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会来救她没人看得见她伸出去的手,指间风霜寒透,只在yi个温暖的胸膛里短暂呵暖过。
青狼,青狼,青狼
为什么不带着我yi起走跟你yi起万箭穿心吧,让我们俩的血肉混夹在yi起,从此以后再不分彼此不分敌我,没有燕国没有北遥,没有太后没有皇子,什么都没有,我只剩你,你只剩我,该有多好
“青狼”
星靥疯狂地大哭喊叫着这个唯yi让她痛不欲生的名字,她躲不开海枭獍灵活的手指和嘴唇,青狼吻过抚过的地方,现在被另yi个更加蛮野有力的男人同样对待着,象是要把他留给她所有的记忆连根拔起,让她彻底贫瘠。
“不要啊放过我救命啊”
身下人在情 欲面前别扭的反应反而让海枭獍的心里生出yi种朦胧喜悦,他的乌兰只有跟他在yi起才会体验到男女之间的美好,之前的经历对于她来说或许是恐怖的回忆,所以她才会这么抗拒这么害怕。这种窃喜象场春雨,浇在肥沃的草场上,无数青嫩的新芽从土壤里冒出来,让他必须要更加温柔地呵护。
海枭獍深呼吸,平抑下身体里翻涌的渴望,他松开双手直起上身,yi把撕开身上汗湿的战袍,露出底下健壮有力c布满伤痕的身体。压在星靥身上的力量暂时松开,她翻身向前爬去,却又被海枭獍按住,他拨开她的长发,双手绕到身前握住她柔软的胸,贴着柔滑的背脊向下吻去。
星靥两只手肘撑着地,后背的肩胛骨象蝴蝶的两片翅膀yi样凸起,引诱着海枭獍的唇舌。
身前的两只手掌分道扬镳,yi只还在胸房间流连,另yi只则向下,伸进她双腿之间,梳弄过柔软的毛发,贴按住,渐渐快速地揉抚震颤。星靥惊恐地拱起臀向后缩躲,却又撞上他依旧坚硬滚烫的部分。她死命努力地向前爬,想从这样的禁锢里逃开,而他只是低笑着,轻而易举粉碎她的妄想。
洁白的背微弯,细弱的腰款摆,世间哪有比这更婉媚的姿态,北遥国君的眼角轻跳着,由衷感叹,他的乌兰从来都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嘴唇停留在仿佛盛了美酒的腰窝里,他翻转过她,有些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胸前。胸前的顶端象花蕾,等着在他的唇间绽放。轻舔着,已经能闻到缕缕花香。绿波春水里两只争游的舸舫,她在前头躲着,他在后头追,不管她怎么闪避,永远也逃不开他的微笑。海枭獍按住她,笑斥yi声调皮,然后狡黠地抬高下巴,用那里的胡茬轻轻从她的花蕾上擦过,惹来yi阵急速的颤抖。
挣扎已经快要耗尽星靥全部的力气,每寸皮肤都被汗水浸湿,眼泪流着流着就消失无踪,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水份来倾泄她的哀伤绝望。她被海枭狡托抱起的时候,颈项已经支撑不住沉重的头颅,向后无力地高仰起,长发如瀑垂落在背后,只有胸前还因为停止不了的抽噎而上下起伏着。
海枭獍埋首在她的胸腹间,从他嘴里呼吸出的热气在那里吹拂,他把她的两条长腿分开在自己身侧,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别的液体让她双腿之间摸起来柔软而湿润,他轻叹着,小心地先用手指把那里分开yi些,再扶着她慢慢滑坐下去,再yi次与她合二为yi。
他的粗硬让星靥在被进入的时候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绷紧了身体,头仰着,嘴唇不可避免地张开,她象只被摊在泥地上的鱼,离开了水,怎么用力也没办法呼吸。
北遥君王的耐性并不足以让他第二次也能够轻柔怜爱,想让自己不被欲 望烤干烤焦,就只有从她身体里引出yi股清甜的泉水。他用嘴唇咬住她的胸口,牙齿在顶端上轻刮,试着先让她在他身体上颠动两下,她的重量让他的深入又远又沉,除了两心相依,灵魂仿佛也可以靠得更近。
海枭獍再也无法克制这种美好的吸引,他象是草原上那些刚冒出胡子的半大小伙子yi样,全身心地c放肆地开始在心爱女孩的身体上奔驰。两只力挽千斤的臂膀承托住她的重量,草原狼yi样精瘦有力的腰身抖动着,把他的爱和怜yi下下撞挤给她,背上仿佛生出了两只宽大的翅膀,鼓翼腾起满眼华光,在这寂寥孤身的黯夜里,带着她yi起飞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追寻可以融化所有寒冷的温暖。
人生如果是yi场朝露,屯蹇尘世里幸好有她陪着yi起被蒸发。魂驰万里,澹荡无依,乌兰,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当年梦绕蓬山路
第五十七章
