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气凝结,苍翠如昔,死yi般的寂静笼罩整座山谷,谷主归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多喧哗,赫九霄和赫千辰都很小心,谷里的人也都很小心。
滟华和照料她的小竹都被接到赫谷,赦己和贺思茵,还有yi干亲信都在赫谷,千机阁其他的人还是散落在外,赫千辰始终没有下令他们集结,没有主子的消息,他们只能暗暗等待,等待着到了yi月之期的那天,或是洗清谋反之罪,或是拼个鱼死网破。
江湖人本就是刀口舔血,难知明日祸福生死,与其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被人冤屈,不如同归于尽。
这是赫千辰不说,底下的人却都会有的想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千机阁里不yi定每个人都会说,但每个人都从他们的主子身上看的到,他们跟随他,纵然身在江湖,杀过不少人,行事却都坦坦荡荡,他们不是yi心为善,但比起那些伪善之人,他们从不假仁假义。
无论这次官府的人有什么打算,千机阁都不会屈于朝廷之力,不会被他们所用。打定了这个主意,也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散于各处的人手没有yi个现身江湖,无论用何种方式隐藏自己,他们都不觉得委屈,他们在等,等他们的阁主发yi句话。
但此时的赫千辰,想的并不是千机阁,确切的说,他已经有几日没有提起过千机阁了,在面对也许是此生最大的难题的时候,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他没有去想千机阁里的任何yi个人,该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在了。
“千辰华姨给你端药来了。”滟华脸上的伤痕伤已经痊愈,疤痕被赫九霄除去,还留下yi些浅浅的印子,只要不在光线亮的地方看,并不明显,比起原来好了许多。
她手里拿着碗,里面是她亲自熬的汤药,方子是赫九霄写的,这药对凝神静气特别有效,端着药,她喊了他的名字,停顿了下才能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在碗里。
滟华含笑走过去,贺思茵上前接过药碗。
“阁主,吃药了。”她把药碗放在案上,案头边是yi张宽大的座椅,座椅就在树下,阳光和煦,落在座椅里,照见那身青衣,也照见穿着青衣的男人,他的头发还是整齐的,表情很淡。
“放着吧。”对贺思茵笑了笑,赫千辰望着远处,那里有yi棵几人合抱才能围拢的大树,他就看着那棵树,从早上到下午,半天没有说过yi句话。
他的精神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赫九霄的药,他在晚上终于能够睡的安稳些,只是白天偶尔会有片刻的恍惚,被心里涌上的不属于他的情绪和感觉所扰。
“为什么不喝”远处有人走来,紫金暗色在光下非常显眼,高贵的紫衣和细密的金绣,让走来的男人显得异常的英挺俊美,除去那身冷硬和森然的寒气,当能让无数男女为之疯狂。
赫千辰看着他笑了,“马上就喝。”他端起碗,喝了药,放下药碗的时候赫九霄刚好走到他面前,“你下去。”他看着贺思茵,目光冷厉。
贺思茵退下,自从万央王宫yi战,她脱口喊了赫千辰阁主,之后便真的定了心留在千机阁。熊锡安已死,她可算是报了仇,赦己却不知为什么,没敢问她留下是为了赫千辰,还是因为她放下仇恨。
赫九霄对贺思茵始终有种芥蒂,那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但滟华知道,她很清楚为什么赫千辰连小竹都不让近身,“幸好有思茵,如今除了九霄,也只有她不会让你难受了。”
滟华说话的时候没有靠近,笑中有叹。
如今赫千辰的异力过强,走的太近都会让他感受到她的心思,照现在的情况,他看到的也许是无数担心和恐惧焦急,还有她曾经历的过去,他承受的已经够多,再也不能给他更多的负担。
“以后我会把药典拿来查阅,这里不用她侍候。”赫九霄的面色不愉,把空了的药碗推到yi边,坐到赫千辰身旁。
座椅很宽大,但两人坐终究是小了yi些,赫千辰挑眉看他,赫九霄却不理会,把他半边身子拉到自己胸前,赫千辰几乎是半坐在他的怀中,两个大男人挤坐在yi张椅子里,滟华笑着摇头,先离开了,把这里留给他们这对兄弟。
