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1 shisanchun》 第14部分阅读

忙对姐姐偷偷使了个眼色,然后轻声说:“帮忙。”现在正是示好于夫人的最佳时候啊!李银会意,连忙站起来走到老爷和夫人的身边,轻声对老爷说:“夫人平时对我们挺好的,我想徽姐姐现在这样是因为太尊重夫人的缘故,徽姐姐你说是不是?”

徽娘见李银突然过来帮夫人说话,心中恨恨的,她此时心中再不愿,也只能说:“老爷,正是如此。”心底里暗骂李银马屁精。

胡夫人面对老爷的教训面无表情,不怒不愠,她低下头,满脸悔悟的神色,温言道:“老爷教训地对!妾身定谨记老爷的教诲!”

徽娘在旁边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心中很是解气。

阿杏见胡夫人直到此时仍能保持沉着冷静,可是正是这种沉着冷静才更加突出她的可怕,她会看形势,她能沉得住气,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忍耐,她现在越冷静,只怕将来的反击就会越激烈,阿杏此时就可以断定,三姨娘未来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还好她和胡府没有直接的瓜葛,她不用面对胡夫人这个厉害可怕的女人!李银只要直这么谨小慎微,也不会站在胡夫人的对立面,要不然和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交手,将会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其实胡夫人也是很辛苦的吧,老公理直气壮地出轨,她还得对这些小妾好,否则就是善妒!就是不识大体!这个时代的女人本身就是个悲剧。

阿杏在心中轻叹声,还好她早打定主意不嫁人。

胡老爷容色稍霁,他沉沉地“嗯”了声,便转过身去对三姨娘说:“你身体不好,我先送你回房,再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便说边走,手环过三姨娘的肩。三姨娘依偎在老爷的怀里,较弱无力地模样,很是惹人心疼,“是,老爷。”声音娇滴滴的,如丝细线钻入男人的心房。

两人缓缓地出了屋子,再没有回过头来。

李银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阿杏走到姐姐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李银回过头看着妹妹微微笑,示意妹妹不要为她担心,她早知道老爷的妾室多,她怎么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看到这些画面心中难免会有些酸涩罢了。

胡夫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沉下来,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目光寒芒闪烁,面容僵硬,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入肉里。她这副模样让周围的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过只是片刻之间,她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她转过身向李银挥挥手,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语气中有种隐隐的疲惫。

李银和阿杏向夫人行了礼便起退了下去。

她们走后,胡夫人蓬勃的怒气突然而发,她快步走到桌旁将胡老爷喝过的杯子用尽全力砸在地上,杯子“砰”地声化成碎片,将四周的人吓了跳。胡雅晴见状连忙使了个眼色给夫人的大丫鬟翠红,后者被夫人的举动吓白了张脸,连忙带着屋里的丫鬟下去。

胡夫人双手撑着桌子,张脸气得发青,胸口剧烈地起伏,全身微微地颤抖着。

胡雅晴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抚摸着母亲的后背让她顺气。她张俏脸满是狠毒的神色,冷冷地说:“娘,徽娘肚子里的留不留?”语气中的冷漠和老练点也不像是出自个13岁女童的口中。

胡夫人抬起头,细长的双眼闪过抹阴戾的神色,她冷笑声:“留,怎么不留?她想生我就让她生下来,孩子生下来后也得看她有没有福气做人家的娘亲!”

母女心意相通,简单的句话就让胡雅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她轻轻的笑了,眼中的冷意与胡夫人如出辙。

胡夫人深吸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胡雅晴叫翠红上了茶。胡夫人端起茶轻轻地喝了口,又将茶杯放下,对女儿正色道:“下个月晋王妃的生辰,我会带你去祝寿,顺便和王妃商议将你和三公子的亲事定下来。”

提到这件事,胡雅晴的脸微微红,低下头,含羞带怯地说:“雅晴都听母亲的。”

胡夫人拍拍女儿的手,面色柔和了不少,她看着女儿轻轻说:“我们必须和晋王保持紧密的关系,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成为三公子的嫡妻!”她的声音转沉:“这件事情王妃已经答应我,所以无论如何,你定会成为三公子的嫡妻,这件事情不能有任何变故!”

