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14 部分阅读

作品:暗色(综漫)|作者:511571409|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9:53:28|下载:暗色(综漫)TXT下载
  其实少年并不知道,这样的情绪,叫做绝望。如果开始他是因为迹部的存在而时没有发动写轮眼的话,现在的他则是在单纯的等待了。

  没有想到,这样的感情也可以透过身体,直接作用在写轮眼之上,从刚才开始,它就在不停地发热,好像在灼热地期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般。

  即使是身在奈落那样拼凑起来的身体之中,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厌烦。派尔索那看着眼前男人悲哀的眼神永远期待着背叛与杀戮的眼睛,真是让人作呕。

  可是,他却微微地勾起唇角,笃定地冰冷地微笑。

  因为从来没有想要杀死这个人,所以当那个少年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老师的时候,直觉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像从场幻梦中清醒过来,少年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染满了血迹的双手。

  干涸的血液呈现出种令人作呕的紫黑色,犹如诅咒般地缠绕在手上,仿佛永远也洗不净的,极致的罪恶。

  行平老师他的瞳孔猛然收缩,行平老师的血。

  “啊啊啊”凄厉的月色之下,少年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般,重重地跪倒在地。

  找到了而那个身体之中的灵魂却在微笑,即使少年的灵魂嘶吼着,然后点点地沉入黑暗隐藏在月读和天照之后的能力,须佐之男十拳剑。

  男人的目光幽暗不见底。那么游戏,就应该到此结束了吧

  这样想着,身后的响动让派尔索那微微皱眉,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去,然后缓缓地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来,“景吾。”

  迹部景吾几乎是看着那个人步步地迈入深渊的。

  无论是他被关入那个幽暗的牢房的时候,还是后来他为了再见老师面而被赋上派尔索那之名。

  好像有条看不见得锁链,将他点点地拖入黑暗,而他,无能为力。

  少年的派尔索那察觉不到,可是作为旁观者,有些东西他却再清楚不过。

  那个行平老师眼底的真诚独无二,绝不是会做出背叛行为的人,倒是那个久远寺校长的野心让人厌恶还有他交给派尔索那的那个东西,少年突然的失控显然和它有莫大的关系。

  然而少年的心几乎容不下丝的挑拨。想必现在的派尔索那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什么,这无疑会将他拖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有的时候,他甚至希望,那个行平老师是真的背叛了他的学生这样的话也许终有天,那样的伤害会在无尽的时间中被抹平,然后这个人也就能够真真正正地消逝在时间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了他心头的块疮疤,永远永远地腐坏下去。

  在这个人不长的生命之中,快乐的时间如此短暂,其余的,便是深深刻印与心上的憎恶与孤独绝望与悔恨,它们久久地缠绕不去,然后将他的整个生命都渲染成苍白的颜色。

  迹部抿起嘴唇,静静地站起旁,他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却不再试图去阻止。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他这样对自己说,而他迹部景吾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过去而费神的人,他所看重的并且会之努力拼搏的,永远都是现在与未来。

  那种沉湎于过去或者伤感中的人,何况还是别人的过去,他从来都是不屑的。

  迹部景吾,就应该是这样个永远地坚定前行的存在,可是呢少年淡淡地垂下眼帘,握紧了拳头,不自觉地敲上心口的位置,好像想要把那里面郁积着的着的所有不应属于迹部这个人的情绪通通敲散。

  片刻之后,当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浮现在脸上的便又是那个惯常的满是骄傲的表情了。少年灰蓝色的眸子仿佛在发光,细长的眼角上挑,满是冷冽锋锐之气。迹部勾起了边的嘴角,轻轻抚上眼角的那颗泪痣。

  “这种不华丽的幻境,还是早点结束掉吧。”

