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我的人都是打小儿就在的,若要害,早几年就害了,何必等我到了十二岁才动手,加之,教我功夫的人也说过,我那毒药最多也是在年之内中下的,所以”
原来如此,看来,冷华庭中毒东府的嫌疑还真是最大呢,只是当时,王爷就没发现么?
像是知道锦娘心里的疑惑,冷华庭又接着道:“庭轩与我同吃同住,每日并无分别,再加之,我若去了,父王还有大哥在,世子之位也轮不到庭轩,又是自东府回来后半年才发作的,更怪不到东府去了,只是我自己心里怀疑罢了。”
锦娘原也是想到这点的,总觉得二太太要害冷华庭有些说不过去,没有立场和目的,但是”
“你后来便没有再与庭轩起玩耍了么?或者,你从此便不再理睬庭轩了,对吧。”锦娘又问道。
“庭轩庭轩,你也叫得太过亲热了吧,怎不见你如此叫我的名儿呢。”冷华庭听了锦娘的话就开始皱眉,扯住锦娘的衣襟便将她拉下,把揪了她的鼻子,嗡声嗡气地说道。
锦娘吃痛,张手,便五指乱挠,找准他的痒点,就不放过。
冷华庭受不住痒,松了她,却还是回道:“自是不再与他玩耍了,而且,也不再去东府,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既是与冷华庭再不起了,那么,他是如何了解冷华庭的病情的呢,不是太医院都没有找到良药来医治么?为何他偏偏就找到了,还很对症?
除非,他原就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更加知道解毒之法,但现在看来,只有两味药相同,而其他药自己也不知道特性,若冷华庭真吃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解毒,还是加毒,要知道,味药不同,那药效便相差万里了。
锦娘心里便有了丝了然,抓起那包药就丢时了火盆里,对冷华庭说道:“总有天,定能找出真相的,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恶的人,终会遭到报应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玉儿便哭着跑了回来,也不经通报,真接冲进了里屋,对锦娘道:“少爷,少奶奶,珠儿她她撞墙自尽了。”
第九十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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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当初下毒之人必定是双管齐下的,种是毒害他的身体,让他再也站立不起来,另种便是灼伤神经的
锦娘心里阵阵地发紧,心酸心痛之极,自己在大夫人手里过活,虽然也是饱受虐待,但大夫人那手段可比起这些人来,相差可是十万八千里啊,可怜的相公,你是如何活了下来的
她的眼圈红,忍不住就掉下泪来,张妈妈当然也是想明白了些的,看少奶奶在哭,她也觉得心酸,拿了帕子想要帮锦娘拭泪,却又觉得太过孟浪,自己和少奶奶也没有亲近到那地步,时手僵着,很想安慰锦娘,又不知如何说起,好半天才道:“少奶奶,或许或许没您想的那样严重的,您先将屋里所有的香料都停了,您要是信得过奴婢,奴婢便给您换同个味的香片来,成份可是干净的,奴婢做不来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的。”
锦娘听得心里暖暖的,抽泣着对张妈妈道:“我信得过您,我原想着将屋里的香料都给停了不用的,还是妈妈想得周到,突然停了,那些人怕是又要怀疑了,指不定又出了别的妖蛾子来害人呢,谢谢您,妈妈,锦娘年轻,想事终是不如您这样见得多的,以后可得多多提点锦娘才是。”说着就要对张妈妈行礼。
张妈妈吓得忙扶住她道:“少奶奶快别折刹了奴婢了,奴婢可是个下人呢,放心吧,只要少奶奶信得过奴婢,奴婢以后定是尽心尽力地替少奶奶办事。”
张妈妈心里也是宽慰得很,她原就是个好强的,在这府里也混了几十年了,只是也看到了不少看不得的东西,所以不愿意钻营,害怕那些污浊之事沾身,不过,倒底心有不甘,不愿意辈子呆在小厨房里就此老去,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效忠的主子,如今少奶奶不止是心性宽仁,更难得的是她聪敏异常,遇事又能沉得住气,这样的主子不正是她等了辈子才遇到的么?
