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聊天,孩子们也玩在了起。
沈元丰,阿杏,李将军,赵参将,还有郑七,和黑胖子刘章,伙人围坐在个火堆旁。
沈元丰开门见山;“不知郑兄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准备带着大伙直守在这里吗?”
李将军昨晚已经见识到这伙人的勇猛,所以对于沈元丰的提议是赞同的,此刻也正用种很热切的目光看着郑七。
郑七能做这么大伙人的头目。自然不是蠢笨之人,听到沈元丰的这句话,已经隐隐猜到了他们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头说:“我们这些人本来是些山野村夫,守着几亩薄田过日子的人,很多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当当匪徒,抢劫下实力比我们弱的人还可以,真让我们上场打仗,我们这些人只怕是有去无回了,我们死不足惜,可是这大家子的老小又该怎么办?”
他为人直爽,所以张口就回复了沈元丰的话,他们不愿意从军。这些人本就是些良民,所求的不过是温饱而已,哪有什么大志向!
沈元丰和李将军都知道像郑七这种人都是说不二的,般的人,般的言语,绝打动不了他们,但是这批人当匪徒实在可惜,现在唐国正是用人之际,他们实在不愿意放弃。当下,李将军使眼色给阿杏,让她已恩人的身份开口要求,这时的人都讲究感恩图报,只要是恩人提出的要求,即使心中再不愿意,也得答应。
阿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人家摆明的不愿意,她也不愿意强迫于他,她看向沈元丰,想问问他的意思。沈元丰向她微微笑,表情从容,此时两人基本上已经到达心意相通的地步,阿杏知道沈元丰是想告诉她,要她随她自己的心意做事,不必听从李将军的话。
郑七将李将军和阿杏以及沈元丰三人间的互动看在眼里,明白他们是要阿杏要求自己,如果是恩人开口,他是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下,心中连说几声罢了罢了,开口便要答应。
可却在他开口之前,阿杏双妙目向他盈盈地看过来,张口说出了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她说:“郑大哥,你不如带着大家投向金国,做金国的良民吧!”
此话出,不止是郑七和刘章,连李将军和赵参将的脸上都露出怒色,如果不是阿杏的身份特殊,只怕李将军此时已经交人拿下这个口出狂言的妇人了。
只有沈元丰仍然面色不变的看着阿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郑七脸上顿时臊起来,他“嚯”的声站起,看着阿杏,表情虽然还勉强维持恭敬,可是声音中已然透出怒意,“夫人此话是何意?可是看不起郑某人!”
阿杏抬着头,看着他微微笑,柔声道:“郑大哥,我绝没有看不起郑大哥的意思,我只是以事论事,实事求是罢了!郑大哥请坐下,且听我慢慢道来。”
或许是阿杏声音中的镇定和从容感染了他,郑七的怒火渐消,屁股坐了下来,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阿杏也不在意,继续微笑道:“郑大哥,如今金人还未完全安定北方,所以才有你们的生存空间,可是在我们看来,金帝已经在天都登基,国号都改了,安定北方只是指日间的事情,到那时,旦他们腾出手来,先要对付的,就是你们这些破坏安宁的匪盗了!”
郑七和刘章都低下头来,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李将军听到这里,脸上怒意渐消,伸手抚起颌下的胡须来。而沈元丰则坐在边脸自豪地看着阿杏,不管是到哪里,阿杏的光芒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阿杏停了停,继续道:“郑七大哥,请你想想,如果金人来攻,凭你们这个寨子能坚持得了多久?你们又能保护你们的家人到几时,到时旦被金人抓获,你们能想象你们家人的命运吗?”
郑七和刘章的脸不由地白了白。这几个月,他们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却忘记了这种顺利只是暂时的,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场灾祸等着他们!
“所以,我说,郑大哥还是带着大家做金国的良民好了,这绝对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其实按我的想法,你们这些普通百姓,不管是唐国的百姓,还是金国的百姓,最要紧的是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投向金国,你们也许可以分到土地,就算分不到土地,凭着你们的年轻力壮,找条活路是不难的,再怎么样都好过在这里做匪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只是在金人的管制之下,无权无势的唐人总是要受点委屈的。”
金人的残暴已经深植人心,在金人的管制下,又岂是受点委屈这么简单?
