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就滚》 第23章

不知何时,路边蹿过一只大黄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有一路人经过,抛了一袋零食下来,大概是肉类,黄狗吃得欢乐。黄狗很快吃完了那袋零食,亲密地向路人靠拢,可是黄狗身上一身的泥巴,路人嫌弃不已,赶紧逃,哪知一个不小心,黄狗还是碰到了他的衣服,路人一怒,一脚踢在黄狗身上,一声哀号。

容与看着,突然笑了,原来她就是这只不识趣的黄狗,得到好处不算,还得妨碍施舍的主人,怨不得施主要亲手毁掉曾经给过她的一切。

她的工作,她的名声,都来源于腾远超,而如今,他要收回,理由充足。

她和他

容与开着小波罗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她下了车,后面有人影向她靠近,回头一看,却是腾闯,腾闯什么时候开了车跟在她的后面,她竟然毫无所觉。

腾闯向容与走来:“你的大草帽忘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容与有点讪讪。

腾闯面无表情,把草帽给了容与就走。

这个草帽其实并不重要,他要送回来,容与在路灯下默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想明白后,又有点犹豫,好一会儿,叫:“腾闯,上去喝杯茶吧。”

腾闯的脸微微侧了侧,路灯下,有一个弧度很优美的轮廓。

他的□的鼻尖,他的微翘的下巴,那些带着傲气的东西,在路灯下,都变得很缓和,甚至带上了一点软弱。

突然间,她心软了,不知为何,竟升上一股愧疚。

腾闯终于转过了头,语调淡淡,但已经带上了一丝的温柔:“不了,你早点休息吧。”

容与踌躇了一下,往前走了好几步,再回头,腾闯依旧站在那里,路灯照在他身上,投出一个长长的剪影,他的眸色藏在黑暗中,深深幽幽。

容与刚想开口再邀请一下,他转了身,走了,背影一如以往的挺拨有力。

她愣了愣,终究回头,往楼上走去。

上了电梯,然后掏出钥匙,开门。门才刚打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道:“进来坐会儿吧 。”腾闯做事向来不犹豫的,他今天怎么了?

“要谁坐会儿呢?”来人声音戏谑,还带着笑。

容与回头,笑:“杜大公子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杜其牧。

好几天没见,似乎凭空添了几分陌生。杜其牧脸上在笑,笑意却没有到眼底,眼眸的深处,是一片的浓黑,幽深如千年古井。 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容与,看得容与很不自在。

好一会儿,杜其牧灿然一笑,来了一句:“其实腾远超是腾远超,腾闯是腾闯,你说是不是?”

容与皱眉看了看杜其牧,这家伙这几天一直阴阳怪气的。

她笑:“本来就是啊,腾闯人又不坏。”

杜其牧哈哈笑:“容大小姐可真够单纯的,用坏不坏来形容一个人,谁很坏了,腾远超?他只是不喜欢你当儿媳妇,就坏了?腾闯就好了?”

杜其牧的这一翻话,明显带了刺,容与很不爽:“杜其牧,想说什么直说。”

杜其牧有了点怒意:“容与,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腾闯什么人啊,他早该在他父亲不同意娶你的时候就向他父亲反抗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摆明了,其实他并不看重你,现在回头,说不好只是利用你而已。”

容与冷冷的:“我有什么好利用的?”

杜其牧进了房,悠悠然的坐到沙发上,眼神如刀:“江滨那块地上的纠纷,就完全可能是他弄出来的。”

容与冷笑:“到底是他利用我,还是你利用我啊,当初你借我落水的事情,挑起腾远超和腾闯的矛盾,你不过是想让他们父子相斗,好从中得利而已。你说到底谁利用谁啊?”腾闯这人一向极孝顺,当初在裴焕月的事上不愿意违背腾远超,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杜其牧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踱了好几步,却没说话。

容与也不说话,嘿嘿冷笑几声。

一时间房内变得很安静。许久容与打了个哈欠,杜其牧看了看她,表情复杂:“小与,你和我待一块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没感觉,就一个劲想早点走开,休息去来着?”

