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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作品:暗色(综漫)|作者:511571409|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9:53:28|下载:暗色(综漫)TXT下载
  也不过是在愧疚悔恨之中沉浮得久了,而不得不抓住的根浮木。

  少年垂下眼帘,隐在披风内的双手却渐渐收紧。“如果说开始和我们住在起,是军部的惯例,那么之后的,甚至在军部主动给你提供了处住所的时候你也没有搬走的理由,是什么”

  “”

  “回答我派尔索那”

  男人沉默了会儿,忽然缓缓地勾起个笑容来,“那个理由,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爱德从开始被安排在你的住所,我就是有目的的。”

  “你说谎”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少年的脸上再无丝血色,“那不过是巧合,巧合”

  “既然你认为是巧合的话,又怎么会特意来询问我呢”抱起双臂,派尔索那的眸间片冰冷,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少年心中最后的丝希望。他的脸上再无平时的分柔软平和,讥诮地弯起唇角,吐出利刃般的话语来。

  “我住在那里的理由就是你,爱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早知要背叛的我,又怎么会和军部的炼金术师有所牵扯。毕竟”他笑,“除了塔卡以外,你可是我唯知道的,知晓人体炼成的炼金术师。如果那个家伙在被我找到之前不小心死掉了,那么爱德,你就是剩下的唯人选这样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去故意接近”

  “所以,你之前的那些保护”

  “我说过了吧,你可是关系到开启真理之门的重要人物,在那之前,如果你受伤了或者是死掉了,我会很难办。而我现在会这样将真相告诉你,爱德,你知道原因吗”

  少年愣,脸色忽然惨白片,他缓缓地涩然道,“因为我已经没用了。”

  “你已经找到了,比我更加弱小更加疯狂更加好控制的塔卡,那么,我自然是没用了所以,你也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对着我伪装下去了,呵呵。”少年这样说着,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派尔索那,你已经解放了。”

  男人的目光闪,不过低着头的少年并没有发现,只听见那个低沉好听的嗓音失去了以往的温和柔软,冰冷地道,“不错。”

  这两个虽然简短,但对于爱德来说,却不亚于道惊雷,彻底打散了他心中的最后点迟疑。

  少年抬起头来,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这样么,我知道了。我真是个笨蛋。”居然,会把这样的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不过,从这刻起,两人之间的关系,除了敌人以外,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明亮的炼金术光芒充盈了整个视野,少年双掌合十,“虽然知道定打不过你,不过,派尔索那,如果不是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来战斗的话,就做好被抓的准备吧”少年的招式锐气凛然,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即使是派尔索那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战斗天赋实在是出色至极。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派尔索那动作顿,在猛然蹿高的火焰中微微笑。爱德站在火墙之外,与他不过米之隔。

  拉住不管不顾想要直接冲进去的少年,罗伊厉声喝道,“钢,清醒点好好看看这些火”

  这些火墙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般,正在不断地缩小范围,将派尔索那众人围在了其中。而相对的,这些火焰却渐渐蹿高,仿佛被浓缩般,越发的明亮灼人。没有人能够触碰这样的火焰,那些飞灰就是证据。

  军部的炼金术师已经在这样的火焰中死伤大半,这场争斗,结果不言而喻。

  派尔索那手提着因为惊吓而昏迷的塔卡,另只手将迹部搂在怀里,不疾不徐地道,“爱德,还有”他转开视线看着那个黑色短发的男人,“直被他提起的罗伊大佐,这次,真的是再见了。”不,其实是再也不见才对。

  爱德金色的瞳孔猛然收缩,“快点拦住他”话音未落,男人却已消失在众人眼前,就和那天他带着葛利德转过身去样,只是瞬,便踪影全无。

  留在原地的火焰仿佛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气,点点地黯淡下来,不会儿便如同普通的火焰般,渐渐熄灭了。

  爱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那个男人消失的地方,张薄薄的白纸打着旋儿被吹到了空中,不会儿便飘到了爱德脚下。