阿杏说了这么多话,却个字也未提及让他们从军的事情,而且字字都像是为他们着想,为他们找寻条最适合他们的路,可是听在郑七他们的耳中,却让他们心中产生种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投向金国也不是最好的退路的无所适从的感觉。
第258章
篝火熊熊燃烧,出噼噼嘙嘙的声响。火光将人的脸照得纤毫毕现,也让阿杏脸上那淡定从容的表情更为震慑人心。
此时郑七和刘章已是眉头紧锁,像是陷入了困境般,可是阿杏似是看不到这些,继续说:“如果能回到南方,回到唐人所管辖的地方,日子自是好过些,可是南方也是战火纷飞,唐军深受联军困扰,天下间,竟无方乐土”阿杏轻轻叹息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将军轻轻默念了这句话,隔了会,才感叹出声,“安华夫人此话说得太好了,让老夫深有感触啊!连国都没有了,又岂会有家,更不用说安心自在的日子了!”
郑七身子微微震。
此时直没出声的沈元丰忽然坐直身子看向郑七,蓝色的眸子闪着慑人的精光,“郑七,本将军敬你是条汉子!大丈夫立身在世本就该有番作为。如今国难当头,身为丈夫应当挺身而出,保为家园,保护亲人,即算是马革裹尸也应当视为等闲事也,如此前畏狼,后畏虎又算什么男人!”他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神情语气中透出种无所畏惧豪情盖天的男儿气概,让人为之心折。
身为男儿当如是!
郑七刘章豪气顿生,当下向着李将军和沈元丰单膝跪下,宣誓道,“我现在还未和兄弟们商量,不能代他们做决定,但是从此往后,我便跟随两位将军,誓将联军赶出大唐江山!”
李将军站起来,将他们扶起,欣慰地笑道:“好,好,唐军再添两位勇士,当真是如虎添翼!”
沈元丰在旁笑道:“至于各位的亲属,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将她们安置在我们唐兵管辖的重镇内,到时自有人照顾!”
如此来,去掉最大的心事,两人完全轻松下来。
令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当下便向两位将军告辞,跟兄弟们商议此事去了。两人走后,李将军摸着胡须看着阿杏微微的笑,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半晌才说:“夫人的智谋让老夫心折!”
阿杏脸红,连忙道:“不敢当此赞誉!”李将军哈哈笑,不再言语。
郑七将所有的兄弟聚集,把阿杏的话,沈元丰的话都复述了遍后,说:“夫人说的有道理,落草在此终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想来想去,此也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有愿意跟随我的,我郑七欢迎,不愿意的我郑七也不会见怪,我会分给离开的人些钱粮,以后就各奔前程了!”
如今局势动荡不安,谁又敢落单?又听说这里也不安全,投向金国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实际来说都不是好主意。唯的选择便只有跟随大哥从军了,如此家人得到保障,以后也会有口饭吃,或许将来还能混点名堂出来光宗耀祖也说不定,当下,所有人都表示,愿意跟着大哥从军。
晚上郑七向李沈两位将军传达了大家的答复,李将军见自己平白多了1多人的新血,自是高兴。当晚大家以茶代酒,欢聚堂。
次日,阿杏又带领大家做出千多个滑雪板,而这些大汉们这两天早跟着唐兵们学了个大概,阿杏再教时,便学得点都不费力,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能滑的似模似样!
