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的滑行速度快得可怕
一转眼,它已经追上了我们,在我一个尖叫声中,蟒蛇便头往前一钻,身子油滑地迅速缠过来,缠住了宣泽熙的一条腿,而头便突然附上来,要咬我垂在宣泽熙身前的脚丫。
“不好”宣泽熙惊呼一声,身子一歪,顺便把我甩了出去,我骨碌到两米外,摸着脑袋坐起身子,看向宣泽熙,吓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宣泽熙为了救我,躺在了地上,把我甩了出来,而服那个姿势正是最最不利的,他的腿被蟒蛇缠住了,而蟒蛇的头昂在高处,正张着大嘴,吐着鲜红的芯子,恶狠狠地俯瞰着宣泽熙。
我顺手抄了一根树枝,跑过去,猛地砸向蟒蛇的脑袋,没有想到,那个畜生竟然一低身子,躲了过去,趁势攀上了我手里的树枝,然后身子灵活地沿着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了我的手臂上,我吓得丢了树枝,使劲地摔,却怎么也摔不掉他紧紧地螺旋盘绕。
“啊走开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连吓带怕,浑身发抖,胳膊不能被蟒蛇缠得死死的,连我的血掖都要被它勒得停止了。而蟒蛇的脑袋正淫笑着竖起,看着我的脸。
我甚至从它近在咫尺的蛇眼中,看到了自己惊恐的五官。
“铭湘我来救你,别怕”宣泽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掐蟒蛇的头,蟒蛇灵活地避开,对着宣泽熙丝丝地吐着芯子,宣泽熙缩手之余,蟒蛇又缠得我更紧了。
噗通我实在受不住蟒蛇的压力,它太沉了,我向后倒去。说时迟那里快,宣泽熙跟着一起跳起,跟我后仰的动作同步,双手前伸着,一下子抓住了想要吞掉我的蟒蛇的头。掐住了它的下颌,便得蟒蛇一时间咬不到任何人。
我的胳膊都没有感觉了,完全麻木了。
宣泽熙倒在我身边,掐着蟒蛇向外拽它,而蟒蛇竭力扭摆着脑袋,想要摆脱宣泽熙的手。但是宣泽熙咬着牙就是不松手,蟒蛇便从我胳膊上松了绑,嗖嗖嗖地全都缠到了宣泽熙的身上。
没有几秒钟,宣泽熙身上便像五花大绑,从腿到腰都是蟒蛇的蛇身了。蟒蛇收紧了身子,勒得宣泽熙龇牙咧嘴,喘息无比痛苦,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蟒蛇勒死一样。
我吓得全身哆嗦,“不要,不要,宣泽熙你不要办理给它”我摸到了自己的高筒靴,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啊,飞狼送给我的雪峰刃
我举着雪峰刃对头蟒蛇的身子就砍了去我让你再缠着我的小熙熙
雪峰刃无比锋利,噌地一下,便把蟒蛇的身子削成了两截,咸腥的蛇血立刻喷了我一身,蟒蛇的尾巴即使跟身子分享了,还余威犹在的甩了我一鞭子,把我狠狠摔在树上,甩得我差点窒息。恶心加重撞,我挨着树,猛地翻吐出一口鲜血。
蟒蛇半身淌着血,仍旧不放宣泽熙,甚至比刚才更加狂躁凶猛了。它疯狂地扭摆着脖颈身子,在宣泽熙终于力竭不撑时,挣脱开了宣泽熙的桎梏,满眼血腥地冲着宣泽熙脖颈而去我吐着血,心痛地看着这一幕。下一秒,宣泽熙就会被巨蟒一口肚子吗
咣一个身子飞了来,横横地一拳打在了蟒蛇的头上,把蟒蛇打得猛一后仰,眼睛猛一散开瞳孔,两秒钟后,它的眼神又充满了戾气,吐着长长的蛇芯子朝打他的男人攻击。
是严亭之。
严亭之为了救宣泽熙,把自己当作了炮弹,横着飞了来,此刻跟宣泽熙倒在一起,并排列着。
宣泽熙奄奄一息,无力地喘息着。巨蟒缠在他身上的身子几乎要把他分成几截了。
“严亭之,小心啊”我向前一扑,踉跄了一步,趴在地上。
巨蟒狠狠地朝着严亭之而去,眼看着严亭之就要被蟒蛇的大嘴触着,只见严亭之右手迅速一挥,一把锋利的钩子勾住了蟒蛇的皮层,钩子从蟒蛇的嘴巴伸进去,钩子弯弯的尖刃从蟒蛇的头顶钻出来。
丝丝好勇猛的蟒蛇
身子断成两半,脑袋被利器穿透,还是不放开宣泽熙,脖颈压在严亭之身上,脑袋还在努力向严亭之的身子靠拢,吐着它长长的芯子。严亭之使劲全力,用钩子挡着蟒蛇的攻势。
我从地上拣起雪峰刃,爬起来,颤抖着身子,走过去,微微晃着脑袋,惊恐地看着巨蟒那副血腥而癫狂的模样,手里的刀子也在哆嗦。
“危险铭湘,你快走啊”严亭之咬牙喊道。
我恍若不闻。
我怕蛇,更怕这条怪兽般的巨蟒。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在意的两个男人被它活活折磨死
我咬着嘴唇,咬出鲜血都不知道,狠狠心,给自己鼓足勇气,举起雪峰刃,朝着蟒蛇的脖颈削了过去。
刷没有任何阻力感,锋利的雪峰刃滑过了蟒蛇的脖颈,那里连血掖都没有,但是,蟒蛇狠毒的目光猛一滞,两秒后,血掖迸流,蟒蛇头跟身子断开了。
“我让你咬我让你欺负我们我让你”我疯了般,不断呢喃着,雪峰刃不停地在蟒蛇身上划着,把它断成了无数段,身上脸上都是蟒蛇腥臭而黏稠的血掖。
“铭铭湘停下啊”宣泽熙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向我伸着手。
严亭之手里的反刃勾也脱了手,蟒蛇死不瞑目的眼睛仍旧大大的睁着,嘴巴大大的张着,嘴里插着那根反刃勾。
我仍旧不懈地砍杀着蟒蛇的身子,直到严亭之大手钳住了我的手腕,我还在使着劲,身子不停地抖着,嘴巴还是胡乱嘟噜着,严亭之把我向他怀里一拉,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磁性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响在我耳畔,“好了,好姑娘,够了,它已经完蛋了,你很棒,真的很棒”
我深身止不住地发着抖,上下牙碰着,咯吱咯吱的,“它它死了吗”
严亭之搂紧我,安慰我,“彻底死了,再也不会伤害咱们了。”
我抖着身子,推开严亭之,弯下腰来大吐特吐。
“呕呕”眼泪加浊物的翻吐,我胃里翻江倒海。严亭之给我拍着后背,不断地安慰着我。
宣泽熙渐渐缓过劲,苍白无血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丝,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我身边,心疼地看着我。
我吐够了,吐得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吐的了,连酸水也倒出来了。
