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待在书房外,隐隐的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其中较为冷沉的声音是属于布尔泰的,另把比较激动的声音应该是属于落日国使者的。
阿杏心中好奇,便功聚双耳,里面的声音逐渐清晰。
让她意外的是,落日国的使者虽然说的不是唐语,也不是金语,可是她竟然听得懂,落日国的语言竟然接近于前世的日语!
这让她惊喜不已,连忙集中精神偷听起他们的说话来
“皇上,你必须得再派兵支援我们,南方还有唐兵不少的闲散势力,让我们很是头疼。”
“当初我们便有过约定,我金国取北方,你们取南方,之前朕便已经派兵帮你们打下南方十大重镇,如今你们连这些闲散势力都对付不了吗?难不成要我大宣朝世世代代帮着你们守卫江山不成!”如今,北方并未安稳,布尔泰实在不想再分散兵力千里迢迢去到南方
“布尔泰,你这是过河拆桥!”那使者怒极,连布尔泰的名字都叫出来。
布尔泰声音沉:“使者这话未免过分。我们有约在先,而朕已经履行诺言,何来过河拆桥之说!看在我们异常共事的份上朕不与你们计较,使者请回!”
接着落日国的使者便气冲冲地从书房里冲出来,带着外面的随从离开了此地。
等落日国的使者走远了,阿杏才端着汤走了进去
布尔泰站在书桌后,阴沉着脸,手握紧拳,显然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见到阿杏进来,他的脸色才慢慢地和缓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如今身子越来越重,你也不要太操劳了。”
阿杏端着汤面带微笑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汤放在书桌上,看着布尔泰盈盈笑:“臣妾哪有皇上操劳?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只不过想让皇上能及时喝碗热汤,能偷得小小的闲暇时光而已!”
说完,她揭开汤盅的盖子,阵清香随着热气弥漫在空气中,阿杏轻轻笑:“皇上趁热喝吧!”
她句都没有提到刚才所听到的事情。
布尔泰心中感动,绕过书桌走到阿杏的面前,将她搂入怀中,动情地说:“阿杏,我就知道,总有天你会接受我的。”
阿杏靠近他的怀里,柔声道:“臣妾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会不明白你对我的好,如今臣妾已经想通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比皇上对臣妾更好的男人了,臣妾又怎么会不懂得珍惜?”
阿杏的话让布尔泰的心中升起股狂喜,他将阿杏搂的紧紧地,在这刻,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这时,阿杏抬起头看着布尔泰,眼中充满了乞求,“不知皇上能不能答应臣妾件事?”
第245章御花园
今天阿杏来之前刻意精心打扮了番。
水红色的对襟散花袄。白狐狸毛的褙子,头青丝松松地挽成髻,插上只碧绿剔透的翡翠簪子。
在布尔泰的眼中,白狐狸毛的白衬得阿杏的皮肤如雪般晶莹,水红色花袄的红衬得她的脸如花般娇艳,此时,她仰着脸看着他,脸上绯红,双眼如黑玉般的晶莹透亮,头上的翡翠簪子映得她眸子水漾漾的,透出些许的乞求,些许的柔弱,些许的缠绵,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勾得他心都要跳出来。
布尔泰只觉得浑身似火般地烧起来,他看着她,忘情地说:“别说是件事,就算是千件,万件,我也会依你!”
阿杏轻轻笑,眼波流转。无限妩媚在其中,“皇上可不要哄臣妾。”声音软软绵绵,就像根羽毛马蚤动着他的心。
布尔泰只觉的整个人都酥了,他何时见过阿杏对他流露过如此的风情,这种风情自然流露,媚而不妖,比之丽贤妃刻意的滛荡与勾引更为引人,他欢喜得就像是要飞起来。
“我什么时候又骗过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阿杏垂下眼帘,轻轻地说:“臣妾相见家人朋友,都很久没见到他们了,臣妾心中想念。”她脸上流露出思念忧心的表情,楚楚可怜
巧莹曾经告诉过她,陈静会想把办法让家人脱离布尔泰的控制,也不知成功了没有?
听到阿杏的话,布尔泰脸上滞,露出为难的表情,阿杏心中狂跳,莫不是陈静已经成功了?
