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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节

作品:重生富贵公子|作者:我自传我道|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14:05:41|下载:重生富贵公子TXT下载
  ┅┅」和平生气了,直呼他的汉名∶「杜幽兰就适合你吗这麽多年

  来,你执意要追求她、寻找她,只是因为你爱她,那麽,我请问你,你怎能否定

  我爱你的妹妹巴塔高呢」

  

  「这是两回事,你不要并为一谈。」

  

  「高森,爱情没有差别,我爱你妹妹高云,除非她不爱我,否则,任何人都

  不可能拆散我俩。今天,你执意要分开我们,我觉得┅」罗和平向前冲了两步,

  再回头对他的同学高森说∶「你的心态不正常。」

  高森征了一下,看了看两旁游走的人丛,没再解释什麽,搂住他的好友罗和

  平说∶「ㄍ一努浪,漂亮的女人很多啊,今晚,去ㄍ一梭多吧」

  「ㄍ一梭多」,竟然是他罗和平的排湾族母语,意思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杜交

  活动;藉由这种活动男、女互相认识交往,或者成为相恋、结婚的对象,不过演

  变至今,它已泛指为所有唱歌跳舞的聚会,甚或男女的幽会了。

  由雾台到高森的部落约八公里路程,不算长,但山道蜿蜒,高森骑着摩托车

  弯弯绕绕快不得,便一路和後座的同学罗和平打哈哈;二壮年仍不失童稚之心,

  一前一後仍要打打闹闹的,倒使这宁静的大武山域添加些许热闹气氛。

  

  「同学,停一停┅┅」罗和平忽然抱住高森的腰向後扯,彷佛要代他煞车似

  的。

  「和平。」高森大喊他一声猛然停住摩托车,肩上的相机滑至手腕处∶「你

  想害我摔到山谷里去是不是」

  我们这乐天知命的小罗面对同学的怒颜却无一丝疚意,只见他朝不远的山壁

  上一指,竟痴痴地笑起来∶「你瞧,是野百合哩」

  高森顺他手势望去,在万绿丛中的的确确冒出了那麽两球洁白的百合花,像

  是洗炼出来的。

  

  「这又怎样」高森馀气未消∶「两朵野花要我赌上一条老命麽」

  

  「也是值得啦现在这是稀有场物呢」

  

  和平不待他回嘴,跨下机车便朝野百合迎去。

  

  他说的不错。野百合花曾是这一带山域的一项特产,不过自从大、小鬼湖风

  景点名声远扬,以及山地管制逐步放松後,假日的游客忽然暴增,这一带的野百

  合花也忽然消失了。以他们原住民对这花的崇敬--在过去,族民非得有特殊功

  绩,酋长才会赐以百合一朵,戴在头冠上,以示荣宠看来,你就能体会出我们这

  小记者内心突忽涌现的感伤了。

  

  优越的民族带来繁荣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垃圾;他们自以为给了你什麽的

  同时,也攫夺了更多。这到底是生机抑或灭亡我诚心地问你。

  这一路山径原不是这般的,它没有发烫的柏油,路面窄小难行,遇风雨更有

  坍塌之虞,不过,赤脚踩在那土地上的感觉真是美好,就彷佛那地气能顺着脚底

  板的穴道打通全身的筋脉一般,通体舒畅。在高森幼年时,他每日都得带着弟弟

  妹妹们踏过这山径,往下到雾台国小念书去,有时会和杜幽兰同行,不过她是在

  叔叔的背上就是了,也因此,和杜幽兰同学的他妹妹高云,便会吵嚷着也要他这

  大哥背她。

  不仅止土地的不同,那时节漫山遍野尽是野花、松鼠、兔子、鸟虫也不少。

  他经常摘了一丛偷偷塞给在叔叔背上半睡半醒的幽兰,高云也吵嚷,他不理;他

  宁愿背她,但花间事,只属於他和幽兰的,无可取代。

  

  他就是这样从小喜欢那个丫头,连第一次zuo爱也是在花间的,如若高森腼腆

  不肯告知於你,那麽尔後就由我代他说个淋漓吧

  罗和平总算把那两朵野百合弄到手了,没话说,好兄弟,一人一朵吧

  「等一下你可以送给颜如玉。」和平跨上机车,在他後腰掐了一把,续道∶

  「晚上她会回报你哩」

  

