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9 部分阅读

作品:试爱情缘|作者:墨隐心|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7:04:44|下载:试爱情缘TXT下载
  直摇晃,却依旧架起副女王气场,佯装淡定,把车钥匙塞门童手里,“帮帮我把车嗝开过来谢谢”

  严言无奈,这是他认识秦韶飞这么久以来,第次见她烂醉如泥,美其名曰她刚回国太兴奋,跟严总监成为同事太荣幸云云。

  叶寒拧眉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秦韶飞,拍了拍严言的肩,“就这?华尔街精英?屁股后面排长队?”

  严言白他眼,架起秦韶飞塞进叶寒的车,“她家和你家顺路。”说完报上地址,“寒子,戎圣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务必给我安全送到家。”

  叶寒嘴角抽搐,“她骂我是无聊上司,这你不是没听到,你知道她白天还说我什么吗?说我有二十三体综合症,说我小脑萎缩,说我流氓唉你让我送她这样个女毒蛇回家?”

  严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时薇,“奇怪啊,韶飞是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修养好得很,从来不骂人,就连发火都极力忍着,真的,不信你去问任以行。要么就是你把人家惹急眼了,狗急了还有跳墙的时候呢。唉,记得回头好好跟人家道个歉,这事关戎圣能不能顺利上市,你看着办。”

  时薇在旁直憋笑,直到叶寒的车开走到不见,她才笑出声来,“韶飞估计要栽在叶总手里了。”

  严言滤拢衣襟,“他俩相克,我看没戏。”

  时薇摇摇头,“不是相克,而是互补∝飞太强势,而叶总虽然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但骨子里定是个会服软的人。不定非要两个人见钟情情投意合才叫爱情,有的时候,敌人之间,冤家之间也可以擦出火花。”

  严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相克,互补,冤家,火花心跳再次加快几拍,严言赶紧清咳声,换了话题,没来由的就是句,“这回可以说了吧?”

  时薇轻笑,并无讶异,“嗯,对,在我爸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毕竟全中国重名的人不少,但是后来你告诉我你的职业,我就确定你就是韶飞嘴里面那个完美男人。”

  “所以你问我”

  时薇站定,仰脸看着严言,眼里片澄澈,“所以我问你有没有等过个人,如果不知道结果,还会等吗?这半是替我自己问的,半是替韶飞问的。”

  严言颦眉,表示莫名。

  时薇脸色有点难看,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轻松,“我在等个人,直在等,但是最近我突然觉得累了,因为我不知道我等来的会是什么,喜悦?满足?还是等来他的婚礼请柬?”

  时薇顿了顿,吸吸鼻子,“严总监,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韶飞的心意,她在美国足足等了你年,她当初刚回美国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认识的秦韶飞,骄傲不再,笑容不再,整天晚上失眠,睡不着就起来喝红酒”

  严言有些无力招架,他当真的没想到,自己对秦韶飞的刻意疏远,给她造成的影响竟如此之深。

  时薇叹口气,“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韶飞,她说她愿意等,直到她找到个能够挤走你在她心里位置的人。在此之前,她都会默默地等你,以个好朋友的身份等你。”

  严言仰头看了看天,闭眼想了瞬,终是开口,“如果没有火花,没有心动,就不会有爱,那样再等多久也是没用的。”

  时薇了然,她明白,也好像给自己找到了答案,她释然地笑笑,“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什么是爱的感觉了?”

  严言低头冥想瞬,那是爱?那就是爱?

  跟时薇分手后,严言坐回车里,拿起手机犹豫很久,终于还是放弃,踩下油门把车轰远,脑子里却不断重复着个字:爱

  爱?

  “他爱我?你说他,爱,我?扯淡!”站在寝室中央的田莹掳了掳袖子,朝坐在对面的老大吐沫星子横飞,“娇姐,今儿晚上趁她们俩出去看电影,我必须得好好纠正下你的这个错误观点。”

  老大翻着杂志,漫不经心,“你说吧,我什么地方说错了。”

  田莹咳了咳,“首先,也许我不用再赘述,但是我还是要先重申遍,我和严老师,清白的很,我的所有异常举动,都是要勾引他然后甩掉他,报前仇,雪前耻。”

  老大点点头,眼睛却不离杂志,“继续。”

  田莹润了润嗓子,“其次,严老师的种种行为表明,他是个公报私仇的猥琐男人,他此番缺课扣期中成绩的做法,实乃小人。所以你说的他爱我,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你怎么解释他变着法儿的想知道你病没病,还眼巴巴跑到楼下等你那么久?”