当下她的手轻轻拍了布尔泰胸膛下,娇嗔着说:“原来皇上真的是哄臣妾的,只是这么个小小的要求,皇上都不答应臣妾!”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更为诱人。
布尔泰喉咙阵紧缩,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含着她的嘴唇就是阵痛吻。手又欲伸进她的衣襟中。
阿杏把抓住他的手,脱离他的怀抱,脸红红地娇羞不已地说:“皇上,等臣妾生产之后,臣妾自会好好服侍皇上”
布尔泰扯过她,又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这个小妖精,朕都要等不及了”
“皇上不要岔开话题,刚才臣妾所求之事,皇上允不允。”
布尔泰抬起头,沉思片刻,隔了会才说:“这阵子事多,等过阵子我就会派人接你家人进宫陪你。”
阿杏此时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家人定没有在布尔泰的控制之中了,要不然,这不过是件小事,他又怎么会推脱?看样子,他是要争取时间派人去寻找她的家人。他不将实话告诉她,还是不太相信她了!
当下,阿杏放下半的心事,有陈氏姐妹的照应。她倒不担心家人的安全。
阿杏看着布尔泰又说:“那么皇上可不可以不派人跟着臣妾呢?臣妾是个女人,走到哪里都有四名男子跟着,会惹人闲话的!”
此话出,布尔泰慢慢地放开了她,面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沉下来。他冷着脸没有出声。
阿杏见她松开自己,反而欺身上前,投入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布尔泰,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可是,你也不想想,现在我大着肚子又能到哪里去,他也死了,我还能依靠谁?”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透出真诚:“个女人最想要的不过是个安稳的归宿罢了,你不计前嫌,对我如此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布尔泰,我现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好好地跟你生活在起,走完这生,布尔泰,你就不能信我回吗?”
布尔泰脸上动容,他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潭,“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阿杏微微笑,眼中透出深情:“布尔泰。你是如此的英武,如此地强大,被你这种男人宠着,身为女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说着,她又低下头,面露凄然之色:“你每天将我当囚犯般的提防着,让我很不好受!”
布尔泰心软下来,“好,我相信你,我待会就会下旨撤去馨芳宫周围的人。”
阿杏面上喜,眼中放着光,“谢皇上信任臣妾!”
布尔泰看着她欢喜的笑脸,面露柔情,可是忽然的,他沉下脸,目光中射出凌厉之色,声音如冰般的寒冷,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字句地说
“阿杏,可是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让你辈子痛苦不堪!”
阴森冷寒的语气让阿杏心中发毛,可是她面上却露出无限柔情的笑容。靠入他的怀中;“臣妾对皇上的心意,日月可鉴,绝不相欺!”
布尔泰只觉脑子里轰的声,巨大的喜悦迅速地渗如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他紧紧地抱着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布尔泰依言撤去了馨芳宫周围的监控。对阿杏的宠爱也是达到了极致,不但是赏赐不断,每日都会去馨芳宫看望她。就算是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后宫,却会抽空去看望阿杏。
而阿杏自从布尔泰撤了监控后。便每天带着巧莹四处走动,名为游玩,是为打探各处地形,看看宫中哪处的防守最为薄弱!
阿杏怎么可能真的愿意留在布尔泰的身边,这段日子她对布尔泰曲意逢迎费尽心思,就是希望能得到布尔泰的信任,让他能够放松对自己的监控,让她能想到办法逃出宫去。
如今随着布尔泰对她的宠爱日益浓厚,后妃们,包括皇后看着她的目光也日益冷厉,那些目光中都似有把刀,像是要将她射穿。这让她更加的心惊,逃离的念头更加的浓烈。
难道真的留有布尔泰身边跟这群女人斗辈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经过段时间的了解,她发现,像他们这种后妃虽然不能随意出宫,可是并不是不能出宫,只要有皇上或者皇后的允许,得到他们的通行令牌,便可以出宫去。
布尔泰那边是没有办法了,不知皇后那边的令牌有没有机会拿到?
直接求是不行的,让是被布尔泰知道,他定会起疑心,只能偷,偷偷地将通行令牌偷到手,便可以离开皇宫了!