  他笑得十分暧昧,谁都听得出来个中含意,难道没有引起你的遐思吗

  「那你的那朵要送给谁」高森发动机车後问。以前他不会猜出,但现在恐

  怕连你用膝盖头也想得到,此人非谁,正是从小吵着要哥哥背上学的高云罗

  3

  去露村,恰在雾台村与阿礼村的中段山腰上,仰眺云雾枭绕的雾头山,俯可

  观隘寮溪畔的大武村落,「地灵人杰」,如果用你大汉民族的眼光来看,人杰不

  杰我就不知道了,或者你想的是另个「劫」字眼吧

  

  高森他们到达之时,一夥年轻人夹杂有老人家们已经在头目家前的小广场上

  摆开了阵势,好不热闹,立即便将他俩吞没了。

  

  这去露村落依山腰而建,以致房屋呈梯状,卅馀户中除少部分改建为水泥屋

  外,大部分仍是传统的石板房子,在夏季格外清凉爽目,而头目之家则又与众不

  同。

  最醒目的是沿广场边缘竖着一排石雕人物作,代表着族内的平民、长老等,

  正中央则是一副雕刻的图案--一个人物在瓮与太闲轻人便被一老妪喝斥开来,

  跟着那老妪微微颤抖着上前拥抱住他,抱着一张脸猛亲。

  

  你真以为这是异族的某种怪异风俗,你错啦这是高森的家,拥抱他的,乃

  是他的老母亲。

  

  「婴那,我回来了。」高森低唤着,泪水在眼眶中翻滚。

  

  「婴那」,鲁凯语正是「母亲」。

  

  「去看阿玛吧」妈妈说话了。

  

  他的「珂玛」--爸爸身着盛服,端坐在正厅耶稣基督像下,用满面肃容等

  待着他。他是严肃的,因为他是头目、尊者、至高者,或者套用他的族人俗称的

  「太阳出来」者。

  

  高森垂首走过去,俯身蹲在他父亲的膝前,亲吻他的那双粗糙的老手。父亲

  眼圈边漾起了笑意。

  

  一段山路常常阻断了他们的亲情,或者可以更确切地说,是都市的文明、繁

  忙的生活阻断了。山路修得多好,似无助益,远方的孩子呵雾头山也唤不回。

  行礼过後,年轻的朋友可不放过他了,拽着他和罗和平就到广场上来,他一

  眼便望见了颜如玉。

  颜如玉穿着传统服饰,头上身上尽是花朵,抹过口红的朱唇紧闭,正和同伴

  们手牵手围成圈儿跳舞,一双不画眼影亦极大的眼瞳则牢牢盯着他,彷佛再一眨

  眼,高森便又会像往常一样消失得无影无综了。

  在如玉身畔的是他的小妹高云,迅快脱出队伍冲过来,双手各牵他和罗和平

  往圆圈中献花,高森有些害羞,就悄悄从背後交到和他互牵着的如玉掌中;如玉

  握住了花梗,唇角泛起浓浓的笑意,食指尖则在他的掌心抠两抠,传递了暗号。

  

  跟着有族民跳入圆圈中,一边唱一边倒酒,献给每一位舞者,轮到高森时,

  那浓稠的小米酒方才入喉,他就觉得心扉大敞开来情不自禁地高歌了。

  

  边唱边瞟着隔邻的如玉,真的是如花似玉呐那流转的眼波,像雾头山上的

  云,想抓住它却怎麽也抓不着。云,是灰色的,但如玉这片云却是五彩缤纷的,

  教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

  是的,她是在云端了,轻飘飘、乐悠悠,然而顶着月光从雾头山上飞飘下来

  的,莫不是传说中的女神麽

  

  她来到高森面前,直挺挺地立着,不如怎麽双肩的衣带自然脱落,整件宽松

  的白袍缓缓滑下;这就像一部精彩的戏剧开幕式般,由於起头刻意安排的戏剧张

  力,一下子就紧紧吸引住你。

  

  高森便是这样的一位观众,在女神的双峰显现出来时,喉头像有什麽卡住似

  的,几乎难以呼吸了。她那ru房似两枚红柿,红得发亮,简直使乳罩都失色了,

  而那乳头则彷如蓄势待发的活火山,高高耸起。

  

