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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作品:一路向南|作者:绝对601|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3 12:17:31|下载:一路向南TXT下载
  芾忠饷矗僮虐羟蚬骶团芫频昀茨郑刀寄值仅牡寄侨チ耍酪畹胤堑靡缱楦鏊捣a共畹憔?10,制片副导那是伺候了半宿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去。”

  “谁啊?”

  “连晓禾,”她笑得意味深长,“这名字有印象不?”

  程今夕百无聊赖地玩弄地塑料袋。迷茫地摇头。

  阿布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就是前些天在a棚门口碰到那个,穿一黑色连衣裙头发染得黄不拉几那个。”

  依旧摇头。

  “就是瞪了你好几眼那个!这回记得了吧?”

  噗,“是她啊,”程今夕沉吟,疑惑地问,“我还奇怪她好好地瞪我干嘛,我又不认识她。”

  “是,姐姐你贵人多忘事,不认识人家却莫名其妙地抢了她的女二号,能怪人家不给你好脸色看么。”

  程今夕险些被口水呛到,尴尬窘红了脸,“你这算是幸灾乐祸吗?”

  她觉得有些冤,这是怎么能全怪她呢?

  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她的女一号也被顶了好不好。

  不过转念,很快就又释然了。人家怨得也没错,谁叫自己作死呢,自找的。可怜了别人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女二号,煮熟的鸭子临入口前飞了,换谁谁能好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连晓禾是窦娥估计这大夏天的还真得飞霜。

  “那人呢,”她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那场务。”

  “开了呗,这还用问,这时候聪明人就是能择多干净就择多干净,”阿布一副你的问题蠢cry了的表情,翻了白眼,“虽说这早已是圈子里的一种风气了,可那都是台面下你情我愿的事,闹开那就是丑闻,剧组哪容得了。”

  程今夕叹,“傻,睡个场务有什么用,就那哥们儿,对着锅碗瓢盆扫帚簸箕比对着导演还多。既然都豁出去了,还不如索性玩大点把瞿泽琛给睡了得了,事儿不事儿。”

  “姐姐您真是真知灼见,”阿布哑然失笑,“瞿老大家的那位是鼎晟财团老爷子的独女,既是贵女也是悍妇,弄死一个小演员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是一样一样的。碰上了也只能绕道走,一般人惹不起。”

  差点忘了这茬,程今夕咬了口油条,“那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妹子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俗话说得好成功的道路本就需要付出代价,可往往有时候付出了代价也未必就能成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适者生存,你比别人强自然就有发言权,否则,只能任人鱼肉。这不是她愿不愿意闭嘴的问题,而是一定有人会叫她开不了口。”

  程今夕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泊。

  是真的有些内疚。

  可是弱肉强食,就当真如此现实么?

  而她自己,有朝一日若是彻底失了段从庇护,是否也会如连晓禾这般,命如蝼蚁,尊严如草芥,任人践踏。

  她开始不确定。

  第十三章 金陵戏情

  第十三章 金陵戏情

  那个春,似乎旱了很久,久到似乎能够叫人忘记前尘往事。

  华灯初上,夜未央。

  月悬似的花灯蜿蜒地照亮了通天的地方。

  明朝末年,时局动荡,唯有一处依旧歌舞升平。乌衣小巷里凡人皆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六朝金粉的十里秦淮破天荒地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朱红色的窗沿,一圈一圈的水渍涔涔叠叠地晕染开来。

  画舫诗笺,水榭歌台,浆声灯影委婉妆点着这江南的满目烟霞和奢华。氤氲的轻雾里,掩着面的白衫女子啼声如泣血杜鹃,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这里的水同这里的女人一样,柔软地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平平仄仄的艳色风情里,那一缕沧桑的魂却似初酿竹叶青,甜绵而独特,只看一眼便心甘情愿地将这一生或生生世世都埋藏在这烟雨微波中。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红尘滚滚,纸醉金迷,只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热闹的伊始亦不过是为了曲终人散。一如花开亦不过是为了花败。

