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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阅读

  位的心思怂恿了她来害自己,而且,帮她在院里打着掩护,致使秀姑几个根本就难以发现,那药是换过了的。

  越想越糊涂,见王妃也是脸的凝重,想必也是在思考着问题,便道:“娘,上阳节之事还是要办,说不定杀平儿之人另有其人,毕竟珠儿体弱,要杀平儿不是那么容易之事,我总觉得,这里还有蹊跷。”

  王妃听了便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个道:“明儿去了世子院里,要好生看看,也向别人学学院里的治家之道。”

  锦娘被王妃这话说得头雾水,疑惑地看了看王妃,却见王妃打了个呵欠道:“你们回吧,我也累了,想歇会,哦,会子让青石将小厨房的帐给你拿去,你给我好好查查,看我身边都留了些什么人,若是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那见不得光之事,你尽管都帮我拿了,好生惩治惩治。”

  锦娘听得更加晕呼了,王妃明明就是精明得很,怎么会看不出小厨房里的问题呢,是太相信王妈妈了,所以,平日里只关心外头的事,对自己院里反则疏忽?还是

  越想越糊涂,看王妃副不想她再打扰的样子,只好带着满腹的疑虑回来了。

  回到屋里,秀姑正在拿了包东西等着,还压了个小丫头跪在地上,锦娘见了便有丝了然,看来,让秀姑查的东西有些眉目了。

  将冷华庭推进屋里,秀姑便跟了进来,玉儿如平常样进来服侍冷华庭净面,进了耳房再出来后,眼睛就是红红的,锦娘便知道她是想起珠儿了,也难怪,自小儿就在起,服侍的又是同个主子,感情自然是深了,如今珠儿重伤难治,又是因为玉儿没有帮着她圆谎而出的事,所以,玉儿定然是既愧又伤心的。

  “玉儿,放你两天假,回去歇两天再来吧,反正爷这里也有我。”

  玉儿听得怔,没想到少奶奶会主动让她休息,回过神来立即行了礼,“谢少奶奶恩典,玉儿这就回去了。”说着,匆匆将洗净了的帕子交给锦娘,自己躬身退了出去。

  见屋里再没别人,秀姑将手里的包袱打开道:“平儿屋里果然有包白参和包红参,看来,药是平儿换的那是没错了,只是,奴婢又在厨房丫头金儿床上也搜到了小包白参,问她时,她便说是自己吃的,奴婢自是不信,如今压在那,等少奶奶来处置呢。”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又问:“其他人屋里还查出什么来了?”

  秀姑便又拿出根上好的玉簪来,说道:“这是在珠儿枕头低下看到的,这簪子可不是俗品,至少值五十两银子呢,珠儿不是说她家里老子娘都病了么?因着家里并不宽裕,所以才送了银子回去给老娘治现,既是如此,又怎么会有如此好的东西留着呢,就算是主子们打赏的,也可以卖了呀,但她却是留在枕头边上,怕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时时都会拿出来看的吧。”

  锦娘也觉得秀姑分析得有道理,不由冷华庭:“相公,可是你赏给珠儿的?”

  冷华庭正拿了本书在手上看,听她这说,不由又翻了个白眼,嗔道:“我有那好东西必定只会留给娘子的,送给别人做什么。”

  锦娘听他这话回得还算过得去,于是对他微微笑,刚要说两句好听的话,就听他又补充道:“人家都长得过得去,只有我娘子实在是太丑了,所以,有了好看的东西自然是要拿来妆扮娘子你的。”

  锦娘听了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气得头皮发麻,冲过去毫不犹豫两双手捏了他的脸道:“是,就你好看,你最美,我是丑八怪,我现在就把你捏成个丑八怪,让你陪着我做对丑八怪。”

  冷华庭也不反抗,任她捏子,原本艳丽不可方物的脸,被锦娘捏成了柿饼,嘴唇也被她扯成了条直线,活像个海绵宝宝,锦娘越看越有趣,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

  秀姑哪里见过他们两的如此阵仗,站在边就急得不得了,少奶奶也真是,爷们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她竟然像逗小孩子样去扯爷的脸皮,那可是对夫君的大不敬啊,若是爷发起脾气来,少奶奶连反驳的话都没有,不由在屋里连咳了几声,希望少奶奶莫要再玩下去才是。

  锦娘笑够了,又觉得很爽,每天对着这张妖孽的脸,已经够自卑了,偏他还要时不时地骂她丑,让她更加对自己的相貌不满意起来,这会子终于有了机会将他也变成了丑人,心里便有种破坏后的快感,就像将件属于别人的精美艺术品打碎了般,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听得到秀姑的咳声。