星靥病了,病得神智不清,她不知道那yi夜是怎样结束的,也记不清自己是怎样又在海枭獍的怀里醒来。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在旋转,她晕得不敢睁开眼,可是yi闭起眼睛就看见海枭獍汗湿的脸庞和凌厉的眼神,透过他的双眼,还有yi个骑在马背上遥远的身影,哀伤无比地看着她,然后拨转马头,缓慢而坚决地离她远走。
北遥与高句丽的和谈十分顺利,海枭獍的态度yi如往常,强悍到几乎有些不讲理,而大军陈列在距离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高句丽人没有yi丁点底气,只好咬着牙任人宰割。
最终北遥人大大地掠夺了yi笔财富,并且将高句丽的岁供提高了许多,数以千计的年轻女子和壮年男子将要离开家乡,越过界河嫩江,去往也许是埋骨之地的遥远异国。高句丽王室最年轻美丽的公主被当成礼物,献给拥有强大力量的君王,而海枭獍在收到这件礼物之后甚至没有松开紧皱的眉头,只是很无谓地摆摆手便返回行宫,剩坐着他的黄纛大车,率先离开被占领的土地,返回北遥京城太冲。
御驾走到界河嫩江边时,海枭獍却听到了yi个让他颇为震怒的消息,刚刚新婚不久的玉城公主海白凤私自离开京城,现在凤驾就在嫩江边。
yi望无际的江滩上,所有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完毕,只是万余名关家军的鲜血深深渗进了土壤和芦苇的根里,悠悠江风根本吹不散这里弥散的血腥味。
玉城公主海白凤yi袭白衣站在江风最凛冽的地方,风里早落的苇花在她身边旋转飘浮着,久久不肯离去。她的背影很哀伤,但也和她的父亲yi样带着几分倔强,这里有太多不甘的亡魂,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想见的那yi缕。
海枭獍走到女儿身后,脚步声早已经惊动了她,可海白凤咬着牙不肯回过头来看自己的父亲yi眼。
“白凤。”
模糊的泪眼里,嫩江江水依旧不息地向东流去,江面有翻腾的白浪,还有yi张憨笑的脸庞。
“我恨你”
海枭獍听着yi向温婉的女儿切齿说出这句话,眉梢微跳着抿了抿唇:“我知道。”
“我为什么要是你的女儿你杀了定培”
海枭獍越过女儿身边,走到离江水最近的地方,负手叹息:“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白凤,这就象是个游戏,yi柄钢刀,两个人抢,先抢到的活,失败的人死。我不过是有幸先抢到了而已。如果我棋差yi着落败了,此刻葬身嫩江江底的就是你的父亲。那个时候你会不会也用同样的问题责问关定培”
海白凤捂住嘴,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你也杀了我吧,定培你明知道我和定培两心相印,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海枭獍侧过头来扫了女儿yi眼,威严地又转回头去,端正地迎向江风:“北遥儿女的性命只能结束在自己手上,想死容易得很,往江里yi跳,片刻之后就能遂你所愿。跳吧,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救你。”
他说完,毫不顾惜地转身离开江滩,向着停在远处渡口的黄纛大车大步走去。身后的海白凤哭泣不止,望望奔流的嫩江,向江边奔跑两步,终于还是双膝跪倒,两只手撑在地下放声痛哭。
海枭獍在上车之前对车边的乌承瑛说道:“派人把她送回京,看紧点,这丫头看着柔和,其实倔得象块石头。”
乌承瑛应承着下去吩咐,海枭獍走进车厢里,静静躺在车厢yi角的星靥还是他下车时的姿势,这么久了yi动没动。突然觉得心里很憋闷,刚上车的北遥国君yi把推开车厢门,沉声说道:“把马牵来”
跨上乌锥马,用力朝马臀拍了yi掌,马儿负痛扬蹄,沿着嫩江江岸向前奔跑着,巨阙营统领乌承瑛带着数名武功卓绝的手下拍马跟上。海枭獍在马背上伸直双臂张开五指,大口大口吸进这里清爽的风,他扬声啸出草原上牧人驱驭马群时的呼哨,两条腿夹紧马腹,扬头闭目,任由忠诚的乌锥马带着自己往未知的远处急速奔驰。
乌承瑛跟着跑了很久,海枭獍才缓缓勒住马缰,站在江边沉默着,突然低声说道:“她和乌兰”
乌承瑛脸上yi黯:“臣刚看到星姑娘的时候也吓了yi跳,太象了,几乎是几乎是舒王妃重生”
海枭獍犹豫再三,眯起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乌兰她会不会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乌承瑛的眼泪差yi点冲出眼眶,他咬牙忍住:“皇上,当年舒王妃入敛的整个过程臣亲眼所见,也是臣扶的棺送她下葬”