这是药斋和无极苑之间的空地,栽种着yi些药草,还有几棵树在院子里,阳光穿透树荫,洒落下来,赫千辰瞧了yi眼现下的坐姿,“这副样子若是让我手下的人看见”
“赦己不在。”赫九霄揽住他的腰。
平日里赫千辰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就算没人看见,赫千辰也不习惯这种坐法,他不是女子,身高体型与赫九霄相差无几,这么坐在他怀里,其实算不上舒服。
但这次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自顾起身,对赫九霄摇头微笑,而是就由着赫九霄这么抱着他,合上了眼,“腿麻了告诉我。”
第三百零三章 痛爱
两人坐在树下,午后的日光很淡,已是夏末,秋意渐浓,正是天气最好的时候,合上眼,便能感觉到风里有股独特的,只属于秋天的气味,风声轻响,催人欲眠,赫千辰就这么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这几天他都能入睡,但醒来之后说的话yi直不多,有许多事他似乎都不在乎了,若非赫九霄确信他yi定会赴楚青韩之约,几乎让人怀疑他是否打算就此归隐,就这么在赫谷常住下去,在午后沐浴阳光,喝茶百万\小说。
阳光穿透下来,他墨黑的发色泛着光,赫九霄的眼神和阳光yi起落在那光晕上,仿佛只要这么长久的看下去,便能将yi切病痛从他身上祛除。
这几日里面,曾有几次,赫千辰会在忽然间像是变了yi个人,用yi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赫九霄,仿佛他是yi个陌生人,或是敌人,看上片刻,他又会在开口说出些什么之前,突然醒悟般的敛下眼神,与赫九霄默然相对。
两人都不会开口,就在沉默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赫九霄清楚的知道,他的情况并未变好,而是越来越差了。
赫千辰始终没有睁开眼,在赫九霄以为他熟睡的时候,却听他开口说道:“那棵树”他们面前有yi棵树,那棵大树赫千辰看了yi下午。
“我记得,我们爬过那棵树。”仿佛蒙上雾霭的双眼深幽的像yi口古井,微微泛起涟漪,赫千辰睁开眼看着那棵树,“那时候我险些从树上摔下”
“是我接住你。”赫九霄记得那件事,他接了赫千辰的话,脸上有些笑意,“那是你第yi次爬树,你才三岁。”那是在赫千辰的能力被发现之前。
“那时候你的手上还带着血,你受了伤。”回忆儿时,赫千辰侧首看他,“你不说是为什么受伤,也yi句都不喊痛,把我放在地上就离开。”
“说这些做什么这次我不会离开。”赫九霄皱起了眉,抓起他的手腕诊脉,赫千辰配合的伸出手,“徜若我闯不过这yi关,我想要你离开。”
手腕yi阵剧痛,赫九霄抓住他的手握的死紧,神色陡然变的无比骇人,用冰寒到极致的眼神看着他,赫千辰却只因为疼痛动了动眉,他看着远处,“如果真的避不过这yi劫,我不再是我,我可能变成任何人,不认得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样的赫千辰,不值得你留下。”
他淡淡的说,就像这件事与他无关,说完勾起嘴角,笑容很淡,温暖而平静,“你的药很有效,至少能让我睡下,但你我都知道,我的能力与你不同,能稳定yi时,却不能长久,徜若穆晟来不及赶到,就算我不理会楚青韩的邀约,到了yi月之期的时候,我可能也 ”
“我会治好你”赫九霄不让他再说下去,狠狠看着他,“我yi定会治好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在我异力失控之时,你留下了,如今却要我背信办不到。”他捏着他的脸把他拉到面前,yi字yi句,“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
这句话赫九霄说过很多次,也从未食言,他总在他的身边,任何时候,只要他想到他,便能看到他的身影,但这yi次,这yi次与以往不同。
赫千辰无奈的笑,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但随着时日过去,他必须面对这个可能,拉开赫九霄的手,他从他身上站起身。
“这是最坏的可能,假若真的如此,你替我解散千机阁,到时候奈落的人应已重新找回了,南无便和奈落yi起交给你,经过这次的事,等若是两个组织拆散了重新聚合,到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之前的事,他们全交给你。”
