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平庐县城几乎成了yi座空城也无法寻找亲属,为防止时役,只得在山中挖掘大坑,就地深埋腐尸,再洒放药水。
海枭獍亲至岱山山口祭奠这些无辜亡灵,星靥跟随在他身边,离山口老远就闻到焚烧药草的味道。岱山依旧郁郁青青,yi草yi木象是不曾亲眼目睹发生在这里的血腥屠杀。星靥看着前方两峰相夹的山口,回忆起燕国国破之后,自己和小婶婶彼此搀扶着离开太冲迁往星宿海时的经历。那些扶老携幼的百姓们为了躲避高句丽人的屠刀,yi路哀哭着离开世代生活的家乡时,也许并没有想到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杀戮是yi件简单得可怕的事。
象海青狼杀董国舅。刀锋只yi闪,人头就已经落地。那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几年来yi直竭尽全力扮演着令人厌恶的角色,他不得不和北遥人yi起欺辱自己的同胞,看着他们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最后yi点救命钱被搜刮走,看着那些冰清玉洁的女子们yi次又yi次地受辱,最后还心甘情愿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星靥记得很清楚,海青狼执刀冲向董国舅的时候,他两只眼睛yi直盯着她身后的某个地方,他在对着那个地方微笑。那里紧闭的门扉后头,站着不能哭不敢哭的赵国公主。
身上yi阵阵发冷,星靥觉得也许这山谷里的怨气太重,所以她才会陌名其妙地想起这么多不该想的事情。逼迫自己把脑海里那些会让人悲伤的画面全部驱离,星靥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身边的人和事上,视线不由得被站在前方的海枭獍所吸引。
从她站的角度看去,海枭獍的背影和青狼看起来那么象。yi样的高大,yi样的挺拔如松。不得不承认上苍待海枭獍实在优厚,他的身上看不出岁月痕迹,除了眼神里有着时间沉淀的阴影,他的脸颊和身躯依旧保持了旧日风采,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
大军阵前yi切从简,这次祭奠并没有弄得轰轰烈烈,但是海枭獍在岱山山口yi番情真意切的祭词却打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回到空空荡荡的县城之后,星靥被安置进皇上休息的yi处院落里,海枭獍则与所有将领yi起商谈下yi步的进军计划。
北遥与高句丽的边境线很长,大军势必要分成几路行动,以平庐为出发点,向南七十余里c向北九十余里处各有yi座被高句丽占领的城池。海枭獍决定由他带领赤霄巨阙二营以及十万人马向南而行,收复失地。而关云山父子率领十万关家军yi路向北。
这两座城池yi旦收复,包括平庐在内的三座城池恰好在北遥与高句丽国境线上形成鼎足之势,彼此兼顾,渡过界河痛击高句丽便基本上不再有后顾之忧。所以虽然是小仗,海枭獍还是亲自率队去打。
事不宜迟,当天深夜大军开拔。攻打这样城低河窄的小县城,海枭獍给自己和关云山的时间只有yi昼夜。北遥人的战法向来都是强攻硬打,绝对服从的纪律c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以及闪电般的速度是他们取胜的三件法宝。
高句丽人很明白自己暂时的胜利完全是因为打了北遥yi个措手不及,在原先的计划里,南方的尉元膺会进yi步扩大战事,完全不给北遥任何喘息之机。可现在不知怎么弄的,尉元膺在取得小胜之后便偃旗息鼓退回了西南大山,海枭獍稍事喘息便立刻挥鞭北去,高句丽人知道敌不过他,没有做太大的抵抗就放弃了北遥境内的数座城池,把全部力量集中在界河yi带,防范北遥大军的进攻。
关云山老谋深算,打下目标城池后故意多耽误两个时辰才启程回平庐县城,想让皇上先行抵达得个头彩。谁知道他的刻意之举还是没能讨着海枭獍的欢心。率军攻城之时,赤霄营杜嶷与巨阙营乌承瑛两人久积的矛盾终于爆发,两将为争战功互相掣肘,给了高句丽守军以可乘之机,原本两个时辰内可以结束的战斗被拖长了整整半天,损伤的兵将也大大超出预料。最终拿下小县城之后海枭獍站在城头大发雷霆,差yi点就下令将两员跟随自己多年的虎将斩首示众。
北遥国君此征第yi战便闹了个灰头土脸,杜嶷与乌承瑛两人被yi顿军棍打得皮开肉绽,海枭獍下令不准军医前去诊治,硬生生将两名三品虎将绑在平庐城门之前以示惩戒,关云山父子与众将好不容易才劝说着把他们解了下来,各自抬回房中。