此时大雪已经消停,但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片,地上的积雪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两尺厚,天气冷的像是可以将人的鼻子给冻下来。
可是为了赶在粮尽的时候到达目地地,就是再冷,军队也得上路,当下大汉们背起孩子和老人,年轻的女子都用滑雪板,而那些身体有疾的人则坐马车,大家想着能去到唐人自己的地方,不用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都非常的开心。
这千多人路滑行大道,临近城镇时便翻山越岭。从小道而过。路不好滑时,大家就把滑雪板背在背上,徒步行走。碰到陡峭的山路时,也会爬的很辛苦。
每当这时,郑七总会守护在李银的身旁,将粉团背在背上,时不时地拉她把,如此明显的示好,让李银羞涩的同时,心中也感到丝丝的甜蜜。
郑七不是那种会说很多甜言蜜语的人,可是他总是时时刻刻让李银感到安心,每当李银觉得疲累,觉得辛苦,难以为继时,转头,他总会在她的身边,像是知道她此时的痛苦般,然后默默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拉着爬上去。
此时非常时刻,当然也不会有人去计较这所谓的男女大防。而且郑七对李银的心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而李银的娇羞模样和不抗拒,也说明了她的心意。郑七为人耿直,外表粗豪。内心细腻,而且不在乎李银曾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也算是良配。
阿杏连几天看着两人间的甜蜜小互动,心中也是甜丝丝的。
天晚上,军队在座废弃的农庄里驻扎。阿杏和沈元丰相拥在起聊起了这件事
“其实我早就想给姐姐找个情投意合的好男儿了,只是姐姐在胡家的阴影太深,直不愿意谈及这方面的事情,每每我说起,她总是说孩子还小,现在想心意地抚养孩子。不过那是确实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不过是些做生意的商家娶填房的,家里小妾孩子大堆,那种男人确实也不适合姐姐。”
沈元丰抱着她,看着她躺在她怀里说话时慵懒娇憨的样子,心中爱极,忍不住在她眉间轻轻吻,说:“你也太操心了,什么事情都要管,连你姐姐的婚事你也要管,说起来你姐姐还比你大上两岁了,可我怎么看着你更像姐姐似的。”
阿杏转过身,将身子靠紧他,吸取他身上的热气,觉得非常的舒服,接着说:“姐姐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才嫁到胡家,受了这么多的苦,她性子柔弱,不会为自己争取,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多挂着她点。”
“你也不要老想着是你害的你姐姐这样的,她当时选择去胡家,自是她认为你们值得她这么做,她才如此做的,家人在起总是要互相牺牲的,味地为自己的考虑的人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你为她也做了不少,所以,你也不用再为这件事情来责怪自己,我看她也并不是完全不会为自己考虑,这段时间,她和郑七不是也相处得挺好的?可见她也是知道要争取幸福的。”
阿杏微微笑,抬起头来在他棱角分明的嘴唇上亲了下,说:“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心中直沉郁的地方就像是忽然照进来丝阳光,郁结顿时烟消云散。
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是郑七旦从军,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万”
“你看,你又瞎操心了不是?你姐姐都那么大了,难道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她定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才会做出如今的决定。”他动了动身子。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我其实最担心的是你,你怀着孩子,每天还跟着我们起赶路,定很累”
是有些累,怎么会不累呢?好在她身体结实,这种劳累还是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为了不让大家为她担心,她从来不曾喊过累,可是她脸上经常流露出来的倦色让他心疼。
“早些睡吧。”沈元丰吹灭灯抱着她躺下。自从赶路后,生理上他再怎么熬不住,也没有去让她知道,她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让她再因为他而受累了。
军队走走停停直走了二十天左右,路途上因为大雪封路直没碰到金兵,士兵们因为路运动,也没有出现生病的情况。
没多久,惠城的城门边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看到城墙上挂着的唐国的旗帜,大家都激动地欢呼起来。
沈元丰在城下喊话,报出自己的身份,那城守是认识他的,连忙叫人放下吊桥,放干人进城来。
惠城是唐国中部重镇,据中原而应四方四通八达,乃天下交通要塞,军事要塞。四周群山环抱,中为平原,四水流灌期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
行人走进去,早有闻讯而来的城中官员前来接应,要知道如今沈氏族所留不多,任何个姓沈的皇族中人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上,不可怠慢。
官员分成两边,看到迎面而来的沈元丰都热络地上前拜见招呼,阿杏作为安华夫人自然也受到同等的尊重。
地方官员阿杏并不是很熟悉,可是此时,阿杏却在这群人中现个熟面孔。
那人四十岁左右年龄,瘦削的面孔,阴沉的神情,不就是当年要纳巧莹为妾,却被巧莹拒绝的那位孙大人吗?记得当时他是五品官吏,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之前外放了?