  啊她的肚脐那个小漩窝,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活像个神秘的小水洼;它毫

  不乾涸,因为盛满了月光;它有如开敞神秘、圣洁之地的锁孔。果然,高森顺着

  它眼光下滑,便看见了那丛林茂盛的小丘。

  在那里,包括高森或你、我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沈迷,纵使万劫不复亦在所不

  惜。不过,今夜的幸运儿可是高森,他再也禁不起诱惑地凑上脸去,恰恰好对准

  了那小丘。

  他亲吻她的耻毛,一阵香气扑鼻,竟被那柔软细密的毛鬈儿弄得痒趐趐的。

  这当儿,他察觉有一股细流沿着她大腿滑下,更使他振奋了,一把挪近她身体,

  双手紧按她隆起的臀部,仰起头伸出舌尖,顺着大腿那股细流朝上舔舐,很快就

  到了桃花源口,香味更浓、汁液更多,简直是泛滥了。

  

  「乌鲁谷┅」女神在呼唤他了,同时,一只脚高高抬起,踩在他肩膀上。

  

  他的喉间吭吭啊啊的发出怪声,实在是因为他舌头没空闲的关系,那舌尖就

  像百步蛇般直往水洞里钻,不抵源头誓不还似的;非但如此,百步蛇还在洞里翻

  搅,千百回不能停般,搅得她浑身抖颤,几几乎站不稳了。

  

  女神双手扯住他头发,其使劲之程度已告知了她的舒爽,这更给了高森莫大

  的鼓励,他改以嘴唇去吸吮她荫唇,有时用鼻头去摩擦,荫道内分泌出来的稠液

  就更盛了,沾黏着他满嘴满脸。女神一阵哼唧之後,突然一个大翻转,屁股夹住

  他的头,然後俯下摊平身子,硬将他压在下面,这样,高森那昂挺许久了的玩意

  儿便恰好含在她口中。

  

  「傻瓜,不要停,不要停下来呀」女神含糊地说。

  

  高森遂弓起身体,一头将舌尖再往深处里探;另一头,那才是正牌的百步蛇

  呢就高高挺起钻进她喉头了。

  

  女神双唇紧紧包住他的阳物,甩着一头长发往复晃动,不仅如此,舌尖还顺

  着那棒子缠绕,弄得高森的gui头要爆裂似的。

  

  如此激烈的kou交之後,双方都有些疲累,但「性」致仍高昂。女神就原姿势

  朝他脚跟移动,一阴一阳对准後,猛地就坐上他命根子,一下就吞噬了它。高森

  大喊一声,整个人弹坐起来,从她背後一把抱住她,双掌交叉各握住了她的两袋

  奶房,开始使劲捏揉。女神弓起的双腿机械似地上下摇动,身体向後倾,将双乳

  完全奉献给了他,且不断呻吟起来,高森从下体传来的触感畅快无比,嘴也不想

  闲着,就用臂弯将她勾住,偏过她的脸来,吻了上去。

  

  女伸的嘴如吸盘,一会儿便密合在一块,舌尖也很快与他的交战起来,纠缠

  得难分难解;这同时,她的臀部并未停止,仍在他阳物上摩擦,湿润了他整个胯

  间。

  

  甘地一声,高森好不容易脱开了吸盘,两人极有默契地侧倒下去,阴阳仍密

  合着,他从她的後方抽动,起先是缓慢的,继而加快了速度,让她随着身体的每

  次晃动而yin叫。

  

  高森知晓自己即将乐极了,便把握时间做最後冲刺,将她大腿整个抬起,倾

  起上身越过它,一旋转便骑在她身上了。妙的是,阴阳仍未脱节。

  一番轮转又回到传统姿势,高森不愿放过最後的高潮,就高抬起她双脚,使

  她的阴沪仰起等待王师,然後猛烈地由上插入,直抵尽头了。

  「哎哟┅」女神嚎叫起来∶「太深了┅我受不了啦」

  「你快不快乐快不快乐┅」高森连问了三声,女神未答腔却直点头。

  高森摇动屁股,棒棒几乎是由上而下直捣黄龙,每抵穴底,他还用耻毛摩擦

  她荫唇,使她越发激动地高抬下体,大张门户了。

  

  高森鼓起馀勇,加快速度,就在gui头胀得受不了时,他迸射了;随着精子的

  泄出,他整个人扑倒在女神身上。

  

  「阿兰,我爱你。阿兰,不要走┅」他在她耳畔呢喃。

  