  冷华庭却是听到了,想说话嘴巴被锦娘横扯着,说话便漏音,但看锦娘笑得没心没肺,他又觉很开心,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沉闷了,坏事桩接桩的来,使她难以展颜,这会子让她笑笑也好,于是还故意耸住鼻子,将脸皱成团,脸上的肌肉便全挤成了怪状,只得双凤眼清亮清亮的,看着就像尖鼻子的狐狸。

  两人玩了阵,锦娘才将那簪子递给秀姑,对她说道:“明儿找个人去外面查查,看看这簪子是哪里买的,出过多少,总能查出些珠丝马迹的。”

  冷华庭却道:“查什么,这可是宫里的东西,你看那簪子后面,是不是刻着将作营的标记?”

  锦娘拿来了看,果然有呢,不由冲口问道:“珠儿怎么会有宫里的东西?”

  “这种东西下人们是难得到的,府里只有回事房的人才有机会得如此贵重的赏,看来,父王那个小厮怕是不那么简单啊。”冷华庭很随意地说道。

  他的话令秀姑震,少爷这话听着可是成熟多了,难道少爷的心智又好了?可是时不时的他又会犯浑,像个孩子样的哭闹,唉,也许,也时不时的会清醒了吧。

  “相公,你是意思是,这个簪子是去后院那小厮送给珠儿的?他跟珠儿是什么关系?”锦娘听了也觉得诧异,这事怎么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你先去问过外面的那个小丫头后,再去理了这簪子之事吧。”冷华庭看她的秀眉又皱了起来,不由有些心疼,轻声说道。

  锦娘想也是,推了他又出了里屋,叫金儿的那个小丫头吓得正哆嗦,低着头,正暗自抽抽着。

  听到轮椅的声音,那丫头抬起头来,眼睛亮,对冷华庭道,“少爷,二少爷,奴婢是金儿,金儿啊,您还记得奴婢么?”

  锦娘听了不由看向冷华庭,难道他与这金儿有什么瓜曷不成?可是看他脸神冷冷的,眼里有丝茫然,似在回忆,又似不耐,却没有做声。

  金儿见了忙道:“您不记得了么,您小时候,常给奴婢糖吃的,还说奴婢是鼻涕鬼,脏死了,其实,奴婢只是在被您弄哭的时候流鼻涕的。”

  “你是那只鼻涕鬼?啊,想起来,原来长这么大了,变了样,没认出来,不过,还是只鼻涕鬼。”冷华庭上下打量了下金儿,脸上便露出丝笑意来。

  “奴婢原是在东府里头办差的,托了好多人,才来这院子里,奴婢会做手好菜呢,想着以前二少爷总是给奴婢好东西吃,奴婢也想做东西给少爷您吃,也算是报答小时候,您对奴婢的恩情,可是,秀姑今天突然抓了奴婢来,奴婢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奴婢直很老实的啊,从来也没偷过厨房里的东西,为什么抓我啊。”金儿絮絮叨叨着,表情生动,却也清纯可爱,看着憨实得很,不像是那会耍心机弄计谋的人,就是锦娘看了,也有几分喜欢。

  秀姑听了便对冷华庭道:“爷,奴婢也是奉了少奶奶的示下,在金儿的屋里查出包白参来,她又是厨房里做事的,还是个生面孔,由不得奴婢不怀疑。”

  金儿听了便急了,也不等人问,便说道:“金儿体虚,又虚火旺,要降火,那是金儿的婆婆花了好几两银子买来给金儿治病用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婆婆,大院里的张婶子也知道呢。”

  锦娘听了便笑了,虽说是查事情,也不能但凡有人有了白参就怀疑人家有鬼吧,但是,秀姑说得也没错,金儿这事说来也太巧了,不过要证实其实也简单,找个大夫来给金儿诊下脉,再去下人们住的大院里头查问查问,便可以知晓了。

  于是便道:“金儿你且先起来,这事情太过巧了些,你既是藏了白参在屋里,也就有了嫌疑,也怪不得秀姑,只是清者自清,会子再让人给你探个脉,若你真是体内虚火,这白参又来得是正路,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仍在厨房里好好办差就是。”

  心里却想着,没想到这金儿还是冷华庭的青梅竹马呢,听她那语气,定是小时候起玩闹过的,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老记着他恩谁知道是记恩还是有别的小心思,又是从东府里来的,不如先留着,好好观察,看东府里是不是又想闹什么鬼,说不定,这金儿就是根线,能扯出些人来了是有的。

