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啊！
跟着人撵不知道停脚，难道猪撞树上，你就撞猪身上？这可都是修士，自有护体灵力，活生生被后头涌动的人潮踩死，这得是多么大的力量才能造成？
想到这里沈如珏有些头疼，摸摸额头去了赵天龙那边。
赵天龙的居所在这庞大山洞的最深处，也是最华丽的个洞岤。修士之中不乏贪好享受之人，那些从各处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堆满了赵天龙所居的山洞，此刻他正坐在张巨大的火溶晶石上盘膝打坐，几个瘦骨嶙峋的女修衣不蔽体地跪伏在边瑟瑟发抖，身上是触目惊心的青紫颜色。
想来是赵天龙返回之后暴怒，又在这些女修身上发泄了通。
沈如珏进来唤了他声，他也未曾理会。沈如珏心中不屑，面上却也不显，取出瓶疗伤的灵丹交予边的个女修，嘱咐她先带这几人下去疗伤，把她们打发了出去，便站在边静静看着赵天龙运功。
赵天龙功行五个周天，吐出小口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如珏道：“情况如何？”
这种上级对下属的口吻让沈如珏有些不悦，可还是压着性子道：“还好，伤者八十余人，死者二十余人。”
赵天龙阴寒的目光射了过来，桀桀怪笑道：“玉公子好大口气，如今我们手头不过千余人，今日还未跟对方交手，竟是被对方折了百来人去，也称得上‘还好’？”
沈如珏毫不畏惧，也冷笑着道：“连龙主都不能在他们手里讨得好去，何况是这些初窥魔功门径，尚未小成之人？龙主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些。”
赵天龙被噎得愣，心知沈如珏是见自己方才吐血，出言嘲讽自己罢了，心头怒火大盛，哈哈哈大笑三声，阴沉了脸道：“贤弟，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将圣物借与你观，只怕你现在还是太清宗的耻辱，修真界的废物，也能跟我抖威风？”
终究他的魔功要比自己更甚筹，沈如珏自认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当没听见赵天龙的羞辱般，反倒气定神闲起来，淡淡说道：“大哥的恩情，小弟自然是没齿难忘。只是今日死了的那二十余人，却不是死在莫凡手里，都是被自己人给踩死的。”
听他这话，赵天龙眼睛亮了亮：“那两人，贤弟认识？”
沈如珏哼了声，愤愤道：“那女人，便是当日害了我师姐岳佩蓉的莫凡，只是那男修似乎实力高深莫测，但面目生僻，未曾见过。”
“莫凡？”赵天龙将这名字在口中咀嚼番，觉得有些耳熟，似乎除了跟岳佩蓉的擂台对战之外，还有件大事跟莫凡有些干系，但也未曾往深处思索，继续问道：“咱们的人，怎么会被自己人给踩死？莫不是还有细不成？”
沈如珏叹息声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们这洞岤虽然庞大，但是通道太过狭窄，弟子们立功心切，不停往外跑。前头的人又被莫凡二人所阻，不得上前，两厢夹缝里头，便有人站不稳躺倒在地，竟是被活活踩死了。”
这种新奇的死法让赵天龙也颇无语，沉吟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说过被人用符箓砸死的，被法宝打死的，被剑插死的，中毒毒死的，这被踩死的，还是第次听说。只是想象了下那个场景，赵天龙就有些不寒而栗，背后寒毛都竖了起来。
末了也只是叹息声道：“弟子们倒是好的，只是我们这地方太过狭窄，若是能有处地方容纳这些弟子，才是再好不过的。”
沈如珏自然也想到过这个，但是附近最合适作为据点的，也只有瑞昌古城。
可是瑞昌古城里头有多少人？其中不乏高阶修士，自己这千来人相比而言，就像是毛毛雨般，只怕去攻打瑞昌古城便如同往砧板上送肉般，几个呼吸间便给人顺手灭了。
这千来人可是他们花了近年功夫苦心经营得来的，怎么能够为了筹谋处据点便白白损失掉？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些。
当初他们俩也不是没有想过将隐居之所放在地面之上，但是这除魔古战场诡异得很，要不是在圣物指导之下找到了这处地下的洞岤，又加以改造，就凭古战场那无所有的平坦旷野，哪里去找地方遮风避雨？
这且按下不提，赵天龙自然也知道此事时之间无法解决，提起另件让他更加关心的事情：“这两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也是沈如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摇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已经让负责新晋弟子的王芝树挨个查验去了，晚些时候便晓得还有没有其他的细。”
