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精品h文合集》 第219章

中欢快游动着的小鲫鱼尽收眼中;无数只可爱的小蝌蚪扭动着稚嫩的小尾巴,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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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地追逐他们的青蛙妈妈;懒懒散散的河蚌张开可怕的硬壳,艰难地搬动着笨拙

的身体;狡猾的黑泥鳅躲在自掘的洞穴中,露出机灵的小脑袋,异常警觉地东张

西望;一排毛茸茸的刚刚破壳而出十余天的小黄鸭,娴熟地浮在水面上,叽叽喳

喳地歌唱着。

池塘的岸边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林,和暖的微风吹拂着葱翠的枝叶,发出悦

耳的哗哗声,好似一首温柔的小夜曲,幸福的小燕子不知疲倦地在林间飞来荡去,

一面唱着优美的歌曲,一面给它们的小宝贝们寻觅着可口的食物;棕红色的大蜻

蜓象是马力十足的直升飞机,在齐腰深的嫩草葱中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

我解开裤带,将裤子丢在水边,信步走进池塘,我的双脚淌着凉丝丝的水

面,溅起层层洁白的水花,一丝快意从脚掌传播而来,周身顿感清爽无比。

在纯净的池水里,我欢快地与鱼儿赛跑,深绿色的大青蛙引导着它的儿女

们,慌慌张张地给我让出一条通道,一对莫名其妙的圆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我这

个不速之客;笨拙的河蚌立即将硬壳紧紧地收拢住,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块黑色

的鹅卵石,以躲避我的袭扰;黑泥鳅则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深不可测的洞穴里,

再也没了踪影;可爱的小黄鸭对我则毫无敌意,我们早已相识,它们是奶奶用温

暖的大手,一只一只地摸孵而出的,这些小淘气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天生的游泳健

将,在小池塘里跟我玩起水中捉迷藏的游戏。

我悄悄地淌到小黄鸭们的身边,伸出手去试图抓住它们,机敏的小黄鸭们一

头扎进深深的池水中,久久不肯露出头来:“哎呀,完啦,”我惊呼起来:“完

啦,奶奶的小鸭子全都淹死啦!”

“嗨,”一个小男孩嘀咕道:“没事,没事的,他们可淹不死,一会就上来

啦!”

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小鸭子们果然在距离我十余米远的地方重新涌出水面,

呱呱呱!呱呱呱!它们正在嘲笑我呢!

啊,潜水!谁不会啊,我在家里曾跟孙逊在洗脸盆里比试过,每次他都必败

无疑。小黄鸭们,你们仔细看好,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呼地扯掉了上衣,身子一沉,咕咚一声,没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池

水毫不留情地灌进我的耳朵孔里,鼻孔里,我睁开眼睛,池水又向着我的眼眶里

冲击过来,我惊恐地张开嘴巴想喊奶奶,池水则乘虚而入,立刻将我的嘴巴充塞

得满满当当。

我使出所用的力量往水面上挣扎,“啊嚏,啊嚏,啊嚏……”我站在水面

上,拼命将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的池水喷射出去。

呱呱呱!呱呱呱!看着我这般窘态,小黄鸭们更加起劲地讥笑我。

我重整旗鼓,咕咚一声,沉入水中,再次冲向小黄鸭,突然,我的左腿感觉

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哎呀!”,我一头翻倒在池水里,抬起左腿一瞧,不看则已,这一看,登

时把我吓个半死:在我的左小腿上,附着一只足以令人昏厥的吸血虫,正拼命地

向着皮肤深处恶狠狠地叮咬着,“啊,奶奶,奶奶!”我本能地惊叫起来,同

时,大声哭泣起来。

“别怕,别怕,别哭!”听到我的哭喊声,小男孩们纷纷跑到池水边,脏鼻

涕扔掉红缨枪,非常老道地脱下自己的布鞋,用坚硬的布鞋底,狠狠地击打着该

死的吸血虫。

“这是大蚂蟥,专门喝人血!”万恶的吸血虫终于被脏鼻涕的布鞋底制服,

他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以后,可别随便下河啦!”

“谢谢你,哥们!”我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腿,一脸感激地望着脏鼻涕:“谢

谢你,救了我!”

我的左腿,留下一块小孩嘴巴似的伤口,至今犹在。我难堪地站起身来,走

出池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走进池塘边的小树林里,我手扶着一棵大柳树,

无意之间,抬头一看:“哇,鸟窝!”

“端了它!”脏鼻涕举起红缨枪,无情地抛向鸟窝,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别,别打鸟,奶奶说,打鸟不好!”

“哼,”脏鼻涕根本置之不理,红缨枪嗖地飞向鸟窝,一阵可怜的嘶鸣之

后,一只小鸟绝望地逃出坍塌下来的安乐窝,数枚晶莹的鸟蛋,噼哩叭啦地滚落

到柳树下的草地上:“哈,鸟蛋,鸟蛋,快拣鸟蛋啊!”

众男孩们哗地一声蜂拥而上,蹲在草地上你争我夺起来,我咬着指头,默默

地望着他们。

“叭——,”

突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我转过头去一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一只青

蛙正安祥地匍匐地路边,一个小男孩“叭——”的一声,一脚掌将其踩踏成一张

薄片。

(bsp;“好狠啊,”我冲着他叹息道:“为什么这样狠啊,小青蛙又没有惹着

你!”

