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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阅读

作品:狍枭|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3 23:01:05|下载:狍枭TXT下载
  解……

  她不懂,狍枭选对了吗?狍枭平安了吗?狍枭可以不用被绑在飞来石上了吗?

  太多混乱,在脑里交织,直到狍枭他娘一句“宝宝,你也说说他啦!”,将她唤出怔忡的迷茫中。

  “……是代表,你安全,了吗?”宝宝全然状况外,心里充斥着此时最悬念之事。“他们,不会,伤你,是吗?可以,放你,离开,这里,是吗?”她颤抖地问他,需要他的点头确定,来平抚恐惧。

  “人家要放他,他还拿乔哩!”瑶貅帮腔。

  “为什么……你不想,下去吗?你不下去,我也,不要下去。”

  狍枭龇牙咧嘴对着娘亲和瑶貅挤出凶恶脸色,面对宝宝却威风大软。“我没有说不下去啦,下去当然是想下去,但我不要当天界的……”

  “太好了……你能平安,太好了……奇迹,真的有,我一直,默默祈祷,真的,成真了……”她在他怀里,落下欢喜的眼泪。

  “不是——可我——当天界的——我——那很丢脸耶——我是恶兽——就算勉强像貔貅但——我哪会呀——”

  狍枭连说话的方法,都变成了宝宝的口吻,结结巴巴。

  “呵呵呵,看来,柔能克刚这四字,用在天人或恶兽身上,都颇有成效呢。”老仙翁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神武罗,武罗故意撇头当作没听见。

  最后,狍枭下去否?

  答案是肯定的。

  不只离开凌云峰,更带一包翡翠绿宝去探视养伤的碧貔及天兵们,当天更被武罗直接抓去“教导”了一番,听洗心咒听了八百遍,回到家,脑子里还嗡嗡作响,自动重复起那些吵人仙咒……

  不甘愿吗?

  当然不甘愿,只是他没有抱怨。被软绵绵小手牵着挽着,一块走下凌云峰,一块去挨碧貔的冷眼漠视,他心里着实不爽快,倒是宝宝用着笨拙的喜悦口吻,祝福碧貔早日康复,约定明天再来看他,下回要带些什么种类的宝矿给他吃,又表达歉意云云,让碧貔原先的臭脸也不得不稍稍放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那张笑颜又是如此真诚可爱……

  她的“一块”,不是虚伪说说,也不是只想同甘,而不愿共苦,明知道跟着他一块,难脱遇上些不愉快的事,她仍是满脸欣喜,好似无所惧怕,与他交握得紧紧的,彷佛用肢体语言告诉他:

  没关系,我在哦,我陪你,我们一起面对吧。

  他的不甘愿,在她指掌温柔包覆下,荡然无存。

  只要在一块,就没有跨不过的难题。她的陪伴,让他有这样的信心。

  区区一只天庭召奉兽,哼,当就当,谁怕谁呀!

  放马过来吧!

  尾声

  话说得太满。

  被操到不成兽形的狍枭,由神武罗拎回貔貅洞,随手一抛,撞疼了胸口也懒得睁眼清醒,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时,心里浮上了那样一句话。

  天界的召奉神兽,都这么难当吗?

  可他明明看见好几只貔貅窝在帝宝殿外,悠哉悠哉摇尾巴、淌唾睡懒觉呀!

  他以为他也应该得到那种待遇,在大庭拍拍神蚊赶赶仙蝇,闲到发慌才对!而不是每天被神武罗捉去特训,扁到肝肠移位之后还得捂着肚子盘腿打坐,听那劳什子的仙音洗涤……

  总觉得,自己被狡猾老仙翁给算计去了,好像踩进了某种阴谋里……

  哼哼哼,不过今天收获颇大,他有回扁到神武罗一拳,好爽,明天目标两拳!