赵天龙便道：“此事着紧些，能混进两个来，便难保不会再有三四个五六个。咱们如今还不宜张扬，应当韬光养晦，再谋大事才行。”
这个沈如珏自然是赞同的，闻言便点头道：“理应如此，只是咱们手下的弟子如今也不过做些捡人回来的琐事，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依我看，把那大阵的范围缩小些，让弟子们直接出去掳人罢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赵天龙不悦道：“只是这样来，岂不是将咱们的事情暴露了出去，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莫凡那两人？如今我们羽翼未丰，要让其他的大宗门发现，只怕折损的人手更多些。”
沈如珏摇头道：“只要弟子们行事小心些，专挑那些单身过来寻宝探秘的修士下手，还有那些掉队的，应当问题不是很大，毕竟这里是除魔古战场嘛，什么怪事没有？想来也不会奇怪的。”
他前世曾经看过不少小说，看得最多的句话便是，士兵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他手下这千余名弟子，魔功都已经入门了，脑子却似乎有些不太好使起来，还不如扔到战场上磨练番再说。
赵天龙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你且安排下去就是。那阵法待我略修改下，将这阵变作困阵，让弟子们出去练练身手便是。”说罢便摆摆手，意思是自己要练功了，让沈如珏推下去。
沈如珏在心中冷冷哼了声，还是恭敬地退了出来。
要不是赵天龙揣着圣物的时间更久些，他的修为能够高到哪里去？沈如珏也不是没有想过干掉赵天龙自己独掌这千名弟子，可惜圣物跟赵天龙日久生情，似乎对他比对自己更加好些，连布置大阵这样的事情都只有赵天龙个人知道，阵眼也在赵天龙身下那张上，让沈如珏不得不将赵天龙尊为龙主，自己居于次等的位置。
次等，虽然是人之下，千人之上，可到底是老二。沈如珏又没有病，怎么肯当这个万年老二？心里只盼着哪天赵天龙练功走火入魔命呜呼才好呢！
不过今日之事也给沈如珏提了个醒，他开始思索，是不是放出去的谣言闹得风声太大，引起了修真界其他大宗门的注意。若是修真界的大宗门联合了推进古战场，他便是有千余名已经修习魔功的弟子，也是不堪击的。
看来，必须要能够掌握瑞昌古城那边的消息才好。若是有这个可能，往当世最为出名的四大宗门里头安插几个眼线，便能将对方的意图给打听出来，也好早做防范。
他匆匆回转了洞岤之中，叫来心腹收下交代道：“选几个修为精进些的，分批分次去瑞昌城那边瞧瞧，看看瑞昌古城之中可是有什么动静，速速回报过来。”
圣物传下的魔功确实精妙，只唯的坏处便是眼睛上略有波折，初练者瞳孔是妖异的红色，修为越高，眼眸中的异色便愈发淡然，直到完全消失之时，这门功法便算练好了。只是这样小成的人也更加少了，到如今，沈如珏手下能够达到这个标准的，还真个都没有。
沈如珏见了有些失望，又问功法修炼得略次等的，眼眸是非常细微的红色，当即便决定派几个这样的人送到瑞昌去，着他们好生打听消息，有不对，马上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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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海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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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昌城里倒是如既往地繁华喧闹，古战场上越来越多的失踪人口似乎都跟这里的繁华没有关系般。偶尔有人提起曾经相熟的某某好久没有回来，也只是顺嘴说罢了。毕竟修士在外，去个三五十年不露面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如今都说古战场有陨落的仙人洞府出世，多个人，就要多个竞争对手来分这杯羹，不来才好呢！