  金儿听了忙磕头致谢,止了哭,直说少奶奶是好人,派坦然天真的模样。

  冷华庭看着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指着金儿的脸道:“快回去洗洗吧,瞧你那张脸,又成了鼻涕鬼,脏死了。”语气里却是带着丝欢喜。

  锦娘不禁又抬又看那金儿,张圆圆的小脸,皮肤很白,眼睛也是大儿圆,却灵动有神,小嘴也是肉肉的微微向上翘着,虽算不捍很漂亮,却是清新可爱,很讨喜的样子。

  金儿笑嘻嘻地下去了。

  锦娘便对冷华庭道:“这簪子的事,要不要问过娘?”毕竟是王爷手下的小厮,自己去查问不太合适。

  冷华庭听了点了点头,却是懒懒的,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喃喃道:“你说阿谦这会子又去了哪里,这家伙最近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闹消失。”

  他这话也转得太快,让锦娘时没想转来,半晌才道:“怕是又去了将作营吧,才还在的呢?不过,他不是向来就如此吗?还真没啥奇怪的啊。”

  冷华庭听便向她翻白眼,嘟了嘴道:“我的人,你倒是比我还清楚呢。”说着推了轮椅往里屋去,锦娘顾不得跟他治气,忙在后面帮忙推着,“保不齐,这会子阿谦正拿了新做的轮椅回来了呢。”

  锦娘的话音未落,就听冷谦在外面道:“少奶奶可真是神了,在下可是真的拿了轮椅回来了,少爷,快来试试!”

  第九十八章

  ?冷谦难得次说这么多话,冷硬的脸上也带了丝兴奋,搬着个大椅子就进来了。

  四儿正好从后面出来,见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进了正屋,脸便沉了下来,嘀咕道:“这人真是,越发的不守规矩了,这里也是他个大男人随便来的么?”

  冷谦听了脚步微顿,他刚才也是太兴奋了些,心只想让少爷坐上椅子试试效果,平日里他都只在外面守着的,这会子听四儿说,就有点不自在,搬个大轮椅楞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变得更僵了。

  四儿看他那样子又想笑,抿了嘴,故意冷着脸,过去扯住他的椅子就往屋里走,嘴里骂道:“真是个木桩子,少爷和少奶奶正等着看新轮椅呢,你杵那就不知道动了。”

  冷谦被她扯,下意识又跟上了,到了里屋门口,到底还是站住了,僵着脸不再进去,四儿看了就噗嗤笑。

  锦娘早听到了冷谦的声音,也是很高兴地推着冷华庭出来了,见冷谦着个脸快要变成木板了,不由嗔了四儿眼,说道:“还不去给冷侍卫沏杯茶来,他可是客呢。”

  这话不说还好,说冷谦更难受了,少奶奶这哪里是在斥责她的丫头,明明也是在调侃他呢,他明明就是少爷的贴身侍卫,哪里算得上客了,可是第次进正屋,可不又是客么

  “阿谦,抱我上去。”冷华庭上下左右将冷谦新做来的轮椅看了个遍,越看觉得没什么新奇的,感觉也就是换了根轴,后面像是加了个小支架,却不知有什么作用,他也迫不急及待地想试试,主要是想看锦娘的设想,究竟会不会奇巧。

  他的话无异是解救了尴尬中的冷谦,他立即过去熟练地将冷华庭抱进新轮椅,因着突然着了力,轮椅惯性地往后滑了下,就这下下,就让冷华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兴奋地用手自己推轮子,果然只轻轻推,轮子就向前滚动起来,比起以前,至少要省半的力气,他又运了气,左右摇晃着,轮子却纹丝不动,稳稳的汀1

  锦娘见他玩得不亦乐乎,自己也走上去拉起边上的个手柄摇,冷华庭便感觉身子在向上升,他先是惊,很快看到是那个支架将轮椅升上来了,他百十来斤的体重,以锦娘那娇弱的样子,竟然能将他连人带椅轻轻松松地就升了起来,看来,那个支架巧妙呢。

  “娘子,这是你想出来的?”冷华庭忍不住激动地说道。

  锦娘便得意地斜了眼去看他,“当然,这回相公不再说我是笨丫头了吧。”

  冷华庭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去揪她,不过,这个椅子还真是做得独具匠心,从外表看,并没多大改变,但内里肯定是换了不少零件的,而正是那几处小小的改变,让这椅子变得轻便灵活了起来,就是转弯也很轻松方便,若是要上台阶,完全可以将椅子升高,就算无人抬他,也能自己推着轻松而过了,所以,他真正想的是想将她揽进怀里,好好的不过就那想,自下腹部便传来阵燥热,自己倒是先羞了起来,脸也跟着红了,像朵红艳艳的桃花,垂了眼睫不敢再看锦娘。

  锦娘被他变化奇快的表情弄得莫名奇妙,不过,这厮好像是在害羞呢坐个椅子而已,用得着么?不过,真是美啊,秀色可餐,只是,怎么眼含春色呢?