  “本大爷和本大爷想要追求的人,怎么会被这样的幻象击倒”又怎么会,为了那样虚无缥缈的过去而产生软弱这样的情绪呢

  迷失了自我的人,是因为原本拥有着的,就是颗不够坚定的心吧。

  少年高高地昂起头来,眼里的高傲和轻蔑览无余,“别搞错了,居然把本大爷和那些懦夫相提并论”

  幻境往往是反映出个人最沉痛的记忆或者最强烈的愿望的所在。所以迷失于幻境中的后果不外乎两种,因为想起最不堪的记忆而疯狂,或者沉浸在美梦实现的喜悦中不得解脱。如果说派尔索那的幻境是亲手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悔恨,那么他迹部景吾的是

  少年看着身形渐渐抽高,然后向自己走来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嘴角的些微抽搐。

  那个男人渐渐地变为自己记忆中的样子,黑色的发,黑色的眸,冷冽却俊美的属于成年人的轮廓。他凝视着他,缓缓地露出个柔和的笑容来。

  “景吾”

  “噗”迹部神色怪异地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丝模糊的气声。看着那个男人贯漠然冷酷的眼中流露出与平常人无异的温柔笑意,不知为什么便觉得无比的怪异这个人,即使是笑起来,也应该是如同初融的冰雪,点点地,柔和了眼角。

  这种拙劣的仿冒品的话刚才淤积于心中的最后点阴霾也因为这个笑容而消散了,迹部忍不住大笑出声,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这个幻境用他的脸露出这样的笑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这样想着,心情便越发地愉悦起来。

  在那声“景吾”之后,那个幻象便站在原地不动,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样。

  迹部嗤笑声,他本大爷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有足够的信心去实现,哪需要借用什么“幻境”,所以,切都只能到此为止了也许,那个“景吾”是例外

  不自然地轻咳声,迹部景吾微微地侧过身去,然后便感到这个世界开始片片地龟裂开来。

  当第束属于“现实”的光芒照射进来的时候,迹部站在这如同画像般剥落纷飞的世界之中,笑得安然笃定,片骄傲。

  “你你们”高个的男人呆在结界里,伸出食指来指着神志清醒,明显已然摆脱了幻境的两人,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狰狞笑容。

  迹部厌恶地看了他呆滞的表情眼,然后这样的眼神在看见身侧的男人的瞬消失不见。黑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如往常般的冰冷漠然。

  轻抚着泪痣,少年露出笑容,“摆脱幻境了,啊恩”

  “是的,”男人微微地弯下腰,在少年微愣的表情中露出个与幻境中如出辙的温柔笑容来,“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帮助,”他微弯唇角,加深那个弧度,细长的眼角忽然就溢出了丝邪气。男人拉长了音调,慢慢地说,“景吾。”

  迹部景吾,这个向被称为帝王的少年,第次在人前不动声色地,石化了。

  “这么说,那两个男人是来自个名为r的组织”少年放下手中的红茶,眉头微皱地道。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磨搓着光滑的白瓷边缘,带着漫不经心地意味,偏偏优雅得能够攥住所有人的目光。少年只是微微瞥,便转开了目光。

  只是,这满园的娇嫩玫瑰,茵茵的绿草,微醺的春风,忽然就失去了动人的颜色。

  男人微微笑,低沉的嗓音缓缓地飘散开来,“不定,如果他们可以在我面前说谎的话。”

  迹部瞥了眼他眼中傲然的神色,没有说话。他轻笑声,“那么芹生老师,给本大爷说说那个组织的事吧。”

  派尔索那微微颔首。

  “迹部少爷,”管家有些迟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请您看看这个。”他的手上拿着张颇为精美的请帖,却显然并不正式,在迹部疑问的眼神下,他补充道,“这是真田家的邀请,署名是真田家的二少爷。”

  “真田”迹部有些惊讶地接过,却在看见请帖的瞬间低沉了眼神。

  “另外,”管家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这里特别注明了,希望能让芹生老师同前去。”

