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知道了没？”
小狐狸把脑袋埋进了莫凡胸前，闷闷不乐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下来。它可没有想到自己跟玄之间，主人还是会选择玄，呜呜呜，第萌宠的地位似乎不保啊！
玄慢慢顺着山势往上步行，仔细查看着沿途的建筑，果然是气势恢宏，就连连接各个建筑之间的步道也都是美玉砌成，不知道当年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才能建成这么大规模的片建筑群。
可惜都在天雷之中毁于旦了。
不过他也放开神识查探过，这里基本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想想之前声势浩大的雷劫，大概就是曾经有什么留下来，也在雷劫之中化为乌有了吧？
而遭受雷劫的中心点，那座寥寂神石建成的祭台却安然无恙。能够召唤出魔尊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那些寥寂神石倒是难得，不如挖了回去祭炼几件空间宝物好了。
提起空间宝物，玄便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起莫凡那个奇怪的仙府来。寥寂神石祭炼的空间宝物他不是没有，可都只能放些零散物件，就是御兽袋，也只能装妖兽进去，他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莫凡那个仙府空间，自成体，有灵脉灵泉山川草坪，能够自生灵气，豢养灵兽的。
以前不觉得什么，大概是今天小狐狸这遭事情出了，由不得玄不多想想。
莫凡的底细，他比谁都清楚，可就是那个奇怪的仙府，老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般，不是属于这个界面的东西。
不过想到莫凡的来历，玄又松了口气，她就不是属于这个界面的，说起来还是自己种的因呢！
这么想着，瞧见远远走上来的莫凡，玄脸上便露出了丝微笑。
莫凡以为是玄消了气，也就笑弯了杏仁大眼，小跑着凑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娇嗔道：“你怎么不等等我，走这么快干什么呢？”
玄还没开口，目光便落到了莫凡怀里的小狐狸身上，脸色立马黑，伸手便把小狐狸从莫凡怀里捏着脖颈提了出来，随手便是个抛物线扔了出去，厌恶地说：“它又不是没有脚，抱着干什么？”
莫凡惊呼声，拧了眉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跟它斗气，它还小呢，不懂事的地方你教它不就行了？别摔它呀！”说着便要去前头看看小狐狸被扔到哪儿了。
玄把攥住了莫凡的手，忍着性子道：“别管它，五阶的妖兽哪儿是摔摔就会没命的？它还小，是该多历练历练才行。”
那个“小”字上头莫凡都能听见玄的磨牙声了，不知道他所指为何，见他副不乐意瞧见小狐狸的模样，也就忍了不再提起。毕竟之前她还以为小狐狸跟玄吼叫呢，想想玄对她的包容宠溺，实在有些惭愧。
只能在心里偷偷通过主仆契约的心灵沟通叫小狐狸：“莫离，你没事儿吧？”
小狐狸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主人，我没事，就是好怕。”
莫凡在心里叹气：“别怕别怕，他不高兴呢，你远远跟着，就别过来招惹他了。”
“喔”小狐狸恹恹地答应了声，瞧见玄扶着莫凡往山顶走去，也赶紧四爪飞奔赶往山顶。
等莫凡和玄抵达的时候，小狐狸已经到了，正在黑色的祭台之上沿着边缘跑来跑去，五条尾巴到处乱甩，把祭台之上散乱的宝物弄得到处都是。
莫凡只是随意看了看，便在其中看见了好几样略微眼熟的东西，都是系统商店里头售价颇高的，自然明白这些都是修真界里头非常珍稀少见之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黑影会举着托盘捧出来。
那个动作，像是仆人给主人呈上东西，又像是给悬浮在祭台上方的小狐狸供奉般，还有那个站着的黑影，手里举着的东西，都让莫凡有些疑惑。
小狐狸渡劫期间将魔尊手里举着的东西口吞下，莫凡当时也在渡劫，并没有瞧见，只是看着地散乱的宝物皱着眉头嘟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些黑乎乎的人是什么人？干嘛要把东西捧给莫离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玄跟莫离都听得清清楚楚。
