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追不舍》 第39章

“他身体很虚弱,你们只有20分钟的时间,还要注意不要刺激到他。”陈娜出去经过温沫身边时,恨恨地望了她一眼。那一眼让温沫明白,这个姑娘很,爱张承言,而张承言很爱自己。

这个突然的醒悟让她再也忍受不了衰败的张承言,想到他默默如溪水的关怀,对温北北的无私关爱,对她的一次次帮助。,她终于是幸福了,而他,却将走到人生尽头。

他一次次用许言这个挡箭牌来掩饰自己的行为,他说他不爱她,他说他有女朋友,他说他永远只能做北北的叔叔,他说……

她拉过刚把礼递到床上的温北北,“对不起,我带北北出去下,你们聊。”

她脸上仓皇狼狈的表情,让两个男子很明了的知道她说的是谎言,但谁也没去揭破。宋方礼只微微点头示意她去吧,张承言则笑着说:“去吧,走前再来看一下就行。”

温沫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强拽温北北,终于把他拖出病房,过道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喘不过气,她又拉着温北北下到楼下花园。

温北北根本就不想出来玩,被母亲逼着下了楼,终于忍不住哭了,“妈妈,我要去找张叔叔,我知道他快要死了,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他,我要去告诉他。”

新鲜的空气跟孩子的哭声把温沫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才仓然醒悟这最后时光的宝贵。什么内疚悔恨,全是矫情,他已经快要死了,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想做没做的赶紧做,不要等到人真的走了,你再爬到人家墓上痛哭流涕。

她抽出纸巾递给温北北,“北北,把眼睛鼻涕擦干净,妈妈带你上去。”

“嗯。”温北北一抽一泣地接过纸,胡乱擦拭脸上的水渍,差多不干净,又跑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纸,再跑回来站到温沫面前,牵起她的手,“妈妈我们走吧。”

再上楼,温沫的脚步不再颤抖,虽然依旧无力,落地却很稳,一步一步的……

这幢楼太安静,三楼除了张承言那个房间外,其它屋子都是紧紧闭拢,一点声响也没有。影响得温沫跟温北北也走得很轻,轻到临近病房门口时,她刚才出去忘关拢的门缝传来的对话也能听清。

宋方礼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看温沫刚才那样子,要是等你去了后让她知道真相,她怕会疯掉。”

而张承言粗嘎的声音就更虚弱无力,“我不是说过,只要你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万一呢,万一陈娜不平告诉了她,万一北……,”

张承言快速截断他的话,“没有万一,陈娜是签过保密协议的,她再任性不平也不会,我更不会,你,只要做梦时没漏了嘴就行。”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是佩服。”

“不笑难难还哭吗,一会北北进来看到我两眼红红的,我高大的叔叔形象不全毁了。”

“不会的,张叔叔你哭吧,痛了哭北北不会瞧不起的。”温北北突然挣开温沫的手,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的突然兀行为把屋里屋外三个大人全都怔住,三双眼睛倏地聚集到一起。

新坑: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段是甜,后半段是虐,这搭配不错

第44章

温沫很镇定地跟进屋;对宋方礼说:“我有事要跟许言单独谈,你带北北出去楼下等。”

宋方礼历经千捶百炼的金钢心“咻!”地一落千丈;他僵硬地站起身,“好。”

尽管张承言一言不发,他的心情从监护仪屏上剧烈起伏的线条跟不断高攀的数字就可以完全看出。

最不甘的就是温北北,才说了一句话又就要被拉出去,可宋方礼不是温沫,他手一提就把温北北那小肉包子扛上肩;挣扎机会都不给就直接给扛了出去。

张承言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喘不过上气,伸手去够挂在墙壁上的氧气罩,削瘦得不成型的身体也从被子里显现出来。

“你躺好;我来。”温沫快步过去扶住他,小心翼翼的放倒,盖好被子,再去取氧气罩给他戴上。

张承言的脸庞挂上氧气罩就去了一大半,要不是两个颧骨撑着,怕都要滑下来,可见他已经削瘦到何种程度。

温沫皱紧眉努力不让眼泪聚集,“原来只知道你编程序很行,没想到演戏也这么厉害,要不是我刚才亲耳听到,怕是这辈子都要被你们蒙在鼓里。”

张承言咧嘴呵呵了两声,说:“这下好了,你更恨我了。”

“恨,当然恨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从来没认识过你。”温沫的眉头都快挤到一起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凝聚,串串滑落,她的声音也跟着哽咽,“可惜一切不能重来,所以许言你这辈子都刻在我心里,就是我死,也忘不掉。”

“小沫你这个傻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张承言伸手抹去温沫脸上的眼泪,却是越抹越来,染得他满手都是,还流不尽,直泛滥到他心里。

“许言,你是不是上辈子做了非常非常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今生来还我的债。”

“这你也知道,看来脑子还有可取之处。”

“讨厌!”温沫满脸泪花地嗔了张承言一眼,他那完全没有一丝旧貌的脸,几近透明的皮肤,让她刹那的欢乐变为酸楚。她伸手怜惜地抚上他的脸,“你忍受这一切痛苦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我?”

“大多数是你,少数时是我妈。”

“那个所谓的出轨是不是也是一场骗局?”

