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冥府做少爷》 第22部分阅读

正忙的时候就爱来凑热闹,冥小墨不满的想。

“墨少爷?”

冥小墨回过头,看到阡冴从后面走上来:“您是来参加宴会的吗,您可迟到了。”

“我只是路过。”冥小墨心不在焉的说,“我父君在里面吗?”

阡冴点点头:“冥王陛下正在那里主持宴会,您有看到天帝吗?”

“天帝?怎么了?”

“今天的宴会天帝不出现不太好呢不知道他在哪里玩”阡冴担心的说,“这样看起来不太礼貌。”

“我也不清楚呢”冥小墨轻轻的说,“对了阡冴,你去过天律阁吗?”

阡冴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您要去吗?”

“没什么,随便问。”冥小墨摆了摆手,“我走了,你忙自己去吧。”说着转身就走。

“墨少爷”阡冴忽然轻轻的开口,“请小心点。”

冥小墨向后摆了摆手,没有转过头,树叶被风吹,在温和的阳光下发出轻轻的响动,他转过头,身后空无人。

“走那么快”冥小墨不满的抓了抓头,继续向前走去,还是去找父君起去天律阁的好,至少他能告诉我,钥匙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冥小墨低头看那朵玫瑰,玫瑰已经开始枯萎,花瓣变成了暗红色,呈现出种生命灰败的颜色。

冥小墨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再去那个主神的神殿次。

宴会很热闹,冥小墨好不容易找到了冥王,冥王身边还站着个青年,穿着水合蓝色长袍,栗色的长发扎在颈侧,正拿着酒杯和冥王说话。

“父君!”冥小墨步走上去,把抓住那个青年的衣领,把他拎开冥王身边。

“小墨?”冥王虽然叫着小墨的名字,眼睛却看着被小墨拉开的青年。

“我有事情和你说,过来。”冥小墨也不看那个青年眼,拉着冥王的手就往旁边走。

当然,这个青年既然能站在这里,当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般道理上来说,他也不会被冥小墨拉开,但是这个个环境,实在是个不让人防备的地方。

身后有阵微微的马蚤动,冥小墨也没放在心上,只拉着冥王的手向没人的地方走。冥王起先有些犹豫,但是后来也就无所谓了,谁让是冥界的第少爷呢。

“皇子您没事吧?”

冥小墨只听到了些细微的声音,没有太在意。

“怎么了小墨?”走到没人的地方,确切的说是根高大的白玉柱子后面,冥王轻轻的问冥小墨。

从早上起就直不见人影,虽然想着冥小墨可能不太爱参加宴会,所以没有来,倒是真没想到冥小墨会忽然来找自己。

“那个这个是不是这个钥匙?”冥小墨其实不太想问冥王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这还有些好办,如果是天帝跟自己开的玩笑——那这个问题显得有些蠢。

“这个是不是天律阁的钥匙?”冥小墨问冥王,并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

冥王低头看冥小墨手里拿的那支玫瑰,立刻点了点头:“没错是这个等它凋谢了钥匙就没有用了。”

冥小墨轻松的出了口气,“是吗,我还以为那家伙骗我呢。”

“天帝呢?”冥王又问。

冥小墨抬起奇怪的看了他眼:“难道我要为那家伙的失踪负责吗?”

冥王轻轻的笑起来,“如果我陪你去天律阁的话,我想天帝呆在这里比较好。”

“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冥小墨轻轻的说,然后拉着冥王的手,“我们还是把事情先办完吧?”

“其实我挺喜欢你身上的堕天之印的,”冥王有些惋惜的说,他伸手轻轻捏住冥小墨的下巴,低头吻了他柔软的唇瓣,“很漂亮。”

死亡的时间要比生长的事件快上许多倍,可能大多数的事物都是如此。

如果没有冥王在的话,冥小墨可能还没到天律阁,那朵玫瑰就已经枯萎了。

为什么天律阁和神殿之间隔那么久呢,冥小墨郁闷的想,如果自己个人的话——这有点类似于马拉松赛跑。

“这个花应该放在哪里?”冥小墨看着高大的天律阁的大门,不确定的问。

冥王轻轻的说:“把花扔到门上,我不能碰这种花。”

“这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玫瑰,”冥小墨不满的说,“就这样扔吗?”他比划了下。

冥王在旁边点了点头。

冥小墨像扔标枪样,把花扔到那扇巨大的门扇上。花朵接触到门并没有被弹开,而是像沉入了水里样溶进了门里。

“消失了?”冥小墨惊讶的看着,门上显然有什么法术,真不可思议,原来天律阁的守卫是那么严格。天帝曾经说过,天律阁并不是出入严格控制的地方,那是因为天界不够重视,不知道堕天之印的存在,或者说,天律阁足够的安全,能完全保护天律?

