的灵魂般,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而姿意,宁静中透出股灵动的美来。

  下笔毫不凝滞,蹙而就,秀姑虽不认得字,但倒底是相府的老人,墙上挂着的字画还是知道些的,姑娘这笔字至少是不丑的。

  锦娘放下笔,吹吹纸上的墨迹,等墨迹干了后才拿了过来,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王妃。

  落眼,那漂亮的小楷就吸引了王妃的眼睛,字体纤秀竣永,笔力姿意洒脱,人说以字看人,看来,这孩子并不是表面那样木呐啊。

  再看那诗: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王妃转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她的眼睛清亮纯净,看似怯懦,眼底却藏着淡淡的孤傲疏远,就凭这首小诗,她也当配得起自己的庭儿,老相爷果然家教良好,只是个小小的庶女就有惊天之才,今天这趟果然没有来错。

  王妃满心欢喜,对锦娘的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老太太,贵府姑娘果然才情卓绝,这首咏梅,堪称绝品,字也写得好,您真是教导有方,本妃佩服。”

  老太太时还处于震惊当中,王妃说完半晌,她都没反应过来,机灵,适时地给老太太送上茶水,说道:“老太太,瞧您高兴得,四姑娘以前不是也常绣些诗文到帕子上么?”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喝了口,神太也镇定了下来,欣慰地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欢弄些诗啊词的,我这老太婆可不大懂。”

  王妃就笑了,“您过谦了,老相爷乃是文官之首,又是清流泰斗,书香世家,儿女们自是都文采出众,惊才卓越。”

  大夫人不信锦娘真能写出什么好诗好字来,可看王妃的样子又不似作伪,再说,王妃又何必作伪,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锦娘所作之诗,只是王妃已经拿人收起,她就只能装作淡定,笑着也夸了锦娘几句。

  老太太被王妃夸得眉花眼笑,看锦娘的眼神更是欢喜,当着王妃的面,便让人赏了套上好的笔墨砚台给锦娘。

  王妃仍是拉过锦娘的手,从自己腕上取下个羊脂白玉手镯,那玉通体莹白,色泽温润,个就是上好的佳品,锦娘以前在快乐购看过,最差也得三万多块个,何况这是王妃手上戴着的,更非凡品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老太太却是笑道:“如此重礼,这孩子只怕受不起啊。”

  王妃不由分说地将玉镯套在锦娘手上,笑道:“她若不能受,还真无人能受本妃这礼了。”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这媳妇,王妃她定下来了,老太太原也不过是客套之词,听了这话,自是高兴,忙让锦娘行礼谢恩。

  锦娘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过了?这手镯戴,那就是定下终身了,可那个男人长得是方是圆她都不知道呢,不会是个纨绔的二世祖吧?

  不然,也不娶自己个小小的庶女了,可老太太这话就是孙家已经应下了简亲王府的议亲了,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作主,只能悲哀的接受,并祈求那个没见过面的未婚不要是个冬瓜脸,南瓜身,螃蟹四肢就成。

  不过,王妃长得貌若天仙,她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太丑吧,基因摆在那呢,锦娘在心里暗暗阿着。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

  简亲王王妃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去了,老太太让大夫人去送王妃,却把锦娘留了下来。

  老太太用深究的眼光看着锦娘,锦娘低着头,眼都不敢抬,这会子她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这下死定了,以前的锦娘可是个文盲,别说写诗,扁担倒下来不知道是个字啊。

  “说吧,谁教了你读书写字的?”老太太冷静地问道,以前的锦娘老太太虽然见得不多,但毕竟是孙女,识不识字这点也是心里有数的。

  锦娘的脑子飞快转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说服精明的老太太呢?她眉头紧皱,咬牙沉思,看在老太太眼里就像她有难言之隐般。

  老太太想起大夫人对她的苛刻,忽地心里就酸,这孩子就算偷偷地学了,也是不敢让别人知道的吧,算了,她能识字是好事,何必逼她呢,谁没点小秘密。

  “你很好,王妃很喜欢,屋里有琴没?让给你送台琴去,以后就在屋里光明正大的弹琴练字吧,只是女红也别落下了。”老太太慈爱地对锦娘说道。

  这是不追究了?过关了?锦娘兴奋得两眼冒光,差点冲动就上前去抱住老太太了,好在老太太以为她是因为从此可以正经的读书写字弹琴了才高兴,心里更觉以前对这个孙女太过忽视了而心有愧意,又让孙妈妈拿了些上好的燕窝给她。

