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严亭之”我真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英气男人,真的是严亭之吗
“嗬”祈皇立刻吸起了冷气,眯起了眼睛,一手迅速放到了身后,“严亭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京城了吗你的马队不是已经早就出了瀛洲地界了吗”
严亭之回脸看了我一眼,顺手扔给我一件衣服,轻声地对我说,“先裹上衣服”
“哦呜呜真的是你吗”我见到了亲人般,马上哭出了声音,慌乱地穿戴着衣服,抽噎着嘟噜,“死严亭之,你为什么不早来一会那我就不会被他凌虐了吧”
严亭之狠狠咬了嘴唇,情绪非常激动,冷冷地对着祈皇说,“你不是口口声声来找我报仇吗那为什么却专门揪住我不在时候抓来铭湘你抓了她,又能威胁到谁你跟踪了我那么久,打着寻仇的幌子,为什么屡屡跟铭湘过不去”
我浑身一颤,穿着衣服也跟着严亭之的话不停地思索。照严亭之说来,他一直知道祈皇的行踪,也一直知道祈皇冲着他而来,这样分析,祈皇不单单是跟他有仇,他还深深地憎恨着我
“哈哈哈”祈皇猛然爆发了狂妄的大笑,“我小窥了你严亭之啊,你反侦察的能力很强啊是,我是一直都追踪着你,我对你的仇恨从三年起便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我没有想到,你这个混蛋,不仅夺去了我母亲的生命,还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你可知道吗我每日都是战战兢兢,潜心修炼祖传的密功,我躲在了最最角落的地方,处心积虑的培植着自己的势力,可是,就算如此,你依然不放过我,你还亲手粉碎了我对心爱女人的梦想,彻底打破了我对原来爱人存有的美好形象,你抢走了我的女人”
严亭之吐了一口气,浑身严肃的气息,“你母亲的事情,那是一个意外,我仅仅是说起了你过世的父亲,她才那么激动,突发了心痛病而亡。可春,你是遗孤,可姓人的唯一一条血脉,我无意要伤害你们母子的啊。现在,你是在用伤害我的女人来报复我吗如果你有仇恨,可以冲着我来,跟我真刀真枪的对战,为什么要伤害铭湘这个无辜的女孩子你简直不是人”
祈皇叫可春我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了严亭之的身后。
祈皇胸脯剧烈起伏着,“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但是我现在心里很快乐我百般折磨了她,我心里痛苦无比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折磨她的吗哈哈哈,我想你若是知道了,肯定再也不会碰她一下她肮脏无比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哈哈哈”
“嘭”严亭之一个凌厉的拳头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了祈皇的胸口,祈皇声音一闷,向后退了一步。
“混蛋这样厚颜无耻的事情亏你也能做的出来我鄙视你你身上流着可姓人的血掖,却一点也不高贵今天我杀了你,你列祖列宗也会拍手称快的,留着你这种人渣在世间简直就是祸害”
“哈哈哈你以为我害怕你你不知道吧这一排的屋子全都埋好了炸药,你想要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简直就是做梦”
“你接招吧”严亭之气势汹汹地向祈皇冲了过去,虎拳呼呼,招招凌厉迅猛。而祈皇的功夫也不差,见招拆招,动作灵敏。我看得紧张而担忧,不要让严亭之有危险啊。又问自己,为什么不再恼怒严亭之花心的事情了呢
“嘭”严亭之又一拳重重打在了祈皇的胸口,噗祈皇向侧喷了一小口鲜血。他冷冷一笑,任其血掖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依旧勉强跟严亭之对打着,两个人像是上下翻飞的蝴蝶,打得眼花缭乱。
咣严亭之威猛的高抬腿重重踢在了祈皇的下盘,把他踢到了两米外。
祈皇迟疑了一下,扶着地面,强撑着起了身。
“我要让你爱的女人在你眼前消失”他凄厉地尖叫一声,嗖一只暗器飞速朝我飞来,我就那样仿佛看着慢动作的尖刃一点点向我心窝口飞来。
我惊恐地转视眼珠子去看严亭之,正好看到一脸痛心模样的严亭之已经飞身在了半空。然后我身子向后重重一摔,严亭之压住了我,一股鲜血从严亭之大臂向外渗涌。他替我挡住了那只暗器
与此同时,祈皇趁机攻来,手里多了一把短刃,眸子寒光凛凛,直线向严亭之攻来,他一边飞来一边荫笑,“我就知道你会替她挡住这一刀”
“不”我那一刻心脏已经停跳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前一挡,遮住了严亭之的身子,眼睁睁看着祈皇的利刃向我扎来,我等待着中刀的那一刻。
“铭湘”严亭之惊呼。
“你”祈皇也同时喊出了声,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他如此狠毒的攻势竟然在刀尖距离我身体的一毫米外,猛然刹住了。
呲呲他脚底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不是最怕死吗你不是最最自私吗你不是谁也不爱吗你为什么要替他挡住这一刀你可知道,这一刀满可以结束了你的小命,送你去见阎王你为什么要这样高尚你快给我让开让开啊”祈皇的眼睛火热地瞪着我,声音里充满了发狂和颠乱。
我嘴唇哆嗦着,眼泪刷刷迸出,“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中刀只是”我再也说不下去话,嘴唇被牙齿咬得出了血。不仅他纳罕,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这样英勇无比的事情,竟然会是我赵五朵所为。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就是我,我就是赵五朵,我不是雷锋,也不是善良的小可爱,我首先最爱我自己,我哪个男人都不爱,我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而去成全别人的,我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
可是我为什么会想到严亭之将要死去而心痛呢
“啊你快让开我命令你即刻让开”难道我保护严亭之的行为刺激到了祈皇他竟然手指哆嗦着,眼睛迸裂着,走了调的吼着。
我僵在那里,傻眼了。
