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算了算,“多结点好,一辈子都睡在同一个男人身边,多腻味。”
此刻的他,再想起她当时的话,竟然有些酸涩。
多腻味。
可他当时竟然觉得多有道理,人都贪新鲜。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新鲜。
他再回忆到那个场景,越发的酸涩。
结婚证才几块钱的东西,白诺言会在他面前念这么久吗?她不过是带着点小心思的在试探,试探着他有什么反应,关于结婚方面的反应。她的有些情绪展览无余,可有些东西却总是隐晦着试探,而他竟然只以为她只是和平时一样闹着好玩,只不过一时兴起。
他没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吧?
他咬着嘴唇,自己竟然越发的难受。
江桑榆走到他身边,指着她刚才看中的那件婚纱,“你觉得好看吗?”
另一个人,一定会说“那件很好看吧?”“你竟然说不好看,没眼光。”“一定要说很好看”。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的脸,张着口,却发现说着残忍的话的确需要勇气。
她见他不开口,以为他不怎么喜欢,客气的让解说员离开,她自己慢慢看。
她摸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婚纱,带着幸福感和期待感。
“我们解除婚约吧!”终于还是说出口,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人总需要勇气来做冲动的事。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她摸着婚纱的手顿了顿,只是看着镜子中一脸阴沉的他。
“我们解除婚约吧!”他见她不说话,再次的强调。
“为什么?”她扬扬头,将手伸回来,“你曾说过我让你心动。”
沉默,还是沉默。
她竟然还可以笑,“那她呢?她让你怎么了?”
他平静的看着她,“她让我心痛。”
可他知不知道,此刻痛的人是她。
她闭了闭眼,还是不可以,是不是?
她看着他,“那一件婚纱很美,我很喜欢。”
他也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的确很美,可他不能给予。
她走到那婚纱旁,对着另一边的人员开口,“给我包起来。”
他直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
“我自己买给自己。”就当给自己最后的祭奠,可祭奠的是什么,她不知晓。
她眼角滑过一滴泪,晶莹透彻。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对不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觉得这一章太过唐突,可以在八十一章后看,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具体情况请看下一章的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最后一章,别伤心……具体更新看以后……不知晓后面有木有
第八十季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上一章提前放出来的事。原本的设定和大家说的一样,白在经历了某些事后,程才对江说那番话。可我在学校的时候,写着写着就脑抽了。总觉得凭什么一定要女主受到伤害之后,男主才表现出一副觉悟的摸样。所以我就提前写出来,我希望男主的觉悟不是用女主的伤害换来,虽然后面的情节也有着伤害,但总觉得换了顺序后意义非凡了。如果不能接受的,可以将前一章放到后面来看,也差不多。我写着写着就会冒些别的想法,而且总是矛盾,别介意。我以前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推到明天,永远的明天,直到推无可推,才马虎的做作业。我现在写文也沾染上了这个坏习惯了,我老实交代,我所有的后面章节,全是昨天一天写好的。写着写着我就想吐血,十分的郁闷。因为是一天写的,所以大家对我要求不要太高才好。恩,大概两万多字,直接写到了完结,所以大家放心,最近几天能够看到完结的内容。
但我要提醒一下,正文里的一些小细节,需要在番外中解答,但大方向正文是没有问题的。昨天把我自己写伤了,过几天再写番外了,对番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考虑……
最后还是那句话,感谢你一路相随…… 程沂哲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家中的阿姨将切成一小块的西瓜放在拼盘里。他看着那红色妖冶的西瓜;揉揉额头。昨天没有睡好;脑海里好像装着无数东西,可什么都抓不住;空空的一片;却又堵得他难以承受。厚重沉闷感侵袭入内,比宿醉还无力;话不想说,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一下。
他一步一步走下来,保姆喊了他一声;他只是盯着那西瓜,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徐素青看到他这样,蹙着眉头看他。
程沂哲在徐素青的对面坐下,用手拿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很冰,却不怎么甜。
今年的西瓜,普遍都这样,不甜,却多水分。
心里的什么地方缺了一角,今年的白诺言,每一买过一个西瓜,因为天气似乎一直不是特别的热,只是这个热也是相对而言。本城一向被称为火城,可今年却被告知不会继续往年的热。是因此,才没有看到她积极的买回西瓜。她吃西瓜的时候,总是将一个西瓜切成两半。拿着一个勺子,就这样挖着吃。她极喜欢这样吃,动作迅速又快,在吃完后满足的打一个饱嗝,十分的没有气质。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西瓜,多么想念那一个个半圆的西瓜皮。
“你怎么了?”
程沂哲看着这西瓜块,又拿起一块,看了又看,却终是没吃。
徐素青咳大声了一些,“问你话呢!”
程沂哲这才将西瓜块放下,眼神迷蒙的看着徐素青,“什么?”
徐素青叹了叹,摇着头,也不计较了,“昨天回来就这副样子,你怎么了?和桑榆吵架了?”