  浪淘沙,秦淮女子皆会吟唱的小曲,却也生生给她唱出了别样的韵味。

  一曲终。女子垂眸收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薄若蝉翼的广袖在夜灯中被轻扫地凉风抚弄地翻飞成蝶。雪白衣衫缠着青丝三千如绢丝上化开的水墨,薄薄的倾泻下来,绞着明月似水的流光。

  除了面纱外那双噬人心魂的眼,只余寸寸清淡兰香。星月失色,须臾不见。

  素闻莳花馆的璇玑姑娘色艺非凡,乃人间绝色。沦落烟花名冠天下却淤泥不染。能有幸一睹芳容者,死而无憾。

  众人唯叹,此女只应天上有。

  ——璇玑姑娘,小的阿禄,奉公子之命来接姑娘前往府中一叙。

  端王府的小厮常禄毕恭毕敬地站在厢房之外,屈膝朗声道。

  璇玑闻声,拆着发髻的手指顿了顿。镜中女子迤逦长发珠钗尽褪,纠纠结结地盘落了一地。面容缟素惊心。

  烛火在床帏边摇曳,昏昏暗暗地将人影照得愈发模糊。窗子微敞一道缝隙,她轻推开窗子,翘首凝望栏杆,空虚忧愁相袭。往日之梦接踵漫上心头。

  半晌开口道。

  ——夜已深沉。劳烦常兄弟通禀,璇玑已睡。若公子有要事相商,明日巳时城南休雨亭璇玑恭候公子大驾。

  沉默。远远望去,人影未消。

  ——既然如此,不必勉强。但若姑娘方便开门,公子托阿禄带了件东西,望姑娘收下。也好让阿禄回府有个交代。

  也罢。红尘中太多浮沉周而复始,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起身,脚步细细碎碎地挪到门前。只听吱呀一声,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就已被另一只大掌牢牢擒住。

  转身合门落锁。行云流水。

  ——阿棉,你就当真这么不愿见我?

  男子一袭月色云纹蜀锦长袍,长发琯髻。眉下一双含情桃花,似笑非笑,美得惊心动魄。

  璇玑一愣,脸色微变。福身道。

  ——民女见过端王爷。不知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想要见你,也需理由?

  ——世间之事万般皆有因由。公子说笑了。

  ——阿棉,我只是想你。

  如此零星情话,换来的亦不过是又一场木然的沉默。想,这个字,于她,于他们,都终究太过奢侈。

  ——秦淮一介烟花之地,璇玑一介青楼女子。王爷身份尊贵乃千金之躯,民女从未心生妄念,礼教尊卑更是不敢逾越。

  ——从未心生妄念?

  他冰冷冷地重复。

  璇玑咬牙。答。

  ——是。

  ——阿棉,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言不由衷了。

  ——你一早就知道,本王从来就允许你有妄想。

  媚眼如丝却了无星点温情。

  从来?

  不知何时离开的手空落落,似乎还残存着方才那无温的指尖留下的痕迹。她忆起那一日在王府门前,他亦是这般抓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千般呵护,万种柔情。

  一下就让人想到了,举案齐眉。好美,也好痛。

  ——蒙王爷错爱,璇玑不配。

  谢君撷的风采飞扬她忘不掉,她说,楚姑娘天姿国色应有更好的归宿,可自古红颜多祸水,却是皇家难容。

  她,也一样忘不掉。

  ——不配?

  ——外头传得热闹,前些天城北燕家二公子敲锣打鼓地把莳花馆闹了个天翻地覆,口口声声要为名动应天府的璇玑姑娘赎身?阿棉你说,可有此事?

  端王凤眸微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光华流转,笑意渐浓。

  她一时不答,静默看他。

  ——自入莳花,阿棉签下的便是至死方休的死契。宋妈妈已经回了燕公子,今后他亦不会再提。

  ——噢?听着阿棉语气,倒是有几分惋惜。

  璇玑莞尔。

  ——凤冠霞帔,明媒正娶。阿棉不过凡夫俗子,亦知此生再无此机会,如何能够不惋惜。

  ——凤冠霞帔?