第259章卑鄙
阿杏看向孙大人的同时。孙大人也向阿杏看过来,看到阿杏时,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阿杏身后不远处的巧莹时,狭长的眼睛微微亮。
巧莹见到他,心中凛,身子向旁里缩了缩,孙大人面上微沉,冷哼了声。
城守张大人热情地将沈元丰迎进去,将沈元丰夫妇和阿杏家以及李将军赵参将安置在城守府。而其余的士兵则让人引至军营。而那些匪徒们的家小另有安置的地方。
阿杏和家人回到城守府休息,沈元丰和张大人李将军以及些武将起去商议收复蓝城的事情。
城守张大人安排他们住的地方还算干净舒适,沈元丰又特地将人请了军医给阿杏把脉,军医说阿杏的胎儿状况还算好,不过要多加休息。
直到深夜,沈元丰才回来。
阿杏给他泡了热茶,又将预留的饭菜给他热了热,城中的粮草也不充足,如今没什么好东西吃,不过城守大人还是给他们准备的白米饭。
沈元丰边吃饭,边和阿杏闲谈。他说:“再过几天,我可能要出去趟。你在这里安心养胎,不用担心我。”
阿杏听到他又要离开她的身边,心中有些舍不得,可是她知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沈元丰身为将军,不可能总是陪伴在她的身边。她问:“这去可是去攻打蓝城?”她早听说过他的计划。
沈元丰点头道:“不错,之前我们已经派了三万大军去攻打蓝城,不过蓝城易守难攻,加上又下起了大雪,便停止了进攻,可是如果无功而返,势必影响唐军的士气,本来这是个让我们很为难的困局,但是如今有了你的滑雪板,说不定可以让我们举拿下蓝城!”
阿杏奇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滑雪板,真能挥如此大的作用?你们打算怎么做?”
沈元丰轻轻笑:“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会知道!”
阿杏虽然好奇,可是也明白军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便没再追问了。阿杏忽然想到了入城时看到的孙大人,便随口问道:“那个孙大人之前不是五品京官吗,我还以为他或许投降了金国,或许死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年多前,他被外放到项城当城守,后来项城被联军拿下,他带着五千兵逃了出来,留在了这里。怎么会忽然问起他?”
“我听说其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知是不是真的?”
沈元丰摇摇头,“我对此人不熟。”他看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他。”
阿杏不愿意让他在临走之前还担心他,便轻描淡写地说:“在天都时,我曾经和他有过点小过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天看到他,想起来便随便问问。”
沈元丰沉吟会,说:“我走后,会吩咐张大人多多照顾这里,孙大人在这里没有什么实权,你不用担心。”
阿杏微微笑,轻轻地嗯了声。
五天后,沈元丰与李将军带着城中五千兵马出,郑七和他的兄弟们也在其中。
沈元丰走的那天,阿杏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行人远去的背影,白茫茫的大地上,行人踩着滑雪板乘着风,呼啸而去。
回到城守府。路过花园时,却见孙大人与巧莹站在座小亭子里。远远的,看见孙大人忽然拉住巧莹的手,不知在说些什么,巧莹脸色阵红阵白,似乎很害怕,想回避又不敢。
阿杏皱了皱眉,想起孙大人也是住在城守府里,定是他对巧莹还未死心,见到她又开始纠缠。
阿杏向着小亭子走过去,如今,巧莹像是她的家人般,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欺负而不管。今时不同往日,在唐国,她好歹也是品安华夫人,孙大人见到她还要行礼了!况且这里是惠城,他在这里没有实权,也不必怕他。
“孙大人。”阿杏大声叫出声。
听到声音,亭中的两人皆是怔,孙大人回过头见是阿杏,慢慢地松开了强握住巧莹的手,巧莹脱离他的控制,便连忙跑到阿杏身边,躲在阿杏身后。
孙大人看着阿杏,面色很是不愉,可是再怎么不愉,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当下,他向着阿杏作揖。叫了声:“安华夫人,”声音硬邦邦的,听不到丝恭敬的成分。
阿杏虽是品夫人,可是这个品级是虚的,孙大人虽是五品城守,可是他麾下有五千兵马,实力不容小觑,自然也不会畏惧阿杏。