第65章初演

阿杏姐妹从主院里出来。

阿杏搀扶着姐姐在青石道上慢慢地走着。李银双眼看着前方沉默不语,神色复杂,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阿杏,三姨娘今天让老爷为了她当面指责了夫人,落了夫人的脸面,夫人定不会放过她的,对不对?

阿杏在姐姐的手轻轻拍了拍,用很温和的语气安抚她说:“姐姐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还有就是继续保持好和夫人的关系,至于三姨娘的事,姐姐不用去理会。”

李银轻轻点点头,仍是心有余悸,“夫人最后看着三姨娘的样子真可怕,虽然那种目光不是因为我,但还是让我胆寒。我不明白,三姨娘为什么定要这么做,请安与不请安,差别有那么大吗?何苦为了小事得罪夫人。”

阿杏轻轻摇头:“她是因为上次挨打的事情记恨着夫人了,如今她得宠,自然想出这口气。胡老爷允许她不用向夫人请安,这就是当着她的面给夫人巴掌啊,三姨娘自然会觉得痛快!”

“可是她终究要为这时的痛快而付出代价,我们终究是妾,有什么资格和夫人斗?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

阿杏却在想,三姨娘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她以为她有了孩子这个筹码,又有了老爷这个强大的后台,便不用将夫人放在眼里了。终有天她会意识到老爷的宠爱是多么不可靠的东西,而孩子希望他能够平安的出生吧

阿杏不想让李银想着这些让人烦闷的事情,孕妇应该开开心心的,这样对胎儿才好!于是她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拉着她的手,欢快地说:“姐姐,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现在真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我陪你到花园里散散心好不好?”

妹妹的快乐很快感染了李银,她微微笑,面上的阴霾在瞬间消失不见,“你好久没来,今天定要多陪陪我才行!”

当天,阿杏陪了李银很久,她陪着李银去花园散步,陪着她起吃午饭,下午又陪着她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阿杏将前世里在生。图画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刘小宝传奇。

几人嘀咕着:“刘小宝传奇?是新折子吗?谁的主唱?”

“方墨竹已经去了青云了,估计是梅香华的主唱。”

“梅香华?没意思,还是看方墨竹带劲的多!方墨竹啊,那是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看到他唱戏的那神态,我就恨不得将他嘿嘿”

几人心领神会,相视大笑。然后就招呼着起进了青云戏院。

在他们进去没多久,听松这边也慢慢热闹了起来,帮帮的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戏院,因为没有马车来往所以不大引人注目。

剧院的大厅里,客人正慢慢地将座位填满。客人大都是平民,很多人都是听了朋友的宣传,冲着价钱便宜来过过戏瘾的。他们坐在座位上好奇地东张西望,交头接耳。

后台的演员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这次不同于上次的试演,客人有百多个,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紧张。老板之的凌子峰在后台不断地为大家加油打气。

而另个老板阿杏则和爹爹郭胜,坐在雅间里悠闲地喝着茶,等着好戏的开锣。

李润福好奇地打量着雅间里的切。满脸感叹的说:“这看戏的地方还真是漂亮!“

郭胜是见过些市面的人,闻言轻轻笑说:“这里应该是包间,应该要不少银子吧!”

李润福听说要不少银子有些舍不得,紧张地问女儿:“阿杏,这里要多少银子啊。”

阿杏连忙安抚父亲:“不要银子的,今天是凌老板请我们看戏,分银子也没要!”台下虽然差不多满座,可是楼上的雅间却都是空的,除了他们个客人都没有。上次的试演是针对的平民,所以在富人间,他们的话剧还没有宣传开。

李润福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下面的戏台,感慨道:“我还是头回来看戏了,以前听人说看戏挺贵的!”

郭胜喝了口茶,接口道:“是挺贵的,个晚上随便都是几两银子了!”

阿杏笑道:“这里不用,像下面的位子个才25个钱!很便宜的!”

郭胜眼睛亮:“这么便宜?那我以后下了工就可以经常来看看戏,晚上没有别的事情做,怪无聊的!”