  与欧式风格的迹部家不同,真田家更加像是古式的庭院。

  像是现在已经很难在寻常人家找到的“枯山水”,这里却能够保存的很完好。绵软的白砂和大气的石头,却偏偏能够环绕出惊涛拍岸的景象。

  收起心中的份赞赏,派尔索那静静地跟在迹部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行走而有什么变动,仿佛用尺子量过般的精准 步之遥,比起恭敬跟随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像是年长者将之前的那个少年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中,不曾稍离。

  摆脱幻境回到现实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不是没有注意到少年时常落在身上的凝视目光,然而流淌在两人之间的,仍然是不变的静默,只是比之以往,隐隐多了分游移的暧昧。

  那个男人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而少年也并不说话,除去骄傲的神色,剩下的,便只有片安然。

  然而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看着前面喧闹的人群,迹部微微地挑起了眉,却看到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微勾起唇角,细长的眸子里闪动着晦涩的光。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话尾竟透出股两人刚刚见面之时的戏谑残忍之意来。

  他对回过头此时正皱眉看他的少年微微笑,偏偏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没有丝笑意,只有无数暗沉而冰冷的东西,“迹部少爷,真田家少爷邀请我们的意图,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是我家的小猫,跑出来了呢。”

  迹部微愣,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却见个带着黑猫面具的少年猛地冲出门外,以种决绝地姿态高高跃起在空中。

  “喂,等下你这个样子”白发的少年追出几步,却只能看着少年以极快的速度越行越远。他无奈地挠挠头,对身后走出来的严肃少年苦笑,“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真田,先说好,我可没有欺负他。”

  “那可说不定,”顶着头黑色乱发的碧眼少年小声嘟囔着说,“仁王前辈可是”然后在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紧紧地闭上嘴。

  “这样的话,赤也,下次就麻烦你来照顾这个爱逃跑的小子好了。”身后传来个微带笑意的声音,却让少年立马僵直了身体。白发少年不动声色地想要离开,却被声“仁王”给定在了原地。

  “幸村”

  “真田,我们的正选队员连个十岁的孩子也追不上,你说应该怎么办呢”那个声音微微带着笑意,虽是问句,却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满脸严肃的少年拉了拉帽檐,“仁王雅治,训练翻倍”

  白色的脑袋顿时也耷拉下来。而这黑白的两个脑袋却不能让埋头书写的少年分出丝注意,他喃喃地道,“以那样的身体恐怕之后会更加的虚弱。”

  幸村闻言不禁皱眉,“他还是什么也不肯说么,柳”

  面容淡然的少年微微点头,“只能从制服上来判断,他是那个爱丽丝学园的学生,按照星级制度的话,应该是极少有的干部星。而且”

  “这么说那个小鬼还是个天才嘛”红发少年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吹出个大大的泡泡。他笑,又有点不解地说,“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什么也不愿意说而且每次都要逃跑”他又吹出来个泡泡,转过头去,“呐,杰克,我们长得很像坏人么”

  他的搭档只能无奈地苦笑。

  “坏人么”紫罗兰发色的少年闻言却忽然沉下眼眸,贯微笑着脸上也失去了颜色。

  “真田,”少年的嗓音低沉下来,带着不知名的冷意,“你还记得我们第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的情景么”

  “啊。”黑发的少年简短地回应,眸光锐利坚定,只是眼,便让人想起了出鞘的利剑。

  这个少年是在几天之前突然落到他们院子里来的。当时立海大众人正聚集在真田家补习功课,不知不觉中已经天色渐晚。

  昏暗的天色下,那个少年带着浑身的血迹,猛地从围墙上坠落下来,因为身形不稳,在着陆的时候发出“呯”的闷响。然而恰巧路过的幸村和真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少年的眼神,满是不甘与挣扎的绝望的神色。所以即使没有错过墙头上闪而逝的黑影,他们还是立即上前,将这个孩子护在了身后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个孩子的脸上。