  冷谦可没看出两个主子间眉眼里的情,他粗线条地握着抚手将椅子往后翘,冷华庭猛然间向后倒,顿时四脚朝天,正要本能地动气旋身而起,冷谦又扶着椅子在屋里飞快地打了个转,又轻松地将椅子放正,冷华庭晕头转向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回神。

  却是看得锦娘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是第次看到他也有害怕出糗的时候,那原本含了春意的脸如今惊魂未定,又气又急,却是更加妖艳眩目了,她突然就又想去捏他的脸,丫丫的,太妖孽了呀。

  “阿谦,你是不是找抽啊。”冷华庭咬牙切齿地瞪着冷谦道。

  冷谦听了头皮麻,慌忙解释道:“少爷,阿谦只想把这椅子的功能给你展示遍而已,并无其他意思啊2”眼睛瞟,就见少爷副要撕了他的样子,忙又道:“你看,转起弯来真的好方便,少奶奶可真是兰心惠质,将作营的华师傅可是把少奶奶夸上了天呢,非说要来拜访少奶奶不可。”

  冷华庭了抓起旁的绣凳就往冷谦身上砸,“你是笨蛋啊,少奶奶也是那些人能见的么?”

  冷谦身子闪便躲过那击,诞着脸道:“可不,我只说是少爷自己想的图纸呢,哪里敢说是少奶奶,您也知道,九皇子也是有腿疾的,华师傅可没少为九皇子的椅子操过心,这会子有了样子,当然兴奋得很。”

  锦娘听了便是眼睛亮,扯住冷谦的衣袖就问道:“你说,华师傅打算再做这样的椅子吗?咱们做这椅子,可是要付钱的?”

  冷谦倒没关心过这个,将作营也不是谁家的东西拿去都给做的,般只接宫里,或是皇亲贵戚的活,不过,那日他与王爷提过这事,得了王爷的准许后,好像王爷可是拿了二百两的银票给了将作营的。

  “二百两!”锦娘听到冷谦说出那个数字时,两眼只差没有冒出金元宝来,拉了冷谦就往边去

  “娘子,我手疼哎呀,怕是伤口裂开了。”锦娘还没得及细问阿谦,冷华庭却在那突然呼起痛了,锦娘心紧,忙丢下冷谦走了回来,“怎么了,可是刚才用力了?我看看,得换药了,说了让你不要自己推椅子的嘛”碎碎念着,手下就开始解他手上的纱布。

  冷华庭却将手收,窝了回去,“不用,只是有点疼,不用换药的,不过,你不能丢着我不管”说着,凤眼切切地看着锦娘,清湛的眸子里含着丝撒娇的味道,锦娘不由心软,下意识地点头道:“嗯,哪里会丢下相公。”转头撇见冷谦正轻手轻脚往外面溜呢,忙叫住:“阿谦,我还没问完呢。”

  冷谦身子僵,顿住脚偏头,便看到少爷眼里正含着威胁,心紧,抬腿又往外走,四儿见了就气,大步走过去扯住他道:“你这木头人,没听到少奶奶叫你么?”

  冷谦都快被这小丫头气死了,不知道少爷正要拿他开涮了么?再不走,等死啊,身子猛用力,就往外闪3

  四儿正揪住他的衣襟,哪知这混人真的会不听少奶奶的话,硬往外跑,个不留神,便被他往外带了去,身子歪,便扑在了冷谦身上,股男子的阳刚之气,混着丝丝汗味,扑鼻而来,怪怪的,却让四儿阵脸热心跳,身子紧贴在他背上,能感觉他冷硬的身体在发僵,顿是脸红,手推便站稳了,跺着脚嗔道:“真是浑人。”骂完,身子扭,红着脸便跑去了里屋。

  冷谦被四儿弄得越发的尴尬难受,回头,便看到少爷副看好戏的样子,抿着嘴,差点没笑了出来,而少奶奶则是双眼瞪得老大,对着他便来了句:“阿谦,你娶媳妇了没有!”冷谦立即有种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哎哟,你干嘛又揪我。”锦娘话音刚落,就被冷华庭揪住了算子,如今他能将椅子升高,也不用扯她的衣襟将她拉下,直接就能揪住她的鼻子,毫不费力。