“嗤”一声,从我身后钻过来一把软剑,滑入了祈皇的小腹中。这一刻,所有人都静止了一般,两秒钟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祈皇不敢相信地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严亭之回抽软剑,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道鲜血从祈皇肚腹那里向外喷涌,最终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血红窟窿
当啷祈皇手里的匕首无力地垂落在地上,他向后踉跄了两步,无数的情愫从他眸子里滑过,惊看着我。
他的手捂着血海翻喷的伤口,血掖从他五指间争相向外涌,把他的手指都染成了红色。
他腮动了动,只听一声惨然地冷笑传来,他咳嗽着说,“你们就等着被炸死吧我恨你,叶铭湘”
嘭他向天一冲,直接把屋顶冲开了一个大洞,然后他消失在了夜幕里。
我抬起头看着屋顶,一滴滴鲜血落在了我的脸腮上,我不仅一个哆嗦。赶紧去扶着严亭之,紧张地问,“严亭之你的胳膊怎么样”
他稳了稳,摇摇头,竟然还能够笑出来,“瞧你吓得样子,我没事,这点小伤,死不了。咱们快走吧,这里四周都是伏兵,若不是我武功好,根本偷袭不进来,来硬打的话,咱们的兵力一时间真的不占上峰,这次祈皇布置得非常缜密,多亏我采用了擒贼先擒王的方法。”
我点头,却突然大叫不好,“哎呀不好,小徽徽还被祈皇关起来了呢也不知道他关在了什么地方,咱们快去隔壁看看。”
严亭之眉目立刻严峻起来,皱起眉头,“怎么不早说这里有很多炸药,祈皇一发指令,这里马上就会被夷为平地。我先把你送出去,再进来救徽徽。”
“不行先去救徽徽,我害怕有万一,我就那么一个弟弟,我要他好好的。”我丢开严亭之向门口走去。
他一把拉住了我,急急地说,“外面都是兵力,如果不是祈皇低估了我,他也不会下了不准任何人进入的指令,趁此机会我先把你安全送出去,再回来救徽徽,这样子,胜算多一些。”
我从地上拣起了祈皇丢下的那把匕首,坚定地说,“不行晚一点,徽徽的危险就多一些,这次就听我的吧,先去救徽徽”
严亭之揪着我的胳膊,揪得紧紧的,深深地看着我,“那你要答应我,留着这条小命出去,将来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
我有些伤感,却故意调笑地一笑,“好啊,只要有的钱钱花,我当然不会放过享受的机会,我是谁啊,我可是最最贪财的叶铭湘啊。”
严亭之对着我点头,沉重地捏了捏我的小手。
心底有一份悲壮,却不抵脑海中小徽徽稚气而纯真的笑,那份笑,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带着他惯有的小色。
所以,徽徽,姐姐一定要去救你
原文没有148章,接着是149
第一四九章葬身火海
门打开的同时,两个守卫向我看来,一眼诧异,刚想说话,脖子便被我身后的严亭之一手一只的扣住,用力一扭,两人便无声地倒下了。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处于二楼,而廊下还有很多埋伏好的人马,看到我和严亭之出来,走廊上的人都蜂拥向这里攻来。严亭之一马当先,手持他的软剑,刷刷刺杀着攻过来的人,近身者紛紛摔倒,身中剑伤。我趁此机会则一间屋一间屋的踢开,去看里面有没有徽徽。
连着踢开了两间屋,都没有徽徽的影子,我有些心急,便蹲下身子,拿匕首放在受伤者的脖子上威胁道,“告诉我人质押在哪个屋予。否则我这就捅死你”
那人腿上胳膊都受了伤,吓得眨巴下眼,小声地说,“在最最西头的屋子里我丢下他,向另一端慌忙跑去,还好走廊上的人手都围着严亭之打斗去了,这边没有人把守着。我气喘吁吁得跑到了最西头房间,使劲踢开了房门,才发现。里面绑着的不是徽徽,而是古尔泰。
我赶紧跑过去,用匕首割断了绳于,推了推古尔泰。“古尔泰.快走啊这里快要爆炸了”
古尔泰意识模糊地看看我,有些混沌的样子。“你说什么”我摸了模他的额头,烫热唉,他发烧了肯定是这些天心事重重的赶来中原。又遭遇这么多事情。身体的免疫力都差了。
我咬牙扶起了他,把他架出了屋子,心里惦记小徽徽,于是放他在墙角。他便顺着墙角向下滑,一直萎靡不振地蜷缩在地上。我又踢开了隔壁的屋子,谢天谢地,小徽徽就绑在这里
“徽徽二姐来救你了”我含着泪花扑向了他。
“二姐我就知道二姐会来的,我一直都最最相信二姐了”徽徽惊喜地撑圓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为了他眼眸里的那份信赖和单纯,我也要保护好徽徽
“嗯,不要怕啊,有人来救咱们了,咱们一定会好好的离开这里的,徽徽,待会你要乖乖的,跟着严亭之出去,听到没”
“啊,严大人来了”徽徽一脸惊讶,我也不及细解释,拉着他向外走。徽徽跟着我走到了走廊上,惊骇地捂住了嘴巴,“哇,严大人好威猛哦,那么多人都是他干掉的么二姐,将来你求求严大人,让他教给我武功好不好我也要像他那样一人抵挡千军万马咦二姐,你为什么哭了”徽微兴奋地说着。拿手在我腮边擦拭着我的泪水。
我们能够安全无虞地离开这里吗
“徽徽”我哽咽了,“徽徽,过来,姐姐亲亲你,你不是最喜欢二姐的亲亲了吗”我拉了拉他的手。
他的手有些凉,“二姐你怎么了”
我不由分说地拉过他,在他脸两边各亲了一下,声音分外响亮。
这时候从空中又飞来一个身影,淡淡的水蓝色,轻盈而优美。
他跳到了廊上,跟严亭之并肩作战,一起攻打着祁皇的手下。
我定晴一看,心里一热,喊了出来,“宣泽熙你要小心啊”他背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宣泽熙听到了我的声音,扬声喊道,“放心吧,今天我这位天界的神仙就来帮一帮你们这些几间的人类,看我怎么神剑挥舞仙招制敌的吧”
我翻翻白眼,如此危险的时候,宣泽熙这小子竟然还有心饶舌开着玩笑。什么神仙啊,神仙背上会受伤吗神仙会抵不住我给他调配的春药吗
严亭之说,“熙你快去铭湘那里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出去,我给你打外围快啊”
“老三你一个人行不”宣泽熙漫不经心的问道,语气里卸充斥着担忧。
“废话你太小瞧我了吧,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还想难住我你快去吧”严亭之轻松的话语传来。
嗖宣泽熙跳了过来,看了看徽徽,便钳住了我的胳膊,说,“走,我把你送出去”
“慢着先把我弟弟送出去”我制止了他的动作,宣泽熙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指了指徽徽,“这个家伙是你的弟弟怎么没有见过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可别骗我”
我轻轻打了宣泽熙一下,笑嗔,“徽徽是我的亲兄弟,这怎么可能有假我们叶家就他一根独苗苗,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
宣泽熙皱皱眉头,轻吟,“可是这样子一来.你可就危险了啊。”
