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最初的最初,我们彼此相互反感厌恶?
#女主是真正经天然黑#
#方锐bg#
2。
暖春三月,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又是一年排座时。
我站在后排,身侧的,身后的同学一个一个减少。
我在班上,人缘很奇怪,没有好友,但也没有人和我撕逼吵架,没被孤立过,但一直不太合群。
同学们看向我的眼神始终带着一丝敬畏,尽管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正如眼下。
我轻轻的拍了拍比我矮了一头,却即将入座第五排的前面的同学,说道:“我和你换。”
“老师……”他犹豫,同时和我拉开一点距离。
“没事。就当她指的我。”我推了推眼镜,走了过去,老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我和那个同学,撇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学习成绩好总是有特权的,比如,坐前排。
可我身高170,真要坐前排那就和等高线中突然拔出一个新的海拔一样,忒与众不同,还影响后面的同学看黑板。
作为学生,应该有着同等的看黑板的权利和自由,这种等级分类我无法改变,但自己总可以做点儿什么。
“哟,喻敏小姐姐。”方锐落座,成了我的同桌。
哦,真糟。
“方同学你的生日是2008年11月20日,我的生日是2009年4月1日,论年龄我比你小,你这样乱了长幼。”我扭头对他说道。
“喻敏你居然知道我的生日?!”他的声音有点儿大,还在排座位的老师瞪了他一眼,他趴在桌子上,半张脸藏在手臂里,就剩眼睛滴溜滴溜乱转看着我,说道:“小姐姐你调查我?”
他一副我怕怕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吗?
因为他这个人口无遮拦太过随心自在,假的说的像真的,真的让人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真是假,虚虚实实,对于我来说,分辩他的话的意图,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不过这句话绝对是垃圾话,我确定以及肯定。
“第一,我国法律规定个人隐私权不容侵犯;第二,你没有那个价值值得我费这个时间;第三,我记得所有同学的出生年月,并不是单单记得你的。”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他那双大眼睛里闪过我常在身边同学身上见到的神情,这种神情我说不上来。
他立刻又嬉笑着说道:“学霸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大眼睛表达情绪就是比小眼睛的通透明显,这效果堪比话剧里的表演。
不过……这二者有什么逻辑吗?
我茫然。
你能不能说人话?我心里想道。
3。
方锐在班上人缘很好,插科打诨,笑闹间透着一股小贱,撇开性格来说,是个很可爱的邻家男孩,眼睛很大,是漂亮的琥珀色,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他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无辜,极具欺骗性,笑起来的时候有着四分皎洁,六分快活自在。
“凭什么瞧不起人?明明是我自己写的答案!好学生就有这权利质疑别人的答案和能力吗?!”
一天,我吃过午饭,习惯性的去中午学生很少去的一处花坛,突然听到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出的话让我皱了皱眉。
是我的一同班同学,作为课代表,上午查他作业的,就是我,怀疑他查答案的,也是我。
“就是啊!学渣怎么着?就不能雄起啊?”另一道声音想起,是方锐的,看似愤慨实际上带着惯有的笑意。
让人听了就更火大,似乎没个体统正形。
“明明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听到同学似乎又在说了什么,一时间自己觉得有点儿难受,顿住脚步,隐藏在暗处,继续听他们说话。
今天上午,在检查到他的作业时,我随口问了一句:“是你自己做的?”
“啊,怎么找?不信你仔细看看。”他有点儿不高兴,把练习册扔了过来。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嗯,确实是自己做的,什么也没说就给还了回去。
心下却是惊讶他还会自己做练习册,这件事就像是一道风,吹过,不留痕,我压根就没当回事。
最可怕的伤害是什么?不故意的,无心的伤害。正如我之前没意识到的,却做的那样。
我躲在暗处,听着他们俩说了很久,然后越走越远,心下闷的难受。
我承认,我拿成绩看人品了。
因为这个学校就是这样,但这不应该是我拿这个缘由来开脱我自己的理由。
一个人重在于诚,更重在于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不偏颇的看待问题。
这是我需要警醒的地方。尽管这个事实让我尴尬和难受。
因为我做了不符合我的生活原则的事,也就是我认为的错事。
我想了想立刻追了上去,叫住他们。
方锐和那位同学回头,脸上带着惊讶。
我却管不了那么多。
“对不起。”我说道。
方锐和那位同学都愕然的看着我,表情像是看到恐龙在世,cos着名画呐喊。
我喘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天上午我的行为是我自己的思维方式有问题,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那位同学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方锐。
我哪有这时间理方锐,继续说道:“是我的不对,我承认,练习册我检查后确认是你自己做的,我不该那么说你。让你受冤枉让你难受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鞠了一躬。
“不不不是,我没事,我原谅你了。”他说出了我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我直起身,认真的说道:“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希望你的习题册能继续保持。”