阿杏笑了,如果人人都似郭胜这么想,他们的戏院能不火爆吗?

正说着,好戏开锣了。随着“咚”的声锣响,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台下的观众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楼上的李润福他们也坐到了栏杆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这时凌子峰也进来雅间坐在了阿杏的旁边。

首先上场的是刘小宝,他身穿黑色的短衫,腰间用红色的布带系住,虎背熊腰,高大威猛,满脸的正气,露脸就给人以好感。

第幕就是他帮助邻居捉住盗贼,拳打脚踢,几下就把盗贼制服。威风凛凛,利落的身手,勇猛的气势博得台下观众阵阵地喝彩声,观众的情绪下子就进入了状况。

凌子峰赞道:“林海的拳脚功夫是很不错的,那可是从小下了苦功的。今日能发挥所长,还全靠阿杏姑娘的妙计!”

郭胜听到凌老板如此说,惊讶道:“这跟阿杏有关系吗?”

凌子峰笑着说:“郭兄还不知道吗?这话剧的点子就是出自阿杏姑娘啊!”

李润福早已知道阿杏在帮戏院,所以听了凌老板的话,点都不惊奇,可是旁的郭胜却惊得目瞪口呆,好会才把投向阿杏的惊异目光给收回来,转向李润福,说“李大哥,好福气啊,竟然个这么聪明的女儿!”

李润福笑得合不拢嘴。

台下场面又有所变化,背景换成了集市,有几个小摊贩摆在两边做生意。然后便是凶神恶煞的恶霸出场,身着华丽的衣服,骄横跋扈,满脸的凶狠,他带着恶奴穿过市集,看到顺眼的东西就拿,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打,看到漂亮的姑娘就调戏。种种恶行引来台下观众的阵阵骂声,有情绪激动地甚至将手中的瓜子壳往台上扔。

阿杏看着激动的观客笑着对凌子峰说:“现在就这么激动,接下来的情节,他们不会气得冲上台吧!”

凌子峰抹把冷汗,“应该不会吧”

恶霸的恶形恶状之后,场面又有所变换,重头戏开始了。

台上是座简单的木房,房前排篱笆。这时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从门里走出来。正是饰演美娇娘的巧莹。

看到巧莹,台下阵马蚤动,有些人甚至惊叫出声:“女人?竟然是女人!”

“好漂亮啊。”

台下的议论声隐隐传到巧莹的耳里,听到那些陌生的,极其平凡的男人对自己评头论足,巧莹只觉种深深的羞辱感。恨不得立即下台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这些赤裸火辣辣的目光。可是她想起那个女老板的话语。想起5年后的自由,硬是咬牙逼着自己坚持了下来。

楼上的阿杏自从巧莹出场后就直注视着她,将她的隐忍和坚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暗暗佩服起这个大小姐来,如果她能放开心胸,也许她能在这里找到她的快乐。慢慢来,或许有天她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接着便是恶霸看见了美娘子,被她的容貌所迷,招呼着恶奴将她强抢回家,将女子的家人打死。刘小宝出场,路见不平,不慎将恶霸打死。

台下的观众片叫好声,“活该”“该死”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情节飞快的发展下去,每场戏都牵动了观众们的情绪,观众们在戏里面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或大骂,或叫好,或同情,或惋惜。台上的演员们忘了自己是在演戏,台下的观众们也忘了自己是在看戏。台上台下都深深陷入到剧中人物的生死离别与悲欢离合中。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是种全新的感官享受,它比戏曲简单明了,直白通俗,能够深深地打动人心,这种感受与其说是在看戏,不如说是跟随着演员们进入到戏中,成为戏中的份子。

能带给大家这么生动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当舞台上的帷幕落下,所以的演员上台向观众致谢时,阿杏在楼上带头鼓掌,观众们这才如梦初醒,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来。大家站起来欢呼着叫喊着,鼓掌挥手,激动而又热烈。演员们之前大都都是跑龙套的角色,何曾得到过这么多的拥护和掌声?见此情景,都觉苦尽甘来,些人甚至开始用袖子抹起眼泪。