我急急地摇摇头,“我的神仙哥哥啊,你赶快带着徽徽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不必担心我,我是杂草一根,最是命长命硬了,再说你家老三也会把我带走的。”
一听严亭之,宣泽熙眼里有些失神,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看我,“你是我的独家妙药,你可别丢了小命。算了,我先巴结一下我的小舅子吧,再进来救你也行。”
形势紧迫,炸药随时都会爆炸,宣泽熙也知道,不再多语,揽住了小徽徽。
一提气,向外面飞去。带着小徽徽的宣泽熙,动作明显没有来时那样轻灵了。
我上前再次推了推古尔泰,“古尔秦你清醒清醒啊,这里要爆炸了你快起来啊”我声嘶力竭的喊着,他依然半睡不醒的迷糊样子,身子软软的。
我急得一身汗。
这时候严亭之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大喘着说,“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我被他拉起了身子,看了看后面又凌乱向上爬来的人,动摇了一下,对着严亭之点点头,我们俩这刚要飞离此地,我却又迟疑了,“等等严亭之”
“又怎么了你弟弟不是已经被熙救走了吗”严亭之焦急地四看着。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古尔泰,咬咬嘴唇说,“你先把古尔泰送出去再来接我吧,我觉得炸药一时半会还不会爆炸”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严亭之一手阻住,直接楼紧了我,做好了飞离的准备。
“都这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情理他就是要救他,也先把你送出去再说”
我拿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说,“不你先把他送走”
“你这是干什么呢你傻了快把匕首放下太危险了会伤到你自己的,有话好好说”严亭之向我逼近,伸着手臂,想要夺下我手里的匕首。
我却向后退着,低头看一眼半昏迷的古尔泰,垂泪说道,“严亭之,我不能丢下古尔泰,古尔泰太可怜了,当初就是我伤了他,狠心离开了深情的他,害他自裁,差点要了他的命,我不能再次丢弃这个可怜的男人,我欠他的,我欠他的是无法弥补的情意。我不是多么舍己为人,我只是做不到丢下他,真的,严亭之,先把他送出去吧,这样,我心里就不会自责了,将来我跟着你享受荣华富贵时,就不会时时噩梦,梦到一个古尔泰因为我的绝情而丧身火海了,要知道,被炸死,古尔泰连个全尸都落不下啊”
严亭之呆呆地看着我,矢了说话的能力,半天他才沙哑地说,“可是,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我也做不到”
我笑一笑,“你可以的。我答应过你,要留着小命的,你想啊,还有谁比我胆小怕死的吗还有谁更加自私自利的吗所以说,我不会死翘翘的,我一定会硬朗的活着,享受天下的幸福的。快走吧,严亭之,快带着古尔泰走,把他送出去,再回来接我”
严亭之闭上眼睛,狠了狠心,终于艰难地点点头,架起了古尔泰,深深瞅着我,滑身飞行到空中。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久久久久
都走了,我牵挂的人都离开了。我这时候害怕了起来,想着马上就爆炸的话,我会被炸成肯德基的鸡米花,我就心惊胆寒。我匆忙跑进房间里,拉出床单。盘成麻花样子,拴在了窗户上,试了试载重量,然后在几个人爬上了走廊时,拽着床单。从窗户里翻了下去。
我顺着床单向下滑,滑了有那么三米左右,上面的人便开始往上拽床单。
“她想跑快把她拉上来祁皇若是知道她跑掉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我拽着床单眼看着又一点点向上接近。
我喊,“你们的祁皇平早逃跑了这里马上就要大爆炸了你们再不逃,就会被炸成粉末的”
上面的人楞了楞,随后不信地继续上拉床单,“我们才不信呢,祁皇最是厉害了,怎么会逃跑她在欺骗咱们呢,不要理她先把她拽上来再说。”
我向下看了看,不行,有十米的样子,跳下去肯定会摔傻的。
正在迟疑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只听轰轰轰连着几声震天大爆炸声,整个楼房都开始了震颤,哗哗的下落木屑和房瓦,那几个人都惊悚地四下看看,早里就那么松开了我。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大爆炸开始了,我上面的房子都陷入了火海中,然后巨大的火团向我袭来,我只感觉浑身都灼烧得皮肉疼痛,周遭便都是火焰了。房屋倒塌了,倒向了我,而我身在空中,四下都是火焰,无处躲藏。
我身处大爆炸的中心地带,连天际也看不到了颜色,只剩下了火红火红的火焰。我仿佛被丢进了油锅里,火蛇吞没了我。我失去意识前,心想:必死无疑。求上帝就让我刹那间回到现代吧。
第一五零章天堂没有鸟屎
周身都是那样焦热,仿佛放在了烤芋头的铁炉里,密不透风,无法呼吸。
我死了吗我自问。
耳边却是呼呼的风声,我以为我在发生幻觉,于是微微睁开眼睛左右看看一一火海就在身下,腾腾的火焰恨不得要吞下我,而我的身体在空中滑行,带动着丝丝的凉风,一缕缕头发吹到了我的脸上。脸上一片冰凉,是我的泪水。
一个人环抱着我,呼吸沉重而粗劣,仿佛用尽了全部的体力,环在我腰间的手,渗透出一层层汗,隔着衣服都把湿湿凉凉的汗意触到了我的肌肤。
“哦”我呻吟了一声,情不自禁地问,“我死了吗”我这是在向天堂飞去就像在电视中通常看到的,死去的灵魂都插上一对洁白的翅膀飞上天空可是,我蹙眉,上帝是不是糊涂了,像我这样博爱而滥情的女人,怎么能够升入天堂呵呵,我还以为会打入地狱呢。
“先別说话。”一个男人粗重地对着我说。
我好累,全身都那样痛,无与伦比的疼痛。
噗啦啦一只大鸟从我身边飞过,惊慌而焦急,我正纳罕去天堂还有鸟类做伴的时候,鼻尖上就啪地一声落下一坨软软湿湿的东东,我腾出手来抹下来,放在鼻翼下嗅了嗅一一呕是鸟屎
刷愤怒而恶心的同时,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我没死,我只不过是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带到了空中。我们正在远离大火。
熊熊的大火,方圓十里都能够看到。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至今连绵不绝的传来,轰的一下下炸开的火花。在黑色的夜幕中仿佛变做了好看的焰火。
“你是谁”谁这样好心,在那样危险的时候还会舍命前来救我
“你猜呢”
风好大,我睁不开眼晴,顺口就猜,“宣泽熙”说不定宣泽熙把徽徽送走后又折回来救我。
