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好气地瞥了她们一眼,沈姗姗看向我,蹙眉建议道:“浅浅姐,下次再搞不定她们俩,记得找外援。”
我点点头,她说得有道理。
这时,我让金多多给我找来年轻力壮的家丁们恭敬地候在了门外,“苏小姐,您找我们有何吩咐?”
“来得正好。”我朝他们温和一笑,伸手指着应真儿,淡道:“给我扛出去。”
“苏浅,你……!”惊恐地看着两个家丁挽袖子上前,应真儿奋力地在空中扑腾,“你你你,你太狠了!”
我无害纯良地笑,接着吩咐,“送到你们家住那,就说是苏浅送去给他们解闷的。”
“是。”家丁们得令,不顾应真儿的挣扎,将她给抗了出去。
见状,沈姗姗嘴角抽抽,紧了紧怀来的药罐,只说了句“不打扰了”,就撒腿跑了。
她跑什么,我又没准备把她处理掉。纳闷地看她跑远了,还特意折回来给我带上门,我愈发疑惑——我不就是将她说的话先实践了,找了些外援吗?用得着这么一脸惊悚地逃跑吗?
屋里子只剩我和燕梓桓,她朝我咧开嘴笑,讨好道:“表姐。”
“这回打算认我了?”我挑眉,轻笑,“之前不是一口一个‘苏浅’吗?”
笑容在脸上僵了僵,随即,她糯糯地抱怨,“别笑得跟上官涵一样嘛,怪吓人的。”
听她提到上官涵,我忽然意识到她知道上官涵的近况,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念叨着我。
“别!别笑得这甜蜜暧昧啊。”燕梓桓搓了搓手臂,“姐啊,他好歹差点成了你妹夫,就不能在我这个前任面前稍稍收敛那么一丢丢?”
嘴角笑意不减,我无视她的话,自个坐到床边。
“都说‘羡煞旁人’,我还真的被煞到了。”她冲我眨眨眼,拼命卖萌。
“跟我绕圈子是不管用的。”一语戳破她的小心思,看她像气球一样瘪下去,我挑明问:“说吧,怎么找来这里了?”
“桓儿想姐姐了!”她歪着脑袋靠在我肩上,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我忍不住揪了下她的脸,以前就想这么干了,嗯,手感真不错,“乖,说实话。”
见我不好蒙骗,燕梓桓沉了脸,半晌才道:“离家出走。”
“为什么?”
“……”她不说。
“你那个形影不离的侍卫人呢?”我直言问。
被我猜中心思,她双眼一闭,直直地砸在床上装尸体,“成婚去了!”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我好笑道。
“有什么不可以。”她哼唧两声,一连串抱怨脱口而出,“不喜欢我,我成全他就是。眼不见为净,又不是对他一个人的真理,我还不是懒得去看。我一走了之,对两人都好。”
我伸手点她的额头,“上次分别的时候,还以为你会收了自己的小性子,能成长些。没想到还是这么任性胡来!”
不满地睁眼,燕梓桓辩驳道:“我没胡闹,不然离家出走也不会专程来这。我是特意来见你的,我有话要说。”
“……”我看着一脸正色的她,渐渐收了笑意,“你说。我听着。”
吸口气,燕梓桓沉声说:“苏浅,别去见她,别去见太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放涵涵出来溜溜……也让大家见见俺可耐滴太女殿下,哦呵呵呵呵~那啥,我算了算,月底肯定完结不了嘤嘤嘤……要拖到下月初矮油,别幽怨了,多来见见俺也是不错滴嘛……
寒潭冰莲
“为什么?”
“你说过做人贵在知足的,这滩浑水不能不去淌吗?太女不知道你这个人不好吗?像现在这样安稳过下去不好吗?一定要把自己送到她面前去吗?”
