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几更天,星靥被身上的yi件重物压醒,睁开眼睛yi看尖叫起来。拭剑王爷安份守已了好些天,今天晚上突然爬到了星靥的床上,还紧紧搂着她。yi只手就捂在了她的嘴上,把星靥的叫声堵住,海青狼贴在她耳边低笑:“好了好了,再叫下去就不象了,别人还以为我要杀了你呢。”
星靥紧张得全身绷紧,瞪大眼睛看向海青狼双眼的方向,他无奈地叹口气,继续低笑:“今天晚上再不闹腾闹腾,本王的yi世威名就毁你手上了我说太后娘娘,你别绷得象块儿石头似的,我没想把你怎么着,你只要乖乖躺着就行。”
“你想怎么样”他yi松开手,星靥就低吼起来,海青狼只好再把她的嘴捂起来:“现在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那些里衣也是我撕的。可我们这样整宿整宿悄无声息,这也太假了,丰博尔他们那帮人比鬼都精,不能让他们猜出来我身上有伤”
“有伤你还要去决斗”星靥被他捂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你放开我,要我怎么做才不假你说。”
海青狼依言挪开手,手指顺便滑过星靥的脸庞:“说起来也不难,只要你叫几声就行了。”
星靥脸上滚烫:“怎怎么叫”
海青狼笑:“不会”
星靥摇头,想到天黑他看不见,又说道:“不会”
海青狼的手猛地按在星靥胸前,只隔着yi层衣服整个握住她yi侧胸口,星靥yi声大叫,他笑着点头:“就这么叫,很来劲儿”
“你”
“快叫啊,别停,不然我又要”星靥赶紧啊啊啊yi连叫了好几声,听得海青狼又去捂嘴:“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吧,有你这么叫的吗别再把狼招来”
星靥脑怒地推他:“你就是狼”
海青狼忍不住放声大笑,yi边笑,yi边从星靥身上滑下去,躺在她身边,笑得全身发抖。笑声里,他找到她的手,慢慢地c慢慢地滑到了自己唇边。
星靥没办法躲开他火热坚硬的嘴唇,海青狼十分坚决地让星靥把手停在那里,用他的胡茬轻轻刮着她的指尖:“你要是真的不会叫,那么本王就屈尊教教你。怕痒吗”
星靥点点头,又摇摇头。海青狼撇嘴:“到底怕不怕”
“不不,不怕”
“真的不怕”
海青狼说着,yi手压住星靥的上身,另yi手往下探,硬是拉起她的yi条腿,高高地拉起来用胳臂肘夹住,大手不由分说就挠上了她的脚心。
星靥立时开始尖叫,yi边叫yi边躲扭,小小的床榻震动着格吱格吱响,痒得无法忍受,她的笑声变成了哭声,挣扎不开,连声哀求:“受不了了放开我我不行了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不行了啊啊”
很是折腾了yi会儿,海青狼才松开对星靥的压制。她云鬓散乱地躺在榻上,衣衫也胡乱掀撩着,露出大半个肩头,两只眼睛愤恨地盯着海青狼,喘息了好yi阵子破口大怒:“你混蛋”
“有长进,骂人话也多学会了yi句”海青狼侧着身子右肘支床,“都说了是教你。记住了,就是要这么叫”
今天天阴,星光月光俱无,他看不清身边星靥的样子,只能听见慢慢变缓的娇喘声。
忽然yi阵淅沥声由轻转重,海青狼抬起头看向屋顶:“下雨了。”
小窗坐榻,侧听檐声。这种时候悲情最易炽,星靥想着自己国败亲丧家破人亡,又遇见了yi个如狼似虎的北遥王爷,无端端要受他的折辱欺凌,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yi酸,眼中立刻有泪滑出。
海青狼虽看不见,听星靥错碎的呼吸也听出了她的悲伤。他抓过yi边揉成yi团的被子盖回星靥的身上,咽了咽唾沫,只觉得下腹有个地方火热滚烫得难以忍受。她身上有yi股清甜的皂角香,他闻了总是饥肠辘辘c食欲大盛。
拭剑王爷第yi次听见女人的哭声没觉得烦,他静静地陪了星靥yi小会儿,伸开胳臂把她搂进了怀里,用母后去世的那些日子里,大哥海苍狼安慰保护他的那种姿势。
星靥哭累了,在海青狼怀里睡着,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两只太阳岤上头跳跳地痛。再看海青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客栈,只丢下了三名手下,带着整整yi百名青狼营勇士赴决斗之约去了。
“他去了多久”
留守的北遥勇士看着前朝太后,这女人漂亮是很漂亮,干瘪也是很干瘪:“去了有yi个时辰了。王爷吩咐,让你等着他。”
“他去了什么地方”
勇士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星靥心里嘀咕了好yi阵子,有点犹疑地问道,“我听王爷说决斗。不知你们说的决斗究竟是怎么个决法”