  “哪有小媳妇直接问个男子,有没有婚娶的,你懂不懂礼仪啊。”冷华庭揪完便白了她眼,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冷谦被少爷这话说得更不自在了,扯了脚就又想逃,锦娘顾不得痛,忙喊道:“哎,你别跑,那椅子能卖钱,不如咱们自己做吧。”

  锦娘句话还真管用,立即又把冷谦从外面拉了回来,不过,脸更黑了,咕噜着对冷华庭道:“少爷,你不会太苛刻少奶奶了吧,少奶奶都缺钱用了。”

  锦娘听,差点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了眼就喊:“四儿,出来。”

  冷谦听,抱头就想跑,锦娘把扯住他道:“你还真是个浑人呢,阿谦,谁说我缺钱用了。快告诉我,那华师会是不是会拿了我的图子去做椅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总算是问的正经事,冷谦在少爷的眼刀下,不经意地挪开了身子,与少奶奶保持着安全距离,沉了会子才道:“好像是的,华师傅说,那轴承能用在马车轮子上,还有轴也是,对,还有那链条,能用在军用拖粮草的马车上呢。”

  锦娘听了眼睛越发的亮了,这会学乖了,不扯冷谦,脸兴奋地对冷华庭道:“相公,咱们可以自己赚钱的,华师傅要用我那图纸,咱们便可以用那图纸入股,只要造个轴承出来,咱们就收成的利润,链条也是,不然,咱们就不许他们用上去,这个,得和父王商量商量去。”

  冷华庭听了倒是没说话,这事不太靠谱,先前也没说好,如今图纸华师傅已经看了,保不齐早就照画了份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再去收钱,将作营能肯么?不过,看锦娘兴奋和期待的眼光,他又不忍心说破来打击她,反正也就是试试的事,说不定将作营又肯了呢,再说,以父王的人脉,成拿不到,半成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这图纸真是锦娘画出来的,也算是对朝庭有功,父王脸上也好看不是。

  这么想,他就点了头,说道:“阿谦,原图你可拿回来了?”

  冷谦听便出了身冷汗,忙自怀里拿出图卷来递给少爷,这可是少奶奶的闺房墨宝,怎么可能让之流露在外人手里,别说是少爷,就是王爷知道了,怕也会怪责他吧。

  锦娘倒没想这么多,她满脑子都是钱,听说军用拖粮草的马车也能用到轴承和链条,她就两眼冒星星,那会是多大的量啊,但看冷华庭脸色凝重,便知道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叹了口气,心里骂自己道:又不是在现代,这里既没个专利申请,又没有知识产权,只怕是个空想呢。

  不过,到底不甘心,又对冷谦道:“你去对那华师傅说,我还会很多东西呢,要是他肯出成的利给我,以后我还能画出别的图纸给他们,保不齐,比这个更有用呢。”

  冷谦听了便像看外星人样看着锦娘,半响,看到冷华庭又黑了脸,才嗫嚅道:“少奶奶,你真聪慧。”

  冷华庭听了便对他掌拍去,斥道:“按少奶奶说的办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啰唣呢?”

  冷谦如释重负,如影子般,闪就不见了。

  冷华庭倒是对自己的新轮椅好奇得很,没事就在屋里推来推去的,锦娘便道:“相公,我觉得这事能成呢,要不,你去找父王说说?”

  “不去。”冷华庭想都没想便回绝了,去是去的,但不能告诉她。锦娘不由气结,很无奈地看着他,嘟了嘴道:“那明天,咱们两找个机会,见见那个华师傅如何,好不容易出府次呢。”

  “有只大苍蝇跟着,你能去见谁?”冷华庭毫不犹豫地泼她冷水。

  也是,冷华堂明天也跟着呢,美其名曰保护小庭,真是的,冷华庭的武功那么高,要他保护干嘛,再说,还有阿谦呢,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外加插手铺子里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了次出府的机会,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给破坏呢,锦娘恼子里飞快的转着,突然眼睛亮,对冷华庭道,“娘让我送手镯给大嫂呢,不如,我现在就去趟?”