玄有些好笑地看了眼地上的小狐狸，边眉毛微微抖动了下，似乎在说“你不是很会说话么？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狐狸瞪着水汪汪的双眼微微侧了下头，满脸无辜地表示：“我当时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该死的狐狸！玄意味深长地瞪了它眼，不说清楚，你就等着以后被收拾吧！帝君大人是不会介意替莫凡动动手，收拾这只狡诈的小狐的！
小狐狸不再看玄的脸色，哒哒哒跑到莫凡跟前，高兴地叫唤：“主人，主人，这里有好多好东西啊！快收起来吧，哇，真的都是好东西呢！”它边说，还边将脚边的样东西往莫凡脚下推，副发了大财好划算的模样。
玄站在莫凡身后勾了勾嘴角，轻声道：“堆破烂儿，也不知道被雷劫劈了还有没有用。”
本来莫凡还觉得这都是别人的东西，拿了似乎有些不告而取似的。可是听了玄的话，倒像是捡了别人不要的破烂样，心里更觉得有些不对。迟疑了下开口说：“应该没有坏吧？不如先收起来，要是遇见它们以前的主人，完璧归赵才是正经。”
贪图来历不明的东西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记得玉公子沈如珏不？偶尔得了那柄紫华剑，助他灵根变异，修为提升，可是人家原主寻上门来，倒像是成了打劫的样。
想起沈如珏那副嘴脸，莫凡就不是特别想要这些东西，总觉得会招来什么样。
这次轮到小狐狸呕得几乎吐血。这里的东西可是他前世的毕生珍藏，三界之中难得找到更好的，可是在帝君的嘴里，就变成了“坏了的破烂”，简直就是叫人语塞。
更叫人心塞的是莫凡的话，主人你什么时候知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的道理了还要做那乐善好施的遇见原主便要将东西双手奉上。主人你够了啊，你知不知道这里头随意件东西放到修真界去，都能引得其他人争先抢夺，为之疯狂。乃这个时候还玩什么拾金不昧的高尚品德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还有两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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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小狐狸都快四肢抽搐肚皮朝天口吐白沫了，玄才淡淡地说道：“算了，你把这些都先收起来吧，天雷都没劈坏什么，估计也还能将就着用用。”
小狐狸啪叽声真心给摔地上了，什么叫做“将就”？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啊！什么时候给主人上贡还这么难了？
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莫凡，它能说是觉得莫凡那个空间非常神奇想要把自己这些东西放进去沾沾灵气么？唔，别的不提，那几个用万年药晶石做的药匣子里头的定型草可是传说级别万金不换的啊！
莫凡听了玄的话，这才点了点头道：“那也行，我就先单独放在边吧。”说着手挥，散乱在祭台上的东西就都收进系统空间里头去了。
玄却指了指那黑色的祭台道：“还有这个呢，也收起来吧。”
“祭台？”这个收起来做什么？莫凡狐疑地望了玄眼，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知道他会特意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也就没说什么，上前抱起了小狐狸，生生把祭台收进了空间之中。
这祭台实在是太过诡异，莫凡也不敢像以前谋夺黑豹的灵泉那样直接放在空间里头，万什么时候从上头蹦出个黑乎乎的人影来，是要演鬼片吓辉己吗？这祭台并不是整块寥寂神石制成的，莫凡搬运的同时干脆也就顺着原本的纹路将其拆分成了几块，堆叠在仓库的角。
上头那些晦涩难明的文字也变得没有那么招摇了，倒像是石头表面的痕迹，没了之前的光彩。
被莫凡抱在怀里，小狐狸立刻就看见玄的脸色阴了下，顿时心情大好，拽了莫凡的衣襟嗲声嗲气地建议道：“主人，这个岛好像很大呢，咱们去逛逛好不好？”
玄上前步又次把小狐狸拽出来丢了出去，这次使了些灵力。莫凡只瞧见小狐狸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便不见了踪影，心底听见小狐狸的哀嚎声：“主人，他故意欺负我！”
这个莫凡看了眼玄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能参合这两只之间的事情，特没骨气地答了句：“那你就先自己玩玩，等我们要走的时候，我再叫你，你可别往他跟前凑了。”