听到了江桑榆的名字,程沂哲眉头耸着,“我和桑榆分手了。”
徐素青眼睛睁得极大,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程沂哲躺在沙发上,“请你什么都别问,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和桑榆无关。”
他说完,拿起外套,又直接出门,不理会徐素青在后面的喊叫。
徐素青气得不行,难道她想多问什么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好意思让她别多问。要是他老爸在这里,他指不定被怎么骂。她越想越起,却不敢给自己丈夫打电话说这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们一时生气而已,过两天关系就融洽了,最好是这样,否则……
这怪天气就奇特在这里,每一次让人燥热得难受,以为接下来就会是一段漫长的炎热后,又立即下一场雨来证实你的想法多么愚蠢。
程沂哲将车开出去没多远,雨就哗哗的下起来,敲击在车窗上,溅起无数水雾。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急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一向喜欢在做某事之前制定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奋斗努力,花上自己多少精力也无所谓;结果也无非是他得到或者得不到。可没有人告诉他,也许这个目标就是他根本不想要的,他即使得到了也不会开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努力在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按着固定的轨道一路向前,这样没有什么不对。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会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于是理所当然的比别人优秀比别人受累,长大后更是懂得其中利害,看着别人花天酒地时也知道自己必须适度。在很小的时候他便清楚自己会娶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他在对女子的选择上也会只选择不让自己为难的那一类。 避免自己会麻烦,他从不希望自己和某些人一样会遇到一个特别的女人,为此和家族对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小他就想避免那样的麻烦,见过那么多例子,于是很实在的告诉自己,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是有着一定的家世,可以帮助自己的事业,在这个的基础上她应该温柔美好,不止是这样的女人会让自己的家人接受,他本人也更喜欢那样的女人。江桑榆就是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满足他一切的要求,甚至连他心中那悸动都满足。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原来,只是一个最大的惩罚。
一个,最大的笑话。
他的以为,究竟能有多少意义?
按部就班,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
人都会变,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按照自己所想而来,他太高看自己的理智了,结果换来现在的进退维谷。
他将车停好,雨已经不那么大了,在雨中有人跑着,也有几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躲着雨。
演唱会还没有开始检票,外面已经站满了人,期待的看着某个方向。
他站在雨中,看着那些人不停的说着影儿如何如何,有多兴奋。
卖荧光棒的人刚到,便被人一抢而光,价格直接在现场翻番。
另一些急匆匆而来的人,拉着几个黄牛票的人正商量着如何用高价将票买下来。
在外面贴着的巨大海报上,白诺言穿着一身黑衣,眼神迷蒙,一旁写着“销声匿迹”,这演唱会的名字。
雨水落到他的脸上,他一直死死的看着那四个字,怎么都看不清楚。
终于,演唱会开始,所有的人都开始兴奋。
他从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在喜欢着她,用着他曾经不屑的方式。他也从不曾知道,她给这么多人带来感动和快乐。
他呆呆的找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从未等谁如此之久,可心底并未有任何的烦躁。他听着那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听着周边的人正在谈论着,全都充满着影儿的气息,原来她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存在。
很多明星的演唱会只是虚高,公司刻意营造出票售罄的假象,让人真以为这个明星多么受欢迎;却不知道演唱会和看电影是一个道理,只吸引粉丝根本不能大卖,只有将“路人”也吸引来,才算是成功,真正的消费者还真是一些上班族,平日不追星甚至不上网。
可这里人山人海,每一个都因自己能进入内场而沸腾。
他忘记了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全场黑暗下来,而所有人也都安静下来。
舞台慢慢变得明亮,无数闪光灯跳跃着。
两位主持人在那里说了一番话后,宣布正式开始,全场又黑暗下来,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舞台上。
缓缓下降着的吊着的蝴蝶摸样的大型仿制舞上站着一个人。
此刻全场沸腾,不少人都站起来挥舞着荧光棒,大声叫喊着“影儿”。
她似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她的声音便婉转的传来。
周围还是很闹,可他却能听见她唱着“我已经无路可退,全世界都知道,可你不明白……”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换一种心情,听着她慢慢的唱着。不用多余的言语,那歌声似乎就穿进他的心脏,在那里久久徘徊。那每一句,都如同写给他,那每一句似乎都是她心中最深的感情。
一曲一曲,一首一首,舞台上不停变换着的音乐,几乎不变的她。
他看到她笑着,看到轮廓,却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台下的人不停挥舞着,她仅仅只是淡然的看着,不说别的言语。
她的最后一首慢歌《青涩的嫁衣》:你从未说过想娶我,我却一直想嫁你……爱在什么时候缺了一角,疼的却只是我……
他听着那被处理过的声音也难受得心揪起,她真的很厉害,一句话都没有,也能让他痛成这样了。
他没有打算理会她的,就算是他退婚,也和她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他确定了江桑榆不是他想要的人,即使她符合他一切向往,终究不是他想要一生相随的人。和白诺言无关,只是他深刻认识后,不想自己以后后悔,同样不想去害了江桑榆。那是一个无辜的女人,他不应该毁了别人的未来。
而白诺言,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的存在,他从不期待的一个人,是什么时候成为他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将她拖进来,她的处境会更不好;他应该离她远远的,就像从不认识她?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