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再无看着屏幕内的希望,不知怎么就换成小雯的脸,他没见过小雯笑,不知道她十七岁时候声音怎么样,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吗?只是这样想想,心就揪着一样的疼,那是他妹妹啊,他找了十四年的妹妹。这十四年,高再无从不觉得苦,因为有希望,因为有盼头,在认出小雯是妹妹时候,高再无才知道什么是真的苦,比生吃苦瓜更苦的味道,因为吐不出来只能往下咽,还不能表现出来,要做个陌生人。
希望脖子里没戴项链,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年龄不大颇有心机,不动声色却擅于观察,她应该已经察觉到那条项链对自己有特殊意义吧,才会收起来,当做护身符。高再无摸着下巴无声笑,露出七年来第一个真挚的笑,因为一个还算是陌生的女孩,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他的游戏。
高再无拿出手机拨出去,“最后一道。”那边迟疑几秒钟,问,“是不是……”高再无已经挂掉电话,自己的命既然掌握在自己手里面,那么首先要学会自救,你不能保证上帝会应时出现在身边时,那么让自己做命运的上帝。
这几天有消息走漏出去,交易时间交易地点甚至交易人名单清晰明了,警方有几次规模宏大却无功而返的行动,像被人吊着戏耍一样团团转,当然大功劳没有,小功劳还是有的,查封几个交易点,几处娱乐城被封。
帮会内关于内鬼的消息越演越烈,为了自保,大家纷纷拿出证据表忠心,贺元洲对这些看在眼中,仍旧稳坐泰山。刚子牙依旧把矛头指向高再无,奈何高再无自从受伤之后不接触双并会的生意,每天和霏霏厮混在一起,吃吃喝喝,甚至捡起这几年尽力压制的毒瘾,完全是要做个无作为的甩手掌柜,让刚子牙找不到他的可疑处,高再无生还的消息在双并会像奇迹一样被人津津乐道。
刚子牙私底下询问过霏霏几次,霏霏说高再无一直和她在一起没可疑处,刚子牙让她继续监督,如若他有任何风吹草动快些告诉自己。霏霏虽想傍上高再无,更想傍上贺元洲,高再无在三个老大中年龄最小,论功劳刚子牙更大,贺光泽年轻就算将来接手仍旧需要刚子牙扶持,这样算来,刚子牙是更好的投靠对象。
这天,刚子牙阵势极大,闹闹哄哄说抓到一个人,是高再无身边的人,自信满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扬言想要给高再无一个下马威,顺便把他打回原形。高再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记得周承弼的话,不管是否是吓唬他,他都要留个心眼才是。
“三弟,你这些年埋得挺深。”刚子牙的枪指在高再无的太阳穴上,只要他轻轻松动,高再无就命丧黄泉。高再无一个月内被人两次用枪指着,而且是他最讨厌的姿势,心里冷滋滋冒着寒气,用手抓住刚子牙的枪顶在眉心。
高再无双手插在口袋内放松地站着,仿佛只是普通的面对面说话,顶着他头的枪根本不存在,“二哥还什么都没审,怎么就断定这人是我指示的,根据二哥这样的理论,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其实二哥才是那个内鬼,故意诬陷我呢。”高再无云淡风轻笑着回击。
刚子牙粗声粗气说他胡说,“我和大哥打拼双并会的时候,你还是不知道在哪玩泥巴的小娃娃,凭这点想和我斗。”
“大哥。”高再无更轻松摊手,颇为无奈的耸肩,“二哥一定要给我定罪,我只好认罪,但我不服。”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贺元洲上方的匾牌,忠义两个字,“二哥常说双并会是和大哥一起打拼下来的,这是不是居功自傲就请大哥判断。”
这句话说的贺元洲脸色微变,握住木椅子的手用力握紧,因为这句话直直戳中他的心窝子。贺元洲虽信任刚子牙不会有叛逃之心,但他毕竟是坐在老大的位子,刚子牙总把一起打天下的话放在嘴边,有时候态度着实恶劣让人生恶,贺元洲心里是有点芥蒂的。
贺元洲让刚子牙把枪收起来,问堂下战战兢兢的人,“你自己说,是谁指使的?”