  一条湿冷布巾,贴上他的额脸,冻得他哆嗦又舒坦,吁口气,眼睛不用张,伸手就能精确逮住柔软小荑,摆在颊边轻蹭。

  满足喟叹。

  “累吗?”宝宝心疼地问,另一只小手抚摸他几处淤青。

  “没有呀。”这个回答当然是逞强。他自动自发调整卧姿,在她腿上蠕呀蠕,寻找舒服的腿枕,专属他一个独享。他最喜欢她把长发放下,当她低首聆听他说话时,两侧软软青丝像纱幔,将他笼罩于发香之间。“今天神武罗家那只天女送茶水给他喝算什么浓情蜜意,哼,我也有。”每天操劳过后,最想念的就是她。

  “脸上,都有伤了。”她不舍地轻触,取来药瓶,为他擦抹。

  “我的目标是把神武罗也扁得满脸是伤。”嘿嘿。替武罗满脸伤疤再多留几条当纪念。

  “不可以,这样。”她假掴他的脸颊,不响不痛,比蚊子叮更没感觉。

  “想想而已嘛。”想又不犯法,纯粹自己痛快。

  “没有仙翁,和,武罗天尊,你此时,不知道,还挂不挂,在峰顶,下不来呢。”所以对两位天人,要尊敬些才好。

  “是是是,要心存感激。”这些话,他已经听她说到会背了。“我不也乖乖每天向神武罗报到,被他当布袋在摔在打在练拳头?你都不知道,天庭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一双双眼全等着我惹笑话、出乱子,还有几只酸我说,恶兽也能荣升召奉神兽,是我三生有幸,天庭的大不幸,真想一掌给他巴下去。”哼哼,以为他爱当召奉兽吗?他才是千百般不愿不爽的那只耶!

  “不可以,冲动,鲁莽。”

  “我知道啦,洗心咒都会倒着念了,才懒得跟他们计较哩,想着怎么多抵抗武罗几招比较实际、好玩些。”

  狍枭确实在控制脾气上颇见成效,他在天庭遇见刁难可想而知,在某些神祗眼中,他是劣性的,是扭曲正道而生的产物,自然不可能给予好脸色,狍枭却没有与谁发生争执,不单是她,连他的家人也很吃惊,特别是赌狍枭不用两天就会被神祗给踢回貔貅洞的瑶貅,简直是大吃好几惊呢。

  宝宝轻梳他的头发,微笑着听他告诉她,今儿个一整日的经历,没漏看他的眉飞色舞。

  狍枭喜欢练武,可他这具貔貅身体不适合他曾学习过的恶兽术法,神兽本能排斥邪魔歪道,现在有神武罗导正他,练他该练的功夫术力,事半功倍,他学起来像在玩,又有成就感,自然越练越来劲。

  如今,连恢复貔貅兽形的掌控,也开始能随心所欲,铃貅笑他,出生这么久,才学会如何当一只貔貅。

  “对了,我今天看见老仙翁领着作乱的那只疫鬼头子和好些同类,不知要往哪边去。”

  “头子他,没事吧?”自那日在湖沼昏厥过去,便不曾听见头子下落,只知他应该也被天将带走。

  “能自己走路,八成没啥事呀,我本来以为他们早就被神族给解决光光,杀得一只不剩。”

  “那是,不可能的……”宝宝轻轻一笑。

  “怎么说?”他挑高一边的眉,睁开一只眼缝觑她,她笑得温驯,眉眼间淡淡镶嵌恬静柔美,他忍不住从她腿上滚开,拉她入怀。“是不是那天离开凌云峰前,老仙翁单独找你去谈话,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被他往颈项蹭磨品尝的嘴唇给逗得挠痒发笑。

  狍枭才问完,还没等她应声,蹭着玉肌香肤几下,就亢奋起来,此时即便她想认真回答,他也没心情听。

  狍枭的脾气控制力是有变好些,但某种自制力仍是有待加强——

  “啾、啾、啾……”他开始辛勤的在她甜香身上辗转戏吮。这几十天家中无大人,全打包行囊,到他爹的人类老家去玩,陪人界的方奶奶做大寿,本来准备连宝宝都拎去走走玩玩,见识一下人界好吃好玩的新奇事儿,独留他一人在这里苦哈哈继续“如何当个乖小孩”的训练,幸好宝宝和他那一家子狼心狗肺不同,舍不得弃他一人孤单,婉谢三只母貅的熟络邀约,自愿陪狍枭留守貔貅洞,当他白日去向神武罗报到,她便乖顺的在家等他。