  空气中依稀传来声不屑的嗤笑声,可是那两道黑影还是退去了。他们自然不可能顾忌两个还未成年的少年,幸村沉下脸来,那么,让他们心生怯意的是,真田家

  荫护了他们的,是各自的家世,若是换了普通人的话暗自压下心中翻滚着的怒意不甘,幸村脸色深沉,低下头来去看那个被真田抱起的少年。

  鲜红的血迹犹自在他的嘴角边蜿蜒,而少年却已然昏迷了过去。稚嫩的眉头紧紧皱起,即使失去了意识,少年仍在隐约地挣扎着,好像有什么极痛苦的事,不肯放弃地缠绕不去。

  “真田”他探寻地问。

  黑发的少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总之,先去找医生。”

  在那之后少年昏迷了夜,然后在他醒来之后所做的第件事就是用充满敌意地表情环视四周。在隐约地松了口气之后,他不发言地开始想要逃出去,却因为虚弱的身体而再次昏倒在门口。

  在这之后,追逃游戏开始了。身为世家子弟,幸村自然是知道真正的爱丽丝学园是怎样的个地方。他明白这个少年必定是有着某种能力的,这从他每次逃跑时不由自主地微微抬起的右手就可以看出来可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

  紫发的少年露出微笑,还只是个孩子啊。不过正因为是孩子,才不能让他就这样带着这样个虚弱的身体独自离开。更何况,那些黑色的影子

  “部长,那个小鬼不会就这样跑出去了吧”切原赤也挠挠头,有点担心地问。

  “哦赤也不是不喜欢那个孩子吗”

  “切,谁叫他那么副嚣张的样子不过我切原赤也才不会和个小孩子计较”

  “呵呵,赤也也是个好孩子啊”在自己的部员快要炸毛之前,幸村才不急不缓地说,“放心吧,真田家的保卫会把他带回来的。”当然,前提是他不用那种能力,少年露出笃定的笑容。

  然而很快地,这样的笑容就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只是对他们说出了姓名连身份也不愿透露的名为日向枣的倔强少年,出乎意料地在庭院里就停下了脚步。

  黑猫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线却猛然颤抖起来。仿佛失去了最后份的力气,少年的身体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而原因不过是,那个男人用种好听的,甚至是称得上愉悦的语气轻唤了声“枣。”

  “派尔索那。”

  少年挣扎着吐出这个名字,稚嫩的脸上甚至显露出了憎恨的表情。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四个字,而其中蕴含着的恨意,却仿佛能够直渗入人的灵魂里去。

  幸村仍在微笑,而眼里的神情却猛然阴沉下来。

  原本是因为担心枣而将那个人请过来,现在看来,反而是做了多余的事情了吗看着少年难以掩饰的恐惧神色,幸村微微垂眸,然而在下秒,他便微弯唇角,露出个笑容来。

  “迹部。”

  “啊,幸村。”迹部微微颔首,他环视跟上来的还在喘息的立海大众人,挑起了眉,戏谑地道,“本大爷没记错的话,作出邀请的人是真田”

  黑发的少年越众而出,丝不苟地行礼,“是的。好久不见,迹部。”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那个站在少年身后的男人身上。

  只是眼,他就在男人玩味的眼神中移开目光,姿势僵硬地伸出手,“这边请。”

  迹部眼中飞快地闪过丝光芒,他看了眼僵立在原地的黑猫少年,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地绕过他进入正厅。

  众人不发言地跟上,步伐却不约而同地放慢了。

  接收到少年们窥视探究的目光,派尔索那微微笑,迈开步伐,慢慢地向那个名为日向枣的少年走去。

  步两步三步少年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而身体却好像突然失去了控制,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突然,少年睁大了眼睛,像是解除了魔法般地坐倒在地。他挣扎地转过身体,却只看见个黑色的背影。

  耳边仿佛还传来那个男人略带笑意的冰冷声音,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脏,“枣,玩闹结束了。”