  我们都有好奇心,好奇心容易养成偷窥的嗜好;这嗜好在医学上被称为是一

  种病态,於是我们都不会承认看见了高森以上的那一段「神交」,因为你我都是

  健康之人,绝没有病的。

  除非当场被抓到,否则谁愿认帐呢

  4

  现实生活中少有神话。其实高森并非「神交」,这晚真正和他zuo爱的乃是他

  的女友颜如玉;不,说女友他是不愿承认的,虽然不致像你、我不敢承认是偷窥

  者那麽严重,但至少在内心私处他不愿承认,否则他就不会喊「阿兰」了。阿兰

  啊你无形中刺伤了你的同学颜如玉而不自知,颜如玉心里对她的恨意,我们也

  不知道有多深,不过从翌晨醒来如玉木然的表情上,我们可以略知一二了,只是

  我们这位「太阳之子」高森,身为当事人,始作俑者,爽快得却毫不知道哩

  

  他发现他睡在柴房里,宿醉後的脑袋空空如也,仰首一望,屋角一破隙处透

  射入些许阳光,使他清醒了些。那破隙处昨夜不是射入月光的吗踏月光而来的

  不是一位女神麽然後呢女神平空消失了,或者随月光而去了

  

  他走出柴房,看见婴那和颜如玉正蹲在广场边缘洗碗盘,有说有笑地。当他

  走近前,如玉撇首发现他,那颜面可不是如玉而是如铁了,大眼珠忽而消失了几

  秒,才转头默默地洗刷起来。

  

  「乌鲁谷,马不输古喝醉。」他老母笑着说,意指他昨晚喝醉了。

  

  高森未接腔,望着远山的棱线扭动上身,他搞不清楚浑身酸疼的原因,是睡

  在木柴上,或其它什麽事由如若只是木柴之故,却又为何小弟弟也有些疼呢

  

  颜如玉甩甩手上的洗碗水,起身离开了。

  

  「婴那」他蹲在如玉原先的位置道∶「昨晚┅」

  

  「睡得好麽」母亲头未抬地问∶「怎麽喝醉了跑到那边睡」

  

  「没有蚊子呐」他扬声笑道∶「有蚊子也都被我醉死了。」

  

  母亲摇摇灰白的头,笑得很轻。

  「如玉呢她┅」他欲言又止。

  

  「早晨她从柴房出来,洗完脸就帮我洗碗了。」母亲仍是垂首的,这一番话

  像小学生的日记,平淡无奇,但却听得高森一惊。原来昨夜的女神,真是颜如玉

  啊

  颜如玉和他燕好,这不是第一次。当然,尔後我还会将我偷窥┅不,不小心

  看到的告知於你,可不是现在,别猴急,我们不要打扰高森的思潮。

  高森一直知道如玉在等待,等待他着盛服来她家,背起她走向回他家的路,

  这是她这一生梦想的结局,但这可不是他高森的,否则,他不会让她空等了几年

  仍未将背转向她,甚至昨晚背对的也不是她,否则怎麽干呢

  他不知晓昨晚她曾背对着他,更不知晓早晨面对他时为何又铁青着脸,难道

  得罪了她了或者柴上的表现不如她意高森真是一头雾水了。

  「男人的心,容不下两个女人。」他母亲幽幽地道。

  5

  高森母亲的言语倒挺富哲理的,可惜高森的心,连他自己都驾驭不住,一直

  朝北方飞翔,寻寻复觅觅。

  正是这个时候,尚在沉睡中的杜幽兰猝然惊醒,睁眼就望见天花板上驻有一

  只蟑螂,和它对瞪了一会,才想起刚才做的梦。在梦境中,她返回了故里,和一

  群朋友围着圈圈跳传统舞蹈。

  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最不愿想起偏又怎麽都甩不掉的阿森;他们皆着缀饰着

  百步蛇图腾的盛服,且合饮丞丞下加包石酒。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他俩的

  合婚酒但就在大夥兴高采烈之际,平空降下了一个粗悍的男人,腰系猎刀,抽

  出那刀就朝她和阿森中间砍去;他俩惊骇地分了手,定睛一看,那男人的脸上竟

  没有五官,像一片白布。

  她吓得掩口,但那小手儿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然後硬扯着她腾空飞去。这

  时在云端、天际惊起闪电,接着是轰隆隆连串的响声。

  由大喜转为大悲的杜幽兰给震醒了,偌大的眼瞳内撒出疲惫的眼光,以致没

  能将那只蟑螂射下来。思绪稳定後,首先感应到如雷的鼾声,才察觉到不知何时

  男人已回到身旁。

  看都懒得看他,还不如看蟑螂。她坐起身子,感觉右手掌馀温犹存;真的不

  是梦,真的和阿森牵过手跳舞,简直是最新版的台北神话。

  