听着她一连串跟炮珠一样的发问,我连忙抬手止住,然后苦笑着揉了揉耳朵,“小桓,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我想得还不够多。” 燕梓桓很忧虑,甚至有些惶恐。
见她挺怕她姐姐,我挑眉,取笑道:“那可是你亲姐姐,被你说得跟什么一样。”
“如果她只是我亲姐姐就罢了,她还是太女,是并非正统继承人的太女。”严肃地竖起食指,燕梓桓抱着被子凑到我面前,都快跟我鼻尖挨上了,“你们各自的立场,你还不清楚吗?”
想起那太女曾对沈姗姗吐槽说“他没疼死,倒先被你拍死了”,还有被我看得脸红的别扭模样,我思忖道:“可是,我觉得,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燕梓桓很无奈。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句,“貌似,她还算我表姐来着。”
一拳打在棉花上,再大的力气都软绵绵了,燕梓桓无力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有的。”我点头,伸手揉她的脑袋,“你看,该担心的你不是都帮我担心了吗?”
“……”被我揉得脑袋晃圈圈,燕梓桓终于无言地放弃了。
看得出,比起她姐姐,她更担心我。
呃,我看起来那么朝不保夕、需要人操心?被自己妹妹担心,作为表姐,我很无奈啊。
见她不甘心地还想在说些什么,我连忙转话题问:“他还好吗?”
“他?”故意将调子拖得长长软软的,燕梓桓抖动着两条眉毛,让我深刻地领悟神码叫做眉飞色舞,“矮油,姐姐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是哪个‘他’啊?”
不知是不是被各种骚人调戏惯了,我捏住她的眉心,脸不红心不跳地报上姓名:“上官涵。”
见我防御系数高,她立刻变作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作威作福,一人独大,十分卑劣。”
“哦?何解?”
见我关切地询问,某人立刻像看到水中浮木一般,扒上我的手臂,“姐啊,你说我和他算公平交易,起码两人是平等的吧!为什么就好像我求他似的……你不知道他差遣起府里的人,那可是一点都不心软的!”
将她的话回味一遍,我了然地笑:“他差遣你的那个侍卫,所以你心疼了?”
“呃……”被戳中心事的某人一怔,脸,陡然红了。
从平云镇起程去翰都时,我们很意外地遇上一个人。那天,我和沈姗姗起程,我怕应真儿坏事,就把她药倒了关在屋里,所以送行的只有金多多和借住钱府的燕梓桓。
“真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再次问。
“不回去!”燕梓桓还在生气中,嘴巴翘得可以挂酱油瓶,“回去被人欺压,被人气。哼,没人心疼的孩子要自己找自由!”
就在我打算放弃劝说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的嘶鸣。我还没来得及回头,有人就像风一样从我们身边刮过,径直奔到燕梓桓面前。
“殿下!”
眼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英武侍卫像天神一般降临到面前,某人登时瞠目结舌,“你你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闻言,一身玄服的男人握紧腰侧的佩刀,拧着眉头,中气十足地喝道:“接殿下回府!”
他真是用喝的……
沈姗姗和金多多第一时间捂上了耳朵。
在场对此等声如洪钟的男音没产生生理排斥的人,也就燕梓桓一个。她抿着嘴,杏眼圆睁,泛了曾盈盈水光,“……!”
见状,金多多揉了揉耳根,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啥,你再考虑考虑,要不直接一起回去了吧?”
“……”梓桓无语凝噎,显然还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喜悦中。
看了眼隐隐忍着怒气和不满的男人,我转身,没多说什么。撩起车帘,见梓桓还杵在原地,我便催促道:“快上来,你还让多多在风里站多久?”
……
雪纷纷扬扬地下,铺天盖地的漫天素白。
凉国极寒,未及腊月,这雪已是连着下了几天。我站在小楼上,眺望山色远黛,只觉安宁舒缓,心旷神怡。这里是太女在翰都城外的别院,离我专程去见她已是过了二十多日。
“谁让你裹着被子就下地了?你以为你跟这野丫头一样壮实?!”
“喂喂,光着双脚丫乱窜的人有什么资格骂别人‘野丫头’?!”