  少年有些失神地看着脚下的纸张,慢慢地弯腰捡起。只是当他的目光扫到这张纸上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震,全身上下都僵硬起来。

  在这张纸上,被细细描绘的是,那个封印了葛利德的炼成阵。只要有了这个,人造人也就不再是不死的了。可是这样张平凡普通的纸张,却在那样猛烈的大火中保存了下来

  罗伊远远地看到这张纸,神色动之间已经满是了然。轻轻地在心中叹息了声,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无声地站在爱德身后,手轻放在他的肩上。

  素来骄傲别扭的少年并没有动,也没有如同平常般,手拍去他的手边笑骂“大佐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你个无能去死”,他只是静默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将那些细碎的呜咽全部吞回肚子里去。

  脆弱的纸张被紧紧地攥在手里,几乎在瞬之间就能被撕碎。有透明的液体滴落下来,打湿了纸上熟悉的字体,墨色蜿蜒开来,染成片,模糊的文字快要无法辨认。

  “炼成阵和骸骨,人造人可除。”

  有的时候,也许最好的保护,恰恰是远离。

  用瞬步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派尔索那停了下来。

  随意地将手中的塔卡扔在地上,派尔索那微低下头,对着有些气喘地少年道,“还是不习惯么,那么下次我会再慢点的。”

  迹部平复下呼吸,看了他眼挣了挣便跳到地下。“你以为本大爷是谁。”他转过头,语气沉沉地道,“既然开始就可以找到这种不被打扰的地方,还带着我们出现在那里,你果然是故意的”

  “这样不正好合了迹部少爷的心意吗”派尔索那微微笑,不去理会少年语气中突如其来的沉闷,“你也不希望爱德他们被军部通缉吧。”

  “是啊,”少年嘲讽似地笑,“不但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发现,而且不厌其烦地说了那么大通废话,派尔索那,扮坏人很好玩吧”

  男人微皱起眉,不知道这个少年的怒气从何而来。他不在意地笑,“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好人,而且就像是我说的,住在爱德家也的确是为了他的炼成术。”

  “你这个家伙到底还要嘴硬到什么地步对日向枣是这样,对爱德也是”少年越发怒气冲冲。

  “我说,景吾,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男人打断了他,眼神漠然而玩味。他慢慢地说,“对了,你还不知道用人体炼成会有什么后果吧以此为媒介回到原本世界的我们,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在塔卡醒来之前,正好可以并告诉你。”

  “人体炼成本就是炼金术中的禁忌,据说懂得它的炼金术师寥寥可数而且从来没有成功的例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男人的眼神越发幽深冰冷,迹部沉默地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是代价。爱德为此付出了条手臂,而阿尔失去了整个身体。”勾起边的唇角,派尔索那轻声道,“景吾,如果找不到这个缀命之炼金术师,我会让爱德去开启真理之门。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他俯下身来,挑起束银灰色的发丝,如同恶魔般地在少年耳边诡秘地低语,“即使是你景吾,我允许你呆在我身边的理由,也不过是因为你有这个价值罢了。即使你在脑海之中将我的形象美化成个悲天悯人的家伙,”他嘲讽地轻笑,眼内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我也不会因此而对你有几分不同。即使在红石这件事上你帮了我不少,但是得寸进尺的话就太蠢了是不是”

  “你脑海中那个温柔的家伙,也不过是在这个陌生世界中自以为是的构想罢了,我”

  “你说够了没有”迎面而来的拳头打断了他的话,派尔索那无谓地微笑着,“怎么了,听到这样的话觉得被羞辱了,很难过,很生气”

  “是,我很生气”派尔索那眼神闪,却听见那个少年道,“你以为本大爷的洞察力是摆设吗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激怒我然后摆脱我吗本大爷可不是爱德那个笨蛋”

