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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作品:试爱情缘|作者:墨隐心|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17:04:44|下载:试爱情缘TXT下载
  来自己查。”

  严言摆了摆手,“不用了,麻烦你了。”颓败地走出校医院时,严言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无奈轻笑,他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关心了明明知道这个女孩儿对他点感觉都没有,却还要自作多情地陷进去

  严言深呼口气,这跟感情无关,这只是个关心生了病的学生应该做的。

  夜色里,男人独自走在条条幽静的小路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渐渐缩短,再拉长,长到再也看不清楚,长到消散

  田莹从联谊会上离开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第二天早有严老师的课,大家都不敢玩的太凶,于是她们几个该给男生留电话的留电话,该约好下次见面的约时间,只有田莹个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毫无斩获。

  老二和老四喝的有点多,两个人冲到马路中央,神曲首接首地嚎,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田莹和老大静静地在后面走,看着前面两个人的醉后糗态,无奈摇头。

  前面的两个把后面的两个越落越远,耳朵点点清净起来,田莹的心却越来越无法平静,最后她站定,“娇姐,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问吧。”

  老大看着田莹,笑了笑,“聪明伶俐,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

  田莹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愿跟娇姐你掩饰而已,没必要。”

  老大点点头,想了想,把话掂量了几遍后,终是问出口,“你和严老师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还没有人看到女主角的真面目。”

  田莹知道瞒不过老大,其实也不是瞒不过,只是她觉得没必要跟老大瞒。

  老二是通透之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绝对不会让别人觉得尴尬,所以田莹在老二这里,完全可以笑置之。至于老四,则是十足的没心没肺,就算有天把事实摆在她面前,恐怕那个愚钝的家伙也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而对于整栋楼里目睹了今天下午那幕夺命逃亡,或者说对她和严言有所怀疑的人,田莹都可以用沉默来击碎所有流言″者自清,她确信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玩转的游刃有余。

  但她唯不想这么费尽心机对待的,只有老大个人。因为来老大不是大嘴巴,二来,她也的确需要个人来倾听她的无措和慌乱,让她暂时卸下所有的心事,松口气。

  田莹歪了歪头,“我和严老师在我上大学之前就结下了梁子,所以我是想要追上他,然后再甩掉他。”

  “所以说你之前的种种,包括你昨天的夜不归宿都是在演戏?”

  田莹想了瞬,重重点头。

  老大沉默了很久,“田莹,搞不好你会玩火,把自己先陷进去♀点你想过没有?”

  田莹身子怔,脸也唰的下红了起来,忙慌乱地解释,“老大,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他有感觉对他有感觉?

  田莹抿了抿嘴,舌尖偷偷触上两瓣唇,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清冷中带着股忧伤,又好似隐隐透着浓烈的热度

  田莹猛摇头,因为她感冒了,所以脑子烧迷糊了神志不清,所以才会有刚刚那些回味的举动。田莹做了两个深呼吸,“娇姐,快走几步赶上她们吧。”

  老大知道田莹不愿意再谈有关严老师的话题,便也不勉强,只是隐隐地替她担忧,这种看似信誓旦旦的宣战,却正是危险的开始。

  老二和老四两个人喝的太高,就算擦着肩路过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都恍若不知,路爱情买卖着进了宿舍楼,后来老大和田莹走到楼前时,打眼便瞄见不远处靠着路灯面无表情的男人。

  老大心知肚明这严老师来这里是等谁的,便故作轻松对田莹笑了笑,“我突然尿急,就不陪你慢慢走了,先上去了啊。”

  田莹把拉住老大的手,朝男人那边看了看,犹豫瞬,“我跟你起上去。”

  老大看了眼田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田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娇姐,我和严老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他也不是来找我的走,起回去。”

  老大无奈地摇头笑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见田莹坚持,老大便只好妥协,扯上她的手往回走。路过那抹身影时,田莹故意加快了脚步,却还是被背后声轻唤扼住了步子。

  老大感觉到田莹脚步的骤停,冲她笑了笑,不由分说地撇下她不管,路小跑进了楼。田莹满脑子全都是方才那凛冽的“田莹”二字,似乎是浸在零下几度的寒冬里,北风里夹杂着冰雪,从背后呼啸而过。她的故作镇定,与那刀子样的凌厉,不期而遇。