  锦娘千恩万谢地走了,提着燕窝,心里美兹兹地想,今天非炖碗喝不可,咱也过过富家小姐奢侈生活。

  简亲王妃回到府里后,便兴冲冲地去看自己的儿子。

  冷华庭正乖乖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望天,落雨轩里,大堆丫环婆子都守着他,可他们的二少爷直坐在轮椅里引颈而望,如水般明净美丽的凤眼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空动也不动。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个时辰了,优美修长的颈脖直仰着,有如尊贵的天鹅般,不过,这样的美景看在守侯在他身边的人眼里早就习惯得没有了任何美感,他们只是在想,少爷就不觉得脖子会酸么?

  王妃进来时,就正好看见这个场景1

  “庭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做在院子里?”王妃心疼地问道。

  冷华庭动也未动,仍然仰望着天空,似乎万里无云的天空里正在上演部精采绝伦的好戏。

  “庭儿,你听见母妃跟你说话没有,庭儿”这孩子,莫非又发病了么?

  冷华庭仍没有反应,王妃急了,对边侍侯着的人训道:“没看外面风大么?快推少爷进屋去,若少爷受了寒,仔细你们的皮!”

  守在冷华庭身边的几个嬷嬷和贴身小厮犹豫了下,看了看少爷,见他没有动怒的迹像,才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放屋里去。

  立刻便有人放了块木板斜搭在高高的木门槛上,好方便轮椅推进屋去。

  轮椅推动,冷华庭才有了些许反应,他转头,看见脸心痛看着自己的王妃,红唇勾,露出天真纯净的笑来,“母妃。”

  王妃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没有发病,只是发呆呢,不由心疼地去抚摸他的颈脖,“脖子酸么?在看什么呢?”

  “看云!”冷华庭答道。

  可是朗朗睛空,碧空如洗,哪里有片云彩啊,王妃不由皱了眉,说道:“天上没云呢。”

  “所以庭儿才要看啊,看云为什么不出来呢?”

  他与王妃长得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头上的发式,平坦地胸部,再加那醇厚沉稳地嗓音,任谁都会把他看作女子2

  王妃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也是,她的庭儿就是聪明,天上的云常有,可有谁会说出,为什么有时侯天上会没有云彩呢。

  进了屋,王妃让侍女打了热水来,亲自拿着热帕子敷在冷华庭的后脖子上,仰了那么久,不酸才怪,得舒缓下筋络才行。

  冷华庭乖巧地任王妃施为,王妃的手很轻柔,摸得他很舒服,没多久,冷华庭竟然在王妃的抚摸之下甜甜睡去。

  王妃看着便叹了口气,等他睡熟后,便让冷谦将他抱上了床。

  冷谦是王爷专门配给华庭的长随,也可以说是保镖,气质冷峻硬朗,身手矫健灵敏,对华庭又忠心耿耿,王爷和王妃很放心将华庭交给他保护,只是他不爱说话,个性冷漠怪避,在府里,除了华庭,不关心任何人事。

  王妃帮冷华庭盖好被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

  庭儿十二岁时,突然得了场怪病,那场大病差点夺去了庭儿的生命,病好发后,他的双脚就失去了知觉,从此便不能走路,而且,每月的初,那病还会发作次,王爷找遍天下名医,也没找出病因,无法根治,致使世子之位落到了侧妃所生之子冷华庭的大哥,冷华堂身上,王妃曾经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对华庭下毒,但经所有的太医集体症治,致判定,华庭身上并未有种毒迹像,王妃也只好认命作罢。

  屋里除了冷谦以为,其他的丫头小厮们全都悄悄地退了出去,他们知道,般在这个时候,王妃都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们母子的。

  冷谦就像株伟岸的青松样,挺立在屋里,却又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尽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屋里三人,睡坐站,足足又呆了个时辰,谁也没说句话,终于在王妃觉得腰背感觉酸痛时,冷华庭醒了3

  “庭儿,醒了么?要不要喝点茶?”王妃习惯地又去抚摸他光洁的额头。

  “要喝。”冷华庭坐了起来,王妃忙拿了个大迎枕塞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舒服些。

  那边冷谦也不再将隐形人,倒了杯茶递过来。

  冷华庭喝了口茶后,对王妃灿然笑,“谢谢母妃。”

  王妃见他终于正常了,才对他说道:“庭儿,父王和母后准备给你娶个媳妇回来,你说好吗?”