  “自以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好,本大爷从来就不是那些会因为几句话就动摇的人怀疑自己这样的事,也从来就不会出现在本大爷的字典里派尔索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本大爷会看会听更不是爱德那个脑筋冲动的家伙,”他贴上他,近到呼吸可闻,灰蓝色的眸子中好像有火在烧。“你不激怒他,爱德会这么简单地站到军部那边你不激怒他,军部会这么轻易地解除对他的怀疑你不激怒他,又怎么能斩断切离开得理所当然对了,”他气急而笑,“阿尔那个家伙还拜托你了吧,所以你就故意等在那里,等着群人来围攻而不过是为了撇清和那个笨蛋的关系派尔索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以为是的混蛋你以为爱德会感激你么,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神吗你凭什么决定这些事然后任性地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迹部揪起他的衣领,派尔索那漠然地看着他,动也不动。

  “这次,是想要赶走我了吗回到了那个世界之后,就想要离开了吗”迹部冷笑着,字句地说,“告诉你,想也别想。就算你真的让爱德开启了那个什么见鬼的真理之门,需要忏悔的需要背负着罪孽的人也是本大爷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对于身处哪个世界,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人是本大爷,那么这份脏污也理所当然是由本大爷来承担”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派尔索那冰冷的侧脸,迹部只觉得心中的那些溢满了整个胸腔的愤怒化为了无尽的火焰,冲上他的头脑,撕扯他的理智。把压下那个人的脖子,迹部踮起脚尖,愤恨地啃咬出个带血的牙印来。犹觉得不解气,迹部松开口,又咬上另边的锁骨,厮磨着不肯放开,直到那个人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然后轻叹着拉开他。

  “迹部家的少爷什么时候变成了咬人的小狗”他苦笑着,看到迹部嘴角得意的微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迹部眼神明亮地看着他,“以你的能力,如果不是怕伤了本大爷,又怎么可能推不开”他胜利似地微笑着,目光骄傲而睥睨。

  派尔索那微微滞,方才微粼的眼神又回复平静,仿佛结了冰的湖面,漠然而冰冷。他侧过脸去,只余下冷硬的半边轮廓在渐渐低沉的暮色下模糊了界限。他不再说话,而迹部却觉得比起刚才刻意的羞辱,这样无声的沉默更加让人窒息。

  微笑消失在少年的脸上,迹部的眼神渐渐阴沉,却控制不住心中不断漫出的冷意。深吸口气,大步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少年的脸上满是决然,“派尔索那,本大爷对你”

  “嘘”修长冰冷的手指抵在唇上,阻止了少年脱口而出的话,他不忿地拉下,却对上双幽深的黑眸。

  “不要说,”男人在微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只余下大块大块的空白,茫茫片。他命令道,“景吾,不要说。”语气却叹息低沉得仿若缠绵。

  “本大爷说过了吧,这些事情由不得你”少年瞪着他,灰蓝色的眸子里片坚定。就好像忽然绽放了的整个世纪的阳光,温暖得不成样子。

  可是这样的阳光,会阻挡他前进的路。

  思绪中好像有什么冷冷地笑出声来。派尔索那沉默着没有说话,而少年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倒退了大步。

  “你”可是已经晚了。迹部的眼中闪动着愤怒和不甘,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在忽然飘起的羽毛中陷入虚假的梦境。

  “幻术涅盘精舍之术。”

  收回结印的手,派尔索那轻轻托起即使在昏睡之中也紧皱着眉的少年,眸中幽深片。即使可以再见面,他也早就变了模样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派尔索那淡淡地将少年揽在怀里,却连最后的点波澜也消失不见。

  “告别的话,这样也不错。”

  个水遁打在了塔卡的脸上,黑发的男人在骤然响起的呻吟中缓缓地勾起唇角。“清醒了吗那么,开始吧。”

  用劣质的红石进行人体炼成会有什么后果,派尔索那并不在意,就好像塔卡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从来就没有被他看在眼里。男人长长的惨叫声中,真理之门在眼前缓缓开启,诡秘的光芒从门中透露出来,好像在被无数的眼睛同窥视着,派尔索那微微笑,抬脚迈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真理。派尔索那手抱着昏睡着的少年,不疾不徐地在这个空间中前进。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拼命地想要纠缠上来,却被层看不见得力量挡在身周,不得寸进。