  田莹吞了口口水,底气渐次消散,“他那是良心发现,再说他要是真对我好,就不可能扣掉我期中成绩,他这叫赶尽杀绝毁尸灭迹。”

  老大轻笑,“他把你怎么了要毁尸?”

  田莹怔,顿时舌头打结,“他他没把我怎么他敢把我怎么!”田莹内心留下两条宽面条泪,他把我初夜睡了啊苍天

  老大依旧淡定翻杂志,上面花花绿绿的妖娆美女好不亮丽,老大瞄了眼市场参考价,吓得她直撇嘴,“然后呢,继续。”

  田莹叉腰,“所以我对他的恨如滔滔江水,惊涛骇浪,铺天盖地,汹涌澎湃。”

  “然后?”

  “然后,我想说的是,我的关于胸部小不小之类的言论,跟他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他句话而放在心上,更不可能为了他而去而去改变什么。”

  老大合上杂志,“就这样?”

  田莹重重点头,狠狠握拳,“嗯,就这样,我们来很单纯,很简单,很清白。”

  老大轻笑,“田莹,其实我觉得要不你就放过他吧,既然你们俩的关系跟情爱无关,那你就放过他,权当放过自己。冤冤相报何时了,退步海阔天空。”

  田莹直亢奋的神经顿时消停下来,她垮下脸,眼神点点变得暗淡无光,放过他?是让她放弃勾引他再甩掉他的计划?是让她的生活里从此少了跟他的斗争?是让她忘掉他?从此他再与她无关?

  田莹默默爬上床,裹起被子咬着被单,脸郁色。不行,他拿走她初夜,那她怎么也得拿走他点什么她不做亏本买卖的她才不傻

  傻姑娘田莹同学再度缺课,讲台上的严老师脸色阴沉不定,无奈课还得继续继续上,气还得继续沉,煎熬,实在是煎熬。

  终于熬到最后半小时,严老师开始留作业,“两个人组画肖像,下礼拜上交,分数计入期末成绩。各班班长,有没有单数人数的班级?”

  只有个男生起立,枝独秀。

  严言拿起花名册,“哪个班的?”

  “绘画112。”

  严言眸子紧,眼神里溢出抹狡黠的光,“那你们班现在自行分组,单出来的那个同学跟我组。”

  瞬间,上千只鸭子爆发了。激动的,亢奋的,颤抖的当然还有其他班级女生嫉妒的不甘的愤慨。于是自行分组过程中,绘画112班全体女生皆面若桃花按兵不动,各个把板凳坐的稳如泰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的严老师,眸露色光。

  老二老四碰了碰老大,“娇姐,咱谁跟田莹组?”

  老大拿笔敲桌子,“我已经有组了,你们俩起?”

  48

  老二老四碰了碰老大,“娇姐,咱谁跟田莹组?”

  老大拿笔敲桌子,“我已经有组了,你们俩起?”

  二人异口同声,“那田莹怎么办?”

  老大轻笑,“谁让她不来,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四有点不解,“不是,她不是那个啥了么,不能怪她啊”

  老大白了她眼,“管闲事儿,行了行了,写名单。”

  十分钟后,严言笑意盈盈地问绘画112班分组分的怎么样了,单出来谁了,班长缓缓起身,“老师,只分出这几组。”说着递上名单。

  这早在严言的意料之中,他颇具成功感地接过名单,简单扫了眼,佯装讶异,“怎么回事儿这是?女生呢?怎么都是男生?”

  班长默默扭头,看向自己班那十多个打扮的花样的女生们,眉头紧锁。众女花枝乱颤,“严老师,我们都没分组您看您挑走个跟您组剩下的我们将就着找个伴儿”

  直静待好戏的老大差点口血喷上来,什么叫瞎添乱,什么叫乱放马蚤,说的就是这群不知好歹的女疯子。人家严老师早就内定田莹了,前赴后继是想在未来得知真相的那天死的更瞑目些?

  严言装镊样地思考片刻,“既然我给大家自由民主的机会大家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点点花名册,“绘画112班,1号跟2号组,3号跟4号组,以此类推。今天你们班是不是只有22号没来?怎么又是她?谁知道她怎么了?”严言问的看似愤怒,实则心焦。

  老二刚想举手,被老大把按住,她给老二老四使了个“闭嘴”的眼色,自己站起身,“严老师,田莹她她请事假。”

  严言愣,事假,还好,不是病假。男人深吸口气,摸摸下巴,“什么事假这么重要,天天逃课?”

