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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节

作品:重生富贵公子|作者:我自传我道|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14:05:41|下载:重生富贵公子TXT下载
  巴安国父亲之邀来到了雾台村,他巴家正在雾台国小的操场上方山坡

  地,可俯瞰整个学校。

  二十馀年前,他每天带着弟妹走八公里的山路到此求学;那时教室不是现今

  的钢筋水泥房子,还有不少石板屋。在里边上课,清朗的读书声敲击着石板彷佛

  会发出叮咚响,好不悦耳,又彷佛穿越了时光隧道,教二十馀年後的他听得出了

  神。

  

  「乌鲁谷┅」有人呼唤他。

  巴太郎家前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三、五人,正一面饮酒一面讨论着。他被招呼

  坐下,敬上一杯米酒。

  

  「你去看过他吗」

  

  「听说被杀的人死掉了,会不会判死刑」

  「太郎歹命,老年得子又┅」

  

  众人三言二语瞎扯着案情,却不着边际,高森均未答腔,仅独自饮着。

  

  「乌鲁谷。」说话的这个人年纪较轻,却比他高森仍长几岁,认得的姓李;

  他停顿一会说∶「鲁凯族很久不出草了,很久了。」

  

  他不懂他的意思,便放下杯子望着他等待下文。

  

  「小孩子为什麽不懂这个道理为什麽」

  

  高森打他眼瞳中发现了浓浓的酒意,不,不止这些,在那酒意後头必定还隐

  藏了些什麽,他一时间没能看出。

  

  「ㄍㄚㄍㄚ 哥哥,不要谈这个,我们喝酒。」他只好叉开话题,端

  起酒杯敬他了。

  

  「现在情况怎样请你告诉我们吧」巴太郎问。

  

  高森将他和钱刑警的会面说了个详细,也分析了整个案情,为了不使老人家

  们难过,给他们一些希望,他大胆地猜测,凶手不是巴安国,而是那仍在逃的坏

  仔通仔。

  

  竟然有人鼓掌,并举杯庆贺。

  

  这时巴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端了一盘盛着整块五花肉的菜肴,摆在众人中

  间佐酒。她用帘刀俐落地削成一片片,分给每个人,而他先生则在每人面前放一

  小撮盐。

  

  巴太太将肉分给高森时,手是颤抖的,霍然眼眶一红,仆倒在他跟前。

  

  「婴那,起来,快起来┅」高森紧张得连酒也洒了,硬扶起她。

  

  其实巴太太长他不了几岁,和巴太郎算是老少配,但太郎算他的长辈,也只

  有以阿姨尊称了。

  

  「你要救救我小孩。乌鲁谷┅」她哀哀吟吟地道∶「你是头目,你一定要救

  他。」

  巴太郎将她扶到一旁,用母语安慰着这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半晌,两人默

  默地搂在一起、默默地垂泪。

  

  原本气压便颇低的环境,此刻更显得肃然。高森打校园一路望到雾头山顶,

  翻卷的雾岚将他的思潮一下子揪到好远好远┅打赤脚上学的孩子,吵嚷着要背的

  妹妹、脸蛋红红、睡在叔叔肩上的阿兰、溪谷摸鱼虾的童年。

  啊那些野花野草的日子到了哪里去呢骤然间,他明白这李兄弟适才说那

  话的涵义了,他也看清楚他的眼壑晚,他成了鸡呜狗盗之徒,是典型的。

  就在翌日他要阿兰送他上医院去检查,看是否又增添了什麽伤势之时,那户

  受到无妄之灾的人家正清点着损失,无意之中在鸡笼内发现了数枚筹码,纳闷极

  了,也成为他们这家人永远的谜。

  一个贼失手了,要扔几枚筹码,这是什麽道上规矩他们的纳闷,被程远发

  觉了。他遗失的筹码有多少该怎麽跟场主算他努力思索着。

  不过医生可管不了他脑袋里想什麽,他只管他脑袋外那个伤口。还好,仅迸

  裂些许,但才拆掉的纱布又缠绕了回去。

  「就是这里了,其他地方没问题。」医生处理完後好奇地问∶「兄弟,你是

  干了什麽呀为何身上有股怪味,像鸡粪。」

  程远不能告诉医生再度受创的原因,这个口要如何开法甚至连阿兰他也骗

  说,是打完麻将下楼时不慎摔下来的。返回住处,他迫不及待地先拨了通电话给

  周姓场主,有幸,他居然在家,没给抓去警局。

  