  它们不甘心地扭动着,发出充满了贪婪的低沉笑声,血腥而疯狂。

  无数的信息走马灯般流过他的眼前,画面光怪陆离。无数个世界,就有无数个门。

  原来如此,这就是门只要踏错步,就再也无法回返的陷阱。

  微微地勾起唇角,派尔索那在心中道,“九尾,告诉我你的位置。”

  “终于想起来呼唤我了我还以为你在异世界过得太好都不想回来了呢”隔了会,个声音气哼哼地道。

  “怎么会”派尔索那轻轻地笑,”契约的力量存在于灵魂,想要反悔都不行。如果不是有着这份联系,我又怎么会在这些门中乱走能离开这个世界,九尾,还多亏了你。”

  那边的声音滞,别扭地道,“你这样的家伙也会道谢嘛,既然如此,咳,你听好了,我在”

  “也许你的话要留到下次再说了,”派尔索那忽然打断了它,“这个空间,居然开始震动了”

  “什么”

  无数黑影惊慌地低吼声中,空间被撕裂出条缝隙。开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豁口,然后露出尖锐的刀锋,派尔索那几乎可以想象那头的人是怎样面无表情地握着刀柄,直直地不容置疑地划出条狭长的开口。

  不管是泄露出来的气息,还是这份笃定到无人可以撼动的强大,都不可思议地熟悉。

  派尔索那没有动,纵然这个空间已经震动到了快要崩塌的地步,他也只是看着拿到裂缝点点变大,然后从中走出了那个人。

  银色的长发冷漠的脸华贵的铠甲和和服,还有那双缓缓地转向他的金色眼睛。

  震动停止了。派尔索那叹息着吐出个名字,“杀生丸”

  银发的犬妖没有说话,沉默地看了他会儿,忽然皱眉道,“你的妖力呢”

  缓缓勾起了边的嘴角,派尔索那张了张口,却被个扑过来的身影打断了,“父亲大人”那个孩子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抬起脸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神乐。”唤着这个名字,将磨蹭着不肯放开的孩子拉开,派尔索那看着她,“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父亲大人忘记了吗”神乐满怀依恋地看着他,语气轻柔地道,“我是你分裂出来的半身,无论你在哪里,这份联系从来都不会斩断。之前父亲大人的气息下子消失了,”少女的表情有了几分阴沉,“我跑去您最后存在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您的痕迹,不管怎么问,也没有人知道您的去向那群蝼蚁居然说您已经死掉了,既然如此,就都去死好了,根本就没有活着的价值吧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越发紧密地拥着他,少女神色狰狞,杀意凛然,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派尔索那垂下眼帘,“我说过了吧,神乐,你是风使,应该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我不要没有了父亲大人的自由,不要也罢”神乐语气决绝地道,男人却只觉得心中的荒谬感几乎要让他笑出声来。他冰冷地目光让神乐滞,纠缠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父亲大人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后来不是遇到了杀生丸大人,我几乎以为”

  “神乐,走吧。”个声音冰冷地道。

  “杀生丸大人”神乐大声道。

  杀生丸不答,他冷冷地看了派尔索那眼,对神乐道,“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眼神里仍然没有丝波动,冰雪般的冷酷神情让神乐不由得颤。

  “是,杀生丸大人。”

  男人背过身去,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奈落,”他出声叫着这个名字,猛然挥下手中的利刃,刚刚合拢的空间瞬间破开,“在别的世界,不要死了”

  “铁碎牙和你的无礼,终有天,要你尽数偿还。”

  冰冷的甚至带着几分杀气的话,奇异地让派尔索那轻轻笑出声来,在这刻,这个男人并不是名为芹生零的人类,而是只名为奈落的半妖。他笑起来,上弯的眼角在这瞬忽然就有了无尽的妖娆之意,“也就是说,我的命,是属于你的吗”

  被划破的空间发出耀眼的光芒,派尔索那看着男人的背影,语气危险,“杀生丸殿下,这样做是不是太霸道了呢”

  白色的身影顿,杀生丸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半妖,你的性命,我现在也可以取回。”