  冷华庭纯净的凤眼里露出迷迷茫之色,王妃也不介意,只是拿了锦娘先前写的那首小诗递给他看。

  庭儿虽然脑子时好时坏,但从小喜欢欢诗词,书也读者不错,若不是身体不好,就算不能承爵,走正常的科举也是不成问题的。

  冷华庭将那首小诗展开,手漂亮的小楷便映入眼帘,是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子写的么?好句:无意苦争春,任群芳妒,她也是寂寞的么?

  艳若桃李的脸上展出朵漂亮的笑容,静静地将那卷小诗收起,放入床头的多宝格里。

  王妃也不问,她知道,庭儿是喜欢了,“母妃明日便请宁亲王作媒,将你的生辰八字送去孙相府可好?”

  冷华庭没有回答,但耳根却微微红了,王妃见了便更加心喜,又嘱附了冷华庭几句,便走了。

  王妃从落雨轩出来,打算去王爷的书房,将今日子事说与王爷听。

  书房外,正好遇见侧妃刘氏提着食盒,带着贴身侍女青红也正过来。

  刘氏长得并不比王妃差,只是个纤终柔和,另个丰满娇娆,两种不同的美而已。

  “给姐姐请安,姐姐今日不是去了孙相府上么?这么早就回了?”刘氏对王妃盈盈行了礼,笑问道。

  王妃淡淡地看了她眼,回道:“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看来王爷在书房里。”

  不在刘氏也不会提了食盒过来了。王妃说完,再不看她,径直向书房里走去。

  “姐姐,姐姐,可是为了庭儿的婚事?你见着人了么?”刘氏也不在意,边追,边问道,副热切关心的样子。

  王妃懒得理她,只管自己往前走,刘氏追上来几步,又问道:“听说孙相府上有四女,两位嫡女,两位庶女,不过,大女儿说的是宁亲王世子,三女儿嫁的是静宁侯次子,只余嫡出的二女和庶出的四女,姐姐今日所见,可是嫡出的二女么?”

  这正话正触到王妃心里的痛处,庭儿原是仙人之姿,若不是场大病,如何会身落残疾,又如何看得上人家府上的庶女,又如何会丢了承龚之资格,怕是满城的王孙贵女抢着要嫁庭儿吧。

  王妃终于停了下来,目光清冷地看着刘氏,她非要触怒自己不可么?

  刘氏见了忙笑道:“咱们庭儿英俊聪明,孙相必定是想将二姑娘许配给庭儿对吧。”

  还在说,这个女人就不能安静点吗?王妃微眯了眼,目光如刀般刺向刘氏,刘氏倒点也不介意,微低头作温顺状,但眸内闪过丝讥诮,小意道:“看姐姐的样子,这亲事定是能成,小妹恭喜姐姐了。”

  王妃强压了心中的火气,脑子不由闪过那个瘦弱的身影来,虽说不是嫡女,却才情卓越,性子单纯,与庭倒是很配,嫡女又如何,若是娶进门来,嫌弃庭儿那可怎么办?

  如今的庭儿要的不是名利,只求安稳平静,不如娶个性情和善的女子来照顾他的生,方是上策,这样想,王妃的心气就平和了。

  “本妃这次倒是看中了孙相家的四姑娘,位贤娘淑德,才情绝佳的好女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

  “啊,是庶出的四姑娘吗?庭儿可是正经的王府嫡子,孙相也太过份了,这不是污辱我们庭儿么?”刘氏大惊小怪地尖呼道。

  她哪是真的为庭儿不平,明明就是在故意讽刺庭儿身有残疾,配不上别人家的嫡女,王妃就是再好的休养也有些忍不住了,正要喝斥,突然就听刘氏声尖叫。

  王妃不解地转头看,只见刘氏正只手捧住自己的后脑,痛苦地看向身后,指缝中开始流出血迹,声上好的端砚正摔落在刘氏的脚边。

  刘氏的侍女青红看了也吓着了,忙上前去扶住刘氏,见刘氏还只手提着食盒,忙将食盒帮着提了过去。

  王妃回过头去,就看见冷谦正推着华庭的轮椅过来。

  “你你怎么能打我,我怎么都是你的庶母。”刘氏痛得眼泪都出来的,愤怒地看着冷华庭,这该死的瘫子,太过份了,竟然敢对她下手,活该他辈子坐轮椅,可惜这些话她只敢腹诽,不敢真骂出来。