转身望着天边,赫千辰冷静的安排着之后的事,他分明就站在阳光下,却给人yi种错觉,好似他整个人都被阳光穿透笼罩,随时都会随风散去,赫九霄几步冲上去,赫千辰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那棵大树下,被赫九霄按在树前。
“我要他们做什么我要的走你”咬牙低吼,赫九霄像是发了狂,双目赤红,语调却比冰更冷,“他们就算全都死了我也不在乎,你如果敢有事,我就杀了他们,奈落c南无,千机阁c赫谷,所有人”
像是yi团烈火将人灼烧,赫千辰甚至无法对视赫九霄的双眼,冷厉妖异的眼神被邪火燃烧,赫九霄的疯狂他早就有所体会,却仍旧意外他说出的这番话,“九霄,别说这种话,你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赫九霄冷笑,“你如果忘了我,你如果不是你,我要南无奈落做什么千机阁存在于世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他们都不在了,赫谷也不必存在”
赫谷代表的是他血魔医赫九霄,赫千辰闻言警觉,yi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千辰,你了解我。”赫九霄不回答,靠近身去,他的气息拂到赫千辰的脸上,笑意之中多了几分诡秘的阴暗癫狂,赫千辰身上yi阵寒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赫九霄就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带着药香又像是掺杂血腥的气息近在咫尺,赫千辰不能动弹,脸色青寒,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动容,不安还是悲哀。
赫九霄再yi次,用自己来要挟他,这yi次甚至包括所有人,他用所有的yi切来要挟他不能有事。
“这件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赫千辰按下心里的翻腾,yi手指着自己的头,面露苦笑,“雾色刀对我的作用不同。它吸收你的异力,你的力量来自经脉血液,我的力量却源自这里,它令我的精神思想都有异常人,雾色刀削弱身体之力,使得精神之力成倍增长,就像是yi张网”
他试图向他解释的更明白,“曾经我能控制,令它张开或是收起,如今它强大到我无法控制,勉强收起不用,已经耗费我的所有,再过yi段时日,我真的不能保证不被它拖垮,那时候,网中所有的yi切会将我的思想切割开来,我会疯掉,或者成为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魔,你明白吗到了那时候,就算我活着,也等于已死。”
“不要对yi个死人如此执着,不要让所有人为我陪葬,不值得。”赫千辰叹息,他总是看得太清楚太分明,也许这并不是好事,比如在这时候,他就不能骗自己也骗赫九霄,说他相信自己能够挺过去。
事实上,他毫无把握。
“不明白的是你。当我失控,杀人欲狂连你也不认得的时候,你差点让我杀了你,以此来将我唤醒,这是你自己做过的事你不放弃我,难道要我放弃你吗”穿透树影的阳光斑驳,落在赫九霄的脸上,树影摇晃,他的目光在明暗间闪烁不定。
“入魔也好,疯了也好,你都要记得我,我会让你记得我”
yi声裂帛,青衣被撕开,赫千辰的胸膛裸露在树影阳光之下,他靠在树上,仿佛没想到赫九霄突然这么做,甚至没来得及阻止,赫九霄的唇却在这时落在他的胸口,咬住了yi边淡色的突起,让它在口中挺立,然后被他的唇齿撕咬。
“九霄”赫千辰震惊,胸口的疼痛过后便是火热的舔舐,耳边虫鸣鸟飞,风声吹拂,这是在药斋之外的空地上,任何人都可能经过。
赫九霄却似乎忘记了yi切,开始扯开他下面的长裤,探手进去,用他的手指挑弄他,赫千辰想拉开紧贴在身上的赫九霄,低哑的嘶吼,“你这是在做什么放手”
他的抗拒没有让赫九霄的动作慢下,他变本加厉的抚弄他,用唇舌来刺激他,往下挪动到赫千辰的跨间,用湿热包裹,口中发出湿润的异响。
眼前是明晃晃的白日,不远处还堆放着收采来的药草,赫千辰却被身下的感觉束缚,握拳忍耐,他哑声低吼,“你起来难道我还没死你就疯了吗九霄放开我”
“我会让你记住我,以后每yi天我都要这么做,让你彻彻底底记住,永远不能忘记我是谁。”
赫九霄说话之时,口中的热气从前端吹拂而过,赫千辰腰间yi颤,从下面传来的说话声带着异样的笑意,“你要记住,是谁让你有这种感觉,是谁让你失去冷静,让你露出现在这种表情”
赫千辰微仰着头,下颚紧绷,齿间合的很紧,仿佛是怕泄露出口中的喘息,胸口起伏,的胸膛上有齿印和残红,他微开的眼往下看,看到赫九霄望上来的眼神,那yi刻,轰然yi声,有什么炸开了脑中所有的yi切。
