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羊脂白玉呢。”
锦娘听便趁势道:“快戴上吧,呀,嫂嫂的手就是丰润富态,戴着真好看呢,哪像我,戴什么都像干柴棍,这比着,明儿跟相公出府,我还是不要戴玉了,戴金的吧。”
上官枚被锦娘的话夸得眉花眼笑,但听她说要出府,不由怔住,问道:“弟妹要和二弟出府?做什么呢?”
锦娘听了便随口应道:“去陪相公学习经营之道啊,城东那铺子大得很,也是想去见见世面,呃,嫂嫂不知道吗?大哥也要去呢,二叔说,怕相公出去没人照应,让大哥陪着安全些。”
上官枚听了脸色微暗,喃喃道:“相公也要去吗?怎么没跟我说呢。”
这可是他们夫妻的事,锦娘可不想多说了惹事非,便转了头,装没听见,却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哎,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孝的,嫁过来后,就没有回过门子,明儿怎么着也得回我娘和老太太,她们平日里可疼我的,只是,我家相公腿脚”说着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那二姐和三姐的嫁妆做得怎么样了,好久没见过她们,真想和她们聚聚呢。”
上官枚听了这话便坐不住了,冷笑道:“你那二姐姐可是嫡出的,她的嫁妆自然是不会少了,听说你原在娘家时,还被她们打过嫁妆的主意呢,还真是个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的人。”
锦娘听她的话酸得很,也懒得管为什么自己在娘家的事她为何这么清楚了,不由暗自高兴,脸上装出几分伤感来:“唉,我在府里时,也是时常被她欺负的,不知道明儿回去时,会不会被她又欺负呢,唉,不过,大哥跟着去,二姐就是装也要装点子贤淑样来吧。怎么说,她也是对大哥往情深呢。”
上官枚听了便蹭的下自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气得通红,好半晌才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干笑着对锦娘说道:“哎呀,你说你大哥也是,前儿不是应了我,要带我去相国寺进香的么?我是与相国寺的慈眉大师约好了的,可不能爽约,怎么这会子又要陪你们出门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呢,哎呀,弟妹,可真是对不住,你大哥也是个记性不好的,会子他回来,我骂他啊,要不,你们改天出去?等我们上了香回来,再让你大哥陪你们去吧。”
锦娘听了脸色便微暗,语气非常可惜地说道:“唉,我们的日子是不能改的,明儿可是要看三叔怎么管理铺子呢,回门子也是起,既然大哥有事,那我们就自己去吧,反正也有冷谦陪着,府里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在,我和相公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上官枚见锦娘说得通情达理,很好说话,语气变得更为亲热了起来,让贴身的丫环侍画进去拿了串东珠项链来,执意要送给锦娘作为回礼,锦娘假意推辞了会,还是收下了,不过,眼瞅着上官枚戴上那对镯子就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心里便暗自高兴。
两个人又说了些应景的话,正说得兴起,便见个丫头进来禀报:“世子妃,舅老爷来了,说是要见您呢。”
上官枚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对那丫头斥道:“哪个舅老爷,是姨娘屋里的亲戚吧,告诉他,我正见客呢,没空。”
锦娘听了就觉得奇怪,刘姨娘家的亲戚来了,怎么不去找刘姨娘,反而来找上官枚了呢,不过,这倒不是她关心的,她现在就是想,要怎么才能见到那个杜婆子,听说她原就是上官枚的陪房,应该地位也不低吧,怎么在屋里坐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个婆子露面呢,如是对站在旁的丰儿使了个眼色。
来时的路上锦娘便告诉过丰儿,让她找机会到世子妃院子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回来,所以,丰儿见锦娘的眼色,便下捂了肚子,皱了脸,不好意思地对锦娘道:“二少奶奶,奴婢奴婢肚子痛,想去净房。”
旁的侍画听了眼里也露出不屑来,果然是庶出的姑娘身边呆着的,到底没什么教养,哪有在客人屋里如此无形无状的丫头,就算是要去净房,也应该悄悄去请示主子,哪有当着客家的面这样大声嚷嚷的。
第百章
?果然,锦娘脸色沉,对丰儿喝道:“真是个没用的丫头”还要再骂,上官枚对侍画使了个眼色,侍画很见机的接口道:“哎呀,二少奶奶,人有三急呢,怪不得这位妹妹,奴婢带她下去吧。”
丰儿刚出屋,外面便又匆匆地跑进报信的丫头:“世子妃,奴婢几个拦不住,舅老爷非要进来见您呢,说是今儿见不着您,他便不走了。”
上官枚气得脸沉,对那丫头道:“去,请刘姨娘过来,让她把她那什么兄弟快些带走了,什么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真以为人得道便鸡犬升天了。”
锦娘听着便觉得尴尬,看样子,世子妃与刘姨娘的婆媳关系已经闹得白热化了,也不知那舅老爷非得找上官枚做什么,非要见着她不可。
见锦娘脸色不太好,上官枚也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桌上那盘点心道:“弟妹,这点心你尝尝,看看合口味不?”