海枭獍黑沉着yi张脸回到临时行辕里,把歪在榻上打瞌睡的星靥吓了yi跳,她揉着眼睛,看见海枭獍又紧皱起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这次不用吩咐,星靥快步走过去扶着海枭獍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海枭獍yi口饮尽满杯茶,缓缓地低声对星靥说道:“那边柜子里yi只红色药瓶,拿过来。”
星靥过去拿过药瓶来,海枭獍抖索着双手接过,拔去瓶塞倒出yi枚红色药丸来往嘴里yi塞,也不用水送,干巴巴地嚼了两下便硬吞下去。这药是治他身上伤的良药,yi入腹中丹田内就有热气慢慢升起,片刻之后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了许多。星靥瞪大眼睛:“有药怎么以前不吃”
海枭獍苦笑着说了yi句:“良药苦口。”说完他便站起来,吩咐星靥多燃蜡烛,在通明的灯火里解去了身上的玄色铠甲,卸甲的动作很慢,清晰地被烛光映照在了窗户上。
甲胄yi离身,海枭獍抬掌虚拍,几缕劲风过处房里的蜡烛yi盏接yi盏熄灭,最后的光线消失之前,他竟然yi伸胳臂把星靥紧紧地拥进了怀里,窗纸上两人相拥的姿势说不出有多暧昧滛 靡。星靥吓了yi大跳,死命往外推他,海枭獍却没有了进yi步的动作,只是在黑暗里抱着她,语调十分严肃地低声说道:“不许乱动,不许出声,我就放开你。”
她慌忙点头,海枭獍说话不算话,yi把打横抱起她,引得星靥惊慌尖叫出声。随即她被海枭獍重重扔在了房内的宽榻上,他长大身体压下来的同时,衣衫被撕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皮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之中,星靥想大叫,海枭獍的手掌准准地捂上她的脸,把叫声全堵回了她嗓子里。
“帮我演yi出戏好吗”星靥根本听不懂海枭獍的意思,而海枭獍似乎也无暇多做解释,他贴在她耳边沉声说道,“要让别人以为今天yi整夜我都睡在你的床上。”
星靥嘴里唔唔闷喊着,海枭獍低笑着在她耳垂上咬了yi口,她惊怕地倒抽yi口冷气,呻吟出声。北遥国君满意地点头:“小蠢丫头,就这么哼哼,我回来之前不许断了动静,明白吗”
星靥象是明白了yi些,海枭獍果断地从床上跳下来,轻步走到屋角重新取出yi套铠甲穿戴起来,临出门之前回头沉声催促:“动静呢”星靥瞪着他,脸上红得可以烫熟鸡蛋。海枭獍压低声音坏笑着机敏地离开,身影迅速消失在连绵的房屋之间。
星靥当然不可能叫出这种声音来,她猜海枭獍是让她帮着打掩护,也就十分努力地制造着动静,yi会儿端杯茶yi会儿续点水,嘴里不时说着,皇上茶来了,皇上早点安歇吧。
海枭獍并没有离开yi整夜,约摸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之后他就又返回房中,星靥没有睡着,正装模作样跪在床边,拿着两只美人拳往被子上敲打。屋门被推开时吓了她yi大跳,借着依稀的光线看清是海枭獍,这才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
海枭獍笑着脱去甲胄,星靥这才发现他里头的战袍已经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紧贴在皮肤上,这两个时辰里他是去做了什么眼看四更已过,海枭獍伤势未愈又经劳顿,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星靥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拧块湿巾轻轻擦拭着他汗湿的额头。
海枭獍喉咙里用力吞咽了yi下,头在枕上偏了偏,含混地笑了笑,轻唤道:“乌兰”
星靥没有听清,侧着耳朵等了半天,海枭獍也没有再发出yi声半响来。他象是累极了的样子,维持着yi个姿势直睡到天色微明,才被门外院落里yi阵轻轻的脚步声惊醒。
“什么时辰了”海枭獍翻身坐起,在星靥的侍候下利落地更衣洗漱,然后快步离开。yi同跟来侍候的宫女看着星靥的眼神里有些极力掩饰的异样,星靥当然察觉了出来,她镇定地收拾好yi切,悄悄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心里的紧张稍微放松了些。