  杜幽兰顺着窗外透入的晨曦移目下望,阳光正照射到她的右掌。她轻叹了一

  口气,毕竟,不论是在台北、台中、高雄、屏东都没有神话;从小的宗教信仰早

  不知扔到哪个垃圾堆内去了。

  盟洗过後,她叨了根菸出门了,像游魂一般在街市间乱逛,吸完一管又燃起

  一根。她要忘掉那个梦,但在心内却像走迷宫一般,弯来绕去才蓦然发觉,又回

  到了原点。

  你有没有思乡念人到心花枯萎的地步若有,你就会像幽兰一般,在板桥市

  的公园里呆坐一整个上午,路人投以诧异的眼光就如她眼前地上的菸蒂一般多。

  在公园里枯坐已成了她多年来的一种习惯,是以这都市中寥少的草木聊以自

  慰乡愁吗她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更不得而知了;至少,她觉得公园是都市

  中比较乾净的地方。

  如果你不同意幽兰她这个观点,硬要说∶「我家就比公园还要乾净。」诸如

  此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因为,你家虽在都市中却不是都市,而都市也不代表

  或意涵是你家。何况,你又未曾经历过幽兰的沧桑。

  幽兰在三重埔当酒女的那段日子,与一班姊妹淘一同赁屋而居,过着夜出日

  伏的生活。姊妹们白天睡醒後,常凑一桌麻将或扑克牌来打,但她永不是其中一

  脚;她不会,也无意去学,每当缺一脚时就常被姊妹们指着鼻子骂,说死番婆你

  头壳空空,连赌博都不会,只会死去公园,等查埔来ㄆㄚ。

  後来她真的被程远那日日左加 部月月左加 部婴仔ㄆㄚ走了,姊

  妹们倒不骂反而劝起她来,说姓程的是坏仔,跟着他会吃大亏,还不如跟一条狗

  算了。

  这是什麽话将人比做一条狗,甚至比狗还不如,简直是侮辱高高在上的灵

  长类。不过说真格的,还真有猪狗不如的灵长类,也许就在你、我身边。关於这

  点,你定当会同意吧

  那些姊妹淘混江湖久矣,眼光何等锐利。

  善於伪装的程远初次上那间酒家时,正是幽兰坐他的台,席间,他的朋友们

  粗犷地乾杯狎女人唱拉卡西,独独他斯文的夹菜饮酒。

  「阿兰,你是原住民对不对」他藉了个机会起头和她聊起来。

  她低垂着头,未接腔。

  

  「我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程远赶忙说∶「事实上,你们才是台湾真正的

  主人,我向你致敬。」他说完竟举起杯子真的先乾为敬了。

  

  「我是鲁凯族,家在屏东山上。」幽兰悄悄说。

  

  「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我真想去看看,以後老了,在那边定居不知该有

  多好哩」他一脸迷蒙的表情。

  

  「可惜,我家人都已经死了。」

  

  「咬呀,我很抱歉,对不起,再罚一杯。」

  

  「不用,不用。」她按住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

  「你的事,以後可能就是我的事。」

  

