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涛也是一怔,可旋即想到自己是乔装打扮过的,便故意粗声说:“我是电视机厂的,他家电视机坏了,我来看一下。”
李婉风骚地一笑,说:“哦,那,你请进来吧。咦,你好像很面熟。”
耿涛躲开她的目光进了门。
“我,我可不认识你。”
李婉仍在门口打量他。
“你要是没有这一副大胡子,倒很像我的一个好朋友。”
耿涛不理她,径直走到客厅,问道:“电视机在哪?”
李婉讨个没趣,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没长眼睛?”
耿涛走到电视机前,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李婉跟过来:“咦,这不是好好的吗?”
耿涛背对着她:“他说有几个台的信号不好。”
李婉感兴趣地打量他,脑海中出现自己和耿涛在床上缠绵的幻像。
耿涛关掉电视机,走到饮水机旁,仔细察看矿泉水壶上的电话号码。
李婉殷勤地跟过来,问道:“你想喝水吗?”
耿涛记下了号码,立刻抽身:“不,谢谢,我得走了。”
李婉好奇地说:“咦,你也没动手修哇?”
耿涛嘀咕道:“哦,我记错了,不是这一家,这家的电视机的确没毛病。”说着,他匆匆走出去。
李婉关上门兀自嘀咕:“天哪,简直太像了,连冷冰冰的劲头都像,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我已经半年没见到他了,真想念他……”她跑到电视机前:“我把这个电视弄坏,让他再来修,就能再看见他。”她恶狠狠地到处拍打古家栋的电视机,乱扭按钮。
耿涛走下楼梯,在楼道里长出一口气。心想:奇怪,李婉怎么会在古家栋家里?差点让她认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装的耿涛又出现在矿泉水出售处。
他信步走进去,买了一桶矿泉水,对卖水的小姑娘说:“最近,你们不用给报社的古家栋家送水了,我来替他取。”他算好中午古家栋在家时,扛着水又去了他家。当他走到古家栋的楼道里时,趁着没人,掏出一包药粉,投入水中。
他扛水上楼,叩响古家栋的门。
古家栋正在欣赏姚晓津的头被他接在李婉身上的*,听到敲门声,跑过去开门。
“咦,怎么送水的换了人?”
耿涛含糊地“晤”了一声,放下水瓶。
古家栋不满地说:“你干嘛放在门口,你得给我换上。看来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耿涛只好扛到屋里,为他换上。他一转身,瞥见了桌子上的一大堆裸体照片。
古家栋忙过来挡住他的视线。耿涛已经看清那是姚晓津的*,气得要命,把换下来的空水桶拼命地抛到地上。
古家栋吓了一跳:“哎,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耿涛眼中喷出怒火,一只手攥成拳头。
幸亏古家栋只顾去欣赏照片,没看到他的表情。
“给你看你也看不懂,这是艺术照片。”
耿涛终于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出门时,把古家栋的门摔得山响。
古家栋不解地说:“这个送水工人像个哑巴,脾气却不小。咦,他怎么没管我要钱呢?”他打开门追出去:“喂,送水的!”
耿涛停下脚,心中砰砰乱跳,以为古家栋看出了什么破绽。
耿涛看到姚晓津的*。只觉得气血攻心,不立即抽身出来他保不住自己会不会发作。此时看到古家栋把他当下等人那样呼来喝去的嘴脸,他真想往那张小白脸上击一老拳,可为了复仇,他不得不忍住,以免因小失大。
古家栋嘲笑他:“你怎么不收钱就跑,有鬼追着你呀?”
耿涛只好气呼呼地上楼去取钱,心里骂道:“这个臭流氓。连我都没看过晓津的裸体,他倒拍了她的裸体照!哼!我早晚一刀宰了他。”
古家栋很快拿钱出来,咋咋呼呼地说:“十一元五,多给你一元,下次来别摔门啦。”
耿涛气得手发抖,怎么也接不住钱。古家栋又嘲笑他:“怎么这只手发抖呢,你有颈椎病是不是?我们单位打更老头就有这种病。”
看着耿涛扶住楼梯一步步下楼,古家栋反倒有些内疚。嘀咕道:“唉,不幸的人。我干嘛揭人家的伤疤呢?不过,找看着他怎么这么眼熟?他是不是像我的哪个朋友?”
在宾馆晚餐时,郭松果然罚了陈果的酒。陈果还没离席,就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最后是姚晓津扶着她回的房间。让姚晓津不安的是,郭松也跟进了房间。
陈果醉得不醒人事地背对着郭松和姚晓津躺在床上。
郭松仿佛通过巫师的事,一下子与姚晓津拉近了距离,他进屋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姚晓津只好为他沏了一杯茶等着看他还有什么把戏。陈果醉得不醒人事,姚晓津面对不知是敌是友的郭松,忐忑不安。
“郭董事长,你喝点茶,浓茶可以醒酒。”她更怕一个不清醒的敌手。
郭松没有喝茶,而是点上一支烟,他自己不吸,却递绐了姚晓津。
姚晓津吃惊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吸烟。”
郭松的眼神有些迷乱,笑眯眯地说:“你陪我吸一口嘛。”
姚晓津深感奇怪地说:“郭董事长,你,你……我真的不会吸烟。”她以为郭松真的喝醉了。
郭松柔声地说:“那你就拿在手里,让它自己冒烟,我这个清求不过分吧?”