  宝宝环着他,娇柔承宠,他手掌如蛇般灵活滑进她的羽裳内,爱死她肤滑脂腻的极品触感,每回一沾上就舍不得离手,眷恋她在他指掌捻拈下,雪色肌肤染上樱花粉泽的绝艳美景。

  他刚强如铁,她绵软如絮,偏又密密吻合,她有他欠缺的慈悲宽厚,他有她没有的强悍锐气,她软化了他的倨傲不屈,他补强了她的勇敢坚韧。

  天差地别的两人,互补其缺,给予彼此所需,他给她一个家,一个爹,一个娘,三个姐姐,给她不曾拥有的幸福和宠溺,给她爱他的权利,给她独占,给她撒娇,给她从不贪心多求,而他给得起的所有……

  她给他全心全意的专注和重视,给他足以自满膨胀其雄性骄傲的痴心绝对,给他温柔,给他笑容,给他关怀,给他相伴,给他贪婪想要的所有……

  她来不及告诉狍枭,那日老仙翁独自与她交谈的内容。

  当时……

  “上一回在貔貅洞见你,便回忆起好久好久前的往事……”

  老仙翁慈眉善目的表情,陷入遥想。

  她不解其意,神色茫然。

  “呵呵,神还非神,魔亦非魔的往事,你知道那段故事吗?”

  她听明白了,颔首。

  “神方违背了对疫鬼们的承诺,尚欠疫鬼们一样东西。”

  “老仙翁,真的是,神方,毁约吗?”她问出对遥远故事的疑惑。

  “小娃儿,为何如此问呢?”

  “……我总觉得,那段故事,兴许被,淡化,或扭曲,或添加,它没有,交代,神方为何,不遵守,承诺,有些地方,牵强……有没有,可能,是疫鬼,自己,放弃了,应得的,奖励,因为,出自于,歉疚?”她缓慢却清楚地逐字道来,从老仙翁眸光灿明中,已经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呵呵呵……应该没有哪只疫鬼,有你这般的思考方向?他们埋怨神方夺走他们的苦劳,嫁祸他们残杀罪名,逼他们没入暗夜,从此见不得光明……正因如此,才酝酿这回的疫鬼作乱,与其责备疫鬼,不如反省神方何以不说明原委。”老仙翁亦以这番道理,为惹祸疫鬼们求情,虽然伤及无辜的罪名难以轻赦,至少必须让疫鬼们清楚,他们用着莫须有的仇恨,犯下另一件懊悔终生的错误。

  疫鬼头子听罢始末,一心求死,要以性命赔偿死于疫毒下的无辜人们,他只希望其余受他鼓吹的盲目疫鬼可以再获一次改过机会。

  “是,你说对了,是疫鬼未等神方邀庆,便直言求去,说他们已无颜领受曾与神方达成协议,在他们倾力相助后获得的代价。”老仙翁在远古远古时,亲眼见证一切。

  “疫鬼们,那时,要的是,什么?”

  “你想想,是你的话,你想要什么?”

  她低头沉思,好半晌,缓缓抬头,坚定回道:“光。”

  “对,光。他们想要沐浴在光明下的权利、想要不带疫毒的身躯,想要能与万物平起平坐的小小希冀。”老仙翁说完,与她双双静默良久。

  飞腾一段距离外的狍枭,则是不断地朝他俩望来,一脸恫吓老仙翁胆敢动她半根寒毛,他不在乎被捆绑在飞来石第二回,也会马上冲杀而至。

  老仙翁为此轻笑,再道,“现在,该是神族将积欠疫鬼的东西还给他们,那群遭貔貅捕获的疫鬼,皆具深刻省悟,在接受惩治处罚后、都可以免去一死,带头的那只不接受死亡以外的处置,但他已无怨怼……至于你,老人家替你将小貔貅从飞来石上救下来,把欠你的‘光’补偿给你,你觉得还满意吗?”