“简单,就是打yi架,分出个生死来。”
星靥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去喊住他他身上有伤,中了毒”
此夕难断,须尽笙歌欢
第八章
回龙川顾名思义,肯定是在yi条大江边。
过去的大燕国,如今的北遥国,国境十分辽阔,发源自西北苍落大山里的苍落江流经数千里汇入东南的浮溟海,是北遥国北方最大的yi条河流。回龙川所在的云州正好位于苍落江中断,原本直直流淌江水由于地形地貌的影响,在这个地方神奇地连拐了十八道弯,站在回龙川边c云州州郡江阳城以北的九泉山上向下望,仿佛是yi条巨龙横卧在广懋大地上。
河湾yi多流速就变慢,江水冲积出肥沃的平原,所以云州也是北遥国北方最为富庶的yi个州。平东王海昇的父亲是北遥国君海枭獍的弟弟,早年战死,海枭獍顾念兄恩,特别将这块宝地做为海昇的封地。
海青狼与海昇的决斗地点,就选在了可以远望回龙川的九泉山巅。
这堂兄弟两个小时候yi处长大,有几年好得恨不得穿yi条裤子,然后突然之间反目成仇,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几年打打闹闹越发不象话,更是象变成了杀父仇人yi般。海苍狼问过弟弟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恨海昇,海青狼死咬着牙就是不说,只要yi见海昇就变成了乌眼鸡。
两个人都是暴脾气,yi见之下二话不说就开打。海昇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武艺高强,yi点不敢小看,上来就使出浑身解数,yi把镏金镋使得呼呼风响,每yi击都势大力沉,恨不得yi下子把海青狼打成肉泥。
海青狼也不含糊,长刀横劈竖砍,招招都是奔着海昇的命去的,看得yi边的丰博尔和萨朗两个人四只手心里满是汗水。
丰博尔悄悄碰yi碰萨朗,捏着嗓子小声说道:“怎么还没来”
萨朗也这儿急得没抓没挠:“我怎么知道”
“信到底送到没有”
“肯定送到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萨朗肯定确定地回答,又有点心虚地说道,“会不会他路上耽误了”
两人对视yi眼,丰博尔黑着脸埋怨:“我就说咱俩yi起上,死也把王爷拦在客栈里,大不了让他骂几句打两下”
“你放炮也别光放马后炮”萨朗心里焦急,嘴上也不客气,“早你也不说,现在才说有屁用”
刀镋相击发出巨响,两个人赶紧凝神看过去,只见海青狼和海昇打得如火如荼,他们也没心思吵嘴了,都做好准备,yi旦有危急情况发生,就扑过去当肉盾挡在这两个闹心搅事的王爷身前。
星靥yi说出海青狼身上中了剧毒,留守的青狼营勇士们吓出yi身冷汗,赶紧带着这位星太后赶往九泉山。星靥被塞进yi匹马背上的鞍里,前头yi名北遥大汗牵着缰绳,带着她风也似地向城外奔去。
星靥哪里会骑马,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许多,她分开两条腿坐在马背上,伏下身子连缰绳加鞍头yi起握住,屁股硌得生疼,心差yi点儿就要从嗓子眼里颠出去。
出城之后又有几十里地,这yi通狂奔,好容易到了山脚下。
九泉山山势险峻,山道也很陡,星靥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勉强在马鞍子里坐住。越往上爬路越难走,碎石土屑时时让马蹄打滑,路边的斜坡沟壑越来越深,星靥不敢往旁边看,yi看腿肚子就发软。
身后又响起yi片蹄声,踏行得极快,带着星靥上山的青狼勇士们回过头看去,yi支约有七八人的马队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仅丈许的地方,为首赤焰马的马背上端坐着名黑衣大汉。正露出喜色准备出声相唤,星靥骑的马因为缰牵得太紧不适地甩了甩头,脚下却正踩到yi块圆石,马蹄yi滑向右倾倒,马背上的星靥大叫yi声,被猛地掀了出去,向着路边的深沟里滑坠而下。
身后的马队里凌空飞起yi片乌云,向着坠落的星靥扑过去,遮天蔽日般挡住了自天顶射向她的阳光。星靥仰面而落,正好看着那片乌云朝她倾洒而下,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自己风散的发丝间伸向他,口中呼喊有声:“救我”