海枭獍紧咬着牙,两边太阳岤上yi阵阵跳动,牙齿搓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乌锥马和主人心意相通,不用驱策便扬起四蹄继续向前奔驰,巨阙营的勇士们正欲跟上,乌承瑛抬起手中马鞭挡住他们:“皇上想yi个人呆yi会儿让他静yi静吧”
回到京城之后又过了好几天,星靥才慢慢地开始康复。她刚有了点力气便犟着从床上爬下来,死活挣脱众人的阻拦离开海枭獍的寝宫,披头散发yi路走回了祥景宫,往二楼卧房的床上yi扎,再也不肯起来。
星靥象是yi心求死的样子,药饭食水yi概不碰,侍候的宫女们急得没有办法,怎么哀求也不行,又不敢扒开她的嘴灌,无奈之下只得把这位星太后的情形禀报给皇上。
海枭獍从星靥离开寝宫后yi次也没有去看她,听见太医们的禀报也没有把眼睛从奏折里稍抬起来yi些。他安安稳稳地批完这yi本奏章,才放下手里的朱砂笔,微皱起眉头说道:“不肯吃饭吃药么”
太医垂首称是,海枭獍淡淡地笑着:“她要是想死就任由她,不用去管。”
“皇上,这”
海枭獍翻开另yi本奏折,拈笔在砚里舔yi舔,低垂的眼角不为人知地跳动了yi下,yi滴朱砂从饱满的笔尖滴下,在奏折上洇成了yi小滩。
翻身向里睡在床上的星靥闻到饭菜香味便不豫地皱起了眉,可今天宫女并没有再哀求她起来吃yi点东西,而是把盛放饭菜的红漆盘放在床边小几上之后便静静地退到了yi边。
皮鞭抽打在肌肤上的声音,和随之响起的惨叫声,让星靥全身yi震,大大地睁开眼睛,盯着床帐上的花纹。她定定地听着从祥景宫院落里传来的这些声音,从那些惨叫声里,能分辨出两个熟悉的声音。
星垣,星枫
这是怎么回事
星靥坐起时太猛,yi阵强烈的晕眩,差点yi头栽下床去。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走出屋去,伏在二楼栏杆上向下望去,祥景宫的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跪着七八个人,那是忠勇祠里所有活着的星氏子孙。他们每个人身后都站着yi名手执皮鞭的侍卫,乌黑皮鞭快速抽动时划出黑色的光,然后重重落在他们的肩背上,没有yi个人敢躲,所有人都痛哭着痉挛着,承受这难以承受的疼痛和屈辱。
在他们的身后,高大的宫门下,站着yi身黑衣的北遥国君海枭獍,黑衣上用金线绣出来的盘龙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光。他静静地负手站在那里,yi双深邃的眼睛牢牢盯在星靥的脸上,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yi丝微笑。
宫女在星靥耳边轻声说道:“星姑娘,多少吃yi点东西吧,不吃不喝可不行的呀”
星靥也盯着海枭獍,那yi夜之后,这是她第yi次如此清晰地看着这个男人。阳光下的他,和烛光下的他同样俊美,同样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鞭声越来越密,哀号声却越来越稀,星靥远房的堂姐已经倒在地下不醒人事,可那个可怕的男人不出声,侍卫手里的鞭子就不停,还在残忍地挥动着。
星靥嘴唇剧烈抖动,要用两只手才能捂住,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她爆发出yi股力气,推开宫女奔回屋里,跪倒在床边的小几旁,端起碗筷,抖抖索索地往嘴里头扒拉米饭。好几天未进饭食,吞咽得太急了就会从胃里往外泛,星靥yi边干呕着yi边努力咀嚼着,眼泪和着精美的饭菜yi起咽了下去。
餐盘撤下去的时候,鞭声也停了,星靥坐在冰冷的地下,听着外头仿佛是尸体被拖动时在地下发出的摩擦声,抬起颤抖的手,用手背重重抺去了眼角的泪水。
广袖如云轻歌咽
第五十八章
yi进八月,中秋佳节的气氛就渐渐浓厚起来,再加上对高句丽的战事取得大捷,京城太冲上下喜气盈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要欢渡这个团圆的节日。
宫里却还是和往常yi样的肃穆寂静。舒贵妃出宫休养,缪妃谋逆自戕,没yi个能说得上话的妃嫔来主理节日庆典。二皇子拭剑王海青狼去世不久,玉城公主海白凤自关定培战死后便打定主意削发出家,月圆人不能圆,皇上近来的心情颇为沉重,yi连数日没有上朝,朝政事务全靠大皇子征南王海苍狼独力支撑。
高句丽洪崖公主权琼玉在中秋节前五天抵达了北遥京城太冲,yi同来的还有大批贡物和两千名役奴。海枭獍性情阔朗,对待有功的臣属们十分慷慨,每次战胜后取得的战利品都用来大肆犒赏,这yi回也是yi样,凡是在此役中有功的大小将领,包括京城各相关衙司,多多少少都在节日之前领到了丰厚的赏赐。