探子到了城里转了圈，自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是碰上以往相熟的人问起来，也只是语焉不详地敷衍过去，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大家都是出来刨食的，各有章法，总不能把自己的门路暴露出来嘛。
只是他们发现来到瑞昌古城的人更加多了些，好多在未都参加了鉴宝盛会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赶到了瑞昌，还有各大宗门和家族也派了些人来，看样子都是冲着仙人洞府来的。
消息传回沈如珏手里，他倒是高兴了起来。
前几天折损了百余人，可眼看又有大量的新鲜人口补充进来，他怎么能不高兴？修真界的人口其实不算多，若不是他特意放出了仙人洞府的谣言去，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凑到这么多可用的人。
话说修真界什么最重要？法宝符箓功法？都不对，是人啊！个金丹修士的养成起码要百来年，可在圣物的引导之下，只需少少的时间便可以收获个金丹期的修士，比春天种下去秋天收回来还要快几分！
沈如珏听说自己这边的巢岤并未暴露，估计莫凡两人没有返回瑞昌古城，不由心里又安稳了几分。只是想起莫凡来又恨得牙痒痒，前事姑且不提，就是这次的事情，又是跟莫凡有关，难道自己真的跟这女人八字不合不成？
随即吩咐下去，让已经散了出去的探子好生打探番莫凡如今的下落。
莫凡却正跟玄在海边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出了空间之后，玄与玉轮跟白岳联络了番，定下打探沈如珏那帮人虚实的策略，自有人去处理不提。要说玄对沈如珏这头如此重视，还是因为那件“宝物”的关系。
以玄的眼光来看，那东西实在是稀松平常，虽然沾染了魔气，也不过尔尔罢了，所以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会受到那东西的影响，还有什么传魔功之类的，这种情况，只应该发生在拥有器灵的高阶灵器之上。
又或者有身死魔族的元神附身在那东西上头，才能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惜他自己元神强大，根本就不受那东西的影响。身边只跟了个莫凡，也是个怪胎，不但感受不到别人的高阶威压，现下更是连那魔物都无法影响她，玄也只能啧啧称奇。
但是这些事情他也不想说给小幼崽听，免得对方跟着劳神，自然就交给了玉轮跟白岳处理，至于他自己，当然就是陪着小幼崽好生散几天心，游玩几天了。
这海岸线附近绵延千里，有数个小小的村落，依靠猎杀海中的妖兽捕获妖丹换取点资源修炼，平日里最主要的事情却是出海打渔，跟凡人村落也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因为临近海岸的关系，村中的人即使是杂灵根，也是水系灵根为强，倒也算是点特色。
莫凡与玄在系统空间里头歇息了几天，便开始沿着海岸线慢慢游玩。
有意无意地，那些村庄都被他们远远避开了，除了周遭的风景不样，似乎又回到了苍山之中人豹相依为命的日子般。
可是莫凡非常开心，也许是前世便离群索居习惯了，她即使羡慕人多的热闹，但是人少时的清净却更加令她心安。前世她身体不好，几次出远门都是因为治病的关系，像海边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亲身到来却是第次，高兴得都快忘乎所以了。
习习的海风微动，细白的沙滩上偶尔爬过只螃蟹，岸边树林里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都会让她高兴得难以自已。
脱了鞋袜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踩出个个脚印，又见潮水将它们淹没，海水打湿了她的脚丫，沙子粘在上头痒痒的，让她咯咯笑个不停。
再想起前些时候在那地下洞岤里头过的日子，还以为自己又活过了世。
玄看她晒得小脸通红，实在有些心疼，把将她拉住不让她再跑来跑去，柔声道：“跑了这么久不累么？快过去歇歇吧。”
莫凡却不领情，反倒拖了玄的手臂往海水里头走，笑嘻嘻得说道：“你老站在旁边做什么？快过来也泡泡水，可舒服呢！”
玄自然由着她拖到了海水中站着，冷不防被莫凡泼了头脸的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莫凡。
可是他没有还手，莫凡反倒没兴致了，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对方也泼过来，然后大家就可以打闹在起，乐成团么？可玄怎么就没有动静，就算头发被打湿了垂下缕来贴在脸颊边，也只是柔柔地看着自己笑，双手把莫凡的鞋子护在怀里，生怕被打湿了样。