北遥与高句丽之间流淌着yi条宽阔的界河嫩江,从平庐城快马骑到嫩江边只要半个时辰。嫩江发源自极北处的雪山,每年夏季是水量最丰沛的季节,隔江而望,就是高句丽严阵以待的大军。靠近北遥yi侧的江边排放着大量征集来的船只,林立的桅杆yi眼望不到边,片片船帆连成乌沉的云彩。借着夏季的南风,船只横渡江面的速度极快,关云山手下最英勇善战的部队约有五万余人,在关氏父子的率领下整齐列队在船头,个个虎目圆睁,只等海枭獍yi声令下,起锚第yi批攻向对岸。
北遥国君从腰间拔出湛庐宝剑,剑身举在空中蓝光微闪,稳稳地劈向敌人的方向。关云山老当益壮,抱拳大喝yi声:“遵旨”
无数只铁锚从江中被拔起,铁索绞动的声音里,yi艘艘战船争相离岸,海枭獍目光灼灼地看着关云山乘坐的那艘巨舰,眼神渐渐变得极阴冷。关家军精锐全数都上了船率先向对岸的高句丽攻去,片刻之后,所有的船只都已经到了嫩江的江心,关云山的长子关定培亲自站在船头眺望对岸,突然之间,高句丽大军阵中最高大的那面帅旗旁又升起yi面蓝底白纹的巨大螭龙旗。关定培双眼yi亮,回头道:“父亲”
关云山此刻却情不自禁回过头去,远远望了yi眼北遥阵中那yi面面红底黑纹的巨狼旗,咬牙道:“船yi离岸就再回不了头,定培,你不会怨爹吧”
关定培英武的脸上神情肃然,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海枭獍残暴荒滛,儿子誓死跟随父亲替天行道。”
“天道”关云山桀桀地笑,“你错了定培,为父行的并不是天道。天行有常亦有无常,人应制天命而用,而不是顺天而行。我们北遥人从来不讲天道,只讲力量天下能者居之,现在为父手握重兵,北有高句丽策应,南有尉元膺相附,眼看握奇经唾手可得,今日定要让海枭獍那厮葬身嫩江水底,这万里江山,也好叫它姓yi回关”
关云山话音刚落,左侧不远处突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水面翻腾着,附近的船只都跟着摇摆不定。关家父子正惊疑的时候,爆炸声接二连三象yi串鞭炮似地在嫩江江心上响起,士兵与战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气浪激起无数船板木屑四散击出,血肉残肢横飞。
接下来的爆炸发生在了他们乘坐的巨舰底舱里,船底被炸开yi个大洞,疯狂倾泄进舱身的江水让巨舰猛地向yi侧倾倒,关定培反应极快,扶着父亲关云山在两名亲卫的保护之下跃进舰旁悬挂着的救生小艇,四人不及寻找桨只,就拾起江面飘着的船板用力划动,小艇飞快向着对岸驶去。
关云山心中巨震,关定培回头望望这惨烈的景象也是脸色苍白:“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象是回答他的问题,隔着已经很遥远的距离,从北遥yi侧的江边突然有yi枝羽箭破空射来,巨大的力量让这枝箭在飞越过大半个江面之后,还有余力洞穿了yi名亲卫的胸膛。
关云山回望故国的方向,面如死灰:“霞明朱弓”
这么说,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已经被海枭獍识破眼看着最能征善战的五万名手下在突然发生的爆炸之中迅速镇定下来,虽然大部分人已经葬身水底,但仍有约摸万余名部下积极自救,乘坐受损不重的战舰或是救生艇飞快向关云山身边汇合,在他的带领下远远离开江心,再向前行片刻便可抵达江边,高句丽大军已经在这里接应,虽然今天没能置海枭獍死地,但只要留得yi条命在,何愁日后不能东山再起。
老帅关云山脸上拧了几拧,突然朗声笑道:“好yi个海枭獍,今日你杀不了我,总有yi日我必手刃你”
嫩江靠近高句丽yi边的江滩面积很大,现在夏季丰水期,江滩泥泞烂湿,十分不利于行走。仓惶地弃舟登岸后,关云山父子走在最前头,万余名手下陆续跟随着,走在这片苇草漫漫的滩涂上。
关定培眼尖,立刻发现了高句丽大军帅旗边的那面螭龙旗被缓缓放倒,随即前方大军里所有高句丽的战旗也都被收起,yi声呼哨之后,无数面红底黑纹的巨狼旗迎风招展,两位年轻英挺的将领驭马出阵,各自带着胜利的残酷笑容,望向泥泞中的关云山。
这两个人,正是此刻应该躺在平庐城里养伤的杜嶷和乌承瑛。
关云山知道今天大势已去,海枭獍不仅早就洞悉了他的计谋,而且早已经撒开了yi张大网,等着他往里头钻。只是他的赤霄c巨阙两营,是什么时候突然越过嫩江并且打败这边的高句丽守军,乔装等待猎物上门的呢
这个问题关云山活着的时候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北遥国君海枭獍手下三万名冷血骁猛的战士象砍割芦苇yi样残杀着江滩上无力抵抗的关家军。北遥那yi边,另yi场屠杀也同时开场,老帅关云山精心调教出来的最精锐部队在这yi役中全数被屠净,其余的部队也都被武力镇伏。将近十万名关家军丧生在嫩江江边,鲜血染红了半幅江面,尸体堆积如山,空气里的血腥味迎着风,强烈地刺激着每名战士的心。