锦娘于是将自己屋里所有的香片都集了起来,包成包交给张妈妈,四儿看着就凝了眼,但她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帮着锦娘,见张妈妈转身要走时,她也跟了上去1
笑着附在张妈妈耳边说道:“妈妈,您可是将少爷喜欢的香都拿走了,会子可得全还了回来哦,啊,算了,还是我跟着您起去拿吧。”
张妈妈听得也笑了,难得少奶奶身边还有这么个细心又沉稳的丫头,真真是七巧玲珑心,观点便想全局,是个有潜力的,将来,可是少奶奶个左膀右臂呢。
四儿跟着张妈妈去拿香自是不提,锦娘心里越想越觉得窝火,这香片究竟是谁放在自己屋里的,屋里的丫环们知不知道,那香是有问题的呢?
如今能进自己屋里的也就是四儿和丰儿几个了,珠儿死了,玉儿失了踪,玉儿已是查出有问题的,但是香片是府里有定制的,各院里的香片胭脂都是按制发下来的
如此想,她更是坚定要了好好整治整个府里的决心。
正想着,小丫头来报,说是王妃屋里的碧玉打发人来请二少奶奶过去趟。
锦娘心中凛,怕是那王妈妈见王妃不在家,自己也不敢真将她如何,趁机闹将起来了吧。
锦娘心想,也好,就自她这里开刀,不用些雷霆手段,那些人不会害怕。
冷华庭正歪坐着百万\小!说,听了小丫头的话便将书放了下来,看向锦娘。
“相公,我要去娘院子里,你也去吗?”锦娘便问他,毕竟自己进府时间不长,若会子真施起家法来,怕是很多人不服,有他在,自己心里还是踏实些,真有那使劲儿闹的,他拿东西咂,怕就会镇倒大片。
“当然去,不然,人家欺负我娘子了怎么办,走吧。”冷华庭柔着嗓子,副讨好的模样,当然,确实是怕锦娘镇不住王妃府里的那些人2
两人刚走到王妃院子里,就听得王妈妈在高声叫骂:“碧玉,你个死蹄子,竟然敢给老娘吃这些东西,你以为老娘就此倒了,再也治不住你了吧,小娼妇,王妃可是吃老娘我的奶长大的,她不过是受了那起子小人的蒙敝,才生了气的,明儿她回,定然是要放了我出去,到时候,看老娘不治死你。”
锦娘听就气了,这王妈妈也忒大胆了些,骂了碧玉也就罢了,竟是连自己和相公也起骂了,她真以为谁也不敢治她么?
守园的两个婆子也正伸长了脖子在听,脸看好戏的模样,见锦娘和冷华庭来了,忙开了门,个便要进去报信,锦娘扬手阻止了,个小丫头也正探着头看着园门口呢,见锦娘进来,提起裙就往院里跑,看那样子便像是送信的,锦娘回头对丰儿道:“跟着她,看她是去给碧玉送信,还是给王妈妈送信。”
丰儿了然地跟了上去,锦娘推着冷华庭也不进王妃的正堂,直接去了王妈妈住的那片偏房。
果然偏房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王妃不在,大家都像没上套的野牛,四处散漫着,这会只听王妈妈骂得热闹,有的便在边附合,说碧玉如何的大胆妄为,有的便劝着王妈妈不要闹,但更多的是在跟着起哄。
碧玉冷静地站在王妈妈屋门口,门前那刘婆子正带着个三十几岁的管事娘子还有几个丫环婆子们要往屋里冲,碧玉也不怕,冷冷地看着那刘婆子道:“二少奶奶有吩咐,任谁也不得与王妈妈见面,切等王妃回来再说。”
刘婆子便骂道:“死蹄子,你如今是攀上二少奶奶的高枝了,就不将咱们几个老的放在眼里去,别望了当初是谁提拔的你,你和青石两个若不是王妈妈手把手的教,又怎么能上升得那么快?真真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东西。”
这话出,边上就立即有几个人在附合着道:“那是,王妈妈可是咱们院里的主心骨,这院子里头,谁没受过王妈妈的恩惠,她们几个头等的,那更是得了王妈妈不少恩典的,偏偏如今为了自己上位,竟是反脸就不认人了,还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3”
“对,对,对,太无情无义了,这种人,以后可不要跟她好,指不定哪天就将你卖了呢,我说啊,王妈妈这次的事,保不齐就是她陷害的,我瞧着二少奶奶也不是那厉害之人,怕也是被她利用了呢。”
