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话之间,东方亚菱的滑竿,也已赶到。
行近到木牌前面,滑竿停下,东方亚菱缓缓行下来。
望了木牌眼,目光转到了傅东扬的身上,道:“老前辈,这木牌代表了什么”
傅东扬道:“夺魂四煞的标帜夺魂旗。”
东方亚菱道:“这木牌风吹日晒,应该很多天了。”
傅东扬道:“不错,有五天左右了。”
东方亚菱轻轻吁口气,道:“我低估了他们。”
南宫玉真道:“低估了什么人”
东方亚菱道:“低估了那个庞大神秘的组合,至少,他们早我们五天前,到了这个地方。”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咱们可是来晚了”
东方亚菱神情严肃地说道:“目下还不知道,不过,咱们进入那龙眼之区。经过更多的困难了”语声微微顿,接道:“至少,他们还没有完全成功。”
南宫玉真道:“对个极具才慧的人,五天时间,不算太短。”
东方亚菱道:“如若他们已竟全功,不会留下这些痕迹。”
南宫玉真道:“咱们目下应该有何行动”
东方亚菱道:“闯进去。”
南宫玉真道:“好表妹请在此等候,我去瞧瞧。”
傅东扬道:“姑娘,让在下和老道士进去”
秋飞花快步行了过去,接道:“弟子开道。”
抢先向前行去。
傅东扬笑道:“让他多历练下,老道士,你在后面挡阵。”
天虚子哦了声,停下脚步。
秋飞花缓步越过了木牌。
天虚子高声说道:“飞花,小心些,夺魂四煞向是突起施袭,不会事先招呼。”
秋飞花应了声,道:“弟子知道,多谢师伯。”
凝目望夫,只见面前是片山坡,都是突岩矮松,瞧不出夺魂四煞隐藏于何处。
那木牌耸立在片大岩之前,把片山城,分成了两个世界。
面可任意行动,另面却充满着凶险。
行近木牌时,秋飞花已经运气戒备,大踏步越过木牌。
超越过木牌三步,耳际间,突然响起了个森冷的声音,道:“站住,年轻人,再往前走步,立刻就要你横当地。”
秋飞花冷冷说道:“阁下可以现身了,用不着这么鬼鬼崇崇的躲起来。”
株枝叶浓密的矮松上,突然飞起了条人影,笔直的落到了秋飞花的身前,砰然声,双足着地。
不知他练的什么轻功,落在地上,有如个挺直的僵般。
秋飞花自得无难翁传授之后,艺业大进,人也变的十分沉着,抬头打量了来人两眼。
才缓缓说道:“你是夺魂四煞中人”
那是个穿着个黑布长衫的人,骨瘦如柴,全身上下,以怕也很难找出四两多馀的肉来。
他不但瘦,而且很高。看起来,像是根竹竿样。
很少有人用黑色的布,件长衫来穿,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怪异。
黑衣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盯在秋飞花脸上望了阵,道:,不错,老夫是夺魂四煞中人,排行老四,人称黑煞焦鹏。“秋飞花道:“听说夺魂四煞向是同出同进,很少分开。”
焦鹏道:“不错,咱们四兄弟向同出同进”轻咳声接道:“你既知咱们的夺魂四煞,想必知道咱们四兄弟的规矩了”
秋飞花道:“在下倒是听说些,但阁下最好能再重述遍。”
焦鹏道:“咱们四兄弟的四煞夺魂旗,代表咱们的帜,擅闯者,只有条路走,那就是死。”
秋飞花道:“怎么个死法”
焦鹏道:“最好你自己自绝而死,那可以落个全。”
秋飞花道:“如不是自绝呢”
焦鹏道:“那就只好由咱们动手了。”
秋飞花笑笑,道:“这么说来,只好劳动四位动手了。”
焦鹏淡淡笑,道:“好”
“好”字出口,右手已递了出去,把抓向秋飞花的前胸。
这击,势道快速,有如闪电,馀音未绝,掌招已然递到了秋飞花的前胸。
秋飞花如若没有准备,若想避开这击,必然十分困难。
但秋飞花早已有了准备。吸气,向后退避三尺。
但是秋飞花闪避得够快,但依然感觉到前胸处,被股强力扫中,隐隐作痛。
秋飞花心头暗生凛骇,忖道:“夺魂四煞之名,果非虚传。”
心中念转,人已快步行上,双手齐出,展开反击。
他了解对方的武功之后,不敢再让先机,立刻还击。
傅东扬凝神观战,只见秋飞花攻出的掌法,大部分是自己传授的武功,但其间加杂着些很奇异招术,那是和他完全无关的武功了。
天虚子微微笑,道:“秀才,你教的徒弟不错啊”