顿时就被乌云笼罩住,yi股说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气味让星靥浑身冰冷。有双钢铁yi般的手臂抱紧她,两具贴合在yi起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落地的时候星靥重重砸在了身下那团柔韧的乌云上,山坡太陡峭,她被乌云挟裹着向下翻滚,重重在山石上磕撞了两下。然后又是yi轻,yi个高大的男人yi手抱着星靥,另yi只手拽住坡上的粗枝,停止了下滑。
上面是山崖,下面也是山崖,中间是歌荡的山风。
漫天阳光如雪片般纷纷落下,星靥的簪子挂在yi边,满头乌发全堆散在肩头c风里,她瞪大眼睛,看着救了她的这个男人,脸颊上yi道新被划出的长长伤口里,慢慢地沁出yi滴血珠。
求生的让她死死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两条腿也与他勾缠在yi起,声息相触c视线相连,星靥不知怎么地心中酸涩难当,看着近在咫尺这张恍若隔世的脸,嘴唇和眼睫都颤抖得无法控制。
这世上,怎么会有和元膺如此相象的yi张脸
这眉眼c鼻唇c脸颊
星靥抽泣似地深深呼吸了几下,盯着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盯着那双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仿佛又听见了元膺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
可是yi等就是五年,星宿海的冰天雪地里,只有他的这句话让她取暖。从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到十六岁的少女,从始终坚信到已经绝望。
思念象是浮云,欲寄无从寄,干脆挥挥衣袖让它飘远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身边。
星靥觉得自己这yi定是在梦中,或者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才能与元膺重逢。五年时间过去,这张更加锋利俊美的脸庞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有yi双眼睛,浓烈地燃烧着。
“元元膺”语未成泪先落,星靥吸着鼻子剧烈哽咽,又错乱又幸福地在他面前哭泣着,“元膺,是你真的是你”
北遥国皇长子c征南王爷海苍狼yi接到萨朗派人送来的信就立刻赶出京城。弟弟的狗熊脾气他很清楚,海青狼那个人真心对yi个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挖心掏肝,可若是当真恼恨起yi个人来,那就比连掘了他老海家十八代祖坟还要血海深仇,而且脾气又比驴还倔,认准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若是不亲自去跑yi趟,很难说海青狼和海昇这回又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无奈之下,征南王海苍狼丢下手里繁杂的政务,还不敢让父皇海枭獍知道,急急匆匆找了个借口就往云州赶。上九泉山的半道上,远远就看见了身穿青狼营战袍的三名军士带着yi个女人骑着马,也往山顶上走。
萨朗派人送来的信报里没提到过还有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海苍狼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雪花般yi触即融的虚弱喜悦,还有年光往事流逝般的斑斑啼痕。如描如画的眉眼是那么美,冬末时节,在这凋蔽的九泉山里占断春光。
她嘴唇嗫嚅,轻轻地唤出yi个名字。
“元膺,元膺”
海苍狼看着怀里哭声渐渐抑制不住的星靥,舒散的浓眉慢慢地皱紧,牙关也在同yi时刻咬紧。他不出声,星靥就喜出望外,原来真的是元膺
崖坡上头传来军士们的喊声,很快有绳索垂下。海苍狼怔然的神思被喊声打断,他收敛起心神抓住绳索缚在星靥腰间,仰首喊道:“往上拉”
星靥的身子猛地被向上提高数尺,脱出了海苍狼的怀抱,她慌乱地抓紧他衣袖,泪如雨下:“元膺别走”
泪水落在海苍狼仰起的脸颊上,他突然有点不舍得惊散这个女人荒谬迷失的梦境。淡淡地抿起嘴角,露出许久没有人看到过的微笑,征南王爷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远c越来越急迫的星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走”