那个三十多岁的管事娘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脸的戾气,推开王妈妈道,“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不让,便打了进去就是,我婆婆伤了手,又被她关着不给饭吃,再不救出来,怕是连老命也得丢了去。”
围着的人里有人听到这话,也起哄道:“是啊,听王妈妈那声音可就不很虚弱了吗?怕真是病得不轻了吧,碧玉姑娘,你就放了人家媳妇进去呗,人家可是要去尽孝道的,你这样拦着也太不尽人情了啊。”
但是也有人出来说公道话了:“碧玉姐姐也没做错啥,这几日都是好茶好饭地供着王妈妈的,哪里就亏待了王妈妈了,你们厨房的几个应该最是清楚才对啊,怎么个个说起话来,都不扪自己的良心呢,这样胡扯也不怕闪了舌头啊。”
“对,其实二少奶奶真的是好人呢,咱们几个位份低的,不全靠了二少奶奶才能拿足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么?以前王妈妈可没少刻扣咱们,如今王妈妈究竟是怎么被罚的,她应该自己清楚,别以为人家都是傻子,都那么好蒙骗呢。”
锦娘言不发地看了会儿,大约记住刚才开口说话,或是起哄的几个人的模样,正要推了冷华庭回王妃屋里去,便有那眼尖的看到锦娘来了,就叫出声来:“别吵了,别吵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来了。”
锦娘便改了主意,推着冷华庭往人群里去,大多数仆人们便纷纷向两边退开,让出条通道给锦娘和冷华庭过,但也有那阴险不知死活的,竟是趁乱捡了东西自背后向锦娘身上扔。
冷华庭便自椅子上纵起,广袖乱舞,隔着锦娘的身子,那些不知从何处扔来的石头等东西便寻原路又飞了回去,时人群里便传来几声哀嚎。
围看的众人立即全都噤了声,谁也不敢再多言句,早便听说过二少爷是练家子,但从没看他出手过,平日里总见他如个女孩子般,柔弱无害地坐在轮椅里,虽然有时候也会拿东西咂人,但他也不是见谁就咂,你不犯着他,他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如今见他如仙人下凡般突然飞了起来,轻飘飘几个曼妙美丽的动作,竟然就连连打伤了好几个,时将她们全都镇住了,很是庆幸自己刚才很理智,没有作那找死之事。
锦娘也不回头,指着两旁的人群道:“来几个婆子,将刚才伤着的人全拖到正堂里去,你们也知道,二少爷腿脚虽不便利,耳朵可是灵敏得很哦,刚才有几个人,是谁作的小动作,他可是清二楚的,会子我去正堂,看少了个人,你们负责刑罚的婆子们便别想拿这个月的月钱。”
围观的人群里立即走出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很快便将倒地受伤的几个人拖走了。
刘婆子原本正吵得起劲,这会子听说二少奶奶来了,立即就降了音,缩着脖子就想退,那年轻的管事婆子便揪住小声她道:“舅妈,您怕什么,尽管上去,会子会有人来治她的,咱们只管闹就是,闹得越大越好。”
碧玉正对着她们,将她的话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不过,她也明白,王妈妈的媳妇原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是想着要仗势压自己呢。
她原本是凭着口气直在撑着,任谁骂她,她既不还口也不理,只是冷着脸档在门口不让人进去,好在刘婆子直心有畏惧,不敢真让人对自己动手,不然,今天自己怕是会被这群人撕碎了去。
这会子见锦娘和冷华庭来,便治了几个趁乱坏事的,心里松,眼圈便红了,但却倔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哭,不愿让刘婆子几个看到自己的软弱。
锦娘松开冷华庭,走到碧玉身边,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碧玉抿着嘴点了点头,倒低是年轻女孩子,被王妈妈几个骂得那样难听,怕是早就受不了了,如今见锦娘,便如见了亲人样。
“二少奶奶,这些人”锦娘点了点头制止她道:“我知道,刚才这里闹得最凶的是哪几个,你可是记清楚了?”