楼上的凌子峰也是热泪盈眶,他偷偷转过身,用袖角拭干泪水,等情绪稳定,才转过身对阿杏他们说:“即使是方墨竹在时,也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形。我们戏院我们戏院”凌子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阿杏接着他话,轻轻开口:“我们戏院定还会有更辉煌的时刻。”她看着台下,目光坚定,嘴角浮上丝自信的微笑,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话语。

凌子峰下台去到观众席听取观众们的意见,大家的神情都非常的激动,致表示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的戏,以后定会经常捧场,还会转告亲朋好友。凌子峰连连做辑,表示感谢。

阿杏在楼上看着周旋于客人中的凌老板,突然生出丝愧疚感,自己这半个老板似乎也当得太舒服了点

良久,客人们才慢慢散去。演员们的心情都是非常的兴奋,些年龄小的演员,甚至坐在台上激动得捂住脸哭起来。大伙们安慰这个祝贺那个,谁也没注意演员中唯的女子巧莹悄悄地离开了舞台。

只除了阿杏。她看着巧莹脸色异常地离开舞台后,便从楼上下来,跟在了她的后面。而直跟大家在起的容峥,见阿杏独自离开,稍迟疑下,也跟在了她身后。

第66章火爆

巧莹的心情不似大家那般兴奋。她的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般沉重。周围人的欢笑与兴奋与她沉郁的心境格格不入,更衬托出她的孤清寂寞,她低下头缓缓转过身,神色黯然地离开了舞台。

出了戏厅,顺着条青石小道走入后院,月光在地上铺了层银霜,四周静悄悄的,偶有鸟儿扑簌翅膀的声音。

她来到了松书园,树影幢幢,松叶沙沙,浓黑的树影将四周的月色吞没,静悄悄,黑漆漆的,偶有两声乌鸦的嘶鸣声,更添丝诡异的气氛,那浓影深处像是会突然跳出鬼怪来。

巧莹心中本就委屈难过,如今又添份惊恐,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松林前的石桌旁,趴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哭便将今天所有的羞辱,所有的委屈都尽情地发泄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步?我本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那些人替我提鞋都不配,我本应是锦衣玉食,将来可以嫁个显贵的如意郎君,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可我现在在做什么?竟然在台上和些下九流的人起表演取悦那些下等人!任他们放肆的眼光来侮辱我!就算是以后恢复了自由又如何?以我现在的身份,不也是要嫁给那些下等人中的其中个?

真恶心!真恶心!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陷落在最底层,和这些人起挣扎求存,再无翻身之日?

巧莹的泪水汹涌而出,心中的不甘与委屈越来越盛,她不断地在悲叹着自己不幸的命运。

正当她哭得正伤心时,只手无声无息地搭上她的肩膀,接着便是声轻如微风的叹息。

在这黑暗诡异的环境里,巧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着着实实地吓了大跳,她惊叫声,从凳子上跳起来。

阿杏直跟在她后面直到这里,她开始哭时,她知道她是情绪的发泄所以没有过来,后来见她越哭越伤心,怕她伤了身体,才过来阻止她,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阿杏心生歉意,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你没事吧!”

巧莹听到声音,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已经肯定对方是人,颗心才缓缓回落。她被吓得够呛,不禁有些来气。“你是谁,干吗躲在这里吓人!”

阿杏轻轻说:“我今天看了你的表演,你做得很好!你应该为自己骄傲!不应该躲在这里哭泣。”

“骄傲?”巧莹惨笑,“站在上面抛头露面,表演给些下等人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她心情过于忧闷,以至于当着陌生人的面,将心中的苦楚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阿杏轻叹,“巧莹,老是惦记着过往,会让自己活得很辛苦的。”

巧莹见对方认得自己,只当对方也是戏院中的人。那天阿杏在书房里与她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如今却是以平时的声音说出来,所以巧莹并没有将阿杏认出来。

巧莹低着头,幽幽地说:“换做是你,你会不惦记吗?”