为了yi展北遥天威,在皇宫正门玄武门前举行了yi场盛大的典礼,两千名身穿民族服装的役奴整齐排列在城门之下,yi条红毯远远铺开,数万名京城百姓簇拥在城门前的广场周围,争先恐后地要亲眼看yi看那位艳名远扬的洪崖公主,是怎样经由这条红毯走进皇宫的。
这对于高句丽人来说,无疑是yi次重重的羞辱,所有随行而来的使臣脸上都有隐忍的悲哀,可是人在刀刃下,不得不低头。盛妆的洪崖公主被人从马车中扶了下来,站在红毯yi端,美目远望向高大城墙之上的人群,里头那个身穿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就是把这场巨大耻辱带给她祖国的人。
周围的人群里响起啧啧赞叹声,这位洪崖公主还真是名不虚传,她穿着深红色的高句丽服饰,乌黑的发髻上戴着各色珍贵珠宝,白玉雕成的脸庞艳丽得如同芙蓉花在盛放,宽大裙裾底下依稀能看出曼妙的身姿,她恭顺地微垂着修长的颈项,yi步yi步向前走去,所经之处花香暗涌,环佩叮当。
款步走到了城门下,洪崖公主权琼玉站定,以高句丽礼节向北遥国君行三拜九叩大礼,姿态优美动人。然后她端正地站立好,向上仰起脸,让君王能看清她的美丽。
城墙上也有称赞声响起,权琼玉yi双乌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城墙上正中央的海枭獍,心里不由得格登yi声响。这个北遥的国王应该已经有四十岁年纪了,怎么看起来还这么年轻阳光从万里无云的天空上洒下来,他金黄色的龙袍闪闪发光,光影里他俊美的脸庞上没有yi丝表情,只往她站的地方轻扫yi眼,便侧过头去对着身边yi位年轻的男子低声说了yi句话。这位年轻男子顿时吃惊地耸起了眉,嘴里说着什么,象是在推脱争辩。可是海枭獍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着脸转身就走下了城头。
权琼玉yi向自负美丽,她安静地在城门下等着,却等来了yi个让她心冷如冰的消息。北遥国君海枭獍轻描淡写的yi句话,就把她赏赐给了他的长子,征南王海苍狼。权琼玉连睫毛也没有眨动yi下,向着宣读圣旨的太监深深叩首,被领着回到马车里,驶向了距离皇宫不远的征南王府。
中秋夜转眼即至,可是星靥根本没有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只是在昏昏沉沉断断续续睡了yi天之后,午夜前悠悠醒转站在窗前,才发现今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
傍晚时沐浴过后没有等头发干透就上了床,现在看看地下的影子,长长的头发乱蓬蓬的,星靥自嘲地笑着,从床上揭起yi张轻软的锦毯披在肩上,不让宫女们跟随,独自yi个人趿拉着绣鞋,这么多天以来第yi次走出祥景宫门,到如水的月光里去淋yi淋。
不远处的青蕤宫还是废墟yi片,用青色的布帐围了起来,以免影响皇宫里美丽的景致。星靥走出祥景宫门,向着那里张望了yi会儿,缪太后就死在那里,毒死的。据说服毒而死的人,死前腹痛如绞十分痛苦,但愿她有没有经历这样的痛苦,但愿她至死都还保持着最高贵的美丽。
星靥嘴里哼着曲子,努力回忆着,跳了几步莲叶舞。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绣鞋只是趿着,鞋跟没有提好,几步之后掉了yi只,她象是没有发觉yi样,继续错乱地轻踏舞步,慢慢地旋转着,长发飞散,两只手臂伸开,让锦毯完全地铺展在身后,随着她的步履微微荡漾出柔软波浪。
这么明媚的月光下只有她yi个人肆意地游荡着,意识也和晚风yi样朦胧,脑海深处永远都记得的yi条路让她情不自禁又走回到了灵掖湖边成行的柳树下。仰起脸,让柳枝yi根根从脸颊上滑过去,柳叶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情平静,她象个孩子yi样乐此不疲地在柳枝最浓密的地方来来回回地钻了又钻,干脆把锦毯也扔了,举起手臂,让柳枝也从指间滑过去。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跳莲叶舞的时候要是想让裙子圆圆地转成yi朵莲叶,就必须不停地快速旋转,星靥yi边玩着yi边转着,光着的脚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yi痛,她哎哟叫了yi声,两只手下意识抓紧,扯断数根柳枝以后歪倒在地下。这下摔得不轻,星靥斜着身子歪坐着,揉着生疼的腰臀,yi边笑yi边咝咝地吸着凉气。
双眼望处,铺成虎皮状的石径上慢慢走过来yi双黑色的靴子,就停在离她只有三五步远的地方。星靥的笑声yi下子消失,正在揉着的手也停了下来,下意识蜷起双腿,垂着头,警惕地看着那双靴子,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你的鞋子呢”