碧玉听了便拿眼横扫了遍围着的人群,立即便有几个低下了头去,生怕碧玉瞧见了自己般。
“回二少奶奶的话,奴婢都记清楚了。”
“那好,你拿了名册来,将她们的名字全都打上记号。”锦娘听了仍是柔声地对碧玉说道。
“二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想以权压众吗?这里的人可大多都是在王妃院里做得有年份的,她们不过是见不得你虐待王妃身边最忠心得力的老人,说几句公道话而已,难道也要被您打压报复?您虽是主子,可也要以理服人,不能”王妈妈的媳妇冷哼着对锦娘道。
锦娘不等她的话落音,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扬手,“啪,啪,啪。”三下,打得那媳妇子晕头转向,摸着脸颊半晌没有回过神。
“你是哪里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本少奶奶面前大小声,你家主子是谁,没有教过你规矩吗?”锦娘板着脸,声音清越却不失严厉,冷冷地对那媳妇子说道。
她来王妃屋里也有不少回了,看这王妈妈儿媳那穿着打扮,便知她是个管事娘子,却从未在王妃屋里见过她,便料定她并非王妃院里的人,看来,也是受了那个主子的指派特意来闹事的,所以,她便更是要打了再说,不能让她们以为自己也和王妃样,软弱可欺。
“二少奶奶,她是王妈妈的儿媳王张氏,是刘姨娘屋里的管事娘子。”碧玉听了便对锦娘道。
锦娘听了便笑道:“哦,原来是姨娘屋里的啊,不知是姨娘让你过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过来的,若是姨娘使了你来闹的,嘛烦你回去告诉姨娘,王妃屋里的事全都交给本少奶奶了,她无权过问,若是你自己个要过来闹事的嘛,那本少奶奶就先替姨娘教训了你再说。”
那王张氏才从被打中回过神来,正要撒泼发彪,被锦娘这说,心里震,目光连闪,她当然是姨娘指使过来的,姨娘还巴望着她能将事闹大了,好等王爷回来再告二少奶奶状呢,可是,她再傻,也不能真将刘姨娘的名号给丢出来,二少奶奶说得对,刘姨娘可没有资格管王妃屋里的事,更何况,如今刘姨娘自己还被王爷禁了足呢。
主子不能供出来,那她也不敢说是自己要来闹的,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又不得不回锦娘的话,便心横道:“奴婢也没闹,奴婢只是来尽孝道而已,难不成,二少奶奶还不许奴婢对自家婆婆尽孝道么?”
果然是个嘴利的啊,这话说得还真合理呢。
锦娘讥笑着看了眼王张氏道:“你真没闹吗?才我可是听你说,若碧玉再不让开,你就要打了进去呢?这话,听到的可不止我人,在场的丫环婆子们全都可以作证,你个下人,太也猖狂了些,来人,先将她拖下去,打五板子再说。”
那王张氏听了,脸横便道:“二少奶奶,我可是刘姨娘的人,你无权打我。”
锦娘懒得跟她废话,手挥,便有两个婆子走了上来,也不找刑凳了,将她按在院里的石桌上就开打。
时板子声伴着王张氏的干嚎响起,整个院子里的人全都屏了呼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刘婆子更是差点将头垂到衣襟了去了。
王妈妈先前还在屋里闹腾得厉害,后来听二少爷也来了,又出手惩治了几个人,吓得呆在屋里就不敢做声了,这会子听到她儿媳的惨叫声,便坐不住了,扯开窗帘子对锦娘道:“二少奶奶,你你是非要逼死老奴么?那日你便设计陷害于我,如今又下狠手打老奴的儿媳,你你分明就是想夺王妃的掌家之权,王妃心善才会被你蒙骗,你等着,等王妃来了,老奴定要讨回这个公道来。”
锦娘听了便对碧玉道:“开门,让她出来。”
碧玉听了便拿了钥匙开了门,王妈妈急急地自屋里冲了出来,只手还绑着纱布,直直地就向王张氏冲了过去,这当口,五板子正好打完了,王张氏痛得呲牙咧嘴的,看到王妈妈就失声痛哭,“婆婆,你可要为儿媳作主啊。”
锦娘听这话更是气,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妈妈身份再高,也越不过个奴字去,看来,还是王妈妈在王妃府里作威作福太久了的缘故,府里大多人眼里只认王妈妈,怕是连王妃的话也没怎么看在眼里呢,再不整治,还真要翻了天去。
锦娘走到王张氏身边,心平气和地对王张氏道:“王妈妈犯了错,是我让碧玉将她软禁的,但她毕竟是王妃的奶娘,我不过关她几日便会放出来,应用度并未亏待于她,也请了大夫来给她治过伤了,你若真是为她好,便不该在这里闹事,影响她养病不说,也加重了她的罪过,如今对你也只是小惩大戒,你可明白了?”