  明明应该是痛恨愤怒的,可是为什么,此时不由自主涌上心头的,却只有无尽的寒意,还有他所不愿承认的恐惧。

  “可恶”少年收紧手指,狼狈地将头埋入身下的草地。他不过是个,胆小鬼

  不是没有看见那些人临走前担忧的眼神,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就动不了,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啊

  只要被那双冰冷中带着讥诮的眼睛注视着,就好像连灵魂也并被握在了那个人的手里他甚至怀疑,就算不是为了流架,他也会服从那个男人,不是因为那个人危险的能力,而是他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死气的洞悉切的眼神,他发现了他的恐惧,所以不遗余力地利用着这点

  可是,无法反抗就算是被迫去执行任务也好,因为耗尽爱丽丝而透支身体也好,甚至让流架因为他而陷入危险也好,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去反抗那个男人

  这样懦弱虚伪的自己,真是恶心

  发现被人跟踪是在几天前的凌晨。当时他完成了个护送的任务,当然,免不了地让几个人的手臂燃起了火焰。他表情漠然地看着他们抱着手臂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忽然有了种危险的预感。

  对方也是有爱丽丝的人,而且实力很是不弱。

  哼,这些人果然很看得起大名鼎鼎的“黑猫”么。他嘲讽地笑,捂着流血的手臂跳上了户人家的围墙

  爱丽丝差不多到极限了眼前也因为失血而阵阵发黑。到此为止了么。落下围墙的时候,脑海里是很奇异的片空白,没有恐惧的感觉,只是莫名地觉得嘲讽,甚至还有丝奇异的欣然。

  终于结束了而且,没有他的话,流架也会更加安全了吧。他看着尾随而至的两道黑影,微不可见地露出个笑容来。身体在发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再等等吧,被当做工具来使用无休止的利用,这样的事情,只有次就足够了。在他们抓住他的瞬,最盛大的火焰就会绽放了。

  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冒出丝疑惑来,为什么,对于那两个人,他都可以这样无谓地想要同归于尽,而在那个人的面前,却恐惧得连动都不敢动呢

  切,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起那个家伙他冷冷地哼了声,懒懒地维持着跌倒的姿势,疼痛几乎感觉不到了,而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外界的天空,和爱丽丝学园里的相比,除了少了些奇奇怪怪的飞行器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不惜切地维护那个可恶的学园呢那个,限制了他的自由,又强迫他做这样的事情的肮脏的地方真是,不甘心

  之后的记忆很是模糊,只是想不到他也有被普通人救命的天。

  开始的确是想要回到学园去的,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和这些平常的少年沾上关系,否则的话,少年垂下眼眸,只不过是会连累更多的人罢了。火焰的爱丽丝,仿佛被诅咒般,所有和他亲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比如使他变得无所有的那场大火,比如受着学园胁迫的流架火焰,并不是可以触摸的东西,而这些只是普通人。

  所以他开始逃跑,可惜虚弱的身体加上不想对普通人使用能力,使他的逃跑计划次次地失败了。可是,之后的几次,他真的不能逃出去吗这样问着自己,日向枣捂住脸,然后在心里苦笑。

  如果心中有了犹豫,就算是不高的围墙也可以是无法跨越的东西,所以,那个紫发的少年才会笑得如此笃定了然。

  这样和平安定的生活,的确使人迷恋,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地次次流连不去。无法逃跑什么的,不过是借口。他就像个卑微的小偷,只有天也好,也想要窃取这样平和的时光,然而,切不过是假象罢了。被人掌控,被人威胁,然后去做那些肮脏的事情,这样的生活,终是要回到他的生命里来。看,那个男人不是说了么

  玩闹,结束了。

  少年踉跄地站起身来,转身往正厅走去。

  “这么说,芹生先生是枣的导师”幸村的话远远地从门内传来,枣站在门外,推门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是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枣不由得冷笑,这样的人,也配称为导师么可是刚刚才聚集起来的勇气却好像通通消失了,少年仿佛脱力般地坐下来,脸色苍白地倚在门上。腹内阵阵的绞痛,又开始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算了,少年闭上眼睛,就这样,让他呆会吧,至少现在还不用见到那个男人不是么