傅东扬哈哈笑道:“老道士,世上很少有状元老师,但却有很多状元徒弟,我秀才运气好,就教出来这么个状元徒弟”
天虚子接道:“我看他有很多的武功招术,连你秀才也不定会。”
傅东扬道:“这就是徒儿聪明,师父的本领。我不会的武功,能把徒弟教会,你说,这不是本领,是什么”
天虚子道:“秀才,我瞧你也不用给自己脸上抹粉了,飞花是不是另得了高人指点”
傅东扬笑道:“你老道士博知天下武功,看看他用的什么武功”
天虚子道:“如若老道士没有看错,我看他几招攻势,颇似传言中无难门的武功,事上,无难门向单传,目下就只有无难翁个人,飞花怎会和无难翁扯在了起”
傅东扬道:“这个么,你道士问秀才,秀才去问什么人”
天虚子道:“飞花不是那样的人,他如跟了无难学武功,定会告诉你。”
傅东扬道:“这倒不错,飞花告诉我了,无难翁要他拜无难门下,承继他的衣钵,不过,以后又取消了”
天虚子道:“为什么”
傅东扬道:“因为那时候,他快要死了,他不能使无难门至他而绝,所以,他要把秋飞花收入门下”
天虚子接道:“为什么又取消了原来的计划”
傅东扬道:“因为,无难翁不会死了,无难门的传统是,只许有个人在江湖上走动,只要武功传了人,老代不是死去,就是退休,无难翁既不想死,又不想退休,所以只好又把飞花给逐出门墙了。”
天虚子道:“原来如此。”
两人谈话之间,秋飞花和焦鹏已然动手到百回合以上。
双方的搏杀,激烈绝伦,但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东方亚菱看过了双方搏杀之后,缓缓说道:“表姐,他们还要再打多久”
南宫玉真道:“大约还要五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败。”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因为,这百回合之后,已到了他们分出胜负的时候,除非有人插手,否则,很快会分出胜败了。”
东方亚菱轻轻吁口气,道:“表姐,百回合之后,哪个人败”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只管放心,五十回合后,败的不是那位秋相公,而是焦鹏。”
东方亚菱微微笑,道:“表姐,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我有些不放心,问问你罢了。”
南宫玉真道:“原来如此。”
两人谈话之间,秋飞花已和焦鹏打到生死关头。
双方拳掌搏斗的激烈,已到了将分生死的境界,指掌交错,自然无法分出敌我。
搏斗之间,突闻三声砰然大震。
两条交错的人影突然分开。
但见焦鹏身子,摇了几摇,似是要倒摔而下,但终于支撑了下来。
这时,秋飞花如若再趁机掌,立刻可取焦鹏之命。
但秋飞花并未下手。
焦鹏吐出了口鲜血,缓缓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秋飞花道:“在下秋飞花。”
焦鹏道:“你这个年纪,竟然能胜过老夫,老夫死不瞑目。”
说完句话,砰然声,倒摔在地上。
焦鹏倒下的同时,三条人影,疾如流失般,由岩后矮树中,激射而出。
如若这三人,早现身片刻,焦鹏也许就不会伤在秋飞花的手中。
但这三人,也和首焦鹏的想法样,觉着这年轻人,就算出娘胎就练武功,未必会是焦鹏的敌手,至少,焦鹏也具有了自保的力量。
但三个人想错了,却送了焦鹏的条命。
秋飞花目光转动,只见三人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袍,脸色也样的阴沉,年龄虽然不同,但也在五十至六十之间。
三个人手中都已亮出样的兵刃。
三把黑色的小旗,上面绣着个白色的骷髅头。
旗竿是铁制的,上面有个三角型的尖锥,有如毒蛇之头。
三个人,样的兵刃。
傅东扬高声说道:“飞花,不要托大,快亮兵刃,那是追魂旗。旗竿和旗上,都有奇毒。”
秋飞花依言亮出了兵刃。
傅东扬道:“飞花记着,你面对的是江湖第流凶厉的高手,不得丝毫大意,任何个细微的疏忽,就可能会丢了你的性命。”
东方亚菱微微笑,道:“看来,傅前辈很爱惜他的弟子。”
南宫玉真道:“衣钵相授,自然要很爱惜了。”