这番话当然是说给众看热闹之人听的,毕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真相,还以为自己真如何虐待王妈妈了,如今正好王妈妈也出来了。
那些围观之人也能看出,王妈妈虽说有些憔悴,但精神还算好,身上穿得也整齐干净,看便知锦娘所言非虚,想来,那王张氏还真是借故闹事呢。
王妈妈看着自家儿媳被打得趴在石桌上起不得身,不由心痛莫名,流着泪对锦娘道:“二少奶奶可真是好手段,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二少奶奶了,你要再的相逼,老奴服侍王妃几十年,还从未受过如此污侮,此恨老奴记下了。”
锦娘听了便要笑,冷哼着对王妈妈道:“妈妈,您这可是在威胁于我?”说着,又扬了音,对围观的众仆人们说道:“各位可以看看,本少奶奶头上之伤还未痊愈,正是前些日子被王妈妈咂的,本少奶奶只是将她软禁几日,可有过份?”
这事有些人是知道的,但大多都不知道,时人群里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王妈妈也太大胆猖狂了些,连主子也敢谋害呢,二少奶奶如此还真是心慈手软的,若是换了东府的主子,怕是早就将之乱棍打死了,没想到,竟然还要闹,还真是以老卖老,不知死活。
锦娘见这事也说得差不多了,便又对众人道:“今日王妃去了大明山,将这掌家之权交给本少奶奶暂代,大伙听好了,会子全去正堂,本少奶奶得好好清理清理王妃院里的门户了。”
这时,人群里就有人要跑,碧玉便扬了扬手里的名册道:“刚才在现场的,个也走不掉,名字我都记下了,你们最好是听少奶奶的话,不要在这时候撞枪头上了。”
这下全都泄了气,个也不敢再跑了。
锦娘便推着冷华庭回了正屋,正屋地上正躺了三个,个个都是额头上被咂了个大包,血迹斑斑的。
锦娘坐在冷华庭边上,碧玉着了小丫头沏了茶上来,王妈妈和王张氏也被扶了进来,张王氏站不住,两个婆子便将她扔在了地上。
刘婆子始终躲在人堆里言也不敢发,老实地缩着脖子,生怕锦娘发现了她。
锦娘便对碧玉道:“这地上几个你可都识得。”
碧玉仔细看了看,对其中二人道:“回二少奶奶,有个是刘姨娘院里的,有个是世子妃院里的。”
锦娘便道:“刘姨娘如今被王爷禁了足,这个人嘛,先打十板子,再关起来,会子本少奶奶要亲自去问刘姨娘,她为何要指使了人来暗算于我。”
又看向另人道:“至于这个,碧玉,使人去请了世子妃来,本少奶奶倒是要问问了,她的人为何会也跟着来暗算于我。”
碧玉立即着人去办了。
所有的奴婢们黑压压地站了整个堂屋,但大多老实地呆着,谁也不敢乱说话,都怕自己成了二少奶奶立威的刀下鬼。
锦娘又让碧玉拿了名册来,对各个奴婢之间的复杂关系理了理,深门大院里头,家生子的奴才们大多也是关系盘根错结,互相联姻的极多,锦娘打算先对王妈妈这家下手,便将所有关王妈妈有亲戚关联的人全都列了出来,发现好多都是在王妃院里占着重要的差事,怪不得,王妃屋里有个风吹草动的,消息就立即传出去了,原来是有这么条大蛇伏在屋里呢。
锦娘又让人拿了王妃屋里的帐薄来,自袖袋里拿出个条陈,对王妈妈道:“妈妈,你口口声声说,你对王妃忠心耿耿,此处是我查帐时,查出你贪没的罪证,你是王妃屋里的总管,今年全年,你就贪默菜银四百三十两,胭脂银三百四十两,刻扣丫环婆子们的四季衣裳料子,绢花绣线银子百二十两,刻扣低等丫环的月例银子八十九两。妈妈,您可是发大财了啊,个月的收入可是比个四品的朝庭命官的年奉还要高呢。年就是九百八十两,你拿这银时不觉得手发抖吗?”