  冷华庭听了就斜了眼睛看她,撇了撇嘴道:“你爱去不去,我去书房百万\小!说了。”说着,自己推了轮椅往外走,锦娘便对四儿道:“你送少爷去书房。”

  四儿听了便看了锦娘眼,有些诧异,玉儿就在偏屋里候着呢,少奶奶不叫玉儿,反倒让自己去,也不知道爷会不会反感啊,平日里都是玉儿服侍他的自己又不想学平儿,在书房里与少爷添香

  锦娘见她不动,皱了眉道:“还不快去,爷的手还伤着呢,会子再伤了,仔细你的皮。”都以为她是软柿子呢,个个的喊不动。

  四儿第次被锦娘用如此重的话斥了,不由呆了呆,委委屈屈地追上冷华庭,老实地在后面推着车。

  冷华庭回头看是她,也没啥反应,只是走了段路后,突然说道:“会子阿谦会到书房找我的。”这话听着没头没脑,可仔细想,四儿的耳根就开始发红了起来,也不好意思接话,只得嗯了声。

  锦娘收拾打扮了下,换了件紫色的长袄,银边绣,双襟开叉,胸前两排密密的盘扣,很掐腰,衬得锦娘身段更加修长玲珑了,又插上了老太太送给她的那副玉头面,显得精致又不浮华,张小脸也是红扑扑的,个标准的清秀佳人。

  正要出门,碧玉带着刘婆子来了,后里拿着两本账,锦娘才想起,王妃吩咐过,要她把账看完的,只是,为什么刘婆子也跟来了?

  刘婆子躲在碧玉身后,进屋,便立即跑到前头,下就跪在了锦娘面前。

  锦娘看她的双手拢在袖子,神情很古怪,样子也不像是要来求饶,可她为何来就跪?看来,那账怕是有很大的问题。

  “少奶奶,王妃让奴婢把帐本和刘婆子并送来了,说是您要是查到了什么,并处置了就好,不用回她。”碧玉行完礼后,对锦娘道。

  这是什么意思,刘婆子可是王妃的屋里人,又是王妈妈的嫂子,若真是自己处置了,那以后王妈妈还不恨死自己去,这不是故意让自己竖敌么?

  “你且先起来再说。”锦娘便对刘婆子道。

  刘婆子却不肯起来,眼睛微瞄了碧玉眼,锦娘见了就觉得有问题,怕是王妃故意拿人过来让自己立威的呢,自己院里下查出三个有坏心的人出来了,怕是软弱可欺的名声在府里传开了去,以后这院子里肯定是要再来人的,可别看着她可欺,全都费了心思只想上杆子的爬,全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这样想,锦娘便冷笑道:“我好言请你起来,你竟不听,那么,来人,先打这婆手五板子,我再来问她话。”

  碧玉听倒是怔住了,王妃原就是让她拿了刘婆子来给少奶奶立威的,可也没想到,向平和的少奶奶立马就看出了王妃的心思,还如此见效。

  那刘婆子听便吓到了,立既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声道谢,可是已经晚了,守在门口的秀姑早对外面传了话,两个婆子便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拖了刘婆子就往外面去。

  刘婆子大叫了起来:“少奶奶,少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奴婢吧。”

  锦娘再不心软,对旁的丰儿道,“去,把全院子里的人都叫出来,让她们观刑。”她这招是学的老太太的,杀警百,本姑娘好心可不是愚蠢,这些人也是生得贱,对他们好了,他们不感恩不说,反而觉得你好欺负,踩着你的身子往头上爬,再不治治,怕是要在头上做窝了。

  第九十九章

  ?丰儿听了便去了,很快,院子里便传来刘婆子的惨叫声,和哗啪的杖击声,整个院里,包括厨房的,洒扫的,便都出来观看,先是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后来,那惨叫出来后,便再也没有人说句话了,刘婆子血林淋的被拖进正堂时,那些丫头婆子们会都白了脸,个个老实地低着头,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办差处,没人吭个半声。

  刘婆子被打得快要晕过去,偏生只是五板子,要晕也晕不了,却是屁股开了花,痛得她要死,被扔在地上趴着,连哼哼都不敢。

  锦娘端坐在正位上,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刘妈妈,这会子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你来就跪着了吧。”

  老婆子听了便强忍着痛抬起头:“是王妃吩咐奴婢的,奴婢奴婢做了对不起少奶奶的事,所以”

  “哦,做了何事了?”锦娘仍是平腔平调,点也听不出她的心情。

  “平儿抓伤的就是奴婢,奴婢手上有伤。”刘婆子再也不敢欺瞒,横了心道。

  锦娘听得差点将手里的茶碗掉到地上去,对丰儿使了个眼色,丰儿很见机地去扯刘婆子的衣袖,果然,刘婆子的右手手背上有伤。

  锦娘起身走近细细查看,半晌后,又回了坐位,冷笑着对刘婆子道:“这么说,也是你杀了平儿罗。”语气再平常不过,碧玉听了不由看了锦娘眼,仍守在边,没有作声。

  刘婆子听得微怔,沉吟了会,咬了牙应道:“回少奶奶的话,平儿真是奴婢杀的。”

  锦娘听便笑了,接着问道:“是你杀的?那你行凶的凶器是什么?什么时辰杀的,又是为何而杀?”