  「条子呢」他问。

  「早闪啦」周场主轻松地道∶「他们是来临检找通缉犯的。妈的,八成是

  邻居对我不爽,假报此处有通缉犯,让条子来削我的赌局,出我糗。」

  「那条子没理会你的场子」

  

  「他们说,知道我们在打牌,否则怎麽这麽久才来开门家庭麻将嘛没什

  麽稀奇的,哪家不消遣消遣呢然後盘查过身分证就结束啦可是在临走之前,

  有一个条子问,很奇怪,我们三个人是怎麽打麻将的」

  

  他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很刺耳。

  

  「你还笑,操你妈,老子为了护你们三个,爬到二楼就摔下去了,跌得一身

  伤。」程远谎报军情,他有目的。

  

  「真的啊」对方惊讶道∶「我们关了落地窗,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不过

  好在如此,否则条子不也听见了,还有不下楼追缉你的道理作贼心虚,谁不懂

  呀」

  

  「贼你妈个头。」他懒得争辩,导入正题,「我问你,我赢的钱怎麽算」

  

  「你赢的」对方又是一惊∶「喂,假仙,牌局只玩到一半就散了,你赢了

  谁的我靠,我连头钱都要不到了,你还想啊」

  「可是筹码都还在我手上,他们不能不认帐耶,你是场主,有责任帮我要回

  来。」他为了再增加谈判筹码,又补充道∶「妈的,你晓不晓得,就在你跟我聊

  唐老鸭的事情时,我自摸大四喜,就是摔在地上的那张东风,还记得吧结果不

  算,竟然倒放别人一炮。」

  

  「我靠┅┅」周场主又啐道∶「牌掉在地上能怨谁就是你那副大四喜害了

  大家。大四喜是何等牌一生难得见一回,命薄的人胡了就会衰,分明是你命薄

  嘛」

  

  「好了,好了,我那筹码┅」

  

  「留着当纪念品吧如果嫌少,我再送你一整盒。」

  

  对方切断了电话。

  

  9

  姓周的敢开场子豪赌就绝非等闲之辈,黑白两道都要罩得住才行,凭他程远

  想吃一份,门都没有,搞不好他还可以当个「二牌」,向条子通风报信,说他姓

  程的是伪造证件的高手,犯过不少案,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了一碗米

  这算盘很好拨弄,稍一动脑就计算出来了。他程远在挂下电话的十分钟後,

  便将那一把筹码扔进垃圾筒,发誓永不再想起它;然後,他冲了个澡,换上乾净

  的衣服,立刻对杜幽兰说∶「走,到桃园去。」

  他急於去桃园找瞎眼的摸骨大师松木,当然是想将这段时间毫无道理可言的

  命运,给摸个清楚。现在,只有松木可以救他免於厄运了。

  这天他们去的晚,又没预约,所以拿的挂号牌足足让他等了二个钟头,才如

  沐春风似的见到了大师。

  如果你是一个开业医师,每天能让排队挂号的人等两小时,而且还很有耐心

  的话,那你绝对称得上「杏林圣手」的名号;这圣手也就和松木的手一般有深厚

  功力,可以同时摸三个女人不是摸骨,是摸肉。

  

  如果不能,那我劝你也别苦读七年的医学了,不如自残效法松木去也,养三

  个老婆和一群孩子,毫不费「眼」哩

  

  程远一见松木师,竟忍不住地先放了个响屁,这屁声就彷佛是呼喊∶「救命

  呐」当然,你我皆凡人,是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的;松木师何等超俗,闻听到屁

  声立即皱了眉头,然後脱口道∶「你破戒了。」

  

  开玩笑,吃过牛肉後住院又出院,打牌後再进医院又出院。这样来来去去就

  好多天啦那一块牛柳难道一直留在胃内,今日才化成一堆未排放的屎,在放屁

  时带出了味道

  不合理归不合理,可是大师就是大师,一语中的,听得程远差点跪下去,顾

  不得头上的创伤要磕头了。

  「我的问题难收拾了,松木师,求你你去人加示大发慈悲心,速速解危

  消灾吧」

  这段话中的「你你去人加示」字并非我要将松木神化的,而是当此时的

  程远,已将松木视为神只了。经历过头破血流、自摸大四喜不算、跳楼的他,早

  已如浮沉於大海中的人,那麽松木不是那块浮木是什麽

  「慢慢道来。」松木又把耳朵对向他,准备倾听。

  