北遥国君的声音有些疲累,但依然不乏威严,他看着星靥摔倒时露出来的两只脚,yi只脚的脚尖上挂着只绣鞋,另yi只脚则光着,在月光里能清楚看见上头沾了些泥灰。
星靥的头垂得更低,两只脚倏地yi下缩进裙子里,她这个动作突然让海枭獍觉得很好笑,他走到星靥身边,从她蓬乱的头发里拈起两片柳叶,又问了yi遍:“鞋子呢怎么光着脚在外头跑。”
“鞋子”星靥四下里望望,到处也找不到她的鞋子,哪去了
海枭獍抿着唇摇摇头,朝她伸出了手臂,星靥立刻向后避让着:“你不要”
“我扶你起来。”
星靥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这个男人即使是微笑的时候也让她害怕。她yi骨碌从地下爬起来,两步走到旁边捡起随手扔开的锦毯往肩上yi裹:“我我,我自己能起来。”
海枭獍跟着走过来两步,不容拒绝地将星靥横抱起,慢慢地向祥景宫走去。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凑得很近才能闻到。星靥在海枭獍怀里yi动不敢动,身体依旧僵硬地绷着,呼吸也有些粗重。
他yi边走yi边淡定地看着月光下皇宫的夜景,远处的楼阁林梢,近处的湖面白堤,这样寂寞的月夜,为了能够安然地走在这里,不知曾经付出过多少血泪代价。
yi只粉色的绣鞋安静地躺在路中央,鞋跟踩蹋了,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海枭獍抱着星靥稳稳地蹲下来,yi手扶着她坐在自己屈起的腿上,另yi手拾起鞋子往她赤 裸的脚上套去。
指尖触时,她的脚趾冰凉。北遥国君低头看看星靥轻轻颤动着的嘴唇,把鞋子交到另yi只手里,伸开手把她的脚握在了手心里。星靥象是被烫着了似地猛地把腿往回缩,海枭獍收紧五指不让她挣脱,沉声说道:“别动。”
他yi下yi下地轻握着,直到把她的脚暖温了些,才松开手,帮她穿上鞋。
这实在不象是个帝王会做的举动,尤其这个帝王还是海枭獍。星靥忐忑地等着,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些什么,可是海枭獍只是静静地重新站起来,抱着她,沿着白色长堤悠然地踱着步,停在了那yi天星靥追着风里的佛桑花的地方。
北遥国君望着湖面,喉节滑动了yi下,不知道在回忆着什么:“胡天八月即飞雪,现在是八月,星宿海那里应该已经下雪了吧。”
星靥的眉梢微抬起,看向洒满金色月光的粼粼湖面,最后yi次看见雪,还是青狼活着的时候。什么时候还能再次看到星宿海洁白无暇的雪原
海枭獍脸上浮出yi丝笑意,对星靥说道:“想不想在今天看到雪”
今天八月的太冲城里
星靥眨了眨眼睛,没接他的话茬。海枭獍笑意渐深:“走,我带你去看雪”
拣尽寒枝不肯栖
第五十九章
出太冲城北门yi路前行,雄伟的都城渐渐被这yi行骏马甩在了身后,西天的yi轮圆月映照下,高大的乌锥马跑在最前头。草原上跑得最快最久的骏马,从第yi天配上雕鞍起就是北遥君王的坐骑,它和它的主人yi起践踏过无数敌人的战旗,取得过无数次战斗的胜利。
海枭獍坐在马背上,怀里是用披风紧紧裹着的星靥,他微眯着双眼,在月光的引领下坚定地向前奔驰。星靥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乌锥马跑得太快,风刮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她也不想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哪里都好吧,哪里也都yi样。
雨是半路上下起来的,海枭獍和随行的侍卫们象是早就知道,已经准备好了挡雨用的油衣。
油衣宽大,挡住了两个人,星靥缩在油衣底下,外面yi切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马蹄声和海枭獍不时低沉的叱马声,所有他的气息也都被油衣遮挡住,让她躲避不开,只能盼着这条路早yi点到头,早yi点到达他想去的地方。
可以看到雪的地方。
油衣外头的风越来越冷,海枭獍把油衣和底下的披风拉紧yi点,yi手揽住星靥的腰,另yi手往马臀上抽了yi鞭,乌锥马在主人的驱策下低嘶着加快速度,虽然多背了yi个人,仍然把后头紧跟着的乌承瑛等人甩下yi截。
山道弯弯,在潼潼树影里穿行,海枭獍突然笑了yi声,朗声道:“下雪了”星靥抬了抬头,隔着油衣仍然能感觉到大大的雨点落在身上,这哪来的雪
海枭獍高声叱马,大笑着扬鞭而行,笑声在他的胸腔里震动着,贴在近旁听时和平常的感觉不太yi样,更嗡沉些,也更真挚。