  他笑得眸儿眯眯,邀功一般的觑着她。

  原来,他独排众议,为狍枭与神祗对赌,并不是基于和狍枭他爹娘的交情,而是为了许久许久之前,神,允诺了要给疫鬼“光”。

  “嗯……”她重重点头,一次又一次。“谢谢……谢谢……”

  狍枭是她的光,照亮她阴暗孤寂的一道光芒,从遇见他那日开始,她才知道,光的温暖,光的热度,以及光的辉煌。

  “我无法昧着良心跟你说‘这孩子本性不坏’,我只能说,他还没坏到烂掉,他们这种又凶又恶的兽,缺了慈心,偏偏仿佛弥补作用,他们的痴心,比寻常人大颗一点,像是浑沌、檮杌……呵呵,以后,劳烦你多多看顾你家那口子,在他身边阻止他做蠢事,多多教化他、开导他,不求他当只大善兽,至少,温驯一些吧。”

  老仙翁的爽朗笑音,兀自在耳边缭绕,那样云开月明、无事纷扰的畅意笑着,多教人随其舒心,不再自寻苦恼。

  宝宝不过就是恍神了一下下,回想与老仙翁的短暂谈话,手脚很俐落的狍枭早已把她剥得如初生婴娃赤裸纯净,整个人更胜烙铁热烫,煨贴在她身上,自己好忙碌的将她摆弄成他最喜爱的妖娆姿势,吻她粉嫩小嘴,纠缠她纤纤娇躯。

  “你身上,不是,有伤?可以,这么,激动吗?”她脸儿红扑扑,衬着极白皙的肌,煞是粉艳,被他吮在嘴间,憨柔地问。

  “不要小看我!”雄性生物最气人家问“你可以吗?”!就算本来不可以,被问完,死撑也要撑到可以!

  “你不是,想知道,老仙翁,与我,谈——”她抽息,无法将话说完,霸道的男人用行动证明,他可以!

  真是……

  她在心里默默笑叹。

  毫无耐心的兽……

  野蛮,专制,却又真诚,不造作,对于感情,大剌剌摊开来,不玩躲躲藏藏那一套。

  毫不娇饰的兽。

  也罢,对狍枭来说,知不知道老仙翁说了什么只是小事,他不会在意的。

  迷乱狞美的男人,欢愉锁眉,额间点点薄汗,反照他发梢抖落的碎金光芒,无比炫目,进退之间,喉间滚动沉沉粗喘——此景无论见识多少回,她仍旧深深为之惊艳赞叹,但她不会再傻傻去捕捉一闪即逝的小小光芒,不会天真的以为握牢了它们,便能永远保留在指掌之间,而她,亦毋须再那么做。

  她温柔展臂,主动抱住驰骋挥汗的男人,与他一起沉沦耽溺,在星芒坠跌飘舞的绮丽床帐内,分享彼此。

  她的光,已经在她的怀抱之中。

  番外 天庭召奉兽之工作内容

  安宁平和,白云悠悠哉哉,清风暖阳,仙乐飘飘中隐约能闻天音,仙境如画,不染俗尘,南天门几十年不见半只妖物擅闯,闲来无事的宝貔——狍枭,晃着毛茸茸长尾,在天门正中央打起盹来。

  日子真清闲,守着天门,不许谁闯入,他当差的这一段时间,也没碰过泼猴闹天庭的事件,真想快快换班,快快回家去抱宝宝,刚刚百花天女身旁的小仙婢拿了瓶香露送他——他不过是正巧撞见一名天将纠缠小仙婢不放,一爪子拍过去打扁那只天将,小仙婢便感激得常常拿些玩意儿来给他——他只想将它洒在宝宝发上身上,让她香得更加美味可口。