宣泽熙摸摸我的额头,“我还好吗,铭湘”
我听到他依然如故的温和声音,身子一软,就此倒在他的胸怀里,抱着他的身子,大哭起来。
“哇好可怕啊呜呜我怕死了”
“不怕不怕,我家小松鼠最是勇敢机智了,我为你骄傲。”宣泽熙劝着我。
严亭之无声地看着我们俩。
等到我情绪平稳下来,我们三个人拉着手向森林外走。
他们俩非要轮流背着我,我死不愿意。他们都这样疲惫而大损体力,我怎么能够再给他们增加负担呢
我在中间,他们俩一人执着我一只手,两人手心的温暖直接渗入我的心底。
一路上惨烈而悲壮。到处都是狩猎少年的尸体,死得各种各样,但是都死得很惨。
严亭之的脸色越来越冷,几近寒冰。
走着走着,我脚下突然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小坑,想要再次抬起脚来已经抬不动了,低头去看,宣泽熙惊呼,“铭湘脚踝上锁住了铁锁”
“啊又是机关”严亭之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看到对面大树上荡过来一条铁链,而铁链的下端是一个直径有一米的大铁球,此刻,在宣泽熙和严亭之俯身看我脚踝铁锁时,那个大铁球正带着呼呼的风声朝我面门而来这是算计精确的机关
“你们别起身大球砸来了”我摁着他们俩的脑袋,自己则向后一倒,大球便从我们脑袋上方呼哧荡了过去,我正暗自喜悦自己的聪明,就发现,自己笑得太早了。那个铁球,此刻蹭得钻出了无数根刀锋,都有半米长,把滑溜溜的铁球变成了一只闪着刀刃光泽的大刺猬
它又荡回来
刀锋贴着地皮,荡回来,我无论如何也躲不过无数根刀锋的。无论砸到我何处,都是齐匝匝的长刀陷入我身子,把我活活扎穿。
我躺在地上回看着那个大刺猬向我一点点靠近。如果我这样向着,直接后果就是,被下面的刀锋把我劈成无数条。坐起来,后背就要被扎成马蜂窝。必死无疑了
宣泽熙和严亭之都跳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学生而巨大的铁球向我袭来。
宣泽熙想也没想,直接站到了我的身前,伸出双臂,等着承受大刺猬的穿插。
“不宣泽熙你让开,你这等于自杀”他是人,是血肉之躯,这样硬生生的阻挡铁球,只会葬送自己。
宣泽熙一动不动,坚韧地看着铁球接近。“老三铭湘就交给你了”
第一八四章狩猎5他死了
“你让开宣泽熙”我心胆俱裂地看着那个大铁球呼啸着向着宣泽熙而去。他说什么把我交给严亭之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自己将要不测,而交代后事吗不宣泽熙,我不要你这样为而死
严亭之也傻眼了。
但是仅仅有一秒钟的迟疑,他便大喝一声,青筋爆出,抱着一颗大树向上拔,大树脱土而出,纠葛盘错的树根带起来众多的泥土。严亭之摒住气息,步伐有点凌乱,受伤的那条腿向外汩汩淌着鲜血,他扫视着迅猛地向宣泽熙砸去的铁刺猬,咬牙而猛吸一口气,用匪夷所思的力气抱着大树挡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几秒钟内完成。
我完全看呆了。严亭之竟然能够拔起一棵大树
轰一声巨响过后,铁链停止了摇晃,铁球也不再动了,而宣泽熙身子挨着我,挺立着,在他向前躺着一棵大树,铁球上密密匝匝的刀刃统统没入了大树里面。
“老三”宣泽熙含泪哽咽。严亭之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严亭之歪唇笑了笑,轻声说:“泽熙,把铭湘交给我,你也太会省事了吧咱们还没有决出胜负呢”话还没有说完,严亭之便向前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轰得向后倒去。
“严亭之”我尖叫,心如刀割。严亭之,你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再也不跟你赌气了,即便燕子怀着你的孩子,即便你曾经欺骗了我,我不能不再憎恶你了。
我想扑过去查看严亭之,唯恐他刚才气急之下力拔山兮的表现,抻坏了自己。可是我的脚上锁着铁锁,我空自趴在地上,向严亭之伸着手,掉着眼泪,“呜呜,严亭之,你不要吓我啊你不是钢铁巨人吗,你为什么要躺着,你起来啊呜呜”
“老三”宣泽熙早已跑了过去,托抱起,只见被扶起头来的严亭之,满脸苍白,嘴角还在向外渗透血掖,再去看他的大手,竟然一片血肉模糊,连虎口都撑烂了
宣泽熙把脸凑到严亭之脸颊上,蹭着,悲鸣,“老三你怎么样,老三你要是这样就丢下我们,我怎么跟你比赛啊”宣泽熙慌张地扶起严亭之,提气,想要给严亭之运功,可是努力了两次,还是力竭,累得气喘吁吁,仍旧无法汇聚起体内散乱的真气。宣泽熙歇息了一下,闭上眼睛,攒着一头的汗珠,再次提气,运气,把内力都输送到掌心,缓缓地推到严亭之背后。
顿时,青烟缭绕,寂寞无声。
宣泽熙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胳膊也在微微颤抖,渐渐的,肩膀也抖了起来,一看就是勉强所为。
“小熙熙,你行吗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啊。”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好无能。为什么我不会内功,为什么我不是像燕子那样灵活,最起码不会成为男人的累赘啊。
噗宣泽熙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能量,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抢了出来,他身子一弹,倒在草地上。
“宣泽熙”我惊呼。
宣泽熙摇摇手,沙哑地说:“我没事”他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去看严亭之。
我着急地在草地上乱拱,从靴子里掉出了一个东西,我用手一摸,竟然是雪峰刃。我怎么把它给忘了我抽出雪峰刃,看看脚踝上有五厘米粗的铁锁,不知道能不能削坏它。不管了,我心里惦记严亭之,举起雪峰刃朝自己脚踝上割去
当啷一声
厚厚的铁锁应声而分家,我的脚自由了。
而雪峰刃,完好无损,依旧那样锃亮。真是一把好刀
我奔到严亭之身边,只见严亭之倒在宣泽熙怀里,紧紧闭着眼睛。
他拔起大树,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能力范畴,听说这样,会撑破内脏的,严亭之不会