三个黑衣人现身之后,有意无意间,分布成个三角阵势,把秋飞花围了起来。
东方亚菱叹息声,低声道:“表姐,他个人,要对付三个人,是不是很危险呢”
南宫玉真笑笑道:“小表妹,要不要我替他担下来”
东方亚菱道:“你的武功胜过秋飞花很多么”
南宫玉真道:“看在你的份上,表姐绝不藏私,除了南宫世家的十八招杀人法之外,我会找些精奇的武功,传授给他。”
东方亚菱道:“不用表姐出手,但他们三打,总不能让他个人独对三人。”
南宫玉真道:“表妹的意思呢”
东方亚菱还未来及答话,正东方位上的黑衣人,已冷冷说道:“你杀了焦老四”
秋飞花接道:“他如是真的死了,自然是在下杀的。”
原来,焦鹏气息未绝,前胸处,还轻微起伏。
三个黑人,望望躺在地上的焦鹏,冷笑声,道:“阁下是个人和咱们三个人动手呢还是再找两个帮手来。”
秋飞花道:“在下个人试试吧,不过,在下也有个条件。”
站在东方面的黑衣人,道:“好阁下请说。”
秋飞花道:“我想请教下,三位的姓名。”
居东而立的黑衣人,哈哈笑,道:“夺魂四煞,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虽然也遭逢过些挫折,但我们直保持着四兄弟的完整,想不到,竟然折在你小子的手中,今日,咱们三个作兄长的,如若不能替老四报仇,也不愿偷生人世了”
接着道:“老三老二,说出姓名。”
站正北方的黑衣人,轻轻咳了声,道:“三煞边城。”
正东方位的黑衣人道:“二煞索超。”
正东南方位的黑衣人,摸长须,道:“在下四煞之首,血煞洪天。”
秋飞花抱元守,长剑平胸,冷笑声,道:“三位准备好齐出手呢还是个个的和在下单打独斗”
血煞洪天道:“你最好他找两个人来,咱们三对三的决生死。”
秋飞花道:“不用了,在下杀了诸位的四弟,命偿命,当然还是由在下人对付三位了。”
血煞洪天冷笑声,道:“年轻人,你认识我们手中的兵刃么”
秋飞花摇摇头道:“不认识”
洪天道:“夺魂四煞,杀人虽多,但咱们宗好处,那就是凡事先把话说清楚,叫人死而无怨。”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洪天道:“我这兵刃,叫做夺魂旗,旗上可以射出毒针,中人必死。”
秋飞花心头震,道:“好歹毒的兵刃。”
洪天道:“除了可以射出的毒针之外,旗上也淬有奇毒,只要扫中肌肤,立刻开始溃烂,除了我们兄弟的独门解药之外,别无可救之药。”
秋飞花点点头,道:“多承指教。”
这时,追风摘星已奉到南宫玉真的命谕,准备进入埸中,帮助秋飞花。
但被东方亚菱轻声喝止,道:“你们不用去了,他已经说出大话。去了他也会要你们退出来。”
言罢,脸上是片愁苦之色。
南宫玉真缓缓行到东方亚菱面前,低声道:“我会及时接应他。你准备替他治毒伤。”
东方亚菱皱眉头,道:“夺魂四煞的夺魂旗上之毒,需门解药,只怕我无能解得。”
南宫玉真微微笑,道:“夺魂四煞身上有解药,只要你能够辨识解药就行就是谈几句话的工夫,双方已打了起来。这是场武林中极为罕见的激烈搏斗,三面夺魂旗。
幻起了片乌云似的黑影,团团把秋飞花围了起来。缕白芒,在浓墨的旗影中闪动,忽隐忽现。开始,双方都似是全力施为,三面夺魂旗卷住了秋飞花的剑光人影。外面看去,只能见片旗影,和那偶尔行破旗影的剑光,可以想得到,双方仍然在展开激烈的搏杀。至少,单独从外面看去,秋飞花落于下风,只看得东方亚菱心情大为紧张。轻轻吁口气,东方亚菱缓缓说道:“表姐,中了毒的人,可以找到解毒的解药,如是被人杀死了,那就无法救活了,是么”
南宫玉真笑道:“秋飞花如不落败,我上去反而会招致他的不快。”
东方亚菱转头望去,只见天虚子和傅东扬,都看得全神贯注。
由两人紧张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两人对这次搏杀的激烈,也有着惊心动魄的感觉。
忽然间,旗影分裂,响起了声闷哼。
紧接着,是阵兵刃交击的金铁之声,和漫空闪动的银芒。
旗影收起,人影乍分。
只见秋飞花身躯摇动,用手中长剑支撑着身体,未倒下去。
夺魂三煞,仍然分布成三角形站着。
四个人,没有个人开口说话。
相持约片刻工夫,二煞三煞,突然前胸中冒出股鲜血倒了下去。