  老大想了想,“她昨晚和工大的学生玩到太晚,现在在寝室睡觉。”

  老四连忙给老大拽下来按回座位,“娇姐,你这是在背后给田莹捅刀子!”

  老二拍拍老四的手,“不怪娇姐,今早我出门之前听见田莹就是这么嘱咐的,娇姐只不过是按着田莹的原话说出来而已。”

  老四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极力压低声音,“她来大姨妈再疼也不至于给她疼疯吧?”

  疯的人不止田莹个,还包括那个此刻心里正翻了五味瓶的严某人,讲台上的他愣了许久,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那行,22号就跟我组,哦对了,告诉她,再缺堂课,期末也不用来考了,等着下学期重修吧。”

  老大欣然点头,嘴角弧度扬的极其微妙,她把严老师表情里的不自然看的分明,就像是个吃了醋大男生样,极力隐忍着情绪里的不甘和酸涩。

  脸色有点阴郁的严言摸出直在裤兜里震的手机,狠狠按下结束键,工大,就是离这儿站地远的那个男女比例八比的工大?也就是说她有百分之十二点五的可能性是昨晚跟男生出去玩了?

  手机再次震,严言直憋着的愤怒情绪急剧上蹿,幸好下课铃及时打过,他黑着脸喊了声“下课”后,快步走出教室没好气地接起来,“你他妈催命啊!”

  叶寒在另头叽哇乱叫,“你他妈冲我吼什么,你赶紧过来,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要跟天裕讨论合作案。”

  严言怔,他没忘,只不过似乎有些事他应该去确认下可似乎他又不该去人家都说了是跟男生玩太晚了补眠,他跟着操的什么闲心谁知严言再次嘴巴快于心,“等我会儿,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话音落,忙音起,严言盯着自己愤懑按黑的手机屏愣愣发呆,他这是中了什么邪了?恍惚中,他已经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面对着路过的双双疑惑又新鲜的眼睛,进退维谷,反复衡量之后,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

  宿舍阿姨记性好,或者说就算记性再不好人的见过严美男也都能化身记忆女王,眼就认出严言,“女朋友又闹别扭不接电话了?319对不对?你等我给你打电话啊。”

  严言忙笑着制止,“您误会了,我是她们的老师,听说有个学生病了,特地来探望的。”说着亮亮手里的工作牌。

  老女人吞了口口水,两眼光芒渐次凝聚,“老师啊,呵呵,这年头连老师都长这么标致了,呵呵呵,那老师您进去吧,呵呵呵呵。”

  严美男嫣然笑,桃花眼轻微弯,“谢谢。”说罢长腿伸进了楼。宿舍阿姨早已被电晕,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愣愣地拨弄着头狮子王样的飘逸小卷发,她她也要重拾课本考大学

  蜷缩在被窝里搂着热水袋的田莹微皱着眉,听见几声急促的敲门响后,无奈地支起身子,略带不满,“老四你又拿错什么书了”她行动迟缓地爬下床,脚步虚浮地挪过去打开门,看都不看,回过身边往回挪边嘀咕,“下次记得带钥匙”

  田莹原路返回爬上床,扯过被子胡乱盖好,身子弓成虾米,双眼紧闭,平时白里透红的小脸此刻却是惨白,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

  严言进门打眼便见到田莹紧紧皱着的发白的小脸,心头紧,莫非他猜出了个大概,低气压开始袭上周身,直努力恢复睡眠的田莹竟也觉出股不寻常的气氛,冷寂,阴森

  田莹费力地睁开眼,账眨,视线由模糊渐次变得清晰,她看清了站在自己床下正和她四目相对的那张脸没有尖叫,没有哭喊,没有哀嚎,田莹这回的反应竟平静到惊人,她又账下眼后,慢腾腾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蚊子嘤嘤样地嗫嚅着,“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上门,不送。”

  不是她淡定,而是她着实疼到连撵他出门的力气都没有,姨妈最大,她惹不起。

  男人的眉心颦的越来越紧,良久,他长叹口气,轻拍她的肩,“红糖在哪?”