  前方地面,是路灯投射下来的两条影子,抹窄小,抹修长,昏黄的光线里,两抹模糊却又分外清晰的漆黑身影,就那么静止着。她却清楚,此时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躁动不安。

  终于,田莹看到那抹纤长的黑影慢慢移动,朝着那抹窄小,越靠越近田莹回身,目光恰好落进男人衬衫敞开的第三颗纽扣的位置,麦色肌肤在明明灭灭的夜色里,性感到让人发狂。

  田莹吞咽口水,缓了缓呼吸,脑海中响起“玩火”四个字,顿时身子变冷,清醒异常。焚尽体内所有的躁动,田莹稳稳抬头,目光直视却派清明,笑容灿烂,“严老师,有何贵干?”

  严言本来就直提着颗心放不下来,以为她病情加重却寻不见人而惴惴不安,但在见到这丫头身华丽晚礼服外加光彩照人的笑容,尤其是看到此刻她淡定而又冷清的眼眸时,心里莫名地酸痛起来。

  他嘲笑自己,鄙视自己,人家根本就是在跟你演戏,你他妈认的什么真!

  44

  严言并不说话,只是上前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田莹呼吸窒,心跳凌乱不堪,赶在自己彻底被勾走魂魄之前,顾梗脖子,“有屁快放。”

  ——再美的良辰,都被这大伤风雅的四个字毁于旦。

  寒意攻心,连带着话语里也带进了凛冽的味道,严言冷笑,“你不接我电话,是因为跟哪个男同学玩的太嗨了吧。”陈述句,自负到欠抽的陈述句。

  田莹心里怔,他给她打过电话?刚想跟他解释刚刚太吵了没听见,转念想,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于是嘴角不屑地撇,“关你屁事。”

  男人的脸色很明显地黑了下来,半晌,他才缓过情绪,扯着嘴角轻蔑地笑,“对,当然关我屁事了,我只不过好心提醒你,就你这点料,还是不要挑战大男生的审美极限。”

  田莹本不想跟严言斗嘴,昨天到今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都直在心惊肉跳中度过,从她淋雨湿身又外加重感冒,再到上演类似狗仔与明星的逃命战,再再到今天晚上那群魔乱舞样的破烂联谊会,现在的她早就疲惫不堪,恨不能头扎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偏偏就有人不长眼力劲儿到了家,几次三番勾起她的战斗欲,生怕她田莹忘了自己还有个战神的封号,于是田莹小高跟跺,脸正色,“严老师,很可能要你失望了,我非但不是滞销货,反而是抢手到脱销,所以跟我玩嗨的不止是个男生,而是好多个。

  而我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我,在,忙,我真的很忙,你这么闲的人可能没办法理解,不过也不怪你,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是我还是要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跟男生在起的时候打扰我,?”

  严言说不上那瞬是什么滋味,心里明明酸到难以承受,却还是强装轻笑,反唇相讥,“嗯,舞会哦,不错。那我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约会的时候马蚤扰我,可以吗?”

  “没问题!”

  “谢谢。”

  “不客气!”

  “再见。”

  “好走不送!”

  “”

  “再也不见!”

  田莹喘着粗气,孤零零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拉成长长的条,孑然,冷寂。她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背影,心里好像突然变空了,像是满满的心房突然塌陷出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整个人急速而又孤单地下坠,她焦虑,彷徨,不知何时才会跌到底,粉身碎骨。

  田莹回身,脚步有些虚浮。他说他约会?

  田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

  梦里面她梦到自己陷进片沼泽里,她越想逃出来,却沉得越快,陷得越深。黏湿点点没过她的脖颈,没过下巴,没过嘴,直到湮没她的鼻孔窒息,令人抓狂的窒息,她呼吸不能,大脑开始缺氧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周身直黏腻着的沼泽消失不见,她落入了片巨大的空虚中,耳边只是呼呼刮过的风声,狠狠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恍悟,自己正在下落,这似曾相识的场面让她再次清醒地认识到,她的未来,便是跌落谷底,粉身碎骨。

  因此她害怕,她恐惧,她尖叫着哭泣,她不要个人,她不想孤零零地看着他快乐,自己却不管怎么伸手都抓不到他

  他?