句话勾起了阿杏的心事,她前世也是别人眼中风光无限的豪门小姐。只是,除了与他的那段往事,又有什么值得让她惦记的。

“是啊,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了,想放也放不下。不管自己多么的想忘记,它总是会在你最不及防的时候钻出来扰乱你”阿杏看着那片浓密的小松林,神色悠远,声音轻得就象是阵风。

巧莹只觉对方的句话,将自己心中所有的苦闷都说了出来,这么久以来,似乎只有对方才能理解自己的心事,就是那两个和自己起来的女孩子,或许是本来身份地位就不太高的缘故,竟然还能有说有笑的!让她不能理解。

巧莹在如此苦闷的心境下,得到对方的理解,便将对方当成了知己,她激动之下,拉住对方的手说:“好妹妹,你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因为看不清对方的形容外貌,巧莹凭着声音推断出对方应该是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现在也只有你才能理解我的心情。他们都认为没有让我去青楼便是救了我,可是与我之前的生活相比,女也好,戏子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去了青楼我大不了咬舌自尽,可来到这里,这里的老板偏生给了我个朦朦胧胧的希望,死又不想死,可活着又实在是没有希望,好生痛苦!”说着,又用袖子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阿杏心中忍不住升起股怜意,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前世的自己般。那时的自己刚刚失去了他,就像此时的巧莹失去了全部的依靠般,没有了任何的希望。那时的自己选择了自暴自弃,结果生活更加的糟糕,步步地错下去,最终没有任何的回转之地,只有以死来结束切。如果那时的她坚强点勇敢的面对,是否会有完全不样的结局呢?

“既然不想死,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阿杏缓缓地说,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沉静如水,轻轻的,柔柔地安抚着人的心灵。

她像是对巧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们遇到困境时,前面是团迷雾,我们往往以为那里是悬崖,是深渊,是种自己所不能相信的可怕,我们会害怕,会踌躇不前,会失去勇气,结果就止步在哪里,任黑暗吞没自己。可是却从没有想过,只要勇往直前,穿过迷雾,或许迷雾后的光景是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样的天地!”她停了停,看向巧莹,继续说:“巧莹,未来是不可知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未来是毫无希望的呢?你不得不承认,如今留在这里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在的生活。努力让自己活得快乐?只有直保持颗乐观的心,直积极地生活,希望才会降落在你的身边啊!”

“你觉得那些人不配看你的表演,你觉得那些人的身份折辱了你,可是你要明白,你既然当了话剧演员就是让人家看的,越多人喜欢看你,就越证明你的成功,你越成功,你未来的希望就越大,巧莹,如果我是你,我就想办法成为人人都尊重的话剧演员,当大家喜欢你的戏胜过喜欢你的美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人生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阿杏的话,犹如暗夜里的盏明灯,照亮了巧莹混沌不清的前路,巧莹逐渐停止了哭泣,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她擦干眼泪,轻轻说:“我也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但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留在戏院里,当个受人追捧的戏子,确实是我眼前最好的选择了。难得你小小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的道理。”

她突然站起身,将阿杏拉出树影,来到月光下,借着月光看清了阿杏的面容。

“原来是你,我之前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子了!”巧莹在戏园里经常会看到男装打扮的阿杏,但是两人没说过话。

阿杏微微笑:“我叫李杏,大家都叫我阿杏。”

“阿杏,谢谢你今天晚上的这番话,给了我不少的安慰,让给我心里好受多了!”巧莹热情地挽过阿杏的手臂,“阿杏。以后我就当你是我朋友了!”

阿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与巧莹分开后,巧莹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而阿杏则顺原路回去戏厅和父亲会和。

出了松树林,刚拐入小道,突然道欣长的身影横出来拦住了她。阿杏吓跳,接着月光看清了是容峥,这才安下心来。

“容峥!乌漆抹黑的,你想吓死人吗?”

容峥站直了身子,笑道:“你刚才不也吓了巧莹跳吗?我可是跟你学的!”

“好你个容峥,又在偷听!”这个小男孩,干吗老喜欢跟着自己?喜欢自己?不可能,来他太小,二来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就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吧

说不定是崇拜自己哦!以为是自己发明了话剧,所以就像崇拜他师父样的崇拜自己!阿杏沾沾自喜的想。

容峥脸微微红,好在是夜晚,月光下看不清楚。

“我可不是故意要偷听,我见你个人出来,又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才跟出来看看的。见你和巧莹说话,我也不好上前打扰啊!”容峥的声音低低的,却透出种诚意。

阿杏心下感动,还真是个好孩子!“容峥,谢谢你。”

容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然后转过身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还站在那里的阿杏说:“你不是要回戏厅吗?还不快走,我送你过去,你爹爹定等急了!”