“老三,你醒醒啊”
“严亭之,你不要吓唬我们啊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跟你生气了”
我掉着眼泪晃着他,摸到他的胸口,心跳微乎其微。
不要死
“放倒他,我给他人工呼吸”宣泽熙一愣,但是却按照我说的,把严亭之平放在了草地上。
我用手捏开他结实的牙关,俯下身去,捏着他鼻子,嘴对嘴,把气息都送入他的口中,然后深呼吸,再次给他呼气。
如此反复,有七八十下,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怕了,拉着他的双臂,做着扩胸运动,掉着眼泪警告自己不要懈怠。
再嘴对嘴呼吸,送气,再扩胸运动好久好久,我都累得要昏倒了,严亭之依然没有动静。脸色越发苍白,脸冰冷冰冷的。
宣泽熙皱着眉,红着眼睛去握住严亭之的手腕,大惊失色,“啊老三没有脉博了”
什么
我一下子愣住,浑身仿佛抽去了经脉,软软的,瘫软在严亭之身边,扑簌簌掉着眼泪,心胆俱碎。
严亭之啊严亭之,你这个狠心贼,你为什么说走就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我还等着你如何为自己欺骗我而编满了谎话,我还等着给你机会原谅你,还等着假嗔薄怒,在你强悍的攻势下,变成绕指柔你倒是起来啊你还像原来那样蛮不讲理地抱紧我啊你倒是再竖起你的酷虐和威风,不管我怎么推拒,依旧强势地把我欺压在你的身下啊呜呜,严亭之,我恨你你就这样突兀地去了,不给我理清自己心绪的机会我恨你
泪珠如同大雨淌满了我的脸,宣泽熙也咬着嘴唇,落着泪。
我趴到严亭之曾经那样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上,气得拿拳头狠狠捶着他,一下子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咒骂着他,“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一直欺骗我的伪君子你死吧你死吧我恨你恨你恨你”
“呜呜,老三老三”宣泽熙垂着头,低泣。
突然,严亭之胸膛猛一抖,从他嘴里向外喷出一口气,然后,他皱眉,呻吟着,“呃”他睫毛在颤动,手指一根根回拢,然后,在我的惊愕中,费力地睁开了眸子。
我惊喜地大哭起来,“哇严亭之你又活了哈哈,太好了你个死鬼,你吓死我们了你搞什么嘛讨厌死了”我又用拳头敲了他胸口一下。
“老三你可醒过来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宣泽熙也惊喜地含着泪,握住了严亭之的一只手。
严亭之恍惚地看着我,又看看宣泽熙,习惯性的歪唇一笑,暗哑的嗓音轻声说:“本来都走到奈何桥了,可是一个丫头聒噪死了,还不停地打着我咳咳我就想,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狠狠打她的屁股所以,就回来了”
“呜呜,严亭之”我本来是笑着的,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果真在荫间逛了一圈,心里悲喜交集,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颈子,大哭起来。没有一点美女风范的大哭特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什么啊,我又没死呵呵。”严亭之轻轻拍着我后背,劝道。
返程的大鼓声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森林里尤为清晰。
他们俩都累坏了。严亭之竭尽全力拔起了那棵大树,体力完全透支。而宣泽熙,为了救严亭之,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内力,两个人都是心力交瘁,勉强维持。
他们哥俩抱着肩膀,互相搀扶着,而我则在严亭之右侧,扛着他的一只胳膊。
曾经喧嚣热闹的狩猎林子,此刻成了幽魂荫世,处处都是横尸遍野,鲜红的血掖变成了黑色,肥沃了泥土。地面上的弓箭散落满处都是,目测之处,都是东朝狩猎子弟惨死的痕迹。不堪入目。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林子。
广袤的校场,步履蹒跚地走出来我们三个,竟然没有一个人惊讶。
我们三个衣服凌乱破烂,浑身灰尘泥土,宣泽熙虚汗淋淋,严亭之一条腿绑着布条,一瘸一拐。只有我,显得最为鲜亮,却也是泪痕画得脸上一道道的,好像山里来的乡下妮子。
为什么没有大家的惊愕和迎接
我们三个都怀着一头雾水向几百米之外的看台上远眺过去。
静得不可思议,静得诡异。
皇上犹在,大臣不能一个不少,女眷们噤若寒蝉,一动不动。再看皇上身后,赫然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银色的面罩,随风猖狂杜撰的大髦,还有他放在皇上脖颈上的一把亮锃锃的长剑都让我们三个顿时停步。
祁皇
我揉揉眼,以为看错了。“皇上后面站着的,是祁皇不是我的幻觉吧”
宣泽熙咬牙切齿,“这个荫魂不散的恶魔森林里的荫谋诡计定是他设计的害得我们差点丢了性命”
严亭之眯眼审视着远方,把我捡到宣泽熙怀里,不看我,也不看宣泽熙,死死盯着看台上的祁皇,说,“铭湘,你跟着泽熙。祁皇今日来找事,在我意料之中,只不过,我没有料到他会设计出这样精妙的机关,低估了他。他是冲着我来的,他要取的是我的性命,和你们都无关,你们都让开,我去跟他交涉。”
宣泽熙一把抓住了严亭之的手,急急地说:“老三不可你现在身体大亏,跟他正面相对,只会羊入虎口。现在父皇陷在他的手里,我们只能智取,不可蛮来。我看,这个祁皇,不是单单为了跟你寻仇来了,他这副阵势,是想取了父皇而代之啊”
我这才想起来,说:“对啊,宣泽熙说得不错我那时候偷听到祁皇的对话,他说想要当皇帝呢,而且,还让那敕哈不能叛兵声讨他。他这是蓄谋已久,冲着皇位来的”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办法。
突然,仰天长啸传来,“哈哈哈堂堂的皇家狩猎队伍,就只剩下你们三个活着出来吗哈哈哈严亭之你比我想像要能耐很多,那么丝丝入扣的机关,也能让你逃出狗命”
这样远,祁皇的声音竟然气若洪钟地穿入我们耳朵,足可见祁皇的内功多么浑厚。