  田莹惊醒,身的冷汗。她彻底从梦里醒过来,眼神空洞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等待心跳的平复。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抿紧了唇,她田莹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约会?是跟那个洋娃娃约会?好啊,可以,尽管约你的会泡你的妞,我偏偏就要让你这场恋爱谈得不得安宁

  当天,严言并没有在课堂上见到田莹,讲课间隙,他总是频繁地下意识地朝她的固定座位上瞄,每次迎接着他的都是空落,和难以抚平的酸涩。

  会不会感冒还没好,会不会严言课讲到半突然停顿下来,“今天有没有要给同学请假的?”

  他这没头没脑的问,下面的同学均愣,深明大义的严老师从来不管出勤率,是因为他的课出勤率高到出奇,二是因为他曾说过,用出勤率来作为考量学生的标准,未免太严苛太死板。

  严言见众人静默不语,便只好点点花名册,“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从来没点过名,今儿个天好,点次,没来的,期中考试就不用来了。”

  底下同学笑成片,更聒噪成片,头次见有老师因为天儿好而点名的,不过他这笑面虎隐藏的倒真不赖,次缺课就作废期中成绩,狠,毒。不过再转念想,他的课还能有逃的,真是脑袋烧了。

  严言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再给次机会,有要请假的,生病了还是怎么了,理由给我找的充分点。”

  这么说,还真有几个男生稀稀拉拉地举手,室友感冒了拉肚子了在寝室里爬不起来了各种理由悉数上阵,严言轻笑着点点头,窝寝室里打呢吧。

  319的老二和老四也想举手帮田莹请假,结果被老大拦住,“田莹不是愿撒谎的人。”两人悻悻收手,将信将疑,“可是期中成绩作废怎么办?”

  老大轻笑,“看田莹的造化了呗,你们瞎操的什么心。”说罢她拿出手机给田莹发短信,“或许,你陷进去也挺好。”

  候在高年级画室门口的田莹脸惊悚,陷进去?她怎么最近跟这个“陷”字过不去,睁眼闭眼都是陷,沉陷,沦陷沼泽和空洞的梦魇呼啦下袭过脑,田莹愤怒着啪嗒啪嗒回短信,“娇姐,我是绝对不会陷进去的,绝对!我现在只有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让他好过!”

  收了手机,田莹把钱递给旁的女孩儿,“喏,你病了,所以我来替你。”

  女孩儿接过钱,略有不解,“真不明白你图什么,抢走我的饭碗却还要给我钱。”

  田莹转身看着洒进画室里的暖融融的阳光,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有些事情,远比金钱还要重要”

  田莹目送女孩儿离开后,调整好情绪,缓缓步入画室。没到上课时间,人还没到齐,只有几个男生凑在起有搭没搭的聊天,田莹走过去,弯了弯嘴角,笑容纯净甜美,“请问,下堂是严老师的课吗?”

  被围在中间的个男生探了探脑袋,露出阳光样的笑,“对,是严言老师的人体课。”男生想了瞬,确定田莹不是他们系的学生,便又接着问,“你是”

  田莹滤拢肩上的包带,“我是你们的模特。”

  另外几个男生闻言扭头看了看田莹,后又相视笑,低眉暗语,“挺正挺正”“兄弟看你的了”

  答田莹话的那个男生怒目瞪了其余人眼,低声轻喝,“正经点。”说罢扭头对着田莹,勾唇笑,“还没上课,你先适应适应,别紧张。”

  田莹干笑,“谢谢,我我不紧张。”顿了顿,她略带尴尬地冲男生摆摆手,“那个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继续,继续”说完头低,挪着步子走到画室最后排,额头开始汗涔涔。

  上课铃打过,心情阴郁的严言步履有点沉,他进了画室带上门,瞄了眼本该是模特就位的地方,语气有点冷,“人呢?没来?”

  几个学生用铅笔指指后面,严言不明所以地往后张望,什么人也没有,眉头拧得更紧,“怎么了?”