虽然这个目标看似非常的艰难,可是这似乎是唯的办法了。
于是这段时间,阿杏去皇后的凤宁宫,去的比任何时候都勤快。布尔泰哪知道她心中的主意,还以为她是想和皇后打好关系,心中更加的欢喜,对她的信任又多了分。
可是让阿杏郁闷的是,皇后宫里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好偷的,她去了这么多次,只是在凤宁宫的大殿里坐了会,压根就没机会进内殿,想也知道,令牌那种重要的东西。定被皇后妥善地收藏了起来。
如此,个月又过去了,阿杏怀孕五个月,她心中日渐焦急,再想不到办法,难道真的要留下来做布尔泰的后妃,让孩子认贼做父?
这天巧莹见她心情不好,便对她说:“阿杏,今天风和日丽,不如去御花园走走吧,上次拿回来的旭日花也败了,我再去摘些回来。”
阿杏没有心情,便说:“你去吧,我不想去。”这段时间她直忙着逃跑的事情,很久都没去过御花园了。
巧莹走到她的身边,劝道:“阿杏,你如今怀着孩子,最重要保持心情愉快,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这样下去,对孩子是不好的!”
阿杏前世大嫂怀孕时,也听说过这方面不少的知识,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便笑着说:“好,我们去御花园散散心也好。”
说着她便站起来,巧莹拿过件裘皮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阿杏看着她,很随意地说了句:“巧莹没想到你虽然未嫁人,但是对怀孕还是知道得蛮多的。”
巧莹手顿,脸色即刻暗下来,她低下头,良久才说:“曾经度,我也很希望做娘亲,所以花了些心思。”接着她又笑,拉着阿杏就往外走,“好了,别说这些了,趁着太阳好,我们早去早回。”
阿杏觉得她这句话语有些奇怪,可是被她催促的紧,便没往心里去。
两人走出大殿,院中的宫女听说她们要去御花园游玩,都忙着准备,什么小点心,热茶之类的,都要带上些。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院里的角,名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偷溜了出去。
准备好切后,阿杏和巧莹带着秋月绿莺路向御花园走去,路上碰到丽贤妃由另条小道走过来,方向也是往御花园。她身后跟着胡雅晴和干妃嫔。
看到阿杏,丽贤妃干人止住了脚步,除了丽贤妃,其余的妃嫔都向着阿杏行了礼。胡雅晴看到阿杏就低下头,身子往后缩,像是惧怕得紧。
阿杏笑了,这段时间忙着自己的事情,把她给忘了,今天碰到她正好!
丽贤妃脸上挤出个笑容,道:“德妃也是去御花园游玩吗?”
阿杏笑道:“难得冬日里的个好天气。”
丽贤妃继续说:“既然遇到了,不如起吧!”
巧莹悄悄拉拉阿杏的袖子,阿杏明白她的意思,不用巧莹提醒,她也不愿意跟她们走在起。
“妹妹我喜静,就不打扰姐姐们的雅兴了!”阿杏笑着说。
谁知丽贤妃却迎了上来,挽住阿杏的手臂,亲热地说:“难得碰到妹妹,大家也起聚聚,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说着反过头看向后面的妃嫔,“姐妹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妃嫔们纷纷附和:“正是如此。”
有的还说,“莫不是德妃娘娘嫌我们品级低,不屑与我们走在起!”
反常即为妖,丽贤妃每次见到她都是副恨不得将她吞掉的模样,何曾如此亲热地对过她,阿杏心中暗自警惕,如今她还身在宫中,却也不欲与这些妃嫔撕破脸皮,引来麻烦,便说:“即使如此,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丽贤妃即刻笑了,妩媚的双眼闪闪发光。
接下来的路程,丽贤妃的手直挽着阿杏的手臂,亲热地和她闲聊着,问她有什么反应啊,有什么想吃的,皇上如此宠爱她让她很羡慕啊,之类的话语。身后的妃嫔们也是你言我语,伴随着阵阵的欢笑,远远看去,还真是幅和乐融融的图画。
很快便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地势较低,所以要下处五六层的阶梯,丽贤妃挽着阿杏走在最前面,巧莹跟在旁边,妃嫔们跟在后。
阿杏看到阶梯,心中便咯噔声,暗暗戒备。
耳边传来丽贤妃关心的话语,“妹妹小心,可不要摔着了!”