  “庭儿,你不是在睡觉么?”王妃才懒得管刘氏,嘴贱的人就该打,不过,看儿子的眼神里还是有着不赞同。

  冷华庭没有回答,只是让冷谦推着轮椅继续放前走,到了刘氏身边,他轻轻弯下腰,伸出白晰修长的手,将刚才作案的凶器捡了起来,这可是父王前些日子才送给他的方上好的端砚。

  拿起砚台看了看,还好,并没摔坏,回头对王妃灿然笑,“说道,诗很好,字也好,庭儿拿来给父王看。”醇厚性感的声音,平静得不带点波澜,好像刚才用砚台砸庶母的根本不是他。

  刘氏气得大哭起来,“姐姐,你也不管管庭儿,他这脾气再这样下去”

  冷谦不等刘氏说完,径直推着轮椅向王爷的书房走去,过去时,宽大的轮椅轻轻擦着刘氏华丽的衣裙而过,冷华庭连看都没有看刘氏眼1

  刘氏气得跺脚就要跟上去,正好找王爷理论,也让王爷亲眼看看,这个瘫子如何的混帐嚣张。

  王妃也懒得管她,反正庭儿这样也不是回两回了,她早习惯了。

  四十多岁的王爷副长得俊帅儒雅,双与冷华庭相似的凤眼温润深遂,他正在书房查看公文。

  见冷华庭坐着轮椅进来,他有些诧异,随即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庭儿,今天怎么会想起要来看父王?”语气里,竟然有着些许讨好的味道。

  冷华庭懒懒地看向父亲,清澈纯净的双眼里透着孩子气,他从怀里拿出卷白纸,献宝样递给父亲看。

  王爷高兴地接过,问道:“是什么?庭儿写的诗吗?”

  庭儿都好久没有拿过诗作给自己看了,庭儿的才思敏捷,聪慧异常,自小便熟读诸子百家,几步便能成诗,又长得俊若谪仙,世子之位原就早定给庭儿了,但谁知场大病,竟夺去了庭儿健康,不但双腿从此不能行走,就是脑子也是时好时坏,十八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十二岁的孩子,长不大,王爷心痛之余又很内疚,简亲王爵是世袭爵位,是大锦朝少有的几个铁帽子王之,皇家不允许堂堂的简亲王世子是个身有残疾之人,所以,王爷在遍寻名医仍治不好庭儿双腿的情况下,不得不将世子之位改让大儿子华堂承龚。

  但王爷自此就觉得亏欠了庭儿,庭儿才是自己的嫡子啊,何况又是自己与婉儿所生。

  “臣亲给王爷请安。”王妃进来时,正看见王爷在摊开锦娘写的那首小诗。

  王爷闻言放下手中纸卷,亲自扶王妃起来:“婉儿,不必多礼,今日可去了孙相府?”

  王妃嫣然笑,指着桌上的纸卷说道:“见着了,桌上正是那孩子写的东西呢2”

  “哦,还会诗词,本爷倒要看看。”王爷有些意外,转身正要去看。

  “王爷,你可要为妾身作主啊,王爷。”刘氏捧着后脑,哭泣着向王爷走来。

  王爷楞,抬眼看她,刘氏哭得如梨花带雨,娇俏逼人的脸上满含委屈。

  “这又是怎么了?”王爷皱了皱眉。

  “王爷,庭儿这孩子再不管教可不成,他竟然用砚台砸妾身,您看,出血了。”刘氏说扭着身子,低头将伤口给王爷看。

  王爷看了也吃了惊,真有条口子,正流着血呢,不由沉了脸,“胡闹,既是流血了为什么还不请太医。”

  看刘氏的侍女青红还提着个食盒跟着,不由斥道:“你还傻楞着作什么,快扶你家姨娘回屋里去,快快包扎。”又怜惜地对刘氏道:“很疼吧,会好好包扎了,上点药,这两天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就在院里休养吧。”

  王爷语气关切温柔,却自始至终也没有对华庭责怪半句,刘氏脸色微白,她早在儿子华堂被定为世子之后就升了侧妃了,六年过去,王爷仍不肯改口,在府里直叫她姨娘,根本就不肯承认她平妻之位,刚才的话看似对她关怀怜惜,内里却是怪她擅自作主到了书房。

  王爷的书房在前院,后院女人不经允许般是不能房的,可能她样么?她是堂堂世子生母,亲王侧妃,那些妾室不能来,她怎么不能来?,王妃不也来了么?