  这什麽意思,杜幽兰深深思索了一会,不过程远可没让她想太多,立即说∶

  「你们原住民的歌喉一向都不错,相信你也是,能为我唱一曲吗」

  幽兰点了点头,程远立刻要求朋友们退让,将麦克风交到她手中。幽兰唱的

  是「高山青」,唱的是时常呼唤她的雾头山;用尽了真情,全场爆出掌声。程远

  在朋友簇拥下,端了个盘子上前;盘中放置一杯酒,酒杯下压着一张千元大钞。

  幽兰喝了那杯酒,却退还他那纸千元钞。尔後,程远跟她说,如果她收了那

  一千元,他就不会ㄆㄚ她了。幽兰她真恨那时没收下它,吞了它也是愿意的。

  为什麽呢也许你是个新好男人,最顾家而从不上酒家,所以不了解,但我

  可是个中老手,告诉你,酒家的姑娘们坐台费相当少,所以她们得靠转台和拿小

  费来多赚一些,其中,上合唱拉卡西就是小费的主要来源之一;唱完之後,像程

  远那般的动作叫「颁奖」,有钱的大爷可是一出手就千元大钞一张,比酒女的坐

  台费多出二、三倍,岂有傻丫头不要之理幽兰这样的傻丫头被程远一眼看穿,

  显然还是一只嫩鸡,值得ㄆㄚ,也让我这篇小说有关他俩的部分可以继续发展下

  去,直至终结。

  这就是他俩的初会,你瞧程远的那段开场白有多 心,这可不是我胡绉胡写

  的,的的确确是那痞子伪装的。

  程远第二次再驾临时,颁完奖後,在朋友的起哄下,将那杯酒和幽兰喝了个

  交杯。

  程远第三次光临大驾後就将她带出场了,去钓虾,钓起的虾烤了配啤酒;酒

  意足够後,就当她是虾钓去宾馆了。

  一阖上门,他就将她推挤至墙边,强力吻下去,那精灵刁钻的舌头在她口腔

  内翻来卷去,将她的欲与灵搅得完全混乱了;她伸手抱住他,狂吮他的舌,要把

  它连根拔起似的,令他的眉头蹙了起来,下体的肉芽儿也跟着开始膨胀起来。

  抽回发疼的舌头,他转而亲吻她的脖颈,用力吸吮,不用看也知道那上头多

  了几个瘀痕;然後他慌忙地揭起她的罩衫,直接把乳罩扯下,一手握住左边的,

  一嘴吮上右边的。

  她的ru房颇有弹性,彷佛八分饱的皮球,一边被他吸得成橄榄形,另一边则

  在压挤下变幻各种形状。

  

  她紧紧搂住他的脑袋,像母亲奶孩子那般闭着双眼,流露出满意的表情。不

  过没多久,他的目标就转移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三两下扯脱她的内裤,然後

  隔着层裤子就用下体去顶她荫部。

  被架在墙边的她,被摩擦得受不了了,一边在叫着∶「程哥,爱我一次,爱

  我┅┅」一边动手解他的裤腰带。

  程远忽然抱起她的身体,走向化妆台,裤子立即滑至大腿下,走姿显得极为

  滑稽,同时内裤也被阳物顶得老高的,显得非常愚蠢的样子。他将她搁在梳妆台

  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宝贝,用手握着,觅得了滑溜、涨满阴液的小洞穴,在门

  口涮了好几下,使gui头亦潮润之後,就不再犹豫地前进突刺。

  她双手握住自己脚踝,张了个大开,承受着对方的冲刺,阴壁且配合他的动

  作吐纳,一收一放,使yin水顺着股沟满溢地流出。

  他从她的脸部表情上得知她的兴奋,便再用手辅助掰开她的荫唇,让小弟弟

  能更深入。这一招,很快教她喊叫起来。

  「再进去,再深一点,再┅」

  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男人,骤然抽离出来呆望着她。

  「怎麽了」她问。

  「你下来。」他答。

  她跳下台面,他一把拦住她的腰翻了个面。这会她明白了,立即高翘起屁股

  迎向他。

  程远举枪向前冲,一下比一下更用劲,弄得梳妆台阵阵作响,双手还紧紧掐

  住她两片臀股。她也用力回顶着,致使ru房层层波动。

  到最後关头,他拚命前冲,俯身握住她的双乳,紧紧贴住她後背,泄了个痛

  快。

  6

  杜幽兰在公园里坐到正午时分,才拎了一个便当回来喂狗吃,不,是给她的

  程哥买的;听到开门声,狗醒了,不,程远醒了过来。

  「又到公园去看狗打炮啦」他尚未漱口,所以满嘴的脏话∶「晚上别再乱

  跑,朋友请吃晚饭。」

  她未置可否,其实也无否决权;而他压根也未给过她这权利,所以迳自去梳

  洗了。

  打浴厕出来,他开了电视,挪过来便当,尚未看到内容便先问∶「没有牛肉

  吧」

  幽兰当然记得他尚在戒食牛肉时期,不记得会倒大楣。我幼年时,脑筋不大

  好,总不会背书,但我爸爸每将藤条摆在桌上,我的脑筋就忽然灵光了,背得滚

  瓜烂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幽兰才是个好学生。

  程远得戒食牛肉一个月,那是松木师下的指令。上周,他带杜幽兰远至桃园

  去拜见松木师,想要解解厄运。

  「要算啥米」松木师眼眶深凹,眼珠一片惨白,就像多数人的命运一般。

  他总是用耳朵面对他的客户,毫不在乎里头有没有耳屎,他是个瞎子。

  「我最近很背,连出门踩到狗屎打牌都照输。我想解解运。」程远对着他耳

  朵说,心里却想∶「妈的,厄运若解不掉,当心老子咬下你耳朵来加菜。」

  