“妈的你这个狗杂碎让我逮住你,一定要把你放进油锅里炸上三天三夜”宣泽熙咒骂着,牙齿咬得咯吱响。
严亭之高喊:“祁皇你真是用心良苦啊,这样严密防守的皇家狩猎场你不能能混进来,而且提前安插了这么多的机关,你真是无孔不入啊我严亭之非常佩服你缜密的思维”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所有的智慧加起来,也不足以跟我相比,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真龙传承你们,都是盗匪盗取了我可家的皇权,霸占了我可家人的天下今天,是你们还给我这个天下的时候,也是你们这群黑心的盗取者全部消亡的时候”
祁皇说得义愤填膺,带着一份癫狂。
“来人啊把他们三个请过来”祁皇一声命令,我们身后便出现了无数个排成一列的士兵,一个个都向前端着长矛,步履整齐地一步步逼近我们。
“怎么办我们只能过去了”我惊慌地看看他们俩。
宣泽熙根本无惧,笑意淡淡,“去就去大丈夫,大不了一死。只不过铭湘,他会放过吗”
宣泽熙握紧了我的手,一份牵挂浮现在他的眸子里。
严亭之昂然挺直脖颈,傲气万丈,慷慨地说:“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掉。走咱们就过去,看看他能够耍出什么花招。铭湘,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安全。泽熙,我告诉你,你必须听我的,如果敢违背,我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专心护着铭湘。守护好铭湘,是你的唯一的责任。听到了吗”
“老三”宣泽熙有些难过,“我们换过来好不好你先认识的铭湘,她最初就是你的女人,你来负责你女人的安全,我去对付祁皇。”
我含着泪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严亭之立眉发火,“宣泽熙你不要再罗唉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听你三哥这一回就按照我说的定了”严亭之深深地看着我,沧桑粗糙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面容,咬着牙,才说:“你这个丫头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发生什么。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命令。”
我眼泪再不能忍不住,刷刷地滑落,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猛然张开嘴,狠狠咬住他的食指。严亭之皱眉挺着,一动也不动。任由我咬着他。
我松开嘴,看看他食指上留着一圈牙齿印,掉着眼泪扯出一抹悲凄的笑容,直视着严亭之深邃的眸子,说:“严亭之,你欠我的这是我送给你的指环,你必须还给我一枚纯金镶钻石的你小子绝对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即便你变成鬼,我也饶不了你,我会追到荫间给你索债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活着,等太平了,你一定要给我买一枚指环还给我”
严亭之红了眼眶,咬着嘴唇,许久,才点点头。
我们三个就这样,在一队士兵的长矛逼迫下,昂首向看台走去。
祁皇一直荫笑着,看着我们一步步向他走近,直至走到了看台下面。
“父皇”严亭之和宣泽熙一直喊道。
皇上难过地说:“皇儿啊,你们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活到这个年龄,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要去享受,不要管我了,都尽快离开这里。”
“父皇”
“哈哈哈你们想的倒好尽快离开这里做梦吧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一步这个皇家狩猎场已经全都是我的手了,你们没有一兵一卒,里三圈外三圈都是我的兵力,你们凭什么逃出去插翅也难飞现下,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只能任由我或杀或剐哈哈哈”
严亭之向前跃了一步,昂首挺胸地看着台上的祁皇,朗声说道:“可春你不是来向我寻仇的吗那你就冲着我来啊别拿着我父皇要挟大家。你若是有胆有识,你就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跳下来,跟我一对一的较量一番,你敢吗我现在腿伤了一条,体力透支,即便这样,我猜你也不敢跟我较量吧胆小鬼你们可家人看来都是世代沿袭的胆小鬼啊哈哈哈”
一听就知道,严亭之在使用激将法,想诱使祁皇下来,跟他单打独斗,暂时去掉老皇帝脖子上的利刃。
祁皇轻蔑地一笑,“想骗我跟你独打分散我的注意力,你们好救出老皇帝哈哈,好啊,我可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来人,给我看着这个老头。”祁皇一挥大髦,手执长剑从台上跃了下来。
而一个士兵已经代替了祁皇的位置,把大刀放在老皇帝脖子下。
祁皇英姿勃发地矗立在严亭之对面,而严亭之,一条腿流着血,浑身疲惫地站立在那里。两个人体力和精力的天差地别,显而易见。跟祁皇对打,严亭之必输无疑。
第一八五章巨变的形势
祁皇近在咫尺,我垂目,去看他握紧的拳头。心猛地一沉。
向前伸出一只手臂,简明而刚硬地说了句,“来吧。”
“呵呵,你会死得很惨的。”祁皇唰唰唰,飞速地挥舞着手里的剑,攒出一朵朵凌厉的剑花,意欲在耀武扬威地吓唬严亭之。
严亭之从宣泽熙手里接过长剑,右手握剑,左手优雅地背在后面,把剑直直地冲向苍穹,紧紧盯着祁皇,“你是我手下败将,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长进了多少。”
“哼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接招”祁皇恼羞成怒,挺剑向严亭之胸口刺来,带着他桀骜不驯的一身戾气。