闻声,我回头看着那两人一路推推搡搡、吵吵嚷嚷地进来,好心提醒道:“姗姗,你端着的药汤撒一半了……”
沈姗姗低头一看,侧脸,猛得瞪了燕梓桓一眼,怒道:“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你姐姐嫌弃你没用!”
“我姐姐才没嫌弃我!”燕梓桓毫不示弱地还击,“你是嫉妒我有姐姐,你自个没有!”
幸好,幸好还有一个上别处玩儿去了,不然我这里要吵翻天。揉揉发胀的额角,我咳嗽一声,“姗姗小桓,我头疼。”
闻言,斗狠中的两人立刻过来一左一右地扶我去榻上休息。
抓了我手腕把脉,沈姗姗忍不住数落道:“看看,看看,又着凉了吧?”
用被子将我裹好,燕梓桓又拉了床毯子盖过来。向室内张望了会,她蹙眉,“暖炉怎么熄了?我让人再送一个过来。”
“是我让人熄的。味儿不好闻。”我谢绝她的好意,避免自己被熏死呛死。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五识太过明晰也是不好的,比如现在,受不了异味。
“病人没权利要求那么多。”沈姗姗起身,关上小楼阳台的门。
“留着通风啊……”
“留了窗户。开着门风大。”看了眼熄灭的暖炉,沈姗姗扭头对燕梓桓说:“过会儿让人送个暖手壶,再沏杯红糖姜茶过来。”
“好。”燕梓桓点头,“我现在就去。”
“拜托你也注意点好不好?”将汤药递到我手里,沈姗姗面色不佳道:“凉国阴寒,要是寒气入体,就是我爷爷也救不回你好不好?”
“姗姗你好谦虚。”我捧着碗笑。
“谦虚什么,我没开玩笑。”督促我喝完苦药,她递了枚梅子给我含着,“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我细细地品着酸甜,覆盖住味蕾上的苦涩。每天接连不断的汤药,也就这颗梅子最安慰人了。
看着我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沈姗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我仰面问。
“那池子是说跳就往里面跳的?”回想起前段时日发生的事,她白了脸,后怕道:“要不是你底子好,又有我在,现在你这条小命就乖乖归西了。浅浅姐,你做事向来理智不冲动的,怎么这回这么傻呢?”
“这个……人嘛,难免都有热血犯晕的时候。”我讪讪地笑。
“热血?”听到这个词,沈姗姗忽然就笑了。
她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我很惆怅啊……
“那热血的浅浅姐,就请继续热血吧!刚好可以帮你保持体温,我还真是求之不得。”
“……”
……
迷迷糊糊醒过来时,被子里被人塞了个暖壶,床头放着冷了的姜茶。我看向窗外,天色已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头有点晕,我索性就靠着床头坐起来。这时门开了,应真儿蹑手蹑脚地进屋来。
“诶,你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她提了壶热茶,应是进来换水的,“我去再拿杯姜茶过来。”
“不用了,我喝热水就好。那茶太甜。”
“不行不行,沈姗姗说了姜茶驱寒,你要多喝。”提起沈姗姗,应真儿立刻变了脸色,一脸警觉堤防。
看来那疯丫头在这期间,祸害收服了不少人。估计这儿只有梓桓那粗神经的丫头,敢跟她不计后果地吼来吼去。
“没事,过会再喝。我正渴着,喝点热水一样的。”
“好吧。那姜茶过会再喝,一定得喝。”再三叮嘱,见我点头保证,应真儿才倒了杯偏热的温水给我,“给,温度刚刚好。”
喝完水,我摸摸肚子,“真儿,我饿了。”
“快到用膳的点了,菜饭应该快送来了。”说罢,她各种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我,“你说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就是胖不起来呢?肉呢,肉都去哪了?”
我笑笑,对她的羡慕嫉妒很受用。
拖着日渐圆润的腮帮,应真儿苦恼道:“像我,伙食稍稍好点就发胖,每天还得抽空去山上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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