阿杏快走几步,与他并肩。容峥的身形顿了顿,又低下了头。

阿杏说:“不用了,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的住所在相反的方向。来回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容峥摇摇头:“这条路这么黑反正我也要去找师父。”

刚开始容峥与阿杏并肩走还有些紧张,平时他虽然与阿杏相熟,却从来没有靠得这么近过。借着月光,他可以看清阿杏娇美的侧面,那饱满的额头,那高耸的鼻梁,那微微有些嘟起的丰润嘴唇,还有那盘束在头顶的发髻,发髻上随风飘扬的发带,还有额前,鬓角露出的碎发,短短的,毛茸茸的,有的地方还带着点点的弧度

切的切都是那么可爱,切的切都是那么美丽

容峥的心热热的,“砰砰砰”的,强而有力的跳动,让他的胸膛都微微发疼。

“容峥,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阿杏感受到他的视线,不禁回头问他。

容峥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直胶着在她的身上,他“倏”的收回目光,看向地面,脸上火辣辣的,脑袋里片浆糊。

“我我”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看我现在是否比你高了!”他的额头都渗出汗来。

阿杏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趣,说起来容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她把肩稍微再靠过去了点,稍稍比了下,发现这小子这段时间竟长高了不少。原本同自己般高,现在竟已经比自己高了两片豆腐了!这小子定很得意吧!

“容峥,高了不少啊,吃了什么啦?”

阿杏的突然接近让他紧张得憋住了口气,等她离开,他才能正常的呼吸。脸上的温度持续上升中。

“我天天跟林师傅练功了!”

阿杏笑道:“嗯,林师傅的功夫不错,好好和他学,以后我会把你打造成所以人心目中的英雄!”

容峥停下了脚步,月光静静地照在他俊秀的脸上,洒下层淡淡的光辉。

到那天,我是否也会成为你心目中的英雄呢?他淡淡地笑着。

阿杏已经走到前面,见他没跟上,便转过身来对容峥说:“容峥,干吗停下,已经到了啊!快点!”她朝他招招手。

容峥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快走几步上去,到她身边又放慢了脚步。和她并肩走进了戏厅。

青云戏院的老板张文青是府丞大人个得宠小妾的哥哥。三十多岁的年纪,精瘦的身材,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本身是做丝绸布料生意的,后见晋城的戏院有利可图,便投资开了全城最大的青云戏院,目的是成为晋城最有影响力的戏院,首要打击的对象自然是之前在晋城颇具盛名的听松戏院。他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将方墨竹等干有名气的戏子从听松戏院挖过来,又挑拨听松戏院的房东涨价,本以为他们到了穷途末路,这戏院定是开不成了,听说他们准备离开戏院组成流动戏班,他正暗自窃喜时,却又得到消息,凌子峰突然将房租如数交上,又续签了5年的合约。而且准备把戏院重新整修,月底重新开业!

这下张文青可摸不着头脑了,名角走了,戏子没了,留下个半红不紫的梅香华,凭什么东山再起,还和他们青云同天开张,打对台!

笑话!和我斗!到时看你们怎么死!张文青满心的不屑。

到了开业的那天,切如张文青所料,青云戏院整场爆满,贵人豪客花钱如流水,数银子数到他手软。他还特地派人去看了听松戏院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听松戏院门口连辆马车都没有,张文青“嗤”的声笑,跟我斗!银子有我厚实吗?后台有我坚实吗?心中不再把听松当成回事。

几天下来,青云戏院渐渐趋于平淡,这也是正常的情况,新鲜劲过去了嘛,客人们也不会有那么热情了。可即便如此,每天的上座率还是不俗的,方墨竹的魅力还是经得起考验的!本以为对面听松如此惨淡的情况应维持不下去了才对,可是接下来底下的人个个的消息传来,让他目瞪口呆。

“老板,听松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啊!开业的那天是演场,第二天下午就加演了场,再过两天,应客人的要求,晚上又加演了场了!”