说罢不理会小狐狸的哭喊声，直接挽了玄的胳膊道：“小狐狸说的也是，我们逛逛吧，这个岛看起来倒是挺大的样子。”
玄嘴角勾了起来，显然对莫凡不提狐狸非常高兴，召唤出紫华剑来，扶着莫凡上去站稳道：“那咱们先大略看看。”
这个岛的面积的确很大，那座巍峨的大山也只占了整个岛屿三分之左右的面积。不过大多数建筑都是依着山势而建的，如今临海的面被莫凡同小狐狸的天劫神雷毁得差不多了，山后的建筑倒是相对保留得比较完好。
后头的地势显然要比前面平缓很多，中间还有个呈型的碧绿湖泊，四处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当中点缀着星罗棋布的白玉建筑，比莫凡前世在电视上见到过的马尔代夫还要美。
从天空眺望，那些没有被毁灭的建筑在阳光之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更是给整个岛屿蒙上了层珠光般，让莫凡看着心旷神怡，扭头对玄道：“这么大的岛屿上建这么多的房子，还都是用的白玉，如果真是朱会然他们的先祖拥有的岛屿，可见他们的先祖势力也确实庞大。”
玄不置可否，降了紫华剑在湖泊边缘，拉着莫凡朝最近的处房舍走去。那屋子建得犹如艘小船，船头部分直延伸到湖泊里，若是从湖对面看过来，正是副蓄势待发杨帆起航的模样。
可是走进屋子里头，确实四壁空空，地面上还散落了些零碎物件，似乎是主人匆忙间离开，来不及收拾样。
多年没有住人，整个屋子里头都是厚厚的层灰尘，玄生怕让莫凡觉得脏，只是粗略看了眼，便退了出来，暗暗思忖到底当年这个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山的建筑都被天雷毁了，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之前看见的那些建筑，无不是大气磅礴，庄严肃穆的样子，想必应该是岛上用来处理正事的。而山后的建筑就要随意得多，想来是用作生活起居的，除了能看出主人走得匆忙，其他的线索，真是无所有。
看样子想要知道当年这个岛上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要着落在小狐狸身上。
可那家伙实在是太过狡猾，愣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吐露只言片语，看在莫凡的面子上，玄也不好跟它计较。若是依着玄原本的风格，就是将小狐狸抽筋剥皮，也要把当年发生的事情给问出来才是。
在岛上转了圈也没有什么收获，玄便指了指海岛后头道：“我似乎看见那边也有两个小岛，不如我们过去那边瞧瞧？”
莫凡有些惊讶：“那边还有小岛么？我怎么没有看见？”
大概是当时在天空中便被脚下的景物给迷住了，莫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海岛之外的事情。
玄便只微微点头：“是有两个，不过规模似乎没有这个岛这么大。”
莫凡听说了怎么还能按捺住，忙催玄过去。等上了天空仔细打量，果然再往西方还有两个小岛，与他们现在所在的海岛之间，似乎也有着路径想通。
尤其是从天空看下去的时候，非常明显地能看到那两座小岛与这座海岛之间似乎是有着沙滩相连。海水在浅处几乎无色，可是越深的地方，颜色也就越深些，所以海岛之间相连的部分看得清清楚楚。
玄催动紫华剑，随意指了个方向，便朝着距离略近些的那座岛屿行去。
这座海岛却损毁得比较严重，岛上的房屋似乎是用种树木搭成的，这么多年过去，有的已经倒塌，有的则从老房子上头长出了花来，与之前大些的岛屿上的情形相比，简直就是个在天，个在地。
第二百九十六章重返瑞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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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居住在这个岛屿上的人地位要比之前大些海岛上的低微很多，而玄调转紫华剑去看另外那个岛，则是已经生长得散乱的药田，显然是专门作为种植之地使用的。
不过看的再多，对于当年的妖帝为什么会将召唤魔族的祭台安放在此处，玄依然看不出点端倪来。就是那层挡住了他神识探查的隔膜，也应该是某个法阵所为，但是他也没有查看到法阵的信息。
想到这里，玄回头看向岛屿的某处，眸色晦暗不明。小狐狸正躺在那里的颗树下，翻着肚皮呼呼大睡。
莫凡不知道玄的心思，只是现下站得高，很容易就发现了不同，轻声对玄道：“你看，从这里看出去，根本就看不见环绕着岛屿的那片白雾呢！”
玄回头看了眼，确实如此，不过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天雷的关系毁去了法阵，所以这里的白雾消散了，还是这障眼的法阵本来就是如此设置，从里头可以看到外头的景象，外头却看不见里面。