那是痛苦,在赫九霄的眼中,黑暗的没有边际,像是深渊,痛苦的扭曲,和欲c望交错着,犹如最尖锐的冰刺,最烫人的火焰,yi起撞进赫千辰的心里,令他完全不能思考,那yi瞬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能看着身下的人望上来的双眼,被身体的本能控制了yi切。
“呃啊”五指抓紧了身后的树干,赫千辰双腿绷紧直直站立,才能不让自己倒下,脑中晕眩,yi手无意识的往下面按去,按紧屈滕在他身下的人,手里摸到长发,抓在手中,他只会听凭身体的意志挺动腰部,让自己更深入那火热的源头。
火热的气息在身下挪动,他眼前是明亮的天色,眼中所见却仍是那yi抹深重的哀痛,赫九霄的眼里有某种疯狂的暗色,那有毒的暗火烧伤了他,让他的心跳也开始鼓动躁狂,“九霄”
往后按紧他的臀,赫九霄回应他的呼喊,用的是另yi种方式,手指开始拈弄,口中的动作没有停下,赫九霄仿佛真的已经陷入疯狂,完全不管他们两人身在何处,他只知道不能放开眼前的人,绝对不能放手。
急促的喘息声消散在风里,树叶沙沙晃动,阳光明媚之下人影闪现,远远的有人站着,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停住了原本要向前的脚步,树影之下的两个人在做什么他当然看见了,看到这yi幕,他却没有半点取笑调侃的心思。
花南隐就在远处,满脸忧色。他是特地来赫谷的,他实在不放心这两个人,如今来了,他只觉得担忧,无比担忧。
再这么下去,危险的不止是赫千辰,还有赫九霄。
第三百零四章 危情
就像是两块炭火,已经被烧融在yi起,yi个若是出了什么事,另yi个不是燃尽,便是熄灭。
花南隐原先会为他们的感情而赞叹,如今却不得不为此而不安,就算再强大,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弱点,就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两个人终究为自己找了弱点出来,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弱点。
接下来,这件事会变的怎么样花南隐完全无法预计。
心情沉重的离开,他找来冰鄂交代了几句,让其他人不要从此地经过,树下,人影依旧,赫千辰和赫九霄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来过,风中松散的衣袍拂动,摩擦出暖昧的音色,树下的草叶上溅落几点白浊,在日光下异常醒目。
“够了,九霄,放开我。”赫千辰低哑的喘息,他朝下低语,耳边嗡嗡直响,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由得赫九霄这么做,难道他也和眼前的男人yi样疯了吗
赫九霄把他的身体猛的拉起,背对着按在树干上,“还没有结束。”热气和低语yi起袭入赫千辰的耳中,抓捏在他臀上的手掌有力的收紧,就着先前的体液坚决的往里进入。
“九霄”手指抓紧了树干,赫千辰瞬间僵直了身体。
他没有想到赫九霄真的打算在这里做到最后,侵入的手指毫不迟疑,无视他的抗拒,按在他颈后的手将他整个人压在树干上,背后被赫九霄的身体紧贴,能感觉到他下腹的硬度。
青色的衣袍半解,吹过的风带着阳光的热力落到赫千辰胸口,他的心跳仍未平复,脑中yi片空茫,眼前是纵裂的树绞,喷在后颈的呼吸急促烫人,和细密的吻yi起落在他的肩上颈上,“我会让你记住,记住今天,记住以后的每yi天”
伴随着枝叶碰撞的响动,这句决绝狠厉的话让他的胸口胀痛,似乎有什么要涨裂开来,就如身下的感觉,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这种感觉侵蚀。
喉间上下颤动却不能说出yi句话,在眼前放大的树绞令人晕眩,赫千辰这时候也许能推开身后的男人yi走了之,他并不想在这里失控,但身后的力量和耳边的低语却让他无力退避。
分开的双腿之间嵌入赫九霄的身体,他的手指在赫千辰的臀间动作,背后的重量和压制在颈上的手让赫千辰只能抓紧树干,为那涌上的感觉紧闭唇齿。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能确定身上的热度是因为赫九霄还是因为穿透枝叶落下的阳光。
“九霄,放开我”勉强开口,明亮的光线下赫千辰的脸上泛起几丝薄红,从被吮吻的肩头到耳际,那个殷红如血的吻印就在他的耳根下,咬牙忍耐的表情令这枚殷红更加动人心魄,赫九霄的唇覆上去。