赶到山顶时,海青狼和海昇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衣衫撕破头发散乱,还在拼命地厮打。丰博尔c萨朗和海昇的手下都抢过去拉架,但这两位年轻王爷正在火头上,武功又强,十来个人都拉不开他们两个。
海苍狼远远看着,怒意填胸。他大吼yi声纵马前行,抽出腰间弯刀脱手掷出,连鞘的弯刀飞快旋劈着向混战在yi起的海青狼c海昇飞过去,先重重磕打在海青狼的头上,又借着余劲把海昇打得跌出去两步趴倒在地。
两个人狼狈地冲着来人怒吼:“谁他妈打老子”
吼声在看清是海苍狼后,后半截又被咽了回去。海苍狼策马yi直走到两个人身边,端坐马背俯视着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弟,冷哼yi声说道:“打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以后不要再说你们姓海,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大哥”海青狼还要争辩,海苍狼重重yi声斥责:“闭嘴”
普天之下,除了父皇,也就是海苍狼还能制住骄横跋扈的拭剑王海青狼,他脸上肌肉动了动,终于没敢再开口,只是恨恨地瞪了yi眼海昇,从鼻子里哼了yi大声。
海苍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从马背上跳下来,让手下把战马牵手。他负手站在两人之间,对丰博尔说道:“拿两把刀来。”
丰博尔不明就里,怔了怔,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抽了两边精钢打制的刀送过来。海苍狼把这两把刀扔在地下:“yi人拿yi把,今天不砍死yi个,谁也不许下九泉山”
“王爷”丰博尔和萨朗吓得大叫,海苍狼yi眼扫过去,众人立刻闭上嘴。
“来啊,怎么,这么yi会儿就没劲了”海苍狼踢踢海昇,又踢踢海青狼,两个人慢慢爬起来,手里各自以刀拄地,粗重喘息着瞪视对方。海昇先站直腰,虎着脸对海青狼吼道:“你小子搞的什么鬼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受了伤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你小子才玩猫腻”海青狼吼声yi点不比海昇小,““有脸说我你不是也受了伤我告诉你海昇,老子就算受再重的伤断胳臂断腿,打你这样的也不在话下你他妈趁早给老子滚回江阴城去把伤养好,老子赢你也要赢得光明正大”
事后才知道,海青狼因为上回在辕门吃鞭子的时候海昇是刚受过重伤,自己不愿意占他这个便宜,所以中了毒也不及时诊治。偏偏海昇也猜到了他也许会干出这样的蠢事,决斗前两天特特地与手下练武,车轮战中受了腰伤。
海苍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个人明明都在为对方着想,却又彼此水火不容。
让海昇的手下押着他先回江阴,海青狼坐在山顶的yi块大石头上,正由丰博尔帮着包扎刚才打出来的伤口。
海苍狼负手站立,发现弟弟的yi双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在站在yi边的星靥身上。而星靥的神情如遭重创,在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原来是北遥国的大皇子之后,她就yi直没抬起过头。
寒涛东卷,万事付空烟
第九章
海青狼虽然被哥哥yi顿训斥,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俊逸脸庞上的笑容怎么藏也藏不住。拿眼睛瞟了星靥好几下她都没什么反应,拭剑王爷轻咳yi声唤道:“过来”
星靥垂首不知看着什么地方,海青狼又叫她两声都没什么反应,他笑着用足尖从地下挑起yi块小石子踢过去,正中她的肩头。他使的劲巧,石子飞到星靥身上时候已经完全到了末势,打的yi点也不疼,但是吓了yi大跳,星靥本来就已经没有了yi丝力气,这yi吓之下当场向后仰倒。海青狼飞快推开给他包扎伤口的丰博尔纵身扑过去,却迟了yi步。
海苍狼身形闪动,早了海青狼yi步扶住星靥的腰。他看了看泫然欲泣的星靥,把她还进海青狼臂弯中,转身自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九泉山巅。
海青狼还光着膀子,抱着星靥跳上马背,胡乱用披风把两个人都裹起来。星靥不知神游哪里,呆呆地任由海青狼抱紧她低声笑语:“心疼我了呵呵,小酒窝,你还真可爷的心我很高兴,呵呵呵,非常高兴”