  半晌,田莹闭着眼气若游丝,“右手边第二个柜子钥匙在我包里”

  严言犹豫瞬,随即拿起她的包伸手进去翻,钥匙很好找,钥匙链叮叮咣咣拴了大串∠言轻笑着摸出来,找到她的柜子,翻出红糖锁柜子的时候才注意到那花里胡哨的钥匙链,挂满了她和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的大头贴。

  严言眉头再次锁紧,这是她母亲?画展那天他好像见过她的父亲,似乎并不是前几天跟她母亲起来找他的那个人

  坠痛波波来袭,蜷缩在床上的田莹开始虚弱地哼哼,似乎这样可以缓解她不少的疼痛※声呻吟灌入耳,直在愣神的严言摇了摇头恢复正色,调好了红糖水走回床边,声音派柔软,“起来,把这个喝了。”

  小丫头身子动了动,慢吞吞地皱着眉撑坐起来,接过水杯,捧在手心里慢慢啜。

  严言分明感觉到方才她无意中碰触到他的时候,指尖冰凉。男人心里顿时阵尖锐的疼,滋滋啦啦的,像被针扎,锋利而又深刻。

  田莹喝光了红糖水,把水杯递还给他,身子再次软绵绵地躺下来,脸色轻微舒缓∠言轻叹口气,不知道自己还能再为她做点什么,心里急,却又无能为力。

  严言直在床边站着,盯着她的并不舒服的睡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就在严言觉得田莹睡着了自己应该走了的时候,身形甫移动,小丫头的小手便探过来,撂在冰凉的围栏上朝他伸手,“你别走陪我”

  冰冷的手瞬时被温暖的大掌握住,他的体温自掌心点点传过来,似团火苗,悄然烘烤着她的寒冷。

  再后来,田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拖了起来,慌乱中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正被男人从上铺抱下来,田莹虚弱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干嘛?”

  严言脚打开门,又脚勾着带上门,快步下楼,“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就把头埋起来。”

  田莹无语泪流,可无奈他的怀抱太舒服,她只好慵懒地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揪起他的外套把脸埋进去,直到被放进车里,她才露出张微微见了些血色的小脸,动了动嘴唇,“我来大姨妈了你不能碰我”

  严言狠瞪她眼,“睡你的觉。”下秒,车子轰的声开远,只留宿舍阿姨原地发春,考大学,考大学以及不远处几个女生连连感叹,还是没看到严老师情妇的真面目,失误,失误

  严言把田莹放进床里,盖好被子,把窗帘拉好后在床边坐下,捋了捋田莹额间的碎发,脸宠溺。他的手直被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小丫头的眉心比之前在宿舍的时候舒展多了,却仍像个生怕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子,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放。

  裤兜里的手机再次震,犹豫瞬,严言再次按下结束键,简单发了条短信,“在忙,稍等,很快就到。”

  手机未及放回裤兜,田莹便翻了个身,扯着他的手掌探进被子,路下移贴上自己的小腹,那片炙热的滚烫,瞬间温暖了她痛苦的源泉。

  舒服了的人,舒服地哼了声出来,又弓了弓身子,小手覆上他的手背,颜露香甜∠言早已怔住,掌心下那片细腻的肤,让他再次窒了呼吸,乱了心跳。

  当然还有紧了小腹。

  对掐

  直以个正人君子的别扭姿势歪着身子探手给田莹暖小腹的严言终于撑不住,伟岸身躯轰然倒下。野兽倒在了美女的身后,挨着她的枕边,凝视着她的后脑勺暗自抚平心跳,以及暗自冷却身下那灼灼燃烧的欲望。

  后来,终于在手机快要被震爆的情况下,严言才颇为内疚和心疼地缓缓抽出手,给她掖好被角后轻脚进浴室,冲冷水藻。

  苦逼,太苦逼。

  临走之前,严言去趟超市买回来大包卫生巾,以及薯片红枣巧克力零零总总大包,当然还有,张写着“有事先出门,等我回来,中午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我”的字条,极尽家庭好男人之本分。

  路飞车开去戎圣,三步并两步进了小会议室,对在座的三个人连声抱歉,“学校有事耽误了,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时薇笑着起身,“没关系,我已经预付出天的时间,不急。”

  叶寒却拍桌子嚷嚷,“严总监你不够意思,总经理加俩总监专门空出给你捧场,最重要的是你让人家甲方代表在这足足等了你个多小时,你就这么敷衍过去了?说,是不是又是你那个小妹妹出状况了,嗯?”