血煞洪天,却举起右手,指着秋飞花,道:“无难门的四绝剑,不过,你小子,也活不了,但你够光荣了,个人,换了我们四条命。”
言罢,前胸处喷出道血泉,身躯缓缓倒了下去。
秋飞花脸上闪起了抹凄苦的笑容,似是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人也倒了下去。
傅东扬南宫玉真同时发动,两条人影,疾如流星般,扑入场中。
比起来,南宫玉真快了步,伸手,抱起了秋飞花。
只见他脸色铁青,眉宇间,隐隐泛起了层黑气。
傅东扬眼看南宫玉真抱起了秋飞花,只好背手站在侧。
东方亚菱天虚子追风摘星鱼贯行了过去,团团把秋飞花给围了起来。
傅东扬轻轻吁口气,道:“他中了夺魂四煞的旗上毒针。”
天虚子道:“这是种奇毒之物,必须要对症下药。”
东方亚菱道:“兰兰秀秀,搜他们身上的解药。”
面伸手入怀,取出个玉瓶,倒出了两粒解药,道:“表姐,先给他服下稳住毒伤不要恶化。”
南宫玉真对东方亚菱疗毒之能,充满着信心,但此刻眼见她下令从四煞身上搜查解药,不禁心头凉,急急把手中丹丸,送入了秋飞花的口中。兰兰和秀秀动作很快,片刻间,由四煞身上,搜出很多玉瓶。
打开瓶塞,倒出了药物。
计算药丸共有三种完全不同的颜色。
东方亚菱怔住了,望着三种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的药物出神。
她无法决定,哪种颜色的药物,才是解药。
再看夺魂四煞,都气绝而亡。
傅东阳大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姑娘,可是没有法子分出解药”
东方亚菱道:“往常我有,但现在没有了分辨的能力。”
傅东扬道:“哦”
伸手接过了三种不同颜色的药丸。
仔细看了眼,傅东扬选了种红色的药丸,道:“姑娘,如若秀才猜对了,这红色的药丸是解药。”
东方亚菱没有说话,伸手接过粒红色的药丸,二指加力,把药丸捏碎,放在口中尝了下。
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如若那红色药丸不是解药,而是毒药,东方亚菱这舍命尝毒之举,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只见东方亚菱点点头,道:“不错,这红色药丸是解药晚进也有同感,只是不敢肯定罢了,老前辈这判断,晚辈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蹲下身子,把两粒红色药丸,塞入了秋飞花的口中。
南宫玉真右掌按在秋飞花的前胸之上,送入了股真力。
这股强劲的内力,化作了股热流,帮助秋飞花化解吞入腹中的药丸。
对症之药,神效立见,只听秋飞花长长吁口气,缓缓坐起了身子。
东方亚菱道:“秋兄,你觉着哪里不适”
秋飞花道:“我觉着前胸,和脸上有几处地方麻疼。”
东方亚菱道:“夺魂旗上的毒针”
南宫玉真从怀中摸出磁铁,道:“表妹,用磁铁试试看。”
东方亚菱道:“请表姐动手吧。”
南宫玉真右手执着磁铁,在秋飞花的脸上,来回移动。
片刻之后,磁铁上,吸出了三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好恶毒的暗器,就算去毒,如此细小的牛毛针,也可能会随着血液流动,穿入心脏之中”
语声顿,接道:“表姐,快些动手,他前胸之上,也中了毒针。”
南宫玉真怔了怔,道:“前胸之上,那不是要脱了衣服么”
东方亚菱道:“是啊这磁铁吸力不够,非得脱了衣服不可。”
傅东扬道:“两位姑娘请退后三步,这事交给秀才。”
接过南宫玉真手中的磁铁,解开了秋飞花前胸衣服。
借磁铁之力,果然从秋飞花前胸处又吸出了九枚毒针。
傅东扬摔去了磁铁上的毒针,缓缓说道:“好利害的夺魂旗。”
南宫玉真和东方亚菱,呆呆的站在四尺外。
接着从前胸处又吸出了九枚毒针。
咬咬下唇儿,东方亚菱缓缓说道:“老前辈,问问他,还有什么地方受伤”
秋飞花闭目运气试,道:“好了,多谢师父和两位姑娘,只有前胸和脸上受到针伤。”
面说话,面站起了身子。
这时,秋飞花脸上的铁青之色,已然消退了很多,隐隐可见血色。