  “王爷,妾身不走嘛,妾身亲手看王爷公务繁忙,怕您劳累,特意亲手做了好几样点心来看您,您怎么能赶妾身走?”刘氏不依地撒着娇。

  旁的王妃听了便皱起了眉,都多大岁数了,还发嗲,也不怕恶心,但她有良好的修养,冷冷地看着,并没说什么3

  冷华庭在父王面前乖乖地坐着,俊美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就是在刘氏控诉他打人时,他也笑意不改,似乎刘氏说的根本与他无关。

  “你不是正受着伤吗,快回去医治才是正经,来人啦,快扶刘姨娘回去。”王爷好言哄道。

  立即进来两个婆子,上前来扶了刘氏出去。

  这时外面小厮来报,世子爷求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

  冷华堂只比冷华庭大岁,他中合了刘氏与王爷的优点,五官俊美硬朗,身形修长挺拔,举手投足都透出良好的修养与优雅,双星目柒黑如墨,深邃中透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不得不说,这位如今的简亲王世子是位俊雅的翩翩佳公子。

  他在书房外看到了自己的生母,见两个婆子扶着她,眼睛里闪过丝烦恼,但还是很快就走过来,“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刘氏见到儿子,立即喜出望外,原本压下去的眼泪立即又涌了出来。

  “堂儿——”刘氏委屈地唤了声。

  冷华堂有些无奈,这可是在父王的书房前,母亲又当着下人的面叫自己堂儿,若是让父亲听见,必定又有不高兴了,可他看见了生母脑后的血迹,心里还是惊了下,莫非母亲又惹了小庭生气?

  “姨娘,你的头怎么了?怎么还流了血?”自己的母亲,再怎么浅薄,也是自己的母亲,冷华堂心里看着伤心。

  “堂儿,你可要帮娘,你弟弟越来越粗暴了,竟然不生不响地用砚台砸我。”刘氏很想骂冷华庭那瘫子几句,但当着儿子的面,她不敢,儿子自小与那瘫子感情不错,他比王妃更不喜欢听到有人污辱那瘫子。

  果然,冷华堂听了,眼中只是闪过丝无奈,安抚她母亲道:“姨娘,你以后说话注意些,小庭他不懂事,别惹他,你也别生他的气,他还是孩子呢。”

  “怎么是孩子,他只比你小岁呢,都要成亲的人了,还是小孩子么?连你都不帮娘吗?”说着楚楚可怜地哭了起来。

  小庭要成亲了?冷华堂时被这个信息震住了,脸色不自然地沉了下来。

  “王爷也是只宠着他,你也宠着他,他伤了娘你都不管,好吧,看吧,再宠下去,只有无法无天的1”刘氏还在唠唠叨叨着。

  冷华堂突然就感觉有些烦燥,耐着性子安慰道:“姨娘,你的头受伤了,快去请太医来医治吧。”又对边服侍的青红道:“使个人去请大少奶奶来服侍姨娘。”

  刘氏听儿子说要让媳妇来服侍她,心里立即觉得儿子还是把她话在心上的,原本委屈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冷华堂对那两个婆子使了眼色,那两婆子便扶着刘氏走了。

  进了书房,见父王正与弟弟起看着张纸卷,王妃静静地站在父王和弟弟身边看着,偶尔会拿了帕子去擦小庭头上的汗,父王正含笑低声与弟弟说着什么,场景很温馨安宁,似乎他们三个才是正正的家人,而自己的到来像是破坏了那份温馨与安宁,明明自己才是父王的长子

  “儿子给父王母妃请安!”冷华堂还是走进去步,优雅地行礼。

  王爷果然很愕然地抬头,看见是他,脸上笑容不减,说道:“堂儿来了。”便又低下头去看那张纸卷了,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王妃对他温婉地点了点头,又示意边的小丫环给世子爷彻茶。

  冷华庭回过头了看哥哥,唇边漾开抹微羞的笑意,如轻轻绽放的睡莲般优美动人,冷华堂目光微凝,定了定神,也对弟弟笑了笑,温和地问道:“小庭在看什么?”