  严言白他眼,“什么小妹妹,这种话别瞎说。”说着开电脑。

  叶寒和时薇均是笑置之,却只有秦韶飞脸色有点难看,虽极力掩饰,却仍是表露明显。叶寒眼尖,伸手在秦韶飞眼前挥了挥,“唉唉,我的秦大总监,回神了回神了,还骂我二十三体,我看你是阿尔茨海默”

  秦韶飞厌烦地挥走叶寒伸在眼前的爪子,正了正神色,冷着声音,“严总监,我很忙,麻烦您接下来快点。”

  严言了然点头,把设计稿分给他们三个,同时亮起投影仪,“天憎为家大型留学中介机构,周年庆典应突出‘硕果累累’,或者说是‘桃李满天下’这点,因此主色调选金色,既涵盖了‘丰收’之意,又能体现出天遭么多年来在业界留下的‘恢宏大气’的口碑”

  听完严言的r后,向来以吐槽兼打压严言为生的叶寒竟露出反常态的赞同,连连点头,“大气又感人,更具煽动力,严总监,b。”

  严言双臂抱肩,“主要还得看甲方的意见,时总,有什么修改意见随便提。”

  时薇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我觉得不错。”

  叶寒脸扬,两眼放光,“拍板了?”

  时薇淡笑,不置可否,似乎还在犹豫,秦韶飞见状,把手上的文件拍,“叶总,你急什么急,人家甲方还没认真考虑过,你就想强买强卖?”

  说着,秦韶飞转脸对着时薇,“时总,你是甲方,我把你这个大客户揽过来并不是让你在这任人摆布。你可能不好意思驳严总监面子,没事,我现在就是以你朋友身份坐在这里,跟戎圣没关系,这个设计要是不满意你尽管说,全盘否决都可以。”

  时薇怔,严言的设计方案确实出彩,她刚才只不过在做最后敲定,谁知道自己这犹豫,就被韶飞认为是有相悖的意见,而这种莽撞和过激的言语,似乎也不太像韶飞平时的作风。

  时薇看了严言眼,见他站在那儿眉头微皱,便对身边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女人笑了笑,“韶飞,那你的意思是?”

  秦韶飞轻笑,“你想听我个从朋友角度出发的意见?”

  时薇颔首。

  秦韶飞身子往后靠,两臂环抱,“不切题,如果是我就毙掉。你在去天裕工作之前的几年就已经跟天裕有过不少接触,我相信这份设计案,最起码连你对天裕的感情都表现不出来,何谈表现出所有天裕人的,更如何让些陌生的人们去爱上天裕,让家长们放心地把孩子的前途交给天裕?”

  秦韶飞顿了顿,“整个庆典的主题定为‘收获’是你们天裕的意思,这个我左右不了,但是在设机构想和广告创意方面,至少应该融入份感情。”

  时薇正色,“什么感情?”

  秦韶飞沉吟片刻,“等待。把辛苦都交给天裕,把便捷和顺畅留给客户,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盛放,等待收获。”就像你直在等他样。

  时薇眯着眼睛想了瞬,似乎时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种等待到底值不值得,该不该作为这场华丽表演的主旋律,她也说不清楚。

  迟疑间,在旁愣了很久的叶寒终于抢上话茬,身子倏地探过来,直直对着秦韶飞,“秦大总监,你这什么烂想法?糟透了。我劝你,要是真为你朋友着想,你就靠边站,别添乱,行不?”

  秦韶飞本就因为严言而心绪发堵,这回被叶寒损,更觉憋闷,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揽过撒气桶的活,那敢情不错∝韶飞小脸扬,“我跟我朋友说话你管得着么?再说我的意见怎么了?我只是提出建议,采不采纳那是甲方的决定,怎么,我个当朋友的连个话语权都不能有?”

  叶寒白了他眼,撇撇嘴,“切,建议,别最后成了你独裁,把自己的想法全部灌输给时总,你就仗着人家时总温文尔雅的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秦韶飞怔,人身攻击忍不得,从来只会温软言语的小嘴头回噼啪炒豆子,“我不知天高地厚,那我看你连井底之蛙都不如。

  叶总,您要是真闲的发慌您就回办公室好好看看季度报表,我的市场拓展计划估计您是翻都没翻过,您这工作效率让我们这些任劳任怨做下属的很蔑视。

  我说我的堂堂叶总经理,您是真消戎圣毁在您手里是不是?想毁提前吱声,我好提前订回美国的机票!”