傅东扬低声道:“飞花,你人搏杀了夺魂四煞,风头是出足了,但树大招风,希望你要更加小心些。”
秋飞花连忙躬身,道:“弟子遵命。”
傅东扬轻轻吁了口气,道:“你自己珍重吧这战,必会使你成名,从此之后。
我这个作师父的,只怕也无法多管你了。”
秋飞花心中慌悚,头上汗水滚滚而下,欠身说道:“师父教诲。”
傅东扬未再理会秋飞花,转身而去。
秋飞花拜伏于地,不敢抬头。
南宫玉真低声道:“老前辈,要他起来吧我还有事向他请教。”
傅东扬回头扬手,道:“飞花,你起来,南宫姑娘有话问你。”
南宫玉真走到飞花跟前,笑道:“秋兄,我想请教你个问题。”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你杀死了夺魂四煞,是在身中毒针之前,还是在中了毒针之后”
秋飞花道:“他们毒针还没有发出之前,在下就用出了四绝剑。”
南宫玉真道:“无难门的四绝剑,果然威力非凡。”目光掠东方亚菱,接道:
“小弟妹,咱们是否要休息下”
东方亚菱道:“不用了,秋兄请走在后面。”
傅东扬道:“还是由秀才和老道士开路吧。”
南宫玉真道:“不敢再有劳两位前辈了,追风摘星何在”
追风摘星躬身,道:“婢子在此。”
南宫玉真道:“你们开路,遇上了什么可疑之处,不可逞强妄动。”
二婢应了声,转身向前行去。
行约百丈之后,到了处矗立如刀削的山崖前面。
这道悬崖,有如斧劈般,数十丈的光滑石壁,寸草不生,直向两侧伸延过去。
但在峭壁之间,却有着道缺口,竟约五尺,可容三个人并肩而过。
除了这道缺口之外,目力能及处,再无可行之路。
缺口前面,并肩坐着两个身着青衣的人,正好把缺口堵满。
两个青衣人,胖瘦,胖的前面放着柄大铡刀,瘦的面前,放了对判官笔。
追风摘星直行到两人身前丈馀处,两人仍然视若不见,望也未望二婢眼。
摘星低声说道:“姐姐,这里只有条通路,却被这两人堵住了。”
追风道:“两人面前,放着兵刃。分明是守这条谷道的人。”
摘星道:“我去问问他们”
追风把抓住摘星道:“这两人生具奇相,不可妄动,还是等姑娘到了再说。”
摘星道:“他们两个人,咱们也是两姐,敌势并不强大,事事都等姑娘。岂不是太过麻烦姑娘了”
追风也是年轻好胜的人,听得摘星激,立刻动心,笑笑,道:“妹妹说的也是,咱们在姑娘到来之前,先把两个人给杀了”
摘星道:“好,咱们出手,就用旋风七剑,能在七招之内,杀了两人更好。”
二女计议妥当,举步向谷口行去。
两个青衣大汉突然停止了谈话,四道目光,突然投注到二女身上。
胖的大汉伸手,抓起了面前的大铡刀,冷笑声,道:“兄弟,你瞧出来没有”
瘦子道:“瞧出什么”
胖子道:“这两个小妞儿,心腹很坏,准备要暗中算计咱们。”
他人虽又高又胖,但却是个很有心计的人。
瘦子道:“我不明白,这两个小妞儿,看起来又白又嫩,为什么心眼那么坏呢”
口中说话,却伸手捡起了面前的判官笔。
胖子轻轻吁口气,道:“老二,这你就不明白了,你听说过白脸臣没有越是心坏的人,越是脸蛋儿白,以后,你要是看到了好看的,不论是男是女,都要特别的小心些。”
瘦子叹口气,道:“老大,你那大铡刀,共杀过多少人了”
胖子道:“记不清楚了,大致算来,总有百个人以上了。”
瘦子道:“老大,你可知道,我这对官笔,杀死过多少人”
胖子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瘦子道:“我记得很清楚,我这对判官笔,已经杀死了七十八个人。”
胖子道:“那我至少杀死了百五十个人以上,因为,每次咱们和人动手,都是我杀两个,你才杀个”
瘦子道:“说的是啊老大,我也说你不止杀百个呢”
这两个人大谈杀人的经历于言笑之间。是那么平平淡淡,没有点痛悔之色。
个人,手中把刀,有了百五十个以上的杀人记录,这个人,可算是两手血腥了。
追风摘星听得两人对答之言也不禁心头震,停下了脚步。
轻轻叹息声,摘星缓缓说道:“姐姐,听他们的口气,这两人已经亲手杀过了两百多人了。”
追风道:“是啊只可惜,咱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摘星道:“姐姐。我瞧那大胖子,握刀的手法,似乎是杀人的大行家,咱们倒是不可轻视他们了。”
追风道:“这么说来,咱们倒是不去招惹他们的好。”