锦娘心不在焉地捏了块咬了小口,还真是酥香爽口,甜而不腻,香而不馥,很好吃,不由又吃了口。
上官枚见了便是脸的得意,笑道:“好吃吧,这可是你大哥前些日子给找来的个好厨子,听是原是宫里御膳房大厨子的徒弟,得过真传呢。”
锦娘立即就想起冷华堂昨日说的,要送个厨子过来的事,可看这样子,上官枚好像不知道呢,似乎世子夫妻感情不像表面那样亲密和谐啊,上官枚可是世子院里的主母,厨房里的人当然由她管着,冷华堂要将人送出去,怎么着也得跟上官枚打声招呼吧
锦娘笑着又捏了个点心放到嘴里吃了,脸羡慕地说道:“大哥可真是心疼嫂嫂呢。”
上官枚听了娇羞地看了锦娘眼,假意嗔道:“他啊,对我好是好,只是平日里事情也多,没啥时间呆着院里,不过,倒是不拈三搞四,每日里也只只对我个人好,能这样,我也心足了1”说着,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来。
呃,那孙玉娘又算什么?在宁王府里与宁王世子男男女女搅浑在起又算什么?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干呢,锦娘在心里冷笑道,面上却笑得更甜:“可不是么?大哥可真是位儒雅君子呢,对我相公也是等的好,昨儿他还说,看相公喜欢宫里的点心,要送个会做点心的好厨子给相公呢,哎呀呀,不知道那个厨子做的东西会不会也和这点心个味呢,那妹妹我可真是有口福了。”
上官枚阵错愕,楞楞地望着锦娘,“你大哥昨儿真这么说么?”
锦娘笑嘻嘻地又吃了块点心,眯着眼,副很享受的样子,说道:“嗯,是咧,昨儿娘还说,嫂嫂你也喜欢那个味呢,叫大哥别送了,可大哥真是心疼相公,说是只要相公喜欢的,他准都会办到。”
上官枚听了脸就冷了下来,却不愿意当着锦娘的面说给华堂什么,干巴巴地说道:“是啊,相公他就是个心善的人,二弟身子不好,自然是要疼着的。”
这时,外面变得吵闹了起来,听见有男子拔高了音在喊:“我要见世子,你们这起子奴才,竟然敢对本大爷动手,会子我外甥回来了,看我不叫他好好收拾你们,没眼力介的贱丕,舅老爷也敢拦,什么东西”骂骂咧咧地,声音离得越发近了。
上官枚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睨了侍画眼,侍画忙打了帘子出去,对那吵闹的人道:“哟舅老爷,这里可是内院,你个大老爷门,在这里闹,算哪门子事呢?”
那男子也是认得侍画的,见总算把她给闹出来了,也低了声,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侍画姑娘,几日不见,倒是越发的水灵了。”那声音荒腔走板,带着调笑的意味,屋里的上官枚听了脸色更黑,若不是锦娘在,她不好发火,不然,怕是早就冲出门去了。
外面的侍画声音都气颤了,对那男人道:“看你是刘姨娘兄弟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没想到你如此无形开状,真真是个没教养的,去外面找几个力气大点的人来,请了舅老爷出去2”
那男人听了便是冷笑:“你个小蹄子,别以为是世子妃身边得力的就眼高于顶了,爷说你肯夸你,那是看得起你,今儿爷是有正经事来找世子妃的,你快快去禀报了世子妃,那事找已经办妥了,快些拿了钱来了事。”
侍画听他那口气不像在诳人,脸色沉,回了屋,抬眸看,世子妃的脸色都快青了,心里便知道,那人又是在胡闹了,便道:“若他是胡闹的,我就去叫了人来,打了他出去吧。”
上官枚听了只是沉着脸,没有作声,半晌才道:“刘姨娘怎么还没来?”