冥小墨有些担心的想,但是随即那将玫瑰花吞噬的地方冒出了棵羞涩的小芽,在如此巨大的门上,不仔细还真看不到。

那是纤细的植物,迎着微风轻轻的晃动,嫩绿的颜色显示着生命的青涩和年轻。

只是停顿了下,这株植物以飞快的速度生长。他是类似藤蔓的植物,以那个地方为中心,舒展出嫩绿的枝叶,然后像张巨大的蛛网样向四周蔓延。它们疯狂而飞快的生长,大有涵盖整扇门的意思。

他们的枝叶像爬山虎样紧贴着玉石做成的大门,飞速的生长和蔓延,中心的地方已经变的墨绿,它在抓紧每分钟生长。

冥小墨吃惊的看着这些疯狂的生命,刚才那株垂死的玫瑰居然长出了那么片茂盛的,生命力旺盛的植物。

“这是?”冥小墨怔怔的看着,“这真是个华丽的法术。”

“小墨,去碰下那个植物。”冥王轻轻的说。

“为什么?这到底是种什么法术?”冥小墨有些犹豫,如果这些植物能抓住光滑的玉石门的话,也许他们也会抓住自己的手,他可不想自己也被这些植物覆盖。

“这不是法术。”冥王轻轻的说,“这是种远古植物,主神将它的种子单独放在神殿里,到了这扇门上面,他就会疯狂生长,然后打开天律阁的大门。”

“那朵花就是种子?”冥小墨问,如果是,那可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种子了。

“种子藏在花里,”冥王轻轻的说,“神族的人碰到这种植物,它就立刻会消亡,之后天律阁的大门就会打开了。”冥王轻轻的说,“这种植物很奇妙,他会分辨种族血统,不愧是远古高级的植物。”

“碰碰他就可以了吗?”冥小墨有些紧张的问,并且把手举了起来。在冥王肯定的点头下,冥小墨把手伸了过去:“就就像这样?”

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冥小墨不会那么小心翼翼,只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和任何事情似乎都毫无关系,只是觉得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如果定要说的话,自从去了神殿以后,这种感觉就直跟着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样,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连呼吸都有阻滞样,连带的身体都有僵硬的感觉——当然这只是感觉。

“快点结束吧,”冥小墨喃喃的说,“我都快被这件事情搞的精神衰弱了。”

他边说,边把手伸到紧紧贴着大门的植物上。植物呈现出种生命力旺盛的绿色,在天界的最早历史中,植物才是最早的居民,它们在这里生根发芽,长得疯狂而自在,它们覆盖了整个天界,可以说遮天蔽日,疯狂的吸取天界的养分。用现代的词来说,它们有点过于活泼或者说疯狂,当主神到天界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主神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些植物变成现在花园里规规矩矩的植物,但是在所有天界的历史中,远古植物是非常危险以及可怕的——据说它们最早出现在魔界,不过那时候主神选择了天界做为神族的故乡,所以现在只能对那些消失的远古植物说声抱歉了。

所以对远古植物来说,神族的碰触就是像毒药吗?

然后他把手轻轻的放在了植物上,他能感觉到植物特有的脉络,以及表皮下的生命力,很漂亮的生命,冥小墨想。

70

冥小墨的手轻轻的落在纵横交错的藤蔓上。他以为虽然不是法术,但是怎么样也应该有比较壮观的效果,就算效果可能和想象的有些出入,但是总能从肉眼上看出点什么不同。

可是当他的手碰触到藤蔓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伸起手准备再碰的时候,冥王忽然把他的手抓住。

冥小墨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跳:“怎么了?”