堂下的人偷偷看眼贺元洲再看看刚子牙,最后把视线放在高再无身上,“没有人指使我,我的确是警方派来的卧底,查清楚堂会内的交易,上次交易也是我透出去的风。”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他们答应过只要我再完成一笔,就帮我恢复身份,我就能回家。”这人字正腔圆地说,又转过身对高再无深深鞠躬,“高爷对不起。”说完不等别人动手,摸出枪自我解决。
贺元洲站起来,为这件事情画上完满句号,“内鬼已经找到,大家散了吧。”
高再无看着地上的那滩血,心里冷哼一声,这出戏唱的实在精彩至极,他忍不住要拍手。贺元洲和刚子牙先是设局让高再无去赴约交易,又故意泄露口风惹来警察,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高再无竟然能活着回来,这才想出这部后续给这件事情补上完美大结局,看似是为高再无洗刷冤屈,实际上是要让高再无死心卖命,顺便让他放松警惕露出破绽,这真是狗尾续貂的番外篇。
希望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蓝莲频频送她出去,这在以前是鲜少的,来这里的第一年,她被教会怎么从生理和心理上满足男人,无论是从实战还是理论上武装空白的大脑,每天看男人渐渐习以为常,就像她洗澡时候看自己的身体一样的感觉,淡漠地看着,冷冷地摸着。
这次来的是一处物业小区内,楼下绿化很好,黑色的车隐藏其后,副驾驶座的男人仍旧给她一枚小小的塑胶产品,希望拿住推开车门,那人略沉思下提醒她,“四十分钟。”希望面上没有怀疑点点头上楼去,心里却生疑,为什么延长十分钟,却没想到这是那人给她的提示。
摁门铃开门的是位男士,看起来年龄三十朝上一些,戴着一副无边的眼镜,五官不错虽不算英俊还算正常朝上,希望多看他几眼仔细观察,这人举止优雅,绅士地询问她喝果汁还是白开水,希望说白开水,那人递过来一杯水给她。
“在哪里做?”希望没有喝水,直截了当的开口,她来意明确,更何况她已经不知道含蓄是什么,能让她活下来吗?不能。
男人大口饮着手里同样的白开水,“你很不一样。”眼睛在希望身上溜达一圈。
希望故作惊讶地看着男人,装作好奇地发问,“哦?哪里不同。”
“你很漂亮。”男人真诚的赞美,希望摊摊手,表示认同,“谢谢你的称赞。”这是绅士的开场白吗?她接受了,并且感觉不错。
男人好像对接下来的事情并不着急,而是和希望聊天,对,聊天,问她的爱好问她平时做些什么,希望有些坐不住,这样的男人她第一次碰到,礼貌到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仿佛她的每次粗鲁不回答都是无礼,希望的警惕心悄悄放下来,对男人的问题一一回答,不多说。男人是很好的交流对象,他善于劝导善于沟通,轻易看穿希望的抵触情绪,希望甚至相信这人只是话痨找她谈心而已,。
她手摸到放在一边的水杯,觉得嘴巴干干的拿起来喝一口,没多久,她眼前坐着的男人身影变得模糊,她伸出手要抓住什么,却觉得那人距离她越来越远,那人仍旧在喝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角甚至带着丝预谋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no。10
希望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觉得身体痛,从头到十个脚趾头每个都在痛,她混混沌沌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墙壁,白皙干净却透着苍白的墙壁,她觉得手腕疼,双手挣扎着要握在一起,却被什么阻碍住,动不了牵引着疼痛。
希望被痛刺激得清醒过来,看清楚自己的现状,她整个身子腾空被人掉在空中,她的腿向后弯曲,整个人呈飞翔的姿势被高高吊着,难怪她的手觉得疼痛,粗绳子勒得她手腕疼,她坠着身子往下试图把自己掉下来,但是除了绳子勒得更紧,在身上勒出更多的痕迹,并没有改变什么。