锦娘冷眼旁观着,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了丝阴谋的气息,那舅老爷听着像是帮着做了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样的,看上官枚的样子,定然是不想自己知道,又恨那人明目张胆地来要钱,所以,气得脸都青了,这样了想,她原是想要找个借口去世子妃院里转转的,这会子反倒老神在在的坐在屋里不动了,悠哉地吃着点心,喝着茶,难得她也有这么次可以坐着看戏,当然要看全乎了才走。
会子又听那男子大声道:“呃,侧妃妹妹,你来得正好,叫堂儿快些给钱给我,昨儿手气不好,钱都输光了,人家可是讨上门来了呢。”
“你你就算要钱,也找我去就是,怎么吵这院里来了,你你真是越发的无用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哥哥呢?”声音娇媚细柔,听便知道是刘姨娘的声音,她还果然来得快呢。
上官枚见刘姨娘来了,脸色总算好了些,对锦娘干笑道:“让弟妹看笑话了,这身份门弟不好的人家,就是没教养,这种人,也不知道门房怎么会放进来了,有这样的亲戚,真真是丢人现眼。”
锦娘听了便笑着劝道:“人说皇帝家里也有三门穷亲戚呢,这没什么的,啊,只是这舅老爷他常来院里闹么?”
上官枚听了便咬牙切齿道:“可不是,三天两头的来呢,仗着刘姨娘是他的妹妹,在外面就打着世子的恍子,到处骗吃骗喝,没钱了就来这里闹,偏世子又是个孝顺的,拿他也没办法,多多少少总是要给点的,只是今天我个妇道人家,他也来闹,真真被气死了3”
那男子明明就说帮着做了件事才来讨钱的,上官枚故意避开不说难道
“啊,既然是家里的长辈,虽说品性那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让人说了咱们简亲王府眼高于顶,看不起身份低下的,嫂嫂会还是打发点银钱,让他去了便是。”锦娘便又劝道。
外面刘姨娘正拿了钱给那男子,“钱给你,你早早儿回去吧,别又让娘担心了。”说着就把那男子往外拽,那男子却嚷道“妹妹你也是个没用的,如今儿子都做了世子了,咱的娘还在外面回不得府,你怎么也得跟王爷说说,让他去劝劝老头子,把咱的娘请回府里去吧,那样,你在这府里也体面不是?”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母亲可是保国公夫人,哪里是在什么外面住着,你再乱说,小心妹妹我从此不再理你。”听刘姨娘的声音像是气得不行了,又喘着气,似是正下死力气在拽那男子。
那男子却是冷笑道:“原来妹妹眼里也只认得权和钱,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啊。”
刘姨娘气得就哭了出来,上官枚越听越觉得没脸,再也忍不住,赫地站了起来,也不管锦娘,抬脚就往外走去。
锦娘自然是要跟着的,她早就想出来见识见识那舅老爷了,只是苦于上官枚这个正经的主子不动,她也不好意思太八卦,只好强忍着,如今上官枚气得冲了出去,自然是正合她的心意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我院里闹呢,侍书,去叫了人来,打将出去。”上官枚出去便气冲冲地说道。
刘姨娘正被自家兄弟气得哭,这会子媳妇出来,也不给她见礼,出口便是要打了她的哥哥出去,虽说哥哥是很浑,但毕竟还是她的哥哥,媳妇这话句句是在打她的脸,哪里将她后挟进眼里半分,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讨了个如此不孝的媳妇呢。
看侍书真的去叫人,她便又气又伤心,拔高了声音对侍书骂道:“小贱货,你还真敢去叫人呢,当我是死的吗?这院里我才是长辈,当家的也还是我呢,你敢去叫人,我明儿就叫了人芽子来卖了你。”
侍书与侍画样,也是上官枚的陪嫁丫头,平日里也没将刘姨娘放进眼里过,过会子听她骂得难听,不由气红了脸,虽不敢对骂,但却拧着头,仍是去叫人了。
那男子看了便怒道:“什么狗屁王府,让人做事时,便是客客气气拿人当大爷,这会子事做完了倒是又拿人当狗了,妹妹,哥哥不为难你,我走了,以后你那儿子啥事也别找我,我攀不起你这门亲戚。”说着,甩袖子,便要走。