“谢谢姐姐的关心。”阿杏笑道,心中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在丽贤妃和阿杏下到第三层阶梯的时候,忽然身后不知谁声大叫,“哎呦!”,这声哎呦开头,接着便听到“哎呦”的惊叫声不断,阿杏回头看,只间二十多个后妃个撞着个向着前方扑了过来,妃嫔们个个花容失色,站不住脚,有的人甚至从阶梯上向下滚下来,而在最前方的阿杏和丽贤妃如果旦被这些人撞上,很明显将是受伤最严重的两个。
巧莹尖叫声,“娘娘快躲开!”
阿杏提脚就要躲开,可是手臂却被旁的丽贤妃牢牢抓住。
此时丽贤妃像是被吓呆了,睁大着眼睛看着向下扑过来的人群,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可是手却紧紧地拉着阿杏,力量大的,阿杏时竟然没甩开。
就这么耽误,失去重心的人群像头猛兽般向两人扑过来。就在两人快被人群扑倒的那霎那,丽贤妃转过头来,看着阿杏诡异地笑。
很快丽贤妃被扑倒在地,而阿杏想逃也来不及,千钧发之极,只能双手保护着肚子,运起全部真气对抗这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人群铺天盖地地向她冲过来,巧莹的惊叫声像是在遥远的地方,阿杏闭上了眼睛,全力对抗着这刻。
忽然的,阿杏只觉股大力卷着她飞起,阵天旋地转,阿杏便已经脱离的险境,平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前面妃嫔们摔成团,发出痛哭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246章三尺白绫
阿杏可以断定,刚才是有人救了自己。而且是名高手,她连忙回过头四处寻找,却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只有不远处老花匠克罗夫埋首于花丛中的佝偻身影。
巧莹脱险后睁眼便寻找阿杏的身影,看到阿杏安全无恙地躺在另边,当即喜极而涕,向她飞奔过来,“阿杏,还好你没事!还好你躲开了!”说着便扶着她站起来。
两人看着眼前的惨状,压在底下的人大多晕倒了,中间的人哭爹喊娘的,后面的人稍微好些。阿杏向身处后面的胡雅晴射去凌厉的眼,胡雅晴见她安然无事,当即白了脸,全身瑟瑟发抖。
身边巧莹看着眼前的惨状拍着胸脯说:“还好你躲开了,要是被压在下面”接下的话巧莹无法说出口来,那种情形她无法想象。
阿杏冷笑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要是我被压在下面,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恐怕连生命都有危险!”
她看着干倒地痛呼的妃嫔,又看着被压在最下面已经昏死过去的丽贤妃。不禁轻叹声:“好精密的谋划,好毒辣的心肠,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搏,还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
巧莹顺着阿杏的目光看到地上的丽贤妃,即刻明白了阿杏的意思,当即捂着嘴,睁大了眼睛不置信地说:“不会吧,你说是丽贤妃,可是,如今她自己都躺在下面了”
“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出了事,皇上定会雷霆震怒,彻查此事!可是这样看来实在是场意外,所有的人都受了伤,丽贤妃更是伤势严重,法不责众,这件事情怎么都说不清了,到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巧莹愣怔了半天,才说了句:“太可怕了”
阿杏轻叹声:“是啊,真可怕。”
不会,太监宫女以及侍卫都闻讯而来,将妃嫔们扶起,大多都是轻伤,只有丽贤妃和前面几个妃嫔伤势较为严重。丽贤妃只手被压断了。
没多久布尔泰也急匆匆地赶来,他首先焦急地寻找阿杏的身影,见阿杏安然无事。才松了口气。
阿杏扑到布尔泰的怀里哭道:“皇上,臣妾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只是下个楼梯,也会出现这种意外,如果不是臣妾身怀武艺,臣妾现在就和贤妃样躺在下面!只怕只怕”她白着张脸,说不出话来。
想到阿杏差点就离开了自己,布尔泰心中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看着阿杏惊惧交加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当即大喝声,“先将受伤的妃嫔送回宫,朕要彻查此事。”说完便横抱着阿杏向馨芳宫的方向走去。
阿杏走到时候从臂弯里向胡雅晴的方向看去,见到她那种惨白的,惊恐万状的脸,露出丝冷笑。
不远处的克罗夫直起身子,看着布尔泰怀抱着阿杏远去的背影,面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第二日,布尔泰便彻查此事,矛头直指人群最后面的几位妃嫔,胡雅晴正是其中之。
所有的妃嫔。除去受伤严重的几乎都到了场。皇后坐在布尔泰的左手边,阿杏坐在他的右手边。其他的妃嫔们分布在两侧的下首位置。
那几位妃嫔跪在大殿上,哭着喊冤枉,互相推卸责任,都指是对方推自己的。时倒也难以找出真相。
这时,阿杏在布尔泰身边闲闲地说了句,“当时我听到最先叫出来的是姜才人的声音”
姜才人闻言浑身僵,还未来得及呼冤,阿杏又接着说:“姜才人,可是有人推倒你?”