他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莫凡却觉得这会儿玄的样子比她刚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情绪好得多了，这才问道：“那个祭台，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玄道：“那是召唤魔族的祭台。”
“真的是魔族？”莫凡惊呼声，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莫离，跟那些魔族有什么关系吗？”
这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从空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玄掐住小狐狸脖子的那幕，连自己都觉得小狐狸跟魔族有关系，玄自然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那样对待小狐狸吧？
玄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是什么答案？难道是自己突然出来，打断了玄跟小狐狸问话的事情？莫凡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莫离，要是真的跟魔族有关系，该怎么办？”
相伴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对方是魔族啊，连玄都说是被这个世界放逐的人，还是曾经害得玄命不保的仇人，莫凡要是放过了对方，那简直就是个傻的。但是如果莫离真的跟魔族有关系，又该怎么处置它？
玄瞧见莫凡脸上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要把小狐狸是妖帝墨空转世的消息告诉她，只是淡然道：“应该跟莫离没什么关系，不过莫离觉醒了传承记忆，或者是跟狐族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你就不用操心了。”
话虽如此，但是莫凡怎么能不操心？莫离觉醒了传承记忆，跟魔族有了纠葛，还有被自己堆在仓库里头那堆魔族以上贡的姿势托举出来的奇珍异宝，无论哪样都让莫凡心里安定不下来，胡乱应了声，只觉得思绪乱糟糟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玄就是怕她多想，谁知她依然想得很多，便赶紧岔了话头道：“我们也出来这么久了，不如回去瑞昌那边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提起这个，莫凡才把纷乱的思绪收了回来，点点头道：“是该回，那天弄出的动静不小，不知道瑞昌城里的人有没有注意到。还有这魔族的事情，我那个师傅叶知秋似乎知道的不少，要是方便的话，我还想回趟御兽门，听说他被软禁了，不知道问问他能不能有更多的信息。”
既然商议定了，玄也就不再耽搁，接了小狐狸便催动紫华剑往瑞昌古城的方向而去。
原本以为古战场上的动静不小，怎么也应该惊动了瑞昌城里头的人，可是如今到了看，瑞昌城里头依旧繁华喧闹，没有半点警惕戒备之意，莫凡跟玄都觉得有些蹊跷，随意在街上转了圈，打听了下，两人都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到瑞昌的人更加多了些，之前失踪的人也回来了好些，无不是在除魔古战场上得了奇遇的。对于古战场上的雾气和鬼哭声，他们也说是死在除魔大战中的阴魂作祟，只不过阴魂守护的，正是即将出世的陨落仙人洞府。这些人被雾气引着东绕西绕，居然绕到了洞府的附近，虽然没有能够进到洞府之中，但是在外围也得了好些宝贝。
消息出，刺激得想要到古战场挖把的人眼睛都红了，现在每天往古战场跑的人就更多了，即使有大批的人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回来，有了那些人说的经历在前头放着，大家也只觉得正常。
富贵险中求，就算是被绕进去些时日，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两件宝物，便可以确保下半辈子的修炼所需。要是运气更好些，能够进到那座仙人洞府里头，各种奇珍异宝，功法灵药，还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不止散修每天往古战场跑，就连修真界的各大宗门和家族也得到了消息，纷纷派了人到了瑞昌，伺机进入古战场寻找仙人洞府的机缘。