“再猜。”
哦,看来猜错了。“那严亭之不会吧,古尔泰被你途中丢掉了”我猜着,却一边心里否定着。
“真是伤心啊。”他叹息了一声。
又不对
“青枫哥”我心头一激动,随后又自悟道,“也不是,青枫哥不会武功的。”
他身子一紧,箍住我腰肢的手有些异样,半天才又重重叹息一声。“算了,你一辈子也猜不到我的。”
风速渐渐小了,他挟着我落到了地面。我自然地环着他的腰,借助着他的身体,勉强站住。看看地方,竟然是郊外的一处小院。
屋于里冲出来一群人,见了我们。都抱拳施礼。“少主您回来了”
“嗯,她需要休息下,你们都在外面守护着。”男人轻轻地凉凉的吩咐着,我这时候视听都恢复差不多了,猛地抬头去看,正好跟一双外表冷冰冰里面却无限溫暖的眸子相对。
“啊,踏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最最危险的时候,舍生忘死救我的,竟然是踏云那个古怪的家伙。
他的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点苍白,额头密布着细汗,想必带着我飞行一定耗损了他很多功力。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扶着我一起步入了屋子里面的卧房。
烛火一柄,闪动着不定的火苗。
他搀扶着我坐在了床上,我刚想往床上歪倒,他却率先一把拦住了我的后背,轻轻地说,“你现在不能躺下先服用了护心丹再说”
“护心丹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我吃它”我赖赖地靠在他手臂上,半睁着眼晴。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小瓷瓶,打开,从里面磕出来一颗大大的黑丸药,有珍珠般大小,透着幽幽的光泽,送到我嘴边,简洁地说,“快吃下去”
我皱眉,闻到了一股冲鼻的中草药味,“我不想吃,看上去好难吃的样子,好像羊屎蛋。”我咬紧了牙关,一是不想吃,二是害怕它里面有毒。我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当然不包括青枫哥严亭之这些跟我关系密切的男人。
“必须要吃”踏云却上了倔脾气,大手捏住我的下巴,在我下颔骨上稍微用力,便疼得我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巴,然后他快速把丸药塞入我口中.阖上我的嘴巴,捏住了我的鼻子,无奈,我只得咬着矛吞下了那颗怪怪的什么护心丹。
看我吃下了丸药,他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我,自己刚一起坐在了床上,无比的疲惫。
我扣着自己的小舌恨不得再吐出来,可是无奈,丸药已经融化在我肚子里,热乎平的一股热流从胃里四处扩散。
“该死踏云,你干嘛给我吃那个东西你想害死我吗快说,这丸药里面有什么花样”我瞅一眼身边的男人,此刻,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不那么苍白无血了,却有点泛黄。
“呼我若是想要害死你,直接不救你不就好了,还巴巴的折騰这一番做什么我在你眼里就这样荫暗卑鄙”他有些生气,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我想了想,淘气地一笑,“也是哦,你应该不至于这样傻,冒险救了我,再害死我。”
他瞪我一眼,仿佛鼓t鼓劲.才有力气扳过我的身子,把后背对着他,说道,“你在大火里逃出来,心脏肯定有所受损,所以吃了护心丹就不会留下什么伤害了。接下来,我要给你做內功化热,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否则,就会走火入魔,把你变成又老又丑的埃Ц蝮 br >
这个踏云真是懂得心理学,知道我最爱美,一这样说.我肯定不敢动弹了。
啪啪,说着,他在我后背点了几处穴位,双掌向前,靠在了我的脊背上,把一股股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我。
他的内力和刚才吃下的丸药好像是相辅相成的伙伴,有了内力,丸药更加猖狂,在我体内迅速游走着,发挥着它的作用。我的四肢百骸,我的骨骼筋脉,都无比的通畅而舒适了。
有半灶香的时间,踏云才收力收势。我已经如堕五里雾中,舒服得无法形容,轻飘飘的,好像初生的婴儿般,处处都是那样清爽。
我打了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轻轻地张开眸子,水亮清晰的视线中,连所处的房间都显得那样溫暖了。
“哈哈,踏云,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呢,看不出,你这个冷面冰山,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心,会救了我,还给我疗伤。”
他不语。
我纳闷,回转身去看他,心惊肉跳,一把抓住他胳膊轻晃,“踏云你没有关系吧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他拉唇想要轻笑一下,没有完成这个小小的动作,嘴角却渗出了血掖,顺着他下巴滑到了他的脖颈上。
“啊,血踏云你流血了你是不是给我疗伤走火入魔了”我用袖子给他擦着嘴角的鲜血,却擦完一股,又来一股,擦不完,擦得我心惊胆寒。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睛里都是疲惫和无力,失神地看着我,瞳孔散失了光彩,淡淡一抹冷笑,他惯常的表情,“我没事哇”他一张口说话,嘴里便突然翻涌出来一大股鲜血,都喷到了他衣服的前襟上。
“啊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去喊人来.给你治病。”
我刚想跳下床去,却被他凉凉的手抓住了,眼角瞥向我,“不要去”
又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踏云,你不要说话了,我不去还不行吗,你先躺一下吧。”
我惊慌地想要扶住他后背,手摸到了他的脊背,却发现,后面湿乎乎的,拿过来手一看,惊叫一声,“啊呀你后背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是血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颤抖着手,五指都是鲜血淋淋,我咬牙去看他的后背,差点失去呼吸。
衣服都烂了,露出里面烧得烂糊糊的皮肉,整个后背不堪入目,已经血肉模糊。
踏云疲惫地垂着头,半眯着眼晴,有气无力地微张着嘴巴。一丝丝血掖还缓缓从他嘴角向外渗涌。
“你这是怎么弄的”我晃了晃他.