当一声,眼看剑锋将要刺到严亭之身体时,严亭之身子迅速一斜,连脚也没有动一下,便躲了过去,左手依然背在身后,右手的剑轻轻一挡,把祁皇的剑逼退一边。
祁皇不敢置信地吸气,不懈地再次跳跃刺来,而到严亭之又是守株待兔,等到锋利的兵刃将要攻到身体前一秒,迅速挪了半步,又闪过了对方的袭击。
祁皇明显气急,唰唰唰,紧接着,连着出了三招狠招,招招都是致命的玄机,但是也奇怪,严亭之好像一只懒洋洋的老鼠,最后时刻总是逢凶化吉,祁皇连严亭之的头发丝都碰不到一根。
“哇呀呀”祁皇发怒了,发狂般,暴风骤雨的剑锋攻向了严亭之,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进攻,舞动的剑尖在阳光下,闪动着可怕的光泽。
我紧张地看着他们俩的打斗,手心里攒了满满的汗水。宣泽熙搭着我的肩膀,也是异常紧张,呼吸沉重而急促。
严亭之在祁皇哪些疯狂的攻势下,渐渐不支,单膝跪地,勉强挥舞剑,应对着祁皇的狠毒剑锋。突然,祁皇致命的一击向严亭之刺来,严亭之应该可以躲得过去,但是他却恍若没有看到,把自己的胸口迎向祁皇的剑锋,而右手的长剑,也趁着祁皇中盘的空虚,直直戳向他的肚腹。
啊严亭之这一招,明显的是同归于尽
祁皇没有料到严亭之会来这一手,一个愣怔,然后慌张地向后一退,生生收回刚才的招式,没有想到,他这一滞,使得自己动作就慢了,乱了,而严亭之本就是视死如归的心理,不管祁皇躲还是不躲,他就是打算这样冲着祁皇的肚腹去了。
刺祁皇退得慢了,被严亭之这一不要命的追杀,刺中了小腹,如果不是祁皇后退及时,这一剑,定会穿透他的身体。现在,严亭之的剑锋只是没入祁皇小腹有十厘米,严亭之腿脚不方便,没有办法再次乘胜追击,只得眼睁睁看着这次拼命的血杀如此结束。
祁皇屏气向后一退,离开了严亭之的剑锋,脚步一个踉跄,单臂用长剑撑地,没有摔倒。他恶狠狠地盯着严亭之看,冷冷地说,“严亭之,你够狠你是想死在我剑下是吧你想要死前拉着我和你做伴能够把自己的命,看得如此淡漠,你够狠”
严亭之深深呼吸一下,这一连串的对打,果真耗尽了他仅有的体力。“我只是在赌。赌你惜命的程度。没有想到,可春你如此爱惜自己的性命啊。”
“我闭嘴严亭之,我当然要珍惜自己宝贵生命我们可家人,现在只剩下我这一个人,我这一条血脉,当然要留下来,延续后代。是你们宣家夺云了我们可家的皇位,是你严亭之害死了我的娘亲我本来无忧无虑,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可是,那日你跟我娘亲说过话后,我娘亲便当场心碎而亡。是你让我知道了我是可家人第十三代传人,是你让我知道了自己身上还流着如此屈辱而高贵的血掖我恨你,严亭之,更恨你们所有宣家皇室的人”
严亭之缓缓笑起来,越笑越张狂,“哈哈哈可春,你真是悲哀。是你们可家的先辈暴虐独政,朝廷混乱而百姓民不聊生,才会推荐我们宣家人来为民请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你们可家人失了民心,乱了朝纲,才会落得一败涂地。我们宣家取而代之,是顺应了民意,也是给百姓苍造福的天意我们宣家人对待你们这先朝的后代非常体恤,不曾诛杀你们,还给我们生活的田园和地位,是你们不知道珍惜,妄想着再夺皇权。”
“该死,你在颠倒黑白就是你们抢夺了本应属于我们可家的权利,却还这里粉饰涂抹遮掩来人,废话少说,直接把这个瘸腿的严亭之乱刀砍死”
“不要你要砍,就砍我吧我也是宣家的后代,我替我兄长给你一条命”宣泽熙向前一跃,跃到严亭之身边,扶着严亭之的肩膀,说:“老三,你一直都是崇拜的勇士,让小弟为你做点什么吧。铭湘你要让她幸福。”
“泽熙你这个傻子你退回去这是我跟可春的恩怨,没你的事再不退回去,我就生气了”严亭之眼神里有感动,却怒斥着宣泽熙。
宣泽熙淡淡的一笑,仿佛栀子开花般清雅,“老三你生气就生气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惹你生气了。”
然后挺直高贵而修长的脖颈,猛然对着祁皇喊道:“来啊叫你的人冲着我来”
祁皇愣一愣,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兄弟情深,感人肺腑啊不过,宣泽熙,你的小命我一起没有放在眼里。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老皇帝最欣赏的是严亭之,最最宠爱的也是严亭之,皇位的遗诏也早就定下了严亭之我要杀了你们宣家最最优秀的男子,让你们未来的皇帝早早夭折哈哈哈,我杀了严亭之,让老皇帝痛失爱子不要心慈手软,现在就给我上去乱刀砍死严亭之”荫森森的话语从祁皇嘴里挤出来。
我一背寒气。
我刚想阻止,只听台上的老皇帝开口说话了,“可春,你放过亭之,杀了我吧。我是皇帝,也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你杀了我,足可以面对你地下有知的娘亲了。”
严亭之和宣泽熙同时惊呼,“不行父皇不可以”
我惊愕。老皇帝比我意料中的还要疼爱严亭之,可是他若是知道他最爱的这个儿子不是他的亲骨肉又会怎样呢
祁皇浑身一颤,点着头,“好啊那我就先解决了你这个老头子”
严亭之突然向祁皇走去,手里的剑锋直直逼到祁皇的脖颈下,严亭之急切的动作,竟然好像腿脚没有受伤一样。“放过我父皇他年纪大了,不应该承受你对我的憎恨。要杀要剐,我随你处置”
“亭之”老皇帝老泪纵横,“亭之啊,你不要固执了,你不能牺牲,我怎么能够让你牺牲呢”
“父皇,你对孩儿一起慈爱而宠溺,尽力栽培孩儿,给予孩儿最最博大的父爱,孩儿无以为报,如果可以用孩儿的性命换取父皇的性命,孩儿会感到一种幸福。”
祁皇有些痴愣。
宣泽熙红了眼眶,狠狠握紧了拳头。
老皇帝微微摇着头,感动地说,“亭之啊,你不能死,父皇本不想说,可是现如今,生死攸关,只好说出来了。可春,你也听着,你不能杀死亭之,他不是宣家的后代,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的生身父亲,乃是肖南王。你对我们宣家憎恨,那就对着我来宣泄好了,不能拿外姓人开刀”
“什么父皇您说什么”宣泽熙第一个不敢相信,撑圆含泪的皮子,皱着眉头。
“啊”我捂着嘴巴呆住。没有想到,老皇帝明明知道严亭之的真实身份,却还这样疼爱他,甚至把皇位也留给了严亭之
嗬所有受制的大臣们都倒吸冷气。绝对的宫闱秘闻啊
严亭之明显惊住。许久,他才哽咽着说,“父皇孩儿早就知道了您明明知道孩儿不是您的骨血,为什么还要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关爱疼爱我呢”