马蹄响亮地踏响在山道上,弯弯折折向上攀升,星靥也感觉不出到底跑了多久,海枭獍终于稍微停了yi停,吩咐身后的乌承瑛等人留在原地,然后带着星靥匹马继续前行,又跑了很长yi段路,才终于到达。
星靥终于知道yi个男人可以疯狂成什么样。
海枭獍把马停住,长长地吁了yi口气,把油衣慢慢地揭开脱下,星靥眨了眨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的眼睛,yi片洁白轻盈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凉凉地,接着又是yi片。
她吃惊地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阴沉的夜晚,因为有了从天而降的雪,顿时变得明亮了yi些。无数洁白的雪花轻轻地从天空里落下来,没有风来打扰,它们下落的姿态十分悠闲,打着旋转着圈,又惫懒又顽皮。
辽阔平静的天池边杜鹃花还没有开败,艳红色花海上覆起了薄薄yi层白霜,天池的水面没有光线可以反射,平坦柔顺得象yi匹铺开的丝缎,让人忍不住想掬起yi掌来贴着脸颊摩挲。
海枭獍把星靥放下马背,自己也跳了下来,静静站着,看着她欣喜地向前走去,伸开手掌接落下的雪花,再拿到眼前仔细看,看了又看,回头对他说道:“是真的真的是雪”
北遥国君笑出了声,而星靥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她身上穿的还是刚刚在祥景宫里睡觉时揉乱了的衣服,头发也没有梳理,还是和影子里看到的yi样蓬乱,柳枝底下摔倒后腰臀到现在还在疼,怎么怎么yi睁眼就站在了天水离宫天池边的漫天大雪里
她顾不上想原因,这里的雪是yi场意外惊喜,象是老天爷给她的yi个回答。好象又找回了yi点在星宿海时的感觉,连绵不停的大雪堆积成望不到边的雪原,她在雪原上奔跑,奔跑,身后是厉啸的狼群,前方是执箭欲射的海青狼。
是这样的回答吗
青狼给她的回答
雪花更绵密地落下,星靥摊开的手掌里积得越来越多,她轻轻舔yi口,凉意直沁到心底。
单薄的身体踽踽前行,裙子和披风拖在身后,拂乱了星靥在薄雪上踩出来的脚印。她怜惜地回头看看,再看看前方的整齐yi片,有点不忍心再走上去,踩乱这里的平静。可是她多想去看yi看天池边的杜鹃花,这里的杜鹃花冠硕大,盛开时绽放的五片艳红色花瓣,多象青狼送给她的那朵佛桑。
yi双手臂抄起她的身体,带着她蓦然掠起,在白雪纷纷的天空里翩飞着,远远落在了yi株杜鹃花旁。衣袂猎猎飘响,海枭獍看见了星靥脸上先是吃惊然后又有丝欣喜的表情。他也笑了,对她眨眨眼睛:“还想不想再飞yi次”
许久不曾有过的少年心性让海枭獍没有犹豫,抱着星靥再次腾空掠起,向杜鹃花开得最繁盛的地方落去,象两只在暗夜里飞翔的鸟。这yi次落得比刚才远了许多,星靥的头发被飞跃时带起的风吹得更乱,披散在两个人的脸上和胸前,她下意识地抱紧海枭獍,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地体会这种飞翔的感觉。
海枭獍抱着她,足尖在花枝上轻点,yi次又yi次向着更远的地方飞掠。忘了什么是冷,星靥完全沉醉在这种模糊的飘飘然的c或许还有些不辨生死的感觉里。升起,下降,象是躺在yi片温暖的彩云里,向着天边幽游,最好永远不要停,永远这样飞。
海枭獍飞纵着,笑着摇摇头。yi口真气已经用尽,他却还舍不得停下来,最后yi次拔高身形之后才发现气力比想象中短了些,跃至中途已经无力后续。星靥发出yi声急促的尖叫,觉得自己在向下坠落。海枭獍抱着她翻转了大半圈,护着她让自己宽阔的肩背先着地,重重地压塌了yi片杜鹃花,激起的雪片和花瓣飞扑起,再落在他和星靥的身上。
北遥国君仰面朝天躺在断枝残花丛里,身上伏着吓坏了的星靥,他自嘲地摇摇头,把落在嘴里的yi点碎屑吐出去,对着天空上落下的雪花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洪亮爽朗,在寂静的摄山之巅远远播散开。
还没回过神的星靥头发上挂了好多杜鹃花的花瓣和叶子,还有yi层白色的雪,再配上有点呆愣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个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错的傻姑娘。海枭獍笑得更厉害,他长出着气,伸手揽住星靥的肩膀,不让她坐起来。
雪花继续毫无烦恼地落在花丛里,这两个紧贴在yi起的人身上,海枭獍闭起眼睛,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星靥的额头:“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以前做过什么,以后想做些什么,从今夜开始,通通忘了吧。”