这时,匆匆跑了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容长脸,身材高大,她把扯了那舅老爷的手,说道:“哎呀,刘大爷,你怎么会吵到世子妃这里来了,奴婢直在找你了,来来来,奴婢那有好酒,奴婢那老口子也在,奴婢再炒两个小菜,喝几盅去。”
那刘性男子这才缓了脸,说道:“我只都杜妈妈是世子妃院里的,便以为是世子妃托着办的事,当然来找世子妃了,早知道直接找杜妈妈就是了,也不必惹人瞧不起。”说着,横了刘姨娘和上官枚眼,跟着杜妈妈走了。
刘姨娘看了就伤心,虽是气哥哥没用,但也知道哥哥其实还是有骨气的,每次来闹,不过也是为着亲娘,想给娘亲个名份,都六十岁的人了,还是个外室,就是自己脸上,也是不好看的,这次,只是,王爷根本不理这事,堂儿只要自己开口便道:“我的外祖母可是保国公夫人。”竟是噎得她没半点话说,这次,根本算不得闹,明明便是媳妇的人请了哥哥办事,来找媳妇也没什么错
正伤心,撇眼,看到上官枚身边的锦娘,不由大惊,她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哥哥闹着的那幕不是全被她看了去?时间,觉得又气又羞,只觉得自己的脸面会都给丢尽了,不由更恨上官枚不懂事了。
她早知道孙锦娘在这里,哥哥来闹时,就好生地给了哥哥钱,打发他走了便事,何必要当着外人的面闹,还把家底子里的丑会掀了出来,自己没脸了,就显得她更高贵了?
刘姨娘板着脸走近上官枚,怒视着她道:“郡主娘娘,你可真是尊贵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婆母,堂儿的娘亲,你见了我可是行过礼了?”
锦娘听了倒是惊,光顾着看戏了,自己也没行礼呢,也不管上官枚如何应对,她便走上前步,恭恭敬敬地给刘姨娘行了礼,笑道:“姨娘莫怪,实是舅老爷乃是外来男子,虽说是亲戚,可毕竟男女大防要遵守,所以,嫂嫂和我不便来给姨娘行礼,这会子舅老爷走了,还请姨娘受了锦娘的礼吧。”
这话不但说明了自己没行礼的过错,又顺便将上官枚也带了进去,说出自己二人不行礼的难处,同时也让刘姨娘在面子上好看了些,虽然上官枚很不屑刘姨娘,但仍是觉得锦娘这话圆得好,也缓冲了她与刘姨娘之间紧张的气氛。
于是也顺着锦娘的话草草的给刘姨娘行了礼,倒是让刘姨娘刚才的质问显出不合理来。
刘姨娘就感那口气正好憋在胸膛子里,堵着,顺不了,也发不出,拿眼瞪上官枚,上官枚仍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话却放平和多了,“外面冷,姨娘要不要进去坐坐?”
刘姨娘心知她不过敷衍,从她进门进,就没拿正眼看过自己,可如今她的话又说得客气,不进去,倒显出自己的小气来,便昂头,提了脚先上官枚步进了正屋。
上官枚便无耐地看了锦娘眼,说道:“起进去,再喝点茶吧。”
锦娘才不想在她们婆媳之间当夹心饼干了,反正想要听的也听得差不多了,该看到的人也看到了,正好丰儿也自那边长廊里走来了,便告辞走了。
上官枚直把锦娘送到院门处,锦娘临走时,她还在抱歉冷华堂明日不能陪冷华庭去城东铺子里的时,锦娘连连说,没有关系,不必介意云云,心里却是快要乐开花了,想来,明日再不会有讨厌的人陪着自己和相公了,明日之行,算不算得上蜜月旅行呢?
这样想,耳根就开始发红,丰儿迎面走来,看到少奶奶突然副娇怯羞涩的模样,不由怔住,难道,世子妃打趣了少奶奶么?
路上锦娘有些魂不守舍的,时而嘴角含笑,时而又皱着眉摇头,看得丰儿好不担心,少奶奶不会是在世子妃屋里中了邪吧
“少奶奶,那杜妈妈是世子妃的陪房,她男人是二门的管事,很得世子的信任,儿子在外面替世子妃管着铺子,她自己就在世子妃的小厨房里当管事娘子,虽然不是世子妃最贴身的,但管着吃食,当然也是很贴心的人。”丰儿决定说些什么,分散下少奶奶的注意力,不然,会子回去,少爷怕是会被她这模样吓了去。
这消息倒是很管用,看来,会子回去得找找冷谦了,有些人自己和冷华庭都不方便,但冷谦身手好,又忠心,让他去查,定然会有眉目。
第百零章
?回到院子里,冷华庭果然也在屋里,正拿着本书翻看着,锦娘想起临走时让秀姑熬了药的,也不知道他喝了没,看他神情厌厌的,便去问秀姑,秀姑告诉她,少爷听说是少奶奶让煎的药,很爽快就喝了。
锦娘这才放了心,虽然不知道那个方子会不会定对症,但总是要试不是吗?在冷华庭没有更好的药方的情况下,先试试这个,保不齐,又真起了作用了呢?