森冷的北遥国君遥望对岸,赤霄巨阙二营的战士们完成屠杀任务之后没有丝毫懈怠,立刻整兵上马,向着高句丽的纵深奔去。刀剑之上鲜血未干,另yi场血食的饕餮盛宴正在等待着这些无情的北遥军人。
撩乱边愁听不尽
第五十五章
关云山父子身亡的消息传到平庐县城,星靥第yi个想到的就是她在固山陵见过的玉城公主海白凤。这个可怜的公主,才结婚几天丈夫就去世了,而且是以叛国的罪名死去,这真是不得不让人唏嘘感叹。好在海枭獍念在关云山多年沙场征战为北遥立下过无数战功的份上,将他和儿子关定培的尸体从乱尸中找了出来,仔细入殓后送回京城太冲。
北遥国君根本无暇想起他年轻新寡的女儿,出征之前海白凤与关定培的婚事就是yi剂麻醉药,让老谋深算的关云山彻底放松了最后的警惕。
身背霞明朱弓跃马扬刀的皇上是所有北遥勇士们心目中的战神,猎猎巨狼战旗遥指处,战马铁骑横踏纵踢,北遥人对凶残的高句丽人采取了更加凶残的战法,大军过处烧光屠净寸草不留,所有城镇村庄都成yi片焦土。有吓破了胆的高句丽武将率部投降,归降的士兵yi万yi千五百多人被全数坑杀,降将则剥个精光绑在北遥大军阵前活剐四百三十七刀后哀号而死,刀数与被坑杀的人数yi起凑成yi万二千,为惨死在岱山的平庐百姓报仇。
北遥人的残暴让高句丽各处守军战也不敢战,降更不敢降,海枭獍率领大军势如破竹,跨过界河仅仅四天便打到了距离高句丽京城不足百里处的松涛关下。
松涛关是守卫高句丽京城汉平的最后yi道险关,此后就是yi马平川的沃野,海枭獍yi晚上的功夫可以打个来回。松涛关这里地势险阻,关城正好卡在两山之间的山口处,左右都是悬崖绝壁,关城前又有yi条宽阔的护城河,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北遥大军至此总算是停住了脚步,在距离松涛关二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海枭獍召集众将商议对策,yi时之间众说纷纭,始终商量不出太好的计策。有的说他们现在孤军深处,不宜yi味强打硬冲,或许可以想个办法绕过松涛关直奔高句丽京城。有的说不如向山间猎户套问出捷径,如果有办法混进关城里应外合,yi定可以拿下松涛关。还有的说就陈兵于此,逼高句丽人出来和谈,大大地敲他们yi笔,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妄动。
海枭獍端坐御案之后,手里拈杯清茶,盯着yi片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听着这些将领们的议论,良久之后,抬起眼睛看了看跟随在身边多年的乌承瑛:“色勒莫,你怎么yi直不说话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朕听听。”
乌承瑛从十几岁起就跟在海枭獍身边,到现在皇上还是习惯用家乡的小名称呼他。他拱手站起来沉声说道:“禀皇上,我北遥大军虽然勇猛善战,但臣近来读了些汉人的书,曹刿论战里说yi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战线已经深入高句丽数百里,将士们大小打了十余仗,已经不是最初yi鼓作气的时候了。松涛关既然易守难攻,不如我们就打到这里,此役之后,想来高句丽已经胆丧魂飞,短时间内绝不敢再与我北遥为敌。”
海枭獍抿下yi口茶,把茶杯轻轻放回案上,两道精光闪烁的眼睛环视帐内所有将领yi圈,众人心里不由得格登yi声响,齐齐提起精神,望向他们的君王。
“知道读书了,不错,不错”北遥国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汉人还有个故事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叫做庖丁解牛。屠夫杀了十九年牛,练出yi手十分熟练的技艺,他可以准确地用刀锋寻找到牛骨间的缝隙,用最小的力气和最短的时间解开yi头牛。”
赤霄营杜嶷眼睛yi亮,拱手站起来说道:“皇上的意思是,用巧计攻拿下松涛关”
海枭獍眉梢微挑,从御案后头站了起来:“朕的意思是,所谓巧,并不是偶然的意外之喜,就如同这个庖丁,人人只见他运刀入隙毫无阻滞,却又有谁看见了背后十九年下的功夫行军打仗也是yi样,yi条良策妙计看似灵光突现,实际上也需要对兵法阵术多年苦心钻研,才能机巧地在实战当中运用。比起燕国,比起高句丽,北遥打仗靠的从来都不是诡计,而是手里的刀剑。松涛这样的雄关之下,我们切不可舍弃自己的长处,而去和高句丽比拼机巧诡谋,这样未战便已经处于了下风。”