星靥抬起头看了他yi眼,失措般的落寞让海青狼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星靥醒过神,推开他的手:“我自己能骑马啊”
海青狼的手在披风底下直接按进了星靥双腿之间,她这才发现大腿内侧火灼yi样疼,yi定是骑马这yi路过来被马鞍子磨的。海青狼在那里轻轻地抚了抚:“以后还逞不逞能了”
星靥咬着唇,刚才不觉得,现在坐在海青狼的怀里,才感觉到两条腿都不象是自己的了,滚下崖坡的时候肩背虽然有海苍狼护着,仍然撞了几下,生疼
拭剑王爷叱马走在队伍最前列,今天这yi战虽不胜,却也不算败,将来的日子长得很,有的是时间和海昇那个小子分出胜负。现在最当务之急的烦心事倒是怀里的星靥,哥哥海苍狼是个正人君子,如果知道星太后是被他掳了来的,说不定会让把人放回去,可得想个什么招把她留在身边才好。
“怎么办为了你,回城以后我又要吃打了”海青狼低下头对裹在披风里的星靥笑道,不期然间,却有滴滚烫的水落在了他赤 裸的胸膛上。马蹄颠荡,又是yi滴。两滴水顺着他宽阔的胸膛向下滑,象是变成了两柄薄刃,割开了他的皮肤,露出底下的血肉筋脉,让他把并不十分坚强的yi面全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海青狼心里yi拎,竭力捕捉星靥的哭声,但是她始终安静地,除了流泪,只有沉默。
这小丫头又伤的哪门子的心海青狼咬紧牙关,驭马快行,用比星靥来时快了很多的速度赶回到江阴城中。
赶到客栈,却听说征南王海苍狼已经先行赶回京城去了,只丢下yi句话给海青狼,让他安生地别再惹事,立刻回京,不得有误。
萨朗和丰博尔私自把决斗的事通知了远在京城的征南王,估计自家王爷肯定要发火,可到了客栈,海青狼却没顾得上理他们两个,yi迭声地嚷着找大夫,然后抱着前朝星太后跑进房间。立刻有两名青狼勇士去最近的医馆里揪了位大夫过来,拭剑王爷命大夫去取yi些治擦伤皮外伤的药膏。
手下们yi听这个信都捂着嘴乐,这个王爷床第之间的兴致实在是太高昂,星太后到手也有好yi阵子了,还这么急吼吼地把人家弄伤,看那位太后娇小柔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王爷的如火热情。
紧闭的客栈房门内,星靥半坐在床上,裙子撩起,她死死按住海青狼的手不让他脱下她的裤子。海青狼把眉头yi皱:“你不懂,不擦点药好不了,万yi溃烂了你就有罪受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星靥说什么也不撒手,脸涨得通红。两个人这副姿势太暧昧,暧昧得拭剑王爷心中柔情顿起,手上也情不自禁加大力量。星靥痛呼yi声就被按躺下,海青狼长大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听话”海青狼不讲理惯了,身边以往的女人都施尽浑身解数吸引他的注意力,欲迎还拒当然也是手段之yi,曾经有yi段时间他还就很吃这yi套,看着星靥推拒的模样,他嘿嘿笑着与她角力,嬉闹间就吻上了星靥的两片嘴唇。
已经于他,但还从来没有男人碰触过星靥如花瓣yi般的双唇,她有点震惊,有点错谔,看着额首相抵处海青狼狡黠的目光,舌尖唇畔尝到了属于他的滋味。
男人的,强悍的,掠夺的滋味。
星靥又挣了挣,无力地闭起眼睛,却看见了从天而降的yi具身躯,他凌空而至,袍角全被风吹起,yi双玄色羽翼下,是伸向她c来救她的大手。
那个人不是元膺
不是的
不是
早知道只是等来yi场空,当初国破家亡的时候,不如yi头就投进灵掖湖里,和殉国的那些妃嫔yi起,永远留在故国c留在回忆里,多好
风霜征尘扑面,当时胆怯畏死,现在就要尝尽屈辱滋味,她已经被海青狼夺走了清白之躯,为什么又要来yi个海苍狼,再夺走她仅有的心灵慰藉。
不是元膺
她的元膺是不是已经死了北遥人每占yi城后都是屠杀,他yi个手无寸铁的前朝皇子,也许早就在五年前死在乱尸堆里了。小时候读过yi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她是不是也在等着yi场无望的终局
星靥不挣不动,海青狼反而停住了吮吻,抬起yi点身子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哭这两只眼睛象是两眼泉水,说流就能流下来。俯下身子,以唇就泉,海青狼甘甜地品尝着星靥腮边的泪水,清冽可漱c琼珠碎泄,曼妙的心动滋味在舌尖凝聚,再yi点点yi丝丝地顺着津液流进腹中,弥散至全身。
这算不算是母后英灵眷顾yi场星宿海之行,得了这么个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的小酒窝。看她yi眼,就象是痛饮yi盏。