秀姑只是不知道锦娘为何要瞒着别人给少爷用药,少爷在王爷和王妃心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那药若是能医好少爷,少奶奶便是这府里的大功臣了,若是不能医治,瞒着反而让人诟病,说少奶奶居心叵测,到时,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最让人不解的便是,少爷也很信少奶奶,让给喝啥就喝啥,半点也没怀疑过,那身子可是少爷自己的啊,少奶奶又从没学过医,他就不怕么?
疑问大堆,但这会子问也不方便,看少奶奶的样子像是很高兴呢,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
锦娘想起刘姨娘哥哥的事,也是肚子的疑问,便推了冷华庭进了里屋,这会子想起进门还没看到四儿呢,便问:“四儿呢?不是说让她服侍你的呢?”
冷华庭总算将目光自书上移开,抬眸,就看怔了眼,锦娘今天眼含媚色,小脸晕红,眉眼间都是喜色,小嘴微翘着,去世子妃院子里捡了宝回来了?
“阿谦气了她,她赌气回自己屋里了。”冷华庭淡笑着说道,双漂亮的凤眼有趣地盯着锦娘看,锦娘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微嘟了嘴道:“我脸上长花了么?干嘛老看着我。”
冷华庭便笑了起来,那笑容如黑夜中幽幽绽放的优昙,美得极至,美得优雅,锦娘不禁又看得错不开眼,脑子里又浮现出蜜月词来,顿时脸上如染上了层红霞,娇美如桃,淡雅如菊,两人竟是相互对视,目光粘在起就分不开了,早忘了要说什么,说了什么,良久,冷华庭才哑着嗓子道:“娘子,咱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锦娘被他这句话弄得更加羞涩,头低,终于将目光移开了去,脸了更红了,声若蚊蝇:“那个相公,天色好像还早呢1”
她这样子,无疑更是诱人,冷华庭直觉得喉咙阵发干,身体也感觉燥热起来,心也跳得厉害,扯着锦娘的手把就将她拉进怀里,再也忍不住,俯身就向那娇艳的红唇贴了上去。
柔软清凉的触感,却让锦娘浑身如触电般的发麻,忍不住就伸了舌去添自己的嘴唇。
冷华庭其实也不懂情事,她的唇太过诱人,他本能的就想要含住,轻咬,却没想到她轻滑柔嫩的舌头舔了过来,让他浑身僵,身体的燥热便如火般燃烧了起来,又是本能的,下吮住了她调皮的舌,自己也有样学样,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芳香馥郁,甜美如甘泉,他再是忍不住,在她的地域里轻舔慢挑,吮住那份甜美便不肯松开,直到锦娘轻声娇喘,自己也有些呼吸不过来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怀里的小人儿媚眼如丝,娇艳如朵柔美的丁香,娇喘连连,却又如痴如醉地看着自己,原本就没和平复的燥热再度燃烧,似要将他灼成团火,身体的反应让他有些难以应付,他喉咙里咕咙了声,突然发力,抱起锦娘就飞身跃起,锦娘阵头晕目眩间,人已到了床上,而他健硕修长的身躯正压在她的身上,只手已经在胡乱地解着她的衣襟,头附在她的肩窝,正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耳根和脸颊,酥麻感再次袭击着锦娘的理智,她差点忘了自己这身板才只有十四岁发育还并不成熟跟着他的节奏热烈地回应起来。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衣衫半解,头发散乱,但最终,冷华庭还是喘息着停了下来,声音干涩而带着沙哑的磁性,很艰难地说道:“娘子我身体有毒,我怕”明明就是情动已深,还在极力克制,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又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可怎么样的毅力才能控制得住锦娘仍在喘息着,但心却阵抽痛,是怕他的毒难以治愈,会无法陪她走完这生,所以,宁愿让她守住清白,好继续以后的路程吧,以前他便如此傻地说过次,没想到,他那打算并未放弃