“半真半假,那姑娘对我是真有意思,我就借用了她的意思对你演了场戏。”

“许言,我要跟你在一起。”

“宋方礼呢?北北呢?”张承言别脸挣开温沫的抚|摸,艰难地背过身,“你孩子爸是谁,你就跟谁在一起。”

“宋方礼这样的条件,再找一个很容易,说不准不比我更好。”温沫想到宋方礼过往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像哪一个都比她漂亮。念头一转,她又想到第一次跟宋方礼发生关系时,宋方礼当时的话,她抿了抿唇,“至于北北,我还有些事要确定下,总之他不会是问题。”

“你要跟宋方礼离婚?”张承言身子挣扎着转回来,“他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你想让北北再像我一样,做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好了,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温沫把他脸上歪了的氧气罩扳正,“你现好好配合治疗,不能消极,要是不经我的充许就偷偷跑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小沫,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你这样……,”

“对不起,时间到了。”陈娜分秒不差地推开门,板着脸,无情地阻断他们的对话,“没说完的,等下次再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陈娜,再给我们十分钟。”张承言着急温沫死心眼,现在没说通她,她晚上回去就会找宋方礼离婚,依宋方礼那性格,两个人好容易溶洽起来的关系又要变回原样,或是更差,真的离婚?不!不行!

温沫不给张承言机会劝解自己,她站起身,“不用,我现在就走,明天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你要是更差了,我明天的饭就全戒掉。”

眼看着温沫快步离去,张承言只恨自己身子骨跟不上,抓她不回,他只能焦急地呼唤:“小沫!小沫……!”

“砰!”一声,陈娜把病房门关上,冷冷地走到他面前,“别喊了,她已经走了,你要不想她明天没饭吃,今天就好好配合治疗,再偷偷把药吐了,明天她一来我就告诉她。”

“陈娜,你也欺负我。”张承言琥珀色的眼睛,湿湿地望向陈娜,好像有无尽的委屈,那么绵长。

“你非要颠倒黑白我也无所谓。”陈娜撇头,避开那让她柔肠千百转的目光,“你还有十五分钟可以休息会,十五分钟后,我会来推你去做冶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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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强扛下楼到晚上睡着,温北北的眼泪都没断过,圆溜溜的小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的哭泣,红肿得只剩下条缝。吃饭也不肯吃,宋方礼越吼,他越哭得厉害,心疼得宋母把宋方礼连骂带赶地轰出餐厅。

后面在温沫跟宋母的两厢合作下,温北北才吃下去半碗饭,然后又缩到奶奶怀里继续伤心流泪。哭到最后累得不行,他就不自觉地睡着,又由温沫抱回屋,直到第二天天亮。

安置好温北北,温沫回到自己卧房,宋方礼半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拿着份杂志在看,见她进来,只淡淡瞥了一眼,又瞥回去。

温沫把房门反锁好,又去窗台边合上窗子,拉上窗帘,打开大灯。

突然增强的亮光让宋方礼的眼睛一阵不适应,他眯着眼,不满地望向温沫,“都要睡觉了,开什么大灯。”

“我有事要跟你说。”温沫把梳妆凳搬到宋方礼床前,坐下,清丽的脸庞严肃得一丝笑容也没有。

大概猜到温沫要说什么,宋方礼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面上,他还是挺平静的,还笑着问:“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要跟你离婚。”

那一刻,狂跳的心跟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停止,然后又恢复,“胡说什么呢,不就是骗了你张承言是许言吗,至于到要跟我离婚的步地?”

“你知道不是因为这个。”温沫脸上冷静得就像从来不是她一样,“我明天就会找律师起草协议,至北北,暂时我还想带在身边,等过一段看情况再看给不给你。考略到你妈,我们离婚的事我不会告诉她,只是我也不可能再跟你住在一起,你用什么理由敷衍她,那就看你的本事。”

“你先听听我的意见再决定好吗?”宋方礼没想到温沫居然这么绝情,只因为一个许言,就能这么狠心地断掉跟他的一切。他苦心经营并为之付出所有的家,在她眼里,就一丝犹豫也没有?

“我不想听,也没时间听。”温沫站起身,把凳子搬回原处,关掉大灯,脱鞋,上床睡觉。“我明早起来就要去医院看许言,然后就去找律师,下午咱们就可以办手续。”

宋方礼气得,手里的杂志已被他拧得完全变形,他狠狠往地下一扔,再翻身把温沫压到身下,脸贴着脸逼视她,低吼道:“你说离就离,你以为你是谁,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纵容了,你就忘了我是谁?”

温沫一面张开嘴努力呼吸空气,一边驳斥他:“你不同意也无所谓,分居两年也照样可以离。”

“离婚离婚,你从跟我结婚就想着这件事,今天终于找到正当理由来离了吧,不过没门,温沫,没门!”宋方礼抬起头,一边对她咆哮一边去扯她身上的衣服,“一个孩子栓不住你,我就让你再生一个,再栓不住就我打断你的腿,我看你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揪回来!”

温沫也不吭声,咬着牙,死揪住衣服不放,两腿也夹得紧紧,不让他进来。

“我让你夹得紧。”宋方礼低头猛擒住温沫的下颌,张嘴狠咬上她的唇。锋利的牙齿很快就把她的唇咬破,他就伸出舌头舔舐,再去顶她的牙关,想撬进去。

淡淡的血腥味跟着宋方礼的舌头一起窜进口腔,胃里立刻就翻腾起来,忍不住的恶心直往喉咙上冲。温沫使劲把他一推开,再翻身半悬出身子,对着地上呕吐。

突然被温沫狠力推开,宋方礼火气更往上冲,他坐起来准备再压下去。可听到温沫一阵阵痛苦的呕吐声,他的身子又软了下来。刚才掐人的手,小心地探出去,温柔地给她拂背,还来不及放松的声带发现生涩的劝慰,“好些了没,是不是晚上吃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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