  ——想那燕二少欣赏女子的眼光倒是跟本王颇为契合。可若他知道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女子曾夜夜承欢于本王身下,不知该作何他想?

  话音未落,她心中兀自一疼。却听他又说。

  ——燕家三代经商,富家江南根基颇深。从一品少傅伯然又是燕二少嫡亲娘舅,实乃权贵。若阿棉有心,本王就替你做主,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燕家,自此一生荣华。想必燕二少定也不会委屈了阿棉。

  璇玑咬牙,眼角是蕴湿的水光。铅华洗尽的脸,凄艳绝伦。

  ——阿棉何德何能。

  ——是啊,你何德何能。

  端王叹,久久凝望后,拥她入怀。

  ——记得上元花灯那一晚,本王被太后急召入宫错过了于你共赏花灯。再来寻你时已过子夜,本王在你楼下的院子里坐了一宿,更深露珠,你却迟迟不肯路面。

  ——本王哪里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市舶倭患之役,本王仅凭一己戾气单枪匹马斩杀倭寇数十人,别说朝中大臣,就连当今圣上都敬我三分。奈何,却独独只在意你一人。

  第十四章 痴女阿棉

  第十四章 痴女阿棉

  她踉跄,欲语泪先流。

  ——王爷,别说了。

  ——还有那一年宫里宴请吐蕃使节,进贡来了几盆名贵的极品茶花。本王知道你素来喜欢摆弄这些奇花奇草,就向皇上讨了个赏。可本王等啊等,寒来暑往岁岁年年,却怎么也等不到它开。

  ——今早天还没亮,春寿兴冲冲地跑来同本王说,那两株抓破美人脸终于开花了。

  ——求你别说了。

  ——阿棉,其实本王一直有个念头,说出来也不怕你取笑。

  ——哪怕不能娶你,哪怕所有人都容不下你,本王也要将你留在身边,找个绳索将你拴起来,藏在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只属于我,也只有我知道。

  ——可惜,本王终归是负了你。

  ——修。

  璇玑泣不成声,轻唤他名。

  他笑,瞳底如深不见底的死水,讳莫如深的疼痛无息蔓延。

  ——全天下只有你敢这么叫我。

  ——阿棉,别恨我。

  他重重吻上她的唇,舌尖温热划过,绵长地于唇齿相交缠。辗转啃啮地几乎将她吞入腹中。

  浮光乍现,意乱情迷。

  直至匕首插入她的胸口,他的吻依旧缠绵地没有离去。仿佛一对为爱饥渴了很久的恋人,唯有至死靡它的亲吻,才能救赎他们。

  含笑饮鸩。

  原来,爱,真的是会杀人的。

  璇玑惨白的脸除了痛楚更多的却是失魂落魄。这一场赌,她没有下注,却还是输了。

  ——修,休雨亭里你曾许诺,你心匪石不可转也,你心匪席不可卷也。你可曾记得?

  ——记得。

  端王紧紧环着她逐渐失温的身体,滑落在地。素白罗裙逶迤,从胸口泄下一串鲜红的梅花。刺目地疼。

  他在颤抖,而她却安静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所有的疼痛终会越来越淡。无论身体,和那颗早已满目疮痍的心。

  ——阿棉福薄,没有投生到好人家。原以为此生最好的运气便是遇到了你,却最终天难遂人愿。

  ——我不会祝福你跟谢将军白头到老。所谓天长地久,你活不到,她也一样。

  ——如果有来生,我还能遇到你,我会把这辈子你欠我的通通要回来。这辈子,就让我彻底把你忘记。

  这是她阖眼前最后说得话。此后再无声息。

  ——阿棉,我爱你。

  他闭目,泪终潸然。

  夜阑人静,骤雨已歇。

  自古红颜多薄命,双十年华的一缕香魂于这难朽的子夜,沉于秦淮不息的河水中。

  结束即意味着开始。

  生命不过轮回,凤凰涅盘重生,蝴蝶总会在惊蛰前破茧。

  只不过,自此这天上人间,再无痴女阿棉。

  *

  “cut,perfect!” 副导欣喜地从导演椅上一跃而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