祁皇因为消息来的太过突兀,而惊落了手里的剑。
老皇帝落着眼泪述说着,“我对不起你的娘亲啊,这个世上,我最最爱的,就是你的娘亲。一见钟情。你的娘亲当年跟肖南王已经暗生情愫,肚子里有了你,我却仗着自己是当朝天子,生生拆散了他们一对有情人。我觉得我是天下最最有权利的男人,我爱的女人,跟着我,自然是最最幸福的。可是我错了,我抢来的是一具躯壳,却从未得到过她的心。走到她抑郁而逝,我才发现,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百是给她幸福的选择。我错了,大错特错我打心里你的娘亲,更加疼惜你,我希望,能够在你的身上付出我对你娘亲未曾付出的爱,你,在我心里就变成了你娘亲的影子。我想要把皇位传给你,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么多年来,咱们父子朝夕相处的亲情。不要舍不得我离去,我的生命本就到了尽头,只不过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的差别。”
天哪这个故事如此曲折而感人啊。老皇帝抢了别人的女人,得不到女人的接受和回应,就只好把这份深深的爱,给了女人的儿子
“父皇难道您真的中毒了”严亭之紧紧咬着嘴唇看着老皇帝。
慢着严亭之说什么老皇帝中毒
老皇帝深深地叹息一声,“是啊,真的中毒了。那一次我喝醉后,曾经跟你说过一次,仅有的一次,却是我的肺腑之言。”
“在我十岁的时候,您去山上看望我的那晚。”严亭之点着头,回忆着过去。
“呵呵,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我身上,背负了太多女人的眼泪”老皇帝不再往下说,眼神凄苦,看一眼严亭之,又看一眼祁皇,伤心地说,“可春,你杀了我吧,我才是真正的宣家人。”
祁皇许久没有说话,轻笑着,逐渐变成了大笑,笑得荫森,笑得诡异,“哈哈哈我当然要杀了你,可是,我却绝对不会放过严亭之我杀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宣家人,还因为,他抢走了我的所有我珍贵的美好的期冀的,都让他一下子统统打碎了,我恨他我一定要让严亭之死”
所有人都祁皇嚣张癫狂的气息冻得冰冷。
我却冷笑一下,清脆地说道:“祁皇,你今天在劫难逃了,你谁也杀不了,该杀的,只有你”
因为当场寂静,我的声音显得那样突兀而掷地有声,便得所有人都惊诧地挪眼看着我。
祁皇一愣,喘息一下,讥笑地问我,“你疯了吗你这是在痴人说梦这里布置了天罗地网,你们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是谁在劫难逃是谁该杀掉”
我闭目,缓缓睁开,双眸里都是决然,“是你今天,会死的,是你”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祁皇发飙。大髦腾空飘扬,长长的头发根根飞起。
我痛心地摇摇头,说“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去看看台上的那个手下”祁皇怀着迟疑挪眼去看本来用刀逼迫着老皇帝的兵卒,我轻轻地说,“你不用演戏了,站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就好了。”
嗬我的话,说得那样云淡风轻,却令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
“是属下遵命”那个士兵把刀拿下,拱手向我行礼,然后站立在皇上的身后。
严亭之愕然。宣泽熙惊喜。连老皇帝也是一脸懵懂。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来人啊把这个叛徒拉下去砍头”祁皇气愤地高喊着。
可是
四周静静的,没有一个听命于他的士兵上前来。
祁皇不敢置信,再次挥剑对着四周的人马大吼,“你们都是聋子吗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
还是一片静默。
祁皇眸子里闪现出一丝惊慌,来回看着四周的人。
我讥笑他,“这叫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我已经在去林子里狩猎前,偷偷用皇家禁军围剿了你所有安插过来的手下,除了林子里的机关是你的东西,这里,校场,完全都是皇家禁军。我没有料到你在林子里做了那么多手脚,是我的失策,害我们差点命丧在林子里。但是,我们没有死,就说明,老天爷是偏向我们的,留给你的,是孤身一人,深陷包围中。祁皇,是不是非常出乎你的意料”
祁皇深身在抖,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
严亭之嘴角微扯,转脸看我,一脸赞许,却低低地咒骂,“你个坏丫头怎么不早说”
宣泽熙却搂紧我身子,在我脸上呗地亲了一下,“小松鼠,你真是太联盟了咦你怎么能够调动皇家禁军”
我挠挠头皮,看了一眼老皇帝,“呵呵,在皇上龙床上睡觉的时候,偷了他的令牌我偷跑出宫的那天,直接拿着牌子去找禁军教头了,一说我是被皇上宠幸的唯一一个睡在龙床上的女人,人家非常信任我”
呃。皇上呆住。
我无辜地对头上老皇帝耸了耸肩膀。没法,谁让他那样暧昧地对待我呢。
严亭之笑了笑,对着祁皇说,“可春,投降吧,你已经走投无路了。这里全都是我们的士兵。”
形势大转,所有人都发现,本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祁皇,此刻竟然变成了形单影只了。
“哈哈哈”祁皇却仰天长啸,反问严亭之一句,“你此生最不舍的人是谁你最最爱的人又是谁”
严亭之皱眉,“你搞什么鬼”
“哈哈哈,如果,你最爱的人,向你刺去匕首,你会怎么样”
宣泽熙笑着插了一句话,“笨蛋,那就直接抢过他手里的刀子不就得了吗”
“哼”祁皇冷哼一声,“那你就试试啊”
说着话,祁皇便尼呐有声,在嘴里念起了古怪的咒符,然后大喝一声,“叶铭湘听命于我”
我一愣。他说什么
叶铭湘三个字出口,严亭之和宣泽熙都僵了脸,惊恐地护在我左右。
祁皇再次大喝,“叶铭湘速速听命于我我是你灵魂的主宰,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我。