  前排女生开口,语露不屑,“躲在后面,脱到半死活不脱了。”

  严言突然觉得他也有什么所谓的第六感了,就好像自己突然被下了蛊样,莫名地去预料些方小说西,猜测些未知的事物,而猜到的往往还都是些不靠谱到让人惊悚的结果。

  就比如说,此刻他竟会中了邪样地怀疑,那个躲在后面迟迟不肯脱的没有职业精神的模特,八成会是——

  严言忍着快要顶上脑门的怒火,把给缩在墙角只着吊带背心的小丫头拎起来,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给她从后门扔了出去,留下教室的唏嘘惊叹。

  教室外,严言紧捏着她的细胳膊,气不打处来,“你作够没有?”

  田莹大气不敢出,眨巴眨巴眼,偷偷绕过男人的肩膀,跟几个透过门钵偷窥的学生四目相对,尴尬笑,接着扭脸对着严言,“严老师,你的学生都在看唉”

  严言深吸口气,不断告诫自己,淡定,冷静,绝对不能被这个丫头气疯,要有为人师表的大度和风范男人气呼呼地撒开田莹的手,没好气道,“穿上!”

  田莹撇撇嘴,抖抖被自己揉出褶子的小外套穿上去,暗自嘀咕,“假正经”

  男人给田莹扒拉到身后,另手开了后门探头进去,“这节课改画静物,路遥,你先负责下。”

  刚刚跟田莹搭话那个有着阳光样笑容的男生应声起立,“是,严老师。”

  严言点了点头,关上门,给田莹拖到侧隐蔽的地方,凛着声劈头盖脸就要责骂,田莹突然两手摆,露出脸纯良又委屈的笑,“嘿嘿,严老师,那个男生叫路遥?你看人家笑起来多阳光,你再看看你,啧啧生气的男人不帅哦。”

  严言差点气抽,松开她的胳膊改为捏上她的下巴,“你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这是给我闹哪出?”

  45

  男人的脸色很明显地黑了下来,半晌,他才缓过情绪,扯着嘴角轻蔑地笑,“对,当然关我屁事了,我只不过好心提醒你,就你这点料,还是不要挑战大男生的审美极限。”

  田莹本不想跟严言斗嘴,昨天到今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她都直在心惊肉跳中度过,从她淋雨湿身又外加重感冒,再到上演类似狗仔与明星的逃命战,再再到今天晚上那群魔乱舞样的破烂联谊会,现在的她早就疲惫不堪,恨不能头扎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偏偏就有人不长眼力劲儿到了家,几次三番勾起她的战斗欲,生怕她田莹忘了自己还有个战神的封号,于是田莹小高跟跺,脸正色,“严老师,很可能要你失望了,我非但不是滞销货,反而是抢手到脱销,所以跟我玩嗨的不止是个男生,而是好多个。

  而我不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我,在,忙,我真的很忙,你这么闲的人可能没办法理解,不过也不怪你,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是我还是要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跟男生在起的时候打扰我,?”

  严言说不上那瞬是什么滋味,心里明明酸到难以承受,却还是强装轻笑,反唇相讥,“嗯,舞会哦,不错。那我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约会的时候马蚤扰我,可以吗?”

  “没问题!”

  “谢谢。”

  “不客气!”

  “再见。”

  “好走不送!”

  “”

  “再也不见!”

  田莹喘着粗气,孤零零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拉成长长的条,孑然,冷寂。她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那抹背影,心里好像突然变空了,像是满满的心房突然塌陷出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整个人急速而又孤单地下坠,她焦虑,彷徨,不知何时才会跌到底,粉身碎骨。

  田莹回身,脚步有些虚浮。他说他约会?

  田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

  梦里面她梦到自己陷进片沼泽里,她越想逃出来,却沉得越快,陷得越深。黏湿点点没过她的脖颈,没过下巴,没过嘴,直到湮没她的鼻孔窒息,令人抓狂的窒息,她呼吸不能,大脑开始缺氧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周身直黏腻着的沼泽消失不见,她落入了片巨大的空虚中,耳边只是呼呼刮过的风声,狠狠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恍悟,自己正在下落,这似曾相识的场面让她再次清醒地认识到,她的未来,便是跌落谷底,粉身碎骨。

  因此她害怕,她恐惧,她尖叫着哭泣,她不要个人,她不想孤零零地看着他快乐,自己却不管怎么伸手都抓不到他

  他?