莫凡叹了口气，看见玄的袍子胸前下摆都已经被打湿了，贴在身上，没话找话道：“算了，你不想玩咱们就上去吧，打湿了衣服小心着凉。”
玄忍不住乐了，眼睛瞄到了莫凡的身上，她的裙子都湿到了腰间，比自己还要狼狈，却只想着自己。再说了，修士何时有着凉的说法，就是受了重伤，只要没有伤及丹田灵脉，服了灵药将养几日便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可见是关心则乱。
玄脸上便绽出笑来，牵了莫凡走上岸，灵力运转之下，把两人的衣袍都给烘干了，又蹲下来抬起莫凡的脚，亲手给她穿上鞋袜。
这种亲密也不是第次，莫凡虽然有些害羞，还是扶住了玄的肩头，抬起脚来，看他取了块干净的帕子给自己擦净脚上的沙子，套上鞋袜。
这气氛实在令莫凡不得不想起些几乎遗忘在记忆中的事情，被晒得通红的脸颊更加飞烫起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时身后的海面上却突然传来声爆裂之声，莫凡跟玄都是惊，扭头望去，只见海面之上头巨大的海鱼跃出海面，大嘴张开，里头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利齿，在阳光下反射出锋利的锐色。
那海鱼身后数百米开外悬浮着柄飞剑，个男子赤膊着上身，只穿了条仅仅到大腿中间的短裤，手中掐着法诀朝那海鱼，射出股儿臂粗细的水箭。
海鱼不肯束手就擒，大嘴张竟然把那水箭生生咬断，再张嘴也是股水箭朝那男子射去。
虽然早就知道这海域之中有无数妖兽，可是亲眼看见还是第次。尤其这头海鱼生得奇怪，体型如同鲸鱼般庞大无比，到了尾部却又细了下来，尾巴张开却跟身子差不多大小，此刻借着跃出海面之机躲避扭身反击，气呵成，灵活无比，跟它那庞大的身躯点也不搭配。
看得莫凡目瞪口呆。
玄却觉得心头非常不舒服，尤其是莫凡正盯着的那边，那男人穿得也太少了些。玄手上加快动作，迅速给莫凡另只脚清理干净套上鞋子，起身便把将莫凡拉到自己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到了自己怀里。
莫凡挣扎了下，不明白他又突然发什么疯，好容易抬起头气哼哼地说：“你干嘛！？”
玄不知如何作答，随口敷衍道：“那海兽生得太凶猛，我怕吓着你。”
莫凡气笑了，这人莫不是疯了吧？为了给自己出气，亲自带着自己去看罗天门覆灭的场面，血流成河，死伤无数，难道不比这区区头海兽跟个人的缠斗更加惨烈？不过头海兽，哪里来的什么凶猛，怕吓着自己？
她现在境界不算太低，眼就看出那海兽不过三阶实力，但是那个男人起码是金丹中阶的实力了，虽然杀那头海兽有些吃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明明就是场捕猎海兽的好戏，哪里就会让她害怕了？
可是伸手推了玄下，他却将莫凡死死困在怀中不得动弹，大手也固定在她脑后，不让她扭头去看，心里便有些气闷，嘟囔了句：“你疯了啊，快放开我！”
海面上的海兽受了伤，发出声哀鸣落入水中，又迅速朝大海深处潜去，那后头御剑的男人却紧追不舍，也跟着头扎进了海面之下。
玄这才松了手，还是揽着莫凡的腰低声哄她：“怎么生气了？我不是怕你吓到么？”
莫凡这才离他稍微远了点，气哼哼地回头去看海面，却发现那人和海兽都没了踪迹，只是碧蓝色的海面上漾起条血痕，波涛摇曳不停，不由有些失望。
扭头便冲玄娇声斥道：“都怪你，我还没有见过海中的妖兽呢，难得瞧见回，又被你搅合了。”
玄挑挑眉：“你只是想看海兽？这有何难，早说不就是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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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是想看看海兽不就完了？害得玄以为莫凡是盯着那个衣着暴露的男子看直了眼，心生不悦呢。
这会儿玄倒是忘了，他根本就没跟莫凡说什么话，直接就把莫凡往自己怀里按的事儿了。
瞧见莫凡含羞带怒地斥责自己，他忙拐了弯道歉：“原来你也想看看这海里的灵兽？早说嘛，海里的灵兽都长相古怪，我还生怕你被吓到，直压着它们呢。”
这具肉身可是已经化形的顶阶灵兽紫焰追云豹，虽然陆地上的灵兽跟海里的灵兽各自为政互不相干，但是等阶的威压实际已经超越了种族的界限。更何况这海中的灵兽但凡品阶高些的，都是居于深海大渊，近海的不过是些等阶低微的灵兽，感觉到了玄的威压，自然都是夹着尾巴逃得远远的，哪里敢往近处凑？