  「你靠过来。」松木瞎子道。在他的助手协助下,一把掐住他臂膀,上下捏

  捏揉揉如马杀鸡般。松手後,他靠回座椅,眼皮无意义地眨呀眨的沉思了半晌。

  「汝将不良於行,有牢狱之灾。」他一语吓坏对面人,彷佛是要报复他适才

  的胡思乱想。

  「大师┅┅」程远站了起来,再也不敢想咬他耳朵之类荒唐事,紧张兮兮地

  问∶「求你解运。」

  「禁食牛肉,一个月。」大师开出了方子。

  程远吃完绝未含一丝牛肉的便当後,悄悄移身到到杜幽兰身畔,抚弄着她的

  长发。

  「干什麽」她稍稍侧开身体。

  「饱暖思yin欲呀」他嘻皮笑脸地探手去掏她奶房∶「妈的,那瞎老头还真

  灵,你知道吗前天我们才打完炮,按过去的经验,非大输不可,可是你猜怎麽

  了,我竟然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现在,我再也不怕啦」

  幽兰没有躲避,任他压在沙发上。

  7

  请吃饭的是个叫「唐老鸭」的中年汉子,带着他两个徒儿作陪,在东区旧社

  区一间露天的海鲜店里。

  「假仙,许久没问候您啦我先乾一杯。」唐老鸭仰脖先灌了个饱。他叫的

  「假仙」,原来是程远的绰号。

  

  「你才别假仙呢」程远拍拍幽兰道∶「这是我老婆,明着讲没关系,她什

  麽都知道。」

  

  唐老鸭所谓的「问候」原来是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

  

  「嫂子是┅」唐老鸭压低声音问身侧的程远。

  

  「番婆啦」他马上接口,之後也附他耳道∶「够劲呢每天三回合,照三

  餐计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个,说不定功力大增呀」

  「去你的。」老唐给了他一拐子,然後端起酒杯,敬了幽兰,他的徒儿也跟

  进,一阵光光左加酉筹交错。

  「老唐,话归正题吧」他又压低声音∶「我还想早点回家办事呢」其实

  他是想回场子去,趁手风顺多捞几把。

  「我最近有一批货,想快点脱手,你赶紧弄几张腿子给我好不好」老

  唐轻声道。

  

  「要几张」程远的舌头有些大了。

  

  他伸出一只大巴掌∶「五张罗」

  「没问题。」程远一拍胸脯∶「凭我们交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後交货。」

  

  「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鸭有些焦急∶「这一批轮子恐怕有问题,

  我得赶快交出去。烫手的山芋呐两天行不行了」

  

  「我操,老唐,你真当我是监理所了吗就算是监理所办行照,也得要承办

  时间的嘛」

  「我这是走後门嘛」

  「你啊你要走後门,我就开後门让你走。不二价,双倍。」

  

  「全由你。」唐老鸭一拍他肩膊∶「就这麽说定了,来,假仙,多用菜。」

  

  他们谈定之後,我赶紧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话大辞典」,好弄清是怎麽一回

  事。

  腿子∶身分证、证件之意。江湖中人由於常走夜路,此为必备之物,不可或

  缺的,必要时伪造者可做为护身符。

  轮子∶四轮轿车之意。江湖中人一旦不幸跑路,此为重要交通工具,必要时

  可将就在其上过夜。

  

  弄明白黑话的意思後,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覆推敲,我终於破解了他们的

  密码。

  唐老鸭是某个窃车集团的大家长,最近他的徒弟窃得五辆赃车,其中有的很

  棘手,他亟欲脱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远。

  

  程远「假仙」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他是道上知名的伪造高手,不论是身分

  证、行照、驾照、证券、买卖契约乃至台大毕业证书,他都能以假乱真,只是还

  没尝试过当地下中央银行董事长印新台币而已。

  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们在玩什麽把戏了吧只要等程远伪造好行照,那些

  赃车就可以借尸还魂了。

  

  程远手风转顺,又即将有一笔收入,真是春风得意时;一高兴,就感到光喝

  了一肚子酒,没装什麽菜饭,现下腹中在咕噜咕噜抗议呢他夹起唐老鸭敬在他

  碗中的一匙铁板牛柳,张口就大嚼起来。

  真香啊,好烫喔

  好不容易咽下喉,他刚想夸赞老板的手艺,幽兰就靠过来硬生生地说∶「这

  是牛肉。」

  程远霎时变了脸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盘,霍然一口啐出来,站起身指着老

  唐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唐,竟敢给我吃牛肉。」

  