  田莹惊醒,身的冷汗。她彻底从梦里醒过来,眼神空洞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等待心跳的平复。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抿紧了唇,她田莹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约会?是跟那个洋娃娃约会?好啊,可以,尽管约你的会泡你的妞,我偏偏就要让你这场恋爱谈得不得安宁

  当天,严言并没有在课堂上见到田莹,讲课间隙,他总是频繁地下意识地朝她的固定座位上瞄,每次迎接着他的都是空落,和难以抚平的酸涩。

  会不会感冒还没好,会不会严言课讲到半突然停顿下来,“今天有没有要给同学请假的?”

  他这没头没脑的问,下面的同学均愣,深明大义的严老师从来不管出勤率,是因为他的课出勤率高到出奇,二是因为他曾说过,用出勤率来作为考量学生的标准,未免太严苛太死板。

  严言见众人静默不语,便只好点点花名册,“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从来没点过名,今儿个天好,点次,没来的,期中考试就不用来了。”

  底下同学笑成片,更聒噪成片,头次见有老师因为天儿好而点名的,不过他这笑面虎隐藏的倒真不赖,次缺课就作废期中成绩,狠,毒。不过再转念想,他的课还能有逃的,真是脑袋烧了。

  严言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再给次机会,有要请假的,生病了还是怎么了,理由给我找的充分点。”

  这么说,还真有几个男生稀稀拉拉地举手,室友感冒了拉肚子了在寝室里爬不起来了各种理由悉数上阵,严言轻笑着点点头,窝寝室里打呢吧。

  319的老二和老四也想举手帮田莹请假,结果被老大拦住,“田莹不是愿撒谎的人。”两人悻悻收手,将信将疑,“可是期中成绩作废怎么办?”

  老大轻笑,“看田莹的造化了呗,你们瞎操的什么心。”说罢她拿出手机给田莹发短信,“或许,你陷进去也挺好。”

  候在高年级画室门口的田莹脸惊悚,陷进去?她怎么最近跟这个“陷”字过不去,睁眼闭眼都是陷,沉陷,沦陷沼泽和空洞的梦魇呼啦下袭过脑,田莹愤怒着啪嗒啪嗒回短信,“娇姐,我是绝对不会陷进去的,绝对!我现在只有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让他好过!”

  收了手机,田莹把钱递给旁的女孩儿,“喏,你病了,所以我来替你。”

  女孩儿接过钱,略有不解,“真不明白你图什么,抢走我的饭碗却还要给我钱。”

  田莹转身看着洒进画室里的暖融融的阳光,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有些事情,远比金钱还要重要”

  田莹目送女孩儿离开后,调整好情绪,缓缓步入画室。没到上课时间,人还没到齐,只有几个男生凑在起有搭没搭的聊天,田莹走过去,弯了弯嘴角,笑容纯净甜美,“请问,下堂是严老师的课吗?”

  被围在中间的个男生探了探脑袋,露出阳光样的笑,“对,是严言老师的人体课。”男生想了瞬,确定田莹不是他们系的学生,便又接着问,“你是”

  田莹滤拢肩上的包带,“我是你们的模特。”

  另外几个男生闻言扭头看了看田莹,后又相视笑,低眉暗语,“挺正挺正”“兄弟看你的了”

  答田莹话的那个男生怒目瞪了其余人眼,低声轻喝,“正经点。”说罢扭头对着田莹,勾唇笑,“还没上课,你先适应适应,别紧张。”

  田莹干笑,“谢谢,我我不紧张。”顿了顿,她略带尴尬地冲男生摆摆手,“那个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继续,继续”说完头低,挪着步子走到画室最后排,额头开始汗涔涔。

  上课铃打过,心情阴郁的严言步履有点沉,他进了画室带上门,瞄了眼本该是模特就位的地方,语气有点冷,“人呢?没来?”

  几个学生用铅笔指指后面,严言不明所以地往后张望,什么人也没有,眉头拧得更紧,“怎么了?”