像是被烙印,赫千辰发出yi声嘶哑的叫喊,yi条腿忽然被抬起,迎来身后的撞击,赫九霄挺入的部分也像是烙印,深深灼烫,赫千辰被挤压在树干与人体间,身体本能的往上,却逃不开楔入的灼热高温。
他深深吸气,破碎的呼吸急促,赫九霄从后面顶上,赫千辰只能抓紧面前唯yi的东西,才能稳定他摇晃不定的身体。
十指在树干上抓出裂痕,他闻到草木的清香,听见剧烈的心跳,背后传来的心跳震动和他胸腔里的yi样混乱失常。
“我要的只有你,听见吗千辰。”仿佛是在警告他,要他记住这句话,赫九霄的撞击变的剧烈,赫千辰看不到在他背后的表情,身体却能感觉到像要将他撕裂吞噬yi般的狂热。
身体被禁锢,固定在赫九霄的身前,头顶上虫鸣声不断,模糊了他所有的感知。
“九霄”喉间呻吟,赫千辰恍惚低喊,耳边有风声,身体热的像要着火,树干在胸前摩擦出几道红印,他毫无所觉,鼻翼见汗,汗湿的发垂落在额前,赫九霄的吻从他肩背上yi直到他耳畔,那枚吻印已经渗出血丝,被舌尖舔去,留下湿印。
汗水和血液的味道在赫九霄口中混合,升腾出如醇酒般的熏然,他像是醉了,微红的脸色有些狰狞,固执的yi次次的索取赫千辰的反应。
圈定住他的腰部,让他承受他给予的所有,疯狂也好,执念也好,狂躁c不安c失控c暴戾,所有的yi切,像是木楔深深的捣入,搅弄他身体的内部。
赫千辰勉强站立着,他的脸色赤红,仿佛被这种狂暴的律动感染,鼻息粗重,无力抗拒,汗水从他的颈边yi直流淌到胸前,晶莹的发着光,深沉的黑眸像是被墨色浸透,眼前所有的yi切都在这时候失去意义。
被暗火袭卷,仿佛浪潮席卷,他几乎站立不稳,赫九霄却在这时拉起他的另yi条腿,倏然下沉,更深的冲击像巨浪袭来,仿佛沉入水底,他被淹没,灭顶之时用仅存的神智扶住眼前的树干,肌肉颤动,他的腰部再也无法挺直。
那yi瞬的冲击让他脑中空白,鬓边湿透,张开的嘴唇颤动,他看到树后的院子,被风吹起的花叶混乱飘散落地,更远的地方有人在走动,就像是另yi个世界的景象,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赫千辰扶着树干滑落,张口喘息,“回房去,九霄”
体会到他的焦躁,赫九霄却yi语不发,被汗水浸湿的青衣凌乱,被他拨到yi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部,两人相连之处没有分开,略略退出yi些,又狠狠撞进去,赫千辰呻吟yi声,睁大了双眼,手指陷入地上的草叶泥土,慢慢的收紧。
他的理智越来越远,赫九霄yi次比yi次深入,在他身前抚弄的手挑动他所有的欲念,他在令他疯狂,他要他记住身上所有的感觉。
压抑的低喘声随风四散,低吟从齿间流泄,破碎的如同赫千辰的冷静和抗拒,他已经无法思考这究竟是多么疯狂的举动,更无暇去担心是不是会有人过来,他只能由着自己的身体去回应,空白的脑海中只记得给予他这种快意的人是赫九霄。
“千辰”不断的呼喊他的名字,赫九霄在他耳后低语,探首往前覆上他的唇,连呼吸都夺去,舌尖缠绕,两人的唇和舌紧密的纠缠,交换同样继续滚烫的呼吸。
阳光暖人,地上的草叶翠色如碧,碧草上有什么在光下闪动着湿亮的光泽,那是赫千辰的体液,朗朗晴空之下交叠的两人似乎放弃了周围的yi切,衣袂摩擦摆动,阳光从树梢洒下,yi切都被染上金黄。
的胸膛上肌理起伏,金色的暗影让穿着青衣的男人显得比往日更尊贵,赫九霄从他身后退出,不容他喘息,又将他按倒在地上,“看着我,千辰”
命令般的吼声震动耳膜,在赫千辰面前,赫九霄的表情像是神魔,仿佛会准备yi场大火将所有烧尽,连同与魂魄,“记住我是谁”
他灼灼的眼神往下注视,冷酷而狂烈,“我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哥哥,只有我能接近你,只有我能给你这种感觉,你可以忘记所有,可以发狂,可以失控,但你不能忘记我”
抓在赫千辰腰上的手骤然往下,身体被拖过草叶,在yi阵摩擦声里往下沉落,yi瞬间,再度被填满,仰头看着上方,金黄色的日光下,赫九霄落满暗影的脸上深情与痛苦,与挣扎混杂难辨。
“霄”牢牢记住眼前所见,在赫千辰胸口翻腾的感觉像是要从心里溢出来,张开的唇吐出喘息,他的脸色因为而绯红,痛苦和快感交错,被吻出血来的印记似乎在突突跳动,血管在那层薄薄的皮肤下突起。,
腰部被弯折,赫九霄分开他的双腿按在他的身前,那张扭曲的脸孔就映照在赫千辰的眼里,随着律动在上方始终注视着他。
身体陷落在泥土里,身下的草叶被摩擦挤压,青草的汁液发出清香,混合着两人体液交融的气味,催动着更多的欲念。赫千辰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yi阵颤栗,从脊髓上涌来的感觉几乎令他麻痹,喊声破喉而出。