  刘婆子听了又是怔,又睨了眼边的碧玉,才说道:“奴婢不记得了,好像是辰时正杀的,凶器便是根绳子,至于为何要杀她奴婢想从她口里问出少奶奶的病体之事,可她偏要奴婢放了她,奴婢不肯,她便纠住奴婢不放奴婢只好杀了她1”

  “什么样的绳子?”锦娘又问。

  “奴婢系裙的腰带。”

  锦娘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来,碧玉见了微微凝了眼,正要说话,就听锦娘道:“既是如此,那来人,将这杀人越货的老东西拖出去直接打死算了。”

  碧玉这下慌了神,忙道:“少奶奶不可”

  锦娘笑意更深,问道:“为何不可?娘不是说,让我查这刘婆子,查出来后,便任凭我处置么?”

  这原是碧玉刚才带来的话,碧玉哪里不知,只是事态的发展没有如她想像中那般,她不由也尴尬了起来,对锦娘道:“这个少奶奶,毕竟人命关天呢,还是先跟王妃说声吧。”这话不异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可是碧玉不得不说啊。

  锦娘也不再为难她,对地上的刘婆子道:“你且起来吧,我如今也知道,这是王妃送了你来试练我的,人,并非是你杀的,不过,你仍是犯了错的,身为王妃身边的贴身之人,王妃让你管着小厨房,你却想尽办法中饱私囊,尽情贪默,如此作派,实是伤了王妃的心,所以,那五板子你挨得并不冤,碧玉姐姐,我说的可对?”

  碧玉听了也笑了起来,对旁的婆子道:“将刘婆子拖回王妃院里吧。”

  两个婆子进来,将刘婆子拖走了,碧玉仍是奇怪,刘婆子的口供才她和王妃在屋里早就对好了的,少奶奶是如何发现的呢?

  锦娘也不等她问,笑着说道:“第,刘婆子原是王妃的人,她最多也就是个贪财的小人,绝不会因要害我而杀人,毕竟她的主子是王妃,而我又是王妃的嫡媳,她虽不喜欢我,也最多是在王妃跟使些坏心,挑拨我与王妃之间的关系,她虽不忠,却不会帮着别人害王妃2其二,她才说的时辰也不对,辰时二刻我才和相公去的王妃屋里,刘医正怕是要到辰时三刻才说出我的药被换了的事实来,所以,要杀平儿,最早也得是辰时三刻以后,辰时正是不可能的。”

  碧玉听了便微微颔首,锦娘接着又道:“再就是她说的凶器了,她说是系腰的带子,刘婆子身材肥胖,腰带必定会是根粗绳子,而杀死平儿的是根很细的丝绳,这点也对不上,所以,刘婆子当然不会是杀人的凶手了。”

  碧玉听了对锦娘越发的佩服起来,却还是问道:“但少奶奶,刘婆子手上确实有伤,你刚才看她手上的伤时,看了不少时间,可是发现了什么?”

  锦娘听了便收了笑,冷冷地说道:“这刘婆子的手确实是平儿抓的,她也确实是去了平儿屋里,只是,不是辰时抓的,而是头天晚上被抓伤的,因为她的伤口上已经结了痂,看来是上过药了的,而平儿今天早上才死,若是抓的时候受的伤,那便没这么快结痂,伤口便更新鲜,还有点便是,平儿的指甲剪成了平头,并不尖,很少有女孩子喜欢这样剪指甲,她却是因为要找我学织手套,怕尖指甲勾了线,才剪成这个模样的,所以,刘婆子的伤口比般的抓伤要宽了许多,这就说明,刘婆子是去找过平儿,也被也抓伤,但走了,并没杀人。”

  碧玉听了便笑了起来,说道:“二少奶奶果然心细如尘,不过,奴婢还有问,少奶奶既是看得出伤口来,为何将珠儿送到了王妃处,应该能看出,珠儿并不是平儿抓伤的才对啊。”

  锦娘没想到碧玉也会如此犀利,其实,当时她也只是时震惊而没有细想,而前几日珠儿行迹又是很可疑,所以,见珠儿手上有伤,就觉得她有嫌疑,但也只是送给王妃查问而已,没想到,珠儿如此烈性,竟是撞墙以示清白,不过,她倒并无傀疚,珠儿虽不定是杀害平儿之人,但也不见得就是好的,她床上的那根簪子就有很大的问题,想到这里,锦娘也没有回答碧玉的话,而是让秀姑将那簪子递给了碧玉。