  前排女生开口,语露不屑,“躲在后面,脱到半死活不脱了。”

  严言突然觉得他也有什么所谓的第六感了,就好像自己突然被下了蛊样,莫名地去预料些方小说西,猜测些未知的事物,而猜到的往往还都是些不靠谱到让人惊悚的结果。

  就比如说,此刻他竟会中了邪样地怀疑,那个躲在后面迟迟不肯脱的没有职业精神的模特,八成会是——

  严言忍着快要顶上脑门的怒火,把给缩在墙角只着吊带背心的小丫头拎起来,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给她从后门扔了出去,留下教室的唏嘘惊叹。

  教室外,严言紧捏着她的细胳膊,气不打处来,“你作够没有?”

  田莹大气不敢出,眨巴眨巴眼,偷偷绕过男人的肩膀,跟几个透过门钵偷窥的学生四目相对,尴尬笑,接着扭脸对着严言,“严老师,你的学生都在看唉”

  严言深吸口气,不断告诫自己,淡定,冷静,绝对不能被这个丫头气疯,要有为人师表的大度和风范男人气呼呼地撒开田莹的手,没好气道,“穿上!”

  田莹撇撇嘴,抖抖被自己揉出褶子的小外套穿上去,暗自嘀咕,“假正经”

  男人给田莹扒拉到身后,另手开了后门探头进去,“这节课改画静物,路遥,你先负责下。”

  刚刚跟田莹搭话那个有着阳光样笑容的男生应声起立,“是,严老师。”

  严言点了点头,关上门,给田莹拖到侧隐蔽的地方,凛着声劈头盖脸就要责骂,田莹突然两手摆,露出脸纯良又委屈的笑,“嘿嘿,严老师,那个男生叫路遥?你看人家笑起来多阳光,你再看看你,啧啧生气的男人不帅哦。”

  严言差点气抽,松开她的胳膊改为捏上她的下巴,“你别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这是给我闹哪出?”

  46

  田莹瘪了瘪嘴,秀目圆睁,虽被扼着下巴却依旧火力全开,“你凶什么凶,我是这个班的人体模特怎么了?你凭什么管我?对,今天是我不对,是我耽误你上课了,对,不,起下次我肯定提前脱干净,让你安心上课!”

  严言差点气背过气,他深呼吸口气,却更紧了紧捏着她下颚的力道,看进她的眼,字顿,“你故意的对不对?”

  田莹白他眼,“松手。”

  严言气不过,但又深知这么拿她撒气也无济于事,只好放开她,两臂却接着伸抵上墙,把她圈进臂弯之下的狭小空间里。男人的呼吸有那么点急促,带着不可名状的怒火。

  田莹偷偷吞下口口水,抚平心里的焦躁,勾唇轻笑,凑上男人的耳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惆怅,“你不知道我的初夜被个人拿走了,他非但不承认,还对我冷言相向他不欣赏我不珍惜我不对我负责所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又不是处了何必再那么必不如拿自己的优势赚点钱”

  严言被噎的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只好妥协,“好,我承认你是处,我也对你表示非常非常的愧疚,那你可以保证以后不再来我的课堂上捣乱了吗?”

  田莹略想片刻,大眼睛眨,“你承认你破了我的处跟我来当人体模特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这么反对我当兼职裸模,是因为你在乎我?”

  嗒——嗒——嗒——秒针走过三步,每步的细小声响在此刻都悉数入耳,清晰异常。

  砰——砰——砰——心脏跳动三下,每下都强烈而又莽撞,全身的血液因此而燃烧,。

  严言抚平内心所有的慌乱和那份被人看穿的窘迫,赶在切外在表现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前,拾掇起亘古不变的寒山脸,舌头再次发黑,“我反对你当裸模,只是因为怕我的学生画出来的人物看不出来性别。你,想太多了。”

  语毕,男人施施然回到画室,锁好门,意气风发,开始上课。

  田莹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感觉双脚有点麻,她才愣愣回身,低眉瞄了瞄领口

  ——真那么小?

  田莹站在穿衣镜前左照又照,回头对着另外三个人,“唉,都说实话,真的很小吗?”

  老二轻瞄眼自己的罩杯,悠然接话,“那要看跟谁比了。”

  田莹把挥走老二的,“去去去,跟你比我这辈子都不用活了。说正经的,我现在这样,小不小?”说着她又挺了挺胸。

  老四略带歆羡,“我要有你这么大,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田莹撇撇嘴,“你那也的确太小了点”

  直在旁背单词的老大合上书,另起话题,“田莹,严老师说,今天没去上课的,期中成绩是零。”

  句话,如重磅炸弹,瞬间炸醒还在因为那个臭男人的句话而心神不宁的田莹,她瞪大了眼,有点语无伦次。“他他真这么说的?”