  程远把这一段经历像说书般道了个精彩,第四台若有人偷听到,恐怕会邀他

  上个节目呢这是个非常状况、非同小可、非比寻常。松木师收回耳朵,向他招

  招手,示意他到面前来。

  

  程远走到他身前,被他的助手按在一张小板凳上;但见松木师双爪皆出,在

  他额前、脑後、双胛、前胸、後背、环腰、骨盘等几处摸了个透彻,如同全身检

  查般。完事後,松木转身面对神坛,由徒弟递来三柱香,虔诚礼拜了,又沉思半

  晌,方摸回宝座上。

  「你有一个朋友在外面等,是不是」松木一开口,就对症了。

  

  「对,对。」程远速答。

  

  「是个番婆仔吗」

  

  他更讶异了,转头看看松木的徒弟们个个面无表情,只得虚应一声。

  

  「天理呀天理┅」松木师仰天长叹,一双白眼珠对着天花板,皆是白色,整

  个案情似乎就要大白了。

  「大师┅」

  

  「三世以前的代志,唉┅」他叹了口气後续道∶「你的前三世,是日本仔、

  日本兵仔,而伊是番仔公主。你们在中部山区结识,两人都很少年。你暗恋伊,

  不过伊已经跟一个头目有婚约,而且番仔不喜欢日本仔。你不甘愿,有一瞑,你

  趁番仔饮酒唱歌拢总醉去时,跟你的同事将伊强押走,在一间工寮房里面强jian了

  伊。第二天,伊知道这件代志以後,就跳崖自杀了。」

  

  「那我呢」程远听得口乾舌燥。

  

  「番仔怀疑伊的死因,不过苦无证据,对你没法度。你的官长怕你惹出大代

  志,赶紧将你调回日本。伊的魂魄没法度渡海找你算帐,如此你才寿终正寝。」

  「现在呢」

  

  「伊已经找你三世了,现今总算给伊找到了。」

  

  我的老天。程远说了个这麽好的故事,松木怎麽不回报呢这正是来而不往

  非礼也

  

  「难怪。」他迅快把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了一趟∶「我越来就越感觉不对

  劲,跟她在一起,什麽邪门之事都会发生。」

  

  「但是你暂时不能跟伊分开。」

  

  「为什麽她晚上趁我睡着掐我脖子怎麽办」

  

  「不会。」松木师斩钉截铁说∶「伊不知晓前世的代志,你反而可以利用伊

  代解前世的冤仇。」

  

  「怎麽利用万一不成我岂不要惨死啦」

  

  「免惊,搁有我在。」松木的耳朵动了动∶「你躲也不是办法,冥冥之中伊

  自会找到你,不如跟伊死死缠。记住,等一下我开半个月符给你,每瞑睡前,给

  伊喝一杯符水,使伊在梦中不会看见前世之事,久久忘仇;而你要放一张伊的照

  片在身边,每日三拜,跟伊划失礼,求伊原谅,如此,伊就不会害你失运了。」

  

  「这不难,我可以做到。」

  

  「搁有。」松木师说得口沫横飞∶「行房事之时,你不能摸伊左胸、心脏部

  位会使伊散发仇恨,教你衰。」

  10

  松木师真会「瞎」掰,同样地我也具有这种本领,只不过出发点不同,所以

  他当算命师赚大钱,而我就得当穷作家劝劝世人莫迷信。

  程远没看过我这篇小说,以致迷信得可以,临告辞前还要问∶「牛肉能否开

  戒了」

  

  只见大师笑了笑,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你的头壳搁会痛否」

  程远的头仍隐隐作痛,但到底能不能吃牛肉呢

  远在屏东雾台乡的高森才醒过来,头也是隐隐作疼,老米酒的威力,公卖局

  实在功在党国。

  

  已近昏暮,他竟在巴太郎家前广场醉倒了。坐起身,发现人越喝越多,将整

  个石板桌围满了,男女乡亲来不少。而就在他一起身,随即从旁递来一杯酒给他

  还魂的纤纤玉手,竟是颜如玉的。

  

  「你怎麽在这里」他诧异地问。

  

