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分节阅读_26

作品: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作者:舒仪|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04:19:58|下载: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TXT下载
  也不过 。”

  我移开目光不肯再看她。

  很显然,她也迅速丧失了对我的兴趣,让老钱和邱伟在对面坐下,追问这段日的前因后果。听到彭维维的名字,她又想起我,回头打量我半天,才评价说“青田帮那几个人,虽然人不地道,可是都不傻。港口一直是乌克兰本地帮派的地盘儿,已经十年了。他们哪儿来的胆整这么个局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事儿和青田帮究竟有没有关系,我看还得另说。”

  “就是就是,罗姐您高屋建瓴,看得真透彻。”

  老钱的马屁拍得实在太拙劣,不仅邱伟难堪地避开眼神,连罗茜自己都微微皱起眉头,她像是想起什么,看着老钱问“上回被当做人质的那个,就是你”

  提到这件事,老钱的脸明显抽搐一下,但很快挤出一脸谄媚的笑纹“是我,您记性真好。”

  “知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来历”

  “小孙打听过,可没什么收获。”老钱啰啰嗦嗦地回答,“这些人挺奇怪,像是呼啦一下从地底下冒出来,没头没尾的”

  罗茜不客气地打断他“这我知道,可你和他们呆了几天,就没一点儿线索”

  老钱皱眉做苦苦思索状“他们嘴都挺严的,说话特别小心,只有一天,我影影绰绰听一人说,他们老大在非呆过。”

  “非”罗茜吐出一口烟雾,仰起脸笑了,“这些年独联体真成了垃圾转站,什么人都往这儿奔”

  这话把老钱和邱伟都骂进去了,两人面面相觑片刻,但都没吱声。

  罗茜掐灭香烟站起来“行了,明白了,这事儿交我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调停。警察局那边,就是钱的问题,你们自个儿搞定。至于那姓彭的丫头,不用理她,回头有她哭的时候。”

  “您费心您费心,谢谢您了罗姐”得到罗茜大包大揽的承诺,老钱象听到天籁佳音,感激得点头哈腰。

  “孙嘉遇呢能见人吗我看看他。”

  我带罗茜进卧室。

  “姐,你怎么来了”孙嘉遇看到她,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

  罗茜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说“小遇,你别动。”

  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一声温存的“小遇”,由她做来,竟是旖旎万千,荡气回肠。简直把站在旁边的我视作无物,我心里立刻咕嘟咕嘟开始往外冒酸水儿。

  这还没完,她坐定了就开始使唤我“帮我拿杯黑咖啡来。”

  哼,我偷偷撇下嘴,这跟我在这儿装腔作势呢,嫌我碍她的事,又不愿说得太明白。我也不好太不识趣。不情不愿地退出去。

  在厨房里磨蹭了十五分钟,约摸着该做的都做了,有什么体己话也差不多讲完了,我才端着咖啡杯上楼。

  正要伸手敲门,听到罗茜的声音传出来“不是我说你小遇,你挑女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以前的不提了,就说最近这俩,一个毒的象蛇蝎,一个傻得象棒槌”

  我脚下立刻象被胶水黏住,一步都迈不动了。

  片刻沉默,接着是孙嘉遇的声音“姐你别这么说话,她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儿”

  “你就护着她吧”罗茜冷笑,“年纪小我象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来闯江湖了。你大概还不知道,这回这么大一跟头,是怎么折的吧”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一步一步后退,慢慢地走下楼梯。

  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会儿,可是我发现,罗茜身上具有穿透力的,不仅是她的声音和眼神,还有她的香水。我走到哪里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甜香。

  最后我躲到后门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把下巴颌抵在膝盖上,呆呆注视着脚下的石材纹路。

  不远处一只羽色斑斓的小鸟正踱着方步,我扔块石儿过去,它“呀”一声展开双翼,以一种轻灵的姿态飞走,掠过远处的蓝天和绿树。

  那种夏日天空独有的深邃蓝色令我惊觉,原来奥德萨的春天,已经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门咿呀一声,有脚步声一直走到我身后。

  我没有回头,因为知道不是孙嘉遇,住了这么久,我已经能清楚地分辨出他的脚步,甚至他晚间回家,打开车的报警系统时,那“吱”一声响,我也能辨出和别人的细微差别。

  “赵玫,你坐这儿干啥呢”是邱伟。

  从知道彭维维的事情之后,邱伟就待我淡淡的,我们之间似筑起了一座微妙的高墙。我猜他已经完全把我当作红颜祸水。

  直到这几天我守着孙嘉遇一步也不肯离开,他眼底深处的冰霜才渐渐融化。

  “邱哥。”我用手指在地上划着道道,“能问你件事吗”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别客气,问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警察较真儿,他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他踌躇一下回答“可能会按照乌克兰的法律量刑。”

  我顿时觉得眼前的阳光亮得刺眼,于是垂下头深深埋进两个膝盖间。

  他碰碰我“赵玫”

  我把身体转到一边,不肯抬头。

  “你甭害怕,还到不了这一步。”他的声音温和许多,“罗茜不是已经答应帮忙了吗”

  “她也能影响警察吗”

  “如果她不行,还有东西行啊,钱,美金,oney”

  我这才扭头看着他,咽口唾沫艰难地问“罗茜和嘉遇他们是好朋友”

  我说得很隐晦,但相信邱伟一定听得明白。

  他果然笑了“你想哪儿去了罗茜是嘉遇的师姐,他们俩一个学校出来的。”