  有时总觉得害怕,他对宝宝的依赖,比起她对他的,来得更强烈。

  他是那种需要看得到她、抱得着她、吻得了她,才会感到踏实的男人,她却不同,笑着送他出门上工,笑着要他小心安全,笑着要他尽管去,别担心她……要是必须彻夜留守天门,无法赶回去,她也只是透过娘亲的心音告诉他:“知道了,你自己也要留意安危”,好像仅有他一个人,会对于无法回家抱着她一块入睡而显得在意介怀。

  好啦,他就是黏她啦,怎样?谁规定不行的?!他就是希望她会缠他赖他,要他留在她身边多陪陪她,他就是任性蛮横,希望她的心思只绕着他打转——

  然而,事与愿违。

  她看起来,恬静怡然,适应貔貅居家生活适应得太过良好,连他这只当了几十年貔貅的恶兽亦自叹弗如,她和他的三只姐姐们,相处融洽到他怀疑他才是外来的新进成员。

  有时拖着一身疲倦回去,想搂搂她抱抱她,她倒好,跟瑶貅一块出门去逛人界店铺还没回家,再不然便是陪瑛貅去种菜养花,最过分的是让铃貅拉着去找勾陈喝茶谈天……

  他、他、他、他好嫉妒呀!

  嫉妒那三只小母貅到底缠着他的宝宝是缠个啥劲呀?!

  她明明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他的!

  真想拉着宝宝,到外头去另筑小俩口私人天地,却怕自己看守天门时,独留在家的她会感觉寂寞而作罢。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忽略他,她还是那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小疫鬼,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举止,都在说明着这项不争的事实。

  多数时间,她会为他等门,用笑容迎接他回家,自然而习惯地在他窝着她坐下后,柔软小掌替他揉按僵硬肩颈,耐心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就是要她只看他一人,只重视他一人,他专制又幼稚啦!而她也包容他的专制和幼稚,他明白她,正为了他,想融入他的世界,陪他一块面对他偶尔感到棘手却不知如何相处的“家人们”。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他很清楚,只是有时仍然想要要任性,逼她亲口说出:“狍枭,你当然,才是,我,最重要的,谁也,比不上你”,这类甜言蜜语哄他。

  哼哼哼……想到自己那一大家子昨天又回人类奶奶家去小住,貔貅洞只留他和宝宝,他心情整个爽快起来,因为代表着接下来有好几天,他可以独占宝宝,而不用跟谁争抢她!

  喜悦跃上眉梢,狍袅连在梦里也会笑,梦中已经开始想着今夜旖旎美好的欢愉时光,直到——

  “何人擅闯南天门?!”天兵威吓之声,打断美好绮梦,迫使狍枭张开厉眸清醒过来。

  “搞什么鬼?!打断本大爷的好梦?!”狍枭维持巨大兽形,踩着火气腾腾的步伐过来,要瞧瞧是哪只混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发闲许久的看门工作,头一次遇上有人踏入禁地。

  是一只男妖,带着视死如归的肃然表情,要闯南天门。

  “让我过去!我要取药!”男妖舞着大刀,獠牙咧开,嘴唇狰狞抽动。

  “天庭岂是你这等妖物说来便来?!”天兵一左一右拦住他。

  狍枭一眼认出对方。“朱獳?!你是朱獳!”

  男妖讶然。“你识得我?”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神兽貔貅。

  “我是狍枭呀!几十年不见!”他乡遇故友,就算交情没多深,看见久违的妖兽朋友,狍枭亦难掩爽快。

  “狍、狍枭?!”朱獳瞪大了墨绿色眼珠,不可思议地将他从头到尾看个仔细。

  “不可能……狍枭早就死了……你……”长得和狍枭完全不相像!

  狍枭虽无朋友,但总还是有一、两只相熟的恶兽,似敌仿友,朱獳便是其巾一个。

  “说来话长,就甭说了吧。你到这里干嘛?”狍枭懒得解释自己由恶兽变神兽的过程,跳过,直接问正事。

  “我要来抢仙药救我妻子!”朱獳没忘掉自己的来意,手里大刀握得恁紧。

  “仙药?哪一种?”