  「这是我的家呀」她回道。

  

  对了,真是醉昏头了,她本是露台村的,当然算是主人了,只不过在平地工

  作的她也是逢节日庆典才会回来的,这天显然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了。

  「你现在名气很大。」颜如玉续道∶「全村的人都知道,只有你才能救巴安

  国。」

  

  「这样讲是害我,知道吗」他苦笑∶「我只是一个记者,如果他真的杀人

  了,就算我是法官也没办法。」

  

  「他们说,至少你教警察没打他。」她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摇着扇子。

  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赶蚊子,昏暮时分就开始做了的,难怪醉倒的他身体没

  被蚊虫咬。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没有。

  「乌鲁谷。」巴太郎在人群中呼唤他∶「醒来了就再乾一杯。」

  他正要举杯,颜如玉倒开口了,用鲁凯母语叨念着巴太郎,教他别再找高森

  喝了。

  「你是他太太吗还是他女朋友」巴太郎酒意也甚浓,开玩笑连晚辈也不

  放过的∶「如果有结婚,为什麽没请我喝喜酒」

  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跟进开起他俩人的玩笑。

  

  「他们先上车後补票啦」

  

  「不要结婚,要阿不只睡觉,结婚没有用。」

  

  「今晚我要伊底嘎谷作爱。」

  

  高森被他们这一闹无可奈何,端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雾台的前辈,我代表

  ㄍ一努浪去露,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长命百岁。」

  

  「长命百岁,听不懂。」

  

  「ㄍ一努浪找我们雾台村的小姐,不可以啦」

  

  「乌鲁谷,三杯才可以过关。」

  

  还是那姓李的兄弟在这一摊酒方才开始时说过,「鲁凯族久未出草」的,出

  面为他解围道∶「山路很长,他今晚还要下山哩」

  

  「没关系。」高森拍拍他肩膀续对大众道∶「我乾三杯,请你们原谅。」

  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到第三杯时,几乎要抓兔子了。

  「原谅什麽乌鲁谷要说清楚。」有人又叫嚷。

  「好啦不要太过分。」巴太郎知晓他的状况,主动为他解围。

  高森可是一醉再醉,方坐下,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身旁的颜如玉说∶

  「你,为什麽要来」

  

  「为了你。」如玉很简单的回答。

  

  「不要,你不要┅」他痛苦地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

  「乌鲁谷,我的身体已经属於你┅」

  

  「为什麽为什麽不放过我」

  

  「乌鲁谷,你醉了,马来幽默杜幽兰不会再回来了。」

  

  「你为什麽不放过我」高森用近似哭泣的声调又重复了一次。

  

  「乌鲁谷。」如玉极笃定地对他说∶「杜阿赖嘎以,歌拉ㄍ一乌啊巴察以,

  该嘎鲁浪嗯此生非你莫嫁。」

  11

  高森是被颜如玉骑机车载下山的,在翻越数座山岭,过了伊拉,穿越横跨隘

  寮溪的那座桥後,他醒了。他从她背後直接将双手上移,交叠握住她的双乳,头

  则枕住她的後背,直嚷着∶「停车停车」

  她停了下来。他飞快地跨下车,跑到一旁的草地上岖吐不停。她也奔过来,

  急急地拍背抚胸。

  