“沈大人好兴致,这种天气还出来游花园。”阿杏微笑着说,“可是本夫人就不行了,这种天气深恐着凉,本夫人就不打扰大人的雅兴了,”说着转头对巧莹说:“巧莹,我腿有些麻,扶我回房吧。”
巧莹哪会不知道阿杏这是帮她脱身,连忙答道:“好的。”低下头,握着她的手,两人转过身,往回走。
刚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孙大人阴沉沉的声音:“安华夫人,如果孙某再向安华夫人提起旧事,不知安华夫人肯不肯将巧莹的卖身契交给孙某。”
巧莹听到这里,握着阿杏的手微微地抖。
阿杏感觉到她的害怕。在她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低声说了句,“放心。”然后回过头,看着孙大人盈盈笑道:“孙大人,巧莹的卖身契早由她自己赎回,如今她已经是个自由人,如果孙大人真的有心于她,应对直接向她询问。不过今天竟然把话说到这里,不如本夫人代大人问问。”
说完,阿杏转过头,看着巧莹说:“巧莹。你可愿入孙大人的家门?”
孙大人满怀希冀着看着巧莹。巧莹抬头看了孙大人眼,又迅地低下头,轻轻地,却又是斩钉截铁地说:“巧莹不愿意。”
孙大人脸色即刻变得铁青,阴鸷的双眼在两人的脸上扫过。
巧莹见他脸色,知道他因为上次她的刻意引导只怕又会将怨气放在阿杏的身上,当下抬起头对孙大人说:“孙大人,切都是巧莹的错,是巧莹对不起孙大人,从头至尾都不关夫人的事情”
孙大人心中怒极,两次的事情都是因为阿杏而告吹,他早已在心中认定是阿杏从中作梗,哪里还听得进巧莹的解释,当下重重哼了声,甩长袖,从亭子的另边疾而去。
两人站在那里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阿杏拉着巧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冰凉,以为她还在为这件事情担心,便安慰道:“你放心,今天你当着我的面说的清清楚楚,孙大人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今后他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阿杏关心的眼神,温柔的话语,让巧莹的心中非常的难受,她很想说出之前她在孙大人那里做的小动作,可是又怕说出后,阿杏不再理她,别的人也不会原谅她,如今她什么都没有,连银子都没有,只剩下他们了,她不想失去他们的信任。
她想,现在阿杏的身份非同般,孙大人就算对阿杏有什么怨恨也做不了什么,阿杏不会有什么事的。
想到这,她便将那些快要冲出口的话又重新咽回肚子里。她低着头,对阿杏说:“阿杏。谢谢你。”
阿杏笑道:“谢什么,我们是好姐妹,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巧莹心中感动,泪盈于睫,那时的她怎么会认为阿杏是那种卑鄙的女人呢?为了个对自己不屑顾地男人,差点害了阿杏,那时的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愚蠢之极。
不过还好,没有生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你对我的好,我王巧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巧莹抬头看着阿杏,认真地说,就像是在说个永不会改变的的誓言般。
阿杏笑了笑,“走吧,这花园越站越冷,我都快受不了了!”
巧莹微微笑,扶着她,两人慢慢朝着所住的小院走去。
另边,孙大人气冲冲地出了城守府,打算出去走走冷静下。他因为在气头上,所以忘记带亲卫,而且这里是唐人管辖的重镇,他自然也放松了警惕。
走过条大道,转弯路过条小巷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叫,然后将他扭到无人的后巷里后,才放开他。
孙大人本是满面怒容,张口欲骂,可是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那人身材高大强壮,打扮得像是普通的老百姓般,可是他刚才的身手已经显露,他绝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孙大人,您还真是让我们好找啊!”那人脸带笑容地说。
“是你!”孙大人整了整衣服,然后冷声说,“我不是说过,你们要求我做的事,我无法办到吗?”孙大人看着对方说。
那人笑容敛,“怎么?孙大人已经不顾及家人的性命了吗?别的人倒也罢了,可我看着孙小公子倒是非常的活泼可爱了!”