莫凡听见恍然，横了玄眼道：“难怪在海边玩这么多天，顶多就看见两只没点灵气的螃蟹海螺，灵兽直不见呢。我还以为海里的灵兽都不在近海，嘁，原来都是你捣鬼。”
玄也不辩驳，嘿嘿笑，岔了话题道：“你想看它们干什么？个个长得奇丑，别伤了眼睛。”
莫凡却若有所思：“不对啊，要是因为你的原因，那些灵兽都不敢往近海来，刚才那条大鱼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是因为感受到了高阶灵兽的威压，那条被人追杀的鱼才往这个方向奔逃。毕竟边是等阶高的同类灵兽，边是无法抗衡的人类修士，灵智未开头脑简单的灵兽自然会选择同类这边以求庇护。
可惜那条大鱼没有料到的是，这边等阶奇高的这位同类可丝毫没有点身为同类的自觉，看到大鱼被追杀也没什么搭救的心情，倒是对后头几乎赤膊的男人吃起醋来。
玄淡然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太晒了，咱们还是去那边林子里头歇下吧。”
说着不由分说揽了莫凡的腰便往后头走去。
刚转身，身后又传来阵破空的尖啸声。玄心里叹气，莫凡已是回头去看，只见那个男子依旧脚下踏剑，破开水面正往岸边飞来。
他似乎受了伤，身上渗出血迹混着海水朝下低落，飞剑也摇摇欲坠驾驭不稳的模样，勉强行到靠近沙滩的浅水处已经是支撑不住，头栽了下来。
飞剑失去了主人的驾驭，也扑通声掉了下去。
莫凡惊呼声，伸手便放出灵力把那人拖出了水面放到岸上，面庆幸自己灵力充沛能够隔着这么远托起个人来，面冲着玄道：“你快，那人怎么了？”
玄没好气地道：“受伤了，死不了。”话虽这样说，脚下却已经朝那边过去了，心里叹息自己对莫凡太过心软，听见她的请求便狠不下心拒绝。
走了两步看莫凡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回头道：“你不过来看看？”
莫凡直接拒绝了：“算了，不方便。”
别说是在修真界，便是在现代，满大街都是穿着暴露，着胳膊大腿的人，她也很少见到打赤膊的男子，毕竟往来的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谁会无故打着赤膊满街乱跑呢？所以莫凡很是自觉地回避了下，嘱咐玄道：“我先过去树林那边，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玄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走到那男子身边看，他的胸膛上划拉了道半尺来长的口子，伤口向两旁翻卷着，微微有点发黑，似乎是中了毒的样子。
这倒是有些棘手，玄皱了皱眉头，把那男子的佩剑也从海水中拾了出来，手里掐个法诀用灵力把那男子托起，随手从自己的法宝囊里头取了件衣服给他遮住身体，将他弄到树林里头去了。
听见玄说那男子大约中了毒，莫凡便从空间中取了些灵泉水出来交给玄，让他给那男子清洗了下伤口，又给对方喂了粒补血恢复灵力的益元丹，便不再管他，两人坐到边歇息去了。
本来照着玄的想法，是直接走掉就是，可是莫凡却十分好奇那条大鱼的下场，不知道是遁了还是被这男子杀了，非要等他醒来问问再说。
玄无奈，也只能陪着她远远坐了等着。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那男子便清醒过来，暗自运转灵力发现无碍，不由有些怔楞。睁开眼瞧见自己身上盖着的黑色衣袍，便晓得是被人搭救了，忙翻身坐了起来，瞧见远处坐了男女两个修士，便明白这衣袍是因为那女修的缘故别人才给自己盖上的，忙披在身上胡乱掩了，过去行礼道：“是两位道友搭救我的吧？多谢二位了。”
玄对着外人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哼了声算是答复。
莫凡倒是兴致勃勃地起身摆了摆手：“不用言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这位道友，我之前看你追那条大鱼追进海里，后来追到了吗？”
男子直起身，点头道：“追到了，那孽畜伤了我同村十二条人命，可算是报了仇。不过我也没落着好，要不是今天碰上两位，估计也是个殒命身死的下场。对了，在下朱会然，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莫凡看玄的脸色不想搭理对方，只好含糊道：“我们姓莫。”
随即又问朱会然：“这鱼这么厉害？怎么伤了你同村十几条人命啊？”