但为时已晚,胖瘦,两个人已经站起身子。
那大胖子突然把目光转注到追风和摘星的身上,哈哈笑,道:“女娃儿,你们可知道我哥俩的规矩么”
追风道:“什么规矩”
胖子道:“不论什么人,只要站在距离咱们兄弟丈开外,不论他如何骂咱们兄弟,咱们都不会计较,如是进入了丈的距离之内,只要谈到我们兄弟句话,咱们就不会放过他们。”
追风道:“哦”
胖子道:“很不幸的是两位姑娘却谈了我们兄弟很多事情。”
面说话,面对两人行了过来。
追风才发觉那胖子的威武,高大的身躯,足足九尺以上,腰大十围,臂粗如碗,手中的大铡刀,长过六尺,宽过尺二寸。
那瘦子踉在胖子的身边,头顶还不到胖子的前胸。
胖子如庞然大物,瘦子却瘦的可怜,全身称起来,只怕难有十斤净肉,那胖子条腿,也会比瘦子重了很多。
这两人走在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也给人种诡异莫名的感觉。
那胖子人高马大,步子很开阔,每走步,瘦子要连走三步,才赶得上。
只见那胖子大行几步,人已到了追风和摘星的面前。
追风横手中长剑,摆出了拒敌的剑式。
胖子哈哈笑道:“你们这两个女娃儿可是准备和我动手么”
追风冷笑声,道:“你不过个子大些,气力强些,但武功道,讲的是劲巧,大把死气力,也未必有用”
胖子哈哈笑,道:“当今武林之世,还没有人能硬接下我三招,你们两个女娃儿,只要每人能接下我招,我就放你们过去。”
追风道:“这话当真么”
胖子道:“不错,乾坤二奇,几时说过谎言了。”
追风呆了呆,道:“你们两位就是乾坤二奇”
第三十七章顶天立地
胖子道:“怎么难道还有别的人冒充我们不成。”
原来追风久在南宫世家,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少,听过乾坤二奇的名号,骇然向后退了五步。追风急急叫道:“摘星,快退开。”
摘星已准备出手,听得呼叫之言,立刻也向后退了五步。
胖子哈哈笑,道:“女娃儿,你们跑不了的,除非不犯老夫的禁忌,犯了那就别想逃走”
瘦子突然笑笑,道:“女娃儿,你不跑,还有活命的机会,犯了他的禁忌,却又存逃跑之心,那是自寻死路了。”
摘星心中不服,冷冷说道:“他身高力壮,我们比气力也许比不过他,但武功道,玄妙无方,也不是气力大的人,就定能够得胜。”
瘦子笑笑,道:“我那老大的武功如何,你们女娃儿最好不要出身相犯,找两个臭男人,试试他的手段”
胖子怒声接道:“老二,我也是男人啊什么臭男人臭男人的,岂不是连我也骂进去了”
瘦子笑笑,道:“你是大男人,世上很少有像你这样高的大男人,别的不是大男人,自然是臭男人了”
胖子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这几句玄谈之言,只听得追风摘星心中惊奇不已。摘星横移两步,到了追风的身侧,道:“姐姐,你听出语病没有”
追风道:“什么语病”
摘星道:“听那瘦子的口气,好像说。他是女的”
追风道:“乾坤二奇,乾坤,自然是有个女的了。”
摘星道:“女的那胖子不是女的,唯的可能,就是那位瘦子了,但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女子”
追风道:“个人长得丑或美,那也算了,但他穿这身衣服,却是男子衣服。”
摘星道:“我还认为他们是结义兄弟呢”
只听那瘦子高声说道:“喂女娃儿,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在讨论我老人家吗。”
追风道:“是我们在猜你老人家的身分”
瘦子道:“有什么好猜的,我们是号称乾坤二奇,他是乾,我是坤,他是男人,我是女的,这有什么不对”
追风道:“很对很对我们也在猜你老人家是女的。”
瘦子道:“不过,我们老大,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女人看”
追风道:“这么说来,你老人家真是女的了”
瘦子道:“怎么难道我达点女人的味道也没有么”
摘星道:“老前辈如若要我们说实话,你老人家确然瞧不出女人味道。”