冥王刚张开口,两个人同时听到个平静的声音:“堕天之印的人,没有资格开启天律阁。”

冥小墨转过头,高高的台阶下面站着大片人,或者说是个巨大的军队。

冥小墨以前在天界做将军的时候,每次战斗前都喜欢把面子做足。总的来说,他是个很喜欢排场的人,倒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他会这样面对自己曾经带领过的军队。

军队很整齐,虽然冥小墨和冥王站的很高,但是依然看不到那个军队的尽头,只是看到黑压压片整齐的部队。队伍整齐,盔明甲亮,在阳光下显现出白色或者黄|色的反光,有些灼眼的让他眯起了眼睛。

堕天之印还是被发现了,冥小墨不由的想。如果当时不来天界的话,大概还可以瞒上段时间——不过这的确没什么意义。

瞒上三年,三年以后还是要解决问题。

冥小墨的手还被冥王抓在手里,他可以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他抬头看了眼冥王。冥王还是直以来的那种样子,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想。

冥小墨把视线重新移到军队上,在队伍的最前面站着红衣的青年。

青年坐在枣红色的马上,抬眼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了。

没有人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鹭炎没有想到,他带领的士兵也没有想到。

他刚接到天律阁的讯息,就带着军队过来,堕天之印——鹭炎也没有见过,天界所有人的都会这样称呼那个纹章。那是违法基本的天律的人才会有的东西。天律阁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个无所谓重要不重要的建筑,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

鹭炎刚才没想到会是冥小墨。在所有人的眼里,冥小墨任性的性格当然是拜他的父亲冥王所赐。过于宠溺才会有这样霸道任性的性格,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仅此而已。

冥王的身份非常的高,他是最早出现的神祗之,和天帝同等的地位。

虽然在些人眼里,天地有别,天的地位总是高点,但事实上却是相等的。或者说,冥王的位置更高点,他掌握着天地万物的命运——这句话点也不过分。

可是,堕天之印却出现了。

鹭炎看着他们。

冥小墨冷冷笑:“你是来逮捕我们的吗?”

鹭炎没接话,他想说是,可是又不敢,原本很简明的件事情,因为当事人的不同显现出另种场面来。

而且另个事实:他根本不是冥王的对手,不用说他个人,再加上后面大批军队,或者再加上整个天界的人,所有的人加在起都不是冥王的对手——除非找到天帝。

这时候从鹭炎后面走上来个人,他的身材和鹭炎差不多高,但是没有骑马,也没有穿战甲。他从队伍的后面走上来,栗色的长发整齐的扎在边,身上穿着蓝色的水合长袍,后面跟着几个侍从打扮的年轻人。

他抬头看到冥小墨,忽然愤怒的伸出手指着冥小墨。也许是他太激动了,指尖直不停的抖动,点指着冥小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冥小墨好奇的看了眼冥王,冥王也同样觉得奇怪。

“父君,这人谁啊?”冥小墨转头问冥王。

冥王想了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年轻了。

大家等了他半天,他也没把话说出来。

旁边几个侍从连忙给青年舒气按摩,好会了,青年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死死死死罪!”

安静——

哇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冥小墨说话哎,鹭炎在边想着,他准备保持沉默。

虽然对方是昆仑山来的贵宾,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鹭炎很想制止他,不过在这么个情况下——个尴尬加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这不失为个苦中作乐的小玩笑。

“你是谁?”冥小墨不满的瞪着他,还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话,或者说,死亡不失最可怕的方法。

那个青年愣了愣,随即用更加激动的声音说:“本本”

“笨?”冥小墨不甚了解的看了冥王眼。冥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本皇子要赐你死罪!”那个青年下子把话说利索了,“居然敢对本皇子不敬,死罪!”

“你是昆仑山的那个笨蛋皇子?”冥小墨诧异的看着那个青年。昆仑山的人给人的感觉

向高贵而自制,就像冥小羽的母亲样——冷漠而高傲,没想到他们的皇子会是这样个。

“主神?”