  「好了,没事了。」他仰着对天说。

  「你喝得太急了。」

  「你别管我,走吧」

  「不行。」她在这荒郊野外越发显得坚强∶「我要照顾你。」

  「一辈子吗」他问。

  「一辈子。」她答。

  「很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座废厝的工寮前,解开裤裆撒尿了。

  「乌鲁谷,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她跟上前问。

  「记得。」一个踉跄,他卧倒在地。

  她想过去扶他,才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牵扯倒地,和他的身体纠缠在一

  块。

  「如玉,我要你。」高森在一轮明月下说着,但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体上探

  索。

  「此生非你不嫁。」她又一次呢喃。

  「我听见了。」他一面说一面剥开她上衣钮扣。

  颜如玉仍喃喃自语着,任他的手探入胸衣内,在她双乳峰上游走。

  高森原是侧躺在她身边爱抚着她的趐胸,一会儿,他猛然翻上她身躯,亲吻

  她的唇;而她则热烈回应着,舌头一直往他嘴里探,几乎要抵达他喉咙内。

  他吸吮着她的唾液,感觉上就像琼浆玉液般,令他舒爽至极,因酒醉乾涩的

  喉咙似乎也完全得到滋润,因此苏醒了不少。於是,他更加兴奋了,缩回舌头,

  一颗脑袋便往下移,捕捉住她坚挺的乳头,一圈圈绕舔着。

  「嗯┅啊┅」她轻唤着,觉得有光线亮起,睁开眼,一辆机车正由远驶近。

  她紧紧搂住他的头,直到机车从她身边驶过,才再启齿叫出声。

  「乌鲁谷┅此生非你莫嫁┅不要停,不要┅」她将下身高高弓起,顶住他的

  下体,碰到那硬物,越发刺激了,便左右摩擦起来。

  他从乳香中蓦然惊醒,下体被摩得快将破裤而出了,只好舍弃乳头,再往下

  移,隔着她的裙子亲吻那洞穴;越是使劲,她浪叫声越高,骨盆扬得到了极点,

  下荫部位那条线隔着外裙明显透出。

  他用嘴将她的裙子掀开,再用牙齿咬她的内裤松紧带;她很配合,内裤毫无

  阻碍地褪去了一条腿。迫不及待地,他直接吻在她的荫部。

  「嗯┅你的胡子,胡子┅刺得我痛┅」

  高森几天未刮的胡子起了作用,教她下身不安地摆动,但越摆动,阴水流得

  越畅,显然她是处於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状态。这使得他更加无所顾忌,一根舌

  头直探到底,还在里边翻江倒海,搞得她猛喊饶命,苦乐不分了。

  她在双腿虚软一阵後,猛然夹住他的头颅,一个大翻转,变为上位;然後坐

  起身子,反转上身,急急卸下他的裤腰带,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rou棒,摇晃起

  来。

  他不甘示弱,双手上伸,握住她的双峰也使劲捏揉。这样交战了一会,她再

  难以忍受,一转身,跨上他的腰际;不用手牵引,便直接滑了进去;甫抽动,唧

  唧之声就在旷野中毫无顾忌地响起。

  「摸我奶奶┅哥哥,快掐死它,掐它┅」她神智不清地叫唤着。除了他,只

  有月娘听得见。

  他听从指令,不,更过分了,他是仰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下半身还

  满配合地猛往上顶;不,更过分了,他的双手还环绕过她的腰部,紧紧掐住她的

  臀部。这一招使她胸、阴、臀三部分受益,整个人浪得快虚脱了,一头栽到他胸

  脯上。

  他在下面顶了一会,吃不上什麽力,便抱着她在草地上一滚,就定了正位,

  双手捉住她的双脚掌,硬往两侧推,使她的桃花源洞迎向他大大张开,然後轻轻

  摇晃臀部,让她一点点地承受;大约抽插了有一百足下为止,他才转为猛烈的攻

  势,阴阳交会时,几乎就像金铁交呜,会迸出火花似的;且因用力过猛,使她身

  体一直向前边滑动。

  就在她快滑到水沟边时,她知晓自己即将完结了,趁着末尾的馀威,她将阴

  道猛力一夹,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入其内时,她的荫唇也为之大开了。

  第三章重看雾头山

  1

  此生,非你莫嫁。就为了这句话,高森终於答应订婚了。他不能再抱着颜如

  玉的身体梦想着天人交欢,或者梦想着那遥不可及不如生死的杜幽兰,於是,他

  和家人商量过後,由父母出面亲自往雾台村提亲去。

  提亲的这天旱晨,杜幽兰在台北的板桥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望着斜斜射入