所有的将领跟着皇上yi起站起,大家似乎都从海枭獍这yi番话中听懂了些什么。北遥国君回身从架上抽出湛庐宝剑,呛啷yi声寒光闪动,坚硬的御案被整齐地切下yi角。海枭獍执剑在手目露寒光:“什么yi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北遥海枭獍在此,三尺湛庐剑下,就是你雄关如铁,也要劈出yi条血路”
攻打松涛关之役,从海枭獍远远yi箭射落关城上高句丽的战旗开始直至结束,出人预料地只用了半天时间。
骁勇强壮的北遥人弓沉箭远,站在城头守军箭矢的射程之外,yi箭箭绝无虚发地射出去,将守军牢牢压制在了城头的雉堞之后。身穿厚重牛皮甲的步兵则趁机抬架起攻城云梯直至城墙下,此时北遥弓兵所有攻击点集中在云梯架起的方向,在他们齐飞的羽箭掩护下,步兵仅仅付出了几十人牺牲的代价就成功冲上了城墙。
yi旦挥舞着刀斧的北遥人杀至近身,高句丽便只有乖乖认输的份。yi个北遥战士的杀伤力远胜过两三名高句丽士兵,这些蛮野的草原男儿不知道什么是疼痛,杀性起时,眼里只有敌人的头颅。赤霄c巨阙二营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了令人瞠目的战斗力,他们象两柄并在yi起飞速旋转的刀片,将松涛关中所有的高句丽守军绞成了肉泥。
高大厚重的城门在北遥国君海枭獍的眼前缓缓打开,他身着玄甲身背霞明朱弓,睥睨傲岸地俯视着松涛关内所有向他跪拜乞降的高句丽人,驭动驾下乌锥马,缓步走进这座古老雄伟的关城。
星靥乘坐着黄纛大车,和从京城汉平赶来请和的高句丽使臣yi前yi后进了松涛关,她经过的地方已经是打扫过的战场,看不出任何血腥的迹象。北遥有过占领燕国的经验,知道怎样才能粉饰太平。
松涛关原守将的官邸被临时当作了海枭獍的行宫,原本这里的高句丽婢女下人全都留用,yi个个胆战心惊地侍候着,生怕不小心就丢了脑袋。
黄纛大车太宽,通往行宫侧门的巷子太窄进不去,星靥只好从正门下车,由几名侍卫领着向海枭獍的宿处走去。赶了yi天的路,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刚刚取得yi场胜利的北遥人心情十分愉悦,似乎正在举行yi场宴会,行宫里能听见喜庆的鼓乐声。星靥垂头走着,突然听见yi场惊恐的尖叫,随即看见路过的yi个院子里,yi名身穿北遥将领服饰的男子抱住了yi名相貌清秀的高句丽婢女,笑着说道:“都说你们高句丽女人裙子底下光着腿,男人性起了扒开来就干,让我看看是不是”
婢女吓得面无人色,哭叫着挣扎,可怎么敌得过yi名北遥大汉的力气,垂到地面的裙子yi下被从中撕开,露出里头穿着白色长裤的两条腿。
“原来不是的,哈哈哈”北遥将领满身酒气滛猥地笑着,把婢女往屋子里拖,婢女又打又撕,两只鞋子全掉了,可根本无力自保,被yi双钢铁般的手臂抱起来扛上了肩头。
星靥又气又怕,全身颤抖着看着这可怕的yi幕,她高声叫着冲过去,从地下捡起yi块被劈成两截的匾额想向这名北遥将领砸去,可脚底下yi滑,连人带匾yi起重重地摔倒在地。正要yi逞兽欲的北遥将领被这斜刺里杀出来的女人吓了yi跳,回过头盯着地下的星靥,喜不自胜地笑着:“yi个正好嫌少,哈哈哈,这个更俊,太好了”
“关七宝”
从星靥身后传来威严的yi声低喝,身穿银甲臂佩红章的赤霄营统领杜嶷脸脸寒霜地走过来,盯着自己的手下。这个叫做关七宝的五品副将天底下除了皇上,就只怕这个杜统领,他摸摸鼻子抓抓脸,把肩头扛着的婢女放下来:“末将在”
杜嶷眼风往星靥身上转yi转,眉头皱得紧了yi些。这个星太后的事迹他有所耳闻,先是向二皇子投怀送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海青狼迷得死去活来,海青狼战死之后又迅速成了皇上的入幕之宾,出征yi路上与皇上同行共宿,俨然就娘娘的作派。
“皇上行宫之中喧哗,成何体统关七宝,你是不是许久不吃军棍皮肉作痒了”
关七宝立刻换了副嘻笑的面孔凑过来:“老大,我这阵子可是老实得很呐,什么错也没犯,你刚才不是还在巨阙营乌统领面前夸我的吗,哈哈”
“什么错也没犯”杜嶷冷哼着,用手里马鞭的鞭梢往关七宝肩头拍打了yi下,“今夜城关上你去守值,有什么疏失,老子砍断你的腿”
关七宝无比委屈:“我才下的战场,我我我”
杜嶷冷冷看着他,关七宝的声音越说越小,无奈地回头看看地下那名婢女,嘀嘀咕咕地离开了行宫。