天帝在地上看到了这幕。像湖水样的地面,平静的显现出冥小墨和鹭炎军队对峙的画面。当然也包括昆仑山那位丢脸的皇子。

“去杀了冥湮。”主神背对着他轻轻的说。

“就因为堕天之印?那个”天帝下子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冥湮是和自己同时期的神祗,不应该只因为堕天之印就问他的死罪,更何况,冥湮死,冥界必然大乱,平静了几万年的冥界,必然再次掀起轩然大波。从力量上来讲,天帝本身的力量和冥湮不相上下,时间根本分不出输赢。他绝对杀不了冥湮,当然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是说,主神冥湮他毕竟还是”天帝在想词帮冥王脱罪,或者说不给自己找麻烦,堕天之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众神中身上有堕天之印的人虽然不多,但并不是不存在——更何况,堕天之印也不在冥湮身上,应该是在冥小墨身上,为什么会为了这件事情而要去杀冥湮呢。

天帝正盘算着怎么和主神解释,脚下忽然动了起来,他低头看,在像湖水表面样的地下,升起块海蓝色的石头。

“不是堕天之印,冥湮已经成魔了,他已经没有资格统领冥界。”主神轻轻的说,“拿上那块石头,那可以封印他的法力,这是远古的时候专门用来对付魔族的,只有这么块。”

“魔”天帝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画面,那块蓝色的石头就在他的脚边,“为什么这种事情”

“然后把小墨带到神殿来。”

天帝想问为什么,周围的景物下子模糊起来,眼前阵花白的光芒,自己又站在了神殿里。

窗外的阳光照在地上,明晃晃的地面有些让人头晕,脚边躺着那块海蓝色的小石块。

他站了会,从地上把石块捡起来。和鸡蛋样大小的海蓝色石头,除了颜色以外,和别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粗糙的表面上面沟壑纵横,握在手里有种冰冷的感觉。

鹭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场的气氛实在算的上诡异。个俊美身份高贵的青年因为冥小墨拉了他的领子,正在大骂冥小墨,而冥小墨站在台阶上冷嘲热讽,丝毫不逊于这个青年的架势。他实在非常想告诉两个人,在军队面前这样吵实在是不像样子,不过他就是不知道,这句话说完以后他该说什么。是说“你们被逮捕了,”或者是“我要跟你们拼了”,无论哪种说法,听起来都有些不靠谱。如果动员整个军队去抓冥王和冥小墨的话,显然是让这些人去送死,但是他已经带领军队到了这里,没道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了转身就走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即使不喜欢这个昆仑山的皇子,对他依然是心存感激。

鹭炎正在打不定主意的时候,眼角瞥到个身影走过,等抬头的时候,发现天帝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时间原本轻松的,倾向于市场围观的气氛下子平静下来。鹭炎立刻下马,不过依然抱着旁观的角度,哎呀,整个事情总算没有冷场,他安慰的这样想着。凭着天帝和冥小墨冥湮的关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两个给放会冥界了。堕天之印虽然算是重罪,但分跟谁比,像冥小墨和冥湮这样地位的上位神族,这件事情也不会闹的不可收拾

当然,事情到了后来,鹭炎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有个质变的过程。

71

冥小墨看着站在队伍前面的天帝。总的来说,天帝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这个冥小墨是看的出来的,至少他不是个会把内心表露在表面上的人。或者从另个角度来说,他和冥王是同种人,当然,毕竟他们是最早的神祗。

在冥小墨的印象中,他只见过天帝唯的次迷茫的表情。那次,冥小墨走在游廊上的时候,看到天帝站在那里。天帝那原本直像戴着面具样的脸上忽然露出迷茫的表情。

那次,天帝告诉他,要他率兵去人界,灭了筝族。他蓝色的眼睛有些失焦,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连声音里也透着迷茫。

冥小墨再问了次。

天帝转过头说:“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杀了筝族,所有的筝族,现在马上去。”

冥小墨原本以为,主神爱筝族,因为他几乎乐意和筝族平起平坐,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天帝会让他带兵杀了筝族。

无所谓,反正冥小墨很闲,所以就那样做了。

现在冥小墨站在天律阁前面,再次看到了他这样的表情。

迷茫,是的,天帝会迷茫,但是他会和上次样,坚持把事情做完,就算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和冥湮在很多地方样,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个人,在处理事情的方法上还是有不同的。