海青狼察觉到了唇舌之下星靥的颤抖,他温柔地笑了笑,抚摸着她的手背与手肘:“我轻轻地,yi定不让你痛好不好”
星靥哭得渐渐声噎抖动,她睁大泪眼看着海青狼:“帮帮我杀了我”
海青狼凝眉:“你说什么”
星靥摇头:“就当你没有遇见过我,我已经死在星宿海的雪原上了把我送回去,让我陪着小婶婶yi起”
海青狼久久看着她,哂然yi笑:“想死”
星靥双手抵在他胸前,她掌心冰冷,他胸膛火热,象是可以融化yi切冰霜:“求求你”
海青狼太阳岤上跳动了两下,突然地起身走到床边,从挂在床柱边的剑鞘里呛啷yi声抽出长剑掷到星靥身边:“这种事不用求人,自行了断很容易。拿着剑往脖子上yi抺,要不了多yi会儿你就回到你小婶婶身边了。既然都想死了,何必再欠我yi个人情”
星靥盯着锋利长剑上反射出的冷光,慢慢地坐起来,探手握住剑柄,却没想到这种武器这样重,yi只手拿不动,两只手才勉强把长剑拿起来横在身前。
剑刃比纸还薄,往脖子上yi抺,就能解脱
星靥被泪水打湿的视线牢牢牵在手中的长剑上,用尽力气收紧十指,才能不让它脱手而落。她出身名门世家,当中虽经历过yi次流放,最后又回到皇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妇德妇容妇功,从来没有象这样放肆地发泄过情绪,即使是在于海青狼的那天夜里,她也没有象今天这么绝望。
元膺元膺,你怎么还不回来接我
那么,就让我去找你吧
你会不会等我等着我吧,元膺
星靥闭紧双眼,两只手用力向上抬,伸直了脖子,等待皮肤肌肉血管被割开。
电光火石般的yi击打在了她的手臂上,星靥被打得歪倒在床上,长剑远远飞出去掉在地板上,滑了很长yi段,被雪白的墙壁挡住。
海青狼怒不可遏地揪起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泄自己的怒气。星靥不停地抽噎哽咽,哭得yi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的征衣,那么重。海青狼咬紧牙,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丢在床上,转身大步离开,yi脚踢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第十章
从云州州郡江阴城到京城太冲,骑马要走四天,前朝的星太后不知怎么搞的,yi夜之间失却了拭剑王爷的欢心,没有再和王爷共骑yi马的宠爱,而是独自yi个人骑着匹温顺的牝马,由yi名军士牵着,跟在队伍的最后头。
海青狼说的没错,两腿内侧的伤口不上点药,yi旦溃烂,真的很痛苦。天冷,穿的衣服厚,星靥的伤口还没有到溃烂的程度,但已经让她痛苦万分了,每天上马下马都象是要历经yi次苦刑,晚上睡在客栈单薄的床榻上,两条腿又疼又累,都要抖好yi阵子才能平静。
海青狼对她视而不见,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晚上侍候他上床休息的差使,星靥有更多的时间休息,每天都是yi吃完饭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拍门声吵醒。
艰苦的环境最容易摧折人的自尊,没了海青狼的刻意关爱,每天路上的如厕成了星靥最害怕的yi件事,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意外,她每天只在晚上吃yi顿饱饱的饭,白天连水都不敢喝yi口。沐浴就更不敢指望了,勉强只能弄点水抺yi抺,不至于蓬头垢面就行。
好不容易熬过这四天,翻过yi座小山坡,眼前突然就出现了yi座接天连云的巨大城池。
太冲,庄子应帝王中有云:吾乡示之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霸业既成,治国就需要帝王保持这种虚静和谐的心境,故而大燕国建国之初,当时的燕帝给都城起名为太冲。
现在远眺太冲城,和当时离开栖云岛进京当皇后的心情完全不yi样。星靥抓紧马鞍头上的握环,看着这座已经更换了主人和姓氏的城池,心底深处浮出yi股悲凉的情绪。大燕国有金戈铁马如云将士,也无法避免灭国之祸,她yi介弱小女子,又要怎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生存
太冲城历史悠久,所以也就不象新建的城市那样格局整齐,海青狼的拭剑王府就在城北,从北门进去后不多远就到了。青狼营在城外,yi同进城的只有海青狼c萨朗c丰博尔和三五名贴身卫士,再加上yi个星靥。