星靥直到被送进了房里,还在忍不住地轻颤着。这样的画面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论是哪个国家,战败之后最无力最悲惨c最任人宰割的总是女人。明明是男人挑起的错误,惩罚却全都落在女人们的头上,命运往往就是这么不公平。
她坐倒在地下,两只手捂着脸低垂下头,露出yi截洁白美好的颈项。
海枭獍拉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星靥。
拉门滑动的声音惊起了垂头的星靥,她转过脸来看见海枭獍,下意识地站起来,后退yi步垂首行礼。海枭獍点点头走进来,身上的酒气很浓重,高句丽人卧坐全在铺了草席的地板上,他也就地坐在低矮的炕桌边,用手指轻揉太阳岤好yi会儿,才略有些沙哑地说道:“路上还顺利吗”
“嗯。”星靥又后退yi步,“很顺利。”
海枭獍微笑着,忽然咳了起来,每yi声都象是从肺里咳出来,声如破钟嘶鸣,听得星靥都跟着难受。好容易等这yi阵咳嗽过去,海枭獍用手撑着额头,咬牙道:“去把灯吹了别让任何人,进来”
星靥小跑着吹灭了屋里所有的大油灯,只留下窗台底下小小的yi盏。海枭獍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扶着炕桌向yi边滑去,星靥知道他的伤病又犯了,忙过去扶住他无力的身体,慢慢地把他放倒躺平。
海枭獍两只眼睛紧紧地合着,呼吸十分急促,昏暗的光线底下看不清脸色,不过肯定不会好看。星靥低低唤了他两声,他yi点反应也没有,象是已经昏死过去。
有伤有病还喝那么多酒星靥在心里说着,从柜子里翻出yi床轻软的被子,盖在了海枭獍身上。
之前yi般他犯病昏睡最多不过yi刻两刻功夫,可今天晚上情形有点不对,足足yi个时辰之后海枭獍还是躺着不动,丝毫没有好转的样子。星靥大起胆子摸yi摸,他两只手象冰yi样凉,若不是胸膛还起伏着,几乎就象是个死人。
这可怎么办星靥急得没抓没挠,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yi通没命地翻找,找到了之前曾经看到过的那只红色药瓶。yi样的瓶子yi样的封塞,倒出来的药也yi模yi样,星靥不及多想,使劲掰开海枭獍闭着的嘴唇,把药塞了进去,再勉强灌下两口热水去。
不多会儿功夫,热水和唾液化开药丸,yi点点地渗进喉咙。这药见效奇快,和上次yi样,没过多久海枭獍的双手就变热,他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皇上你醒了”星靥扶起海枭獍,微笑着向他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可是海枭獍刚回过神来的脸上猛地yi拧,他咬着牙低声吼道:“你好大的狗胆谁让你喂我吃药的”
星靥眨眨眼睛:“你昏睡了yi个多时辰,我怕”
“怕我死哼哼,”海枭獍冷笑着,“你们燕国人不都盼着我早死”
“皇上”
海枭獍脸上的表情象是很痛苦的样子,刚才还冰冷的脸上现在却渗出了汗水,他推开星靥凶狠地说道:“出去”
星靥以为海枭獍误会自己下了什么毒药,赶紧又把红色药瓶在他眼前晃晃:“这是皇上你自己的药,上次yi吃就好的”
海枭獍yi把打飞药瓶,喘息着,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变成重影,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让他十分紧张恐惧,他生命中最不可饶恕的yi次罪恶就发生在服食这种药之后的幻觉当中。
现在的感觉和当时的太象了海枭獍努力地张握着自己的十指,竭尽全力让意识停留住,不要消失得太快,星靥不明就里,皱眉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海枭獍死死咬着牙,耳边的声音象是从水里传出来的,嗡嗡钝响,听不清楚。眼前的光线开始扭曲,从暖黄色变成了刺目的血红,yi片血光里,yi张梦中思念了很久的美丽脸庞凑近来,关切地说了些什么。他紧握双拳,用最后的意识嘶声吼道:“走走远点”
星靥没有听清海枭獍含混的吼声,她只看见他骄傲的身体再度向yi侧倾倒,便张开手臂扶住他,急切地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皇上皇上”
晚霞yi缕斜红,天边数只归雁排成歪歪斜斜的人字形。他捧住眼前这张泪痕满面的脸庞,十指都在轻轻地颤抖:“乌兰,乌兰”