“小墨,你过来。”天帝轻轻的开口,他的蓝色眼睛很清澈,比天界的天空更加清澈,只是因为这样,所以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冥湮把冥小墨拉到身后,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解开冥小墨的封印。冥湮在面对鹭炎带来的千军万马的时候,他没有动,在冥小墨和那个昆仑山皇子对峙的时候,他也没有动。他没有把冥小墨拉到自己的身后,因为无论冥小墨离自己多远,他都有能力保护,但是如果对面的是天帝,他就没有理由不小心。

天帝还没有再次开口,眼前出现了六个黑影,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斗篷,兜帽被拉的很低,低的只看见尖削的下巴,皮肤白的近乎病态的苍白。

那黑色斗篷的下摆直垂到地面,在天界片明亮鲜艳的颜色下,他们的出现仿佛是片厚重的阴影,连带的整个阳光都暗淡下来。

他们看起来点也不像是天界的人,或者说更接近冥王管理的冥界的人。六个人手里拿着长长的镰刀,刀刃修长而锐利,在阳光下显现出锋利的杀气和肃穆。

天界没有风,他们的斗篷却兀自飘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灵。

“以主神之名,”他们轻轻的开口,虽然六个人同时说话,但是听起来却像是个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冰冷而平静,没有丝情绪的起伏,“我们带来主神的审判结果。”

在天律阁前,聚集着许多人,其中包括鹭炎带来的军队,从昆仑山来的皇子以及他带来的侍从,天帝,还有些围观的神族,最后还有站在门口的冥王和冥小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六个黑衣人是做什么的。

天帝原本以为他们是冥王的手下,却没想到他们却是来自主神的使者。

“吾神对先古神祗之冥王陛下审判如下”六人人齐声说,话音刚落,他们已经站在了冥王面前。

天帝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眼前都没有看清楚,他们已经轻轻的站在冥王面前。他可以清楚看到他们的脚尖轻轻接触地面,后面的长袍随即而至,那镰刀森冷的光辉闪,他们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声音再次传来。

六个人同时从黑色的斗篷里伸出手,他们的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那种黑色会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冥小墨不禁皱了皱眉头。

“先古神祗冥界唯的王者,吾等现在代表伟大的主神对你的行为做出判决。”他们的声音冰冷单,既不悲伤也不快乐,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但却让人感觉从脚底升起的那股寒意,“汝之罪名就是——堕落成为魔族。”

话音刚落,台阶下所有的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很多人的嘴张开了却没有闭上的打算。这是让人惊讶的消息,原本只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上流的丑闻,现在却发展成更令人惊讶的消息。

堕落成魔族,先古的神祗竟然堕落成魔族——大多数人起先惊讶的忘记了交谈,随即立刻交头接耳起来,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天帝?”鹭炎走过来,意识是问天帝该怎么办。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天帝的眼睛直盯着台阶上,轻轻的回答他。

“那些东西是什么?”鹭炎继续问,那些穿着黑色斗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神族,或者根本不属于世间万物,在他们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他们不是说了,是主神的使者啊。”天帝柔声说。

鹭炎沉默下来,抬头看着台阶之上的变化,主神的使者至高无上的主神,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无论怎么看,随着他们带来的都是不祥的阴影。

“汝的判决结果”声音平静的如同平行的钢丝,镰刀上反射出来的光芒带着锐利的杀气“——死罪。”

时间,整个区域都寂静无声。

难道这个世界上,连神族也会屈服在死神之下,那把弧线优美的镰刀,竟然会斩向先古神祗的冥王陛下

六个人高举镰刀,那森冷的光华流转,无论照到谁的眼睛里,都是抹恐惧的冷光。

他们举起镰刀和落下镰刀的动作都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坚决而没有任何顾忌。当切似乎没有悬念的时候,他们的镰刀同时停在离冥王的脸十公分的地方,距离如此的近,连在冥王身后的冥小墨都感觉到那来自死亡世界的寂静杀气,带着冰冷的森冷气息。

“这就是主神的使者?”冥王轻轻的开口,声音依然温和而自制,带着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六个人没有回答,或者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人都向台阶上看着,那六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仿佛存在静止的空间中样,直持续着刚才那个姿势,直到冥王说完话好会,他们都没有动。因为他们都围在冥王周围,以致于台阶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冥王,只能听到冥王轻柔的声音。