姚晓津只好接过来,让那支烟在自己手上燃烧,眼睛困惑地打量着郭松。
郭松长长叹息一声,小眼睛盯住姚晓津。
“姚老师,我就是你手上的那支烟,白白地为你燃烧,可惜,你一直不知道。或者,是假装不知道。”
姚晓津被他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郭松,不知如何回答。
郭松自己吸了一大口烟,又对姚晓津说:“你别那样看着我。我,没喝多,我说的不是醉话,是心里话。”
姚晓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睡在床上的陈果,希望她立即起来为自己解围。
郭松也看看床上的陈果,又用拿烟的手指着她。
“她那些小把戏,我全明白。她是靠那套功夫吃饭,我对她不屑一顾。把她当玩具,耍着玩罢了。”
姚晓津乘机走到床边,坐到陈果身边,准备必要的时候叫醒她。
郭讼说:“可姚老师,我看见一你的第一眼,就——”
郭松不说了,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倒真像一个求爱者,被满腔热情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姚晓津十分慌乱。
她看看郭松的小眼睛如钉子般盯住自己,拿烟的手就有些发抖,脱口说:“郭董事长,您真爱开玩笑。”
陈果其实是在装醉,此时她也被吓得睁开了眼睛。她在心里焦急地叫道:“晓津,你太傻了。这时候说他是在开玩笑,不是激将他吗?他就一定得做个真实的动作,来证明他的真情,那你可就惨了。”她后悔自己太失算,以为装醉就能打发走郭松,没想到苦了毫无情场经验的姚晓津。
郭松果然激动起来。
他在沙发中扭动着身子。就像在会场上作报告讲到*时一样,打着手势说:“姚老师,你不要以为我是个不严肃的人,我从来没有过风流韵事,你不相信吧?”
姚晓津傻乎乎地说:“不相信。”
郭松急切地说:“姚老师,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你想想,在我这个位置上,我岂敢太随便?我承认,有些女人围着我转,可我一点也不敢*,她们都各有目的,我一大意,就会出事的。”
章节138
138。男人下的诱饵
姚晓津听他说的实在,不由点点头,露出赞同的表情,郭松更得意了。
“姚老师,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有多苦,连个讲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对上级不能讲,对下级更不能讲,对老婆讲她又听不懂。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对自己说:好啦,听我说话的人,我终于找到了。”
姚晓津说:“郭董事长,作为说话的伙伴,我可以胜任。”
陈果急得恨不能从床上跳起来,在心里叫道:“晓津哇,你又中计了。郭松在这里耍手腕,他是迂回前进,你还想当他的说话伙伴,这正中他的下怀。郭松早就看透了你心慈面软,像个唐僧,他这个白骨精就瞄准你了,你千万别再说傻话了……”
此刻,她真希望自己会武侠小说中的密室传声,让姚晓津能听到她的话,别上郭松的当。
郭松惊喜地说:“姚老师,你能理解我吗?”
姚晓津傻乎乎地像个书呆子背书一样说:“高处不胜寒,我能理解你的苦衷。”郭松听到这话,眉开眼笑,他又接着说下去。
“姚老师,我最想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话……”
他站起身来,走到姚晓津面前,定睛看着她。
姚晓津仍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问道:“什么话?”
郭松突然俯在她的耳边说了声“我爱你”,然后,迅速走开,坐回到原处。
姚晓津被他神出鬼没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止不住地笑起来。
“郭董事长,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这个人一向很认真。如果你需要心灵上的朋友,我可以做那个角色。”
郭松有些生气了:“我也是个认真的人,你不要以为我会对谁轻易地说出那句话。姚老师,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用玩笑这二个字来伤害我。
姚晓津被郭松板起的面孔吓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郭松突然又把手伸出来,对姚晓津说:“你摸摸我的脉搏,你看看跳得快不快,它可以证明我的心。”
他此时的神情很紧张,麻雀眼机警地闪动着,一种偷东西又怕被别人看见的样子。
姚晓津也紧张起来。
她望着那只手,又看看郭松生气的面孔,只好把手伸出去,在他的手腕上胡乱地摸一下,就缩了回去。
“多少下,你数数它一分钟跳多少下?”郭松追问。
姚晓津答不出,只好又伸出手去摸。口中数着:一二三四、五……
陈果明明听见郭松戏弄姚晓津,她却傻乎乎地一步步掉进陷阱,她急得在心里大叫:“哎呀,晓津,人喝了酒就会脉搏加快,让郭松激动的是酒精,而不是爱情。晓津,你也太傻了,怎么像个孩子,他问你多少下,你就必须回答吗?”
此时,陈果比自己斗郭松还紧张。因为姚晓津毫无心计,她真的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伤害到无辜的晓津。
郭松此时看着满脸困惑的姚晓津,慨叹道:“晓津,你和陈果都是女人,却如此不同。她是勾引人,你实在是吸引人。你一点也不做作,毫无心计,却充满了爱心。”
姚晓津说:“郭董事长,你不了解陈果,她和我是一个血型,只是不是一个星座,她内心也非常纯洁。”
郭松不想谈陈果,又把矛头对准了姚晓津。他明白,只有俘虏了姚晓津,拆开她俩的姐妹联盟,他才好对陈果下口。
郭松又吸了一大口烟。
“我读过你的一首诗:‘背着人也背着自己,在心上把你的名字写了又写,可写来写去,这颗心竟属于你了。’晓津,我读到这里,大吃一惊,觉得这诗是为我写的。”
姚晓津一听到诗,一下子轻松了。
这是她熟悉的领域,她不由得说道:“郭董事长,我还写了另一首,你可能没读到。”
“哪一首?我把你发表的诗作都收集全了,在一个本子上,你说说是哪一首?”
“讨厌谁,就对谁说声我爱你,让爱去折磨他吧。这一首你肯定没读过。”
“咦,这首诗好奇怪,既然讨厌,怎么还用爱情去折磨他呢?”
听到这儿,陈果拼命用手捂住嘴,才没笑出声,而忍住笑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只听郭松颇有感慨地说:“晓津,你的诗讲得太好了,爱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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