从少年时起便爱慕着的女孩却轻轻向后退去,离开了他的怀抱。这团生命中唯yi的火焰,却象是要熄灭了yi般对他摇摇头:“别这样别再这样了孛日帖赤那,我已经我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身体里最愤怒的血液yi瞬间,这个被父亲起了枭獍这种可怕名字的男人,其实比他的名字更可怕。他拉住乌兰的手腕,狠狠地,看着她:“嫂子又怎么样他能从我手里抢走你,我为什么不能再抢回来”
乌兰从来没有哭过,即便她出嫁那yi天也没有掉过yi滴眼泪。可今天她却哭得让他痛恨。
“孛日贴赤那”
“乌兰”海枭獍yi把将她拥进怀中,收紧铁臂,yi分yi毫挣扎的空间也没有留下,“你个傻瓜我永远不会嫌弃你,chu女之身算什么我们北遥人谁计较那个我喜欢你就算你生了十个孩子,胖成奶桶我也喜欢你”
乌兰有yi刻破涕为笑,可随即哭得更厉害。草原上最俊美最有力的男人同时也最果决,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让心爱的姑娘不再悲伤。
新割下来的青草高高堆成垛,散发着草原人最喜爱的清香。两具年轻的身体拥抱着,在这碧绿的波浪里翻滚亲昵,把眼泪流进心里,把微笑和快乐留在脸上。
星靥被海枭獍yi把推倒的时候吓了yi大跳,情不自禁叫出声来:“皇上,不要”
他的乌兰第yi次拒绝他。海枭獍眉梢高高挑起,脸上的愠意渐渐被笑意取代:“傻瓜,叫我名字”星靥大睁双眼,看着他俯下身来,把滚热的嘴唇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在那里流连着,低声呢喃:“乌兰,乌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星靥的眼泪刷地yi声从眼角流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哭什么,只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搓弄了yi下。思念的人才知道思念有多苦,这短短几个字里诉尽了北遥国君无奈无望的思念。可现在的局面不能再继续下去,海枭獍yi定是把她又当成了舒皇后,他这是想要做什么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海枭獍的嘴唇向下滑去,在星靥眼角的地方停住,那里有些咸涩有些湿润,这让他的梦境更加真实。乌兰yi直都在哭,怎么到现在还在哭,她那样多的泪水已经深淹没了他
“别哭,乌兰有我,以后有我,谁也不能把你抢走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留在我身边”
乌兰挣扎着,躲避他抚摸呵弄的双手,掌下的身体太瘦削,海枭獍心疼如刀割,倔强地坚持着撕扯开她的衣襟,不顾她的反抗,吻上了她轻颤的胸口。
青草在阳光下晒出的香味重又回到鼻端,牧歌嘹亮的地方,连天空也比别处蓝。他还是那样揉抚着乌兰的胸膛,用指尖熟稔地在顶端上弹捏。
星靥使出了吃奶的劲挣扎厮打,嘴里没命地喊着救命,可没有yi个人来救她。海枭獍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是螳臂挡车,完全抵挡不了他侵略似的征伐。他yi边温柔地在她身体上流连,yi边用几乎要折断筋骨的力量制服她,嘴唇c手指都成了武器,yi件件轮番上阵,拨弄着星靥的身体,在她痛苦的惨叫声里,把压抑了许久的柔情全部倾泄了出去。
“乌兰,乌兰”
“放开我,我不是乌兰”星靥长长的指甲没命地在海枭獍身上抓着掐着,两条腿也不停地踢打,被他yi手yi只握住,用力向两边分开。这样的姿势差yi点就让星靥怕得昏倒,她当然知道此刻抵在自己身体上那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是什么。
“救命啊青狼啊啊救我啊”
海枭獍在听到青狼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顿了yi下,他低沉地笑道:“别怕乌兰,我会让你忘了yi切的”
欲将沈醉换悲凉
第五十六章
烛影摇曳在海枭獍俊美无匹的侧脸上,挺直的鼻梁在另yi边脸上投出长长的阴影。有几滴汗水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渗出,和凌厉的双眼yi起映着烛光,闪闪发亮。他轻笑着,不胜沉醉的样子,对她低语:“我来了,乌兰”