  叶寒怔,遇上对手了,明显处于下风地位的他立刻拾掇起气场,拽拽西装领口:“哎呦呦,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我们大名鼎鼎的斯坦福双硕士秦大小姐是下嫁到我们戎圣来的,对不住啊对不住,我们这庙小,要是您这僧实在住不惯,那好走不送。”吊儿郎当死皮赖脸,果真跟地痞流氓别无两样,严言在旁看的直憋笑。

  若照着秦韶飞以前的性格,早就华丽转身淡定退场,留下个高贵典雅又清新脱俗的不跟流氓般见识的女王气场,但今天她似乎而再再而三地淡定不下去了。

  秦韶飞那张洋娃娃样的小脸立刻板起来,从来都优雅从容的她头回手掌拍桌子,身子忽地起立,眸露凶光,“叶总,我来不来戎圣是我自己的决定,你用不着在这阴阳怪气的。我也是头回发现您是愿意没理搅三分的人,真是奇葩。”

  叶寒摇头晃脑,“哎呦,美女息怒,息怒,我是奇葩,我当然是奇葩,不奇葩能在业界呼风唤雨?”

  “恬不知耻。”

  “无耻也是种境界,你永远达不到,可惜啊可惜。”

  秦韶飞恨得牙根都痒痒,身子都快被气抖了,“你你不要脸。”

  叶寒身子抬,直逼秦韶飞眼前,“要脸干嘛,要脸又不能做爱,你说对不对?”

  从来没跟地痞流氓打过交道的秦家大小姐彻底崩溃,“你龌龊!下流!”

  叶寒继续跟只癞蛤蟆样呱呱叫,严言在旁看戏看得正欢,时薇凑过来拽拽他的胳膊,轻声低语,“走吧,咱俩出去谈。”

  严言立即会意,拎起笔电轻脚走出会议室,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继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时薇走到窗边看外面的风景,高处的风光其实并不美,目光所及无非是脚下鳞次栉比的高楼,要么就是被跟自己同样高度的建筑物挡住视线,明晃晃的窗钵反射着混沌模糊的光,看似华丽,实则是堆满了斑驳的印痕。

  因为隔得太远,所以看不清真相”薇低了低头,太平洋,这距离果真够远,所以就连个人的心都看不清了,情有可原。

  严言挨着时薇站过去,自顾自道,“其实不定非要等待,有些东西,要随缘,缘分到了,逃不掉,也躲不过。”

  严言的确躲不过,比如说躲不过来自身体上的煎熬,精神上的折磨,体力上的锤炼,以及耐心上的考验。

  从戎圣出来准备开车回家的严言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瞄了眼,只见密密麻麻的小字堆在眼前,“水晶虾饺,糖莲藕,皮蛋瘦肉粥,豆浆油条豆腐脑,过桥米线,火腿披萨,金枪鱼披萨,原味鸡,蛋挞,菠萝派,剩下的我再想想。”

  “唰——”的声,车屁股后面扯出条精短的直线,严言死死两眼盯着手机屏,绿光蓝光黄光最后变为红彤彤的小火苗,这丫头是故意整他呢吧不过很快有着奴性潜质的严某人便嘴角上扬,油门踩轻快上路。

  能吃是福,能吃说明大姨妈不再折磨她了,能用食物解决的人,就是好人。

  港式餐厅,粥店,豆浆店,米线店,必胜客,肯德基,麦当劳个小时之内,严言都在重复着停车,下车,排队,交款,等待,上车,发动,再停车这样个枯燥乏味的体力劳动。

  他直不觉得辛苦,更不觉丝毫的烦躁,毕竟照顾病人,应该的。就在严言把车开往回家的康庄大道上时,进来条短信,严言生怕是田莹又想起来要吃什么,便赶紧打开看。

  50

  就在严言把车开往回家的康庄大道上时,进来条短信,严言生怕是田莹又想起来要吃什么,便赶紧打开看。果不其然,上书几个似乎带着她怯生生语气的字,“对不起回趟麦当劳”

  严言急忙减速,左打半圈方向盘,驶上相反方向。火速赶回麦当劳时,严言正想问田莹还要什么,条短信及时跳出来,“麦旋风,草莓味的。”

  午间热闹非凡的麦当劳欢乐餐厅里,只见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如头暴怒了的狮子,愤怒退场,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串冒着黑烟的柴油尾气。