这句话犹如救命的浮木般被姜才人牢牢抓住,她想了想,便转过头指着胡雅晴,大声道:“当时臣妾的身边是晴才人,是她推的我!”
晴才人脸都青了,连连磕头,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姜才人!”
姜才人为了自己的线生机,自然将胡雅晴往死里踩:“定是你,早先也是你在紫霞宫对德妃娘娘不敬,被丽贤妃掌嘴五十,定是你怀恨在心,想报复她们,’说着又向着皇上磕头:“皇上明察,真的是晴才人推臣妾的!”
布尔泰听到晴才人曾经对阿杏不敬,当即黑了脸,马上询问此事,容昭仪为了邀功,立刻将当日的事情五十地说了出来。布尔泰见胡雅晴竟然敢如此地羞辱阿杏,脸色更加的难看,看着胡雅晴的目光就像是把锋利的冰刀。
胡雅晴几乎吓得晕过去,只有不断地磕头呼冤枉,求皇帝饶命!额头都磕出血来。
布尔泰又想起之前胡雅晴将沈元丰的死讯告知阿杏的事情,几乎便认定这次也是胡雅晴搞的鬼,又见她哭得眼泪鼻涕把,全身瑟瑟发抖,发髻散乱,满脸血污,让他更是厌恶,当即便下令,“褫夺晴才人的封号,赐三尺白绫!”
胡雅晴浑身震,脸色转为灰白色,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阿杏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暗道,元丰,胡雅晴已经死了,还有胡陵轩,还有布尔泰,总有天。我定会让害死你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侍卫们上来将胡雅晴拉下去,胡雅晴忽然挣脱侍卫的手,扑到在布尔泰的脚下,大声说:“皇上,这全是贤妃娘娘指示我做的,贤妃娘娘威胁我,她妒忌德妃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臣妾是迫不得已的,皇上饶命啊!”
此话出,全场震惊。布尔泰“嚯”的声从龙椅上站起。指着胡雅晴大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皇上,臣妾之言句句属实,臣妾只是个小小才人而已,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是贤妃娘娘威胁臣妾,臣妾害怕时糊涂才听了她的话!”
布尔泰额上青筋暴起,怒喝声:“传丽贤妃!”
阿杏在旁看着布尔泰铁青的面孔,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头,有好戏看了!她向着脚下瘫软成团的胡雅晴看去,胡雅晴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刻吓得瑟瑟发抖,缩成团。
原以为万无失的事情,原以为阿杏定逃不过去,她们计划这么周详,可谓是天衣无缝。她以为可以向阿杏报新仇旧恨,她以为从此可以摆脱阿杏的威胁。而且丽贤妃承诺定会让她得到皇上的宠爱,她才会答应和丽贤妃合谋此事,没想到阿杏竟然还是逃脱了过去,就像是有神明在冥冥之中保护她般,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胡雅晴对于阿杏的恐惧似已达到了极致。
丽贤妃是被宫婢们扶着进来的,她的断手缠着绷带捆着木板,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只不过是天,就好像瘦了圈,往日的风韵荡然无存。
她看也没有看阿杏,向着布尔泰跪下去,“臣妾叩见皇上,叩见皇后。”
布尔泰此事并没有好脸色,他向着丽贤妃喝道:“贤妃,晴才人说是你指使她谋害德妃,可有此事!”
丽贤妃听了此言,眼泪蹦就出来:“皇上,臣妾也是受害者,臣妾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试问有谁会如此愚蠢,谋害别人时还将自己给搭进去!皇上明察!”