“相公,会好的,我定要治好你的病2”锦娘爱怜地抚着他的额,手伸,搂住他的蜂腰便将他揽进了自己的不里,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神情执着而认真:“相公,有了你,锦娘眼里便看不见别的男人,就算你毒发又如何,我说过,不会让你先行的,我自私,不愿忍受失去的痛苦,所以,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定要好起来。”
说着,俯身亲吻着冷华庭的额头和鼻尖,温柔如水,情意绵绵,手也在他身上不老实的乱摸,弄得冷华庭更是意乱情迷,情如火,她却突然苦了脸道:“呀,其实,我的月事来了呢。”说着,个咕碌翻身爬起,笑得见牙不见眼。
如匹奔驰的骏马突然被人拉住了缰绳,身的血脉突然被抑住了,又或者是正在高歌的歌子被掐住了喉咙,冷华庭难受得快要爆炸,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生生忍着只想要撕碎她的冲动,把掐住她的小腰便十指乱舞,锦娘也是怕痒,他又是学过气功的,自然知道最痒的岤位,时笑得喘不过气,连连求饶,好相公,好哥哥,什么好听的话便嘣出了嘴,只求他能饶了她。
冷华庭玩了阵也累了,四脚张,便仰躺在床上,才想起问她:“在世子妃屋里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
锦娘便将在上官枚屋里看到的事情对他说了遍,冷华庭听了嘴角便含了丝冷笑,对她道:“会便让阿谦去吧,阿谦手下还有几个死士,身手也不错,明儿应该就会有结果。”
锦娘原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听得他说起冷谦的手下,有些诧异,便问道:“阿谦是不是也有职位的?”
冷华庭勾唇笑,揪了下她的耳朵道:“这话你是早就想问了吧,他是六品带刀侍卫,当然有职位,不过,他如今的主要职责便是保护我。”
锦娘听了更加不解,虽然知道简亲王权高势重,但也没大到能让六品带刀侍卫专职保护自己儿子的地步吧。
“阿谦的父亲原就是父王的部下,但阿谦只是个外室生的儿子,母亲过世后,虽被带回了府,却差点被嫡母害死,某日他被打得奄奄息时,是我救了他,从此便跟着我了,若不是要在他父亲跟前挣个面子,他还不会去考武举,更不会当官了,不过,好在父王利用人脉又将他要回了府,而且对外也只用侍位身份,娘子啊,我将阿谦的事情全告诉你了,你以后可不可以离阿谦远点,也不要在我跟前总提他啊3”原本很沉重的话题让他扯得酸溜溜的,锦娘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白了他眼道:“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你么?了解你,你身边的人当然也得了解啊。”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不是看四儿像是对他有意思么,总得问问他的情况才是,如今我身边得力的人也不多了,总想着四儿能找个好的归宿,可现在看来,怕是难成了。”说话间,眼神就黯淡了下来,清秀的小脸上布上了层无奈。
在这个讲究等级和身份的社会里,个六品的官员又怎么可能娶个奴婢为妻,最多也是纳之为妾吧,她自己心里不愿意丈夫有别的小妾通房之类,当然也不望四儿给人家作小,想着四儿难得有了中意的人,却要芳心错付,心里自然是难受了。
“别操些碎心了,早些安置了吧,不是说,明儿还要跟着我出门吗?”冷华庭见了就把将她扯下来躺着,在她小脸上乱揉了把,笑道,不想看她忧愁的样子,她的眉头皱,他的心就会没来由的跟着揪起,所以,只想揉乱了她的愁容,将她呵进怀里,有些事情,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改变的。
第二日,锦娘想着可以出门,早就起来了,四儿听见屋里有动静就进来了,服侍洗嗽,四儿的眼情有些心不在焉,给锦娘梳头时,也是有下没下的,锦娘看着就在心里叹气,扯着话题说道:“春红去了三老爷那,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听说三太太人还是很厚道的,该不会对她太差才是。”
四儿听得怔,回了神说道:“再好又如何,终归是做小的,没意思。”
锦娘说这话原就是要探她的心思,四儿果然是个有志气的,这下松了口气,笑道:“你说的也是,给人做小,再好也没意思,明儿我给你寻个好的来,那人定要心意待你,不能有大也不能有小,只得你个如何?”
