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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们合力干掉了这群人,他的功夫很不错,我从第一眼看见他从远处的那棵树上一掠三丈就明白了。

  我说我要找一处地势低洼,易于积云下雨的地方组建自己的帮派。

  他说跟我来。

  他带着我往北走,来到了连云山一带,果然有一处符合我心目的地方。

  有了地方,我回霹雳堂带人,清水帮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现在年轻一代风头最健的是雷损和我,总堂主的儿子不成器,就是十八天雷也比他强太多了,人总是有私心的,虽然大表哥扶不上墙,总堂主还是指望能把霹雳堂交给他。

  所以他先把雷振雷派到了京师,美其名曰替霹雳堂开疆扩土,那里早已经是“七圣盟”的天下,霹雳堂能插进去才怪,所以雷振雷在京师混得很不如意,当年在霹雳堂里意气风发的振雷长老,下一届总堂主的热门人选,就这样在京师被磨去了棱角,摧毁了雄心壮志。

  接着总堂主又以雷振雷办事不力为借口,将雷损也丢到了京城,“协助振雷长老”,可惜这一次总堂主的如意算盘没打响,雷损勾引了关七圣的老婆,关七圣气的走火入魔,七圣盟一下子变的风雨飘摇,雷损马上提出了与关七圣唯一的妹妹结亲,可预见不久的将来六分半堂一定会蚕食掉七圣盟的力量,取代七圣盟控制京师。

  总堂主失算于雷损后,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这一次他虽然把我也踢出了霹雳堂,却不打算给我任何发展的时间,派了清水帮的人来追杀我,里面还夹杂了不少他的暗中培植的高手。

  我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机会呢,我赌了。

  我赢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跟总堂主撕破脸皮的时候,刚开始组建帮派,我还需要霹雳堂的支持,从他手里敲诈了足够的好处之后,顺着他的意思让他下台了。

  带着厚厚的银票,十八天雷,霹雳堂五百弟子,我和包子和包子的尾巴小白来到了我们前些日子选好的地方。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也许包子天生就是做帮主的料,他对帮派的一切事务都了如指掌。

  每当夜深人静,他给我针灸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把他的想法说给我听,面面俱到的教给我如何管理帮派。

  但是到了白天,他又变回了那个众人眼里天真可爱的包子。

  所以雷门的人最信的是卷哥,独宠的却是包子。

  过了两年,我的宿疾好了,最后一次针灸的时候,包子说:“卷哥,我要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握针的手没有一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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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该死的包子,让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看他里面究竟是红壤还是黑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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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白愁飞

  我躲在漆黑的山洞里哭泣。

  有人走进来,“谁?”我问。

  “我叫包子……不对……呸呸呸……都是那帮子混蛋喊得……我是戚少商……你哭什么?”

  我哭的原因多了,哭我母亲跟别人私奔又被抛弃,只好回了雷门,在人们的唾弃声里早早的去世了,哭我母亲去世后,没人照顾我,每一个人对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哭我现在好不够强不能离开霹雳堂……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包子等了一会儿,不见我回答,挨着我坐了下来。

  有人在我哭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然后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包子还在我旁边,我靠在他怀里,他靠着石壁。

  我动了动,他立刻醒了。

  “你哭什么?”他又问,脸颊浮现出两个大大的酒窝:“不好意思哈,等你的回答等的就睡着了。”

  我盯着他白色的衣领,终于还是说出了我的烦恼,我想离开这里,我想飞。

  “那就走罢。”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

  “啊?”

  “你不是想走想飞么?”

  他是卷哥的兄弟。

  他带着我离开了霹雳堂,跟着卷哥去创雷门。

  包子说:“小白,你不是想飞么?好好看着卷哥是怎么飞起来的。”

  一个好的帮会需要是么。

  卷哥说:“第一要有人。”

  包子说:“第二要有钱。卷哥,你负责训练人,我给你管内政。”

  包子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上贴了告示:“现招收雷门弟子若干名,年龄三岁以上八十岁以下,性别不限,不歧视人妖,包吃包住,年薪五两,年底视个人表现分红,有意者请到xx镇xx客栈面试,择优录取。”

  面试的人一进门,打扮成接待员的包子就会迎上去:“是来应试的罢,我们的主管还有事,等会儿面试,来你先去对面的包子铺买个包子填填肚子……”,塞给面试的人五文钱。

  大多数的人立刻拿了钱走了,他们只有少部分真的去买包子了,剩下的都把钱塞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这些把钱塞进自己荷包的人第一时间被涮掉了。买了包子的人,咬下了第一口,然后全都吐了,因为这包子铺是包子叫人开的,包子里面放了很多盐。这些人有的抡起拳头跟包子铺的老板计较,被涮掉了,有的破口大骂,被涮掉了,不是第一时间爆发的,留下。

  把钱推还给包子的人,说:“我不饿。”,真不饿的留下,假仙的涮掉。说:“我带了干粮的。”留下,说:“我身上带钱了。”,有的甚至还会反给包子钱,跟他东拉西扯的套话套交情,重点跟踪是否是细作,不是细作的留下。

  还有七个人,表现很是不同一般,不在上述范围。

  第一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没找包子铺的老板理论,而是直直的走到包子面前,举着手里的包子说:“你什么意思?”