说着艰难地朝着皇帝磕了个头。神态楚楚可怜。
胡雅晴听此言,急了,指着丽贤妃大声道:“丽贤妃,明明是你指使我的,你想着把德妃除了去,从此往后便再也没人和你争宠,是你指使我的,故意让自己受伤就是不想让皇上怀疑你!哦我明白了,从开始你就想着让我当你的替罪羊,我好愚蠢,竟然被你骗了!”
众妃嫔看了看晴才人,又看了看丽贤妃,不知谁真谁假。
丽贤妃看向胡雅晴,厉声说道:“晴才人,我知道你想脱罪,想保命的心情。可是你也不能乱咬人,你说是本宫指使你,可有何凭证?皇上岂会凭着你的面之词就相信你!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不但不知悔改,还诬赖他人,真是太可恶了!”
说着又看向布尔泰,脸的委屈,“皇上,臣妾跟随皇上有这么久了,皇上的身边从来就不止臣妾个女人,皇上几时见过臣妾做过如此狠毒之事,臣妾身为皇上的后妃,自然明白皇上不是臣妾个人的皇上,又怎么会像市井妇人般,吃醋妒忌,还请皇上明察,不要相信晴才人的诬赖之词!”
胡雅晴见皇上渐渐露出相信丽贤妃的神色,急了,连忙扑过去抱住皇帝的腿,哭道:“皇上,丽贤妃最会作伪,皇上不要相信她,臣妾说的都是实话,皇上请相信臣妾!”
此时皇帝已经烦不胜烦,见她哭闹不休,脚踢开了她,胡雅晴连着打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这时,直没出声的皇后突然开口道:“晴才人,你可有什么证据?”
胡雅晴趴在地上看了丽贤妃眼,无奈地摇摇头。
皇后转过头去对皇帝说:“皇上,我看此事应该同丽贤妃无关,丽贤妃有句话说的好,哪有害人的还把自己搭进去的道理,再说这个晴才人直都不安分,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臣妾看,定是她怀恨在心,在后面搞事!”
阿杏听到这里,轻轻地笑了笑,丽贤妃直以来不将皇后放在眼里,按道理皇后应该要趁着这个机会踩死丽贤妃才对,可是她却为丽贤妃开脱,看来还要留着丽贤妃了来对付自己了!自己受宠,皇后也坐不住了。
布尔泰听了皇后的话深以为然,当即下令:“将晴才人拉下去,白绫伺候。”
胡雅晴两眼翻,晕了过去。
第247章
位于皇宫西边偏僻的处所。有座专门关押处置罪妃的牢房,胡雅晴被带下来后,便直接关进了这里。
临近晚边,阿杏带着巧盈来到了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寒风阵阵,墙上的油灯散发着幽暗的光,大多数的地方都隐没在黑暗中。
牢房里片寂静,胡雅晴凄厉的哭叫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让我见皇上,我胡家门忠良,我大哥立有大功,皇上不能杀我!让我见皇上!”
牢头拿着油灯在前面带路,低头弯腰,不时地回过头殷勤地说:“德妃娘娘小心,牢房阴暗,可不要摔着了!”听到胡雅晴的哭叫声,便皱起眉头:“又在叫了,从进来起就没消停过!”说着便转过头面向阿杏;“德妃娘娘,不如让小人堵住她的嘴,以免惊扰了娘娘!”
阿杏摆摆手:“不用了。”她看着前方声音传来的方向,“她也叫不了多久了”
“是。”牢头恭敬地回答,前朝他就掌管这里。降金后,还是在这里呆着,几十年来这种事情看得太多了,后宫的这些女人,胜者未必清白,败者未必无辜,端看谁的手段高明罢了。
阿杏跟着牢头来到个小间处。
胡雅晴头发散乱,满面血污,她手紧紧地抓着木栏杆,眼神狂乱而绝望,她仰着头,仍在歇斯底里地哭叫着,状若疯狂。
看到有人过来,脸上即刻出惊喜的神情,手伸出栏杆外,死死地抓住牢头的衣袖,“是不是皇上要见我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牢头鼻头缩,露出厌恶的神情,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甩开,阴阳怪气地说道:“进了这里来就别想着出去了!你还是认命吧!”