惠城的将领们都以为,孙大人家老小都死于联军的手下,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的家老小并没有死,而是被联军抓了起来当人质。
这句赤1裸的威胁语,让孙大人即刻变了脸色,他露出紧张的神情,上前把抓住他的衣襟,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不要乱来,否则我就告诉他们你是联军混入城里来的细作!将你们埋在城中的眼线连根拔起!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吧!”
那人只用只手便轻轻巧巧地推开了孙大人,冷冷道:“看来,孙大人是想和我们来个鱼死网破了,好,有孙大人家给我们陪葬,我们死得也不冤!”说着转身就要走。
孙大人此时才真的急起来,连忙叫住他,“你等等!”
那人回过头,看着孙大人似笑非笑:“孙大人改变主意了?”
孙大人叹口气,走到他身边,说:“你们要我偷偷将城门打开,这我确实办不到,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就算你们杀了我的家人也做不到!”
那人沉吟会,又说:“那么这次,你们有兵马出城,是为了什么事?”
“这次的军事会议我并没有参加,所以这个事情我也不知晓。”
那人冷笑声:“原来孙大人在这里什么也不是啊!”
孙大人面露愠色,却有作不得,当下哼哼了两声,转过头去。
“既然孙大人什么都不能为我们做”那人慢慢向孙大人逼近,面露杀机,孙大人意识到对方想杀人灭口,心急之下,冲口而出道:“我有另外的妙计!”
那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什么妙计?”
“神武将军来到了惠城,他是皇族,对惠城有定的影响力,他的夫人安华夫人也同跟来,且身怀六甲,只要你们配合我,我就有办法将安华夫人送到城外,你们手上有了安华夫人,就能控制沈将军,攻下惠城对你们来说再也不是难事!”
那人点点头,说:“好,我会将你的话转给上面,孙大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可要记住,你的家老小还在我手上!”
孙大人心中怒极,却不敢惹怒他。
“待城破之日,你们可不要忘记对孙某的许诺!”
那人笑了笑,略带嘲讽地说:“孙大人放心,我们胡大人答应你的事情定不会食言,孙大人弃暗投明,将来富贵之日,可不要忘记梁某人!”
孙大人冷笑声,甩了甩袖子,出了巷口,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那人看着他的背影冷哼声,“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是个卖国求荣的小人罢了!”
而此时,阿杏还不知道场灾难就要悄悄降临在她身上。这些天,她每天和家人起给孩子做衣服,如今她的肚子天比天大,行动间已不是那么方便,也甚少出去走了。
这天,她呆在房间里,陈氏姐妹和李银云朵带着孩子们去找那些从军流民的家属了,个月的相处,已经让她们之间产生了感情,李银她们时不时会去看望她们,了解下她们生活的情况,看有什么地方需要照顾下。
房间里只有巧莹在身边陪着她,两人说说笑笑,给孩子做小衣服,时间倒也过得快。
这时有丫鬟在外面禀告:“夫人,将军有信来。”
第26章被劫
元丰的信?阿杏心中喜。连忙说:“快送进来。”这家伙,还算有良心,知道我在家中担心,知道写封信回来。巧莹在旁边见她喜不自胜的样子,抿嘴笑,道:“沈将军还真是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刻都放不下了!”