他惨然一笑,“从头开始,我就不想管你,咳咳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了”
“踏云”我含泪,浑身哆嗉。
“你很烦我吧你想要跟你的青枫哥在一起,我偏不让你们在一起,你想去见他,我偏偏去从中阻拦你闭着眼等着燃烧的房屋压住你,我又跟你对着干,挡住了你”
“啊,你替我挡住了倒塌的屋梁”我吸了一口气,才想到,如果刚才不是他替我挡住那一下子,我就是烧不死也会砸死的。“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既然受伤了,你刚才又为什么给我疗伤”他那不是让自己更加的雪上加霜
就是追女孩子,也不能舍了命的去追啊,老本都赔上了,傻帽。
我掉着眼泪咒骂着他。
“呵呵”他自嘲地轻笑时,脸色苍白,嘴巴向外吐着血,“很多事情,不能靠你眼睛去评判.记住我的话。”
“呜呜,我知道了踏云。你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热忱的好人”
“白痴我不是说我,而是说你你,不要靠眼睛去评判一切.记住啊”
我使劲点着头,“踏云你别说话了,我去外面叫你的朋友进来抢救你好不好”
他无力地点点头,说,“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踏云。”
“呵呵,不是这个,而是我的真名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在你老得掉光牙齿时,也不许你忘掉我的真名”
第一五一章
“真名踏云这个不是你的真名吗”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手里黏糊糊的血掖,踏云的血掖。
“金蹄踏尽草上飞。谈笑流云望空行。踏云,来自于我的真名飞狼。”踏云有气无力地诉说着,每说一次都要深深地呼吸一口,接着,便会有一股股血掖翻了出来。
“飞狼你姓飞名狼”有飞这个姓吗
“咳咳姓飞呵呵,我姓秦,秦飞狼。你喊喊我的名字看”他含着雾气,期待的眸子盯着我,我心如刀割,却勉强笑笑,点点头,轻轻地喊道,“飞狼,秦飞狼,飞狼哥哥”
“呵呵真好从你嘴里听到这名字。真好听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两声,吐出一大口血掖,眼神幽幽地扫视了我一遭,便晃了晃,轰地歪倒在床上。
“秦飞狼你别死啊快来人啊你们少主有危险了快来人救他啊”我的泪水都洒到了他的脸上,一点点啪啪的落在他嘴巴上的血迹上。把本来血红的桃花变成了匀染后的淡粉色飞狼哥哥,你听到我一直不停地呼唤你吗谢谢你舍命救了我。谢谢你把生的希望给了我。想到刚才他逼着我吃下那颗护心丹,想着他费劲全力给我运功,想到他从头至尾给我说过的罕见的话,我情不自禁泪如雨下。飞狼,秦飞狼,这个名字我会铭记在心,一生
从屋外闻声闯进来很多人,他们看到床上气息奄奄的少主秦飞狼,都吓得愣怔一下,又大呼小叫地围了过去。我被他们挤了出来,垂着泪傻傻地看着那堆晃动的人影。
一个年龄稍长的汉子走过来,对我说,“姑娘。”
我撑大眸子,激动地说,“他会死吗”
“别怕,少主死不了,他身子功底很好,只是,少主随身带的金丹一颗,怎么没有了呢如果有它,少主就会很快恢复的。”
“啊,是不是他随身带着的瓶子里那颗大大的黑药丸”刚刚他逼着我吃下的什么护心丹
汉子双眼冒光,“你看到了吗就是它那颗救命的丸药据说有神奇的功效,可以使得去了荫间的人,灵魂再转,还可以使得有武功的人服用后功力突飞猛进的大涨,那是少主的珍宝,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吃掉的。姑娘若是见到了,赶快找出来喂给少主吃,吃了它,我们少主须臾就可以醒来了。”
“啊”我心头猛一热,感动得无以伦比,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低着头小声地说,“它在我这里了”
“啊少主竟然把它送给了姑娘”汉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晴。
我愧疚地点点头,“他告诉我说是什么护心丹,吃了之后会保护我的心脏,我开始还不想吃的,可是你们少主逼着我吃了下去没有了金丹,飞狼哥哥不会有危险吧”
妈妈呀,这群不开化的人,不要救他们少主心切,而把我的血掖放光了,喂给他喝吧。
那人张口結舌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这都是命。我们少主既然把这颗救命的丸药给了姑娘,那就说明,姑娘在我们少主眼里胜过生命的重要。我们只好把少主带回山寨修养,请山寨的神医给他治病了。”
然后他转脸对着那些人吩咐,“咱们少主需要回山寨修养,我们马上准备出发,即刻赶回山寨”
“是”
看来这个人是这里面的小头目。
他又问我,“姑娘就一路跟着我们少主回去吧,据在下看来,少主是对姑娘有意,既然此番救了姑娘的性命,姑娘也理应护送我们少主回去”他话里,就差直接说以身相许了。
我一怔,“我也要跟着去你们山寨吗”
那汉子明显不悦,“那照姑娘看来呢你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们少主”
我迟疑了。也是,就这样离开秦飞狼,显得我太差劲了。
“呃”突然,秦飞狼呻吟了一声,众人都屏息不语,定定地看着他。
他缓缓睁开了眼晴,四下探看,“铭铭湘呢”
有人在我后面推了一把,我便扑倒在秦飞狼的床前,应声道,“飞狼哥哥,铭湘在这里呢。”
他嬴弱地呼吸一下,看着我,眼里充满了贪婪的渴望,只是一闪,那光便消逝了,淡淡地说,“派人把铭湘护送回去,交给官府的严大人或者宣人人”