  室内的一道阳光,骤然间心口隐隐作痛,彷佛是被那道阳光射中一般。她有了一

  种莫名其妙的生死交关感觉,好像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人世了;於是突

  然想念起故乡来。

  雾头山啊,你肯退散雾岚见见这迷失的孩子吗

  她一撇头,发觉程远并未睡在身旁,好奇地步出卧房,一眼便看见他精神奕

  奕地正坐在客厅;虽是精神奕奕,可是两个眼袋却泛着黑色,再看那茶上,吸

  食安非他命的工具一应俱全,就不觉得稀奇了。

  「一夜没睡」她没等他回答便进浴室盟洗了。

  事实上,程远的确是一夜未眠。自从松木师那老瞎子信口开河编造出那麽个

  离奇、玄疑、精彩绝伦的故事来後,他就很难睡着了;尤其是睡在阿兰身边。

  那老瞎子不论如何荒谬,倒有一点和我不谋而合。我在这篇小说一开头就描

  述程远欲侵犯阿兰,阿兰不同意,而他却霸王硬上弓,那伸人她私处的指头就像

  日本军阀在中国的土地上自由地「进出」,可以称呼他的指头为「小日本」了。

  松木指他前三世是日本兵时,真是误打误撞,不由得你不信他的老於江湖、擅於

  此道了。

  程远怕死了,没想到从前任他宰割、劈打、进出的番婆仔,竟是他三世前的

  仇家,且为报复他而来。在此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是否这番婆和那老瞎子串通

  好设计他,使他尔後不敢对她怎样,但仔细想想,番婆绝不可能有这等脑筋。

  松木大师法力何等高强岂可狐疑这样不眠不休度过了两夜,不能再熬下

  去了,否则小命休矣他得按照松木师所开的药方拜她了。

  

  杜幽兰从洗手间出来,在他对面坐定後,缓缓地开了口,起先嗫嚅,但又有

  点胆怯∶「我想回屏东去看看,可不可以」

  

  他抬起头,用那两团黑眼圈凝视着她,极迟缓地道,「你去啊」

  

  吓了她一跳。原以为他听到这个要求一定会对她动粗,抵挡的姿势都准备妥

  当了,岂料他竟一口答应,难道他又在耍什麽花样

  

  她再拭探性地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这意思就是若你

  怕我一去不复返的话,紧盯着我总可以吧

  

  程远挥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来去往返一切都是命。」

  

  这又是什麽意思她更迷糊了。

  杜幽兰发觉他打从桃园回来後整个人似乎全变了,随便就可以数出几项来∶

  一、他没跟她同床过,甚至不阖眼,一整夜全靠第四台打发,想打瞌睡便以安非

  他命伺候。二、他的性能力大不同於以往,这两天碰都不碰她,甚至连她的身体

  也不瞧上一眼。三、他突然在每晚都会为她冲一杯牛奶,说是为她补身体,可是

  又都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弄。四、过去他是要完全掌控她行踪的,绝不能远离,

  如今好似大发慈悲了。

  杜幽兰怎麽也想不到,他不敢睡觉是怕她三世前的冤魂半夜附身,拿着刀砍

  了他的脑袋;不与她作爱是忍了又忍的,生怕一激动抚摸了她左胸,勾起她三世

  前的记忆;泡牛奶则是方便下符,教她忘却那惨案。

  至於放她回屏东就更好笑了。现在他多希望她这一去永不回头,从此拜拜,

  各走各路;可是松木师说过,一切强求不得、躲不得,只有随天意了。

  

  「那,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他还挥一挥手。

  

  阿兰当然不会深思个中缘由,她以为他的男人转变了,变回初见面时那般斯

  文、温柔、善解人意。总算老天还有眼睛,不让她继续吃苦;一激动,收拾行李

  时就有些想哭。拎着行李走出卧房,看见桌上摆着一万元,感动得眼角都湿了;

  收起钞票,正要出门时,程远在後头叫住了她。

  

  「你有没有相片」

  「干嘛」

  

  「留一张给我,我,我怕会想你。」

  

  这会,她的泪水真的垂下来了。

  2

  杜幽兰一走,程远立即将她留下的照片摆在电视机上头,外出买齐了香枝金

  银箔纸,然後恭恭敬敬地拈香三拜,再到阳台一张张小心翼翼地烧纸钱,嘴里直

  念着

  「原住民小姐,不,公主,我对不起你┅┅我他妈怎麽知道三世以前是日本

  人其实我最恨日本鬼子了,他们在战前屠杀中国人,战後、又猛削新台币,像

  日本漫画就赚饱了┅我这一世变成中国人,也算是报应了,我们应该扯平了吧

  你以後别再找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纸钱烧完了,骤然台起一阵风,灰烬便在小小的阳台上旋飞起来,虽是大白