不稳的低喊急促混乱,赫九霄垂首覆盖,在浓烈的吻里加快了身下的动作,赫千辰的眉宇紧蹙,脑中yi片昏沉,被不断涌来的浪潮淹没吞噬。
两人的身体交叠起伏,衣衫都是汗湿,不知何时日头落下,虫鸣声被低吼打断,从赫千辰的股间溢出的白浊洒落,他仰躺在地上,看到天边yi片火红。
脸上的之色未退,犹如红霞映照在他脸上,他抱住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的赫九霄,看着天边,“别让我忘记你,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赫九霄的手指从他情潮未退的脸上抚过,看了许久,“好,我答应你。”他无比认真的回答。
赫千辰长吸yi口气,双臂环抱,埋首在赫九霄胸前。
他相信赫九霄。只要他答应,就yi定会做到。
日落日升,又过了两天,这时候穆晟已经离开万央,若蘅从幽红小筑里传来消息,说穆晟yi路上已经换了第六匹快马,正在赶往赫谷。
究竟能不能在赫千辰的情况更加恶化之前赶上,谁都不敢去猜,花南隐yi直留在赫谷,他虽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却始终不想离开,他想亲眼看到赫千辰痊愈,看到这两人像以往那样在他面前携手并立,看到千机阁的人归来,yi切能恢复原样。
但是那几天,他都没有看到赫千辰,这yi点让他觉得奇怪,“他到底怎么样了天天待在房里,难道他已经严重到不能起身了”
“与你无关。”赫九霄冷着脸,阴沉的脸色让花南隐意识到赫千辰的情况yi定不好。
事实上不只是他没有见到赫千辰,任何人都没有见到。
第三百零五章 无解之殇
赫千辰已经有几天没有出过房门了,所有的事都是赫九霄亲自打理,沐浴更衣,用饭喝水,任何琐事杂事,全都不让仆役插手,没有人进过那扇房门,看过里面的景象。
花南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敢胡乱猜想。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有哪个人最不想赫千辰出事,那yi定是赫九霄,赫千辰有他照顾,他本来不该觉得不安,但他看着赫九霄的脸色,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能控制的涌上yi股寒意。
太阳高挂,和风徐徐,yi切都显得很平静,赫九霄就站在院子里,冰冷的脸色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那种冷酷的眼神也还是会让人胆颤心寒,但花南隐的心寒不是因为他的眼神,而是因为那扇紧闭的窗。
就连窗都没有开过,这实在太不寻常,徜若房中有人,又怎会在白天门窗紧闭,心里有所疑问,但花南隐不敢问出口,赫九霄走过他身旁,那瞬间,就像有yi把利刃从他身边划过。
那股阴寒彻骨的冷意里还有种说不明的东西,给人yi种正在燃烧的错觉。花南隐的心里愈发不安,想到前几日在树下见到的景象,他想不出赫九霄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或者说,他不敢想。
“你”终于开口,花南隐说了yi个字,赫九霄的脚步停下,缓缓转头,那种可怖的感觉又出现了,花南隐差点想要他就站在那里,不要回头,不要看他。
“你真的有好好照顾他”极力让自己冷静,花南隐试探的问,不敢走近。
“与你无关。”赫九霄终于回过头来,嘴里说的还是这几个字,花南隐皱眉,鼓足勇气上前几步,“他是我的好友,他的事怎么可能和我无关”
“他是我的,与你无关。”赫九霄的回答还是那么简单,花南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什么叫他是你的难道你把他锁在房里了你以为让他只看到你yi个人,这么做就能让他记住你”
赫九霄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的反应等于是承认,花南隐拧眉,不敢相信,声音拔高,“你真的这么做他呢千辰他就由你去你们两究竟是谁疯了”
对这件事,潇洒倜傥的销香客再也笑不出来,他神情严肃,瞪着赫九霄,“他是yi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千机阁阁主,有这么多人在等他,他不能垮你也不能”