此言出,屋里立即便炸了锅,人群里便有人骂了起来:“太黑心了,怪不得她个管事妈妈,儿子在外面嫖赌逍遥的比般的大家公子过得还要富贵呢。”
“可不是么,那里面可有咱们的血汗银子呢,二少奶奶不说,咱们哪里知道啊。”
“就是,怪不得她想要谋杀二少奶奶呢,定是二少奶奶先前定的那个条陈挡了她的财路,哼,还是二少奶奶精明啊,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被她吸多少年血去。”
王妈妈听得脸上阵红阵绿,她原以为,当初那小帐本之事全由刘婆子个人担了,刘婆子又被二少奶奶处置过了,自已便再也不会有事了,所以,回来,不但不吸取教训,倒是更为猖狂了,没想到,二少奶奶阴得很,暗暗里将王妃院里的所有帐目都查了遍,还记下了她的罪证。这下,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就盼望着有谁能送个信给刘姨娘才好,如今趁着王妃不在家,也只有刘姨娘能想法子救她了。
“王妈妈,本少奶奶可有冤枉你半句?”锦娘淡淡地看着王妈妈道。
王妈妈再是不敢反嘴,扑通下跪了下来,却紧抿着嘴,并不支声。
锦娘也知道她在等人,而她自己也正是想让那人出现,想着王妈妈那天偷听了消息定然就是要说给那人听的。
果然,没多久,世子妃扶了刘姨娘来了。
锦妇微怔,还是起了身,去迎刘姨娘,“姨娘身子不好,怎么也来了?”锦娘稍行了半礼,便退回主位坐了,并没有将刘姨娘和上官枚让到首坐的意思。
上官枚见了便更气,但也没法子,王妃不在,主持中馈的就是锦娘,她有资格坐首位。
刘姨娘也是气,不过今天她也不是来争这点长短的,便对上官枚递了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在锦娘的下首坐了。
“小庭媳妇,你可是真长本事了啊,姐姐不在府里,你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全府不得安宁。”刘姨娘真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她的后背被王妃打伤了,养了好些天仍没好,靠不得椅背。
“哦,姨娘可是自哪里看到锦娘在闹了,倒是想问姨娘,这地上有个人,说是您屋里的,她今日竟是想谋杀锦娘呢,您来得正好,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听了您的吩咐呢?”锦娘不急不慢的指着刚才被打了十板子之人说道。
刘姨娘见了脸色便微变了变,狠狠地瞪了眼地上那人道:“人是我的,我不过使她来看看究竟而已,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胆乱行,小庭媳妇,你尽管将她打死就是,我绝无半句怨言。”
锦娘听了这话倒是楞了,没想到刘姨娘做事如此果决,毫不犹豫就弃卒保帅,点余地也没给自己留。
再看地上之人,虽然惊愕地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刘姨娘,却半句话也没分辨,怕是早就被刘姨娘掐了要害,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刘姨娘了。
果然当自己投去询问的目光时,那人低了头,目光躲闪着,并不看锦娘。
锦娘无奈,只得对碧玉道:“那便依了姨娘吧,来人,将她拖出去卖了吧。”
锦娘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让那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再听说只是卖了,下便松了口气,不由感激地看了锦娘眼,二少奶奶倒底还是不如刘姨娘毒啊,虽是被卖了,但总有条命在。
锦娘又照样指着另个人问上官枚,上官枚却是死不认帐,说自己根本没有派人来,锦娘看她争得耳根子都红了,突然脑子里就想起二太太那天说,那种香片先是送了盒给上官枚,再送了盒给自己,而上官枚又是直不孕
不就是个下人么?且卖她个好吧,又个计策在锦娘脑子里形成,便对上官枚道:“大嫂,既然你说这人不是你使来的,那便可能是她自己存了那坏心眼,既想害我,又想害你呢,如此让你我妯娌不和,他们就可以从中得利去。”
上官枚听锦娘话里有话,目光微闪,看向地上之人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弟妹说得对,那就依弟妹说言,卖了她吧。”
处理了那两个人后,锦娘便又将王妈妈族在府里的罪行列了出来,共有二十人都受有牵连,锦娘正要说出处置之法,刘姨娘又道:“小庭媳妇,这个人,你可动不得。”
锦娘听了就冷笑道:“哦,不知锦娘如何动不得她。”
“她可是姐姐的奶娘,你可动她,姐姐必然会伤心,你个作儿媳的,能为婆婆操心那是好事,但绝不能如此草率行事,如你这般,合府上下没几个真真干净之人,难不成,你全要处置了?再说了,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不然,惹火上身,可就不好了。”
又是在威胁啊,锦娘听了便悠闲地端了茶,放在唇边轻抿了口道:“姨娘,若是锦娘非要处置了她们呢?”