  第二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晃悠到镇门口,在每个进了镇子的都能看见的一堵墙上,用黑炭写了一行字:“xx包子铺的包子真难吃。”

  第三个人,拿了钱,买了包子,咬了一口,吐了,然后他蹲在包子铺附近的墙脚等了半天,等到包子铺的老板自己下面吃的时候,把盐钵里的盐倒了一大半在醋壶里,结果老板吐了。

  第四个人,拿了钱,看了包子一眼,说:“小哥,反正你们堂主不在,也不知道多少人来面试,这钱你完全可以自己扣下来嘛。”包子回答:“有道理耶。”那人说:“我给你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你给我透露点内幕消息怎么样?我很仰慕雷门的卷哥的。”

  第五个人,没拿钱,从随身的褡裢里摸出两个馍馍,递了一个给包子:“小哥,忙乎了半天你也饿了罢。”

  第六个人,蹲在门口,看了一天的面试,还自来熟得跟包子聊天,听包子分析五文钱,包子与雷门面试的关系,黄昏的时候他走进来说:“我是来面试的。”包子的脸一下子变得阵红阵白,那人却哈哈大笑。

  第七个人,穿著破破烂烂布满补丁的衣服,在包子铺的旁边架了一个锅灶,面试了十天,他等了十天,每天都把面试的人丢下的包子拣起来,用开水煮了,分给镇子上的乞丐,以至于我们都以为他也是乞丐。到了第十天黄昏,我们的面试结束,包子铺也打烊的时候他走进来,很平淡的对包子说:“我本来是来面试的,可是你让我很失望。”包子愣了愣说:“雷门不是我的,你不必对我抱什么期望,只要你不对雷门失望,不对卷哥失望就好了。”

  这七个人跟了包子两年,被人们称为“雷门七杰”,与十八天雷,一方管内政,一个方管外御,都是卷哥的左膀右臂。

  然后包子就带着我离开了雷门,北上了燕云十八州。

  这一次包子只是塞给了一张钜额的银票,然后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势力,偷偷训练军队。他说:“能教你的,前两年已经教了,现在就看你自己的了。”

  其实雷卷也好我也好都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军师幕僚的存在,而是别人的脊梁骨,有他在周围的人才能撑起来。

  可是他一点自觉也没有,先是撇下雷卷,然后又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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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35

  身上穿著雪白的袍子,腰里缠着朱红的腰带,用一根银色的发带将满头的漆黑的长发松散的绑住,外面罩了一件紫狐的袍子,背上背着削铁如泥的宝剑,怀里揣上钜额的银票。

  我打了个响指,对自己说:“你呀,真是帅呆了。”

  轻轻的拍了拍,胯下小黑的脖子,它长嘶一声,我们一人一马冲向了京城的大门。

  “站住!你的路引呢?”看城门的卫兵大哥很不识时务的发声拦住了我。

  我帅气的入门行动,就这么搁浅了。

  停下来,下马从包袱里翻出路引给卫兵看过,交过入门税,我牵着马进了京师。

  再过十天就是大年了,郝连十一在五个月前身死刘府,而顾惜朝的耳环也在两个月前被捏碎了。

  慢慢的走在去唐庄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模拟我见了惜朝后的情形。

  首先我一脚踹开唐庄的大门,就这么冲进去吆喝:“惜朝,我回来了!”

  然后惜朝就会说:“你谁呀你?”

  我就说:“我是阿千啊,我从耳环里跑出来了,我现在有手有脚不错罢!”

  然后惜朝就会盘问我以前的事情,确定我不是冒充的,然后我就给他讲我这十来年稀奇古怪的经历,再然后弟妹傅晚晴就会出来问:“他是谁呀?”

  惜朝就会介绍:“我朋友呀。”

  弟妹就会说:“怎么没听你提过呀。”

  惜朝就会说:“这不是正介绍给你认识么?”

  弟妹就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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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来北往的各位兄弟姐妹们……”一阵声如洪钟的吆喝,打断了我的沉思,抬头一看,一个壮硕的汉子正站在街心买艺,大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褂子,额角上却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浑身上下一副热气腾腾的样子,头发和胡须乌黑浓亮,掩盖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只有挺直的鼻梁,和闪烁着亮光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我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一条汉子。

  这汉子打的是一套普通的伏虎拳,招式之间的转折毫无凝滞,动作潇洒漂亮,拳风呼呼有劲,我不禁驻足观赏起来。

  一套拳打下来,这汉子掬起前襟满场子收钱,大家看的多没钱的却少,我从怀里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抛到他的衣襟里:“兄弟,功夫不错!”

  汉子裂开嘴冲我笑了笑:“谢谢捧场。”

  一个红色的纤影从人群里翻出来,跳进了场子:“你的功夫不错!我跟你打过,你赢了我请你喝酒!”

  这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穿著一身火红的劲装,身后披的袍子是罕见的红狐狸皮,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小而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唇。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一个妙人。

  一天之内见了两个不寻常的人,我心情大好。

  两人在场子里你来我往的斗了半天,那汉子功夫虽然比那女子要好很多,却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处处忍让,最后还假意露了个破绽,让那女子一脚踹在雪地里。

  那女子赢了,很是得意,解下披风也学那男子一般满场子的收钱,美女就是不一样,刚才还吝啬的跟什么似的围观群众立刻变得大方起来,不多时女子一经收了满满的一披风铜钱。

  那女子收完了钱,走到那汉子的旁边,把披风递了过去:“给你。”

  汉子愣了一下,那女子瞪了他一眼说:“拿着罢,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我赢了你,你要请我喝酒。”

  汉子笑了,接过披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