如今的修真界四大宗门都已经不如以前，流云宗略好些，还有晨曦公子温若阳和炽阳剑郑方这样的优秀弟子，上头虽然蓝长老受创，但是如今修真界修为最高的黑长老坐镇，时半会儿这霸主的地位是无人撼动的。此次到瑞昌，据说便是玉长老带队，温若阳同郑方都在其中，如今还在赶往瑞昌的路上。
玉真门向与世无争，只是仙人洞府的消息实在太过动人，自然也派了弟子出来。
锦绣宗自从赵天龙的事儿之后，有些萎靡不振，若不是宗主赵无畏铁血手腕，能不能坐稳这宗主之位都是两说。如今听说了这仙人洞府的消息，也是秣兵历马，准备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最惨的莫过于太清宗了，岳佩蓉已死，沈如珏失踪，年轻代的弟子几乎没有出类拔萃之人，而老辈的长老同岳四海之间势如水火，这次到瑞昌来的，竟是两队人马。虽然都打着太清宗的旗号，却是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至于其他的乐音派御兽门之类，也各有长老带着弟子前来，瑞昌城里头的八卦每天都有新的内容，光是听这些闲话就足够打发时间了。
这次玄进城之后，便发现没有人盯着自己了，不由嗤笑声。想必之前是因为来的人还不够多，所以这城里的牛鬼蛇神都还有空闲盯着。现在人多眼杂，还有仙人洞府的胡萝卜在前头吊着，谁还顾得上瑞昌城多了多少新鲜面孔？
在城里转了下，听了满耳朵的“据说”“听说”，莫凡便将小狐狸送回了空间之中，跟着玄直接去了锦绣天外在瑞昌的分店。
进门取了玉轮的信物亮，掌柜的边客客气气将他们送到了后院书房外头，刚禀报了声，书房洞开，白岳同博文就从里头迎了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莫凡惊讶地问道，玄也微微有些吃惊，博文镇守镇魔渊，难道是那头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可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扶着莫凡进了院子，受了两个下属叩拜之礼后，玄才淡淡问道：“镇魔渊有变？”
博文满脸严肃：“主上容禀，年半以前开始，镇魔渊里忽然没了魔气滋生，我虽奇怪，却也不敢放松，可三天之前，镇魔渊中的魔气却突然大量出现，甚至多得几欲疯狂般，虽都被打压了下去，但属下实在觉得有些异常，还是想着当面见主上说清楚好些。”
玄微微低了头思量，年半以前，差不多就是赵天龙同沈如珏开始在古战场掳掠人口之时，而三天之前，就是小狐狸同莫凡渡劫之时，这两件事情里头都有魔族的影子，难道互相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白岳看了眼旁边莫凡，见她脸懵懂，似乎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心中微微叹气，却上前步行礼道：“主上，事不宜迟，还请主上归位，才能知道魔界那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玄就更加不好回答，摆摆手道：“再说。”
白岳同博文互看了眼，都只能叹气，却也不敢违拗，更不想当着莫凡的面说太多，双双行礼退了下去。
莫凡这才上前问道：“什么镇魔渊，什么归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的话似乎非常明白，但莫凡又觉得连在起根本听不懂，只能问玄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看了她眼，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哄她：“待会儿再说，咱们先去歇息下可好？”
莫凡满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玄几眼，见他满脸疲惫之色，是以前从来不曾露出过的，也就软了口气点头道：“那好，我们先休息下，你歇会儿了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玄再继续在修真界待下去便是要出麻烦的，有的事情必须他归位之后才能去做，可莫凡实力低微，必须留在修真界才行。所以如今玄比较烦恼的便是莫凡的问题，决定先哄莫凡休息，再去处理。
两人到了客院住下，设了隔绝法阵，便直接进入了空间之中。
耐着性子洗漱干净了回来，玄却不在小楼里头，莫凡略思忖，便朝着太极洞那边去了，只是小狐狸始终在她脚边磨磨蹭蹭，她本来不想带上小狐狸，但是想到玄说的话，终究还是舍不得为难小狐狸，也就抱在了怀里。
第二百九十七章说从头
?