刘姨娘没想到锦娘小小年纪手段如此厉害,又如此强硬的与她针锋相对,不由大怒,拍桌子站起来道:“莫要以为王妃宠着你,你就为所欲为了,这府里,可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姐姐不在,还有我,就算我如今被王爷禁了足,也还有世子妃在,你个次子媳妇,凭什么在府里作威作福,还真是反了天去。”
冷华庭听这话就皱了眉,刚要拿东西去咂,锦娘忙抢先抓住了他的手,冷静地说道:“相公,想公别生气,锦娘不怕的。”
冷华庭这才松了手,狠狠地登了刘姨娘眼。
刘姨娘刚才也是吓到了,但她也是作了准备来了,若是冷华庭再咂她次,她便打算闹到太子妃那里去。
“姨娘,你自己也说了,你如今正被父王禁足呢,请问个禁足之人,怎么可以出了自己的院子?或者说,您想父王回来再多禁你几个月?”锦娘讥诮地笑对刘姨娘道。
不得宠就老实些,非要出来弄妖蛾子,还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刘姨娘被锦娘这话顶得差点岔了气去,就是王妃也不会对她说如此重话的,这个孙锦娘,不治治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后,她的威信建起来了,世子妃如何能掌得住府?
“哼,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孙锦娘,你也只是代管几日而已,有何权力将王妈妈如此重要的人物给处置了,今天你就试试,若你敢处置,我就将老夫人,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并叫来评理,看看是你横,还是道理大。”刘姨娘气得大声对锦娘吼道,转头,又对上官枚道:“你也是的,堂堂个世子妃,贵为郡主之身,竟然被个庶出的女人给压了头去,你你就不怕这个府里将来没了你的立足之地么?”
上官枚也是气,听了刘姨娘之言也觉得心里长了胆气,对锦娘道:“弟妹,姨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如方才那几个低等的下人,你想要处置便处置了就是,但是,王妈妈你确实是动不得的,她可是服侍了母妃几十年的老人了,你如此作,可是要寒了很多奴才的心的。”
第九十七章
?小庭有多久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了?被那样清澈又纯洁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冷华堂有片刻的不自在,丝内疚悄悄爬上心头,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也很认真地看着冷华庭的眼睛说道:“当然,大哥怎么会骗小庭呢。”
王妃也是被冷华堂的那番话给揪了心,她也是怕冷华庭会拒绝,于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旁干着急,她不能开口劝,因为小庭就是个倔脾气,你越是想他去,他越是要气你。
二老爷嘴角也含了丝笑,谁都知道这个侄子是最不喜欢外出的,堂儿还真是会说话呢。
“啊,那太好了,娘子,明儿起,你就陪我去。”令人意外的是,冷华庭听了竟是喜笑颜开,拍了手道,样子就像个明儿便要被带出去玩耍的孩子,语气里尽是期待。
王妃总算是松了口气,冷华堂和二老爷却是听得滞,两人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冷华庭,他怎么转性了。
只有锦娘知道,这是她预料中的答案,也许他以前是愤世嫉俗,所以想要逃避外界的切,把自己封闭在方小天地里,但如今,他答应过她,要在有生之年里,好好陪她走下去的,既然要好好走下去,当然就得好好的看沿途风景,过闲适的生活,要过得好,当然钱与权,都不能少的。
“小庭,你喜欢就好,只是,到时,真会有好多人围着你看的,你忍受得了么?”冷华堂还是有些不死心,恍忽间,他好像感觉小庭并不如以前看到的那样,小庭的心智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切,娘子说,他们看我,是因为我长得美,美好的东西大家都喜欢,既是喜欢小庭,小庭为什么还要讨厌,娘子,你说对吧。”冷华庭白了冷华堂眼,又讨好地对锦娘说道,那样子,天真又调皮,冷华堂立既又将刚才的怀疑压了下去,小庭,不过是受了锦娘的影晌而已,小孩子嘛,总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千依百顺的,对喜欢的人说的话也是最信任了,就像当年,小庭也是很信自己的话,所以
“你去就成了,侄媳可是妇人,怎么能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太没规矩了1”二老爷冷冷地对冷华庭道。