朱会然看她派天真烂漫，像足了邻家的二丫，便勉强笑了笑道：“我们不过是个小村子，平日也就靠打渔为生，捕捉几只妖兽存些内丹之类换几个灵石使用。半个月前我们出海打渔，并没走得太远，没想到居然碰见这孽畜，竟是三阶妖兽。我们船上除了我修为略高，其他的都只是筑基二层，甚至练气期的修为，哪里敌得过它？反被它伤了性命，我实在气不过，这才追到此地来，所幸虽然过程艰险些，好歹也是把那孽畜给斩了。”
想到三阶妖兽能够带来的收益，朱会然心情这才略好了些。
第二百八十九章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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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会然说的事情可是莫凡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未曾听说过的，不由跟着他的话露出或是惋惜，或是赞叹的表情来，惹得玄在旁不悦，轻轻咳嗽了声。
莫凡瞪了他眼，扭头对朱会然道：“朱道友艺高人胆大，又斩了那头大鱼，也算是给你的同村朋友们报仇了。”
朱会然早就注意到了旁边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修，只觉得对方比自己修为高很多，看也不敢多看几眼，笑了笑道：“当不上艺高人胆大几个字，要不是正好被两位搭救，只怕也是会落在海里淹死，抑或被那孽畜给毒死。说起来还要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才是正经。我们那儿虽然是个小渔村，不过也还淳朴，两位要是没事，可否去舍下做客，让我也好生答谢两位番。”
莫凡想到对方靠打渔为生，肯定也不是特别宽裕的，便婉拒道：“不用了，都说了是举手之劳而已，朱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玄却问道：“你们那个村子，离得可远么？”
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话，朱会然愣了愣，赶紧答道：“不远不远，就是粗陋了些，不过村子里的人都好相处，两位要是没事儿，去玩几天就是。”
不知道为什么玄突然开口问起小渔村的事情，莫凡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插嘴，由得玄做主。
玄便拍拍衣襟站了起来，对着朱会然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竟是副让朱会然带路的姿态，朱会然立即堆了笑道：“两位跟我来。”
取了飞剑踏了上去，方才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对方说，他就不由自主地从命了？不过想到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请人家回去住几日玩玩也是应该，便也没有往心里去。说起来这两人的衣着打扮都跟沿海这边的人风情迥异，倒是有几分像是大城未都来的。
关于未都，朱会然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毕竟那里离着小渔村太远，但是号称修真界第城，想必只要那样繁华的地方才会有品貌如此出众的修士吧？
以往也不是没有大宗门或者大家族的弟子游历到小渔村，只是跟眼前这两人比起来，分别实在是明显。
别的不提，就是自己披着的这件袍子，看样式跟那个男修身上的差不多，可料子是朱会然从来没有见过的，细密不见针脚，衣料上有同色的暗花纹。虽然他是裸着身子直接套着的，可也感受不到点针脚摩擦皮肤的感觉。
朱会然甚至有个压抑不住的想法，这件袍子说不定要比自己猎杀到的三阶妖兽更加值钱些，看那个男修的意思，这件袍子搞不好就不要了，等自己回去浆洗干净，卖到瑞昌古城去换几个灵石，也可以贴补下才是。
玄也跟在后头取了紫华剑出来，拉着莫凡站了上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此时的紫华剑依然是巨大的剑身，但是通身没了那炫彩夺目的光亮，灰蒙蒙的，看起来还不如那些般的飞剑。
不过莫凡倒也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朝着玄扮了个鬼脸，便笑嘻嘻地搂住了玄的腰身，跟着他站在飞剑之上。
说起来，紫华剑是玄的，操控着它的也是玄，自己倒像是得了个免费的车夫，随便想去那里便有人接送。不过就是不知道紫华剑在这修真界是个什么品阶，不知道算是劳斯莱斯，还是布加迪威龙呢？