祁皇得意地吩咐,“叶铭湘,主人命你现在夺去严亭之手里的剑”
我便僵直了身子,眼珠子愣愣的,去取严亭之手里的长剑。
严亭之不敢置信,握紧我的手,不让我夺剑,气恼地质问祁皇,“该死可春你到底对铭湘做了什么”
“哈哈,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给她吃过了幽魂散,让她的灵魂完全听我的指挥,从此,她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钟成了我终生的奴隶。”
宣泽熙大惊失色,摇晃着我,焦急地喊:“铭湘铭湘你清醒一下啊,你看看我是谁”
我置若罔闻,不是不懈地跟严亭之抢夺长剑。
“哈哈哈真是好玩啊。严亭之,如果你不让她完成我的指令,她你的剑十次不成,她便会毒发身亡你尽管不给她剑,可是,你就要眼睁睁看着她,无药可救,刹时间死在你眼前了。哈哈,何去何从,仅随君便。”
“啊”严亭之顿时傻住,手里慌乱一松,不敢再桎梏我,任由我把剑夺在手里。
“哈哈哈严亭之,怎么你也有放不下的女人吗她叶铭湘死了,你就那么痛心吗竟然连自己的小命也不要了,丢盔弃甲了你要知道,你可是皇命,是皇帝心心念念要把皇位传给你的贵人,你这个贵人的贵命难道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的命珍贵吗快快把剑抢回去啊,保住自己的命最为重要,管她个叶铭湘是死是活。抢回去啊”
祁皇冷嘲热讽着,笑得戾气重重。
“铭湘你醒醒啊你不要被祁皇迷惑了你不能杀死我三哥啊”宣泽熙拉住我胳膊,急躁地跟我解释着。
我挣脱着他的手臂,试图把剑举起来,祁皇冷笑着说:“宣泽熙,你这样阻拦铭湘,再有三下,铭湘就会毒发身亡了。我数着,一”
刚数了一,宣泽熙就吓得慌忙松开了我的手。一头冷汗,不知所措。
祁皇胜利地大笑,“宣泽熙,原来你也这样怕铭湘死掉啊,啧啧,一女共哥弟,你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铭湘现在拿着剑,去杀了严亭之”
我举起长剑,一步步向严亭之走去。严亭之退了两步,再也不敢动一下,就那样看着我一点点向他靠近,拳头握紧,满脸的矛盾,可是,依旧一动也不敢动。
“严亭之,你怎么有了妇人之仁了再往后退一步啊,只要再退一步,要杀害你的这个女人便会死掉了,就再也没有可以威胁你的人了。你再往后退一步啊”
宣泽熙气得跳脚,指着祁皇大骂,“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如此歹毒,生你的那个女人,定是让万人践踏的妓女你连你自己的爹是谁也搞不清楚吧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啊你这个骚坑里养出来的杂碎”
我的长剑已经抵到了严亭之的胸膛上。
祁皇被宣泽熙口不择言的臭骂惹急了,也不管肚子上的伤口了,大吼道:“好啊你就如了你的意,让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狗才去地狱里游荡叶铭湘现在马上杀了宣泽熙我命令你现在马上,杀了宣泽熙只要有一人阻拦你,你就咬舌自尽”
“啊”严亭之惊呼。
宣泽熙伤感地说:“老三,对不起啦,这一次我不能让着你了,既然是铭湘的香渝,我还是想首先尝到。”
“泽熙你怎么如此痴情呢”严亭之重重的叹息。
祁皇冷然地说:“我记得曾经告诉你,自古多情空余恨。宣泽熙,如果你不那么多情,你就不会这样被动了。不爱任何人,就不会受制于人,就可以凌驾于所有感情之上。”
宣泽熙全然不在乎地一笑,“祁皇你才是可怜,你连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枉来世上走这一遭。我被我爱的女人赐死,我心里满足而幸福。”
“我的儿啊”老皇帝伤心地轻呼。
我从严亭之身上拿走长剑,按照主人的吩咐,立刻转过身,举着剑,直直地向宣泽熙走去。
没有一个人敢阻拦我,我散失了瞳孔的皮子看着宣泽熙温柔的目光,一步步靠近了他。
“噗嗤”一下,我的长剑在宣泽熙淡雅的微笑中,没入了他的胸口。
“啊泽熙”严亭之伤心地呼唤。
宣泽熙湿湿的眸子仍旧盯着我,轻轻地说:“铭湘我真的好爱你”
我无情地迅猛拔剑,宣泽熙就那样捂着胸口向后一翻,趴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泽熙泽熙啊祁皇你这个混蛋你竟然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对付我们,你不是真男人你太荫暗了,你是最最猥琐卑鄙的小人”
严亭之掉着眼泪,咒骂着祁皇。
祁皇也不恼,“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了。如果你感觉委屈,你满可以夺去铭湘手里的剑啊,她体力不如你,你制服她简直就是易如探囊取物,你别像宣泽熙那么傻那么痴情啊,你做个无情人,保住自己的小命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全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夺过了铭湘手里的剑,你就可以杀死我,保全了你自己。铭湘毒发身亡算什么她毒发就毒发呗,死就死吧哈哈严亭之,你做得到吗”
老皇帝终于沉不住气了,哽咽着说:“来人给我拿下叶铭湘同时围剿祁皇,保护皇子”
“是”众兵答应,齐齐地向我走来。
祁皇慌了,大声喊道:“叶铭湘,马上去杀了严亭之如果有一人阻拦,你就割颈自刎”
我举着长剑向严亭之走去,没有一点迟疑。
严亭之对着士兵大喝一声,挥出手臂,“你们都不要过来都不要靠近铭湘一步”
老皇帝急急地说:“亭之你不要傻气了现在的铭湘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她现在是一个傀儡,一个幽灵她已经残忍地杀了泽熙,难道你还想让疯了的铭湘杀了你吗来人给我拿下叶铭湘”
“不”严亭之激动地大吼,通红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对着皇帝说:“父皇如果您不收回成命,那孩儿只有先行自尽了父皇,您说当年对我娘亲一腔诚意,一见钟情,我信孩儿如今,也是这份心情。如果您让孩儿眼睁睁看着铭湘因为完不成命令而自刎,那还不如孩儿先行死云。我宁可在铭湘手里死一千回,也不想看到她受到一点伤害。她虽然失去了神志,虽然不是原来的铭湘了,可是,孩儿真的做不到看着她先死云。求父皇,满足孩儿这一个愿望吧,让孩儿满足地死去。”