“哼,”小男孩则不以为然。

其他的小男孩听到我的话,鼻子一哼,似乎故意向我示威,纷纷炫耀他们的

残忍,只见其中一个小男孩扬起手中的弹弓,嗖地射向正在给孩子们觅食的小鸟

而另一个小男孩则拣起脏鼻涕的红缨枪,继续寻找鸟儿们苦心经营的巢穴;又

一个小男孩做出让我更为惊赅的事情,他拎着锈迹斑斑的铁条,将树林里一只只

可怜的小青蛙戳成一串,用火灼烤;而脏鼻涕将大纱布抛进池水里,将尚未成熟

的小蝌蚪一网打尽:“哇,拿回家,喂鸡去,……”

这些小男孩们对待无辜的、弱小的动物,手段之残酷,简直令我目不忍睹,

并叹为观止,尽管这些可怜的小生灵们,丝毫也没有妨碍到他们的玩耍和戏闹。

我站在柳树下,怔怔地望着他们那残暴的举动,心里开始讨厌起他们来。

“操你妈!”也不知为了什么,脏鼻涕与一个小男孩发生了争执,他挥舞着

红缨枪,恶狠狠地冲向那个小男孩:“耗崽子,我操你妈,我揍死你!”

“操你妈,”耗崽子丝毫也不示弱,他俯下身去,顺手拣起一条柳树枝,张

牙舞爪地迎接着脏鼻涕的挑战。

“哈,”众男孩无一人出面调停,纷纷围拢过来:“打啊,打啊,快打

啊!”一个黑脸男孩子煞有介事地往身后推搡着众男孩:“闪开点,别崩身上血

啊!”

眼前这一切,让我哑口无言:这在美丽的池塘边,却大煞风景地上演出一幕

又一幕丑剧:对待动物,他们丝毫也没有一点爱怜之心,欲将之斩尽杀绝而后

快;对待同伴,也无需讲任何道理,一俟发生矛盾,由拳头来决定一切!这太可

怕啦,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野蛮的,当然,也是最有效的竞争方式。

“揍他,揍死他!”这是他们的口头禅,同时,也是他们的座右铭,几句话

不投机,必然拳脚相见,必定分出个你高我低。有战斗就会有牺牲,胜者王侯败

者贼,王者产生于敢于玩命、好狠斗勇者之中。成年之后,我的这些新结识的小

伙伴们,能成为王者的,简直寥若辰星,许多竞争者,要么残疾,要么丢掉性

命,要么远逃他乡,与他们相比,我真可以非常自豪地称谓长寿之人!

他们没有书,没有棋,更没有收音机,他们不需要这些破玩意,没有人讨论

国家大事,这对他们毫无意义。搞恶作剧、虐杀动物、相互斗殴、恶毒谩骂,构

成他们生活中的一切。

渐渐地,这些人将嘲弄的目标,莫名其妙地转向了向我:“喂,我说,他还

没有外号呐!”

“是啊,应该送个外号给他啊!”

“咱们这伙人里,哪有没外号的啊!”

“可是,应该给他起个什么外号呐!”

“……”

“去,去,”听到他们的话,看到他们仔细地端祥着我,挖空心思地捉摸着

送我一个比较贴切的外号,我顿时气便不打一处而来,我可不想忍受这无端的戏

弄,转身便往奶奶家走去:“你们太坏了,我可不跟你们玩了!”

“嘻嘻嘻,”众男孩不怀好意地冷笑着,将我围拢起来,你用柳条枝轻轻地

抽打一下我的脊背,他用挂着焦糊的死青蛙的铁条捅捅我的脚掌,而脏鼻涕则握

着红缨枪,横在我的面前:“想回家,没那么容易,”我真搞不明白,他刚才还

奋不顾身地帮我打掉身上的吸血鬼,使我对他充满了好感和感激之情,可是,一

眨眼的功夫,他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出一副十足的无赖之相:“敢不

(bsp;敢跟老子打一仗啊?”

“哼,”面对脏鼻涕的挑衅,我感觉到自己突然受到他的传染,连自己都无

法想像地粗野起来:“操你妈,有种的你别拿武器啊,咱们凭手打,老子不怕

你!”我拍着胸脯,仿佛像个宁死不屈的烈士,与脏鼻涕叫起阵来。

“哎呀,”脏鼻涕闻言,啪地扔掉红缨枪:“你挺横啊!”

“揍他,”众男孩嚷嚷道:“他不是咱们这疙瘩的,揍他,他是外地人!可

不能让外地人震住咱们啊!”

“是啊,如果让外地人把咱们给欺侮住,咱们的面子可就丢没喽!”

“揍他,”

“对,大财子,二孩子,四权子,上啊,帮着三裤子啊,上啊,你们可都是

姓卢的亲哥们啊,姓卢的,大家一起上,保准揍扁他!”

“快,别让这小子跑掉,快点把他围起来啊!”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大家散开点,小心崩身上血!”

“……”

“你们在干什么!”

我被五六个姓卢的亲哥们团团包围住,你一拳、他一脚地向我发起猛烈的攻

势,我顾了脑袋却顾不了屁股,在雨点般的拳头中,尤如困兽般地做着绝望的挣

扎,突然,包围圈外响起了老姑那清脆、圆润的叫嚷声:“嗯,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欺侮人,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真不要脸!”

很快,一个又一个卢姓亲兄弟,被一只少女柔嫩的手掌推搡到一边:“滚

开,一边凉快去,不许合伙打人,想打架就一个一个地单抠,一大群人打一个

人,算什么能耐啊!”

我停止无望的挣扎,呼呼地喘着粗气,转过脸来一看,嘿嘿,老姑擎着酱油

瓶,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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