  王爷似乎这才注意到他,对他招了招手道:“堂儿你也来看看,这是孙家四姑娘写的首小诗。”

  孙家四姑娘,冷华堂的心里咯登了下,转瞬笑道:“是给小庭议亲的那位孙家小姐么?”说着走近几步,正要接过那张纸卷,冷华庭却先步出手抢了过去,迅速收了起来,连耳根都红了,白晰的双颊染上了两片红云,美得让人窒息。

  冷华堂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伸出的手停滞在了空中,眼中闪过丝复杂的神色2

  冷华庭收好纸卷后,白了自己的父王眼,咕嘟道:“闺中之物,怎么能拿给别的男子看。”声音如既放的醇厚如美酒,却带了丝嗔意。

  冷华堂听了怔了怔,忍住心中的抹失落,随即大笑了起来,“父王,你看,弟妹还没进门呢,小庭就开始护着了。”

  王爷听了也笑子起来,难得看见自己小儿子会脸红的羞样,而且,看样子,孙家姑娘很合庭儿的心,看来,这婚事倒是可以早些办了。

  王妃也是脸的欣慰,近几年来,庭儿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常常连自己这个母妃都不愿意搭理,就是他父王跟他说话,他也是脸的淡漠,像不认识似的,没想到孙小姐的幅字就能得了他的眼,看来这缘份啊,真是说不清的东西,希望孙小姐进门后,能改变庭儿,让他开心快乐起来。

  锦娘可不知道自己随意写的首小诗能得了新婚丈夫的眼,她正难得悠闲地坐在屋里绣着自家小弟的虎头帽呢。

  弟弟就要满月了,她想做些东西送给弟弟做满月之礼,有时她也挺庆幸的,自己穿越过来不止得了原主的身体,还承袭了原主的记忆,她以前可是从没绣过花,更别说什么做虎头帽,帕子鞋子之类的东西,但事情就这么妙,只要她拿起针钱,脑子不用想,就知道针应该下到哪里,以前孙锦娘会的,她照样也会,点也不凝滞。

  秀姑坐在她身边,帮她绞着虎头帽的布边。

  “姑娘,会子这帽子就做好了,我陪着你去看四姨娘吧。”秀姑缝完最后针后,低头咬断了丝线。

  “嗯,自从小弟生下来后,直没时间去看,正好把前儿在老太太那得的燕窝也给四姨娘送去。”说着,她直起身子,想着要去见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母亲,心里有些茫然。

  秀姑看着她仍是腊黄的脸,这几天好吃好喝地养着,但打小就直吃不饱穿不暖的,哪里这么快就养好呢,姑娘明明自己就很喜欢喝燕窝

  “姨娘那也不缺这点东西,倒底是生了大少爷的,老太太怎么着也不会亏了姨娘的,姑娘你就”

  “前儿听四儿说,姨娘身子不好呢,大夫人虽说是给请了医来了,可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说是月子里的人都这样,唉,弟弟还小呢”锦娘不等秀姑说完,便截口道3

  秀姑便没说什么了,继续帮她又缝下个鞋梆子。

  这时,四儿蹦跳着进来,眼里闪着兴奋:“姑娘,姑娘,简亲王府送纳吉礼来了,有二十四台呢,比宁王府送的还重。”

  锦娘听了便放下手里针线,她不知道二十四抬是个什么概念,但比宁王府送的还多,只怕大夫人又要恨上了。

  秀姑听了倒是很高兴,问四儿道:“是大夫人着人去收的礼吗?”

  四儿听了歪头想了想:“不知道,我也没去前头看,只听惠儿在那说呢。”

  秀姑听了目光闪,急道,“就知道玩呢,也不问问清楚,快去,托个相熟的,问问看。”

  四儿看秀姑的那着急的神情,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还是飞快地去了。

  “竟然比宁王府来的礼来多,我看大夫人定是要恨上了,只是希望老太太能使个人看着就好。”秀姑担心地放下手中的针线,眼睛看着窗外,有些心神不定。

  “唉,随她吧,反正她不恨也不会对我好,我无所谓了。”锦娘也懒得在意这些了,好不容易有了饭吃,又不用没日没夜的赶绣品,干嘛不轻松点过。

  秀姑听了就用手指戳她的头:“你傻啊,那些可都是你以后的陪嫁呢,二十四抬,又是简亲王府送的,肯定都是好东西,若是大夫人着人全换了,到时到了婆婆府里,你陪嫁的东西纲吉礼还差,还不是没脸,那时你就哭去吧。”