冷华庭听,嘴撇,眼圈红,泪水就来了,冲着王妃喊道:“娘,定要让娘子也去,娘子不去,小庭会怕的,会有好多姐姐来摸小庭,小庭不喜欢,小庭只要娘子陪着,到哪里都是,二叔,你讨厌,你坏,你成心不让小庭学东西,小庭的娘子很乖,她会帮助小庭的,我不喜欢你,讨厌二叔。”他哭得如梨花带雨,心里急,娇美的脸庞就染上了层艳色,与王妃原本就有七分相似的外貌,因着脸上的艳色更加明妍,二老爷看着就怔了眼,眼里露出丝异色。
王妃早被他哭得心肝都揪起来了,忙不迭地回道:“嗯,好好好,让小庭带着锦娘去,让你带着锦娘去,快别哭了,二叔也只是关心你,怕别人说你娘子不守规矩呢。”
冷华堂也是看不得冷华庭哭,多少年了,虽然他得了小庭的很多东西,或者说,最希望小庭从此站不起来,心智永远留在十二岁的人就是他,但心底的某处,却仍是疼惜他,仍是看不得他哭
“小庭别哭,明儿大哥也起陪你去就是,大哥帮你赶走那些陌生人,不让他们近你们的身,那小庭就不会觉得麻烦了。”冷华堂轻声地哄道。
二老爷听了也接口道:“既是堂儿跟着,那就不怕了,堂儿做事稳重踏实,王嫂,明儿就让堂儿带了小庭夫妻去城东吧。”
王妃本想反对的,但他们句句是为了庭儿好,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又说了几句应景的感谢话,不过,到底,还是如了二老爷的愿,让冷华堂进了城东那铺子,以后的事,就得看锦娘和庭儿机灵不机灵了。
二老爷便与冷华堂起告辞了。
他们走,王妃便自己进了里屋,锦娘很见机地推着冷华庭起进去了。
冷华庭的眼泪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了观众,他又是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他的表演才能,锦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真是天才啊,这里怎么就没有奥斯卡的小金人呢2
进屋,王妃便锦娘道:“昨儿确实有人送了点心去了石亭,碧玉查问过各门的守园婆子,那个时辰有三个人去过后院,个便是珠儿,另个是个小厮,在回事处做事,是王爷身边张管事的儿子张全,再有个,便是世子院里的杜婆子。”
锦娘听了便问:“娘可查清,那三人谁的嫌疑最大?”
王妃摇了摇头,“守园的婆子道,珠儿去时,手里并没拿东西,那酒和点心就不可能是她拿去的,而张全不过正好是奉了王爷的令,去后院的墨石斋去取本书册,也只是凑巧了而已,那婆子倒是嫌疑最大,当时虽没看见她手里拿东西,但衣服却是穿得肥大得很,又是那边院子里世子妃娘家陪嫁过来的人”
这个杜婆子的嫌疑还真是大呢,锦娘听了便怔住了,真相就在眼前,她却有些觉得不真实,若说这府里最不想自己生下孩子的当然会是世子妃了,可她总觉得上官枚不是那么有心计的人,或者说,她的智谋还没有这么高段,或者她眼里又浮现出冷华堂那张俊逸的脸来。
“大哥明儿不是要陪我们两个去城东么?明儿回来后,自是感谢大哥的片好意的,锦娘嫁过来也有不少日子了,都没有去拜访过嫂嫂呢。”锦娘忽然笑道。
王妃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那得备些东西才是,去人家院拜访,当然得带了礼物去的。”说着便去了内室,去拿了个小盒子出来,交给锦娘,“这是副羊脂白玉的手镯,当年,还是我的姨母送给我的呢,我带了好些年,你拿去送给郡主吧。”
锦娘揭开盒子去看,果然对晶莹剔透,泛着莹润光泽的玉镯,看着确实非常漂亮,锦娘如今也见过不少好东西,知道这对镯子也是价值不菲,不由犹豫起来:“娘,既是长辈送给您的,何必再转送他人,何况,只是平常的拜访而已,用不着送这么重的礼物的。”
王妃听了便拿眼瞪她,“不过是个阿物,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她可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又贵为郡主,最是看不起比她出身低了的人,你瞧她对刘姨娘的态度就知道了,若是礼送轻了,没得又让她看低了你,拿去吧,跟她说,是开过光的,能保佑多子多福呢3”说罢,王妃便笑了起来。
锦娘只好收下了,又想起珠儿的事,那日珠儿去后院,难道就真的是去杀平儿的么?如若珠儿是凶手,那杜婆子便是帮凶,是送了酒去迷倒看守婆子的人,如此说来,平儿之死倒是可以告段落了,只是,平儿背后的人是谁,她难道只是为了要爬上冷华庭的床而害自己?不对,若是如此,珠儿又何必去杀她灭口,只能说明点,珠儿与平儿的主子怕是同个人,又或者,是珠儿利用平儿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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