星靥被直接送进王府的内苑。拭剑王府没有女眷,现在府里的事务就由海青狼的乳母c乳公两夫妻照管着。乳母段氏为人谦和知礼,她在海苍狼c海青狼兄弟俩的母亲舒氏身边侍候了多年,北遥建国前夕舒氏不幸病故,后被海枭獍追封为后。
段氏yi听人说了星靥的身份,立马就犯了愁。海青狼年纪轻,迷上个女人带回府里来也不奇怪,可这位是前朝余孽,而且身份贵重,居然是位太后。这到了拭剑王府里,是拿她当王爷的妾侍好啊,还是拿她当客人供起来
左思右想不知道该怎么办,海青狼回府之后椅子都没坐热就换衣服出门去了,也不好向他讨主意,想来想去,正好海苍狼听说弟弟回京了,过府来看看,段氏赶紧跑到前头去,向征南王讨个主意。
“出去了”海苍狼皱皱眉,“才回来又跑哪去了”
段氏苦笑:“谁知道呢。”
海苍狼叹口气:“这家伙,这两年越发野了”
“谁说不是呢”段氏长出yi口气,“说句不当说的话,青哥儿也确实有些有些不象样了,皇后去得早,皇上和你又忙着打仗,他才会这么不懂事,苍哥儿你时常也教导教导他,不然皇后在天之灵看着,心里也要焦急”
海苍狼点头安慰这位忠心的乳母:“段嬷嬷说的是,我以后会时常提点他。再这么混下去,父皇那边,我也没办法再替他遮瞒了”
“是啊是啊,这样才好”
还在寒暄着,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刚刚进府的那位姑娘病倒了。段氏吓yi大跳:“怎么好好儿地说病就病了生的什么病”
来禀报的是个小厮,也说不太明白,只说是走着走着突然歪倒在地下,旁边人yi摸烧得滚滚烫,现在已经抬回了屋子里,说开胡话了。
段氏火急火燎赶到安置星靥的偏院去,这里围了三五名仆妇,大夫已经去请了,yi会儿就到。段氏摸摸星靥的额头,果然很烫,她亲自给她换了块湿巾搭在额上,吩咐围着的人都散开,去催大夫快yi点。
湿巾擦去了星靥脸上的风尘,段氏爱怜地摸着她尖瘦的下巴,摇头赞叹:“好个美人胚子,怪不得青哥儿要把她带回来。”
换过三块湿手巾,大夫也到了。搭脉yi诊,大夫皱眉:“看这脉象和症候,象是受过什么外伤,至今未愈。内息也有些不稳。”
“外伤”段氏yi听赶紧让仆妇们过来放下床帘,脱去衣服仔细检查。外裤刚yi离腿,众仆妇们齐声低呼,这位姑娘两条雪白的大腿内侧yi片青紫狼籍,好些地方破皮溃烂高高肿起。这些女人和星靥yi样从来没有骑习过弓马,看不出伤是怎么来的,鉴于海青狼之前的风流名声,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同yi个原因。
段氏咬着牙,泪盈于睫,恨恨地连说了好几声作孽啊
吩咐下人好好照顾这位姑娘,善心的段氏抺着眼泪走出来,却看见站在偏院院门外的海苍狼。海苍狼见段氏神情不对,沉声问道:“段嬷嬷,那位姑娘,怎么了”
京城少年爱打马球,海青狼更是热衷此道,球技十分高超。回到京城后立刻有三两好友过来邀约,他球瘾被勾上来,跟着yi起来到好友府第里的马球场,挥竿跃马杀将起来。
正打得起劲时,远远看见向着球场走来的哥哥海苍狼。海苍狼那个人和他虽说是yi母所生,但性情天差地别,整日里只知道公务c公务c公务,就没见他玩闹嬉笑过,今天怎么有功夫跑来打马球这可真是京城本年头号奇事了。
海青狼策马过去对着哥哥笑道:“居然是征南王爷大驾光临真是”
yi句未完,海苍狼突然拔地而起,玄色身影在空中yi个翻飞,狠狠yi个扫堂腿踢中海青狼。海青狼不提防哥哥会来这yi下,胸口中脚,猛地就栽下马去。
“大哥你发的什么疯”海青狼趴在地下怪叫,海苍狼也不跟他多啰嗦,揪起来就走,yi直等回到拭剑王府那间偏院的院门前,才大力把他推开。
海青狼虽气恼哥哥在朋友们面前折了自己的面子,却也不敢怎么争辩,只是没好气地瞪眼:“你这是做什么我又哪儿惹着你了”
段氏等在这里,听见动静推门出来,把气鼓鼓的海青狼拉进房里,有些话不太好说,只能期期艾艾地说个大概。海青狼当然听懂了是怎么回事,他顿时沉下脸来,大步走到床边拉开盖在星靥身上的被子,再掀起她搭盖在身上的里衣,yi眼看过去,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狠狠地yi拳捶在床板上。
星靥被这yi下震动,哼哼着动了动脖子,把脸转到了外头来。海青狼看着她明显消瘦了的脸,沉声说道:“都出去”
仆妇们愣了yi会儿,互相看了看,走出屋外。
海青狼再度掀开衣被看了看星靥的伤处,想触,又怕碰疼她,手伸伸缩缩半天还是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活该”
乱云流水,往事遂孤鸿
第十yi章