  “哦呀,可是杀生丸殿下,”低沉地笑着,派尔索那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施力,“怎么说也许久不见了,现在这个时候谈论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太过煞风景了么”杀生丸原本已经向外倾斜的身体在这股力道下彻底踏出了空间“再说,您的天生牙已经有了这样了不起的能力,又何必执着于那把铁碎牙呢”

  他的脸上是独属于奈落的笑容,妖娆而危险,在这样张完全陌生的脸上,竟也显得契合无比。杀生丸垂下眼帘,掩盖自己时的微愣。

  发丝被挑起,渐渐闭合的空间中,那个男人站在缝隙之内,微闭起眼睛细细地亲吻手中的缕银白,暧昧而虔诚。模糊的语句从他的唇中泄露出来,低沉喑哑的嗓音终于让冰冷的金色眸子里浮现出丝热度。

  “等待吧只需要,等待。”

  回到网王世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无声地出现在迹部宅,派尔索那侧过脸来,对跟过来的九尾道,“距离我离开,过了多久”

  “不过两天而已,迹部家已经找疯了。”撇撇嘴,九尾道,“你应该庆幸两个世界的流速没有反过来。”

  “九尾,”男人笑起来,“就算我想要这么做,你以为那个神明会允许吗”

  “你是说不是巧合”九尾沉沉地道,圆圆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嘛,谁知道呢”不在意地露出微笑,派尔索那将怀中的少年平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少年皱着眉,灰蓝色的发丝散落在枕上。

  “你用了术”九尾看了他眼,忽然笑起来,“真是可怜的家伙。”

  没有理会他,派尔索那伸出食指,细细抚平少年的眉间,又拉开被子盖上。虽然是温柔至极的动作,而九尾却觉得,随着这些动作,有什么东西正在点点地,被舍弃了。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再无波澜。

  九尾忽然沉默下来,只听见那个男人回过身来淡淡地道,“走吧。”从男人拉开的门中走出去,大门在身后“呯”地合拢。九尾终究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男人的脸,却发现那上面无悲无喜,只剩下种微微发亮的东西刻印在黑色的眸子里,冰冷彻骨。

  r组织在上次的战斗中精英尽失,早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何况还有帮蠢货内斗消耗战力。派尔索那只是用了小朵火莲就成功地让这个组织成为了历史。

  “接下来,就是那里了吧。”微微笑着,男人纯黑的眸子里仿佛有血色在燃烧。

  “为那个倒霉的家伙祈祷。”九尾幸灾乐祸地说,舒展九条长长的尾巴,夜色中的兽瞳亮得出奇。

  事实上,不用派尔索那出手,看久远寺校长的样子,大概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九尾惊讶地看着面前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苍老得不成样子的人,“这就是你说的久远寺”

  “你觉得,我会认错人吗”瞥了他眼,派尔索那唇角含笑。

  九尾撇撇嘴,“这样子的家伙,我连吃掉的欲望也没有。”这哪里是个少年,简直就是个快要入土的老家伙。

  “谁在哪里”屋内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惊慌,双眼睛毫无光华。

  竟然已经看不见了吗派尔索那微微皱眉,想不到那块石头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

  他没有说话,久远寺却仿佛被蛰到般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你是派尔索那是不是是不是”之前的那些惊慌潮水般地褪去了,只剩下了无尽的狠毒之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掉呢你肯定会回来找我报仇的你在哪里,快出来”他挥舞着手臂,好像随时准备给与看不见的敌人致命的击,却腿脚软倒在了地上。只是他仍不罢休,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口中声嘶力竭地道,“出来派尔索那,出来找我报仇啊我可以杀死你次,就可以杀死你第二次”他兀自叫嚷着,却被人握住了手掌。

  那个即使在最深的梦境中也依然熟悉的冰冷嗓音道,“久远寺校长,如你所愿,我回来了。”

  “哈哈哈哈”久远寺愣了会儿,忽然笑出声来,“没想到到了最后,陪伴我的人居然是你这里是哪里,是地狱吗”