  “百花天女的凝露冰泉。”他的妻子,身中异毒,面容蚀腐,几欲见骨,急需凝露冰泉生肌止疮,才能保住小命。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没错。”狍枭变回人形,亦是朱獳陌生的俊雅面容,自怀里取出小药瓶。“刚才那只仙婢给我的玩意儿,好像就叫露什么冰什么的,我当只是洒在身上香喷喷的功用罢了。”还以为是增加他和宝宝欢好情趣的小东西。

  “凝露冰泉!”朱獳惊喜。

  “喏。”狍枭像递颗橘一样轻松转手,玉瓶落在朱獳掌心,让原本早已做好以命相搏打算的他,一脸痴呆错愕。狍枭耸肩道:“你不是要?拿去呀。”

  反正他的宝宝冰肌玉骨,也不太需要靠这露什么冰什么来保养一身软呼呼的细皮嫩肉。

  “这……这么简单?”朱獳仍不敢置信。

  “不然哩?”狍枭对一旁想表达反对之意的天兵天将做了鬼脸。

  “我都准备好要经过一场殊死乱斗……”

  “以前看门的神兽,从不听别人来意为何,二话不说就开扁,老以为神和妖就该势不两立,好像我们妖物踩进神族的居所便会弄脏他们的地,啐,当我们爱来吗?你看你,也是为了拿一瓶药去救妻子,他们就大大方方的给嘛、给了也没损失,再炼又是一大锅,还能少打一场架,不是省事省力多了吗?还分什么仙药仙人专用?”这番话,由守门神兽口中说出来自是不妥,但他是狍枭,当过恶兽,吃过天人的亏,立场当然不像纯种神兽高高在上,视众妖如草芥,尤其他还站在朱獳那边,用了“我们”两字,同仇敌忾。

  “对呀……我只是想求药救妻子,能不动干戈,我也不想动……”要上门面对天兵天将外加守门兽,他也是会抖的,好吗?

  “好啦,拿了药就快回去救你妻子,不够再来找我,我帮你去讨一坛。”救妻子……妻子……

  这两个字,怎么念起来有一点让他心口痒痒?

  对了对了对了!妻子!难怪他觉得宝宝身上少了什么!不,应该说,他觉得自己是哪儿感到不踏实。名分嘛!她没给他一个名分——害他名不正言不顺,才老担心失去她,担心她被别人拐跑。

  “狍枭……”朱獳动容不已。

  “去去去去去……”狍枭挥手赶他快快走,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感动啥鬼!

  朱獳千谢万谢,抱着小小药瓶,抹泪走人,狍枭变回兽形,慵懒的窝回原地,继续去睡,管他天兵天将在他耳边叨叨念念也全当他们是个屁!

  什么仙药无比珍贵,岂能胡乱送给妖物浪费?

  什么天庭不容妖物擅闯又轻易离开,将破坏天庭威名?

  什么神兽应该除尽世间邪物,以保世间祥乐?

  啧,理你哩。

  他要接续刚刚没作完的好梦,以及认真想想晚上如何叫宝宝赔他一个名分,这应该不费劲,她任他予取予求惯了,一定会答应当他的妻子,他只要在她身旁磨蹭两下、软绵绵喊几声宝宝,挠着、偎着、求着,她连心肺脾胃都愿意掏出来借他玩玩!当然他不需要她挖肝取脏,只要她点头嫁他。嫁娶这件事,对貔貅和恶兽是不怎么重要啦,但他有一个当过人类的爹,和老嚷着想要孙媳妇的奶奶,自是很清楚嫁娶所代表的意义,宝宝又是只从一而终的女娃娃,一旦确定夫妻关系,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把他按捺得服服贴贴、照顾到无微不至,也不会……老担心自己融不入他那一大家族中,而心存忐忑。

  给他一个名分,让他理直气壮地享受她的奉献和疼爱,独占得名正言顺。

  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再自卑于疫鬼与貔貅间那条无形鸿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冠他方家的姓氏。

  以后,他也能像金貔嚣张地将“我妻”挂嘴边,好似怕全天下有谁不知道他身旁那只人类小姑娘是他娘子一样……

  我妻子宝宝……我妻子宝宝……真顺口!