  天的仍然有些吓人。程远感到後脑勺的伤口又胀得发疼,一阵晕眩後觉有些凉飕

  飕地,似乎整间屋子都透着寒气,遂不敢再待在屋里,匆匆下楼去也

  他在附近闲逛了一会,竟不自觉地来到阿兰平时常独坐的这小公园,就坐在

  她惯坐的那张椅上,也像她一般吸燃香菸,看着过往无关的路人,打算扔他一地

  菸蒂。路人也不全然是无关的,总有某些极小的机率会碰到熟人。我相信一个人

  在精神恍惚下,某些极小的机率就会发生,譬如看见异象。

  程远没看见异象,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是唐老鸭,被黑道角头通缉的汽车

  惯窃,正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

  

  「老唐┅」程远暴喝一声∶「总算给老子堵到了。」他冲过街道,一把抓住

  他,但对方并没逃跑的意思。

  

  「人衰的时候,四处都碰得到鬼。」老唐摇摇头说∶「你别大声嚷嚷,不知

  道我正在跑路吗」

  

  「操,我也在找你这老王八哩」他浑身又起劲了∶「最近被你搞惨了,你

  看我的头,现在还包成这副德性,那里都不能去,成天窝在家里孵蛋。还有,一

  把大四喜自摸东风胡不成,也他妈跟你有关。」

  「喂,喂。你这脑袋可不是我砸的,与我何干那天我先闪是怕条子来了麻

  烦。」

  「我就不怕吗万一我被削怎麽办」

  

  「所以我在临走前,特别交代你女人,叫她赶快送你去医院嘛朋友也只能

  做到这样了。」他迳自过街走向公园∶「别待在大马路上,再碰见个熟人我就惨

  啦」

  

  「喂」他追上前道∶「你这一解释就恩怨全了了」

  

  「本来就是嘛我们那有仇说起来还是你对不住我,没及早把那轮子弄出

  去,害我落得如此下场。」他忽然又想起什麽∶「对了,你刚才说一把大四喜没

  胡成,怎麽回事」

  

  「别提了。」程远挥挥手∶「幸好我没帮你弄成腿子,是救了你也救了自己

  呢你想,那轮子真弄出国了,你死定,我也死定了。」

  「没弄出去又怎样还给他又怎麽样他还不是要弄我,四处放话要我一只

  手,他妈的还有没有江湖道义那还不如卖出国,先赚他一笔好跑路,横竖是

  死。」

  「我听说了。那你怎会跑到此地」

  

  「唉」老唐一叹气,整张脸皱得像沙皮狗∶「老子跑了一辈子江湖,只被

  条子通缉过。躲条子容易,躲兄弟就难啦他妈的,那家伙是个死硬派,势力又

  广,非要我这条狗命,听说还悬赏了呢连通风报信的都可以领赏,我就只好尽

  量往兄弟少出没的地方躲了。」

  「台湾何处无兄弟」程远近来说话愈发有学问了。

  「所以我才到处换地方啊」

  

  程远後脑的伤势毫不妨碍他的灵光闪现,又有了新点子。

  

  「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他拍拍老唐肩膀道∶「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看,你

  就先到我窑口避一阵子吧」

  

  「你不会想领赏金吧」

  

  「去你妈的,当我是什麽」

  3

  这一对黑夥伴躲躲闪闪返回住处之际,四百多公里外的高森一行提亲队伍,

  已浩浩荡荡开进了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下了车。

  