张文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置信的神色,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结结巴巴地说:“三三场?!”

下人脸上的惊异神色更盛,“老板,是三场!三场!”

张文青气恼之下个耳光扇过去,吼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戏哪有可能连唱三场,嗓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下人捂着脸,脸的委屈:“老板,怪就怪在这里,他们的戏是不用唱的。三场下来座无虚席啊!像我隔壁的邻居,是连着看了几遍了!”

张文青气得跳起来:“胡说八道,哪有不用唱的戏!而且就你的邻居也看的起戏?”

“老板,他们的戏不用唱却出奇的好看!他们的戏票也便宜,个座位才25个钱!同时容纳两百个看客,火爆的很了!”也不知是不是恨老板打了他,下人的话语仿佛是故意气他来着,专挑他难以接受的说。气得张文青火冒三丈。

“还有这样的戏?我倒要去见识下!”张文青恶狠狠地说。

另边,阿杏和凌子峰坐在凌子峰的书房里,仔细地算这几天的帐。

凌子峰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每拨颗子儿,脸上的笑容就深了分,到账目完全算出来后,他的脸上可以说是笑颜如花了。

“阿杏姑娘,就这么几天的收入,就抵得上以前我们戏院整月的收入了!”

容峥插过头来,兴奋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凌子峰看着他笑着点头。

阿杏见话剧获得了成功,心中自然是高兴无比。“这还是楼上的雅间没有利用起来,如果每天雅间都租出去的话,那才是笔不小的收入了!”

凌子峰点头:“那些贵客们都是要看名角,没来方墨竹,他们是不会轻易进门的!”

“只有慢慢来了,总有天,他们会知道我们话剧的好的。”

阿杏看了看账目,好家伙,照这么下去,这里个月的收入不会比马车行的少啊!阿杏的心里喜滋滋的。

“凌老板,话剧的成功,那些演员们是最大的功臣,如今收入也增加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给他们加月银吧!”

凌子峰笑着点头:“我正有此意。”难得小姑娘还知道这些演员们的辛苦,想着给他们加月银。

“凌老板,我有个想法,我想继续招多些演员进来,你看是否可以联络些流动戏班,签他们入我们的戏院。我们要多排几个戏目,争取每隔十天就上个新戏目,几班人马轮流上场,演员们就不用这么辛苦,观众们也有新鲜感,而那些过时的戏目,我们还可以外派到邻近的县市区流动表演,来扩大影响力,二来也可以多赚些银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阿杏说完后看向另外两人,发现他们表情怔怔地看着自己,好像时接受不来的模样。

阿杏见他们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心虚道:“怎么我的想法不好吗?”

凌子峰这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排桌子,震得算盘子噼啪响。

他副脸涨的通红,兴奋地大声说:“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太好了!!!”

第67章保护

剧院的生意上了轨道。阿杏也着手开始准备家里翻修的事情。

家里的账目直是她在管,李润福知道女儿聪明,所以家里的账目便放手交给女儿处理,自己很少去过问,以至于家里现在大概有多少存银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听到女儿说要整修房子,李润福不禁担心地问:“家里的钱够了吗?要不再多等会?”

光靠家里的存银自然是不够的,好在阿杏另外还准备了两百两银子,加上这笔钱别说整修房子,就是再买过所小院子也足够了。她不好跟爹爹解释银子的来处,只好含含糊糊地对他说:“足够了,足够了!这段时间我们省吃俭用已经存下了不少银子!木工泥瓦工我都找好人了,等我们搬出去,他们就可以开工了!”

房子自然是越早整修越好,现在爹爹每天都会和刘桂花见面,虽然两人暂时还没有擦出火花,但谁又能保证,在刘桂香的温柔攻势下,迟钝的爹爹不会有开窍的这天呢?如果爹爹也喜欢刘桂花,两人就可以马上办亲事!