啊我出平意科地惊叫一声,安慰他说,“不要了,我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亲人,我是自由人,我去哪里都一样的,刚才我们都说好了,我要跟着你一起回你的山寨去,听说你们山寨很好的,风景优美,物产丰富,呵呵,你不要怕我去了扰乱民风,滋扰山寨清幽哦。我可是猪的胃口,说不定去了,把你们山寨吃个穷光蛋呢。”
他了然地一笑,戚然地点点头,咬牙抬起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才无力地垂下手臂,喘息,看着我,深情地说,“谢谢你,你这样说,我心里很开心。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去了我的山寨,那将是我今生最最幸福的时候。但是呼呼我知道,那都是奢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你,和我.永远不会有重合的世界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只要记住我的名字,记住你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我这个人,我就满足了”
“少主”那个领头的汉子吃惊地唤着秦飞狼。
秦飞狼用犀利的眼神嘌了一眼他,“不要违背我的命令铭湘,我的山寨很美,有山有水,仿佛画一样的景色,我会在山头上,回忆着你的笑容你生气的样子,度过剩余的生命呵呵,放心吧,回忆,比强占的拥有,还要幸福和长久。”
“飞狼哥哥,我这个时候怎么能够离开你呢让我陪着你吧。”他的话,让我体会到了大公无私的一种关怀,也让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自私。
秦飞狼摇摇头,深情看我一眼,咬咬牙,轻声地命令,“来人.护送铭湘姑娘回去”
“是”两个人走上前来搀扶住了我的胳膊。
我掉着眼泪尖叫着,“飞狼哥哥我会记住你的永远都会记住你的”两个人拖着我距离床上的他越来越远,我大喊着,“你是一个好人飞狼哥哥,如果有机会,我会去你的山寨去玩的”
他终于不忍,微微点着头。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
两个人把我强拉出了屋于,扶着我骑上了一匹马,两个人每人再各骑一匹马,把我夹在中间,三匹马并排向浓浓的夜色里行进。
哒哒哒夜风在吹,马鬃在荡漾,我的思绪却是乱乱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踏云的目光。踏云,就是秦飞狼.秦飞狼这个名字怎么似曾在哪里听到过
“前方何人”突然,护送我的一人大喊一声,三匹马都紧急停住了,吓得我赶紧抓紧丁缰绳,差点因为走神而摔下去。
荫影里走出一个身影,不是别人,却是何青枫
“两位好汉,是我。”
“呵呵,青枫哥你怎么在这里晚上这么冷,你怎么穿得这样单薄站在风里”我一看到是何青枫,于是激动地亮了眼睛,这就想下马,却被一人制止了。
“哦。是何公子啊。不知道公子在此有何事情”例行公事的声音。
青枫哥微笑着看我一眼,回道,“铭湘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把她交给我就好了。”
我呵呵一笑.“好啊,你们快回去伺候你们少主吧,我跟着青枫哥也一样的啦。”
没有想到那两个人都铁面无私地硬冷脸面,冷哼一声,“哼,对不住了何公子,我们少主专门交代,要我们两人护送姑娘到严大人处,中间不得出现一点差错,否则,我们两个的小命就没有了。请让开,何公子,我们要赶路。”
何青枫脸上难堪,“我也不行吗”
“任何人都不行,我们少主下得死命令,何公子。您应该了解我们少主的脾气。我们可是不敢违背一点,时候不早了,不多言了,我们赶路。”
“青枫哥你到瀛州府衙来找我就好”无奈,这两个人都是如此较真的人,我也无法作主自己的去向。
马儿已经被两个人拉着向前跑去,我扭转头去看何青枫。看到了他一脸遗憾地看着我,竭力送给我一抹微笑。我对着他摆摆手,喊道,“青枫哥来找我哦”
三匹马越赶越快,渐渐地没有了何青枫的身影。
奔跑了一大会子,前面便看到了闪闪的火把,而且还有很多人围着那里寻找什么。我定晴一看,那不正是刚才着火的地方吗,已经灭了火势,依旧有星星点点的火焰冒着,向外呲呲拉拉的冒着呛人的烟气,众多官兵举着火把,在火堆里寻找着什么。
“快找快找大人下令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大伙就都不休息了。一年的军饷全部扣下”
他们在找人
“我的爷爷啊,一年的军饷不发.我那个刚刚从山里拐来的小媳妇也要饿跑了。铭湘姑娘啊,你就快快现身吧”
啊,他们竟然是在寻找我
三匹高头大马咻咻喘息着停在了高处,引起一人的注意,喊道,“那边是什么人”
接着,一对人马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被护送来的男人抱下了马,附耳轻语,“姑娘,我们少主让转告您.若是走投无路了,那你随时可以来我们山寨,我们少主还说,但是估计,不会有您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啊。”那个人学着踏云的语气说着他的话,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踏云的样子。
我眼前一热,一层水雾萦绕上来,轻轻地说,“也请你转告你们少主,我谢谢他的深情厚意。”踏云的深厚情意都不是浮在水面,而是都掩盖在他冷情的外表之下。
有多深,我看不透。
“姑娘,咱们该回了,过来的人不正是宣大人吗”两个人纷纷上马,向我微微颔首,便摇转马头,我再见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他们便驾一声马蹄腾空而去。
“什么人快着人去追踪,看看逃去的是什么人”果真是宣泽熙焦急而决断的声音。
火把渐近,我看到了宣泽熙俊美的五官和他颀长的身影,“宣泽熙我在这里”