太极洞里，玄双目紧闭，盘膝而坐，竟然是在运功的样子。
莫凡有些吃惊，自从他化了人形之后，就再也没有瞧见过玄打坐练功，这个时候怎么就练上了？难道是这次出去玄在哪里受了伤不成？
可是仔细回想，玄跟赵天龙那帮人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并没有真的动手，论理来说不应该受伤啊。莫凡边想着，站在边围着玄转了几圈，恨不得哪里去找个b超或者光机来给玄做个全面检查都好。
她进来玄便察觉到了，只是运功到半，不好半途而废，待收了功，便发现莫凡正抱着小狐狸缓步慢行，围着自己转圈，便无奈地问道：“转什么？坐下歇会儿吧。”
小狐狸对他挤了挤眼睛，玄站起来把便将小狐狸捉住丢出了洞去，又把莫凡抱在怀里坐了，这才道：“你也别太宠着它，它都是五阶的灵兽了，自保绰绰有余，平日里带出去护着你，也是重保障，不要太娇惯了。”
莫凡听见小狐狸落地的声音，便不再看洞外，扭了头道：“你别说它，那个什么镇魔渊，什么归位，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有些无奈，他还以为过了这茬莫凡也就忘了，所以开口就提小狐狸的事情，谁知莫凡却直记在心里，根本就不去追究小狐狸，只是追问之前听见白岳同博文的话中那些让她不解的地方。
玄叹了口气，不知从何说起，扭头看见小狐狸挨着洞口缩着爪子小心翼翼地摸进来，又觉得有些事有必要说清楚些，不如就趁这机会说开来得好。
“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只是守护这个空间的安稳罢了，所以这三界之中的任何个地方，我都去得。魔界也是样，当年划分三界之时，将那些大凶大恶之徒放逐，他们自称界，不可与三界中的任何界往来。但是这魔界也是空间的部分，同三界相互依存，也有互通之路，只不过被堵塞罢了。”
莫凡听得入神，小狐狸则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由蹭到了莫凡身边坐下细细凝听。
玄看了它眼，继续说道：“但是被放逐到魔界的人，总是想要回到三界来，数万年来不遗余力只求打通通道，番努力之下，也让他们有所作为。博文说的镇魔渊，便是他们曾经打通的通道之，只是放逐之事乃是天定，自然也不可以让他们重回三界，所以直派有重兵把守，加上魔界之内也是几位魔尊各自为政，数年来也还算安稳。”
说着他话锋转，嘴角挂了丝讥讽之意，瞪着小狐狸道：“只是数千年前不知怎么回事，瑞昌沿海竟然又出现了魔族踪迹，引得整个三界动荡，折损修士无数，到如今还未曾恢复元气。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魔族卷土重来，白岳他们自然有些不放心，可若说魔界那头的消息，往回都是我自己亲自去看的，现在我这情况，却去不了，只有返回上界归位之后，才能去瞧瞧魔界那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么说，莫凡便算是明白了，闻言了低了头不知如何是好，无意识地抱了脚边的小狐狸在怀中，有下没下地抚摸着。
最吃惊的莫过于小狐狸了，它瞪着眼睛看向玄，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些你也能告诉她？！”
玄视若无睹，抱着莫凡的双臂微微收拢，轻声道：“只是你现在实力还是低了些，若是带着你起去上界，只怕你受不住通道中的规则之力，可若是留下你，我又实在放心不下。”
莫凡心思纷乱，还是镇定地道：“有什么放心不下？难道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魔族的事情是大事，你还是赶紧回去处理才是。”
嘴里这样说，可是越到后来声音越小，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滚落了出来，瞧得玄心里作痛，轻轻吻去她脸颊边的泪珠道：“你别怕，我定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走，你也勤奋些修炼，我便可以早日接你上去了。”
小狐狸身子僵，不由哆嗦了下，挣扎着从莫凡怀里跳出来，远远躲到洞口眺望，却是不肯再靠近了。
莫凡抬手推开玄的头，自己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道：“我怕什么？不提你的安排，我现在的修为也不算低了，还有黑长老给我撑腰，我需要怕谁？”
可是想到玄要离开自己，莫凡的眼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两人相伴这么多年，就算是玄受伤闭关，抑或莫凡独自跑去凡人界，都没有分开过多长的时间。可是从分神期到渡劫期，会是多么漫长的过程，谁也说不准。可能是数百年，也可能是数千年。
玄哄了又哄，劝了又劝，可莫凡的眼泪跟怎么也止不住般，就是流个不停。直到两只眼睛都哭得肿了起来，才打着嗝靠在玄怀里睡了过去。
玄松了口气，将她抱回了小楼中安置好，头也不回地道：“过来！”
小狐狸直远远跟在后头，知道此时说的是自己，瘪了瘪嘴耷拉着尾巴跟着玄出了小楼，直走到灵河边才停了下来。