那个声音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阳光有阵黯淡,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但小部分人还是注意到了。天帝抬起头,阳光的确黯淡了,这不是错觉。

在天界的天空上是清澈的天空,没有丝云霭,可是这会天空就像镜子的玻璃样出现了裂缝。

天空呈现了不同的性质,道理很简单,天界的结界已经开始破裂。

天帝抬头无声的看着如洗的天空呈现片颓色,就像童话中的玻璃屋,开始慢慢的碎裂。

整个空间弥漫着魔族的气息。

是啊,早就该想到了,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隐藏起魔族的气息呢,天帝自嘲的笑了笑,除了冥湮,谁能做到呢,谁能隐瞒过南天门,谁能隐瞒过他设置的这个结界呢。

天界的结界破裂起来,整个空间像被看不见的春蚕在吞噬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不断的落下空间的碎片来。

天帝看着,这个主神引以为傲的神族,就生活在这样个美丽的玻璃屋子里,其实脆弱的根本不堪击。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机感。整个空间的结界正在被消蝕,这伟大的力量没有发出点声息,但是却让每个人的心在压上块沉重的阴影。

在结界外的缝隙里,是片沉寂的黑暗,隐约可以从结界裂口中可以看到,外面的黑暗中闪动这些不详的暗红色光点,忽明忽暗,看起来就像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天帝再也沉默不了,他推开站在面前的鹭炎,个箭步走上白玉石做成的台阶。刚走到台阶的半,股诡异的气息包拢过来。他抬头看,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足以感到阵森冷的,令人从内心感到恐惧的。

刚才他在那些死神身上也感觉到了这种东西,但是这会更加强烈,就像恐惧形成了某种更完整的东西,融入你的骨头里,让你连掉头跑走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那些原本固定在半空中的黑色死神,忽然轻轻的颤动了下。天帝原来以为这是瞬间的错觉,但是下秒他们的确动了起来。

原本挺拔,或者说僵硬的身体,下子被什么怪异的力量扭曲,他听到骨节发出诡异的错位声。随即有股看不见的力量,把他们横向撕裂开来。

天帝没有见到血液,也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那种力量也许阻止了声音的传播。这并不奇怪,魔族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变成气息放在空气中,所以天帝在天界做的这个结界对魔族极为的敏感,也正是因为如此,筝呓才会钻了个空子,上次到了天界找聚魂珠。

他只看到那些“主神的使者”被下子撕裂,黑色的袍子碎片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带着种暴力美学的优雅。

冥王依然站在那里,银色的长发没有丝凌乱,依旧整齐,他红色的眼睛温和自制,不带丝慌乱,好像切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和以前还位居神位的冥王,依然没有什么区别。

天帝见过许多神族堕落成为魔族。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就像人类因为抵抗不住诱惑而犯罪,神族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大概是因为神族的力量太大,大到有些让他们忘乎所以了。

那些神族堕入魔族,总会在外表上有些改变,因为它已经进化成个新的种族,他不再属于主神,不受主神眷顾。

而冥王却没有任何改变,尽管他身上浓郁的魔族气息几乎能扼杀神族的呼吸,他依然是这个样子。

天帝忽然恐惧起来,神族有无穷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和人类毫无区别的,他们内在的欲望也很强烈。所以,在漫长时间的考验下,他们最终会不会都成为魔族。最后的最后,会不会轮到自己?

“你在想什么,天帝?”

天帝抬头,看到冥湮轻轻的开口,声音柔和,他可以看到,他后面天空的缝隙正在加大,块块的碎片在落下来,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的空间里蠢蠢欲动。

“我在想怎么杀了你。”天帝没有再往上走,只是站在台阶上轻轻的说。所有的人都会把他和冥湮进行比较。

美丽的天界和阴森的冥界,谁才是主神最宠爱的神祗,这个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天帝直觉得自己比不上冥湮,不过这会却明白了主神的安排。

冥湮不是那种可以控制的人。

“你杀得了我吗?”冥湮柔声问,如果定要说关系的话,他们可以算是兄弟。他们伴随世界起诞生,并且同时掌握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你背叛了神族。”天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别人没有停出来,但是他自己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内心的动摇。

冥湮笑了起来,他的手拉着冥小墨,结界在他们身边慢慢的消融,仿佛被太阳照射的中空冰室,慢慢的透明,慢慢的消失。

冥湮看着天帝,轻轻的说:“我只是服从心里的愿望,你呢,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特别想要的”

“别说了!”天帝的声音有些嘶哑,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瞪着冥湮,“没错,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我和你不同,我必须为整个天界负责!”