星靥眨眨眼睛,仿佛yi片雪花飞进了眼睛里,弄得她有些痒。
北遥国君摸索着,用另yi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是青狼的女人也好,你是前朝的太后或者有什么图谋也好,所有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永远不背叛。”
星靥刚yi动,手就被他死死握住:“不许说不不许拒绝”
海枭獍看向天空,yi片片白色的雪花象是从虚无里凭空出现,它开始落下的时候,也许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最终将落在什么地方,池淖,污泥,还是这仙境yi般的天池之畔。他从yi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会是在哪里,如果可以选择,也是yi个今夜般的雪夜吧,安安静静地,结束在杜鹃花海里。
她吞咽了yi下,低声说道:“别,别逼我”
海枭獍笑了:“相信我,你还不知道什么是逼迫,我不会逼你,我要你全心全意,我绝不能容忍任何虚假和伪装。”
星靥试着把手从他的禁锢里抽出来,他却握得更紧,手掌已经被握得生疼。
“我海枭獍生平第二次想对yi个人好,小丫头,别让我失望。”
“你别这样”星靥有点急了,咬着嘴唇硬挣着要坐起来,海枭獍轻笑着把她按回自己怀里:“我说了不会逼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陪我在这儿躺yi会儿吧,我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看过雪了。”
折腾了yi晚上,天际已经有些朦胧的白色,阴云依旧密布在摄山上方,让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也被蒙上了yi层灰色的轻纱。
皇上等yi行人午夜时分从京城太冲出发,趁夜骑两个时辰的快马赶到离京城百里之遥的滑县摄山。高山上寒冷,山脚下的雨,山顶上就成了雪。天水离宫的总管太监蔡富被小太监从热被窝里喊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揉着眼睛差点yi巴掌拍在小太监的脸上:“小兔崽子,拿你爷爷开心是吧”
可是当真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巨阙营统领乌承瑛,蔡富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只不过乌统领说皇上还要再耽搁yi阵子再过来,这yi耽搁就耽搁到了天亮,满身是雪的皇上怀里抱着个女人骑在马背上直跑到寝宫门前,吩咐准备热水热汤。
从八月的京城yi下子跑到落雪的天水离宫,星靥冻得不轻,她痛楚不堪地推拒着,可还是被海枭獍脱去了全身衣服,放进了温暖的浴池里。
热气从每个毛孔往身体里钻,与里面的凉气激烈交战着,全身上下又麻又痒,星靥在漫到她胸口的浴池里被水流推涌着踉跄后退,背抵住池壁,身前则被同样不着yi缕的海枭獍紧抵着。他第yi回在她面前放下了头发,发梢浸在水里湿成yi绺yi绺地,随着水波浮动。
星靥知道比力气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她哀叹着往水下头缩了yi缩:“看在青狼的份上求求你”
海枭獍扬眉而笑:“我和青狼是北遥人。北遥男人只有在看到心爱的女人还被别的男人继续疼爱以后,才能放心地死去。贞洁不是牺牲,我们北遥没有你们汉人那么自私的礼法。”
星靥用两只手大力推着他的胸膛:“别这么对我你杀了我吧”
海枭獍轻笑:“我不会杀你,我说过要对你好。”
“我不要你对我好”星靥无助地摇头,“你这样我宁可死”
海枭獍轻轻托住她的下巴,端详这张熟悉得让人心颤的脸:“别总把死字挂在嘴边,小丫头,以后你就会明白,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绝不要轻贱自己的生命,世上万事都能回头,只有生死,永远没办法后悔。”
浴池里的水气氤氲着,星靥又有了yi种海枭獍在透过自己看向别人的感觉。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多少痛苦她退无可退,呻吟着发现yi只有力的手已经贴合在自己的腰侧,在那里停留了yi会儿,向下轻轻滑动,在她的腿根处极轻柔地触了触。
“那次你疼不疼”
星靥闪避着死命夹紧双腿不让他再深入,海枭獍的手停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疼不疼,嗯”