说着又脸讨好的笑容转过头去,看向阿杏,说:“娘娘,就是这里了。”
阿杏将狐狸毛披风的帽子除下,边墙上的油灯即刻照亮她那张清秀绝伦的面孔,看得牢头不由地呆,或许怕自己的神情惹怒贵人,又即刻低下头去。
胡雅晴看清阿杏的面孔。立刻发起狂来,龇牙咧嘴的,死命地摇着栏杆,就像是疯了般。
“阿杏,竟然是你,都是你害得我!都是你害的我!你不会得逞的,我大哥定会救我出去的!等我出去了,我定不会放过你,我定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还不等阿杏回话,牢头便大喝声,“大胆!死到临头还敢胡言论语!”说着就要上去堵住她的嘴。
阿杏轻轻笑,道:“无妨,不用理她,给本宫将门打开!”
牢头听了阿杏的话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狠狠地瞪了胡雅晴眼,听到阿杏的吩咐又不禁迟疑道:“娘娘,还是不要进去吧,此女发起狂来只怕会伤到娘娘!”要是德妃娘娘在这里受了伤,他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你只管将门打开,有什么事情本宫律承担!”
牢头还在犹豫,巧莹在旁边瞪眼:“娘娘的命令你敢不听?”
牢头这才将门打开。
打开门后。他站在阿杏的身后,以防犯人伤了她。
阿杏见状笑道:“你先下去,你放心,她伤不了本宫。”
牢头也知道她们有些私密话不宜让自己听到,心中虽然不放心,也只好离开。
牢头走后,阿杏推门进去,却见这里的牢房比之之前她所待过的牢房条件好许多,有床,有被子,有桌子椅子,桌子上还有茶水,不禁笑:“到底是皇帝的妃嫔,即使是坐牢也比平常人要舒服的多。”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声暴喝,“我跟你拼了!”接着阿杏,便感觉到股疾风向自己扑来。
阿杏冷笑声,敏捷地闪,胡雅晴扑空,腹部撞到桌角上,又跌落在地上,她痛得脸皱成了团,捂着肚子呻吟着。
阿杏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胡雅晴,你心太狠,力太弱,却又没有自知之名,你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胡雅晴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额角上伸出冷汗,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头上脸上,配着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充满仇恨的眼睛,就如同魔鬼般。
她伸出手指着阿杏,高声说:“李杏,你少得意!皇上不会杀我的,我大哥定会帮我求情!你是打不垮我的!”
“你大哥?”阿杏冷笑声,“他现在只要皇上不迁怒于他,他就要烧香还神了,你以为,他会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来给你这个再也没有用处的妹妹求亲吗?胡雅晴,你们胡家已经放弃你了,他们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恨不得跟你断绝关系就好!他们不会再理你了!”
“你说谎!你说谎!”胡雅晴连连后退,深受打击的表情,“胡家不会放弃我的他们会救我的”说到这里,似乎也相信了这种可能性,她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都是混蛋都不是人,那时迫不及待地将我献出去,现在我出了事却不管我呜呜”
阿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哭得声嘶力歇,心中却是片平静,既没有报复后的快乐,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过了会,她才轻轻开口,“胡雅晴,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你,你和你哥,到底对元丰做了什么!”
胡雅晴闻言抬起头来,看了阿杏会。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完又哭,哭完又笑,眼泪肆意地流着,嘴唇裂开来,殷红鲜血流了满嘴,阴森恐怖的模样,让旁的巧莹不由地连退了几步。
可是阿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冰冷片。
直到笑的喘不过气,胡雅晴才停下来,她看着阿杏,眼中射出狠毒的光,声音尖利而惨然,“我虽然没了性命,可你也不是赢家,你永远也见不到元丰了,你永远都失去他了,可是如今你却躺在仇人的怀抱里,怀着仇人的孩子,每天对着仇人笑,跟仇人睡在同张床上!阿杏,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滋味如何?哈哈哈”她仰起头,大笑几声,笑声凄厉而疯狂,
“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你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中!沈元丰不会原谅你的!他会在地下诅咒你,诅咒你水性杨花,诅咒你贪生怕死,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巧莹在旁边看着阿杏越来越白的脸,连忙冲上去,捂住胡雅晴的嘴,大声地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狠毒的女子,不要用你那狠毒的心来衡量别人!”