  暴躁男回到家的时候气还没消,但是站在玄关处听见里屋传来的声接声的呻吟,着实让他的心软了半截,但是同时某处却硬了半截。

  深吸,深呼,再深吸,再深呼,狠狠吐出两口浊气之后,好歹欲望减退,男人趿拉着拖鞋径直进了厨房,林林总总的食物摆满了流理台。后来严言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宗旨,又很体贴地进了卧室拿出熨衣板,铺上垫布,趟趟从厨房往卧室运,田莹窝在床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口水横流之余不忘直竖大拇指,孺子可教,聪明伶俐,女王的好小受,乖,真乖。

  严言运到半的时候发现熨衣板上放不下了,正犯难,撑坐在床上的田女王终于发话,“受君,本宫只是来个大姨妈,又不是腿残了不能动,不过忠心可嘉。鉴于此,本宫暂且饶了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本宫来此穷乡僻壤的罪。”说着,田莹逡巡遍各色食物,鼻孔撑大,音调微高,“受君,本宫的麦旋风呢?”

  直忍辱负重的严言同志反复告诫自己,不能跟女人般见识,更不能跟生了病的女人般见识,更更不能跟生理期中的女人般见识。于是他只丢下句“以后不想生孩子就吃”后,转身进客厅看电视。

  田莹憋着笑抿了抿嘴,随即攒足了劲儿反驳,“我生不生孩子跟你又没关系,你操个屁心!”

  窝在沙发里的严言怒,电视音量调大好几倍,客厅里叽里呱啦好不热闹。

  田莹身子歪到进床里,笑到肚皮的肉都跟着疼,没想到他竟是个最怕大姨妈的胆小男人,又是个不跟患病女同志斗嘴的假正经。怪胎,奇葩也。

  笑了半天笑累了,田莹抬头,看着眼前摆了堆的食物,心里突然觉得涌过道暖流,眸子里露出雾蒙蒙的温暖仔细想想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恶的。

  ——言之过早,乐极生悲。

  隔天,站在寝室正中央沐浴在午后暖融融阳光里的田莹,如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小心肝拔凉拔凉的,她有点不可置信地恍惚着游移过去,晃了晃另外三个人的肩膀,“我真的跟严老师个组?”

  点头,鸡啄米状点头。

  田莹吞下抹伤心泪,“你们也确定他真的说再缺次课就直接挂?”

  继续点头如捣蒜。

  田莹了然,松了手,勾起唇角微微笑,反应平淡到令人惊诧。

  老大有点不放心,拽过田莹的胳膊,回头问另外两个人,“我俩去食堂,你俩去不?”

  老二老四抓起钱包就逃命,大的食堂,昆虫的天堂。

  田莹佝着身子窝在冰凉的塑料椅上目光涣散地啃馒头,咬下第口便含在嘴里连嚼的力气都没有,放在眼前的菜更是筷子也没动。

  老大伸手到田莹眼前敲敲桌子,“怎么了这是?整的跟失恋了似的。”

  田莹动了动嘴,拼命咽下去还没嚼烂的馒头,噎的嗓子生疼,疼到眼睛都跟着变红,“娇姐,是你撮合我跟他组的?”

  “田莹,你应该顺应天意,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总有人想尽了招把你弄到手。”

  田莹眼神飘忽地抓起筷子咬上牙,愤恨如耗子啃洞,无奈塑料的筷子不比某人家里的木筷子,最后咬得她牙床生疼。田莹红着眼松了口,咬咬下唇,“娇姐我恨你。”

  老大皱了皱眉,“我的罪孽真这么深重?”

  田莹叹口气,整个人无力瘫向靠背,两眼直勾勾如没了魂,“罪恶的源头其实不在你这儿”田莹绞眉,源头在自己身上,是她没管好自己的心。

  餐饭吃得味同嚼蜡,加上又是老大为了避开宿舍里另外两个人而临时想出来的烂招,田莹在大虽然恶劣但依旧人满为患的学生食堂里唉声叹气,看着同样难以下咽的老大,深吸口气,“走吧,出去吃。”

  两个人在肯德基临窗而坐,田莹扯了扯嘴角,“你请客。”

  老大想想,算了,给田莹惹成现在这魂不守舍的涅,大部分责任在自己,适当放放血有助于血液循环。老大转身去排队之后,田莹脸上的笑容点点收回来,眼睛随便瞄住点,继续发呆

  后来,发呆女由神游太虚直接变为呆若木鸡,她浑身颤抖着拍案而起的时候,老大正端着满满盘子食物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唉,你猜我刚刚碰见谁了?你家严老师,他来买外卖,真没想到他也吃这种垃圾食品。”

  田莹收回颤抖着紧攥成拳的双手,皮笑肉不笑,跌回座位,动着两片唇嗫嚅,“我知道。”我还知道他手里拎着双人份套餐,以及门外有个人在等他。

  女人,又是女人!