  锦娘哪里知道这些婚嫁的规矩,她可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这个身子才十四呢,要嫁,也得再过两年吧,怎么简亲王府那边这么急呢

  心里就在猜想那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也不知道长成个什么样子,希望不要太难看就好啊,唉,简亲王府,自己过去了应该可以当米虫被养吧,算了,反正也由不得自己,只希望嫁的那个人不是个恶棍就成,能吃饱穿暖又不做童工,就比在相府强。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四儿回来了,她小脸红扑扑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姑娘,姑娘。”路喊来。

  秀姑便敲了下她的头道:“急什么,慢慢说。”

  四儿不好意思地在秀姑身边的小绣凳上坐下,拿起秀姑放在几子上的茶,咕嘟全喝了,稳稳神说道:“哎呀,妈妈耶,可全是好东西,简亲王府可比咱相府要富有得多了。”

  秀姑听了作势又要敲她,四儿便将头缩,怕道:“别打,我不再乱说了。”

  秀姑听着便笑了,心急以问:“快说,都是什么东西。”

  四儿便神神秘秘道:“刚才我可是冒着风险偷偷溜到前院去了的,不过,真的是大夫人在那收礼呢,好在,白大总管好像也在。”

  秀姑听了先是担忧,后来听到白大总管也在,倒是松了口气,不过,脸色还是有点严肃,又催四儿快说。

  四儿正要开口,锦娘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等,去拿了笔墨来,你说样,我就记样,就算以后真被大夫人换了东西去,我要不回来,也心里有个算,别让人当了傻子还不知道。”

  秀姑听了也点头,“嗯,这样也行,不过,最好的法子便是找白总管要礼单,四儿快去拿笔墨吧。”

  笔墨备好,四儿便样样地说了起来:“听前院的长青哥哥在那唱礼单,我全记下了呢,二十四抬里有,南海珍珠箱,金首饰头面箱,玉首饰头面箱,杭绸五十匹,蜀锦五十匹”

  锦娘全都记了下来,她也知道,若现在自己去着人去讨那礼单子,只会让人说她不信任嫡母,到时大夫人在老太太面前说起来,没理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简亲王府还真是有钱呢,光那几箱金银珠宝就够自己吃喝辈子了,看来,别的不敢说,只怕米虫的梦想还是有可能实现的,锦娘可没有什么远大的穿越女理想,既没本事改变这个社会,也不想到外面去弄个什么生意做了发个大财什么的,这个时代的女性跟本就没有人权,连出个门都得级级的请示,出去了还前呼后拥地有人看着,女子抛头露面就是不规矩,就是罪过,还做生意,做梦吧你。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

  终于做好两双鞋,两个虎头帽,外件两件小衣,锦娘用蓝布包了,又让秀姑拿了燕窝来,才带着四儿起去四姨娘那。

  四姨娘住在荷香园,有点偏远,不过是个二进的小院子,院外竟有两个守门的婆子,见锦娘来了,睃了眼,身都没起,转头看向边,像不认识似的。

  锦娘也不以为意,反正她原本也就比奴婢们的身份高不了多少,只要人子放自己进去就成。

  “妈妈,这是我们四姑娘,想进四姨娘和大少爷。”四儿知道这是大夫人派来看院子的人,也不敢得罪,便上前好言说道。

  婆子坐在门口,身都不肯挪动下,脸上却也带上了干笑:“哎呀,是四姑娘啊,您今儿怎么有空来看大少爷了,不是说正病着了么?”

  “我们四姑娘昨儿个就好了,在屋里做了几双鞋来送给大少爷的,妈妈,请您开门。”四儿有点不耐了,不过是个婆子,凭什么不让四姑娘进去?

  “这样啊,可真对不住了,大夫人可说了,大少爷正在月子里,娇贵着呢,可受不得半点风寒污秽,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婆子讥笑着说道。

  原来自己是属于闲杂人等,锦娘有些无奈,人说神仙好找,小鬼难缠,便从袖里拿了几个大钱出来,笑道:“给妈妈买酒吃吧,我只是进姨娘,会子就出来,耽误不了你的事的。”

  四儿看着就要制止,不过是个粗使的婆子,仗着大夫人的热狐假虎威,不能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