她胡思乱想的，玄并没有察觉到，默默盘算着心事。
前行不过刻钟，便看到海面上有条小船，勉强算得上是下品法器，上头影影绰绰有不少人，修为都很低微。远远看见朱会然御剑而来，都欢呼着朝他招手。
朱会然便回头跟玄两人道：“这便是我们同村的人，大家起出来捕鱼的，两位道友别嫌弃，先到船上歇息片刻，我们同返回村子里头去。”
客随主便，玄当然不会有意见，带着莫凡跟在朱会然身后上了船。
朱会然刚上船，那些人便拥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了起来，问朱会然那条鱼捉住没有？听见他说已经被他杀掉了，大家都欢呼了声，又打听莫凡跟玄是什么人。
朱会然郑重道：“我勉力杀了那孽畜，可还是被它的毒箭射伤，要不是这两位偶然路过遇见搭救了我，说不定我也不能回来，这两位莫道友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家莫要怠慢了。”
听见他这样说，众人便赶着过来给玄和莫凡行礼，感谢他们搭救了朱会然。
他们说得七嘴八舌的，又夹杂了点口音，莫凡有些听不懂，不过勉强听出是在感谢自己，又提起朱会然是他们的村长，救了他便等同于救了全村的人。
莫凡听见看向朱会然，刚才他可没有说自己是村里的村长，只是能够做到他这份儿上，拿着性命不顾也要给同村人报仇，莫凡觉得至少这人心地还是不坏的。
倒是朱会然苦笑了下解释道：“两位别往心里去，我们整个村子里头也就是我修为最高，所以大家才推了我做这个村长，我也是勉力为之，平日里的事情，都是周叔在打点的。”
他表情真挚，言谈间不像是贪功冒进的，莫凡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笑着道：“朱道友说哪里话，我们只是没有想到你自己是村长，还冒着生命危险跟海兽搏斗，让人敬佩。”
朱会然笑了笑：“道友见笑了。”
但凡修士，大好的光阴都是躲起来修炼或者是四处寻找自己的机缘，像朱会然这样已经是金丹期的修为，却还要任由俗事缠身，生生耽搁了修炼。可朱会然却对同村的人都这么照拂，可见是个心底宽厚的。
对于少见的外来者，同船的人都挺好奇，纷纷打听他们从哪里来，来做什么，又要往哪里去。
玄冷着脸不做声，莫凡便笑着敷衍客套了两句，大家也就散了。
猎得三阶海兽，他们此次出来也算是收获颇为丰厚了，眼下个个归心似箭，恨不得立时回到家里去才好，也能显摆番朱会然怒杀海兽的事情，自己跟在旁边，实在是开了眼界。
第二百九十章小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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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烂烂的小船在摇晃了大半天之后终于靠了岸，夕阳西下，等候着水手们归家的妇孺远远看见小船，便高兴得欢呼起来。
惹得船上的人也跟着欢声雀跃，船没停稳，船上的人便跳了下去，跑到岸上去拥抱自己的家人。
遇见三阶的海兽还能生还，实在是大幸。而且更幸运的是朱会然居然还将那头海兽猎杀了，这意味着村子里头又要多大笔收入，怎么能令大家不高兴？
岸上也有人在人群中没有搜索到自己的家人，心知他们遭遇了不测，扭过头低低地哭泣起来，在这片欢呼声中显得尤其不合群。
莫凡在船上看见，心生不忍，靠在玄怀里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不管怎么说，只有人活着才有奔头，此时她最为庆幸的，就是自己被丢弃到东苍的时候，遇见了玄。
玄用力抱紧了莫凡，飘飘然下了船，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小渔村。
低矮的房屋掩映在树林的阴影中，岸边晒着渔网，屋前放着鱼叉类的工具，完全看不出是个修真之人聚集的村落。至少在莫凡眼中，跟她出生的那个小山村也没有什么不同，样的贫穷。
朱会然安抚了那几家死难者的家属，又将收在法宝囊中的三阶海兽并路上的收获取了出来，放在村中广场之上，自然有负责的妇人将其分解收藏起来。向村民们略微介绍了下莫凡跟玄的身份，朱会然便领着他们朝自己居住的院子而去。
他是独身人居住，又是村长，所住的屋子自然是村中最大最好的。
可是看在玄眼中，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嫌弃这里太过狭窄简陋，扭头看了眼莫凡，生怕她会受了委屈。
莫凡却好奇地左右打量着这屋子，虽然简陋，却依稀可见院中摆出的聚灵阵。只是年代久远，日晒风吹之下，那聚灵阵也有些模糊不清了，还能不能无法发挥效用都是两说。