阿杏听了,嘴上说着:“乱讲。”可是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来,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手拿着封信,低着头走进来。然后将信很恭敬地双手交到阿杏的手上。
阿杏全部的心思都在这封信上,接过信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封口撕开,将信抽出来,并没有去注意那个丫鬟,反而是巧莹细细地将丫鬟打量了下,秀眉轻轻皱起,疑惑地说:“你是这个院里的丫鬟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话音刚落,身旁阿杏的身子忽然软,向下倒去。巧莹大惊,也顾不得身旁的丫鬟。连忙用手抱住阿杏,大声说:“阿杏,你怎么啦!”鼻间忽然闻到股奇异的甜香,当即只觉头晕目眩,眼前黑,抱着阿杏同时向下倒去。
两人昏倒后,那名丫鬟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冷冷笑,随即,又有名男人进了屋来。赫然是那天在小巷里与孙大人说话的梁姓男子。
那名丫鬟用脚在巧莹身上踢了踢,回头对梁姓男子说:“刚才差点被这个丫头瞧出破绽,险些功亏篑,还好有惊无险!”
梁姓男子沉声道:“照计划行事!”
“那这名女子怎么办?”丫鬟指着巧莹说,接着她拔出刀,眼中阴冷无比:“让我杀了她!”说着,锋利的刀尖毫不犹豫地朝着巧莹刺下。
就在剑尖快要刺破巧莹胸口地那刻,梁姓男子出声阻止了她,“住手!杀了她我们还要花时间处理尸体,否则尸体被人现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那该怎么办?”
梁姓男子沉吟会,说:“胡大人说过要将安华夫人毫无伤地带回去,如今她怀有身孕,路上需要人照顾,就将这名女子起带上,让她在路上照顾夫人好了,反正她不会武功,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丫鬟低头抱拳:“是!”
梁姓男子学了声鸟叫,当下又有两名男子闪进房来。身形快如鬼魅,般人绝难以觉。
“将她们带走!”梁姓男子指着地上的阿杏和巧莹吩咐道。
两名男子将她们抱起,迅消失在门口处,并没有因为手中多了个人儿影响到他们的度。
等他们走后,梁姓男子又吩咐那名丫鬟:“待会你去跟外面的人说,夫人要休息会,不要来打扰。”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梁姓男子点点头,然后迅闪出门外。
丫鬟走到窗前,用被子和枕头做出个人形,乍看去,就像真有人在睡觉般。然后她将屋内收拾好,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这时,刚刚被她借口支开的专门在前院照应的两名丫鬟回来。见到她们,这名丫鬟便说:“夫人现在在休息,她吩咐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去打扰。”说完便转身离开来。
她走后,身后两名丫鬟在悄悄议论:“这人是谁,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听说是刚来的,主院的,身上有腰牌了!”
“怪不得神气活现的。”
两名丫鬟转过身,将门轻轻打开条缝开进去。见床上微微隆起,衣服摆在边,鞋子置于旁边,便什么都没有怀疑,又将门轻轻关上,说:“夫人睡的正香了。”
“嘘!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
阿杏躺在片大海里,大海起初片平静,她躺在海水里觉得非常的舒服,忽然刮起阵大风,海风冷的刺骨,海面也不复平静,个接个的浪花,让她的身子摇晃得厉害,这种晃荡似乎永无止尽般,下接下,让她的五腹六脏似乎都移了位,胃里翻江倒海,阿杏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见前面有个出口,便探出头去,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后,她从腰间掏出锦帕擦了擦嘴,这才现有些不对头。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在辆正在行走的马车上!可是她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待着吗?又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而导致团混乱的脑袋逐渐恢复清明,她慢慢回想起到底生了什么事。
她收到沈元丰的信,可是当她抽出信的那瞬间,信中飞舞出种白色的粉末,伴随着种甜香。她在毫无防备下吸入了口,便马上昏了过去。
真是没想到,这种在电视里演烂的桥段竟然会生在她的身上,而且她竟然点防备也没有,那时,她满脑子都是元丰的信,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信的内容,而且身在唐人管辖下的惠城,又是在守卫森严的城守府中,她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想害她的人竟是无孔不入,手法层出不穷!
阿杏冷笑声,或许是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这刻,她的心中竟已没有丝恐惧,相反的,她的心里还充满着种斗志,这次,不管是谁,竟然将她从沈元丰身边带走,她点不会饶过他!哪怕费尽心思,她也会让此人好看!