  田莹眼红如兔子,亦如处于妒火攻心状态的母狮子,战斗力十足,且周身盈满生人勿进的阴森之气。

  见着田莹铁青的脸,老大把她这连串的失魂落魄联系起来,忽然手捂嘴实打实地惊诧,“他劈腿?!”

  出乎意料,对面的人竟没有立即反驳。老大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见田莹的目光直朝窗外瞄,便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有车不开偏要散步,谈笑风生也不怕灌风胃疼,波浪烫那么卷是想装芭比?

  配不上配不上,简直就王子跟恐龙。

  老大从极度晃瞎人眼球的不和谐画面中抽回神智,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严老师的眼光不可能那么差,你定是误会了。”

  田莹把头埋进臂弯,瓮声瓮气,“我不可能误会。”

  老大有点急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真对严老师这么上心,本以为郎有情妾无意,她顺手撮合撮合说不定就能撮出段佳话,但没成想事态的发展竟狗血到如此离谱。老大摩挲着田莹的手臂,“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定是真的。”

  田莹抬头,“那闻到的呢?”

  “啊?”

  田莹瘪了瘪嘴,昨天中午,良心发现的她就在要下床去找客厅里生闷气的男人起吃东西的时候,她听见他接了通电话,然后他便走到卧室门边简单留了句话,“中午我不在家,你自己要吃饱。”再然后,他当真的中午都没回来。

  田莹本觉得没什么,谁还没有个应酬什么的,但就在她酒足饭饱后睡得迷迷瞪瞪之时,恍惚间闻到空气里飘散着股妖艳的味道。

  绝对不是她自己的味道,她的香水直都是淡淡的橘子香,绝对绝对没有这股味道浓烈,妖媚,却又好似带着股甜美。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田莹心里怔,不自觉地猜测,香水的主人跟严言的关系定不般。再后来严言走出去接电话时,田莹听得真真切切,“慢点开,注意安全,开心点,别想太多。”

  田莹愤恨咬吸管,很是确信,“那是他女朋友。”

  老大眉心蹙紧,“骗人呢吧,也可能是同事啊朋友啊什么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田莹脸扭,眼光不离那个被她贴上了花花公子标签的男人,看着两个人溜溜达达风景无限好,心里再度泛酸水,莫名的妒火开始蔓延。

  火气饱胀后又缓缓消散,田莹账折,她有什么好愤愤不平的,他只不过她的冤家死对头而已,被人拐了还是遇上情感骗子了都跟她点关系也没有。

  从今往后他谈他的女朋友,她泡她的小帅哥,楚河汉界,互不干涉。但是想自己还要跟他有学业上更多接触,很是打怵,她不想被人当做插足的小三破坏感情的狐狸精。

  可再转念想,自己好歹也是被他亲手抱进家门的,要说插足的狐狸精也不会是她,就算排个先后,她也是个大房,正室地位不得侵犯。

  如此想,田莹立即有了精气神儿,抓起汉堡可乐开始狂吃牛饮,吃到半途含糊不清道,“老大,待会儿陪我去逛街。”

  老大不觉轻笑,“你活过来了?”

  田莹顿住,鼓着腮帮子翻白眼,“扞卫主权,刻不容缓。”

  这边厢,严言和秦韶飞散步回学校,路上秦韶飞不停地抱怨叶寒的无赖和无耻,“昨天要不是在公司里被他烦到实在受不了,我也不会半途给你打电话要你来救场,真是不好意思。”

  严言点点头,表示了解,“寒子那人,其实认真接触起来挺好的。”

  秦韶飞有点不可思议,“严言,我真想不明白,你和以行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他根本就跟你们俩不是个意识层面的。”

  严言乐了,“人这辈子,不都得有个充当二货角色的朋友么?有时候看着他蹦蹦哒哒的,你也会跟着感觉,生活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嬉皮笑脸闹腾,再大的烦恼都不算烦恼了。再说,寒子这人其实挺深奥的,你了解了就会知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跟他做朋友这么多年。”

  秦韶飞暂时被严言安抚下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安抚了别人,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