  老大重重点头,“她们要给你请假,但是我没让。”

  田莹立马把手从文胸里掏出来,面如菜色,“为为什么不给我请假啊”

  老大笑而不语,半晌,才又回了句,“我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但是你现在这大小刚刚好,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影响你的自信,哪怕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有些话,真真假假,你根本分不清楚。”

  老二老四连连感叹这番话说得太深奥,压根听不懂,但是田莹却懂了,老大是让她不要轻易被那个臭男人摆布,正欲言谢,却接连打了三个喷嚏。田莹暗自腹诽,奶奶个熊的,哪个王八犊子念叨她了

  严言把手机换了个耳朵听,“爸,田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

  严老爷子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好,田莹不是,那你说你睡了谁?今天周末,你把人家小姑娘带来家里吃顿家常便饭,聊聊天,好不好?”

  严言无力垮肩,“爸我再说遍我,没,有,女朋友,我也没睡谁,真没有。”

  严老爷子听儿子急于撇清身腥的语气就火冒三丈,语气也带进怒意,“严言,我这么多年都白教育你了是不是,我们严家男人绝对没有吃干抹净就拍屁股走人的,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你睡了谁,你跟谁恋爱,你把人给我带家里来,我绝对不容许你在外面给我胡作非为!”

  严言差点被口咖啡呛到,他好歹顺了口气,无奈地妥协服软,“好好,爸,我听你的,我会带她回家,但是她这两天重感冒,身子不大舒服,等她病好点我再带她回去,成不?”

  听严言这么说,严参谋长才勉勉强强松了口,末了不忘叮嘱严言,“好好照顾人家小姑娘,病早点好,早点来家吃饭。”

  严言嗯嗯啊啊应了几声后挂断电话,头无力地埋进臂弯,脸愁容,这都哪跟哪的事儿啊他这是得罪了哪位祖宗啊

  正郁结,手机再次铃声大作,严言狠狠叹气,接起来先发制人,“你放心,我定会带她回去。”

  另头的女孩儿怔了怔,随即恢复轻快的语气,“呦,速度挺快啊,要见家长了?”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急忙岔开话题,“在忙?”

  严言这才回过神来,拿开手机瞄了眼,略带尴尬,却松了口气,“没,在家呢∝总监,你误会了”

  对方嗤笑声,“你这‘秦总监’叫的,是故意损我呢吧?”

  严言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这不提前适应下么。”

  女孩儿淡淡地笑,“行了,不跟你贫了,咱说正事∠言我问你,你怎么会跟那种地痞流氓在起共事的?”

  “啊?”严言茫然不解,“什么地痞流氓?”

  对方语气开始点点蹿起愤怒的小火苗,严言在这边听得真真切切,“你们总经理是不是姓叶?我现在非常后悔来戎圣这个决定,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在那种人手底下卖命。”

  严言缓缓长大了嘴变成型,“韶飞,你回来了?已经去戎圣上班了?”

  秦韶飞长叹口气,“你是忙着跟你那小女朋友谈恋爱,连公司都不来了吧。我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缓着劲儿,真想立刻订机票飞回去。”

  严言挠头笑了笑,“唉唉,别,别回去,戎圣费多大力才给你挖来,怎么着也得给我点面子,啊。要不出来坐坐?边吃边聊。”

  秦韶飞带着怒气应了声好,严言放下电话后立马打给叶寒,“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还想上市,你小子就给我麻利点。”紧接着他报上地址,起身拿了车钥匙出门。

  严言和叶寒最先到的饭店,叶寒落座,严言便把扯过他的领子,“你他妈到底对秦韶飞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能把她挖戎圣来我背地里花了多少心思?”