  “呵呵。”

  “这也是天尊您预料的结果?”

  天门之上,云雾深处,老仙翁与武罗两位天人将此幕看完而未现身干扰狍枭的处置方式。

  “你不觉得,这样的天庭召奉兽很特别、很不错吗,呵呵……也许,他的行事风格,会带来另一种‘大同’的境界。”

  不该在神与妖之间,划下界线,也许模糊些,亦能产生另类和平。

  曾为恶兽的神兽宝貔,本身便是矛盾并存的个体,他称不上善类,但也恶得零零落落,他懂妖物的心理,又拥有貔貅的本领,他不是只以貔貅之眼看万物,多加了恶兽的经历,他处世态度不如碧貔清高冷傲、嫉恶如仇,却能与妖物们称兄道弟,攀攀关系。

  碧貔从不多听妖物废言,只要妖物踏进禁地,先咬再说;狍枭并非比碧貔多一分耐心,倒是他对召奉兽职责的漫不经心,让他多了更多时间去听听欲闯天门之徒有何贵干,毋须再为区区小事而大动肝火。

  少一分对立,多一分倾听,许多争端皆能闪避。

  “我认为您这盘棋,布局了好久。”远从狍枭他爹入世成为人类……不,兴许是更早之前,便开始了棋局。

  “还没下完呢,这盘棋呀,如同世事,每一步,都可能改变,每一颗棋,都朝着各自的想望去走,我并非下棋者,我不过是观棋之人罢了。”

  他想再往下看去、看那只恶兽与神兽共存的天庭召奉兽,将为天界带来多大的改变或……对固有守旧的破坏及革新,真教人倍觉好奇及期待呐——

  呵呵。

  意料之外part o 决小明

  上一本呐喊过意外发生的前因后果,这一本就……省略好了(喂)。

  总之,貔貅一族的故事,在这一本终于结束了,欢迎大家去找前两本来读哦(打广告!)。

  最近,取书名有越来越混的迹象,已经进展到直接拿主角名字来用的顺手了……偏偏我的主角名也不是多文雅的那一种(拭汗),常常让我处在一种“这样取书名真的没问题吗?听说有读友是用书名来决定读或不读那本小说”的恐慌之中。

  我很羡慕大家取书名的功力,不介意的话,请大家分一点天分给我(喂!最好是天分可以分啦),让我不用每次想书名(和系列名)都想到很想逃进电动世界去放空一下下……

  由于狍枭这孩子的故事是番外篇中的番外篇,所以他的书名完全是状况外,本来已经不打算遵循什么系列名的规范(也没人规定同系列的书名都要字数相同吧……),直接决定用在文中不断不断出现的那句台词当书名——《嘿,跟我交配好不好?》——谁教它被我打出来的频率高到我觉得“就是它!”了,但最后还是被我的理性阻止了这股冲动(老实说,我也是会担心这本书放在书架上时,大家对它的观感……这么一丁点的羞耻心,我还是有的……

  幸好狍枭的名号很多,可以让我一个一个慢慢挑……

  嗯,好吧,名号虽然很多,但能当书名的……没有。

  很可悲地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我,默默地(或是说自我放弃地),在档案名称上打上了“宝貔”,心想,反正最糟糕就是用这一个了,默哀三秒,又快快乐乐去工作打字(完全把书名抛到脑后)——

  那为什么现在书皮上出现的书名,竟然不是“宝貔”呢?!

  我也不知道耶,(被拖出去打一顿)。

  反正就在我安心工作了好久好久好久的某一天(快交稿了》,突然觉得不喜欢《宝貔》这个书名(它和金貔的“貔”重复了……),所以在我交出去马大爷家后,很快又被我刷掉。

  “对了!貔貅又叫帝宝!宝宝又正好是男女主角的名字!就叫帝宝!”很自high的冒出一这个念头。

  但是,书展上的海报如果挂上了“帝宝”,我怕大家会误以为禾马转型做房仲业(来哦来哦!三房两厅两卫浴,坪数八十坪,附停车位,总价一亿!)