我从两座新成立的人体雕像身边经过,脚步无比轻松。
“你为什么那么正式啊姐姐?吓的宝宝心都飞了。”方锐在课上悄声问我。
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继续看黑板。
上课呢。
方锐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盯着我。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奈只能撕下一块纸条,写道:“我做错了事,自然要道歉啊。”
“那如果他不接受,你还难不成继续躬着?”方锐写道,笔迹忽大忽小的连成一排。
“没有如果,我谢谢他能接受我的道歉。”道歉实际上是我在寻求心理安慰,为了我给他造成的麻烦和难过而感到内疚,他能接受我的道歉,真正受益的其实是我,我的心灵上得到了解脱。
有的事,不是你得道歉,而是你本身就欠了一句道歉。
如果是我的失误,能通过道歉这种最苍白无助的放松解决问题,那真得是再好不过了。
人应该庆幸自己有道歉的权利和资格,这难道不值得珍视和感恩吗?有的时候,你可能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好比那些年法庭上错判的案件。
那些涉案当事人不应该只是道歉,而是应该走入那些曾经饱受冤枉屈辱的人曾经常驻的牢狱去感悟人生反思自我。
方锐看我的眼光我不喜欢,他像是个淘金者在看金子,或者说,他的表情在说哦妈妈这里有圣母在世。
从那天起,曾经在班上流传的我俩不对盘的传言就逐渐变了味,我周围开始有人传各种留言,看着我和方锐在一起就嬉笑起哄,我懒的在乎也懒的了解。
懒得知道,因为流言始于无聊的人,关注这个纯属闲的。
4。
方锐越来越粘糊我这个同桌。
“小姐姐你有手机吧?来加个微信呗?”他手指间一个手机被他当笔转成了花。
“没有。”我没说谎,真没有。
手机有毒,本来是方便一个人通讯交流的工具,如今变成了各种奇葩思想汇集的场所,我还想有个清醒的大脑,尚未涉世之前自然是得离手机远点。
“真的假的?”方锐叫道。
“我从不说谎。”我放下笔,淡淡的说道。
方锐就那么认真的看着我的侧脸,在我抬头的时候又忽的转过头找后桌借书,浑然不知自己桌面上已经有了那本课本。
他的东西总是一团或是一片,饱受□□,一本书有可能上节课还在看,这节课就找不到了,就嬉笑着凑过来找我借,从未见过他脸皮薄过。
除了今天。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闷闷,没来由的心里慌。
他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像是刀子要一点一点的把我这个人挖开,看到我的灵魂深处,那眼神让我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小姐姐,这么活着你不累吗?”他沉默半响突然问道。
“累,但我要清醒的活着。”我回答道。
中二时期,我最最中二的事,就是不愿改变我的活法。
5。
“小姐姐小姐姐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方锐笑嘻嘻的说道。
“……”我瞪着他,奈何天生眼睛小。
这句话他几乎天天都对我说,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他伸出手摸上我的习题册。
我一把拍掉他蠢蠢欲动的爪子,我这刚刚拔了颗智齿,嘴里还含着棉花呢,不沉默才怪。
我腮帮子肿得老高,他不知道也才怪。
“你说你这不是找罪受吗?这要是我,就拔了牙翘课去网吧休息。”方锐把他的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吐出一口血水,麻药的作用逐渐消去,开始疼了。
我开始后悔没听医生的话留家休息。
最后我被方锐送去了医务室,捂着脸,疼痛本使人清醒,但这种疼让我难受整个人都像是被闷了一拳。
我躺在床上,牙床上火辣辣的疼,满口都是消炎药物的味道和血的腥咸,然后身边还有一个让我额角一跳一跳的方锐。
“真丑。”他不知从哪弄出一袋冰,冰的他手通红,包裹着毛巾的冰块被他贴在了我的脸上,疼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
我自然知道我现在很丑,满脸冷汗,短发刘海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腮部肿成猪八戒,自然不好看。
“不过我也喜欢。”他又说道,依旧声音带着笑意,拉着厚重窗帘的校医室内,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脸部轮廓,比我白,线条柔和,略微圆润婴儿肥,眼睛神色确实无比正经。
“……方锐。”我终于开口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声音还算清晰。
他微微顿住,找了个凳子蔫了吧唧的坐在凳子上,说道:“不然?我该怎么样?别的方法小姐姐更不接受吧?鲜花?戒指?还是巧克力?”
他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摇头,偷偷瞄着我,那副模样看起来像做贼。
……他说的很对,这些方法追求我追到手的可能性为零。
我按着冰袋坐了起来,看着他的指尖通红,垂下眼,他游戏玩的很好,在班上常常课间看各种电竞杂志和许多男生交换账号卡和各种角色贴纸,男生中他打架是不擅长,但是玩游戏是最好的。
男生总需要发泄一下他们那多的无处安放的精力,游戏明显是个明智的选择,我看着他不自觉的搓手的动作,把水杯递给他暖手,继续说道:“你这样我心里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很看重感情。”
“我的父母感情很好,他们教导过我,要认真的对待每一份喜欢,每一份心意。真的遇到互相心悦的人了,更要真心换真心。”我勉强自己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用自己最诚恳的态度和他讲我的感受。
“被你喜欢,我挺开心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想伤到一个男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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