  “那么,我能问下,枣是哪个系的吗”少年继续这样问,“我听说,爱丽丝学园会因为能力的不同而划分系别呢。”他的声音清润好听,微微带着笑意,问题却隐隐带着尖锐的质问。

  那个声音顿了下,然后道,“不愧是幸村少爷,了解的很详细呢。”

  “不过这些问题,”他的声音带上了那种令人厌恶的嘲讽的笑意,“问本人的话不是更好么是不是,枣”

  派尔索那转过头去,而他的视线却好像可以穿过那层门板,就那样了然的讥诮的落在他的身上。

  是在鄙视他的弱小吗,还是在嘲讽他的逃避呢可是,造成这切的帮凶,又有什么资格这样想这样想着,心中却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因为他的头脑,再次被憎恨和恐惧充满了,根本无暇他顾。

  门被拉开了。苍白冰冷的少年挺直了背脊,然后默然地跪坐下来。

  “枣”幸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点担忧地微皱了眉头,而方才直沉默着的真田也转过了视线。

  “身体不好的话,就不要勉强。”那个少年温和地说,眼睛里是不容错认的关心。反而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懂得漠视切的恶意,却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个人的关心。

  “没事。”沉默了会儿,他才这样说。

  他转过头去对上那个男人的视线,果然在其中发现了冰冷的笑意。他看着他,好像在看个提线的木偶,不管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

  这样的学园,这样的“导师”少年不由自主地勾勒出抹冷笑,胸口中冲撞着的怒气使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做些什么不管什么也好,希望这个男人挫败,希望他沮丧,希望他震惊,希望他绝望,希望他恐惧。这个人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真想要点点地回报回去

  小小的少年突然微笑起来,他回答了幸村的问题,“日向枣,危险能力系。”然后,挑衅地看向那个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却在微笑。他弯起嘴角,冰冷的气息依旧,所以那个微笑就显得格外的讽刺讥诮。

  他说,“枣,既然身体已经好了的话,今晚还有任务给你。”对于幸村骤然冰冷起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加深脸上的微笑,“我只不过离开了几个月,就接到了你失踪的消息。”

  “枣,学校很着急。”

  日向枣瞪着那个男人,他早该知道,这个人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普通人的道义,世人的眼光,秘密泄露的后果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有被他看在眼里过。他甚至觉得,就算爱丽丝学园终有天化为了灰烬,这个男人也可以如此从容地微微笑,毫不留恋。

  既然如此的话,又为什么要这样竭尽全力地去维护它呢

  “枣的身体还很虚弱,怎么可以让他去做什么任务”终究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幸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想起第次见到这个少年时的狼狈,再联想到平日里长辈的含糊其辞,他又怎么会猜不到那些所谓的任务呢怒意使得少年的容颜染上了层薄晕。

  面前的这个倔强少年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可是当他见到他的时候,却奄奄息得快要死掉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让个孩子的手上染上鲜血,是什么样的混蛋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幸村精市并不是个自诩善良的人,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点点地走入黑暗,自己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继续安稳的生活,他办不到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男人,第次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因为,那个男人,居然在笑冰冷的轻蔑的饱含着无数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仿佛盛开在黑夜中的罂粟,虽然美丽得惑人心智,却也可以是切罪恶的源头

  拉住了正要站起来的真田,幸村沉下脸色,用种压抑着什么的平静语气说,“芹生老师,枣现在的身体,是不可能去做什么任务的。”

  “哦”派尔索那仍然微笑着,发出个单音。

  “虽然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枣吐血了爱丽丝中也有许多种类,其中种是需要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才能发挥出来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派尔索那玩味地看了他眼,竟然有些赞赏的意味,他微微颔首,“幸村少爷真是细致。”