瞧见她的目光，朱会然羞赧地笑：“这还是先祖初至的时候留下的，如今已经废弃了。不过好在我们村子临近大海，灵气也算丰厚，大家多少都能修炼入道，虽不求能够渡劫飞升仙界，至少寿元比那些不能修炼的人还是长了不少，身子也健壮得多。”
他言语坦荡，除了略有几分惋惜之意外，并没有什么羡慕嫉妒的神情，倒是个老实人。
玄却听见他话中的“先祖”二字，随口问道：“难道你们不是世代居住于此的么？”
朱会然舀来清水请他们喝水歇息，坐下来摇头道：“不是。据说先祖是住在海外的个小岛上，数千年前横遭变故，便拼死带了族人逃了出来，在此落地生根。”
数千年前的变故？玄跟莫凡对视眼，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的除魔大战。似乎叶知秋曾经提过句，说当年的魔气最初便是从海外的小岛上蔓延开来的，最后引起了修真界极大的动荡，而当年那些被感染的人，都死在了战场之上。
那么按照朱会然的说法，难道他们的先祖也是当年从被魔气污染的海岛之上逃出来的幸存者么？
莫凡疑惑地问：“变故？难道是跟当年的除魔大战有关？”
此中的情形，朱会然也不是很清楚，回想了下道：“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当年先祖带着族人逃出来之后建了这小村子供大家栖身，只是没过多久跟先祖他们块儿出来的人都渐渐陨落了，要说当时的情形，也不过是听村中老人聊天讲古罢了，真正的原因，却没人知道。”
“那你可知道当年你们先祖居住的海岛在哪里吗？”玄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朱会然笑着摇头：“哪里知道？不过此去往西南方向约莫三千里左右，倒是有片海域，常年白雾弥漫，不得其门而入，若是不小心闯进去，也会慢慢转回进入白雾的地方，十分奇特，也是我们打渔的终除此之外，附近的海域上并没有能够住人的海岛，顶多有几滩礁石罢了。”
他倒是知无不言，就是莫凡听了，也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记得叶知秋曾经提过当年那些感染魔气的人，源头都是出自海外小岛，但是感染了魔气的人在瑞昌被诛杀殆尽，可是那座海岛到底怎么处置的，却提都没有提过字。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怪异。
而且当年除魔之战的事情，她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听叶知秋详细谈过，至于其他人，几乎都是只字不提，后来让莫知孝搜集的消息，也多半是语焉不详的传言。
此刻莫凡忽然非常想再找到叶知秋，问问他对当年的事情为什么那么清楚。
她认识的人里面，活得最长，见识最广的莫过于黑长老了。可是说起两千多年前瑞昌除魔大战的事情，黑长老知道的也不多，说的也没有叶知秋详细。
再有叶知秋伤好之后与廖君曾经往瑞昌来过趟，回去境界就提升了整整个档次，他也只是说在游历过程中得了机缘，至于更加具体的，却没有提过半个字。廖君也是个沉默寡言的，说的就更加少了，对于外出游历的事情几乎是提都没有提过。
可是现在叶知秋据说被囚禁在了御兽门中，土阁的事情又是大师兄廖君打理，如果现在想要问这两人，势必要重回御兽门趟才行了。
等莫凡从神游中渐渐清醒，朱会然已经跟玄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们这个村子虽然最初是批从海岛上逃出来的人，但到了现在，当年海岛上那些人的后裔在村子里头却只有三分之左右了。
修士受孕不易，越是修为高深，子嗣越是艰难。反倒是不能修炼的人，子嗣上要丰盛得多。就是当年那些从海岛上逃出来的人，后裔之中也不像先祖样个个都能修炼，这也是千年来跟无法修炼的人通婚的结果。
以至于到了朱会然这代，只有他修炼到了金丹期的实力，其余的人要么就是止步在筑基期，要么就是跟凡人样，顶多熬个八十年左右，便撒手人寰了。
当年那些人从海岛逃出来的时候，还是携带了不少好东西，但是也经不起后人的无用，渐渐将曾经拥有的灵石消耗光了，就是法宝，也只剩下他们现在用来打渔的那条船还勉强可用。
朱会然苦笑声：“说来惭愧，身为后人无所作为，实在是对不起先祖们。据说当年我们的先祖从海岛之上逃到此地之时，修为最高的已经是渡劫期，只是为了庇护族人受了重伤，不久便过世了。后来的人却代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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