  最后,没什么挣扎地,用了狍枭最初也是他自己唯一承认过的名字做书名(还真是……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orz)

  狍枭的狍,读音是“ㄆㄠ”,音同“咆”,念起来雷同于“咆哮”,哮可以读做“t1ㄠ”或“t1ˊㄠ”,狍枭的枭是发前一个的“t1ㄠ”,人家都会念了吗?当初替狍枭取名时,就觉得这只讲话很会吼的小子,叫咆哮真是对味,所以找到这种食人恶兽的名字时,一眼就决定是它了,只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它还被扶正成为书名,果然世事难料,没关系,人生就是这样才充满惊奇或惊吓嘛……

  大家书名多念几次,就会觉得它顺口一点(请不要嫌弃它……)。

  题外话,还有宝宝(女的那只)的说话方式,要麻烦大家自己无视“,”和“……”,才能拼凑成完整句子哦,不是为了混字数(都爆了,也没什么好混的orz),而是她小小的结巴和不擅开口使然、相较于伶牙俐齿的狍枭,她虽然吃亏,不过按照一物克一物的言小定律(啥时有这种东西?)狍枭一定会被她吃得死死的,请大家不要担心她的将来,吵架吵不赢没关系,不用费力开口骂人就能引发狍枭小小良心不安,进而低头认错,我想,她就是魔王背后的超人隐藏魔王吧?(对吼,宝宝的肉体实际年龄也比狍枭年长,狍枭是精神年龄比她大很多,只是狍枭是幼稚派的男主角,刚刚突然发现,狍枭的名字加起来变成了大同宝宝……好、好诡异的巧合,我在取名时,没有想到这层orz)。

  狍枭,要乖乖看门哦,恭喜你找到工作,不再是无业游民(被耙)。

  狍枭:“竟敢安排我沦为神族看门狗!”汪汪汪汪汪……

  腐小明:“这年头工作难找,能去看守天庭宝库,是铁饭碗耶……你难道想成天在家混吃等死,只顾下半身幸福,其他工作成就感都不要吗?而且,你以后会变成天庭看门狗……不,是看守神兽中最大只的耶(就是看门兽的头儿,但要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后)。”

  狍枭:“神兽要什么工作成就感……最好金貔和我家两老也懂那是啥鬼啦!”

  宝宝:“真的,好好哦,可以,在书展,首卖……好,光荣,谢谢,小明,给狍枭,出书机会,谢谢……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狍枭:“你干嘛还谢那颗圆球?!她在书里破坏我的形象,害我这样又这样那样又那样——”

  宝宝:“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在书展,和大家,见面,好荣幸、好紧张、好隍恐,也好快乐……”

  腐小明:“对呀,不然我差点就直接跳过这一本,和下一本相亲相爱,书展就换其他角色上场了。”(还不赶快跪下来谢恩,哼哼哼)

  宝宝,“谢谢,小明,狍枭,你也,一块来,谢谢,小明。”(鞠躬)。

  狍袅:“我只想抓破她你还叫我(扬高八度)”瞄一眼宝宝闪亮亮眼睛,闪呀闪呀闪呀闪呀闪呀闪……闪呀闪呀闪呀“……(低五度)说谢谢就不用了吧,很、很丢脸耶……(再软二度)我默默把感激放在心里行不行?”

  “……谢谢你,小明!”(狍枭)

  (作者挺胸骄傲貌,鼻孔朝天四十五度,先狂笑十分钟)

  在这里率领所有写过的角色,和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心想事成、平安健康、美满幸福哦!(撒小花)!

  貔貅咬财给大家唷!送大家发财(嘻)。

  狍枭。“哼哼,我们去旁边单独聊聊(勾肩搭背)。”宝宝已经被支开,你死定了。

  小明:“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乖乖写稿我很忙的……”

  (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