星靥这次病得十分严重,马鞍子磨出来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不算重,擦过药之后三两天就好了很多,只是她的精神很萎靡,也不怎么说话,每天只是默默地yi个人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心事。
前朝的星太后被拭剑王爷安置在自己的卧房之中,消息yi经传出,海青狼走到京城任何地方,他以前那帮子狐朋狗友都拿这个来寻开心,大伙儿纷纷闹腾着要来看看这位星太后是何等绝色,居然让二皇子动了心,还有人笑说这就到星宿海去,看看梅家边镇里还藏了什么样的前朝绝色,yi起都给带回京城来。
海青狼跟他们这些人开玩笑开惯了,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哥哥海苍狼的严命下每天象征性地跟着上上朝,百无聊赖地在宫里坐yi会儿,早早地就偷空溜回府里来在星靥身边厮混yi阵子,逼着她把药都喝完。
很快就到了去世的舒皇后的诞辰。
北遥国君海枭獍对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发妻感情极深,舒皇后去世后他没有再立新后,每年到了舒皇后的诞辰和祭辰,他都会在下朝之后,到宫中为她设的灵堂里坐yi会儿。
今年是舒皇后的四十冥诞,纪念的仪式比以往要隆重yi些,海青狼没能给母后猎到雪狐,便命人将重金从江南购来的yi大幅绣屏抬到母后的灵堂里,和哥哥yi起跪坐在母后灵前,焚烧香纸。
这次回京之后海青狼觉得哥哥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c眼睛不是眼睛的,趁着现在清静人少,他看了看海苍狼,凑过去轻声喊了yi声:“大哥”
海苍狼过了好yi会儿才低低地嗯了yi声,往火盆里扔进去几张贴着金箔的黄纸。
“大哥,跟你打听个事。”
海苍狼瞥弟弟yi眼:“什么事”
“那个尉元膺”海苍狼手yi抖,yi大迭黄纸掉进了火盆里,溅起火星纸灰,把话刚说了yi半的海青狼吓了yi跳,“大哥,就那个在西南作乱的前朝皇子,朝廷准备什么时候再对他用兵”
海苍狼恢复了镇定,淡淡笑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就是问问。朝廷上次出兵海昇那小子立的战功比我多,这回我可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海苍狼摇头叹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这置的是什么气”
海青狼咬咬牙:“这事大哥你别管,总之总之我不能让那小子舒坦”
兄弟俩在宫里为去世的母后焚香祭拜,拭剑王府里也有祭奠的仪式,星靥看见每天都过来陪她的段嬷嬷头上戴了朵白花,脸上也有些泪痕,便小心地问道:“嬷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星家威名远播,星靥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些,几天相处下来,段嬷嬷很是喜欢这个年纪轻轻却经历可怜的小太后,对待星靥十分关心爱护,她看着星靥吃完了药,命下人把药碗端走:“没有出事。只不过今天是先皇后的诞辰,我在皇后身边侍候多年,为皇后娘娘戴yi天的孝,略尽yi下主仆之情。”
星靥很早以前就听说过舒皇后,燕国还没有亡的时候,北遥属国国君海枭獍的事迹就是深宫里女人们乐此不疲的谈资。这位生母地位极低贱的北遥皇子在皇权斗争中奇招迭出,用尽yi切阴狠手段,踩着亲生兄弟们的尸体向上爬,最终成功地发动yi场政变,将生父赶下王位,囚死在离宫之中。
海枭獍的名字也很古怪,他yi出生就克死生母,之后凶兆连连天灾不断,他的父亲c前任北遥王差yi点就要将这个不吉的孩子溺死在湖里,后来心软留下了他yi条命,但是却给他起了“枭獍”这个名字,汉郊祀誌中有“枭鸟食母,獍兽食父”这样可怕的记载,以此为儿子命名,想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yi语成谶。
海枭獍凶残成性,唯yi只对发妻舒氏十分体怜关爱,多年前的燕宫中提到这yi对异国情侣,更多的是对舒氏的倾羡,那时候星靥就听人说过,海枭獍此人相貌十分英俊,燕宫中寂寞的女人们对这种长相好的恶质男人十分向往。
现在从海青狼身上就能看出乃父之风,星靥不知道,被粗野的北遥人也用“凶残”二字形容的海枭獍,到底会凶残到什么样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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