四儿听她这话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身上,心里原又有事压子,这时便羞恼了,跺了脚嗔道:“少奶奶,你是不是嫌奴婢笨手笨脚,想找新的人来服侍你啊,没事大早儿就编排我?”
锦娘看她真急了,不由笑道:“看看,不过就是说要给你找个好人嘛,我就说说,说说啊,我可是少不得你呢,就是给你找人,也不能把你放出去了,你呀,这辈子就跟了我吧。”
四儿听得怔,随即又羞红了脸,正要再说什么,这时玉儿也了进来,玉儿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冷华庭早在锦娘起来时就醒了,衣服也自己穿好了,正歪坐在床边看锦娘逗四儿呢。
按说玉儿这是进来晚了,她见少爷衣服整齐地坐着,脸上不由生出丝慌乱来,“少爷,奴婢起晚了些。”
冷华庭无所谓地摆摆手,玉儿便很见机地去了耳房打水,锦娘见了就道:“相公,咱们屋里是该添人了,会子去娘那,我跟娘提提,总玉儿个人服侍着,也辛苦。“
玉儿打了水出来,正好就听见这话,不由微怔,手上的水差点就泼了,锦娘见了就没再说什么。
用过早饭,锦娘带了四儿,冷谦推着冷华庭去了王妃院子里,大早的,却见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在,不由楞住,今儿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怎么到得这么齐全?这阵仗下子就让锦娘提了心,这几个没见识时还好,如今都打过会交道,没个是好对付的,还下来了仨。
进去后,给几位太太们行了礼,锦娘就推着冷华庭老实地站到了边,低眉顺眼的,也不去看她们任何个。
二太太在她进门时,嘴角就带了笑,这会子见她这个模样,笑意越发的深了,对王妃道:“嫂嫂,我瞧着她就是个老实的,就算出了门子,也不会闹腾什么事来,再说了,派几个得力的人跟着,咱们府里的人,谁有敢胡乱冲撞?”
锦娘听得震,这几位来,竟是为了自己今天出府的事么?
果然王妃听了二太太的话正要说什么,那边四太太就冷笑了起来,“二嫂这是说哪里话,我可没说侄媳不是好的,只说这事不合规矩,哪家少奶奶会跟着男人到外面去抛头露面的,还是去那种地方,城东那铺子里可是人来人往的,三教九流,乱七八槽的人尽是,又是做生意的地方,你总不能说为了她不让人来买东西吧。”
三太太仍是副怯怯的样子,听了二太太和四太太的话后,睃了眼王妃后道:“四弟妹言之有理,女人家还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经。”
王妃原也不想锦娘跟着去,锦娘院里才出了不少事,那几个府里又都盯着自己院里,眼巴巴的,就巴不得自己院里有事他们才痛快了,自己这些年隐忍着,装糊涂,但暗地里又没让他们讨到什么好处去,心里不甘之下,就改了道,来盯着锦娘了,做王府的嫡媳可真难呢,只是连她也弄不懂,如今世子是冷华堂,世子妃上官枚才是府里将来的正经主母,要找麻烦,也得是去找她的才是,总盯着自己儿媳干嘛?
难道真觉得自己好欺负么?想到这里,王妃心里便起了丝恼意,自己院里的事,总让她们来操心做什么,便道:“锦娘是陪着庭儿去,有相公在身边,会有什么嫌话给人说,再说了,他们俩不过是跟老三学学经营之道,庭儿总窝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出去玩下也好,弟妹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这点子事还是照应得过来的。”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屋里三位太太的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就是才为锦娘说话的二太太也有些冷了脸,王妃这话明摆着就是说:这是她院里的事,由不得她们几个来操心,铺子原就是王府的产业,虽属公中,锦娘和冷华庭去又不打着接手管理的名号,只是看看,又有何不可?再说了,锦娘是王妃的儿媳,怎么管教是她自己的事情。
二太太毕竟是有过才名的,涵养就要好些,虽然不豫,但也没有说什么。
四太太原就是个尖刻的人,听这话就来气了,“王嫂这话说得,我们这不也是关心庭儿么?庭儿大婚也没多久,院里就接二连三的闹出几椿命案来了,还都是侄媳陪嫁贴身的呢,要说孙老相爷也是以儒治家,最是讲究礼仪规矩的,怎么跟着侄媳的人就成这样了呢?”