“啊是铭湘吗是你吗,铭湘我没有听错吧铭湘”他一怔,然后便是惊喜交集地快走几步,赶到我的跟前,激动地俯瞰着我。
我眨巴一下眼,笑嘻嘻地说,“不是我,你看着是谁呢小熙熙,有没有想姐姐啊”
呼哧他不答话,一下子雄踞过来,张开双臂搂紧了我,好像一头大象抱住了小老鼠,热热地气息洒到我的耳畔,动情地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真好,你还活着,真好我以为你被大火呵呵,你活着真好”
我回搂住他結实硬朗的腰,眼睛有些湿润,却嘴刁地说,“哎哟哟,看你那副相思的模样,还自诩什么神仙呢,还不是恋上了我这个女人是不是想我想得茶饭不思的”戳戳他的后背。
他呼啦一下跟我对视,却死死抓着我的双臂,嬉皮笑脸地说,“别臭美了,我会想你啊,我是想念我的药方,要知道,我的病可是只有你能够治好,万一你没了,那我这一生都要饱受疾病的折磨吗神仙怎么了,没有听说过吗,神仙难过药方关。”
这小子,嘴巴就是刁钻而油滑。我抬脸看着他,咯咯笑着,“你是一口咬断铁钉,就剩嘴硬。我才不要当你的药方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铭湘”宣泽熙脸上古怪的神色,轻轻呢喃着我的名字,眼神里全都是迷乱。
“嗯.干嘛啊”喊什么喊,我不就在这里嘛。
“铭湘”
我抬头皱眉去看他,脸前一晃,他的俊脸便欺到了跟前,我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那样存在了肚子里.嘴巴就被他吻住了。
他紧紧地搂着我,一手在我脊背上上下抚摸着,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侧着脸,完全霸占了我的嘴唇。他顫抖着眼睫毛闭着眼,用心地吻着我,好像遗失了我几百年一样,吻得那样珍视和贪婪。
我一阵呆怔。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见到小熙熙,他竟然会如此热情。傻乎平地靠在他胸膛前,踮着脚,任由他掠取,连动一下自己的舌头都忘记了。
“嗯”好久,我才得以缓上一口气,嚶咛一声。我嘴唇被他裹得火热,舌头跟他的舌尖打架一样,缠来缠去。
突然我撑大眸子,拧了拧身子,想要推开宣泽熙,可是他的大手死死地控制着我的身子,不容许我逃脱。他还不满地喘息着,埋怨我,“別动,我还没够呢”
呜呜快起来啊。宣泽熙,你的小命完蛋了啦
因为,火光照耀下,一个壮硕而威武的身姿立在宣泽熙的身后,正眯了眼睛,荫鸷地看着这一切。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最最霸道和冷漠的严亭之
“唔唔宣泽熙不要啦”我转着脸,逃开他的热唇,模糊地说着。
“你是我的药方,你是我的,我想你了”宣泽熙急切地又捉住了我的嘴唇,深深地吸裹,含住我的舌尖,用他粉嫩的舌头不停的碰触撩拨,大手从我的脊背滑到了我的腰间,再慢慢向上,熟练地找到了我的高耸之处,人手扣在圓润丰滿的弧度上面,可劲地揉搓着。
我要疯了严亭之就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我却挣脱不开宣泽熙火气冲天的缠绵
我惊颤着,看着严亭之的冷目。只见他咬牙切齿地克制着自己,却终于渐渐握紧了拳头,喉间的喉结气得上下滚动,眼睛将要喷火一样。
“宣泽熙”突然.凌空而降一样,带着剧烈火星的狂怒咆哮从严亭之胸腔爆发出来,震得我浑身一颤。
宣泽熙也是一惊,缓缓睁开了他的美眸,离开我的身子,皱眉。
呼严亭之一只大臂伸了过来,一把钳住了宣泽熙身后的衣服,然后大喝一声,把他向天一丢宣泽熙就像是一只纸鸳跃上了天空,然后在我的惊呼中,宣泽熙在空中一个优美的旋身,轻盈地向下坠落。一手撑地,单膝跪地。
英眉微皱,扫向火爆的严亭之,歪嘴拉唇一笑,“干嘛这是老三,对亲兄弟你未免太手重了点吧”宣泽熙潇洒地拍了拍手,站立起来。
我呆立当场,干吞着口水。踏云还说我应该不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怎么感觉现在就山穷水尽了呢面对头顶严亭之狠毒而讨伐的目光,我浑身都在战栗。
“宣泽熙你逾矩了”一字一句都是那样咬牙切齿。
“呵呵,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我亲的又不是你夫人,你至于如此吗亲兄弟如手足,是兄弟情深呢,还是女人重要”
“这话正是我要问你,你说,是兄弟情深呢,还是女人重要”
双方剑拔弩张,千钧一发。
第一五二章倒霉的假摔
周围两队举着火把的士兵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
严亭之眯眼瞪视着宣泽熙,而宣泽熙无所畏惧地回视着严亭之。
我左看看,右看看,脸皮动了动,想不出该说什么。唉,是我不对,怎么着也不能贪吃贪到把亲兄弟俩都一肚子烩了啊。
我咬咬嘴唇,看看身下的泥土是否松软,终于在两人一点就着的时候,捂着胸口,呼一声,“哎呀,我的胸好疼啊”然后翻翻白眼,像是脱水的杨柳,松垮垮便向后倒去。
“铭湘”
“铭湘”两个男人都异口同声地向我冲来。
咣一声,不知道哪块大石头,竟然正好硌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哼咛一声,骂着:笨蛋,武功那么高,两个人有一个人先抱住我身子也好啊。轰轰眼前一黑,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我又变成了咿咿呀呀学语的襁褓中的婴儿,被人包在宝贝里,托抱在怀里,荡过来荡过去。
我不是小家伙了我想要狂喷一句,怎奈,嗓子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摸摸我的脸蛋,捏捏我的鼻子,好像我是一个好玩的小玩具。
“喊爹爹啊”那人轻笑着对着我说。