我还在一点点靠近严亭之。
老皇帝无奈,垂着泪,对着所有士兵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哈哈哈”祁皇得逞地大笑着,“严亭之,没有想到你也是这种痴情种啊你就那么害怕看到叶铭湘这个婊子死掉吗”
严亭之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淡淡地说:“铭湘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心脏。我怎么舍得让我的心脏受委屈呢”
第一八六章揭晓
“心脏”祁皇患得患失地沉吟重复着严亭之的话,“哈哈哈”他猛然间大笑起来,却笑得伤痕累累,无比忧伤,“你不配在我跟前说心我才是失去心的可怜人我的心,一起都是那样我痕而孱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寄居地,我把心交给她去收藏,希望能够收藏一生是你是你这个混蛋,打破了我所有的温暖你让我一瞬间又变成了孤魂野鬼,情无所归我的痛苦,谁也体会不到,我的恨,可以颠覆整个天地严亭之,报应啊,你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难过你最在乎的妇人,现在却要剖开你的胸膛,把你给她的情爱都无情地踏在脚下。哈哈哈”
我直楞着目光,把冷冰冰的剑锋搭在严亭之的胸口上。左胸口。
严亭之复杂的眸子锁定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深厚的嗓音轻轻地说,仿佛大提琴缓缓滑音,“刺吧。我欠你的,我害你一次次受伤害,害你一次次处于生死临界,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守候在你的身边,是我欠你的很多时候,不眠之夜,我会傻傻的想,如果十年前我遇到你会怎样,如果我未曾婚娶时遇到你会怎样可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实是如此残酷,没有如果只有无奈你刺吧,狠狠地刺穿我的心我只有一句话,丫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祁皇癫狂地立在我的身后,高声命令道:“戳狠狠地把剑戳入他的胸口把他的心戳得粉碎”
我按照命令,猛然回抽长剑,然后带着惯力,狠狠向严亭之心口窝刺去
“皇儿啊”老皇帝惨痛地大呼一声,昏厥了过去。
严亭之眼睛眨也不眨,带着一丝酷酷的浅笑平静地看着我
我的剑,在刺到他肌肤的前一秒,突然停住。
严亭之惊讶地撑大眸子。
当啷
我的手一抖,长剑落地。
“叶铭湘你怎么回事你快快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刺杀他啊”祁皇气急地大吼着。
我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马上捂着耳朵快速地晃着脑袋。
“铭湘你怎么了”严亭之比祁皇还着急,“你你你不要毒发啊,你快来刺我吧”说着,严亭之从地上拣起长剑,递给我。
“叶铭湘主人的命令你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拿过剑,杀了严亭之”
祁皇在我身后挥舞着拳头。
严亭之大手微微地抖,把剑送到我的鼻子下面,“铭湘,求你了,快拿过去剑啊,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你不要吓唬我啊,你不要毒发,我不要你毒发,我要你好好的。”
我没有接剑,突然转过身子,跟祁皇面对面。
他吓一跳,突然执起我的右手,烦躁地说:“难道药量不够怎么能不服从主人”他纳脉,忧心忡忡。
我突然幽幽地说,“青枫哥,我还用扎针吗”
嗬严亭之倒吸一口冷气。
呃。oo
祁皇浑身一凛,顿时僵住,不敢置信地呢喃,“你你说什么”
声音又轻又缓。
我抬脸直视着银色的面罩,伤感地说:“你说过你好喜欢我,要跟我风花雪月,一生一世。你还说过,你永远是我的青枫哥,你要让我喊着青枫哥到老可是你骗我 你骗我”一颗泪珠悄悄地滑落,悲凄而苍凉。
祁皇彻底窒息,惊恐地撑大眸子。
我哀嚎,“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没有”祁皇身子晃一晃,结结巴巴地游神念叨。
他的手仍旧执着我的右手。
我难过地闭眼,左手袖子一熜,小手送出。
噗嗤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没入了祁皇的右胸口
一切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祁皇猛然吸气,眸子闪动着惊悚而意外的神采,手,依旧握着我的右手腕。
他的右胸口,仿佛一下子吸进了匕首,吸得那么深。渐渐的,他胸口刀柄处,一点点向外渗透着血晕,那片染成深黑色的血晕一圈圈扩大,最后演变成了汩汨鲜血顺着刀柄向下淌。
我左手抬起来,轻轻掀起那个银质的面罩,祁皇猛一抖,闭上眼睛。面罩掀起,露出一张秀美的脸。
我泪水盈眶,一颗颗挤着向腮上滑,哽咽,“青枫哥果真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你知道我多么喜欢淳朴害羞的你吗我一次次给你机会,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欺骗我”
果真面对那张柔和俊逸的脸,我心痛万分。手猛然向回一缩,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其他所有人都呆怔住,严亭之一动也不动,吃惊地看着我和何青枫。
从他嘴里吐出一块压音石,“呵呵”何青枫颤抖着肩膀苦笑着,艰难喘息一声,“你是喜欢我,可是你也喜欢更多男人你好狠心谈笑间便背叛了我,不管我的感受而狠狠抛弃了我到底是你一次次给我机会,还是我一次次给你机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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