星靥高仰着头紧闭起眼睛,在他挺身进入时始终嘶声凄厉地尖叫。双肩被yi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她掐握着他似乎是精铁打造的臂膀,绝望而又灵敏地感觉着从触碰直到没根而入的整个过程。海枭獍沉声闷哼着挺动腰身,向她最湿热的内里缓缓深入,这无异于又yi次厮杀,仿佛霞明朱弓又在掌中,心c手c眼yi条线,满弓闪过yi道寒光,笔直射向目标。
他的乌兰僵硬地绷紧每块肌肉,两条修长的腿被压着向两边张开,膝盖再颤抖着曲起,紧紧夹住他的腰臀。她的里面是那么温暖又是那么柔韧,随着她剧烈的呼吸yi下yi下地收缩着,象是要努力把他驱离,又象是亲昵地抚弄摩搓。
双臂能开四石强弓的北遥国君,在这具身体上短短yi段的驰骋却象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和她yi起喘息颤动着,相贴的胸膛底下是两颗同样跳动不息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全的感觉了,被她彻底地包裹住。海枭獍用力低垂下头,腰身也有些屈拱,他把嘴唇贴在星靥赤 裸的肩头,舌尖沿着她支楞起的锁骨来回滑动,在她的颈侧寻找到yi处明显的脉动,然后轻轻在那里吸吮。
她乌蓬的黑发如云散乱,拂扫在他的呼吸里,痒痒的。他的乌兰还是这么调皮,海枭獍深深地笑了,慢慢地向后撤滑出,再狠狠地撞回去,撞到更深。果然她的腰肢跟着向上挺起,尖叫声断了yi断,变得嘶哑不堪。
“别怕乌兰,是我,是孛日贴赤那”
是我啊他眼角有些潮润,赶紧紧闭起眼睛,蹭着她的脸颊用力吞咽下喉间的梗块。他的乌兰,绿色草原上身穿红裙骑在yi匹白马背上飞翔的火焰,怎么会在他的怀里哭了。全世界也抵不上的珍宝,重新掬在掌心里,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用了这么多的苦痛。
胸臆间万缕柔情化作剔骨尖刀,仔细地在身体里割掏着,四肢百骸,眼底心梢。把他直割成yi万个碎片,每个碎片,再分成了yi万片,直到化成齑粉,再被风扬散。
星靥摇着头,眼泪流了满脸糊住头发。两腿间被强行挤入的痛楚让人恨得不立刻就死,她在生死边缘挣扎求救,奈何上天入地,无数条锁链捆系着她瘦弱的身体,撕拉开所有的防卫,让她袒露在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前。双腿因为抽筋而强烈地抖动着,脚趾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扭曲,手指尖长长的指甲用力扒抓,有好几根都断裂了。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如此悬殊,更何竞海枭獍是个生来就掠夺成性的人,他最擅长用迅猛刚强的方法解决阻拦在眼前的所有问题。从两人交 合处传来的阵阵酥麻快感吸引着意识游离的北遥国君,这是乌兰带给他的快感,世间所有女子,只有乌兰才能让他这么快乐
心底里对她的怜惜,让海枭獍没有yi上来就狂风骤雨般发泄自己的情 欲,他用沙场对敌时的镇定和力量控制住自己,温柔地在她身体里进出。男人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叫嚣着,渴望更快的摩擦更多的接触,海枭獍腾出yi只手来伸到星靥身下,托住她丰润的臀,长长的手指顺着双腿间的缝隙轻柔抚摸拈转,让她尽可能快地放松下来,随着他yi起快活地飞翔沉醉。
滛 靡的触摸让星靥象垂死yi般用力扭动着身体,青涩的胸膛因为赤 裸而挺立着,嫣红顶端隔着他的战袍,在海枭獍肌肉贲起的胸膛上划着,下腹部的扭动在他的感觉里成了渴求的邀请,可是她还是那么紧,紧得让他舍不得太快,唯恐会让她痛。
北遥国君象个温柔的情人,又象个亲切的父亲,在星靥耳边yi声声笑着安抚:“别急,傻乌兰别急要多少我都给你让我先把你弄湿些”
“不要啊”星靥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了自己的声音,呼喊成了灵魂深处无意识的举动。或许从yi开始,她被强压着,眼睁睁看着小婶婶把头伸进屋梁上垂下的绳圈里,临死前终于微笑着长出yi口气,对她说道,你的小叔叔等我太久了,星靥,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去找他或许从那时候起,她的呼喊就已经开始了。直到现在,yi刻也没有停过。她在求救,但是要向谁求救谁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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