  “不,不过马上我就会送你到那里去。”那个声音含着笑意,温和地说。

  “这么说,你真的回来了”久远寺忽然收敛了自己身的疯狂,冷冷地说,“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还是失败了。”

  “”

  “派尔索那,我这生挽留过许多人,他们最终都被我用死亡的方式留在了身边,只有你,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忽然就脱离了我的掌控。可是,死到临头的时候,我又觉得最后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个也没有,死亡也不过是另种远离的方式罢了。到头来,我还是什么也没有。除了你,派尔索那,虽然是为了杀死我,但是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他笑起来,低沉而破碎,“呐,你们为什么都要背叛我呢行平,还有那些人,为什么都要选择逃离我呢明明比起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我才是你们的同伴吧派尔索那,”他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方向,“你告诉我”

  “久远寺校长,难道你不觉得,从始至终,背叛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们,而恰恰是将自己束缚在了原地的你吗”那人轻轻地笑起来,语气却是残忍至极,轻易地否定了他的全部信仰。

  “背叛的人是我”久远寺的身体颤抖起来,“你说谎只要好好的和我起呆在学校里就好了,是想要离开的你们不对你们该死”

  “不,你错了。”派尔索那淡淡地说,语带怜悯,“将这个学校变为了牢笼,束缚了所有人的,就是你。”

  “你说谎”久远寺字顿地说,拉长的声音里仿佛有无数的执念,每个字都刻在了灵魂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派尔索那,男人的脸上是无尽的恨色,“派尔索那,陪我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声音戛然而止。

  “他怎么了”九尾从窗台跳到地板上,漫不经心地问。

  “寿命尽了而已。”站起身来,派尔索那抽出被紧紧握住的手,看着那个人依然睁大的眼睛。

  “啧,真无趣。”

  “要怎么样才算有趣,九尾大人,恩”派尔索那淡淡地笑,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红色眸子的男孩汗湿重衣眼神迷茫,仿佛刚刚从场噩梦之中清醒过来。他赤着双脚,摇摇晃晃地冲出宿舍,虽然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却还是紧皱着眉头。

  “枣”抱着小兔子的金发男孩追上来,担心地询问,“又做噩梦了么”

  “恩,”日向枣柔和了脸色,对友人道,“虽然暂时不用做任务了,可是想到这些居然是用那个家伙的命换来的”他握紧拳头,神色中又升起丝迷茫,“派尔索那他,为什么要救我”

  “枣那并不是你的错。那个人”流架看着他,忽然坚定地道,“等我们长大了之后,就逃出学园吧”

  “什么”

  “早就约定好了不是么现在威胁你的人已经不在了,枣,逃走吧”

  “然后用生的时间来重复那个噩梦么”顿了顿,日向枣忽然微笑起来。

  “枣”流架迟疑地看着他,好友的表情忽然陌生起来,有什么改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流架,我决定了,我要留在学校。”

  “”

  “虽然时半会还理解不了,但是时间长了,总有天会理解的吧。关于那个人救我的理由,关于爱丽丝学校,关于我们这群人的未来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才是真正逃离的时候。”少年微笑起来,拉起好友的手,“回去了。”

  下个世界,全职猎人

  “那个小鬼,还不赖嘛。”九尾懒洋洋地盘坐在窗边,对着派尔索那呲了呲牙,“难得看见你被人摆了道,感觉真不错。”

  “九尾,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成了别人的契约者。”挑起了边的眉毛,派尔索那微笑着张开手臂,接住跳入他怀里的九尾。

  “唔,又要开始了吗希望下个世界会有强点的人。”它仰起头来,讨好似地舔舔他的侧脸。

  派尔索那的嘴角噙着丝笑意,整个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黑色的眼眸里闪动着难明的光彩,“只要你不觉得强得过头就好。”

  “是吗那么,我期待着。”期待着,更加强大的,你的姿态。

  网王综世篇钢炼篇完

  爱德番外

  他曾经以为,他和阿尔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即使在他们的生命中并没有父亲这个角色。母亲的爱兄弟的爱包围着他,让他完全不觉得寂寞,也没有丝毫的不满足。比起真正的亲人,年幼记忆中的父亲更加像是个符号,个经提起就会让母亲露出怀念和怅然表情的只需要被仰望然后超越的存在。