追风道:“我想,这和你老人家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有关”
瘦子突然叹息声,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追风道:“我叫追风,她叫摘星”
胖子突然大声喝道:“老二,你和她们罗啰嗦嗦的说些什么老夫要出手了。”
瘦子道:“不行,我要和她们谈谈。”
胖子道:“你要和她们谈什么”
瘦子道:“谈我们的事,和你无关”
胖子道:“但你不能耽误了我杀人的事。”
瘦子道:“这两个人你不能杀。”
胖子道:“为什么”
瘦子道:“因为她们是女子,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能杀女人”
胖子道:“老夫不管,犯了我订下规戒的人,不论男女,我都要杀。”
瘦子道:“你如定要杀,我就只好帮助她们了。”
胖子怔了怔,道:“老二,为什么咱们几十年的交情,难道你要和老夫翻脸不成”
瘦子道:“你如定要杀这两个女娃儿,我只好帮她们了。”
胖子道:“老二,咱们相处了几十年,难道,还比不上你和这两个女娃初见面的交情”
瘦子道:“你如还记得咱们相处了数十年,为什么不肯给我点面子”
胖子道:“老二,就算把你也算上,还是打不过我。”
瘦子道:“我知道,但我至少可以挡你三招。”
胖子道:“三招之后呢”
瘦子道:“三招之后,这两位女娃儿,在我挡住你三招之时,定然不会坐视,她们就有时间想出对付你的法子。”
胖子脸色变,道:“好吧老二,我不杀她们就是,不过,我如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只怕她们心中不服。”
谈话之间,东方亚菱和南宫玉真等大队人马,已然赶到。
追风和摘星,互相望了眼,突然转身跃,飞落到南宫玉真的身侧,低声说明乾坤二奇的身分。
对于乾坤二奇,南宫玉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立刻现出了凝重之色。
秀秀兰兰放下了肩上滑竿,东方亚菱缓缓走了下来。
胖子打量着南宫玉真等行人,默然不语。
南宫玉真回顾了东方亚菱眼,低声说道:“想不到乾坤二奇这样的人,竟然也被他们罗致手下,而且,又甘愿作为马前卒,那首脑人物,的确是不可轻视了。”
东方亚菱道:“听说乾坤二奇,生中未遇过敌手,柄大铡刀。杀人无算。”
南宫玉真道:“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那位乾公顶天立地,为人自负得很,为什么会甘愿为人爪牙”
东方亚菱道:“乾公坤婆,都是武林中代奇人,怎么甘愿为人所用,这其中定然也别有原因了。”
南宫玉真道:“表妹,我去会会他们吧”
傅东扬道:“姑娘,乾公的大铡刀,以刚猛取胜,刀重七十二斤,双臂铡力,重过千斤,刀之力,开门破石,姑娘练的是巧劲,不可和他们硬打硬接。”
南宫玉真道:“多谢前辈指点。”
东方亚菱道:“坤婆练的小巧软骨功,以招术诡异取胜。”
傅东扬道:“不错,看来姑娘对江湖上的事物,了解很多。”
东方亚菱道:“晚进只是听家父提示二罢了。”
这时,天虚子道袍飘飘的行了过来,道:“姑娘,这阵让给贫道如何”
南宫玉真道:“道长你”
天虚子接道:“让贫道试试吧当年贫道曾败在乾公的铡刀之下,不到三招,就被震飞了手中之剑。”
南宫玉真低声道:“老前辈,有把握么”
天虚子摇摇头道:“没有,不过,贫道为此,下了二十馀年的工夫。”
面说话,面举步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没有再行拦阻。
天虚子缓步行到了乾公身前,合掌,道:“久违了,乾公。”
胖子冷然笑,道:“牛鼻子老道士,咱们二十多年不见了,你还没有死啊”
天虚子道:“贫道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阎王不下令,小鬼不来拿,你叫贫道怎么个死法”
胖子道:“你二十多年前,逃过了老夫的铡刀,想不到二十年之后,又找上门来。”
天虚子微微笑,道:“乾公,先不说贫道的生死之事,贫道想先请教件事”
胖子道:“你说吧”