“醒了,我的宝贝。”希望停住咬身子的动作,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男人只穿着长裤上身裸着,手里面拿着皮带一样的长条东西。希望皱眉冷着脸叫他,“放我下来。”
男人把本折合着的皮带重重甩开,啪一声响,打在希望身上,她顿时有种皮开肉绽的疼痛,男人欣赏着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话少的人代表内心细腻,这样的人观察力强,虽不动声色却牢牢记在心里。”男人绕着希望绕一圈,抬手落下又是一鞭打在她一侧手臂上,手臂一下子红肿起来,希望疼的呲牙咧嘴却用力咬住嘴角硬是不发出任何声音,如果她叫,只会更让男人兴奋。
男人对希望的忍耐并不生气,“你很聪明,从进门说喝白开水却放在一边开始,你善于防备,就算是好感的人,当然,你是漂亮的。”说着用手挑着她的下巴抬高,直视她不服输的眼睛,“我喜欢倔强的女孩。”
希望呵呵笑,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我不喜欢变态的男人。”看来越发斯文的男人越发禽兽,要不然怎么有衣冠禽兽这样的词语呢,希望无话可说,是她疏忽喝了那杯水。
“我喜欢你的眼睛。”男人摸着她的眼睛,又摸摸她蜷缩着的脚趾,“脚趾一样可爱,味道一定更好。”说着自娱自乐的笑了,带着股阴森森的食人味道,因为他看到希望惊恐的表情,再淡定的女孩听到这样的话都做不到平静。
男人把希望放下来,仍旧用绳子捆绑着她,希望尽量缩着不去看走得越来越近的男人。男人手里面握着刀,每步走得慢,对希望来说却是仍旧快,几步就站在她面前,那人用冰冷的刀身放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希望皮肤偏白,因为姿势不正常造成呼吸不畅,脸颊泛着红,却眼睛向下看着男人持着刀身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冰凉的铁片贴在脸上,身上的血液要停止,她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让自己安静下来。
“你吃过人吗?”希望仰着头看着俯身的男人,轻笑着问,一副好奇的模样。
男人裂开嘴角露出一个变态的笑,“吃过,肉滑嫩可口味道很好,你会是下一个,你是最漂亮的女孩。”他眼中流露出屠夫靠近猪崽时候的冷漠的笑,这不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只是一道即将上桌的美食,贪婪的阴测测的笑意爬上脸。
“真有这么好?我没有尝试过呢!”希望歪着头颇为遗憾地瞅着男人,又问他,“我可以一起吃吗?”忍住胃里面一阵阵翻涌出来的恶心。
男人一愣,手里面握着刀子逼近她,刀尖刻进她脸颊内,圆润的鲜红血珠顺着刀尖渗出来,“你不怕?”这是第一个听到要被吃时候仍旧和他谈话的女人,男人认真的打量希望,还算高挑的身材,穿着短袖短裤越发显得双腿修长。
“怕,但是怕你会放过我吗?”怕,怎么可能不怕,希望怕得胃在剧烈缠绕着蠕动,脚趾头蜷缩着惊恐,发白的脸色无一不再说明她怕。
不会,男人果断摇头,希望预料之中的点点头,“你是世上最聪明的男人。”这句话让男人似乎十分受用,仰头笑得恣意张狂,说起过去的事情,滔滔不绝挥舞着手脚描述一幕幕血腥的画面。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兴致勃勃的收回刀子扔在一边,开始解长裤,“我改变主意了。”这么聪明的女孩直接吃掉太可惜,把希望扶起来跪在身前,男人慢慢贴近。
砰一声,身前的身体轰然倒下来砸在希望身上,连带着她滚到一旁,温热的鲜红血液滴在她脸上,白色衬着妖冶的红是一朵盛开的花,用最惊艳的方式释放着生命最后的光彩。希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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