  父亲就像是个路标,指引着他和阿尔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不断前行,可是有时候又像是个假想出来的,不可逾越的高山。炼金术的书籍枯燥无比,可是即使累到不得不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大哭,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很不甘心。这样温柔的美丽的让他恨不得用上自己所知道的每个美好词汇去形容的母亲,那个男人居然会将她独自人留在原地,让她在无人的夜晚黯然流泪。所以他要超越他,成为比他更加强大优秀的男人,他要让母亲露出更多的笑容。总有天,人们会说,“看,那个女人,就是爱德的母亲。”成为可以支撑起瘦弱母亲的支柱,成为可以让母亲为之骄傲的存在,这就是他的全部愿望。

  在不百万\小说的时候,他和阿尔长长飞快地奔跑在田地之中,让温暖的风吹过自己的脸颊,坏笑着扑着各种小昆虫然后放掉。互相打闹过后,他们喘着气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将手臂枕在脑后,悠闲地看会儿云朵然后睡去。

  只是被叫醒的方式让他很不满意,揉着耳朵,小声地嘟囔着,“温莉真是暴力女。”阿尔在旁偷笑。他撇着嘴,看着温莉亮亮的威胁的眼神,不知不觉也笑了起来。手拉着个,低沉的暮色里,饭菜的香气飘了过来,家里的方向闪闪地亮起了灯。那是母亲,他几乎可以想象她脸上温柔宠溺的微笑不会有比这更加美丽的笑容了。直直的,他坚信着这点,生活愉快得好像是活在云端里。

  云端里可是幼年的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幸福也可以脆弱到触即碎。

  自那天过后,每每想起之前的生活,他和阿尔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他们不是把那么多的时间花费在炼金术上,如果他们能够减少点玩乐的时间,如果他们不是那样没心没肺地快乐着,那么,很多事情,是不是就可以不样他们沉浸在眼前的幸福里,竟然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异常。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分明蕴含着渐渐深沉的挥之不去的悲伤啊为什么没有发现母亲越发吃力的表情为什么没有发现她每次微笑的无奈为什么没有发现那逐渐萦绕于她眼中的,忧虑与绝望不舍与留恋他无数次地质问自己,却再也挽回不了那样个仿佛永远也不会老去的美好得近乎永恒的身影。

  母亲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们,在他年幼的记忆里,就好像是个荒诞的却永远也无法醒来的梦境。

  想要守护的人已经不再,那么超越还有什么意思母亲去世的那几天,他浑浑噩噩,直到在父亲留下的典籍中发现了传说中的禁忌人体炼成。禁忌什么的,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如果要付出代价的话,那么就支付好了,如果不能够成功的话,那就重来好了。他如此轻率地想着,拒绝去想它被称为“禁忌”的理由。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想,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妈妈回到他们的身边呢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溢满,飞快地跳动起来。他开始了疯狂的研究,几乎不眠不休。阿尔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拉着起投入到了无止尽的书本之中。对妈妈的渴望超越了切,没有人比阿尔更加了解这点,所以他没有反驳他,而是温柔地陪伴。然而那不过是种小孩子的任性,执意地想要挽回,即使触犯禁忌也在所不惜,却根本没有想到阿尔还有他自己,会为了这样的任性付出多大的代价。

  然后,是那个带走了他所有希望的雨夜。

  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跪趴在地上,鲜血流了地,和滴落的泪水混杂在起,惨烈得仿佛身临地狱。此刻他愿意以最卑微的姿态去祈求所有的神明,只要把阿尔还给他,把他唯的兄弟,还给他啊犯错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到头来失去身体的人会是阿尔他不再奢望更多,也不妄想要去改变切,他只是希望能够拿回阿尔的身体,他希望他可以安心的微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蜷缩在无人的盔甲中反过来安慰他这个混蛋为了这个目的,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的命运是个怪圈。为了拯救而触犯禁忌,因为自己的狂妄而失去重要的东西,然后为了这样重要的东西而不得不再次地去触犯禁忌。不过这次,绝对不会重复上次的结局了。他坐在黑暗里,钢制的手掌握成了拳,然后在阿尔担心的目光中对他微笑。