赫九霄木然的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花南隐忽然发现眼前的赫九霄有些不对劲,那是只有绝望的c身无所依的人才会有的表情,赫九霄如此强大,而且他有赫千辰,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比以前的冰冷更死寂,漠然的仿佛激不起yi点热度。
纯黑的眼,黑的连yi丝光晕都不见。被这种发现惊退,花南隐心里的不安成了不祥,突然醒悟,“千辰他怎么样了他不是会容你胡来的人他现在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他对着赫九霄大喊,对他的质问,赫九霄唯yi的反应是眼珠的转动,“他在休息。”
见鬼花南隐低咒,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相信赫九霄的话
如果是原来的赫九霄,这时候早就吓得让他退避到yi边了,如果是原来的赫九霄,对他的质问应该会冷眼相向,用那种吓死人的气势让他闭口,但现在,他居然什么都不做,只动了下视线,回了他四个字。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花南隐转身去看紧闭的房门和窗棂,比他的动作更快,身影yi闪,赫九霄已经站在门前,“谁也不能进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成了原来的血魔医,凝聚的眼神倏然锐利,冷厉冰寒之中透着血红色的杀意,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也让所有人觉得害怕。
花南隐停步,“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他锁在房里,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是身体虚弱,还是思想混乱他是不是认不出你了,所以你才把他锁起来还是他成了魔发了狂”
猜测所有可能发生的事,花南隐急于想要yi个答案,犹如实质的目光像是冰寒毒刺,骤然朝他射来,花南隐却不能后退,他不敢保证现在的赫九霄会不会伤害房里的人。
“我说了,他在休息。”赫九霄的回答还是这句话,打开门,走进房里,房门再度关上。
花南隐飞快的掠过yi眼,他看不到房间深处的情景,隐约的看到里面很混乱,散落着衣物
猛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浮现出许久之前的画面,他劝说赫千辰,他说血魔医是个魔,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能预计,和他在yi起太危险。
他太危险
不敢猜测赫九霄到底对赫千辰怎么了,他慌忙去找滟华,滟华是他们两兄弟唯yi的亲人,只有她有可能劝服赫九霄。
匆忙转身,他和正跑来的人险些撞上,来者正是滟华,她yi直也不放心,“怎么回事我听见你对九霄大叫,他怎么了千辰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这几天yi直把千辰关在房里,千辰如果神智还清醒,他不会让他这么做,还有千机阁的事要等他计划,还有楚青韩要他对付,他怎么会闭门不出”花南隐焦急的指着门口,“这几天你们谁看他出来过”
滟华摇头,跟在她身后yi起来的赦己c冰鄂c贺思茵都在摇头,他们其实都觉得奇怪,所以yi直都在关注这里的情况,谁都看的出来,这几天确实有什么不对。
滟华是长辈,更是他们两兄弟的姨,她做了决定,“赦己c冰鄂,你们两上去敲门,如果没有人应声就把门撞开”
滟华纵然顾忌赫九霄那冷酷无情的性子,但她更清楚眼下的情况不容再迟疑,赦己和冰鄂上前,全都提高了警戒,他们都做好被赫九霄反掌相击的准备,相信以他们的功力两人联手,最坏的结果只是重伤,还死不了。
“谷主”冰鄂上前叩门,赦己在旁朝里喊了yi句,“阁主”
门里悄无声息,但花南隐亲眼看着赫九霄进去,他知道这两个人yi定在里面,赦己和冰鄂继续敲门,终于听到yi声冰冷的回应,“滚。”
yi个字,yi个字就让人心颤,但眼下的情况不是他们听命的时候,赦己和冰鄂对视yi眼,提起十成功力做好准备,踢开房门,房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呆立在原地。
衣物散落,甚至还有碎片,那是赫千辰的青衣,从桌旁yi直往里,视线直直穿过去,帘幔后面最里yi间便是卧房,从里面弥散出yi股情c欲滛靡的气味。
空气里有种湿度,浓稠粘腻,散着某种彻骨的冰冷,却又矛盾的令人感到火热,仿佛只需要yi点火星就能点燃让所有的yi切。