  叶寒扒拉开严言的手,脸不屑,“什么怎么了?她就是你嘴里那个美国双硕士?我看也没好在哪啊,唉,戎圣这叫为社会做贡献你懂不懂,雷锋团体,帮着解决掉个未来海带的就业难问题。”

  “你们说谁是海带?谁就业难?”语气清冷,带着嗖嗖的小北风,哧溜溜地刮上两个男人的耳,顿时红彤彤片。

  严言最先反应过来,赔笑起身,“呦,韶飞来了。咱俩这都老朋友了,你这么严肃我心里可慌着呢。”

  秦韶飞并未答严言的话,只是狠狠白了对面的叶寒眼,愤愤落座,“严总监,我记得你没在电话里跟我说过还有闲杂人等啊?”

  严言愣,向来知书达理的秦韶飞什么时候也变得嘴下不饶人了,他隐约觉得罪魁祸首还是在叶寒身上,只好在桌下暗掐了把叶寒的大腿,边眼神示意他赶紧赎罪,边继续陪着笑,“韶飞,给你介绍下,可能你已经见过了,这位是戎圣的总经理,叶寒。叶总,这位是我的朋友,也就是戎圣新来的市场总监,秦韶飞。”

  秦韶飞深知自己再黑着脸下去就是驳严言的面子,只好抿嘴浅笑,冲叶寒点了点头后对着严言,“严总监,仔仔细细算下来,你还是欠我的。”

  严言灌了口酒,“怎讲?”

  秦韶飞柳眉挑,“我辞了美国的工作来你这边,算你欠我个人情,而我在这却遇上个处处跟我作对的无聊上司,这账还得算你头上。再加上我又千里迢迢给你带来分礼物,你这人情可是还都还不起了。”

  这回直晾在边的叶寒彻底不满意了,他身子倾,探到桌对面,直视着秦韶飞的眼,“唉唉,咱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处处跟你作对的上司?上司就是上司,b,最大。怎么着,还得对你恭恭敬敬你才满意啊?”

  秦韶飞张漂亮的小脸立马气得通红,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无赖。”说着,她拿起手袋作势起身。

  岂料叶寒手伸,拦住她的去路,“唉我说,现在的下属脾气都这么大了啊,这菜还没上来你就吃不下去,浪费就是犯罪,回来回来。”

  严言在旁恨不能拳凿死叶寒那个二逼,见秦韶飞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男人只好清咳声,“秦总监,你不用对叶总客气,他名存实亡。”

  秦韶飞偏头笑,正对上叶寒脸的不甘,正欲就着火气彻底架起气场,岂料严言愣住的神色着实让她顿了顿,秦韶飞顺着严言的目光回身,随即释然笑,起身介绍,“严总监,我给你带来的礼物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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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韶飞伸手向严言,“薇薇,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戎圣集团创意总监严总监∠总监,这位是”

  “时薇小姐,我没记错吧?”

  时薇摇着头无奈地笑,伸出手,“好巧。”

  严言礼貌回握,请时薇入座,又替她斟酒,做完切后,叶寒碰了碰严言,覆过身低语,“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桃花泛滥啊,是不是该砍砍了?”

  严言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跟对面的两个女人寒暄,“原来秦总监直说的礼物就是跟天裕的合作案,这的确是个惊喜。”

  秦韶飞淡笑,眸光紧紧地看进男人的眼,“我秦韶飞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

  严言恍悟了瞬,他知道,秦韶飞意有所指,他却着实无力招架。

  时薇见气氛有点尴尬,轻戳口酒后,打破沉默,“在美国的时候,韶飞就经常跟我提起你,后来又说服我把天裕的案子交给戎圣来做,我开始还心存顾虑,现在看来,韶飞的确帮天砸了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所以那天在时校长的办公室里,你就已经知道”

  时薇举起酒杯,嫣然笑,“叶总,严总监,合作愉快。”说完饮而尽。

  严言知道时薇不想说太多,只好也跟着干了,心下忖度,这时薇圆滑又精明,进退之间,方寸掌握的恰到好处,却又不似秦韶飞那般强势清高♀个女孩儿给人种窝心的感觉,安宁,恬静,更会让男人不自觉地生出种保护欲。

  严言撇嘴笑笑,若不是他说不好会追她

  ——若不是什么?

  严言愣,筷子差点掉地上,浑身被激出层冷汗,他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

  不会不会,他定是被她传染了,感冒了,发烧了,脑袋烧坏了,嗯,烧坏了。

  后来秦韶飞喝的有点高,迷迷瞪瞪的走路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