  不会再任性了,也不会再让阿尔担心了。所有的事情,由他个人来承担就好了。他终于开始长大,从次次尖锐的疼痛里。他披上长长的红色披风,将崭新的银色怀表坠在腰间。即使背负上“军部的走狗”的骂名也好,即使是要让这双手染上鲜血也好,他不会再让这世上唯的亲人受到丝毫的伤害。而自己亲手犯下的罪孽,也要用自己的手去偿还。他发誓,就算手脚俱断,就算是用爬的,也要找到贤者之石让阿尔恢复身体。然后呢没有然后了。人的生之中可以有几个目标他的第个目标是要成为超越父亲的伟大炼金术师,他的第二个目标是要让母亲复活,回到他们的身边,他的第三个目标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好,找到贤者之石,换回阿尔的身体。即使这个代价,会是他的生命与灵魂。

  虽然那个无能大佐既好色又不负责任,好在信誉还是有的。阿尔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曾经做过个小小的交易,如果他不在了,那么定要告诉阿尔他是被派到了个边远的地方,好好的活着。这个理由很傻,而且很牵强,可是向喜欢嘲笑他的罗伊大佐竟然没有笑。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眼睛里有种复杂难懂的光芒。切,那个家伙在想什么关他什么事只是,心,却微微地放下了。

  时间慢慢地流淌过去,去无能那里拿有关贤者之石的情报出任务,次又次的寻找,日复日的失败。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他的心里却渐渐地开始焦躁起来。三年晃而过,可是关于贤者之石却没有点线索。虽然比起人的生而言,区区三年并不漫长,可是终日持续不断的寻找与失败,在希望与失望中交替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难道要在几十年之后,再为了阿尔拿回副已然衰老的躯体吗或者更糟的,维持着这个身体直到死他无法向阿尔宣泄这份不安,也无法向所有关心他的人诉说。浪潮般的危险情绪几乎要吞没了他,他只好接下更多的任务,收获的却只有越来越多的失望。

  看着这样的他,大佐曾经说,“钢,也许你应该试着和别人多相处。”他语焉不详,可是他却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如此焦躁,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进展的贤者之石调查,更加是因为,每每他和阿尔回到家,面对的便是冰冷得没有丝人气的墙壁,生生地让他想起母亲独独为他们亮起的温暖灯光。这样的场景几乎让他窒息。罗伊看出了这点,然后也就有了后来进驻的那俩个人。

  其实和那两个人的相遇颇有戏剧性。那个男人明明那么强,却昏迷不醒地被少年紧紧抱在怀里。而少年其实也已经遍体鳞伤,只是靠着意志强撑着不昏迷过去而已。他们倒在他的门前,他只不过是惊讶地问了几句,那个少年便认错了人,强硬地说,“救他”

  难道他的脸上写着“大好人”这几个字他烦躁地挠挠头,那个黑发的男人即使在昏睡之中也满是危险的气息,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入他们的生活可惜他的动作慢了步,阿尔已经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好吧,这下不救他们也不行了。阿尔这种喜欢随便捡小猫小狗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况且这哪里是什么小动物,分明就是危险得不得了的猛兽啊。

  之后的生活更是证明了这点。那个名叫派尔索那的男人在醒来的几天之后就拿出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银怀表,死皮赖脸地住在了这里。真不知道是谁的家他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他有什么企图的话,第个就干掉他结果那个男人微笑起来,哄小狗样地拍了拍他的头。哪有借助在别人家里还拍主人头的,真是太失礼了这是什么意思,鄙视他的身高吗他当时的眼睛里定冒出了杀气,可是派尔索那却笑得更加高兴了。好吧,这个人不但危险,而且脑筋也不太正常。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