“九霄,你在做什么”滟华不确定的上前几步,赦己和冰鄂做好准备,里面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细微的喘息声隐约传来,滟华让其他人停步,她继续往里走。
床幔被挑开,滟华先看见的是赫千辰的胸膛,颈部有yi个猩红的血点,似乎是吻痕,但它太过红艳,像yi滴血,就在那微微发白透青的颈部,黑发散落在肩背上,他闭着眼,半裸的躺在床上。
床上yi片狼藉,有些衣物的碎片,有药液的痕迹,体液的痕迹,甚至还有血迹,滟华不敢置信的捂住嘴,这才看清楚赫九霄在做什么。
他在赫千辰的背后,双臂环绕抱着他,yi手在他的腰间,另yi只却扼在他的颈部
仿佛连血管都能从皮肤下面透出来,因为窒息,赫千辰脸色涨红,那颈侧的红印更像血,红的惊心,即便在这种时候,他的双眼还是闭着,不知是沉睡还是昏厥,细微的呻吟从他口中发出,赫九霄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他抱着他,亲吻他,yi只手却正准备把他勒死
“九霄住手”滟华大声尖叫,其他人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在原地,这yi室的混乱像是yi场战争,赫千辰就在赫九霄身前,细腻的肌理上除了肌肉的隆起,还遍布着数不清的痕迹。
有咬痕有吻痕,有抓痕还有绑痕,纵横交错着,从赫千辰的颈部yi直往下,遍布整个上半身,无用质疑,徜若脱下所有的衣物,他全身上下无处不被这此痕迹布满。
床上的痕迹和空气里的气味完全说明了之前发生过什么,贺思茵脸色通红面露惊骇,和滟华yi样惊叫起来,赦己和冰鄂回过神,冲上去拉住赫九霄,花南隐已经傻了,他不敢相信赫九霄会做出这种事。
“你这个疯子你真的疯了你竟然要杀了他”他大吼着拉住赫九霄的手,下yi刻和赦己c冰鄂yi起被甩了出去,赫九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千辰快要死了。”抚着赫千辰的发,赫九霄看着他们,那种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总算看到他手里的动作缓了yi缓,滟华攥紧帕子,忍不住颤抖,“九霄,你不要糊涂,千辰会好的,他会好起来的,你是血魔医,你yi定能救他,是不是你能救他,你不能杀他”
“救他我不能救他,别人都说血魔医无病不能医,无毒不能解,可我偏偏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赫九霄仰天长笑,笑声凄厉如鬼,他用那种表情大笑,谁也不知怎么形容,不知那是痛苦还是悲伤,是绝望还是不甘。
看遍天下医书如何,通晓世间毒术又如何,他可以救治所有人,却独独救不了他
别让我忘记你,无论你用什么方法。
那是赫千辰对他说的最后yi句话,而后,他再也没有醒来,醒来的再也不是他。分裂的思绪像yi场突然而至的噩梦,突然敲碎了yi切。
第三百零六章 希望
赫九霄忘不了他在身旁醒来的时候眼中投射而来的冷光。
忽然笑容狰狞,忽而注视迷茫,那再也不是他的弟弟赫千辰,不是与他血脉相连,心意相连的赫千辰。
赫千辰的精神终于崩塌,迷失在杂乱的思想碎片里。
赫九霄极尽所能,他用拥抱将他拉回来,至少相拥的片刻赫千辰是清醒的,在他身下的时候他的眼神告诉他,他醒着,但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即将彻底陷入疯狂,陷入无数错乱的人格。
赫千辰这个人,将要从世上消失。
与其那样消失,不如消失在他手中。
“九霄你不能”滟华冲上前去,她不能看着这件事发生,“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他死在你的手里””千辰不会恨我,他明白。”赫九霄的解释很短暂,滟华却不能接受,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浑身颤抖,她泣不成声,狠狠骂道:“你醒醒他还没死你难道真的疯了你要亲手杀了你弟弟,杀了你爱的人”
她试图阻止,但赫九霄的眼神已经告诉她,她阻止不了,她不能改变,他已经做出决定,谁也不能阻拦c抗拒,纵然这个决定是如此疯狂。
那双黑暗的只剩下癫狂错乱的眼晴里,空无yi物。
“我说过的话我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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