天虚子道:“以你乾公在武林中的身分与地位,怎么竟甘为人所用”
胖子道:“这是老夫的事,和你牛鼻老道何干”
天虚子道:“但贫道觉得奇怪。”
胖子道:“你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夫的事,用不着告诉你老道士,你亮剑吧”
天虚子伸手拔出了长剑,笑笑道:“咱们要打几招”
胖子道:“你如能接下老夫三招,那就算你胜了。”
天虚子道:“乾公,我如败了,这次你绝不会再放过贫道了。”
乾公道:“嗯接不过我连环三刀,你只好认命了,这次,老夫绝不留情。”
天虚子道:“如是贫道侥幸接下了乾公三招,那将如何”
乾公道:“接下了老夫三招,那就饶你不死。”
天虚子道:“乾公,不觉得这条件太苛了些么”
乾公冷笑声,道:“好吧条件由你提吧”
天虚子道:“如若贫道幸接下你连环三刀,你就要回答贫道问。”
乾公想他未想地说道:“就此言为定。”
扬起手中的大铡刀,刀劈了下来。
他身躯高大,铡刀沉重,这刀下来,带起了股破空之声。
七十二斤的大铡刀,日光下,闪起了耀目的寒芒。
南宫玉真皱眉秀眉,低声对傅东扬说道:“老前辈,他能避过么”
傅东扬道:“老道士当年败在乾公连环三刀之下,为此,下了二十年的工夫,手中如无把握,怎敢讨令出战。”
两人说话之间,天虚子已然躲过了第刀。
乾公铡刀又宽又长,笼罩的范围很大,如想凭仗灵巧的身法闪避他的刀,实非易事。
但天虚子曾破解连环三刀,想了二十年,自有独到之处,乾公铡刀劈下,天虚子人向例闪去,看似让这刀,但长剑却突然翻起利用“滑”字诀,把那泰山压顶般的大刀,滑落侧。
乾公挫腕,收回了铡刀,道:“好老道士,看来你用了不少心思,使老夫这连环三刀,无法再具连环攻敌的威势。”
天虚子笑笑,道:“贫道想了二十年,才想出破解你这连环三刀的威势,可谓用心良苦了。”
乾公冷冷说道:“这二十年来,老夫的铡刀上,也有了不少修正变化,只怕你白费心机了。”
天虚子道:“试试看吧”
乾公大铡刀缓缓扬起,“呼”的声,兜头劈下。
这刀威势凄厉,有如泰山压顶样,直劈而下。
但刀到中途,忽然间变了路子,由直劈变成了横断。
铡刀宽大,这击,笼置了数尺方圆,把天虚子整个人,完全罩在铡刀之下。
天虚子早已提聚了真气戒备,立刻封。
但闻砰然声大震,天虚子手中的长剑,正好迎住了乾公的宽大铡刀之上。
那铡刀重过数十斤,天虚子竟然硬接击,想象之中,这刀必会把天虚子手中的长剑震飞,能够不伤人,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哪知刀剑相触之下,天虚子的宝剑,有如黏住了那大铡刀上般,人随着长剑,齐飞了起来,被摔到丈开外。
天虚子没有受伤,轻飘飘的落在了实地之上,笑笑道:“这是第二招了,还有招。”
乾公冷哼声,道:“牛鼻子老道,看来你确实下了不少的工夫,老夫这第三刀,如是杀你不死,就算老夫输了,对么”
东方亚菱察言观色,发觉乾公的脸上,满布杀机,心知他这刀,必将是凌厉无比的击。她立刻说道:“老前辈,你输了,只不过是回答他个问题,但你如把天虚道长杀了,那是条人命。”
乾公道:“老夫这生中,杀了不少的人,多杀上两个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如此轻贱人命,不觉太过残酷么”
乾公道:“老夫如若心存仁慈,被这老道士逃过三招,岂不是伤了老夫世的英名”
语声甫落,人已飞腾而起,手中大铡刀挥动之间,幻化出片冷厉的刀芒,有如片刀网般,兜头罩了下来。
这刀,浑成了片光影,威势之猛,世所罕见。
天虚子心头震,飘身向侧退去。
这刀,完全不是连环三刀中的招数,而是乾公毕生功力所聚刀中的精髓奇学。
条人影,疾如闪光般,直向那片刀影中射出。
是南宫玉真。
天虚子也运集了全身的功力,长剑疾举,在头顶之上,凝聚了片护身剑光。
但闻阵金铁交鸣之声,刀光消失,人影重现。
场中出现了三个人,乾公南宫玉真和天虚子。
乾公手执大铡刀,刀尖触地,手扶在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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