  “那么,你承认了”少年的声音蓦然低沉下来,他低下头来,掩去眼中的神色,然而猛然握紧的双拳却泄露了他的愤怒。“你明知道枣的爱丽丝会耗费他的生命,却还让他去执行任务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而你还是他的导师,你这个”

  “幸村”迹部打断了少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皱着眉,冷冷地道,“芹生老师现在的身份只是被派来保护我的人,这样的话,你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迹部,你真的知道你身后的人做了什么吗”从略显激动的情绪中平复下来,幸村精市的语气仍然十分冰冷,他看着迹部,眸中甚至闪现出痛恨的神色来,“你知道了这些之后,还要继续维护他吗”

  “啊恩知道什么知道他不过是个利用小孩子的残忍的混蛋,还是知道在他的手上到底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迹部挑起了眉,干脆地道,“不错,本大爷通通知道。”他瞥了眼站在身后的那个男人,黑色长发的男人微笑着,脸上仍是无谓轻佻的神色,“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迹部家的保护者,而你,幸村精市,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出这样的话呢”

  “你”少年俊美柔和的脸上闪过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他深吸口气,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枣这个孩子,绝不会让你们带走。”

  他语气坚定地这样说,“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枣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把他熟悉的导师请过来,就可以让他得到周全的保护。但是我却没有想到,逼迫这个孩子去做那些事的造成这切的元凶也正是他不要说保护了,这个人真的有心吗个人只要有分的善念,也就不会让个孩子以生命为代价去使用能力。芹生老师,在你的眼里,到底把枣当成了什么到底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派尔索那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少年,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见迹部依然坚定注视着他的眸光不管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相比起别人的言辞,这个少年更加相信在长长久久的相处中由点滴的小事汇集而成的,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也就可以毫不动摇地毫不退缩地站在他的世界里。

  他也就可以看着,那些糅合在无数的黑夜与白天中的细心守护,那些流露在戏谑与挑衅中的骄傲与温和,点点地组成了这个男人的高傲与惨烈,还有隐于其中的,伤痛与怨恨。

  他从不否认派尔索那是个残忍冷酷的人,这样危险的男人如果还有分良善那才是奇迹。但是如果说他会主动地去利用胁迫个孩子,迹部却是不信的。以那个男人的骄傲,若非其中含有某种隐情,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况且自他负上派尔索那之名的那天起,这个男人的人生甚至是不再属于自己的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光看表面的话,又能知道多少呢如果不是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明白身后的这个男人有着个怎样骄傲的灵魂,恐怕也会和幸村样,在心中鄙薄他甚至痛恨他毕竟,那个世界和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太远。

  这样想着,迹部微微皱起了眉,那种心脏浅浅抽痛的酸涩感觉仿佛也随着他的想法愈来愈鲜明,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他的胸腔中渐渐收紧。

  哼,少年轻哼声,真是不华丽。而他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只因那个被他注视着的男人微微笑,慵懒而随意。

  “你是在指责我么,幸村家的少爷”低沉的嗓音里并没有含着多少怒意,甚至是有几分愉悦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人们却仿佛见到了把缓缓出鞘的利剑,虽然光滑内敛,却是锋锐的森冷的,带着从九狱之下而来的血腥冰寒。

  想要大声应答,口唇却仿佛僵硬了般,吐不出个字。少年面无表情,可是那些森冷的寒意却点点地从自己心中蔓延开来。

  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是如此讥诮而轻蔑,仿佛只是颗不值提的尘埃。

  少年握紧了拳,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深黑的眼眸,纵然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却倔强地不肯后退步。不仅仅是“神之子”的骄傲,更加是因为,如果在这里认输了的话,那么枣