“夫人竟然已经醒了比我想象中要早啊!”这时名身材高大,其貌不扬的男子骑马走到马车旁,透过时不时掀开的车帘对阿杏说。
“你们对我用的是什么药!”定是种。而且还是种非常厉害的,也不知对胎儿有没有影响,想到这里,她的声音里面自然而然地生出股怒气:“如果我腹中的孩儿因此受到什么伤害,我誓,我定会让你们所有的人下地狱!”
此男子便是那梁姓男子,这次他专程押送阿杏回目的地,就是不想节外生枝,他见阿杏提早醒来已经有些奇怪,可是更让他奇怪的是,这名妇人醒来后明知自己被困。竟然不吵也不闹,冷静如斯,而且还有心情来威胁他们,让他心中暗暗称奇之余,又不由地有些佩服,早已听说过安华夫人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放心,这种药物对夫人腹中的孩儿绝对没有伤害!”阿杏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状,便稍稍放下心来。
阿杏见此人言谈中对自己十分的客气,下意识地认为此人暂时不会伤她性命,便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梁姓男子哈哈笑说:“小人名粱忠。至于目的地嘛告诉夫人也无妨,我们这是要去项城!”
项城?不是已经被联军占领了吗?阿杏心中惊:“你们是联军的人!是哪国的呢?”
“请恕小人不能透露太多,夫人到了项城自然就知道了!”梁忠不欲多说,挥了挥马鞭行开来。
阿杏掀开车帘看了看,见马车驾驶座上坐着两人,周围骑马的有二十几人,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见阿杏探出头来,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目光中皆是精光闪烁,显示着这些人的内功修为着实不低。
阿杏白了这些人眼,没好气地哼了声,放下车帘,隔开这些人的目光。
竟然是联军劫的她,目的就很明确了,定是要也用她来威胁沈元丰,不行,她要想办法逃走才行。
可是,外面那二十几名高手皆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自己别说武功修为并不行,就是有沈元丰那样的本事,但是身为个怀孕六个月的孕妇,又怎能敌得过二十几名大汉?
逃跑似乎不太现实了
阿杏叹口气,退回马车中,手忽然碰到具温软的物体,阿杏回头看。却是巧莹双目紧闭地躺在那里,看样子也是中了昏迷过去了。
阿杏连忙扑过去,伸手轻拍她的面颊:“巧莹,巧莹”又摇了摇她的身体。可是巧莹仍然没醒,看来是因为她没有练过武,所以昏迷的时间要比她长些,阿杏见拍她不行,只好坐在边静等她醒来。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私,可是,她真高兴身边能有巧莹的陪伴,让她在这个旅程中没有那么孤单。
趁着这个时间,阿杏打量了下这个马车,马车是般的两轮马车,但比较宽大,城内垫着厚厚的软垫,还有厚厚的被子,看样子,这些人对她这个俘虏还是挺关照的。
阿杏又悄悄掀开车窗帘向外看去,透过细细的窗帘缝悄悄打量外面的情景。
外面到处都是白雪茫茫,周围青山的线条延绵起伏,看不明白这里是在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离惠城已经有段距离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陈静她们已经现自己失踪了吗?她们很着急吧,会到处找她吗?她们也真是可怜,在她身边这么久以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元丰会知道吗?他会怎么做?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他现在正在战场,要是被她的事情影响了情绪,出了事情怎么办?
阿杏就这么胡思乱想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巧莹“嘤嗯”声,终于醒过来了。
第261章戏弄上
巧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眼中片茫然,像是不知身在何处似地,然后看到阿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声叫出声来,“阿杏,那丫鬟有问题!”
阿杏看着巧莹苦笑声,道:“现在我也知道了”她轻轻叹口气,“不过已经迟了”接着又问:“巧莹,你觉得怎么样。”
巧莹爬起来,坐到阿杏的身边,说:“我没事,只是头还有些晕,但是没有关系。”又问:“阿杏到底生了什么事?”
阿杏便将眼下的状况说与巧莹知道。
听完阿杏的话,巧莹的秀眉紧紧蹙起,疑惑地说:“阿杏,我不明白,惠城守卫森严,城守府的守卫更是固若金汤,那些贼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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