玄不说话，小狐狸也不吭声，实在是今天听见的东西太过叫小狐狸震撼，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得好。
“我离开之后，你可得好好陪着她，别藏头露尾的了，你的本事我知道的。”玄开口便将莫凡托付给了小狐狸，不仅仅因为莫离跟莫凡之间的主仆契约，更因为对妖帝墨空的实力信赖，就算小狐狸现在只有五阶，但是诡计多端，帮衬着莫凡，他也能放心许多。
小狐狸扭了头道：“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什么守护空间的身份。”
要是前世就知道，它也不会为了跟三位大帝别苗头，希望在上界争得席之地，最后鬼迷心窍去跟魔族做交易，误了世。
玄不置可否：“莫凡有些冲动，偏偏还有些懒散，别的不提，练功这条上头你定要看着她，不能松懈了才是。”
小狐狸叹气：“我可是兽仆，管得了主人的事么？”
玄嗤笑声：“别打量我不知道你的主意，若是你修炼到九阶化为人身，自然有法子解开这契约，何必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没想到玄连这个都知道，小狐狸先是惊，随即想到玄袒露的身份，又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
玄便道：“你的盘算我明白，只是来日方长，现下你可要将莫凡看紧了，若她有什么事，我只管唯你是问！”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摇着尾巴走开了。
跟这位有什么好说的，话都叫他说尽了，自己还说什么？拜托，人家现在只是五阶小兽只，这么重的涤，挑不起啦！
第二百九十八章吾欲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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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这个态度，玄只当它是默认了。毕竟在化为人形之前，受主仆契约的压制，小狐狸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莫凡，抖不起威风来。
至于以后，小狐狸都能化形了，莫凡的修为还能低了么？后头还有自己压着，难道怕这小崽子翻天了不成？
因此莫离走开，玄并未有任何表示，回到小楼中挨着莫凡坐下，静静思量该如何安排才好。
次日莫凡醒来，睁眼便看见了玄的身影，心里安定下来，可是想到玄要离开，又是难受。好歹昨日大哭了场，算是发泄了出来，这会儿也还忍得住，只是抱住了玄的腰默不作声。
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手搂住莫凡，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只觉得夜之间莫凡似乎就瘦了很多，背上的骨头都凸了出来，摸着有些咯手的样子。
他主意既定，也就不会多说无聊的话，左右修真界还有白岳等人尚在，也不怕没了人照应她，就算有话要交代，也只会交代白岳等人，哪里舍得苛刻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幼崽呢？
莫凡扭捏了会儿，倒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不过是分别段时间，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弄得这么伤感不过？便强打了精神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玄道：“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处理好了也就该走了。”
莫凡黯然，知道他的意思其实便是“越快越好”，但好歹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便支起了身子道：“既然如此，也就别再耽搁了，我洗洗脸了咱们就出去，你也好安排事情。”
说罢伸手掐了法诀，凝出个水团来。
玄挥手，那水团消弭于无形，他将莫凡抱在自己怀里坐了，叹息道：“我倒是舍不得，只是你也知道现下的情况，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话没说完，便叫莫凡打断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如今魔族的事情最重要，别的都可以先搁置到边再说。等你走了，我便回去御兽门趟，师傅对当年除魔之战的事情似乎很是了解，我打算先去找他打听下。”
莫凡这样说，却让玄更加难受，不由将手臂收紧了，下巴搁在莫凡肩上，久久不能言语。他实在舍不得莫凡，想到即将跟她分别数年，心情便好不起来。可是旦归位，他便不能随意下界乱晃，以免破坏了规则，招来天罚雷劫，为今之计，也只有安排白岳等人好生保护莫凡了。
两人出了空间，撤了禁制，外头白岳同博文已经候着了，进去还没开口，玄便对莫凡道：“你先自己休息会儿，我去把事情处理了就来。”