  他并不是什么也不懂得的单纯稚子,将这个少年护在羽翼之下,需要他本人付出多少,需要他的家族付出多少,他并不是不知道的。纵然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强留下这个少年,无关于责任,无关乎荣耀,只是没有办法就这样将这个孩子置之不顾。如果他再愚笨些,不知道这个孩子可能的将来,那么他就可以什么也不知道地看着这个孩子踏入黑暗,如果他再自私些,同样也可以如此。可是,他幸村精市,又怎么会是那种味逃避,佯作不知的人呢

  看清了少年眼中坚定的神色,派尔索那眼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赞赏,只是微微柔和了眉眼,那种冰冷沉重的气氛便消失不见。

  这些世界的人,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他证明,这个世间到底有多么美好。可是,这次,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派尔索那微微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那个直沉默不语的少年身上,“可是幸村少爷,你还没有问过枣的意见吧”

  他微笑着,加深了嘴角的笑容,“枣,幸村少爷想要你留下呢,你有什么想说么”

  少年颤了下,他低下头,避开了幸村期盼的视线。

  少年的表情僵,然后看着那个孩子握紧了双拳,缓缓涩声道,“我会回去的。”

  流架还在那个地方。不可以丢下他,个人。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仿佛耗光了他所有的希翼与期盼,以及在绝望之中的点点星光。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清醒点吧,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被他偷来的平和时光,已经结束了。

  日向枣表情木然,心中奇异地没有任何情绪,原本以为会有的不舍怨恨通通消失不见,它们化为涌上喉间的口热血,决然地绽放在唇边和衣领上。

  少年徒劳地捂住嘴,浓稠的鲜血温热又带着特有的腥气,不断地从少年的指缝溢出。

  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更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面,少年面猛烈的咳嗽面踉跄地想要离开。

  而他还没有移动步,就被强行地抱入了个人的怀抱,“枣”

  那个人语气焦急,然而周身的气味却让少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他挣扎着看了眼男人耀眼的金发,咬牙道,“切,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真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厉声喝问。

  “啊,这个嘛”金发的男人挠着脑袋,他虽然微笑着,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礼貌,手上的力道却点也不松,让本就受伤的少年更加动弹不得。

  “放开我,鸣海”少年的挣扎越发剧烈。

  “好歹我也是你的导师,枣,要叫鸣海老师”男人语气甜腻,丝毫不介意少年的无礼。脸上浮现出抹红晕,少年怒道,“不要对我用那种爱丽丝”

  “导师”真田和幸村互视了眼,皱眉重复。这是今天的第二个自称导师的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如派尔索那般的危险,可是他的行为和穿着也不像是正常人。

  “少爷,所有的门卫都晕倒了,是不是有人”门外有人焦急地道,然而开门的却并是那两位少爷中的位,而是个金发的男人。他惊,正要喝问,却见那个男人微微笑,春风般的醉人。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只听见个声音柔和地道,“回去吧。”

  “好。”

  鸣海拉上纸门,对戒备地看着他的两位少年露出笑容,“好了,这下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顿了下,幸村沉声缓缓道。

  “只是昏迷段时间,”鸣海流露出丝歉意,补充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他看着少年仍旧敌视怀疑的目光,微微苦笑,“我的爱丽丝是荷尔蒙磁场,对人的身体不会有损害。”

  可以相信他吗应该说,相信或者不相信并不具有什么意义,此刻的他们,并没有反驳的余地。

  在这些能力者面前,任何的挣扎不过是徒劳,除去了家族的庇护,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这样的事实,让向来是天之骄子的他们,第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幸村微微垂眸,掩去自己眼中的神色。在众人的眼中,他不过是稍稍惊讶了秒,便露出了镇定的微笑。

  “那么,鸣海老师,你也是要带走枣的么”仿佛收敛了身的爪牙,少年姿容优雅,礼貌而从容,而真田却知道,这个样子的友人才是真正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即使是微笑的表情,也不过是冰冷的武器。

  “是的,”鸣海看了眼从刚开始便微笑不语的派尔索那,眼含忧虑,“追击枣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r的人。”

  “那么,”少年的声音越加平静,却也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