容与莫名:“你这什么跟什么啊?”

杜其牧挠了几下头,很是不自在,半晌才轻轻道:“小与,当初我和焕月设计拆散了你和腾闯是我们的不对,不过,你也不应该设计这样来陷害焕月啊?”

容与越发奇怪了:“我怎么陷害她了?”

杜其牧的目光变得严肃:“那些照片,还有那次,你被人砍一刀时,你说你看到了焕月。”

容与张了张嘴巴,正想分辩,杜其牧突然扳过她的身子,此时容与已经把风衣脱下来了,里面是一件短袖的毛衣,肩上伤口露了出来,伤口初愈,像一条粉色的毛毛虫,丑陋难看。

杜其牧一愣,手就往伤口伸去。

手是温热的,比容与的肩膀要热得多,冷热交替下,容与一个哆嗦。

杜其牧马上不知廉耻的把她抱到怀里:“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冷血动物。”

容与想避开来。老实说这样的相处以前不是没有过,甚至有时候,她都是主动的,为了气裴焕月。可是今天,气氛本来就已经够怪了,他突然间在责备中有了温存?

她挣扎了一下:“那个,衣服穿少了,我去拿衣服去,你要不要水,我去给你拿来。”

杜其牧没有一丝一毫放开她的打算:“小与,现在腾闯自由了,他想回头找你吧,你答应了吗?其实他也不错,哎,早说了,腾远超是腾远超,腾闯是腾闯。”

容与哼哼几声。

杜其牧猛地放开了容与,又踱了几步:“小与,我真的很想不明白,很想不明白,前几天,我以为你做的那些是给焕月看的,至少证明你是在乎我的,现在我又不明白了,我又在想,你是不是单纯的想报复我和焕月呢?你不是阴狠的人,可是现在我真想不明白了?”

他的目光有点咄咄逼人,容与一刹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杜其牧又焦灼起来,踱着步。

容与也不想再扯这些无聊的话题,拿了一杯水给杜其牧,杜其牧下意识的接过,容与转身,朝卧室走去,真准备休息了。

杜其牧瞬间就怒了,上前一大步,抓住容与左手:“如果是腾闯在这里,你会对他这样吗?”

杜其牧这一步迈得太急,右手杯子里的热水溅了一半在他手上,他皱了皱眉,抿紧了唇。

容与低着头,有点不知所措:“杜其牧,我要向你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其实,我是想……”

“你是想什么?你弄出那些照片来是想报复焕月给你造成的伤害?而你对我做的算什么?就这样报答我的救命恩情吗?”杜其牧很难得的说话有点尖刻。

容与愣怔了一下:“杜其牧,你怎么了?”

她不否认,她在后来是有利用杜其牧气裴焕月的心思在内,可是难道她就没有想报答救命之恩吗,如果没有,她用得着,这么费心费力的拉上裘正去劝说陈兰音吗,孤儿院能顺利搬迁吗?如果没有,她用得着挨肩上那一刀吗?

杜其牧揉了揉头发,又抱了头,半晌闷声道:“我刚看到腾闯走下去,他的西装领口有一个鲜红的唇印。”

容与愣了愣,回想唇印的可能来源,突然有点好笑:“可是那个唇印不是我的。”

杜其牧哼了一声:“你就可着劲否认吧,反正我也没有亲眼看到。”

容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猜猜,那唇印是谁的?”

那唇印应该是腾闯在扶裴焕月起来的时候,裴焕月不小心倒在他身上弄出来的吧。杜其牧竟然是为了这件小事。

容与好不容易打住笑,目光变得有几分扭捏:“杜其牧,有件事,我向你道歉。”

杜其牧笑了笑,恢复了他的一惯的痞子样:“嗯,这得看本公子心情好不好,当然了,容大小姐,也可以做一些让我心情好的事,这样一来呢,什么都可以原谅。”

容与撇嘴:“什么事能让杜大公子心情好呢?”