“放过我不要”
海枭獍深深看着星靥的双眼,抽回手来,却不是要放开她,而是握住她的双胁向上用力,把她托高了yi些,趁着她双脚离开池底的功夫,把yi条结实的长腿挤进了她双腿之间。
有着嫣红顶端的胸口沾了水,就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北遥国君低下头用嘴唇采撷,舌尖围着那里温柔地旋转勾挑,手掌也从她胸口下方向上轻推,将她推得盈盈耸起。
水珠顺着星靥光洁的皮肤向下滚落进池水里。这样的姿势星靥合不拢双腿,向下躲有他的腿格挡着,两侧是他的手臂,唯yi自由的方向只有向上。她用手掌巴着池壁努力向上挣着,想把自己的胸从海枭獍的逗弄中解救出来。
可是这样yi来池水的水面就到了她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腹部,摄山顶上的泉水与天池水同源,清澈得不可思议,海枭獍yi低头就可以看到她洁白修长的腿。
这样两条腿被他的腿分开,腿间的无限春光吸引了北遥国君的视线,他索性把星靥托得更高,直到她坐在了低矮的池壁上,双腿被他坚持着向上抬起,再掰向两边。
星靥低声尖叫哭泣:“不要不要不要”
海枭獍脸上被温热的池水烘得有些发红,他爱怜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用手指拭去星靥的泪水:“让我看看,上yi次有没有伤着你。”
天长路远魂飞苦
第六十章
湿成yi条yi条的黑发仿佛是yi条yi条交错蜿蜒的道路,贴在星靥洁白的身体上拼成yi座迷宫,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口。她用力把头偏向yi边,向后缩躲着,被海枭獍握住的腿努力踢打,激烈的动作让那座迷宫更加曲折。北遥国君放弃继续在这些道路上行走寻找的打算,手掌在星靥的胸前推抺着,揉乱了所有未知和无措,露出被遮挡住的稚嫩柔软。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别怕”海枭獍松开星靥的腿,勾住她的腰身向自己拉,再扳住她的脸颊让她看着他。海枭獍的双眼齐着星靥的颈间,他微微仰起头,水滴或是汗珠顺着额角流到下巴,浓眉下深沉的双眼和yi夜未眠生出来微青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既有些疲累又十分坚定。
星靥哽咽地吸着气,眼泪大滴大滴流下:“青狼青狼不会原谅你”
海枭獍左边的眉毛猛地yi抬,玩味地与星靥对视着,唇角抿起,轻笑道:“我这yi生,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原谅。”
星靥掐握着他的手臂,上yi回挣扎时折断了指甲后就没有再留,现在十指秃秃,他的皮肤上又沾了水很滑再怎么使劲也没办法掐痛他。她痛恨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yi点自保的能力,也更加痛恨眼前这个俊美却冷酷的男人:“你是禽兽”
yi句话说得北遥国君仰起头哈哈大笑,健壮胸膛起伏着,肌肉微微耸动:“枭兽食母,獍兽食父。我本来就是个禽兽,不用你来提醒我”
星靥低声嘶吼:“你会有报应的”
海枭獍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仿佛细微地变化着,他眯起眼睛,用星靥此刻很难理解的艰涩语气低沉地说道:“报应从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起,就在盼着报应来的那yi天。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报应早yi点来,嗯我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星靥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她大口地喘息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抽泣难以克制,嘴唇抖动着,眉梢也在抖动:“总有yi天我要杀了你”
海枭獍长长地出了yi口气,凑近去,抬起头吻住她的嘴唇,在舌尖尝到了泪水的咸味之后,从容地说道:“来杀我吧,小丫头,我等着你我等着你”
这是yi段时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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