  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盘铁板牛柳,纳纳地问∶「你不是一向不忌口,什麽

  都吃的吗」

  

  「操你妈,我┅」

  

  程远话没说完,猝然平空飞来一个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後脑勺,顿时,一道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脖颈流下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泄红了他的白色t恤

  一大片。

  8

  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则你不是看小说而是看卡通了;因为,高森

  在台湾的南端,与程远相距四百馀公里呢

  

  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脚前,碎开了。他的大妹子高静愣住了,简

  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动作。

  「大哥,你吓到我们了。」二妹高云悸悸地道。

  

  「对不起。」高森顿了会方续道∶「我太激动了,我道歉。」

  

  「姊姊不对,不该说那种话。」弟弟高豹持平地说。

  

  「我哪有错」高静一回过神来立即反驳道∶「我说马来幽默是妓女,完全

  是她不自爱,关我什麽事」

  

  原来还是为了远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兰了。

  阿兰在台北,几乎和同乡们断了音讯,传回故乡的说法有许多种版本∶说她

  嫁人生子的;说她被人包养的;更盛的说法是她从上班小姐又升级为妓女。

  

  高静采信後者,自有她的道理。

  

  「流言未必可信,姊姊应该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这边。

  

  「好,我道歉,但他也总该给人家颜如玉一个交代。妈妈说,爸爸这次不反

  对,那他就应该明媒正娶如玉,不然还跟人家那个,算什麽」高静直截了当批

  评哥哥。

  

  「我跟她哪个」哥哥还想装蒜的样子。

  

  「别想赖,妈妈都说了,青年节的那天晚上,在柴房里┅」

  

  「大哥┅」高云也插话∶「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诉我了。」

  「家里的意思,是怕你辜负人家。」弟弟解释道∶「所以才叫我们兄弟姊妹

  四个聚会,劝劝你。」

  

  高森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以前,我辜负了马来幽默,不是我愿意的,为什

  麽没人出面说话」

  

  这会皆沉静不语了。高静率先离场,到後头拿来扫把,将玻璃碎片扫了个仔

  细,她担心读幼稚园的一双儿女回来,刺伤了脚。

  这个没有父母参加的家庭会议,最後弄得只有在她家召开,非但损失了一个

  玻璃杯,更气人的是弄了一地碎片,还得自己来收拾,就因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

  处;她说杜幽兰是妓女有何不对这是全村人都知晓的事,偏偏她哥哥对她仍不

  死心,想娶个妓女进门,让全村人笑话。

  她绝不能让那个骚货得逞,过去如此,现在仍如此。

  数年前,当她得知阿兰正和哥哥热恋,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嫂之时,便极力

  反对。那黄毛丫头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父母双亡的她,是个野丫头,发育才好一

  些些,便惹来一堆小浪荡子的觊觎,成天在她家附近打转。若她是个正经女子倒

  也罢了,偏偏流落成个骚货,每晚跟男人瞎混,配做她的嫂嫂吗

  高静开始在她父母的面前扇风点火,为他俩的婚事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其

  後,当哥哥向家里提出要娶杜幽兰之时,立即遭到父亲的反对,最大的理由竟是

  --门不当、户不对。

  

  你不必讶异,在二十世纪末的鲁凯族内,仍有许多老人家有这种封建观念,

  虽然宗室之制已式微,但仍未灭绝,因此那还能成为反对的理由之一。

  

  杜幽兰知晓他来自家庭的阻力後,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不告而别了。她走

  了,难道连阿森的心也一块带走了高云渐渐成长了,对大哥和同学阿兰之事也

  渐渐明了了。

  

  「阿兰是我同学,如玉也是,大哥,你偏心了。」高云总算打破沉默。

  「心,本来就是偏的。」高森垂下了头。

  「哥,我看,先订婚好吗」高豹折衷的办法,他哥哥并未点头或摇头。

  9

  哥哥不点头,弟弟、妹妹连带也倒楣。他们怎好在父母仍担忧大哥的婚事之

  际,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

  

  其实,高云最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了,她的心上人罗和平可是大哥的同

  学,家里也同样操烦他的婚事呐

  

  罗和平在青年节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凋谢了,她可不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