  颜如玉她家早已准备妥当,用小米束、甘蔗束、花生球、红布、花篮装饰得

  颇有传统风味,但听一路鞭炮响起,围聚的人群立即出屋探头张望。双方参与这

  项订亲仪式的村民,几乎全着上鲜艳的传统服饰,一时间,连盛开的野花亦相形

  失色了。

  高森他们这一行人,携带着数罐古瓮、鲜花、酒、传统食物以及一整头猪做

  为聘礼;领头的他,头戴插有三朵野百合的花冠,颈围珠炼,身着绣有百步蛇的

  袍子,腰佩猎刀,脚系花绑腿,神采奕奕地一副头目模样,看得村民合不拢嘴,

  直说如玉好命,嫁到头目之家,还是个帅哥。

  进入颜家後,小小的客厅一下子挤得满满的,连转身都有困难,主人迫不得

  已将一些不必要的亲友请了出去,腾出空间来准备进行订婚仪式。鲁凯族传统的

  订亲仪式也随着时代有了转变,几乎汉化了,场面遂有些滑稽。

  准新娘子颜如玉出场时引起了一阵欢呼声,她头戴花冠,纤细曼妙的身体被

  一袭水绿色的袍子罩住,外头再披上一件珠缀的花礼服;低垂着头,惹人怜爱至

  极;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笑意偷瞄着她的男人。那稍微的羞怯,使她横竖看都美

  丽动人。

  一双璧人被拥至户外早已摆设好的长条桌前,与双亲们隔桌对站着,然後由

  乡长,国代等政治人物上台轮番精神讲话,冗长沉闷至极。

  这一点多半是学着汉族的传统,搞一些大官来撑场面,上头讲得烯沥哗啦,

  下头照样喧哗。纵使演讲者极为不满,但仍陶醉在一种自蔚似的快感中;这种自

  慰与一般不同的是,有许多人公开观赏、耻笑。

  

  除了繁文缛节,当然最重要的是喜宴啦,由左邻右舍妇人组成的伙团忙得

  大汗淋漓,各种传统的山珍美食皆出笼了,有飞鼠汤、猴肉香肠、阿拜小米裹

  肉等等等,全村动员起来吃喝个畅快,直到夜晚仍有部分未散席。

  这个从板桥返乡的杜幽兰,由火车转公车到了三地门再叫野鸡车上山,天色

  已整个暗了下来。曲折的山道忽上忽下,左弯右拐,有如她坎坷的乡愁;这里的

  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但经过这些年似乎早与她绝缘了,完全没有欢迎她的

  意思,甚至掩面不愿见她。

  她又敞泪了,为了故乡。

  在一个大转弯之後,她知道到了雾台村,却见街道两旁有异常的人群。她心

  有所感,眼皮跳了两下。

  

  「等一下,运匠。」她喊道。

  

  司机停妥车後,她摇窗下来用鲁凯语问路人道∶「今天在庆祝什麽吗」

  「订婚啦有人订婚,去露跟雾台的。」他答。

  

  去露村的,谁呢她更好奇了。

  「谁」

  「去露的高森,答里阿赖头目,娶我们雾台的颜如玉。」

  杜幽兰愣在车上,良久,才对司机说∶「开车。」不过车行约五百公尺,她

  又唤道∶「停车。」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去去露」司机不耐烦了。

  

  「我在这边下车。」她失神地道∶「就算到去露的钱。」

  

  司机收下钱後掉头走了,留下她一人在黯黑的山区内,俯望下边的雾台村。

  她忽然不想哭了,回到故乡。

  

  外乡流浪的日子,每在最艰苦的时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头顶那座雾头山,

  其次不可否认便是她的初恋情人高森了。最艰苦时期度过後,锦衣夜行返乡,虽

  不见雾头山,但她确知她安然无恙地立在那儿俯视着她的子民;锦衣夜行返乡,

  才得悉初恋情人的下落,却是在他订婚的当天,真是情何以堪啊

  杜幽兰慢慢地走下山,返回雾台村,在雾台国小前,她被乡亲认了出来。

  

  「是马来幽默吗」一位去露村的长辈在路灯下认出了她∶「真的是马来幽

  默,孩子,你很久没回来了。」

  

  「婴那┅」她只好叫唤她。

  

  「乌鲁谷今天订婚,走,跟我去颜家。」

  「不要,我要下山┅」

  

  「不可以,跟我走啦」

  

  妇人拉着她的手又亲又吻,以示对她的想念,然後牵引她往前走。即将接近

  颜如玉家时,她与她碰个正面。

  

  「阿兰」如玉惊讶的程度谁都看得出来。

  

  「是我,真的是我,如玉。」她轻唤。

  

  「好同学。」她上前搂住她∶「高云在我家,大家聚聚吧」

  

  如玉故意不谈她今天和高森订亲的事,却将话题扯到高森的妹妹高云头上,

  幽兰心里甚是清楚。

  

  「我还有事。」阿兰拍拍她手背道∶「跟阿云说声对不起,我要走了。」

  

  「回ㄍ一努浪吗」她问。

  

  「不是,我要回台北。」幽兰撒了谎。

  

  「我送你。」如玉挽着她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

  「恭喜你。」她说。

  

  「什麽」

  

  「我恭喜你,要嫁给一个好丈夫。」

  

  「你知道了」如玉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幽兰已经感觉出来了。

  

  「嗯。」她眼眶满是泪水∶「别人跟我说了。」

  

  「马来幽默,我也祝福你。」如玉极敏捷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