  解释得如此坦白,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要么是邱伟在打马虎眼蒙我,要么是他太粗心。纯粹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们两人的纠葛,真不象邱伟说的,只是校友那么简单。男女之间一旦有了特殊关系,在人前肌肤相触,暧昧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再陪我闲聊一会儿,邱伟还有自己的生意要照顾,于是扔下我走了。

  我一直坐到夕阳西斜,眼看着罗茜驾驶一辆鲜红的欧罗巴跑车潇洒离开,才磨磨蹭蹭站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然后裤兜里的手机开始响。

  “跑哪儿去了”孙嘉遇劈头就问。

  我小声说“在门外。”

  “赶紧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感觉恐惧,就像罪证确凿的罪犯即将听到法庭宣判一样,一步一蹭进了我们的卧室,离他远远地站着。

  “你站那么远干嘛”他扬起眉毛没好气的问。

  我再往前蹭两步,还是不肯离他太近。

  他被我气乐了,啼笑皆非地看着我“我又不打你,吓成那样至于吗过来”

  我这才走到床前。

  “是不是要我请你坐下”

  我机械地坐下了。

  他扳过我的脸,仔细看了半天,忽然叹口气“你不是成心的,也不是故意的,对吧”

  我重重地点头,脑袋都快垂到胸前去了。

  他再次叹气,手指拂过我的下巴和脖,停在我肩膀上“我不是埋怨你,可你总这么傻,将来可怎么办哪”

  我嗫嚅,声音几乎闷在嗓眼里“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害你”说着说着又觉得实在委屈,眼泪忍不住流出来,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再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无奈地苦笑“我又没骂你,哭什么呀”

  我情愿他劈头盖脸骂我一顿,他越这样我越难受,眼泪流得更凶,我哽咽得说不出话。

  “别哭了。”他取过纸巾为我抹着眼泪,“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干过比你更傻的事。可是玫玫,你得学着长点儿心眼了。无论父母还是其他人,谁都不可能照顾你一辈,你早晚要自己面对一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抛却一片心,这句话你得刻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

  我泪眼婆娑地连连点头。

  “自己做过的事,甭管对错,都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不能总是逃避,听见没有”

  “嗯听见了。”

  “唉,”他今天第三次叹气,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小倒霉蛋儿啊”

  最后一句话让我又急又悔,我抱着他开始大哭。想起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想起认识他八个月来的笑泪悲欢,满腹委屈涌上心头。我越哭越心酸,几乎要嚎啕。

  他没有劝我,只是紧紧搂着我,由着我把所有的难过倾泻出来,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

  我终于哭够了,断断续续停止抽噎,虽然眼泪还在往下流,到底想起正事来“邱伟说,会按乌克兰的法律量刑,那可怎么办”

  他笑着捏捏我的耳垂“邱伟吓你呢,哪儿有那么背呀真要那样,我在这儿的七八年全白混了。”

  “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从头再来呗。哎,玫玫我问你,如果我什么都没了,你不会把我甩了吧”

  我的心安定下来,擦干净眼泪回答“你要是还在外面招惹桃花,那就难说了。”

  “妈的。”他连笑带骂地推开我,“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

  我歪头想想“嗯,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天涯海角都跟着你。”

  “这还差不多。”他弹我脑门,“真心的”

  “真心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这几天我也想了,要不我和你一起读书去吧,去英国读个法律学位得了。你觉得我做律师怎么样是不是有史以来最帅的律师”

  我惊喜交集,立刻想到最实际的问题上去“你去英国那咱们就要分开了”

  “傻瓜,英国离奥地利有多远周末开车都能过去。哟,不对,好像签证有问题,英国不在欧盟的申根签里面,这可有点儿麻烦。”他倒想得比我更远,好像即将变成现实。

  我滚进他怀里揉搓着“先过去再说,你不许再蒙我,又给我开空头支票。”

  “好好好,不蒙你。”

  他敷衍的口气还是能听出来,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窗外的天已是月的天,轻风和软而温情,夹着野玫瑰的芳香和海水的咸香,把人的身心都浸透了,恍惚间仿佛旧日的相识。

  第章

  这悬崖边不断破裂的爱,因为不忍停下的足步而坍塌。忘了他吧,眼泪只会弄湿翅膀,只要心灵足够宽广,其实随时都可以飞翔,即使这颗心早已坠落深伤。

  普希金 爱的尽头

  经过一场高烧,孙嘉遇的身体元气大伤,似乎被人完全抽走了真元,即使说笑,也带着疲惫不堪的样,让我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几乎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才颇不情愿地到当地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

  我想找母亲讨教食补的方,可是又一直联系不上她,只能经常骚扰瓦列里娅和妮娜。

  奥地利那边的入学申请暂时没有消息,我必须要做两手准备。以我七门功课门五分的成绩,入系是毫无问题。但我又面临着新的挑战。

  奥德萨国立音乐学院钢琴系的不少正式课程,都会采用乌克兰语授课。这让我犯愁不已。来乌克兰八个多月,虽然俄语已勉强过关,足以应付日常生活,但是真正的乌克兰语就只能听懂简单的几句,少不得要趁着这段日恶补。

  而学校七月旬就要放暑假了,预科毕业前,我还有无数的琐碎细节需要应付,每天就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之间跑来跑去。

  这天从学校出来,我顺路拐到临近的市场,买了些新鲜的海鱼和蔬菜拎着回家。孙嘉遇病后的口味改了不少,象老太太一样,喜欢吃热熟软烂的食物。我只能利用有限的作料和工具,摸索着做些不伦不类的清蒸鱼和蛋羹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