杜其牧不怀好意的指指自己的嘴。

容与白了他一眼,拿过茶几上的书,用力的敲了敲他的嘴唇,一边敲一边问:“够不够用力,可以了吗,心情好了吗?”

杜其牧一把按住容与的手,就要把她往怀里拉。

幸好这次容与早有防备,一下子就顺滑地溜了出去,站在一边,严肃道:“杜其牧,我真的要向你道歉,有件事情,我是故意做出来气裴焕月的,比如那天我们去街上吃麻辣烫的那次,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在和她谈事情。”

杜其牧脸色一紧,有点不悦。

容与却不管,一股恼的往下说:“她一开始搅散我和腾闯,情有可缘,我也忍了,问题是后来,她又拿来那些照片,想搅散你和我,我当时,当时……,就特别反感,就想让她也难受一下。我就拿了几张照片放在茶几上,猜你肯定看得出来那些照片是假的,也能猜到是她弄的。我是想让她难受。不过我想这事肯定也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杜其牧原本不悦的神色在听到这些话后,却突然开心了,容与不能理解了,不由盯紧了他,可是杜其牧的双目只一个劲的在那闪闪发亮,一个劲的喜气洋洋,浑然没有感觉到容与的诧异,容与忍不住把手伸到他面前摇了摇,然后试着轻轻的喊了一声:“喂。”

杜其牧回神,咳了一下,然后笑:“焕月拆不散我们的。”

容与一愣,满面通红。

杜其牧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不知不觉又把容与抱到怀里。

容与挣脱开来,就想跑开,杜其牧却一点也不放手,把她拉回怀里,好一会儿,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杜其牧才放开,嘻嘻笑。

容与大窘。

杜其牧却不放过她,围着她转圈,一脸坏笑的嘀咕:“脸怎么这么红呢,不会发烧了吧,问题很严重,来,来,来,让我看一下。”说着手就要探上容与额头。

“放手。”容与大吼一声,一把拍开他的手。

杜其牧嘻嘻笑的收了手,然后收了表情:“那些照片真的是焕月给你的?你那天真看到焕月了?”

容与眯了眯眼,看着杜其牧,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啊你,你说我冤枉裴焕月了是吧?意思是我的话不可信?”

杜其牧连忙否认。

容与冷笑:“裴焕月不承认那些照片是她弄出来的,也很正常,谁会承认自己做过的坏事啊。”

杜其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容与的眼睛,很认真的。

容与有点怒,啪的一下把书丢在茶几上,入了卧室:“信不信都是你的自由,反正与我无干。”

计谋与被计谋

过了几天,容与和杜其牧协商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孤儿村的那十来户人家都同意了,然后杜氏集团便正式把机器都开进江滨那块地去了。

机器轰鸣声此起彼伏,容与看着,觉得挺有生气的,一时也放了心。

又过了几天。

容与吃了早餐,打开门,准备去工地看看。

电话响了,洪鑫打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洪鑫急得在电话里直喘粗气,一下又一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与心下一紧。

因为担心,容与的步子迈得老大,走到电梯旁,电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一层,就是不上来。

她赶紧从楼梯蹬蹬蹬的跑下去。走到半路的时候,脚一扭,不得不停下来,在楼梯拐角处歇息一下,揉揉双腿。

就在此时,有人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经过。

容与歇口气,再往下走的时候,回头一看,依稀看到那人手中拿着一个黑黑的类似摄像机或者照相机之类的东西。

也没有多想,她接着快速往下走。

出了楼梯时,她忍不住跑到电梯口看了一下,这下似乎没人了,真奇怪,电梯一直往上,停在了十六楼,她所在的楼层。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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