白岳同博文听见这话，不由惊喜地对视了眼。他们俩跟随主上多年，从未见过主上对谁这般在意过，生怕因为这些小节而让主上误了大事。不过主上毕竟是主上，关键时刻还是极有成算的，用不着他们俩跟着起哄操心。便同莫凡行了礼，跟在玄后头去了书房。
玄刚走，莫凡便觉得这院子里头空落落的，心也跟着空寂了下来，叹口气回到了自己的系统商店里头，没精打采地随意躺在草地上，想要放空脑袋，却不知怎么就是回想起跟玄相处的点点滴滴来，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进来，小狐狸便感觉到了，只是跑到旁边，却觉得莫凡似乎情绪非常低落，迟疑了下，还是摆出副萌哒哒的姿态小跑着上前，娇声娇气地喊了声：“主人！”
莫凡没有听见，两眼无神地望着空无物的天空，没有理会小狐狸。
小狐狸也不气馁，自己爬到莫凡身边趴下来，会儿扯扯莫凡的衣摆，会儿围着自己的尾巴翻跟头，好容易才将莫凡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更加卖力地逗莫凡玩。
需要玩杂耍逗主人开心的兽仆，小狐狸觉得自己大概算是开天辟地头只了。别人家的兽仆做些什么，具体的莫离不清楚，可他前世的时候见得多了，无非都是并肩作战，杀人夺宝之类的，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需要卖萌让主人开心的。
话说，逗主人开心也是兽仆需要做的事情吗？
书房里头白岳也是满头汗，心底正无声呐喊，什么时候他堂堂紫华宫最具智慧的仙君居然沦落成看孩子的了？
只因为玄番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如今的几个手下里头，最适合陪着莫凡的，必然是白岳了。
他们四人都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下世而特意来到修真界，但是其中玉轮执掌锦绣天外，尚有几十年才到轮换之期，况且玉轮这小子走到哪儿都会惹事，莫凡本来事就不少了，还是不要加个玉轮添乱得好。
朱红本来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玄若返回上界归位，有些事情必须朱红去办，不可久留。
博文就不用说了，镇魔渊乃是重兵把守之地，须臾都离不得人，不能长时间在外陪着莫凡。
那就只剩下白岳，修为高智谋足，且进退得宜，目前暂时无事，必须是陪着莫凡的最好人选。
所以白岳就光荣地走上了幼儿园老师的岗位。
可不是幼儿园老师么？在白岳的眼里，莫凡无论是年纪阅历修为都还停留在修真初级水准，而且主上说了，必须要保护好她不能掉根头发，这不是个全天候的保姆是什么？
博文朝白岳投来同情的眼，并不多言。
白岳自然也不好推脱拿乔，恭恭敬敬行了礼，将这桩差事应承了下来，心里却开始盘算该怎么守着那位小祖宗。说是祖宗也不为过，在主上的心中，这位的地位只怕比任何人都要高些，可不是能够敷衍的对象。
当初主上就说过“敬她如我”，得，看来是稳稳地多了位主母了。
玄交代了番，想了想还是说道：“莫凡身边有只五阶的小狐狸，你也得注意些。”
五阶的狐狸？白岳倒是知道莫凡有只狐狸做兽仆，可是主上特意提了出来，大约这狐狸也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只是这句话也未免有些宽了，五阶的小灵兽，需要注意个什么？
白岳心思电转，恭敬地问道：“主上的意思，是这狐狸有些不妥？”
玄颔首，缓缓道：“当年妖帝墨空，本体也是狐狸。”
白岳脑筋急速转起弯来，想了想问道：“主上的意思，难道这小狐狸还跟妖帝有什么瓜葛不成？”
玄想起那个诡异的海岛，还有小狐狸默认的种种异常，微皱了眉头道：“是有些瓜葛，日后你便知道了。”
白岳心中疑云更甚，只是主上不明说，必然有其道理，白岳自然也满口应下了。只是暗地里自己留心不提。
第二百九十九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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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玄决定剩下几天时间好生陪伴下莫凡。
莫凡听见玄安排了白岳陪伴着自己，倒是有些吃惊。她还以为就算玄不放心自己，留下个人陪着自己的话，要么就是留下玉轮，毕竟跟他比较熟。要么就应该是朱红，毕竟大家都是同性，好沟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满头白毛的白岳。
这个感觉有些诡异。
尤其是白岳冲着自己恭恭敬敬地低头称呼“莫姑娘”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简直是让莫凡皮肤上的寒毛都起立站队了。
她暗暗摸了下手臂，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而白岳极有眼色，只是招呼了声，便自觉地退了出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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