言下之意,孙家原是治家严谨的,府里人按说都是好的,只是锦娘不会御下,自己有问题,所以跟着的身人也是没规没矩的,以下犯上之人。
锦娘听了这话不由冷笑,这几个人看着是冲自己来的,其实,是冲着王妃的相公来的吧,相公若只是个庶子身份,没有继承世子之位的可能,说不定她们也不会如此关心自己了,或许,冷华堂曾经与他们有过什么协议,冷华堂继位能给他们带了很多的好处,所以,他们才如此替他担心,生怕自家相公哪天突然好了,又要回了世子之位?再或者,他们便是害了相公之人,怕相公哪天身体变好,得了势后报复他们?
锦娘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三太太和四太太说道:“四婶子,您这话说的侄媳也好生的纳闷呢,要说,那几人也是跟了侄媳好多年了的,以前怎么没发现点的不好呢?若是那本性就坏的,怕是早就现了原形,侄媳也不用选了她们几个跟过来了,侄媳也没想到,好好的人,怎么到了这诺大的王府,就变了呢?呀,不会是那些新进我院子里的带坏了她们吧,会回去,我得好好清理清理,把那爱管嫌事,话多啰唣的都打出院子里去。”
三太太四太太听这话,脸都变了,这侄媳也太大胆了些,她们两个可都是送了人去锦娘的院子里的,原也是她们的人过去后,锦娘院子里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她这话不是明摆着说是她们的人有问题,去就挑唆那院里的人闹事么?这话不异于就是在打她们两的脸啊,也太过份了吧。
她们两个同时看向王妃,媳妇这样对长辈不敬,王妃也该教训几句吧,谁知王妃像没听见似的,正端了茶在喝着,嘴角还带了丝笑意,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二太太听了锦娘的话也是笑了起来,这个侄媳,看着柔弱老实的样子,说起话来可像刀子样利着呢,看来,并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啊。
“侄媳,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婶子我不该送了人给你了?倒是我的人带坏了你院里的人?”三太太还好,看王妃那样子就是个护短的,就算自己再气,王妃也不会给她出气的,总有那受不了的人出来说道的,果然,四太太就是个暴性子,锦娘话音落便气得站了起来,冲口对锦娘斥道。
“吵死了,你们是想合着伙来欺负我娘子吧,还婶子呢,个个的以大欺小,我娘子天天乖乖地呆在院里,招谁惹谁了,那几个丑八怪全是你们自己要送进来的,我才不要呢,娘子若说打出去,庭儿呆会回去,准让阿谦全扔出去。”
第百零二章
?四婶子的话落音,冷华庭就硬了脖子对四婶子吼,张俊美无匹的脸胀得通红,凤目瞪得老圆,副要将四婶子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四婶子被他气得直发抖,可全府都知道冷华庭的性子就像个十二岁的孩子,都习惯了他这样子,般都不与他计较,四婶子就是再气,也只能生生的忍着,只是对王妃说:“王嫂,你看你看庭儿”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又觉得实在没脸,转过头又骂锦娘:“都是你带坏的,以前庭儿也没这么大脾气的,到底亲娘出身太差,就是再好的门弟,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姑娘来呢。”
这是连自己的娘亲起骂了呢,锦娘冷笑声,拉起冷华庭的手,感激地看了他眼,回道:“就不知四婶子这连人家的娘亲也要骂的教养又是何人教了出来的,相公哪里就被带坏了,他只是心疼我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子被人欺负也不作声,那才是好相公么?”语气里尽是骄傲之色。
王妃听了不由心里甜,锦娘不管是什么时候,总先想着护着庭儿的面子,难得庭儿也时刻想着要护着她,两个在起,点也不肯吃亏,看来,以后自己都可以少操些心了。
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是不好再激怒了四婶子,忙来打圆场,“四弟妹,他们两个都是孩子呢,你个长辈,和他们计较什么,你就算气死,他们也不懂事,还不知道你气啥,没得丢了面子,又气伤了身,算啦,来,来,来,都好久没有打过马吊了,难得今儿来得这么齐整,开桌吧。”
那边二太太原就觉得几个人为着锦娘要出门事过来闹就很没必要,这会子好了,闹得最凶的碰了个满头包,没脸不说,还让侄媳生了腩应,何苦来哉,不过,经过这回,倒是看出那侄媳真不是个好惹的听王妃在打圆场,忙也顺着话说道:“我也好久没玩过了,成日介呆着园子里,很是无趣,来,来,来,四弟妹,咱们今儿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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