  碧玉看了当时脸色便变了变,锦娘将簪子的来处说了,让她带回去给王妃。

  碧玉拿着簪子正要走,锦娘又道:“姐姐最好连这两本账也并带回去吧,娘的心意我领了,账就不用查了,以娘的精明,那点子问题哪有看不出来的,锦娘真是受教了3”

  碧玉听了深深地看了锦娘眼,对她恭敬福了礼,才起身告辞。

  碧玉走后,锦娘长长的吁了口气,但愿王妃已经从心底里认可了自己这个媳妇,能更加信任自己,这样,调查起以前的事情来,就容易得多了,如今最迫切的事情便是治好冷华庭的腿伤,让他能够站起来。

  起了身,对秀姑道:“四儿抓了药回来,你亲自煎了,小心些送给少爷喝了,记住,早晚次,都是在饭前吃,别人若是问起,只说是我吃的药,千万别说是给少爷煎的。”

  秀姑听了微微怔,见锦娘神色凝重,也不多问,心里倒是感激少奶奶仍是对她信任有加,没有因为先前换药的事而存了心忌,便暗暗下决定,这回的差事可再不能办砸了。

  四儿不在,锦娘便带了丰儿去了世子妃院里,上官枚正在屋里生闷气,听人报锦娘来了,不由诧异得很,起了身去迎。

  “哎呀,什么风把弟妹给吹来了,来,快快进来坐,外面冷着呢。”上官枚改刚才的忧色,笑嘻嘻地拉了锦娘进了屋。

  锦娘便暗暗打量起世子妃屋里的摆设来,其实,她自己屋里的摆设就很奢华了,但比起世子妃屋里来,还是显得寒酸了不少,自己屋里只是摆了对描金青瓷大宝瓶,而世子妃屋里便是两对,而且,墙边的多宝格上,大多以金器为主,还有不少是名贵的瓷品,加上珊瑚树,墨石屏之类的,无不是贵重的物什,就是堂前挂的画,也是名作古画,看得锦娘眼花撩乱,这屋子里东西,要是卖了,够般的平民吃好几辈子的。

  不由在心里感慨,到底是世子住的,身份不同,待遇就不同啊。

  上官枚在锦娘眼里露出艳羡之色,脸上不由微微的得意起来,看锦娘的眼里也有了几分傲气,语气却仍是亲和,带了丝调侃:“弟妹来便是看着我屋里的东西发呆的么?”说着,拿帕子掩嘴笑。

  锦娘听了便笑道:“可不是么,大嫂屋子的宝贝,我呀,可得瞧仔细了,别不小心,弄坏了件东西,大嫂还得锁了我去赔呢。”

  上官枚听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弟妹说的,不过都是些俗物,就算坏了件,也不过是扔了就是,哪里就说到要弟妹赔了,弟妹若是喜欢,看你看中哪件,会子带回去就是了。”

  锦娘听了忙道:“哎呀呀,大嫂你可真是个豪爽人,不过,这好东西也配给大嫂你用呢,我哪里敢用啊,拿回去件,怕是觉都睡不好,会抱在怀里守着的,你呀,还不如饶了我,让我睡个好觉。”心里却是冷笑,这上官枚果然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角色,那话说得就像是在打发下人样,都是王府里的媳妇,她虽然是世子妃,但何必非要做那高人等的样子出来呢。

  上官枚听了自然是很受用,眼睛都笑眯了,锦娘趁势拿出王妃给她的对玉镯递给上官枚。

  “这是我母亲赏的,说是在寺里开过光,戴着保佑百子千孙呢。今天第次来见嫂嫂,我又没什么长物,就送嫂嫂你了,还请嫂嫂千万不要嫌弃了才是。”

  上官枚听了眼里便露出丝不屑来,好东西她还少么?不过,开了光,还百子千孙,她倒是很喜欢这几句讨喜的话,到底还是笑着收了,却不肯当着锦娘的面打开,听说这个弟媳在娘家时,被嫡母整得饭都不能吃饱呢,能有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是意思意思接了,会子她走,便赏了人去。

  锦娘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时存了促侠的心,很想看看上官枚看见那玉镯后的表情,便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大小合适不,我的手太瘦,带着显得单薄,不够气派,嫂嫂,你戴下试试?”

  说着就从上官枚手上拿过盒子,打了开来,莹润的光泽立既散放在盒子里,上官枚见过不少好东西,眼睛自然是厉害的,看便喜欢上了,“呀,是上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