爹爹没有搞错吧我吐吐舌头,用我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去看清那个自以为是,想要当我爸爸的男人玉树临风,神仙也要气死的一张俊脸。
“妈的你个宣泽熙在这里逞什么熊能想沾我便宜吗让我喊你爹爹你就不怕我把你用吐沫淹死”
这次我的话说出口了,没有想到宣泽熙却嬉皮笑脸地笑笑,“呵呵,喊爹爹嘛,反正你又不是很吃亏,大不了我多疼你点嘛。”
汗,这是什么道理多疼我一点就可以当我爹了那样子,不是天底下有很多爹了
“吐宣泽熙你这个混蛋,吃我一个天马流星拳”这一拳,可是集中了我对宣泽熙这小子的所有气愤,浊浪排空惊涛拍岸,立刻,天地间都为之动容,刷地就冷了下来,刹那便大雪初霁雪虐风饕。
嘭
“哎哟”一个人惊呼一声,却不是宣泽熙的声音,而变成了有点奶气的声调,接着,就听到一个女人惊喜地喊,“哈哈,小姐醒过来了她的手都能够打人了,说明她醒了嘛。”
另一个无限悲哀的调调传来,“哎哟二姐这一拳好狠哦,兮兮你快帮我看看,我眼睛真有没有难看”
兮兮二姐
腾我使劲睁开眼睛,眼前晃荡着两个身影。淡黄的是兮兮,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小眼睛确认地瞅着我,而那个紫红色锦袍的家伙,不用说,当然是小徽徽了。
“小姐您真的醒了啊”兮兮猛地扑过来,差点压得我闭过气去,“您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吃东西”
“咳咳我要你先起来”我憋红了脸敲了敲兮兮的头。
她刚起来,徽徽那小子又重重扑过来,正好压在我卓尔不群的咪咪上,立刻压得我双眼倾盆大雨。
“二姐你要不要亲亲我”
要不要要不要我气吞山河地咆啸一声,“我要你们俩都走开”
呃徽徽惊得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兮兮则眼晴瞪得超大,转身就跑,嘴里自语着,“我这去汇报严大人,小姐虽然醒了,却是混沌了心智了”
我晕。已经醒过来一个时辰了,正好赶上中午饭,于是我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了一顿。吃得餐桌上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我吐掉最后一块鸡骨头,在徽徽不可思议惊呆的目光中,喝掉一大杯牛奶,然后满意地漱了漱口,拍着肚皮向后面的靠背一躺,挥挥手让兮兮把餐桌从暖榻上撤走,慢条斯理地问徽徽,“严大人呢他干嘛去了”谁让严亭之是我名义上的主子呢。
徽徽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宣人人到哪里去了”我有些不悦。严亭之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谁让他有很多女人呢,而且也并不是多么在乎我,可是宣泽熙就不同了,怎么的我也是他怪病的治疗者吧,换句话说,我可是给他第一次开苞的人,他为什么不守在我身边端屎端尿
又是摇头,“不知道。”
我直起脊背,竖起眉毛,“这个不知道,那个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啊”
徽徽噘起嘴,“我只知道二姐你睡了一个月,我伺候了你一个月,然后还知道,我难过担心了一个月”
我一愣,然后便讨好地一笑,向徽徽张开双臂,嗲死人的说道,“乖啊,徽徽最疼姐姐了,姐姐好爱徽徽哦,来,徽徽,到姐姐怀里来,姐姐要好好亲亲我的好弟弟。”
徽徽这才晃着脑袋开心地走过来,偎进我的怀里,蹭蹭我,嗅一嗅,匝巴一下嘴,等着我在他脸上印个章。
“二姐啊,你身上的味真好闻。”他搂着我的脖子腻歪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触电般又把手赶紧放下,噘起嘴巴,气哼哼地说,“那个严大人说,以后不许我抱着二姐亲亲了他好凶,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怕死了。二姐,以后,我真的不能再和你亲亲了吗”
严亭之
“你别理他,就他毛病多,惹人讨厌。你以后想要亲亲姐姐的时候呢,就偷偷的告诉我,二姐偷偷亲亲你,好不好”汗,怎么让我说得,好像背地里偷男人一样
徽徽惊喜地眨巴下眼,乐得龇着牙,“呵呵,好,这个主意好。”
我们俩说笑了一阵,我从暖榻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向屋外走去,说,“走,咱们去瀛州城里逛逛去。”
“二姐”徽徽好笑地喊着我。
“干嘛你不愿意去吗”
兮兮笑得歪了身子,握着嘴巴边笑边说,“咯咯,我的小姐诶,这里是京城洛阳城,哪里还是瀛州。”
咣当我一下子腿软,坐在了门槛上,差点硌坏了我的屁屁。
“京城洛阳”天哪,我睡梦中,就这样来到了天子脚下
“嗯,这个府邸是严人人安排给咱们暂且居住的地方,还算可以,比咱们幽州的叶府大多了,还有好多的下人呢。”徽徽解释道。
“宣大人送给小姐好多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另外,院子里的花草也是宣大人命人移过来的。”兮兮补充说。
我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严亭之和宣泽熙住在哪里他们谁在这个府里住”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俩都不在这里住”
什么我爱打击了。我堂堂一个色媚天下的超级美女,竟然一个男人都留不住
摇头叹息着自己的可怜,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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