胡雅晴刚尝到复仇的快乐。又哪这么容易放弃,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巧莹,疯狂之下的她,力气大得惊人,巧莹柔弱,被她推到了地上,时爬不起来!
胡雅晴继续看着阿杏,疯狂的双眼中逐渐透出种兴奋:“你想知道元丰是怎么死的吗?好,我的告诉你,我告诉你!是我哥,他带着群老弱妇孺假装投靠沈元丰,沈元丰念旧情放了我哥进去,结果什么样,你都知道了!哈哈,我哥在城里的井水里下了毒,又偷偷打开了城门,等金兵闯入以后,城里的将士都软手软脚,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等我们找到沈元丰的尸体后,发现他的尸体已经被砍得稀巴烂,可怜哦,大名鼎鼎的不败将军,竟然死在群无名小卒的手上,还死得那么凄惨”
“啪!”阿杏在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使劲全力巴掌摔在胡雅晴的脸上,胡雅晴那里经受的住阿杏盛怒下的击之力,摔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晕晕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阿杏指着地上的胡雅晴,手指颤抖,眼中泪光闪动,这刻,她恨不得将胡氏兄妹的肉口口地咬下来,
“卑鄙无耻”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忽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脸颊而下,“胡雅晴,曾经你也是心心念念要嫁给他的,你怎么会狠心若此你竟然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这切发生”
胡雅晴捂着脸,抬头看着她,突然凄然地笑,疯狂的神情中透出种悲绝
“是啊,我曾经那么爱他,心意地想要嫁给他,看到他笑,我就开心,和他在起,我就欢喜,我直在等着自己慢慢长大,就是知道,只要到我及笄,我就可以和他成亲,做他的妻子,和他辈子在起,我这辈子就满足了,再无他求”
她说到这里,忽然放声大哭起来,阿杏从未见她如此哭过,像是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像是种植入灵魂的哀怨
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上次不接下气
忽然,她哭声顿,“嚯”的声站起,她看着阿杏,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要将她撕碎
“可是,自从你出现后切都变了!他不肯娶我,他宁愿被打死也不肯娶我!我等了那么久,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憧憬,全都被你毁了!他为什么不要我,我有什么不好,我是晋城第美人,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配的上他,我学这些吃了多少的苦头,可是他不要,他不要!他宁愿要你这个贱人!为了你和晋王闹翻!后来我在朱家受苦,可是你们却在京城成了亲,卿卿我我好不幸福!我好恨,我好恨!”
“我所有的苦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快乐,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给我向你们报复的机会!如今你们阴阳相隔,再也无法在起,他要是在地下知道他尸骨未寒,你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知他会不会后悔曾经如此倾心于你!看到你们不能在起,看到你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狗屁,我真是痛快,痛快!我死了,在地下也会嘲笑他,哈哈,值了,值了!”
巧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阿杏的身边,握着阿杏的手,焦急地说:“阿杏,你别听她说,她已经疯了,你身体刚好,又怀着孩子,再也不能受刺激了!”
阿杏静静地看着狂笑中的胡雅晴,轻轻地摇了摇头,握了下巧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对胡雅晴说:“你和你哥哥般,不知什么是爱,你们爱得太自私,太狭隘,幸福自然不会降临在你们身上。”
胡雅晴冷笑声:“那么你现在幸福吗?李杏,如果你幸福,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沈元丰,你就没资格和我说爱,如果你不幸福,哼哼,那我死也死得安心了。”
阿杏摇摇头,再也不想浪费力气和她说什么。
这时,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不久便有两名侍卫和两名太监出现在门口。
其中名品级较高的太监先是向德妃行了礼,然后面无表情地对胡雅晴说:“胡氏,时辰已到,该上路了。”
身后的小太监走上前来,手上托着黑漆的木盘,木盘里放着如雪的白绫。
胡雅晴此时已顾不得阿杏了,她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绫,身子开始颤抖,脸色白得像鬼般,连连后退。
她死命地摇头,双手乱舞,“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她尖叫声向外冲去,
侍卫上前步,拦住她的去路,胡雅晴又跑回去,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太监对这些视若无睹,冷声说:“胡氏,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我们帮你!”
胡雅晴抓起地上的把草向着太监扔出,嘴中凄厉地大叫:“走!你们走!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太监瞄了身旁德妃眼,见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深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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