“搬出去?搬去哪里?”李润福愕然。

阿杏笑道:“爹爹,房子整修期间,我们不可能还住在这里不是?我们要另外租个地方住上段时间。”

李润福见女儿将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既高兴又欣慰,他无限爱怜地看着女儿,心想,不知是哪个好命的小伙子会娶到如此聪慧能干的女儿,真是舍不得啊!

凌子峰知道了阿杏要找房子暂住段时间,便对她说:“其实凌某在附近有处私宅,离戏院很近,不过甚是简陋,如果阿杏姑娘不嫌弃,可以去住上段日子。也免得四处找房子那么辛苦。”

阿杏这两天跟着父亲起找房子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要不就是租金太贵,李润福舍不得,要不就是地段太偏僻不方便放车。比较满意的地方房东又不想租给短期客。阿杏没想到只是租个房子竟然会有这么麻烦,正头疼不已。凌子峰的提议,无疑是给她送来了及时雨。离戏院近,马车就可以放在戏院里,而且她平时去戏院也非常的方便。

阿杏喜上眉梢,笑道:“凌老板,你这是帮了我个好大的忙,我又怎么会嫌弃?”说着就要凌老板带她去看房子。

凌子峰找出钥匙,带着阿杏来到离戏院不远处的小巷里。他带她来到处青漆木门前,将门打开。

推门而入,便是小小的院子,院子的角有口井,井旁是棵高大的槐树。正屋有三间,大概是厅两室的格局,后边是厨房。院子的东边,和西边各还有间房,比之阿杏的家要大上些,房屋也要新些。

凌老板带着阿杏也去了正屋看看,里面都是普通的木质家具,桌椅案台都很齐全。房间里衣柜床铺还很新,家具上都蒙上了层灰,看样子是鲜少有人住。

凌子峰说:“我平时都住在戏院,所以这里很少来人,有些简陋,姑娘不要嫌弃!”

阿杏非常满意,说实话这里比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要好很多,而且又不是常住,就算有什么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可以搬回去了!

她对凌子峰说:“这里很好,我还要多谢凌老板的好意。这样我们就暂且住下来了,房租方面”

凌子峰连忙打断她,诚恳地说:“姑娘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姑娘于凌某有大恩,凌某想报答姑娘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收取姑娘的房租。姑娘休在提此事,你们安心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阿杏见他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李润福对于女儿的决定自然不会有异议。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后,阿杏父女就搬到了凌子峰的房子里。

李润福要赶车,所以阿杏时不时要回老宅趟,看下房子整修的进度,有时还会给出些意见。

这天,阿杏刚从老宅里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阿杏,阿杏。”声音清朗跳脱,甚是熟悉。

阿杏左右看看,此事正是大家伙工作的时间,所以巷子里除了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外,并不见任何人。

“傻蛋,上面。”声音又在响起。

阿杏抬头看去,只见自己家的墙头上正蹲着个人,棕发蓝眸,不是沈元丰还会有谁?

“沈元丰,你怎么站在那里?”阿杏看到他堂堂晋王三公子猫在她的墙头,不由地觉得好笑。

见阿杏看到自己,沈元丰站起来,阳光透过树梢照耀在他的发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眩花了她的眼。他微微笑,轻轻提气,跳了下来。身法极为迅速。

阿杏只觉眼前花,下秒。沈元丰便站在了她的面前。旁边的小孩看到这幕,都蹦跳着拍手叫好。沈元丰回过头去对着那些孩子招招手,孩子们看清他的模样,都有些害怕,大叫着窝蜂的跑了。

沈元丰回过头来,无所谓的笑了笑,可是眼睛深处有着闪而过的落寞。

阿杏瞧的分明,知道他心中并不是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说些别的引开他的注意力。

“沈元丰,今天你怎么没在家睡觉!大白天的,跑这来干什么?”她语气轻松地说。

沈元丰闻言,棕黑色的眉毛皱起,“你还说了,我来了几天了都没看到你,看到房子在整修,还以为你搬了!今天我要不是心血来潮多呆了会,肯定还见不到你,你在里面呆了多久,我就在墙头上呆了多久,你看我这身衣服”说着撩起身上的衣袍让她看上面的污渍,接着愤愤地说:“竟然还有鸟敢在我身上拉屎,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定拿颗石子射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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