说着他伸手,根金色的长矛在他手里成形。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它了,那坚硬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安心。很多时候他会有些羡慕出征的武将,我会不会直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直这样沉默的呆在天界美丽的宫殿里,我会不会直到死都呆在这里,不会腐朽不会破灭的世界里?

天帝将矛头指向冥湮:“我们很久没有交手。”

因为即使交手也不会有结果。

“不需要交手,你根本已经失去了做为武将的资格。”冥湮轻轻的说,“你的身上背负的太多,你会不会想过,把天界的切放开”

“我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天帝大声说。

是的,冥湮,还是你最了解我。也许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憎恨这个天界,我宁愿是个最普通的神族,或者人类。

我在天界能做什么,是维持个结界保护这个地方,是像人界帝王样做着那些枯燥的事情。当然那是我的责任,可是我不想要。

我总想和你表现的样冷静。别人看不懂,你自然会懂。

我们都有要不得的欲望,我们都没有说出来,但是不说出来,我们也知道,因为自己骗不了自己。

我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天地还没有成形的时候。我认识的你,或者你认识的我,脸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我们并不是所有史书里说的那么完美。有过忧虑和悲伤,我们不是那么的坚强。

不是那么勇敢,不是那么坚强。

当然后来接管了天地也是如此。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非得对天界负责,这不是我想要的。

会害怕,会无助,但是现在这切对我们来说,已经过去了,所有的命运,我们最后都还是接受了,这次也是如此。时间真的是把切都冲淡了,我们的棱角就这样消失的默无声息。

我很喜欢你的孩子,那么美丽那么可爱,可是和你点也不像。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被他吸引,那些任性骄傲,那些目中无人和残忍,在我眼中下子变成了优点,变成了他的闪光点。

非常喜欢,我总想,是你如何的宠溺,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定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不”,所以他总是要求所有人对他说“是”。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那么喜欢他,我看到他出征的样子,意气奋发,骄傲的不可世,和他归来的时候样。

他天生美丽,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当他回来的时候,那些血液装点他白皙的皮肤,很漂亮。

你喜欢他,我看得出来,别忘记我们在起很久很久了。从天亮的很早很早以前,直到了夜晚的现在。

我很怀念黑夜,在这个直都是光明的地方真让人发疯

也许是时间过的太长太长,我忽然很怀念以前的事情,那些坦诚和率真。可是无论怎么怀念,我们都回不去了。

现在我才明白,也许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小墨那个孩子,我只是,羡慕他

要说出口真不容易,我真羡慕他,羡慕的不得了。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羡慕。

恨不得天界消失,恨不得世界毁灭,恨不得自己死掉。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在做命运安排好的事情。

我们很相像,像兄弟或者别的什么,但是毕竟不同。

72

天帝的矛头指着冥湮,气氛很紧张,就仿佛所有的重量都悬在根发丝上。战斗瞬即发。

冥湮温和的看着他:“我们杀不了彼此,所以只能原谅彼此。”他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战斗的欲望。

“可是我们中间必须有个人倒下。”天帝说,蓝色的眼睛宁静的没有丝波澜,“我们不同,不同的结果是必须把事情做个了接。”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向上弹了起来。矛头直指冥王,他清楚的看见那光亮的矛头印出自己蓝色的眼睛。

有些事情必须去做,无论结果和原因。

矛头在离冥湮不远的地面停了下来,前面挡着面无形的墙。如此的厚实和宽大,那能轻易割开任何结界的锐利长矛无法突破那堵厚实的结界。

“我说过,我们杀不了彼此。”冥湮在那里轻轻的说,他能感觉到天帝的情绪,不哀伤也不难过,种少有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天帝这个样子了。

“你最好能杀了我。”天帝柔声说,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清澈,冥小墨在冥湮身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知道的天帝,笑起来总是很公式化,就像带了个笑容的面具。他和冥湮就好像是镜子的两面。

冥湮总是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安静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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